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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侯爷有话躺下说>第136章 我要永宁,现在就要
  宁怀因微愣,旋即又说道,“那是因为……我今日很快活。し我儿时的时候,母亲经常带我去集会上玩耍,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后来……我母亲去世,我便被接到了王府上,时时刻刻都要谨言慎行,加上碍于身份,便不能再去民间玩了。今日……我原还以为你会不喜去这般吵闹喧哗的地方,但见你玩的这般欢喜……我……我……”

  宁怀因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我也很欢喜。”

  永宁很少听宁怀因讲什么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她认识他的时候宁怀因只不过是一个比下人地位高不了多少的王府公子,由此便可推测出他的身世也一定很坎坷。原本都是来自于民间的人,永宁对宁怀因便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惺惺相惜之感。

  她对宁怀因展颜一笑,十分真诚的说,“没有,我是真的玩的很开心,下次如果还有,那我们再去啊。今天……真的谢谢你。”

  宁怀因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不……是我,我该谢谢你才对。”

  到了公主府之后,永宁看着那巍峨却冰冷的府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啊,夜晚啊,无尽的夜晚,它又要来了。

  但是回府之后,莲子这丫头却总是有意将她往花园子那边引,永宁斜睨着莲子,“你这丫头,想干什么,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莲子双手举起,“主子主子我可是清白的,花园子那边真的有好东西,您就去看看吧!保证看了不吃亏!”

  左右长夜漫漫,躺到了床上也是胡思乱想,去看看便去看看。

  永宁跟在莲子身后,走到了花园子入口,莲子却突然将莲花灯交给了永宁,冲她挤眉弄眼的说道,“主子,奴婢就陪您走到这儿了,您自己进去吧。”说着,莲子一闪身,便钻进了竹林里去。

  虽说到处都点了灯,但是这般黑夜,永宁还是有些发憷的。她揉了揉胳膊,便手执莲灯走了进去。

  花园子里有一处小湖泊,湖泊中央修了一座小亭子,有一条窄窄的石头路通想湖心亭。今晚,那路也好亭子也好,都被花灯圈起来了,灯火绚烂辉煌,粉色的灯光照着小路,仿佛要通向的不是那小小的亭子,而是未知的迷幻的彼岸一样。

  永宁呆呆的看着那湖心亭,有一人一身竹青广袖深衣,踩着方步,戏腔悠长,正是她最爱的《玉楼春》。

  亭子中的独角戏还在继续,永宁不由自主的提着花灯,慢慢走向那亭子,那位迷乱了幺娘一生的林秋水唱罢了最后一句,广袖拂衣落水,一手抬袖,一手捻却衣角,抬眸看她,描了戏装的脸俊俏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啊——小姐,如此这般景年易逝,何不与小生,共饮林欢啊——”

  永宁蓦地笑了,她将莲灯放在一旁,拈起桌子上的酒杯,用手捏了兰花指在颊边扫过,“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碰杯声清脆,永宁仰头一饮而尽。

  “宁儿,”宁怀因微敛了眸子,“生辰快乐。”

  永宁一愣,说道,“我的生辰早已过了啊。”她的生辰是在陆晅走后的一周,她心里挂念着陆晅,连生辰宴都没有办,只自己在府中下了碗长寿面便算了事。

  “这个生辰礼物,算我补给你的。我一直想为你唱一首《玉楼春》,却没曾想你连生辰宴都不曾办。今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来,”宁怀因牵着永宁坐下,将酒杯为她满上,“我敬你,祝愿宁儿……能年年岁岁有今朝。”

  又一声碰杯,是过年的时候酿的屠苏酒,到了这会儿,桔梗的味道便越发的明显起来,甜甜的,冲冲的,几乎把人的眼泪都冲了出来。

  “七公子……这台子戏,是你专程学的么?”

  宁怀因点点头,绯红的眼角竟有一丝魅色,“你喜欢么?”

  自古三教九流,戏子与婊子是最下层的,宁怀因这般自降身价的学一台子戏,传出去是要为世人所耻笑的。他之前竟然还存着要在生辰宴上为她唱的心思,只因为她喜欢,他便情愿摒弃尊严么?

  永宁心下微动,笑着说,“我很喜欢。”

  如此光景,夜风舒适,花灯幻美,酒盏上残妆微显,夜幕低垂,星子仿佛是一颗颗的萤火,低垂的叫人几乎触手可及。

  酒过三巡,微醺,永宁侧身坐在栏杆上,伸手要去撩水里的星子,被人蓦地拦腰抱住了。人醉了,许多不想回忆的东西便如潮水般涌现出来,陆晅的好与坏,他的皱眉与微笑,他的怀抱与亲吻,都在一瞬间那么的清晰起来。她胸中好似有无尽的空洞,那里被人生生的挖去了血淋淋的一大块,呼呼的灌着风,填不满。

  身体突然被人抱住,一瞬间,好温暖。

  “宁儿,”有人在她耳边说,“你……你嫁给我吧。”

  永宁猛地一愣,她讷讷的转过头,“你……你说什么?”

  宁怀因脸上的戏妆在此刻看来越发的绯红,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宁儿,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怎么能嫁给你呢,我是要嫁给陆……

  啊……对了,陆晅要娶白戚戚的,她不能嫁给他了。

  见永宁愣住,宁怀因急切的说道,“宁儿……我,我一直心慕你,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原本只以为只要你幸福我便满足,但是如今……”宁怀因咽了咽口水,“我怕若是我不说,便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说了。我就要回南藩了,宁儿,你嫁给我,我……我会对你好的……我……”

  永宁的酒醒了一半,她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宁怀因,突然有些慌乱,她本以为能一直这般粉饰太平,但是现在宁怀因说了出来,她便要决断了。她不能一直这般霸着人家,肆无忌惮的仗着人家的喜爱就占着他。

  “我……”永宁低下头,“你,你让我想一想……”

  宁怀因捉住要离去的永宁,急切又低沉的说,“宁儿,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的喜欢。你不要再避开我了好不好?你不知道之前你不理会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大概是饮了酒,宁怀因的力气格外的大,永宁听着宁怀因带着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腰上传来的力道简直快要勒断她了。

  “我……我此生所求的只你一人而已,我一生坎坷不安,直到遇到了你我得人生才开始变得有意义,宁儿……我只要一想到余生几十年都看不到你的脸,就痛苦难当。宁儿……我求求你,你就救救我,好不好?你就救救我……”

  永宁不知所措的听完宁怀因这番陈词,双手慢慢滑向腰际,摸上他的手之后,将他紧箍着她的腰的手扯开了去,永宁背对着他,肩膀不停的耸动着,“七公子,我很感谢你……但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我没办法马上答应你,你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宁怀因看着踉跄着走远的永宁,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漠然,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笑了,喃喃说道,“难道我这么做都不能让你爱上我么?”他复又抬起头,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那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呢?”

  风儿吹熄几盏烟火,小亭寂静,唯一个戏装男子茕茕独立,宛若暗夜孤寂鬼魅。

  本来正搂着刘皇后歇午觉萧远听见宫人来报说是宁世子求见,掏了掏耳朵迷糊着眼问道,“谁?谁求见?”

  小黄门躬着腰在纱帐之外低眉顺眼的又问了一句,“回禀陛下,是宁世子。”

  刘皇后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萧远这般一动也给带醒了,她抬身两臂缠上萧远的脖颈,长腿也在萧远的小腿上蹭了蹭,“皇上,是何人求见啊……别见了,再歇会子吧。”

  萧远被刘皇后这般一撩拨还真想抱着美人继续睡觉,近日来刘皇后越发的娇媚可人,花样儿也多,每每操练兵马,便格外的尽兴,一时半会儿竟离不开她了。

  但萧远想了想还是起了身,毕竟大事得成还要靠他,便推了软玉温香,在光裸的上身外头随便就套了一件烫金色的外袍,打着哈欠就出去了。

  萧远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一屁股就栽在了龙椅上,他半盍着眼睛说道,“世子有何事求见啊……”

  一晌了却不见人回话,萧远睁开眼睛,却见宁怀因拢着袖子,面色沉沉的看着他,登时骇得他心里一咯噔。

  “哟,世子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萧远这会儿也紧张上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难不成是私军出了什么状况?”五⑧16○.net

  宁怀因沉声开口,清润的嗓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私军已经找齐,绊脚石也差不多都铲除了。臣……也是时候回南藩了。”

  萧远听了大喜,一拍桌子,“爱卿此话当真!”萧远站起来,在高台上来回走了一顺,“私军,私军统共多少万?”

  宁怀因微微一笑,“陛下当可放心,与玄甲军一搏,还是足够勤王的。”

  “妙……妙啊!”萧远仰天大笑几声,“寡人等了这么久,终是要大仇得报了!”他又走下高台,拍上宁怀因的肩膀说道,“宁世子,寡人果然是没有看错你啊!这次若是大功得成,宁世子便是第一号的大功臣!世子想要什么,寡人一定统统满足你!”

  宁怀因不悲不喜的敛了眸子说道,“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

  “呵……那便太好了,”宁怀因微微勾起一个笑,“我要永宁公主,现在就要。”

  萧远猛地就愣住了,“爱卿……爱卿说什么?”

  宁怀因拂落肩上的萧远的手,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微臣说,微臣要永宁公主,现在就要,还请陛下……赐婚啊。”

  萧远睁大了眼睛,像是思绪卡壳了一样,缓了好久才说道,“可是,可是皇妹她已经与定安候订过亲了呀,这……这不太好吧……”

  萧远心中翻起滔天海浪,之前他虽然早就知道宁怀因喜欢永宁,但是见后来永宁与陆晅订了亲之后便没什么动作和反应,以为他这是知难而退放弃了,谁知却还是没有死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这个要求,宁怀因是想干什么?

  宁怀因看着萧远这呆愣的样子,负手缓缓踱了几步,“陛下有所不知,这定安候人品不端,偷偷养了好几房小妾,伤了公主的心,就算微臣不提,永宁公主也会自己来找您退婚的,”他回身看向萧远,眼眸里一丝感情也无,嘴上却是笑着的,“陛下可明白?”

  陆晅这个人萧远是知道的,在女色这一方面委实是无趣,他自己清心寡欲,连带着治军也是这般,玄甲军便是大梁军队中唯一一支没有军妓的大军,外人都管玄甲军叫和尚军,原因就在此。况且陆晅对他这个妹妹的感情有多深,萧远也非常明白,有了永宁这样的女人,看其他的女人便都是尘土了,又怎会偷偷的养了几房小妾呢?就好比你喝惯了蜜水,再叫你去喝凉井水,怎么会习惯呢?

  萧远轻轻喘了口气,眼眸在地面上左右来回扫了几圈,笑着说道,“不知皇妹是什么意思呢?这般贸贸然的悔婚再指婚,总要看看新娘子的态度啊。”

  宁怀因听完之后冷笑一声,“皇上,微臣怎么不知,您何时是顾忌新娘子态度的人了。微臣要的很简单,当初是如何将永宁公主说服嫁给我王兄宁寰的,现今就如何嫁给我。不知道陛下答不答应呢?毕竟……”宁怀因拉长了声音,“勤王之路,也委实是不太好走。”

  萧远胸膛起伏着,狠狠盯着宁怀因,他怎么之前就没发现,这低眉顺眼一副忠君爱国的好脾气相的世子,居然是这样一只虎视眈眈的恶狼呢?他回忆起宁怀因刚刚来京为质的时候拜见他,三叩九拜之礼行的周全,对他恭敬有加,且再三陈表忠心,愿誓死效忠皇帝。

  宁怀因提醒了萧远,他可以暗暗培养起来自己的势力,宁怀因在南藩不受宠,听说母亲出身也很低微,这样的人对从小苛待自己的王府自然是恨上加恨的,培养宁怀因不失为一条扳倒陆晅的路子。他权利有限,但还是见缝插针的叫宁怀因在京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南藩的私军被他寻到,王府里也再无人是他对手之际,宁怀因却露出了他这般狼子野心的本来面目。怎可叫萧远不气?!

  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个陆晅,现今又来了一个宁怀因,前有狼后有虎,难道大梁真的要完?

  宁怀因看着额上冷汗涔涔的萧远,笑了笑,冲萧远躬身行了一礼,“皇上放心,微臣与皇上自然是一条心的。没有陛下的赏识,就没有今日的宁世子,微臣依旧只不过是一个质子而已。微臣要的也并不多,只是要一个公主而已,当年陛下做的不是很顺手么?且如今的永宁公主也不是当年的永宁公主了,她已经嫁过一次人,与当年未出嫁的时候也不可相提并论了,”宁怀因诱惑道,“这对陛下来说,真的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萧远想了想,有些不安的问道,“我若是贸贸然给你们指了婚,那定安候回来不依不饶,你彼时已经回了南藩,寡人岂不是孤立无援?”

  “哎——皇上放心,这个微臣都早已想好了,皇上不要忘了,微臣的母亲是夷族人,夷族人没有那么好打的,臣会给定安候安排一份大礼,只叫他战事只长不短,届时就算打赢了,玄甲军的兵力也会折损大半。陛下,这难道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么?玄甲军已经不是大梁的军队了,玄甲军……是他定安候的军队。现在能拱卫皇城的,只剩下微臣南藩的私军了呀。”

  “若是陛下现在给微臣赐婚,让微臣带着公主即刻回南藩,等微臣接管了那私军,势必要比定安候回还的要早。到了那个时候,陛下,你说那定安候还敢再如何放肆?微臣手里头还有一份定安候的秘辛,到时候捏个罪名安上,陛下想怎么拿捏他便怎么拿捏他……陛下以为如何?”

  纵使宁怀因也不是百分百可靠,但是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先斗倒了陆晅再说。萧远略一沉吟,“寡人给了世子想要的东西,还望世子不要叫寡人失望才好。”

  宁怀因撩袍子下跪,恭恭敬敬的大礼磕下去,“多谢陛下。”

  永宁这几天很是心烦意乱。自从那夜之后,宁怀因便再也没有到公主府上来过,以往夜晚,她难过之时,宁怀因便会陪她彻夜下棋,又或是给她念话本,直接念到她睡着,就像在南藩的时候一样。她很认真的思考过宁怀因的提议,但想来想去终究是没个章法。她知道自己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不然也不会这般近乎病态的去依赖一个人,所以她不敢做决定,她怕自己后悔。

  永宁的烦躁尽数落在玉茗眼里。那一日玉茗找到永宁问道,“公主……您,要嫁给宁世子么?”

  永宁抬头看他,颇有些颓唐的说道,“那夜你在啊。”

  玉茗点点头,花灯都是他派人布置的,他当然知道。

  “公主……当真要与侯爷退婚?”

  府上的人对这个名字都噤若寒蝉,关于陆晅也好,白戚戚也好,哪怕是山伯的事情也好,都不敢在她面前提,之前有人来禀报白戚戚和山伯的现状,莲子都把人给赶下去了。虽说他们就在窗户外头说,被她一字不落的都给听见了。说是山伯被她的人给打断了腿,以后哪怕伤势好了也会留下腿疾,白戚戚那日被千嶂不知道掐着脉搏怎么一通按,当夜便见了红,孩子差点就保不住,最后救了一夜,才保住了孩子。

  莲子当时还在窗户外面说,“怎的没把那胎给下了,看那个贱人还怎么翻出天来。”她在屋子里头听着,很是解恨,颇有种自己是后宫宫斗一角的感觉。

  真是可笑,之前她还明明说过的,她不适合后宫,却先干了后宫的事情。

  人,她就是打了,白戚戚的孩子,也确实差点被千嶂弄掉,但那又如何?干了就是干了,就算陆晅回来了找她兴师问罪,她也是一样不怕的。

  许久不听侯爷这个词,本来她以为都能平静对待的,却没想到再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痛一下。她点了点头,“不退婚,难道留着过年?”

  玉茗看着永宁霎时就变得冷冰冰的脸,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斟酌着说道,“侯爷对公主的情谊,玉茗也是看在眼里的,侯爷定是对公主有情的。”

  永宁冷哼一声,“他就算对我有情,也不妨碍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我是最不能接受这一点的,玉茗你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但玉茗还是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之前绿华郡主说起此事的时候,您不还是不相信的么?”

  永宁喘了一口气,“还要我怎样才能相信?难道要我等到陆晅回来亲口承认或者矢口否认?那大双小双到现在都没回来,荷叶就在偏院伺候着,春香到现在也还活着,这又怎么算?”永宁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仿佛有些头晕似的捂住了头,“玉茗,这又怎么算?”

  这就好比你男朋友出差了,结果你在男朋友郊区的房子里撞见了之前一直膈应你的跟你抢男友的碧池,那个碧池还怀了孕,男朋友的管家就在那儿伺候她,之前说要开掉的人因为碧池的一句话你男友也没有开掉,相反现在也好好的在碧池家工作着。不止如此,你还翻到了你男朋友给碧池发的情谊满满的短信,而你这么久以来什么都没有收到过。倘若是这么一番光景,难道你还会等男朋友回来解释再一刀两断?怎么可能?

  看着永宁这般激动,玉茗也不打算再说,“公主不要生气,玉茗……玉茗只是不想让公主后悔。”

  “后悔?”永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何都不会有比嫁给陆晅更后悔的事情了。”

  “可是公主……”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永宁突然炸了毛,从躺椅上坐起来一把拂落了旁边小几上的点心瓜果,登时散落一地,“玉茗,陆晅到底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为他开脱,我这辈子就是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他了!好,你说叫我不要轻易相信,好好……”永宁回屋拿上披风就往自己身上套,“我们现在去找洪山!现在去问个清楚!”

  莲子从屋子里跑出来,抱住永宁说道,“天哪我的主子!这天都快黑了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啊!玉茗,你方才跟主子说了什么啊!快来劝劝主子啊!”

  “走开!”永宁一把将莲子拂落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靠着廊下柱子说道,“现在备马车,去宝鼎行,彻底问清楚。”

  “去啊!”永宁推了一把玉茗,“去备车!”

  玉茗看了一眼泪水涟涟的冲他摇头的莲子,咬咬牙去后院备马车了。

  “主子,”莲子从地上爬起来将永宁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您这是何苦呢……”

  永宁刚才发了一通火,现在全身又虚又抖,她微微颤抖着笑道,“去让自己彻底死心。”

  到了宝鼎行之后,本来伙计已经关了门,但硬是被莲子给砸开了,伙计见是熟面孔,却连招呼都没打就被无视了。

  洪山正在后面整着账本,见永宁过来,面上表情很是耐人寻味。洪山是陆晅唯一留在京城的部下,还是影卫团的队长,且又是陆晅最得力的部下之一,关于陆晅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永宁缓缓踱过来,唇边有一丝讽刺的笑,“洪大哥,你好似对我来访一点都不意外。”

  洪山沉吟着,未曾说话。

  永宁在屋子里走着,“洪大哥……一定觉得我现在很可怜吧……”

  洪山垂眸看着桌子上的空白宣纸,仿佛要盯出来一个洞来。

  “洪大哥缘何不说话呢,以前洪大哥对我,可不是如此态度的。不说话也罢,我只要你一句话,白戚戚……”永宁深呼吸了一口气,“白戚戚她和陆……”

  永宁话还没说完,洪山就突然打断了她,目光中颇为纠结,“公主,您就大肚能容些吧,侯爷对您的感情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久违的腥甜气息翻涌上来,永宁咬着唇看着垂眸不语一脸愧疚的洪山,突然笑了,笑得畅快无比,却叫人分不出来是哭还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大肚能容……叫我大肚能容……”她笑了一阵儿,像脱了力一般摇晃了一下,腰背却依旧挺得直直的。她扶着莲子的手,艰涩无比的说了一句,“走吧。”

  永宁从玉茗身边擦肩而过,抬头笑着问他,“玉茗,满意了么?”

  永宁,你满意了么?这下……哈哈……彻底的死心了吧?

  说的是玉茗,何尝不是说她自己。若不是她自己想来,玉茗又怎么可能说得动她?

  那夜,是永宁睡得最早的一个晚上,并且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都没有醒来。

  就在众仆从慌着要去请宁怀因的时候,永宁却自己醒来了。她醒来之后不哭不闹,并且一改往日的颓唐气息,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我饿死了,都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去给我准备膳食?”

  莲子看着像饿狼一样狼吞虎咽的永宁,觉得她好似一觉醒来,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她也说不清楚,直到很久以后,莲子才知道,原来人在这个状态下,叫做,心冷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心死莫过于一笑。

  都说失恋会有三个时期,首先是歇斯底里的痛哭,其次是喋喋不休的质问,然后便是心死如灰的平静,最后便是彻彻底底的遗忘和痊愈。

  很明显永宁现在已经到了情殇的第三个时期了,一般的人到了这个时期,已是快要走出来了。一般人要到第三个时期往往要经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永宁用的时间要短很多,为什么呢,因为这种人在知道这段感情走到了尽头的时候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推落悬崖。

  只要自己死心,不抱有任何可笑的幻想,便不会反反复复的使自己再受伤害。这虽然看起来虽心酸可悲,但是对永宁来说,又何尝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已经,无所谓了。

  这日,却突然收到萧远召她入宫的诏书。永宁看着等在外面的小黄门,问道,“皇上可有说召见我所为何事?”

  小黄门只是躬身谄媚的笑,“这杂家就不知道了,劳烦公主快些收拾收拾随杂家入宫,莫叫皇上等的急了。”

  永宁看了看莲子,又看了看那小黄门,突然有种要去赴鸿门宴的感觉。可是就算是要赴鸿门宴又如何,她已经没有人可以通知求救了。

  或许……也不尽然。

  永宁叫来玉茗,叫他去跟宁世子说一声,玉茗点点头便从偏门出去了。

  永宁换上一身宫装,“公公,这便走吧。”

  萧远召她入宫,从未曾这般大费周章过,今日居然还派了轿辇来接她,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现今萧远大抵也没什么可威胁她的了。永宁慢慢的打着扇子,索性将眼睛闭上闭目养神。

  轿辇走的又快又稳,到了宫门连停都没停就直接进了正宫门,等落了轿子,永宁才发现,她来的竟然不是萧远一直住的甘泉宫,而是玄清宫。

  陆晅才刚走,萧远就自己搬回来了?永宁压下心思,提步上去。

  待进了大殿,莲子却被黄门挡在了外头,莲子原先在宫里就是个忠心护主的,挣脱着要跟上去,被永宁在手臂上捏了一把之后,一脸不忿的守在了外头。

  “主子,”莲子小声说道,“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您就喊,奴婢拼死也进去救您。”

  莲子这般一本正经的表忠心,被永宁笑着戳了一指头,“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哪儿还指望你进来救我。成了,在外头呆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大殿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永宁看着这座承载着她儿时记忆的宫殿,一瞬间有些恍惚。看向那王座,仿佛还能看到父皇在王座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群臣在底下因为政见不合吵吵嚷嚷,她就拿着批红毛笔在这大殿上跑来跑去,谁说的不好听了就画花他的朝服。等跑累了就躺在龙椅上枕着父皇的腿睡觉,父皇身上是好闻的龙涎香,人闻一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永宁从遥远的记忆中抽出身来,她看着穿着广袖袍戴着刘氏长冠的萧远,拜下行礼,“永宁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妹快快轻起,听说这几日身子不好,来来来,快些坐下。”

  永宁看着对自己热络过了头的萧远,心下有些不舒服,有道是无事献殷勤定是非奸即盗。自从上次从晋阳回来之后,萧远每每见她便没好脸色,甚至除夕家宴之上她说完贺词之后也很不给面子只说了句‘有心了’。如今这般召她入宫,定是又有什么鬼念头了。

  但是永宁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加上现在情殇之中,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

  “不知道皇兄叫永宁来,是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事儿,皇兄新得了一匹新茶,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的绿茶饼,来来来皇妹,尝尝?”

  永宁看着宫人端上来的绿茶饼,心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面下毒,便说道,“永宁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多谢皇兄好意,便不吃了。”

  “胃口不好?哎呀,这可是大事儿,叫御医给皇妹诊治一番啊!”

  “只不过是老毛病了,且也已经延医诊治过了,多谢皇兄挂心。”

  萧远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绿茶饼吃了一口,颇有些尴尬的说了些有些没的,永宁也都一一应对,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多说一句,绝不多看一眼。

  萧远不说是吧,那她也不问,看谁能耗得过谁。

  终于,萧远待不住了。他状似无意的说道,“皇妹啊……听说近日,你与宁世子走的很近啊?”

  永宁心里一咯噔,别看萧远在深宫里整日寻欢作乐,想必也都是假象吧,不然对于宫外的事情怎么这般了如指掌。难道是宁怀因告诉他的?

  永宁颔首道,“是,皇妹在南藩便得宁世子诸多照拂,因此私交也一向不错。”

  萧远点点头,手在下巴摩挲了几下说道,“皇妹,皇兄听说,你有意与定安候解除婚约啊。是怎么一回事?可否与皇兄说说?”

  永宁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风轻云淡的答道,“是,永宁只是突然醒悟觉得定安候此人绝非永宁良配而已,还望皇兄成全。”

  “嘶……这样啊。可是皇妹,这定安候还在战场上,你就这般毁了婚约,怕是容易留人话柄啊。”

  萧远既然提起来她与宁怀因私交不错,又问她是否想毁约,接下来想说的话想必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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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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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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