住久了的山城人都知道,闷热到极点山城意味着暴雨的到来,但是暴雨什么时候开却没人知道,哪怕是天气预报也不可能准确的预知。回到小屋的小梅承受着屋内屋外同样的郁闷,她盼望着暴雨早点到来,更盼望着盛开早点恢复正常。
半夜的雷声惊醒了小梅,她的心有点虚,索性坐起看向旁边床的盛开,心底里不知怎么产生了一丝动摇,这样的女人,真的能喜欢上自己吗?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但她是个大胆直接的女人,想法和行动总是一同出现的。她干脆来到了盛开身边,挤上了盛开的床。盛开没有说话,只是往里面侧了侧身。
这一动,小梅就知道盛开并没有睡着,她抱着盛开的胳膊,也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外面的雷声。
一夜的暴雨并没有让山城凉爽,太阳一出来,山城更加潮湿闷热。小梅看出来这段时间的盛开有点恹恹提不起精神,非常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反而更加细心地照顾盛开。
这举动让盛开既感动又觉得愧疚,再加上舒眉的事情郁结在心中,在九月初的时候,她终于病了,高烧不退。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才在小梅的陪同下去了趟医院,结局让人哭笑不得,空调的温度开得太低,导致严重受凉,也就是说被冻着了。
对症下药后,盛开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到了教师节那天,她请小梅去外面吃了一顿大餐,感谢小梅对自己的照顾。
令小梅欣慰的是盛开对自己亲近了一些,微微遗憾的是到底盛开还是没有松口做自己的女朋友。
两人回到出租屋时,关韫早就等在了那里。她为人一向和善,对于小梅也是彬彬有礼。见盛开恢复原样,也就放下了心。本来盛开是没有告诉她生病的事情,但是作为好友,手机里那浓重的鼻音还是让她察觉到了,这段时间她也经常过来看望盛开,只是盛开不需要她留下照顾,她也犟不过盛开。对于小梅,她内心还是挺感激的,至少这女人能干会照顾人,里里外外将这里收拾地非常干净。她曾也在私下里和盛开讨论过和小梅的关系,但盛开从来都是不耐烦不愿意多说。她深知,盛开不愿意说的事,没有人能套出话来。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经常过来看看。
小梅对关韫的印象是相当不错,反而对曾经过来看望过盛开的岑霜有点意见,总觉得岑霜看自己的目光带点说不出的敌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关韫和岑霜的关系,她早就向盛开告状了。
盛开心情不错,招呼好友坐下,并用手机转了一笔钱给关韫。这让关韫十分不解。她解释说:“我和小梅住在这里,怎么能还让你付一半房租。过去我的情况有点混乱,想不起这事,今天想起来了,当然要将钱还给你。”态度不容拒绝。
关韫看看盛开,又看看小梅,还是笑笑,什么都没说。在询问了盛开的身体状态后就要告辞离开。在出门的时候递给了盛开一记眼神。
盛开会意,借口送人,便和关韫一起来到了小区大门口,问:“你要说什么?还要背着人?”
“我只是不知道你现在和小梅是什么情况,所以有些话不想当着她面说。”关韫一时有点语塞,想了几秒,干脆直说:“你知道舒眉的情况吗?”
“我心情才好一点,你怎么又来烦我?”盛开以为关韫是要告诉自己舒眉的情况,很是不耐烦。
关韫看出来了,微微叹气,“岑霜说,最近舒眉好像失踪了。打电话,手机关机,集团也不见舒眉去上班。她有点担心,于是打听了一下,好像就连舒鹤年也经常不在集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打听不出来,实在想不出办法,所以这次我回来,她让我问问你。”
“问我什么?”盛开冷笑,“我们早分手了。以后舒眉的事情再不要来问我,我和她没关系,记住,再来问,朋友都没得做。”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关韫无奈,“行了,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送走了关韫,盛开才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加了点阴霾,但她不想在照顾自己的小梅面前表现出来,强颜欢笑地和小梅玩笑了一会儿,才躺下睡觉。闭上眼,一股烦闷又涌上心头。第二天岑霜气势汹汹地过来找她,彻底让她爆发了,“你什么意思,我早就和舒眉分手了,你们两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问舒眉的情况,你们是觉得我的因为舒眉过得还不够糟糕吗?”
岑霜本来是好脾气地过来询问,被盛开这样的怒吼,也有点控制不住脾气,“何必这样绝情。我担心舒眉出事,过来找你问问情况,你如果不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是了,干嘛这样发火。即使是前任,好歹交往一场,看在曾经她带给你的快乐,你也不应该如此绝情。”
盛开冷冷地说:“对不起,你可以去向我所有前任打听,我盛开就是这样绝情。前任就是前任,我不会再和她们有任何关系和联系。我已经和关韫说过,再来问舒眉的情况,朋友都没得做。你走吧,我们不再是朋友。”
“谁稀罕做你的朋友。”岑霜气的头晕,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盛开也被气的够呛,头还在发涨时,关韫又跑过来替岑霜说话,缓和关系。盛开没了好脸色,说:“怎么?你们都觉得舒眉才是受害者?我和她认识不到一年,在一起大半年,还在蜜月期呢,她就巴巴地去结婚,然后你们都说我分手是绝情?关韫,你是我好朋友,如果这事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要是你都不理解我,那我宁愿不要你这个朋友。”
关韫有点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决定我一向尊重。我只是想缓和岑霜和你的关系而已。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关韫离开了,而盛开却整天就在这样昏头昏脑中渡过的。好在小梅很有眼色,并没有过多询问什么。这让盛开稍许放松。
次日,盛开懒得起床去做小生意,窝在床上渡过了一天。小梅也没说什么,一如既往地照顾她。看着小梅进进出出的身影,盛开忽然觉得也许这样过日子也不错。她拉着小梅坐到自己身边,认真地问:“你到底看中我什么?我这人一无是处,脾气还坏,你为什么偏要往我身边凑?”
“嗯?我想想啊,我要说女人在床上更能令女人舒服,这个答案,你会满意吗?”小梅调皮地吐吐舌头,令人怜爱。
却不料盛开还是认真,问:“你觉得我的技术让你很舒服吗?”
小梅闹了个大红脸,“喂,听不出玩笑话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技术不行?”
“喂喂喂,你干嘛这样。你技术最棒了,行吧。”小梅虽然红着脸,但自己也都忍俊不禁,“真的,我没骗你,你的技术真的很棒。但是我看中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东西吸引我,我是学渣啦,说不出什么意思,但你就是吸引我。当然啦,你的外貌也让我心动。又帅气又漂亮,混合在一起,特别吸引人。”
“那你让你想想,好好想想。”盛开陷入了沉思。
小梅的眼睛中迸出了光彩,她知道盛开在想什么,想她们的未来,想自己的定位。能想就有门,她真的是太高兴了。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高兴地太早了。
九月二十三日是中秋节,眼见这些时日盛开对自己越来越温柔,小梅喜在眉梢,打算在这天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做一桌子美味佳肴,好让盛开彻底心动。
饭菜才摆上桌,才打开酒瓶,才举杯,才吃了一口菜。门被敲响了,很响,似乎不开门,外面的人就要闯进来。
小梅特别生气,气冲冲去开门,却被敲门人的气势给吓住了。敲门的是两位身材健硕高大的男人,神色虽很冷,倒也礼貌,问:“请问盛开女士住在这儿吗?”
屋子不是很隔音,盛开听到后过来一看,眯了眯眼睛,冷冷地问:“找我什么事?”她最初以为是盛大江的人,临近换/届,盛大江的动作越来越疯狂。这个时候找人过来,恐怕是要看着她,不准她出什么幺蛾子。哪知来人一开口便很恭敬地说:“舒董事长请您出来一述。”
“舒?舒鹤年?”盛开结合前段时间岑霜来找自己的事,她隐隐有了点预感。她是不想去的,不过看到这两个男人虽然口中客气,但脸上一副不去不行的样子。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是不在乎,不过小梅在这儿,她可不愿连累到小梅。勉强点点头,用安抚了一下小梅,她跟着那两人来到了小区大门口。
这个破旧小区的大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是豪华的商务车,一辆是低调的黑色车。见盛开来了,有人打开了商务车的后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盛开抱臂冷笑,提高了嗓门,“摆谱吗?找我有事就出来谈,否则,即使强压我进去,我也会一言不发。”
保镖们都是训练有素,语言的挑衅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只听车里人的命令。车里的人也没有让盛开久等,不到半分钟,就拄着拐杖下了车。
山城的亮化工程做得很好,路灯都非常亮,再加上车灯。盛开看得清楚,只是这种清楚让她有点吃惊,才多久不见,舒鹤年怎么老了这么多?完全没有当初和自己面对面的威压和镇定。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事,她只想尽快结束这所谓的见面,快点回去过节。
舒鹤年看出了盛开的不耐烦,却没有急着说话,反而冲着保镖挥挥手,保镖们会意,立即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现在,这里只剩下他和盛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鼻烟壶,放在鼻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向盛开,目光很平和,“今天来找你有事相求。”
“只要不关舒眉的事,我都可以考虑。”盛开一开始就说出了自己的底线。实际上她知道,除了舒眉的事,舒鹤年也不可能找她有其它事情。
舒鹤年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代名词,依旧不动声色,“只要你能答应,什么条件我都可以考虑。”到现在,他居然还不松口,盛开讥笑一声,“先说什么事,我再来考虑。”这个时候和自己比耐心吗,盛开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她等得起。
舒鹤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说:“眉眉她——生了点病,医生说,需要——你的帮忙。”
“生病?需要我?”盛开反而感觉有点奇怪,生病为什么需要自己?舒鹤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要知道,盛大江最近可是很疯狂,这种疯狂透着极大的不安定性,你应该考虑自己的处境。”
“盛大江的事不劳你费心。”盛开笑得无所谓,“舒眉的事,我也不会费心。”
“你不担心盛大江,你身边的人难道不需要考虑?”此刻的舒鹤年有点谆谆善诱的感觉。
盛开一点没放在眼里,“你放心吧,盛大江比你了解我。我毕竟是他女儿,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性格,他早就领教过了。而且我早就和他说过,只要他不找麻烦,我绝不会主动找事。不找麻烦的意思当然也包括我身边人。所以别拿你那一套猜测人心的本事来估量我,你估量不起。”五⑧16○.net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舒鹤年的脸阴沉下来,“在山城,别人在乎盛大江,我不在乎。别人不敢动你是看在盛大江的面子上,这面子,我用不着。”
“知道你有本事,我也用不着你的面子。你动我或我身边的人,逼急了我,我就去告诉盛大江,你想从我这儿拿盛大江的罪证讨好上面的人,反正盛大江这会儿是疯的,逮谁咬谁。放狠话谁都会,敢不敢做是另外一回事,我等着。”盛开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鱼死网破的滋味,我可以让你尝尝。”
“盛开!”舒鹤年彻底变了脸,凶狠地喊出声,“我孙女跟了一场,你竟然一点都不恋着旧情。”
“前任,旧情,我从不恋旧。”盛开根本没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自然就看不到舒鹤年眼中的凶光。
回到屋中,盛开的心情十分不好。小梅自然也看得出来,却贴心地并没有询问,只是陪着盛开喝酒说些无关紧要的趣事。渐渐地,盛开也慢慢放下了心事。
三天后,盛开又一次被“请”到了舒鹤年的面前。那天上午,小梅去上班了,她无聊地准备去超市购物,才去小区,黑色的越野车就在横在了她面前,下来两个男人不由分说就将她拉上车。她也没怎么反抗,因为这两个男人她认识,正是那晚舒鹤年派来敲门的那两人。这次舒鹤年见她的地点是在上回他们唇枪舌剑的办公室。对她的态度比上回客气多了,话题还是因为要给舒眉治病。
不过令舒鹤年生气的是,无论他如何费尽口舌,盛开就是油盐不进。最后他也疲倦了,有点有心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什么?你说,无论我做到做不到,我一定去做。”
盛开站了起来,“我其实就是好奇,为什么舒眉生病,你非要我去呢?我又不是医生。可是听了半天,你居然就是没有说出实情。我唯一的那一点好奇心被你磨光了,现在我不好奇了,我要走了。”
“盛开,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对你什么都不做?”舒鹤年沉着脸,眼神阴暗,艰难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不会再阻止你和舒眉的事情,甚至我家这么大的产业,都会有你一份。将来即使盛大江败了,你在山城依旧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盛开看得出这已经是舒鹤年的底线了,但她还是无谓的耸耸肩,“你果然太不了解我了。你说得这些条件,如果我需要,我为什么还要离开盛大江?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舒鹤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阴恻恻,“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冲进来的是位年轻的男子,长相颇为英俊。秘书跟在后面焦急万分,双方的保镖也是一触即发。
那男子挡在了盛开的面前,瞪着舒鹤年,冷笑,“舒董事长,带走我们盛家人,你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盛开并不领情,将那男子推到一边,笑着看向舒鹤年,“看到没有,盛家看似不要我了,但实际上对我的监视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对盛大江来说,我就是盛家的定时炸/弹,不将我划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会不安的。盛大江,枭雄也,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他。放心,我会告诉我弟弟,你强拉我过来只是为了舒眉,不会带错误信息给盛大江的。”她再也不去看舒鹤年,指指那男子,挥手说:“走吧盛际,打起来,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出了大厦,盛开自顾自地准备离开时,被身后的盛际拦住了。她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怎么,你也打算来一出强拉我上车的戏码?”
“狗咬吕洞宾。”盛际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有点气急,“我听说你被人带走,立马就带人过来,你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盛开冷笑,“要不是我手中有盛家的把柄,你们会立即过来吗?还不是怕舒鹤年有什么动作对盛大江不利。”
“盛开!”盛际生气,“他是我们的父亲。”
“但是这个父亲会让我们万劫不复。”盛开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弟弟,“你小时候多可爱,一天到晚就喜欢粘在我的屁股后面,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姐姐先尝尝,有什么好玩的都要和姐姐一起玩,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什么时候你变得不听话了?是你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朋友将你捧得不认识自己了吧?盛大江不能出面的事,全部交给你,你是不是觉得能为父亲分忧特别自豪,特别能提现你是盛家未来接班人的地位?你才多大?二十来岁!你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你未来还有出路吗?”
“你别一口一个盛大江,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们的爸爸。”盛际不甘示弱,“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爸爸不会倒台的。他早就再运作了,上面也已经有人透了话,这次换届,爸会进中/央的。”
“还在做春秋大梦。”盛开笑得有点悲凉,“没有哪个人会突然进中/央的,年底就要举行换/届/选/举,已经不到半年了,这个时候名单早就定好了。哪里还有盛大江插进去的余地。你再换个角度想想,山城虽然是直辖市,但它可比不上北京上海,盛大江在山城当了这么多的一把手,一点挪动的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还剩半年的情况下就突然进入中/央,你见过哪届有这样的操作?说你蠢,你还不信。不,不是你们蠢,是你们被油蒙了心。如果你出了事,将来我最多给你收尸。”
盛际咬牙,发狠地说:“别忘了你也姓盛。盛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至于这么咒爸吗?”
盛开不想再对牛弹琴,“你回去告诉盛大江,我给他最后一个忠告,马上‘生病’,生场‘大病’,自动自觉从位子上退下来,也许能保盛家一个完整。当然,你的问题,最好立即去‘擦干净’,否则你就祈祷别被有心人给逮住了。”说完,再也不看弟弟,径直坐上了公交车,只是心底的悲哀怎么都抒发不了。但更令她奇怪的是,这次回去,即使她的脸色不好看,却没能引来小梅的关怀,反而小梅也是愁眉不展。可无论她怎么问,小梅也没透露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到了九月底,国庆假期放假的前一天,她终于知道了缘由。这缘由让她心里泛起了大量的苦涩。
小梅在收拾屋子,又给盛开做了丰盛的午餐。可盛开却不开心,她看到了小梅的行李箱,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搅得难受,根本吃不下饭,面上却维持着镇定,勉强笑笑,问:“你要回去过节?没听你说啊。”
垂下头的小梅没有回答,不知过了多久,才忽然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爸和我弟在镇上打工时和一帮外地人起了冲突。我爸伤了腰,我妈打电话给我时我还觉得没什么,可是做了检查才发现是伤到了脊椎。医生说做完手术后还要做康复治疗,没个十多万不行。我弟前不久刚定了亲,家里给女方凑了十几万的彩礼,又准备盖房子,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了二三十万,已经买好了建筑材料,工人也在盖了,这点钱基本都花光了,连我都因为这个背了一屁股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我妈说让我回家相亲,这样家里也会一笔彩礼钱救急。我不想离开你,本来是准备向我同事朋友借钱的,可是上次因为家里盖房子借的钱还没有还,再张口,我没这个脸,别人也不会再借的。这时有人说给我五十万让我离开你。我真的不想回农村相亲结婚,也不想随便嫁了。对不起,我——”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盛开吃惊,她每天见到小梅开开心心,哪知道心里却藏了那么多苦难。她更加内疚,她对小梅关心的实在太少。
“借的钱,我可以慢慢还。我在你这儿住着,你不收我房租,不收我水电气的钱,已经给我省了一大笔了。”小梅带着哭腔,但还是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多一年,我保证你不会为钱发愁。”盛开颇为难受,“相信我。”
“可是我爸等不了,真的等不了,医生说不手术肯定会瘫,即使手术了,如果康复不好,一样站不起来。我爸才四十多岁,我不能让他下半辈子不能走路。”小梅使劲咬着嘴唇,“我对不起你,是我贴上你的,是我让你要喜欢我的,但是我为了钱,只能选择我爸。”
盛开的心里涌起了浓浓的失落,她掏出手机,操作着什么。片刻后小梅的手机响起,提示她又一笔钱转到了她的账上,她吃惊的看着盛开,“五万块?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你全部的积蓄吧。我不能要。”
盛开的神情比小梅还要愧疚,“其实我是可以拿出一大笔钱来,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了,我爸会立即发现端倪,我的银行账号会被立即冻结。钱没了对我来说是小事,但我爸会顺藤摸瓜,调查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笔钱。以他现有的能量,我怕会连累到我的朋友们。我爸是个危险人物,对他不利的、阻碍到他的人,他会下死/手,我不能让帮过我的朋友们处于危险中,我不能赌。对不起,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小梅听呆了,都忘记了悲伤,“你爸很了不起吗?”
“也许以后你会知道。”盛开说得落寞,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小梅增加心理负担。
“那你当初收留我,是为什么,难道就不怕我会害你吗?毕竟我那时对你来说是个陌生人。”小梅知道问不出什么,但还是希望盛开能说出自己希望的答案。
“我都落魄成这样了,你能害我什么,图我什么。小梅,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渐渐感觉到你是个好女孩,我也渐渐有点喜欢上你了。我给的钱,你一定要收下,就算我对你爸的一点心意,你做了我这些日子的女朋友,我对女朋友的父亲表示一点心意,是我的荣幸。听我说,你收下的那五十万,千万别全给你家人。你要为自己打算,我知道,农村再如何开明,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我刚才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地图,在你上学的那个镇子旁边就是个小县城,房价很低,一平方二千多,你去那个县城买套临街的一楼住房,既可以用来住,也可以改成门面房。那个小县城在交通要道上,东西都有较大的城市,以后肯定会通高铁,会有发展前景的。你可以花三十万给自己弄套房,当你自己的保障。二十万给你爸治病。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别看我是城市人,但我也知道,在农村盖好了新房是给儿子结婚的,以后都没女儿的份。你一定一定要我听我的话,有了挣钱的手段和保障,债务可以慢慢还的。”盛开挤出点笑容,她知道小梅要什么,她愿意如小梅所愿,愿意给伤心地小梅所谓的“名分”。更愿意给小梅指条明路,她不愿意看到小梅为了家里最终还是要出来打工的命运。
小梅拼命的点头,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痛哭出来。见到盛开对前任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已经断了和盛开在一起的妄想。但她不后悔,她明明白白的知道,盛开的那番话是安慰自己的,她更知道,爱情的失去也不过是一时的痛苦,总会随着时间而归于平淡。但家人的痛苦却会实实在伴随着她一生,她终究不想将来后悔对父亲不及时的治疗。她很想请盛开原谅自己的自私,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小梅的泪水,盛开也很难受,她已经猜到让小梅离开的幕/后/黑/手是谁,小梅的痛苦最终还是源于自己。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在难受的同时她还是有一丝丝的轻松,这让她更加鄙视自己。她没事去送小梅,只是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她喊了小梅的全名,“严玉梅,再见。”
小梅没有回头,抖动着双肩,拖着行李离开了,背影的凄凉让盛开的心揪了起来,她根本不再去想任何事,一口一口地灌着酒,大醉一场也好,至少不会做梦。
后面的几天,盛开越来越懒,甚至都足不出户,吃饭和生活不是外卖就是网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不爱小梅,为什么小梅的离开会让自己变得这么懒,对生活提不起劲头。懒了五天,在十一长假快结束时,又有人来敲门了,她以为是外卖来了,开门一看,还是她认识的舒鹤年的两个保镖手下。两人还是语言客气,但动作很强硬,半强迫地押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盛开曾经也有所耳闻,是家非常低调奢华的私立医院。不过她身体好,从来不需要进到这里来。两位保镖推着她进入了医院后面住院部的顶楼,明晃晃的大字写在电梯楼层的介绍上——精神科。她心里升起隐隐不安,来到了一间豪华套间病房,外间站着舒鹤年,正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着里间。这种布局有点像是审问犯人的房间。
舒鹤年拄着拐杖,背都微微驼了,早没有以往的精神。见盛开来了,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窗帘被拉了起来,隔绝了外间对里间的视线。他慢慢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微颤着双手指指沙发,示意盛开坐过来。
盛开没有理会他,只是倚门看着他,说:“不用客套,直接说,我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
“你比我想象的要沉得住气。盛大江看走眼了,你才应该是他的助力,可惜。”舒鹤年居然还在绕弯子,“你应该领教过了,我照样可以动你身边的人。”
“小梅的事,我猜到是你了。”盛开表情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你,打伤她父亲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你不答应,我只好给你个警告。我舒鹤年并不怕你,更不怕盛大江。”舒鹤年慢慢地抬起眼皮,“只是五十万而已,你的爱情很廉价。现在你又恢复单身了,如果你能好好帮助眉眉养好身体,我给你的回报超出你的想象。”
“谢谢你给了小梅五十万。”盛开反而笑了,“你觉得我因为小梅所以才不帮舒眉的?”
“难道不是吗?”舒鹤年盯着盛开,“你的过往情史,我调查过,你是个非常专一的,这点我很欣赏。你对现任极好,对前任不闻不问。有现任在,你不可能对前任有情面,现在单身了,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只要你能帮忙治好我孙女,以后你想和我孙女在一起,或想离开再谈女朋友,我绝不干涉。”
盛开不屑地冷笑,“舒眉在哪儿?”
舒鹤年对于盛开忽然的态度转变有点不安,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将这种不安压下去,按下了遥控器。窗帘被打开,盛开转头看去,舒眉神色萎顿,蜷缩在病床上,眼神直勾勾盯着某处发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怎么了?”盛开问。
“受到了某些刺激,导致精神有点——”舒鹤年很不愿意说出某个词语。
“精神病?”盛开毫不顾忌舒鹤年的心情,直白地说:“那你让我来做什么?我又不是精神病医生。”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突突的跳,赶紧咬牙闭嘴了。
舒鹤年已经顾不上生气了,“她不让人靠近,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找了权威的专家,他们说最好找她熟识愿意靠近的人来帮助恢复。她嘴里一直说着你的名字,专家觉得你也许可以帮得上忙。算我老爷子欠你的。”
“好吧,那你开门吧。”盛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反而更加重了舒鹤年的疑心,她居然都不问问舒眉生病的缘由吗?这不符合常理。但他又怕盛开反悔,思量再三,还是按下遥控器,打开了里面的门。
盛开跨步进去,就在舒鹤年的注视下,还不等舒眉做出反应,一把就捏住舒眉的下巴,强迫舒眉抬起脸看着自己,冷笑不已,“瞧你这副模样,真难看。要不是你爷爷太烦人,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记住,你是死是活,以我无关。”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舒眉崩溃,她哇哇地大叫起来,非常疯狂。舒鹤年见势不妙,赶紧让保镖进去拉盛开出来,又去叫人喊医生。一通忙乱后,舒眉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睡着了。舒鹤年气的举起拐杖想要打盛开,却在快要落下时顿住了,最后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拐杖。他见到了盛开眼中的凶光,是那种像野兽一样,残忍毫不留情的目光,他有点被吓着了,但为了孙女却不能示弱,只得提高嗓子,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盛开的嘴角挂着血腥般的微笑,“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我曾经说过,我和舒眉分手之后,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回头。你要是有老年痴呆,忘性大,我不介意提醒你。”
“盛开!”门口传来气愤的声音,是岑霜。她和关韫刚来看望舒眉就见到了这一幕,只是当时慌乱,她们并没有上前。现在见到盛开这副模样,岑霜再也忍不住了。
盛开根本就不去理会岑霜,只是盯着舒鹤年,“我可以帮忙,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舒鹤年不可置信盛开竟然这样残酷。
“为什么不可以。我最讨厌别人逼我,而你恰恰做了我最讨厌的事。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是鱼死网破的性格,你为什么不信呢?”盛开笑得像魔鬼。
关韫适时的进来,冲着舒鹤年使了个眼色,又阻止了岑霜要发火的状态,拖着盛开先离开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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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马为鹿的情之系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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