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望月(往事如梦)>第60章 第三部再续前缘
  第七章

  于大海简单的吃完了早饭。他想要到街里去买点菜,二林和他妈要来,怎么也得略尽地主之谊。

  于大海估计她们娘俩怎么也得八点半以后,因为客车那时路过这里。他要在这个时间赶回来,别人家来了家里没有人,慢待人家。他把屋里简单收拾一下,好久没收拾了,别让人家来像花子堂似的。他收拾完刚想走,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他把目光投向那里,原来是二林和他妈从里边出来。他马上出门迎过去,只见他们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于大海忙接过来一个,问:“怎么这么早?我想你们坐客车怎么也得八点半到这。”

  “坐那车多慢,有出租车这多方便。”二林妈说。

  “大姐出了头发见白还不见老。”说着话走进屋。于大海说“我刚想去街里买点菜,没想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你可别买什么菜了。知道你这离街里远,买东西不方便,我们来得早你现去买菜又不赶趟,你还要脸儿。我叫二林把中午的菜都买来了。”开玩笑说:“你就掏钱就行了。”

  于大海说“好,掏钱连路费都掏。”说的几个人都笑了。

  二林掏出一支烟,递给于大海。于大海说“到我家还抽你的烟。”wWω.㈤八一㈥0.net

  “你来吧,什么你的我的。”说着给于大海点着。

  二林屋里屋外瞅瞅说“怎么二舅母还没回来,孩子呢?”

  “啊,啊,你二舅母去亲戚家串门没回来。孩子去他舅母家,和他小表哥一起玩。就我一个人在家。”

  “这院子以前种菜来着,这温室还在,大棚骨架还在。”

  “我种了七八年菜。包产到户那年,打工挣不几个钱,我就开始种菜。怎么也比打工强。”他们正说着唠着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一进屋就大声嚷:“老于可把你堵着了。昨天一天你没在家,昨晚上没看你亮灯,我想你不在家。”

  这个人的到来于大海觉得很尴尬,知道他来干什么。于大海想说什么。来人马上抢先说了:“你欠我那钱你高低得想法给我。我孩子要看病,你看你欠别人那万八千你一时给不起,先不给,我那钱是工钱况且钱不多。我有急用你怎么也想法给我。”

  于大海说:“我不是不给你,你也知道我贪了那么大一场灾。我是耍赖那种人么?我只是现在谁也给不起。但是我谁的也黄不了,我陆续的都会给。要不你看我家有啥值钱的你拿去。”

  “我要你东西干啥?你那碗筷子能值几个钱?你欠那几千几万你给不起,我那才二百多元,你咋也的想法给我,我孩子要看病。”

  于大海知道欠人家钱亏理,别说人家没过分,有过分行为也得挺着。对于这个人当着客人的面来要账于大海简直羞愧无地自容,他本不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让二林他们知道,让他们见笑。可是自己怎么能暂时给不上钱还使他离开这里。把朋友送走后他再来理论。坐在炕沿上一脸的无奈。

  二林接过话问那来人,“他欠你多少钱?”

  “那零头我不要给我二百五十元就行。这是我干活的工钱。”

  二林随手掏出钱来点出他说的钱数来递过去。那人接过钱说声:“谢谢。”然后一溜烟似的走了。

  于大海愧疚的说:“怎么能你给钱。”

  “你说你贪了一场天灾是什么天灾?”

  于大海说:“我那些年种菜有了几万元钱,就不想种菜了想干点别的。后来选中用锯末种木耳,我自己有几万元钱又筹集几万元达十多万元。当木耳就要采摘时下了几天大雨,河水出槽把木耳袋全部冲走,这样十多万元打水漂了,落下不少饥荒。”

  “看来这人算不如天算。赶上运气不好也真是没治。我们搬家以后运气就不错,你看我们如果不搬家我哥连媳妇都娶不上。你看我哥这几年结婚以后,干啥啥顺,我那嫂子可精明了。以前在国内做买卖干得不错,去年去俄罗斯做买卖,你看这发了。说到那作买卖就像捡钱一样,把货带过去一下火车,在候车室就把货批发出去了。然后马上就返回来。”

  “那不会俄语怎么办?”

  “不会俄语讲价钱用阿拉伯数字,这是全世界通用的。用数字一写,然后一比划就明白了。俄国人买东西不讲价。他要看中了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那里的东西照国内差好几倍甚至十几倍。我哥他们这下子发了。我现在正在办护照也打算过去。”

  “那护照怎么办?”

  “就是那边有中国公司,给他们钱他们给发邀请函,拿到他们的邀请函就到咱们当地公安局办护照。全部费用两千多元能下来。我现在就等着这个呢。二舅你这点饥荒不用犯愁,等我过去了挣来钱了,帮你办邀请函。过去做买卖没有钱我借给你。我二林说话算数。你别拿几万元钱当回事。”

  “要靠我打工挣钱还饥荒一天挣五七六块的,几十年也还不完。将来有机会我跟你去。”

  “那好。我干好了一定能帮上你忙。二舅你跟白雪分手才到这里来的?你们咋还分手了,你的运气真不好。”

  “嗨,这真是一言难尽。”他简单说白雪后来当了公社妇联,后来又当了县妇联,我们就分手了。

  二林妈插嘴说:“人家当干部了,你是农民肯定不行。要是你当干部,她是农民还差不多。人家比你强了就看不起你了,那大地方好小伙有的是”……

  二林又接着说:“我哥去年回去一趟,白雪不当干部了,下放到酒厂当工人,后来他停薪留职做买卖,开个批发部干的挺火。他弟弟,妹妹都跟他一起干。那李满库原来赶大车,现在鸟枪换炮了,买个出租车干起来了,也挺好。”

  “我们包产到户那一年,李满库来一次他劝我回去。这几年手懒也没给他写信。他这回也呼嗵起来了。”

  “说是一天不少挣。”

  “你怎么到这个村子来了”?二林妈问。

  “那年我和白雪分手了,我还想好好当这个队长。我总结经验咱们粮食产量上不去,其实就是地里缺肥。多少年都是刨点草炭送到地里就算上粪了,那根本看不到肥效。没有农家肥我想到了化肥,冬天我想带领全部社员搞副业。用搞副业挣来的钱买化肥,那时搞副业叫经济挂帅,叫资本主义,叫重副轻农。我与那大队周永安发生冲突。他包咱们队。他非要按照上级要求劳动力搞造粪,搞农田建设。我们俩人弄僵了,我们两人打起来,我把他揍了。他急了,他就把我当队长期间怎么反对农业学大寨的所作所为,写成材料向公社党委汇报。公社党委认定我被检举那些事宗宗件件都是反对农业学大寨的行为。党委决定开除我的党籍,定性为□□,要在全公社范围对我进行批判,还要把我送公社学习班学习改造。还有我以养猪为名种了四垧撂荒地,种上各种疏菜分给社员。上级认为,这和瞒产私分性质一样,如果定性为满产私分那要坐牢。这样我就逃了出来。投奔这里我一个战友。我来时候还发生了一个车祸我受了重伤,就来战友家养伤。战友家也不富裕,刚来时伤还没好,他给我找一个看大门的活。在他家住她妹妹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每天烧洗脚水,对我特别好。后来我看她有那个意思,我就说我穷的一贫如洗,还比你大八岁你要不嫌弃我愿意娶你为妻。她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后来我们就结婚了……以后……不说了不愉快的事不提了。

  二林妈说:“人就有顺溜时候,就有不顺利时候,就像这气候似的,有风和日暖,也有疾风暴雪。你说我们来这里就挺顺溜,我们来那一年也受了点灾还是日值达到一元五。我们四个人没一个吃闲饭的。就我也顶一个整劳力,我们全家那一年挣了两千元,去了来往账还剩回一千多元。那几年都挺好,紧接着老大结婚,老二结婚。你说挺顺我们日子越来越好,偏偏你姐夫得了绝症,他去世了。这两个小子现在不种地,作买卖干的都挺好。你看这么好的日子他看不着了。出了你姐夫没了,其他都挺顺利的。”

  “这些我都听二林说了。你们那年多亏搬出来了,否则那一年咱们倒刨二分钱,你们劳力再多一年也白干。你们到这个地方有没有修梯田。”

  “我们那是平原,那也修,就是把那稍微有点坡那样的土地修一个一个土楞子,那占点地,但是费不多少工。那里是旱田也没修方条田,再就是改河,把那大河改直,再不就到外地帮人家外地修梯田。反正劳动力也不闲着,挖泡子底,铲草皮沤粪,虽然这样还没像咱们那里折腾那么厉害。”

  “咱们那里计划三年变成大寨式先进县,所以比别的县折腾得更厉害。”

  二林妈说眼看晌午了,你们爷俩唠着。“他舅母不在家我去作饭。”说着他把带来的东西都掏出来有一个熏鸡,有猪头肉,这两个现成的。边掏边说:“我再炒两个菜咱们就吃饭。”

  “大姐你天天来我不用做饭了。”

  “我天天来你就烦我了。”

  很快饭菜做好了端上桌子,把猪头肉切了,把熏鸡撕开,都摆到盘子里。二林说:“我把酒也带来了。”说着拿出一瓶酒用牙把瓶盖嗑开,“二舅找两个杯来。”

  于大海找来两个水杯。二林说:“都说满杯酒半杯茶,不管多大杯咱们满上。”

  “别满上,这么大杯半杯半杯来。”

  二林每杯斟上半杯,来咱边喝边唠

  “大姐你辛苦你上炕坐。”于大海说。

  我不上炕我坐边上,好给你们盛饭。

  二林端起酒杯说:“二舅为了咱们重逢咱把杯中酒干了。”

  “别喝那么急,咱们有时间,小点口慢点喝,咱们边喝边唠。”

  二林说:“那咱每人来一口。”一口酒下肚,他说“我哥回去一趟说咱那变化可大了。现在家家都是砖瓦房,草房没有了,就是有钱的装修的好一点,钱少的差一点。家家都有电视机,一般人家都有摩托,种地多的都买了拖拉机。这是一眼看得到的,谁家有多少钱那是看不到。白雪在县里开个批发部,杨春兰王要武在白雪的帮助下开了一个食品商店。李满库到县里开出租车了,刘玉斌在街里开一个摩托车修理部。咱们那里现在谁家的地都不够种,有十多户到北大荒去包地种。还有许多年轻的都不在村里都到外地打工去了。现在村里有一半人都不在本村子了。有人说这是资本主义,其实这挺好,在集体怎么也打不出粮食来。你看我在我姨那地方那集体时候是全县最好的生产队,你看分开以后,也比在一块也强多了。现在种地一年干不几天活。不像集体时候一天不闲着。咱们那农闲还都去跑山。”

  二林妈说:“我们是合作化之前搬到咱那里去的。那时候,咱那里是最富裕的地方.那时候能种水稻的地方不多,没有机械全靠自流灌溉,没有这个条件种不了水稻。咱们那所有的地块都能上去水,咱那就全种水稻。那一斤大米换一斤四苞米碴子,小米是一斤二两换一斤大米。到过年时,很远的地方都到咱那用玉米或玉米碴子,小米,换大米。水稻产量比高粱,玉米,谷子产量都高。咱那水充足,既不旱又不涝,所以咱那特别富裕,到合作化以后就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之后那又好了几年,□□别处都闹饥荒没吃没喝,咱那就饿了一年。大家都发疯一样去开荒,生产队的地勉强种上,大伙把精力都用在自己开的小片荒上。几年以后上级看这样影响集体生产,就全部没收,开的荒归集体。这开始又穷了。咱们那里合作化以来一直都不好,就是打不出个人干那时候那个产量来。就老队长干那些年多少强一点,□□后更不行。你看现在地一分给个人产量又上来了,现在有了化肥比过去合作化之前那产量还高,说是一垧地能达到一万五千多斤。”

  “来来,咱们喝酒边喝边唠,”二林张罗着。“二舅你那大点口我这都下这么多了,你那也不下。”

  “于大海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问二林:“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咱们多少年才这么一聚,咱们喝着酒唠这家乡事,这也是一大乐趣。来吃口菜。咱们把杯中酒干了。”两个杯一碰都一饮而尽。

  二林拿过酒瓶说:“这回来多少二舅你自己说。”

  “我就三两酒量,再来半杯再多就神仙了。”

  “那好给你来半杯,我多来点。”

  二林妈说:“我吃完了,你们爷俩慢慢喝吧。”

  二林说:“真想不到我们在这相遇真是缘分,还有件事我们得谢谢你。我们搬家时我们那房子就值四百元钱。我们欠生产队六百元钱,我们想直拉,队里有些人不同意,是二舅你从中作工作,才把那房子顶那饥荒了。那时要是你不同意,那我们搬家就挺麻烦,上哪弄那二百元钱。”

  “那功夫我也是想,你们在那住好几十年了,搬家往好地方去,就差那二百元钱走不了,生产队是大家不差那点钱。其实咱们那地方的人好,不是我一个人同意,要是有一个人站出来坚决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那是过去的事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们。我刚复原时候想好好干一场,我不服气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打不出粮食,那合作化之前那时候怎么就能打出粮食。咱们岁数小没赶上,那岁数大的都说那时候一垧地能打九千斤,最少是六千斤。后来生产队就垧产三四千斤差啥?现在看来上级的政策不改变,谁当队长也干不好。那生产队多少年不上粪,也没有粪。就刨点草炭年年往地里送点,后来就搞那那人造粪那是劳民伤财。既然没有粪,用化肥能增产粮食。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就是用化肥,你买化肥的钱从哪来?银行不给贷款,你搞点副业批判你搞资本主义或者经济挂帅。那地就那么一年一年那么瞎种。那地既不上粪,又买不起化肥,那能打出粮食来?如果不包产到户那再过多少年还是那样,而且一年比一年穷,那是好不了了。说到这于大海又问,那老□□和吴会计怎么样”

  “那老□□平反了找了不少钱,可是他没福,平反不长时间的癌症去世了。吴会计还是喉喉巴巴的干不了重活。”

  这两个人曾经是于大海的最好的朋友,这些年很少写信,但是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他们。没想到老□□没有了,就是现在回去也看不到了,心里一阵酸痛。

  “那老□□对咱们村子帮助挺大。咱那大甸子地开出来时三年绝收,以后再没种,怕白忙活。可是老□□鼓励大家种,他给指导在他的帮助下年年丰收。”

  “你说那老□□要是当公社书记不比咱那公社胡书记强多了。那个胡书记对农业一窍不通,你看那些年他把那地方折腾的,可是他是县里的红人。”

  “后来调到县里去了。刘春海当了公社书记,现在刘春海当了县委副书记。后来咱大队刘永祥当乡长,现在调外乡是书记。”

  “其实大队刘书记挺会干事,上下关系都处理的挺好.”

  “现在咱们队是杨永春当队长,现在分了,队里也没啥事谁都能干。”

  他们说的唠的都是家乡事,提起家乡那么亲切,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出现在面前.吃过饭到下午三点多钟。二林说:“二舅我们得走了。我们得赶回去。我媳妇回娘家了,孩子在家,我们不能在这住。下午三点多钟的客车,这里拦不到出租车,只得坐客车。走了以后我们知道了你在这了,以后相聚的时间还多着呢。”

  “那你们不住我也不留你们。大姐还得回家照看孙子”。于大海把他们二人送上了客车。二林上了车向于大海摆手示意他回去,他们恋恋不舍离开这里。

  他们走了。于大海想今天那要账的真给自己打脸,当着客人的面就要账。这二林过些天要回老家看看,把这事传回去可丢死人了。传到白雪那,她会怎么看,她会庆幸当时与自己分手。又想到自己遇到这场灾难,怎么就没预料到发大水?怎么把场地选在大河边上?但是当地人说这河水从来没出过槽,自己那地方离河水高度落差怎么也差三米多。那么个小河能有多大水,可是河水怎么偏偏自己在那种木耳他就出了槽,这是百年不遇的事被自己摊上了。这一场灾难使自己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嗨,这就是命运?……

  于大海晚上睡不着觉想着白天和二林唠嗑提到家乡那些话题。那刘春海当了县委副书记,看来白雪当初还是有眼力。现在看看刘春海,看看自己真的没法比。不过他们为什么结了婚又离婚,难道性格和不来?白雪为什么离婚没有再婚,自己带孩子过这么多年。这真是个谜。哎,想人家干啥。白雪当初跟你分手就是看你没有出息,这么多年白雪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心病,又恨她,又想她,真是爱恨交加。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皓月当空,天上没有一丝云,月亮把大地照的白昼一样,月光洒进室内,室内也显得亮堂堂的。于大海躺在炕上复杂的心情看着月亮,突然门开了,白雪一步迈进来。看到白雪气都不打一处来,心里一百个不痛快。一翻身把脸转过去,厉声问:“你来干什么!”!

  白雪说:“哎。我怎么把你得罪了,看我来还把脸转过去了。”

  “结婚以后,日子过得好吧”于大海揶揄的说。“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怎么这地方我不许来?我要把行李搬来你还把他扔出去?你说我跟谁结婚了?”

  “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这么晚你不在家度蜜月到我这来干什么?”

  白雪把手伸过来摸于大海的额头说:“看来你发烧了正在说胡话。”

  于大海不耐烦的把他手一拨拉。“难道你没结婚?”

  “我和谁结婚,你发高烧做恶梦了。”

  于大海突然一机灵,难道我真是做噩梦。看着白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于大海怀疑自己难道我真是做恶梦?

  “你作什么噩梦?说说我听听。”

  “我梦见你嫁给刘春海。我和别人结了婚……难道这都是做噩梦。”

  “你真能胡扯,你把我往刘春海那推,你以为我是什么东西你想给谁就给谁,那要我自己同意.”

  于大海想:“是呀,白雪怎么能看中刘春海,她一直对他很反感。”

  “你可真有意思,快把那梦做完了吧。”

  “看来我真做了梦。我怎么做梦你嫁给刘春海?”

  ”别胡思乱想了,这大月亮地,像白天一样,走咱出去遛遛。“于大海马上随白雪走出屋里,

  他们来到外边就觉得这月亮怎么这么大,这么亮。很远的村落,山上的树木都看得那么清晰,就像在眼前一样。看到这一切,于大海说咱小时候听嫦娥奔月的故事,那月亮上多美妙有广寒宫,还有嫦娥,吴刚玉兔,可是人类上去以后发现月亮上什么生物都没有,特别荒凉。哪来什么嫦娥,吴刚,玉兔。

  这就是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嫦娥奔月是人们想象出来的,而月亮上一片荒凉那是现实。其实我们现实生活有时也有这么大的差距,想象特别美好,但现实有时特别残酷。。

  ”别讲大道理咱们去哪

  “哎,去桦树林”

  “那不能有露水?”

  “这草刚冒芽哪来的露水。”两个人向桦树林走去.在到了桦树林那树在梢微风的吹动下微微的摇摆,好像欢迎他们的到来.这草刚冒芽,那陈草软绵绵的铺在地下,像天然的大地毯.

  在这月光之下白雪的容颜可与那月亮一争高下。于大海又激动起来,冷不防把白雪揽在怀里,把那讨厌的手向白雪怀里伸去.白雪拼命反抗,,“不行,我细痒的受不了。”挣脱他的手向前跑去。两人一前一后,忽然扑通一声,白雪跌倒,一头撞在树上。“呀。”于大海叫了一声。吓醒了。醒了,还有点迷糊,他不知道刚才哪个是真,哪个是做梦。他睁开眼睛屋里黑乎乎的,外边是满天星星,那温室残留下的薄膜被风刮的哗哗直响。他彻底醒了,哪来的皓月当空,哪来的桦树林,哪来的白雪。现在这残酷的现实才是真的,自己刚才是做梦。自己与白雪分手了,她嫁给了别人。自己与别人结婚又摊上了横事。这才是真真实实的。

  张雅茹也好,白雪也好那都过去了。王亚娟也离开了自己。眼下自己要吃饭要抚养自己的孩子,自己眼下要找个地方打工,挣俩人的吃饭钱。欠下的债慢慢还。

  第八章

  于大海在二林的帮助下找个装卸工的活。比在工地当力工挣得多,干别的力工一天就七元八元的。这个活要是夏天,天好时候一天都二三十元钱。现在进入冬季工地没有活了,这里也能挣十元八元。找这么个活于大海很满意,要不这冬天上哪找活去。二林又帮于大海租个房子十六七平方米,是原来这家仓房改造的,只有一道门,进屋就是炕,不大的屋地,有一个地炉子连取暖带做饭。房租很便宜,一个月五十元,暂时这么干着,于大海对二林去俄罗斯做生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现在靠自己打工挣这点钱还饥荒是不可能的。挣点钱只够吃饭的不可能用它来还饥荒。

  二林回老家去了一趟,现在去俄罗斯走了。于大海心里核计自己怎么也能弄到一笔钱也能到那里去做生意,可是自己的亲戚那有有钱的。哥哥/姐姐都上个班,还不知是否也下岗,不可能有钱。向银行贷款也不可能,自己以前的贷款还没还上。战友那单位也不景气,工人都放长假。他比工人强不了多少。真是没处弄这笔钱,否则自己也一定去俄罗斯去闯一闯,说不定就能闯出一条路来。自己把房子都顶给别人了,自己现在是光身一个人,孩子在他舅家。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了。二林说将来能帮助自己,那是以后的事,知道以后什么变化那不能作打算。哎,现在先这么干着吧,现在先挣点钱吃饭,供孩子上学。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别人给养活。

  一晃到这一个多月了,天气越来越冷,这活也越来越少。不但赶不上夏天,还不赶刚来那阵,竟然有一天一分钱不挣的时候。一同干活的都说现在是最不好干的时候,过了春节慢慢会好起来。真羡慕大林,自己要是也能像大林那样痛快淋漓挣笔大钱把饥荒一还,那有多轻松。现在总有来要账的,自己就像背着一座大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自己到这来打工等于躲开了债主,可是躲一天躲不了长久,欠人家的债迟早还是要还。……那天在大道上捡一笔钱,现在咱们先用着,等挣了钱再找失主再还给他。现在实行抓彩票也抓几张试试运气,不行,要啥也抓不到这点钱也扔了。现在一分钱也不能错花,这孩子要用钱,在他舅那住不能让人家给养活。

  自己吃完了晚饭,点了一支烟就这么胡思乱想。他甚至都想到了卖血,听说卖血挺挣钱,可是自己干这种体力活再卖血这不要命吗?不行自己还得好好活着,这孩子已经没了妈,不能再没爹。我还要把他培养成人,将来能上名牌大学,于大海坐在炕沿上抽着烟,闭着眼睛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出这来钱道。

  于大海抽完一支烟,一个人实在无聊又卷一支,抽烟也就是解闷消磨时间。自己愿意看书现在什么书也看不下去了,除非那书是教怎么赚钱的,怎么能日进斗金,否则什么书也看不下去了。他就这么一支烟一支烟这么抽着,也不知抽了几支了,只觉得口干舌燥。忽然门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随着冷风进来个人。”李满库!“于大海见到李满库大感到意外,一下子从炕上蹦到地下来。“你怎么来了?”

  二林妈随后也进来说:“我给你送个人来。”于大海一下子站起来双臂一张把李满库搂住。“怎么想不到你又来了。一晃又多少年了。”

  “那是八二年这是九二年十年了,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说着话李满库坐炕沿边上。

  “我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了。听说你不错鸟枪换炮了,买个出租车干得不错。”

  “还是我丈母娘出的主意,他说这马车快不行了。你岁数也不大,找个地方学开车,买个出租车肯定比马车强。钱不够,缺的部分我给你垫上,反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花钱学了开汽车,办了驾驶证买了汽车。这汽车真比马车强,起码冬天不遭罪,不像马车风里雨里,还要半夜喂牲口。这事我得感谢我丈母娘,我的地包出去了。我们全家都搬到县城去了。咱们那叫市不叫县了。县城现在规模挺大有十几万人口。规模还在不断扩大。”

  于大海问:“一年能对付多少钱”

  “一年能挣三万多元钱,去掉花的能存下两万。”

  这时于大海才注意二林妈还站在那里。“大姐,你怎么不坐下。”

  “我站着坐着一样,在家还不总坐着。你们唠我听着。”

  于大海拿出一支烟,帮里满库点着。

  于大海听说李满库一年能挣这么多钱,羡慕的说:“我要能挣你这么多钱我就不犯愁,这要是十几年前能挣这么多钱全国都出名了。”

  “那时候不可能让你这么干。你生产队搞副业那叫经济挂帅,个人搞个副业那叫资本主义,你要外出找个活干那叫盲流,你做个小买卖那叫投机倒把,要割资本主义尾巴。这都是严厉打击的对象。像田永和那么能算计一年也就几千元钱,他也不敢大干,出了名了早成打击对象了。仗着他户口不在咱们那。他本队离得远不希管,咱们本地管不着,他钻就这个空子。咱们不让干的副业,没人管他就能干。”

  “那时候全县可能也没有他那么多存款的。”

  李满库说:“那是,那时候他不但是咱村,咱公社,说不定是咱们全县最富裕的了。那时一个县那听说谁能存一万元钱?后来他渐渐就不行了。咱们现在分了以后咱们与大队那头马上拉开了距离。过去他们那五个队比我们强,现在看看;他们每人就分一亩半地,想开荒没有,我们紧靠大甸子开出多少地来了。原来大甸子不打粮,现在在老□□的指点下,你看大甸子不上肥那长的都那么好。咱那大甸子一百几十垧地,现在都开起来了。咱们队开一部分,还有林场职工,其余外队的来开了不少。现在全开起来了,那大甸子里的柳条子林,榛柴林,杂木林杨树,柳树,桦树,秋子树,榆树都看不见了都变成了地。人们像发了疯一样,你占一块他占一块。开始林场不允许说是保护湿地,后来也管不住了,就谁开就罚谁,谁开也就归谁了。那原来往南看不多远,有树林挡着,现在往南能看出二十里地。”

  那得砍了多少树,二林妈惋惜地说。

  那法不责众,谁胆大谁占便宜,胆小的开得少。

  生产队那时候五十垧地还种不过来。现在不但原来撂荒那十几垧都捡起来了大甸子又开了一部分,咱们的土地照集体时候面积的翻一番还多。现在有一百多垧地将近一百二十垧,要说打粮食现在这一百多垧地怎么也得打一百五十万斤到一百八十万斤粮食。那生产队二十万斤都打不上。过去这生产队劳动力怎么也不够用,活干不过来,要不能撂荒那十几垧地吗。这回谁家的地都不够种,有十多户嫌地不够种到北大荒去包地种。他们把自己的地又包出去。赵开档就到北大荒去包地种水稻这会发了。他先是到哪给人家看水,当技术员。他在那看出门道了,那里种地可以贷款。他先种五垧丰收了,下一年他又种十垧地获得了大丰收。他挣钱了,这下他欢起来了,他现在种四十多垧,赶上一个生产队了。他孩子都大了,都和他在那种地,他插秧翻地都是用机械。这会儿谁也不能小瞧人家赵开档了。他老伴去世他又办一个老伴。他不包产到户他还继续开裆。

  咱们队有好几户外来的都是到咱们这来包地种的,他们每户都种四五垧地。咱队到外地去包地又把自己的地包给别人。咱们那现在一块闲地方也没有了,小泡子被填平,大泡子都养鱼,连大河都被种上了。

  那大河怎么种于大海问

  “咱们那大河那时从南向北流,到咱村子东分出一个叉子。这个河叉从村子后流到村西头,又往北流二里地以后又归回大河。这个就是咱们小时候经常洗澡那一段河。那时候也就大人没膝盖那么深。据老人讲这个河叉原来是主河,后来一场大水,河水就朝直走了,咱后边就成河汊子了。”

  李满库说到这,于大海马上想到他们小时候经常在那里钓鱼。钓出来的小鱼都手指那么粗就那么囫囵个扔到火里烧。烧熟了大伙分着吃,那时还有白雪,那是童年的记忆。……怎么又想到白雪。

  李满库继续讲:“杨队长他们把向河汊子分水那地方修个坝,把进水处堵死,下边把两边的土往当中扔,把河卵石盖住就改造成良田了。你说那还有闲地方了?山上那是森林那谁也不敢再开了。我那时候劝你回去那时候还能开不少地,现在你开一分地也没有了。咱村又是全乡过去叫公社,最富裕的地方了。原大队那头现在照咱们那差远了,别看生产队那时候比咱们好。现在咱们地多又都是水稻,这样他就比不了。现在种地先进了,翻地,靶地都用手扶拖拉机;没有牛马犁杖,不用牛马车了,不用薅地,插完秧撒完肥,撒上除草剂就等着收割。现在种地干不几天活。那像生产队一天也不闲着也打不出粮食。

  “现在也是科技进步了。”于大海说

  “那集体在一块就是经营不好。就像咱们包产到户头一年,那还是垧产三四千斤,总产不超二十万斤。分了以后马上也就是第二年就是垧产一万四五千斤,又把过去撂荒地都捡起来,一下子增加了十三四垧地达到六十七八垧地,总产由二十万斤一下子达到九十多万斤粮,相差太多。第二年和头一年那科技有多大进步。那产量确实天地之差,咱们那里合作化以后的产量是下降趋势,怎么也打不出个人种地那些粮食来,这就像个人家的自留地和集体的庄稼那产量有多大的差别。现在要是再归回去许多地又得撂荒李满库争辩说。”

  “以后地不够种,光指望地出钱可能也不行了”。于大海说

  “那是,咱们那粮食产量再增产的潜力也不大了。咱们现在平均产量能到每垧地一万五千斤,再增产也费点劲了。土地也没有能开的地了,咱们现在的土地能有一百一二十垧,总产量能达到一百五六十万斤,这两项都快到极限了。要想增加收入就得走出地垄沟。你看咱们一垧地能收一万五千斤水稻,能磨一万斤大米,每斤六毛钱,那一垧地六千元毛收入,去了各项费用少算也得两千元,这样一垧地收入四五千元。有人说大米能涨到一元钱一斤,粮食产量还能增加,那可增加不少收入。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就这么个收入。这咱们是地多,才这么个收入,这就了不起了。咱们大队那头和咱比那远远不行了,他们每人一亩半地还都是旱田,没有可开的地,那他能收入多少钱。现在农村年轻都到城里打工,那点土地种出花来也多收入不多少。”

  “那和这里一样,农村闲人都外出打工。一家有几个劳动力不管有多少地,有一个种地就够用了,其余劳动力都外出打工去了。”

  “要是想挣大钱还得到大地方去,你就像我这么个出租车一年三万那得种几垧地。你看白雪他们姐几个开那批发部那一年十几万。那王要武和春兰他们开个小商店一年还挣两万多那等于种几垧地。王要武干不了体力活卖货还行吧。”

  “王要武现在怎么样?”

  “春兰于与哑巴离了婚和王要武结了婚,他们生了一个小姑娘。王要武安了假腿,慢点走路看不出来,卖个货都和正常人一样。”

  听到了这些,于大海想到了自己心里酸溜溜的。

  几个人说着唠着几乎忘记了时间,二林妈忽然想起都啥时候了,“都半夜了我可得回去了,家还有孩子自己在家该害怕了。你们唠吧。”

  “你不住这?”

  “不行,家还有半大孩子,我出来时间长他该害怕。”

  “那我们送你吧?这么晚了。”

  “不用,不用,晚一点怕啥。不像咱们老家晚上路上有狼。这再晚路上也不断人,说这话他开门往外走,”

  于大海和李满库把她再送到大道。二林妈回头制止他们说:“快回去,不用你们送,你们两个外甥不在家,你们哥俩那天到我那咱们聚一聚。好容易有看到家乡人了。”

  他们俩人送走了二林妈,回到他们的小屋。两人都坐在炕沿边。

  李满库说:“他们搬家因为和你打架走的,没想到你们现在处的还不错。二林回老家说,你在县里打工,要找你先到他们家,他们家好找。”

  “他们搬家也不全是因为和我打架,他姨那地方确实比咱们那强。他们搬走在二林他姨那住很长时间,搬到这也不久,也没啥熟人。这么远见了老乡了也就忘记前嫌了。我和他们打架那是他们欺负人,现在他们也承认。总之千里之外遇到老乡尤其是以前还是邻居,人不亲土还亲,见了面确实挺亲热。大林我没看到,这个二林在外边闯荡的挺有出息,比过去懂事多了。也比他爹为人处世强。”

  “他爹那时候是咱村人把他给惯得,咱村人都老实,谁都怕他。他遇到你咋不那么张狂了。一物降一物。二林回老家住几天,他到我那去了。我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他说大舅不瞒你说大海二舅可不怎么好。说是弄个木耳场被大水冲了赔了不少钱,拉了不少饥荒,他们到你家串门就赶上有要账的。听他说了,我就惦记是回事,特意过来看看,本该早些来,偏赶上作阑尾炎手术又拖一个来月。怎么真像二林说的那样?”

  “其实二林她们娘俩来串门。我不想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让人家看,我也不愿意把我的不幸传到家乡去。偏偏那天来一个要账的,一点面子不给,当他们面向我讨债。没办法我向他们讲了一部分,我并没有全讲。你来了我和你说,其实那场灾难比他们和你说的还惨,真是一言难尽。”说到这于大海低下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不是外人你跟我说说,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帮帮你。看你需要多大帮助,咱现在虽然没挣大钱还是有点钱,能帮上你一定得帮。”

  于大海本来不想把自己那滴血的伤口让别人看,让别人怜悯和同情。尤其不想把自己的惨状传回到家乡去。可是李满库确实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他把这场灾难原原本本讲给李满库听。

  “你那次从这走以后,我们这也包产到户。我们分了五亩一分地,(大亩)也就是半垧多一点。我看种菜挺赚钱,我决定不做临时工了,自己有了半垧地再找个能种菜的地方改行种菜。那一年我们就把一家的房子买下来,他家有很大的院子,我们在这里建温室,扣大棚.头一年育蒜苗没经验没成功,第二年成功了,那一年连种蒜苗又种菜挣了七千元.要把那半垧玉米收入算上那一年收入□□千元钱。那时候县里要表彰万元户,我们村把我算上了,我说啥也没同意。我说还差远着呢.其实那时候到县里表彰的万元户没有几个真的,都是硬凑的。其实那些万元户都没有我挣得多。”

  “那时候挣那些真不少,那上班的一个月才几十元钱。”李满库说

  “那可不。我那年挣钱了。把买房钱的饥荒还上了,那年又买了四十英寸电视机,又买了洗衣机,缝纫机。本村人见了都羡慕,都学我建起温室大棚。我这样干了几年,有了几万元钱就想改行干点别的。干这个这个挣钱是有数的,完全是挣的辛苦钱。一年四季一天不闲着,而且刮大风,下大雪特别操心。看人家做买卖的一天干干净净的挣得又多,就想干那个,反正手里有一定的本钱了。那次我抽空去几个大城市批发市场走一走,看看做买卖怎么做。在火车上偏偏和我同坐的一个年龄也和我差不多的哥们,他跟我唠起种木耳来了,原来他也是种菜,后来改行种木耳。他跟我讲用锯末生产木耳有广阔发展前景。他给我讲了许多,我被他的木耳吸引住了。我们俩人唠的挺投机,他挺热情非邀我到他家去看看。我就真就去了他家,我看他的发酵室,灭菌室;他又向我详细介绍生产木耳的全部过程,反正我对他也不构成威胁。他又送我一本书,我回来以后决定改行干这个。我把那本书反复研究许多遍,第二年春我决定先弄一万袋试试,没想到旗开得胜,那一万袋就挣了一万多元。我种菜那么辛苦还没一年挣过一万元钱。”

  于大海停顿一会磕了磕烟灰又继续说:“我看这比种菜强多了,如果有本钱干多大规模都行,这样我头脑发热了,决定大干一场。这样我就租了一块半垧地,离家较近又在小河边。这里地面到河水有个陡坎到时抽水方便,不用打井。而且河水比井水温和,不那么凉。就想长期干这个。盖了二百平方米的房子做发酵室,灭菌室,买木料搭架子,又装了十二万代木耳料,共计用了十多万元。自己有四万元其余都是借的,有贷款,还有一小部分就是高利抬的。当时估计如果没有意外,根据去年的经验能挣十多万。这一年不就发了。可是我们把木耳料那塑料袋分期都摆好了,计划十天摆一批,分三批。第一批木耳马上就要采摘了,黑乎乎的眼看就要收获了,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偏偏连下两天大雨,晚上我起来撒尿,发现屋里地怎么都是水,原来涨水涨到屋里了,我猛的觉得不好。我大喊一声“不好”冲了出去。一看完了,那水白亮亮的,房前屋后都是水,那河水已经出槽。那木耳全部飘了起来。木耳袋飘飘悠悠排成一条线一样奔河里去了。只剩极小一小部分还没冲走。我跑过去把那已经泡在水里还没冲走的拼命往高处扔。王亚娟听我喊他醒了也跑出来,去撵那被水冲跑的。我扔来扔去感觉怎么没动静,回头看不到王亚娟。我大喊几声都没回音。我就一激灵,这白亮亮的水面根本没有人影,我知道完了。他一定是捞那木耳袋失足掉到那河边那陡坎下边去了。我扔下木耳顺着河边边跑边喊妻子的名字。天亮也没有她的踪影。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我垂头丧气回来告诉我的战友帮忙找人。这是一股急流很快就下去了。我们在十几里外找到尸体,满身都是泥。这场灾难我就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不能干了。那房子不在村子里没人要是一堆烂砖,木料也不值钱了。包人家的地交了五年的钱也不能要回来了。这木耳袋所剩无几了。这十多万元钱打水漂,还欠一部分工钱没给。这个工钱,钱数量不多人数不少。常来要钱都是这些人,不怪人家。给你干活了工钱不给人家”

  “真是不顺溜,怎么选在河边。”李满库感慨的说。

  “选在那里离家近,水又方便。再说当地人说这小河本来不大,河边那陡坎离水面距离有三米多高,一般年头下大雨也就是半槽水,平槽都很稀少。极个别的年头平过槽,从来没出过槽。这百年不遇让我遇上了。我本来这些都不想跟二林他们说。他们回老家一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很惨,可偏偏二林她们娘俩在这,有个要账的一点不给面子,当他们的面张口就要钱,那场合真让我打脸。二林看那情况他掏出钱替我还了那笔账,真让我无地自容。我只好把种木耳赔了钱简单说一下,没有说更多。我很怕家乡都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让人见笑,混到这份上。”

  二林跟我说你在这种木耳赔了不少钱,欠了不少债,没说别的。这听你一说你媳妇也没了,这真让人伤感,谁摊上也够呛。我这次来给你带来两万五千元钱帮你解燃眉之急。这些钱离你还完饥荒还差很远,你先救急哪急先用那,过后再说。

  于大海感慨地说:“你这是给我雪中送炭来了。二林说他哥在俄罗斯做买卖作得有声有色,说一年能赚十几万,二林夫妻这也去了。我这饥荒靠我一天挣这点钱这辈子可能也还不完。我就想我能凑一笔钱也能过去闯一闯,兴许能闯出一条出路来。”

  说着话李满库把兜子打开把钱递给于大海。

  于大海接过钱数也没数放了起来。

  李满库说:“现在白雪有钱。他要知道你现在状况,她给你几万元钱你能接受不。”

  “你千万别跟她说。我这流血的伤口不想让她看到,更不想她的怜悯和施舍。我不需要!”

  “你说白雪离了婚领孩子过,你说你媳妇也没有了。你们俩能不能重新和好。”

  “我现在的状况什么都不想,只想挣到钱把饥荒还完像个人样。不像现在一身债低人一等。不提白雪,提她我心都流血。咱说别的把不愉快的事都忘了。”

  “那你怎么?想到国外做生意?”

  “有了这钱,我是想马上办手续。这快过春节,头春节去不了,最好过了春节就走。我现在挣钱的心情太迫切了,我恨不得马上把钱挣来,把债务还完轻松过日子。这债务压得我抬不起头,像做贼一样,总害怕有人来要账。这滋味太难受了,简直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动辄被人辱骂或训斥一顿。我于大海堂堂男子汉常常受这种侮辱,你说我这心情什么样?”

  “你去试试也行。别人能行咱们也能行。以后有事你吱声,别多心,有需要我能力所能及的帮助你。我想你要和白雪重归于好那多好。”

  “咱不提那个,我现在就想挣钱尽快摆脱困境,把饥荒还完好直起腰做人。”他们说着唠着半夜了。他们没有被盖,于大海盖个大衣,把被子给了李满库。

  第二天李满库他们俩又在二林妈那呆了一天,两天后李满库返回家乡。

  于大海对李满库的帮助感激涕零。发誓有一天发烧了一定报答帮助过自己的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呼兰河畔的狮子的望月(往事如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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