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望月(往事如梦)>第59章 第三部再续前缘
  第五章

  王亚娟在嫂子的鼓励下决心把美梦变成现实。一定要让于哥亲口说我要娶你……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八二年晚秋,自从于大海和王亚娟结婚以后日子过得甜甜蜜蜜。他们有了可爱的宝宝是男孩叫长江,已经三周岁了。去年王亚娟的父亲去世了。这几年王亚娟要照顾有病的老父亲照顾孩子,料理家务很辛苦;但是他能跟于哥在一起把梦想变成了现实,无论怎样辛苦他都感到很快乐;每天都笑呵呵的,没有愁时候。他父亲去世后他两个哥哥商量,他们那个房子也不值几个钱,妹妹照顾父亲这么多年,他们哥俩省不少心,决定把那房子给妹妹了。这几年于大海一直在林场打工,干日工每天两元五六毛钱,干包工活每天都挣七八钱,比任何一个生产队收入都高。自从当了一年生产队长,他看出农村政策不改变会一直会穷下去。那农业学大寨像他当队长时那么干绝不会使农村富裕起来,只会越来越穷。一个小人物十分渺小是无力改变的

  一天生产队召开社员大会要求必须每家去一个人开会,要求于大海也要参加。于大海自从把户口落在这里一天活也没去干,一直在林场做临时工。没参加过生产队任何会议。今天要求他们家必须去一个人参加会议,于大海感到诧异。

  于大海到了会场才知道原来是传达上级会议精神要包产到户,全国有许多地方都包产到户都取得了粮食增产明显的效果。这是小岗村的经验取代了,农业学大寨。农业学大寨这么多年没有使农村富裕起来,终于被历史所淘汰,成为历史了。

  开会期间队长传达了上级关于农村改革实行包产到户的会议精神。许多人听说把地分给个人种了,有的人摩拳擦掌感到从此有了用武之地了。有人说:“过去那些年真憋屈,上级让你咋种你咋种,让你种啥你种啥;啥时候种,啥时候收都要限制你。你种点经济作物那是搞资本主义,自己家搞点副业那也都叫资本主义那要批判你。只有学大寨修梯田那是社会主义。农闲也给你找活干,修梯田,修方条田,到外地支援。实在没啥干,要你挖泡子底,挖草皮子总之一天不让你闲着。绝大多数都是无效劳动。那些领导有的对农业一窍不通,他在那瞎指挥不论怎么荒唐,你都得听他的。”

  又有人说“这回包产到户了我说了算,我说种啥就种啥,你说个人家的自留地的产量都比生产队的产量高出许多,甚至高出几倍。集体的地怎么种的好也赶不上个人家的自留地产量高。这回可好所有的地都是自留地了你甩开膀子干吧。”

  “过去报纸经常讨论怎样解决出勤不出力这样的问题。这回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不用再讨论了。种自己的地他不出力,他那活谁替他干。”

  这会场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赞成包产到户。也有个别人忧心忡忡以前都听领导的,这回自己种地不知咋种了。也有人说:“这不是搞资本主义了吗?”又有人反驳:“啥叫资本主义,能让农民吃饱饭就是好主义,你说的再冠冕堂皇你让农民不得温饱那就不是好主义。”

  会上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这些话题。于大海深有同感。包产到户是他当队长那一年就设想过,不过也只能是想一想,无论如何他不敢走到哪一步。他从那一年秋天,生产队剪稻粺和秋收两件事感受到包产到户肯定比这么大帮哄强得多。就说那年割地大家一致认为要割四十天,可是包给个人难以想象七天就割完了地。农村继续大帮哄实在混不下去了,几乎全国都一样。否则小岗村那些社员不可能冒着蹲大狱,甚至被杀头的风险实现包产到户也不能向全国推广。于大海从内心钦佩小岗村那些农民的勇气。自己当年曾经设想过这么干,但是自己再胆大包天,也没有他们这个勇气。小岗村人有这个勇气实在令人钦佩。这些农民他们简直是改变了几亿农民的命运。他们才是农民中的英雄,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英雄。小岗村这些农民万岁。

  会计向大家宣布他们生产队每个人能能分一亩七分地(大亩)……

  于大海回家以后把开会的内容告诉王亚娟。王亚娟说咱们家三口人能分半垧多地,咱家又多一份收入。这点地我带孩子也种了,你都不用耽误工,这些地怎么也能收入一两千元钱。他们俩为分到半垧多地由他们自己支配高兴地一宿没睡着觉。

  地分完了,已经过了阳历年。没想到李满库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串门,两位朋友一见面甭提多高兴了。于大海说你那次送我上火车到现在一晃几年过去了,就好像昨天似的。李满库到来带来了家乡的信息。

  于大海把李满库从车站接回来,把王亚娟向李满库作了介绍。王亚娟这时已经做好了饭菜。他俩一进屋于大海就张罗放桌子,把酒菜都上来我们几年不见好好喝一通。

  李满库说真快,七七年阳历年这是八二年年,一晃五年多了。

  可不是,真不抗混。随手递给李满库一颗烟。并帮他点着。

  那次分手我一直惦记你早想来看看,一直没工夫。这回好了,咱那包产到户了。再也不修梯田了。过去那大帮哄农民像奴隶一样。现在自由了。你啥时候种,啥时候收,怎么种,你种植啥,过去都有上级说了算。现在自己说了算。每个人都是队长,技术员。也不用在自己家地里修梯田,修方条田,修样板田也不用造粪了。

  我们这现在也分了,我们分了五亩一分(大亩)地明年就种自己的地了。于大海说。

  咱们那比你这早分一年,这是八二年,咱们是八一年秋后分的,现在种了一年了。这包产到户和大帮哄那可真是不一样。谁都想不到那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满库弹了一下烟卷上的灰,又继续说:“咱们合作化之前个人种地水稻的产量是每垧地六千斤到九千斤,可是以后逐年降低,多少年地里不上粪哪能打出粮食来。后来每垧地就是三四千斤,后来又是打击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割资本主义尾巴,怎么折腾产量就是上不去。你说这一分开看怎么样,只有懒王一家垧产一万二千斤,其他都是一万四五千斤。你说这土地包给个人种没有一家不上化肥的。那像生产队又没有农家肥,又买不起化肥就那么一年一年种白茬子地。你说怎么能打出粮食来”。

  于大海接过话茬,那时候上级一次一次的给咱们搞路线分析,分析的结果是咱们的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严重,资本主义自发势力猖獗,要严厉打击。还在咱们那开过现场会,把家庭副业一律禁止,还进行了批判。可是只是使社员更穷了,粮食产量还是没上来。他不从生产条件上找原因只是找政治原因,其实那时候即使是大帮哄,要是有足量的化肥也不会打那么点粮食。

  李满库继续说:“你看包产到户现在每一家种地没有不买化肥的。没有钱向亲戚朋友借钱,有的人家借不到钱,借高利贷三分利,四分利他也把化肥买回来。咱过去生产队五十多垧地怎么也种不过来。这回一分开谁家的地都不够种。咱那□□时开那五垧大甸子地开完三年绝收后来撂荒了,还有南台子四垧地因为上水费劲,后来撂荒了。还有那撂荒四五垧零星的小块地,你在那一年种菜后来又撂荒了这总计十几垧地,现在全都被大家瓜分了。那大甸子地过去不打粮食现在,在老□□的指点下,是用什么抗病品种,用石灰调节土壤酸碱度,打防稻瘟病的药,采取稀栽等措施都取得了大丰收。”

  王亚娟提醒说;“你们别光唠嗑喝酒哇。”

  于大海说:“对对咱们喝酒,来上桌。说着给李满库的杯里斟酒。这杯给你满上吧,我知道你比我的酒量大。”

  “这么大的水杯先都来半杯,咱们喝没再续。”

  好咱每人先来半杯。随后他端起杯来说:“咱们为再次重逢每人喝一口。咱们边喝边唠。”

  李满库说:你说那过去一家几个儿子,娶了媳妇不也都出去分家另过,自己种自己的地。有几个哥们在一块过一辈子的。你说一个生产队几十户人家,有勤快的,有懒的,有奸猾的,有老实的,有光棍的,有土鳖的,你说那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在一块都不能长久;你说这么几十户不管合得来合不来都绑一块种地,他能种好?再说干多干少都一样,干好干坏都一样,有点差别不大。怎么分配也不能合理,不合理就影响劳动情绪。有几个像二猫那么实在的。你说那懒王干活和那二猫干活那多大的差别,挣一样的工分那合理吗?其实大帮哄存在最严重的剥削。那些偷奸耍滑的剥削忠诚老实的。咱们生产队自合作化到现在就是混了几十年,越往后越下水,粮食产量越来越低。个人种地和集体就是俩心眼,你说那时候咱们买不起化肥就打不出粮食来。就那么一年一年那么混,可是没有一个人说队里没钱买化肥,我去亲戚家里借钱给生产队买化肥;更没有人说我家亲戚朋友那也借不来钱,我去四分利借高利贷给生产队买化肥。一个也没有吧?如果生产队长要求大家都出去借钱给生产队买化肥,借不来钱的去借高利贷,那社员还不翻了天了。那有一个队长有那魄力让社员都去借钱给生产队买化肥。你看他个人种地他想啥法,就是头拱地也把化肥买来,谁都明白种地不上分等于瞎胡浑。可是生产队一年一年就那么混,可是个人没有一户种地不上化肥的。没有一个继续那么混的”。这化肥说是不好买,可是这人们托人拉关系,花高价也都把化肥买回来了’

  王亚娟过来又给他们每人杯里续上酒。

  于大海端起酒杯说“来为咱们相聚每人再来一口。”

  俩人同时喝一口,“于大海拿杯比较一下说你这下的少。”

  “好下次我大点口。”

  “来你继续说家乡的事我愿意听。”

  “咱们生产队那时五十三垧地。包产到户大家把那撂荒的五垧地,加南台子那是四垧多,那零星的小块地有四五垧旱田,两三垧水田共计有十五六垧撂荒地,这都利用起来了。这些撂荒的加在一起全队有六十七八垧地。咱就按一垧地一万四千五百斤计算那就是九十万斤粮食。你说这不是做梦一样。那生产队一般年头总产十□□万斤,不超过二十万斤。这增长了几倍?人还是那些人,政府没投资一分钱他就把地归个人种了,就这么大变化。”

  “咱们公社几个最穷的生产队最先包产到户都发了。其他的大小队都红了眼了。咱们那个大队大屯那头原来那几个队都比咱们强,现在和咱们一比差远了。那几个队都嗷嗷叫要求包产到户。我来这里了这些天咱们那里全公社也全部都包产到户了。这功夫谁想压制也压制不了了。咱们公社最近二年有一个朝族队搞的挺好能达到两元钱,这就非常了不起了。这可是全县最好的了,但是社员也都要求包产到户。”

  大海说:“我看报纸现在全国许多地方都包产到户。包产到户把每一个人的积极性创造性都调动起来了。不用各家去找人干活,不用记工,评公分了。像你说的每人都是生产队长都是农业技术员,自己说了算。再也不会有出勤不出力的现象了。”

  “咱们队变化最大还是白雪他舅他们家。”

  提到白雪于大海心里就一揪,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李满库接着说:我们每个人一亩(大亩)半地。他家七口人一垧零一点土地。大头与周晓梅结婚了。咱们队分了,“大头”他们那几个队还在一起没有分还在一起混。这一年他没有回本队干活。他也没有外出打家具。他在家帮他老丈人忙了一年。这小子真有头脑,老周家分了一垧多地,他马上把那撂荒大甸子占了一垧二亩多。他这两垧二亩多地收获二百二十麻袋水稻,你就按每袋子一百五十斤那就是近叁万多斤,谁家有过这么多粮食。过去生产队分的口粮就那一点。这回这粮食没处放了,把屋子堆满,把仓房堆满,还放不下。只好把多年不用的猪圈利用起来用草袋子把周围垫好把猪圈装上粮食。看到这么多粮食,白雪他舅母坐那里嚎啕大哭起来。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这大丰收了老太太怎么还哭起来了。

  周晓梅明白他妈哭啥。周小梅说:“妈,你别哭了,那时咱家过不下去了,你和我爸硬逼着我和大头订婚,我那时候恨不得死了的心都有。你可能为这事难过,要早能这样不能逼着我嫁给大头。妈你别为这事难过。你们做主把我嫁给大头我现在不后悔。你看大头只是长的丑一点,看惯了也不觉得丑了。再说大头的确有头脑,心眼好,人缘好,而且还孝顺。我现在看嫁给大头挺好,你看咱们今年种地没有他哪能多种一垧多地。他今年没回本队干活也没有外出,就帮咱们种地了。没有他帮助能打出这么多粮食吗?没有他帮助咱们化肥都买不起,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那时候你们让我嫁给大头我一百个不乐意,现在我一点不怪你们。妈你也别难过了。”

  他妈听女儿这么一说擦了擦眼泪说:“爸妈逼着你和大头订婚,家里实在没有办法是爹妈对不起你。”

  周晓梅说:“妈你别那么说,你看大头没有爹妈,把你们当亲爹妈一样孝敬,我看着也高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来来,咱们别光唠嗑把酒端起来来把杯中酒干了。王亚娟斟酒,你来我特高兴等于我回家一样。”

  “那你就回去一趟,出来好几年了。回去看看咱那里的变化。咱那包产到户发生了巨大变化一炮打响。省里,市里的报社记者都到咱们那去采访。把咱那吹得更没边。说咱那一排排砖瓦房,一溜溜电视杆,其实那刚包产到户一年,哪能一下子就盖起来一排排砖瓦房。其实全村就是集体户有一个瓦房还是土墙。电视倒是有几家买了,哪有那一溜溜电视杆。”

  那报纸要是吹啥那真是没边没沿。

  “今年咱们包产到户丰收咱们也买个电视。”王亚娟说。

  “那谁家买电视谁家不消停,每天坐一屋子人。你愿意不愿意看你也得陪着看。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得打开电视让邻居看。”

  “我今年争取买个电视。大家来看电视还显得热闹。”于大海说。

  李满库肯定的说:“生产队搞得再好,也不如个人家种地产量多。要不你看那些搞的比较好的,你看咱公社那朝族队那算搞的最好的了,能开两元钱,那也都分了。现在自己种地也不用一年四季不闲着瞎忙。也不用修梯田,也不用修方条田了。现在农闲大家都去跑山。那二猫他们爷俩光跑山就挣有一千多元。咱队去年一年农闲光搞副业挣一千多元的就有十多户,还都没耽误自己种地。这在生产队这一千元这是多大的数字。杨春兰为了两千彩礼就嫁给哑巴要是现在能吗?”

  “现在春兰,要武他们都怎么样?”

  “春兰到哑巴家生了两个孩子一个丫头,一个小子,哑巴他爸去世了,他们家少个财神爷。那些年哑巴他们家在咱们公社也找不出第二家他们那么有钱。可是现在世道变了,他家老头没有了,哑巴怎么也不如他爹。他们那时候是钻空子。他们人在这里,户口不在这里,咱们本地管不着他。有许多副业咱们谁都不许干,别人不让干的副业他一家干,他可不就发了。以后谁都让干他可能就不如以前了。”

  王要武惨了。他下煤矿攒了点钱他也没找对象。一次塌方事故他砸断了腿,半条腿截肢了……

  说到这于大海“啧啧啧”连续发出惋惜的声音,“怎么搞的,咋这么倒霉的是让他摊上了。这老天爷不公平。”

  李满库继续说:“在医院王要武醒了发现少了半截腿就不想活了,也不吃饭,也不打针,给打针他就拔下去。他一心想死,谁劝也不行,就是不活了。后来他们家想到春兰,他们曾经好过。想让她帮劝一劝。春兰到了要武病床,两个人一见面,嚎啕大哭,两个人哭够了。春兰告诉王要武:你好好活着,我本来想咱们俩分手你再找一个,可是你到现在还没找。我嫁给哑巴那一天也没想给他过一辈子,就想用我的身体还完他这两千元我就离婚。后来有两个孩子。我想我一走孩子他们不能让带,这孩子就没有妈了。想到孩子可怜,我就死心,为了孩子就这么将就过下去。看到你现在这样,不可能再找了,你不嫌我给人家生两个孩子,我还回你这来。你好好活着,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王要武在春兰的劝说下决定活下来。”

  “后来春兰要与哑巴离婚,哑巴明白了大哭一场,几天不吃饭,春兰又同情哑巴。如果不是自己嫁给哑巴,他找一个有点残疾的能跟他过一辈子。他现在这种情况家庭状况又远不如以前,哑巴不可能再找了。他等于把哑巴坑了。他想带走一个孩子哑巴妈说啥不同意,春兰十分为难。她走了,这两个孩子等于没有妈了。她只好把两个孩子都留给哑巴,回到王要武身边,不定期的回去看孩子。连照顾照顾哑巴,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呢。”

  “春兰太善良了,王要武失去一条腿把春兰换回来了。我那时候也认可失去一条腿把白雪留住……他马上觉得说走了嘴戛然而止。”

  “说起白雪来,前县委书记调走以后,后来的县委认定他是假典型对他做处理,撤销他的市/县劳动模范荣誉称号,认定他这个假典型,主要是当时县委领导的错误,他本人也有一定责任,决定给他留党察看一年处分。撤销领导职务下放到酒厂当普通工人。他和刘春海结婚就离婚了,有人说他们两结婚都没到一块。”

  “那是瞎扯,没到一块那孩子哪来的。”

  “谁知道,反正有人那么说。他们结了婚就闹离婚这是事实,勉强维持一年生了个女儿。她让孩子姓他的姓,叫白慧小名叫小杰”……

  于大海摆手说:“不提她。提她等于往我伤口撒盐。来咱们喝酒。”他们把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于大海说“再给我们倒上,这回你多来点,我少来你酒量比我大。”

  王亚娟过来给李满库倒大半杯时,李满库赶忙叫,“好。”就这些。又给于大海倒少半杯。

  李满库说:“嫂子你吃饭,别等我们了,我们哪有头。不定喝到啥时候。”

  于大海也说:“要不你吃饭吧,别等我们了。”

  于大海拿出一支烟给李满库点着,他说:“你别光说别人,说说你自己,你现在怎么样。”

  “生产队分地.车马也都分了,每一匹马才作四百元钱.几家抓一匹马。我就说谁不愿意要马我要,我给钱。他们都不要马要钱,我就把生产队四匹马都留下了,一挂马车才作两百元钱。他们没有马要车有啥用,我就把车也留下了。我去丈母娘那借来钱还给他们。我捡了个大便宜,现在连车带马能值五千元。我除了种地还用马车拉脚,也没少挣。”

  他们俩说着唠着,喝着酒足饭饱了。王亚娟把茶水给他们端上来。这时那边孩子哭,于大海对王亚娟说:“你去看孩子,这里不用你了。”

  李满库说:“这次来就是看你过得怎么样,也来告诉你咱家那里现在特别好。你如果在这里不如意你就回去。你现在户口不是注销了吗,你是那里坐地户,那户口还可以重新落下。就是现在回去分不着地了,不过咱那里可以开地。咱那大甸子能开出多少地?能开出一百几十垧吧。现在许多人都盯上那大甸子。许多外队人也想来开,不过现在林场不让开,说是保护湿地。我看限制不住,那里除非栓个老虎,不定哪天大伙都开,那谁也限制不住。你现在回去还赶趟,回去晚了这大甸子都开成地,能开的地都开完了,你那时回去就没劲了。这是我来的目的。”

  于大海从内心感谢朋友的真诚。不怪他们是从小时一起长大的。他们那时一起上学一个班的,出了他们俩还有白雪,王要武,杨春兰他们,白雪岁数最小。他们现在都面临不同的命运。

  大海说:“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不回去就留在这里了,我混的也不好没脸回去。”

  “我看你要拿好主意,要是种地我看这里可不如咱们哪里。你看咱们那里都是水稻,水稻又稳产又高产,不怕旱,不怕涝。你当队长那年那是几十年不遇由于低温水稻没授粉,再说水稻价格还高,我看你们这里都是大苞米。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再晚了没机会了。”

  于大海又递给李满库一支烟,他们俩点着沉默一会。于大海想起白雪,想起那一年的经历。他那心灵的伤口刚刚要痊愈,回到那里又会重新撕裂,见到那里一草一木都会想到白雪。他内心的秘密李满库还是不了解。

  李满库打破了沉默。他说:“咱们那老□□,包产到户种水稻他的农业技术起了不少作用,过去集体种那大甸子地三年绝收,如果没有老□□指点还是要绝收。老□□指点种那个是抗稻瘟病的品种,得了稻瘟病打什么药。还要撒石灰调节土壤酸碱度,还要稀栽。等等一系列措施才使大甸子地也获得丰收。这包产到户老□□可吃香了,许多人水稻遇到毛病都去问,他。”

  “现在许多□□都摘帽了,可是他由于情况复杂。所以现在还没有平反。吴会计现在身体不行了重活干不了,不过吴嫂身体好,大孩子都能干活了。”

  “这两个人都是好人也是人才,那吴会计就差一年大学毕业,虽然没毕业那时候多缺人才,生产队连会计人才都没有,他就默默当了一辈子小队会计。那老□□是农业大学讲师,也快五十岁了这一辈也就过去了。”

  “还告诉你一件事,□□那红极一时的李海江在外边混了十多年回来了。他回家走到半道打听他孩子老婆还在这住吗?你说遇到谁了,真是冤家路窄遇到良永明。他一说话良永明就认出他。那时良永明是小孩,他现在不认识了。良永明见他恨不得吃了它,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梁永明揍他一顿,并告诉他:‘你老婆早嫁人了,搬到外地去了。孩子随人家姓了。你去找你老婆她男人知道非得揍死你,你死了心吧。’后来他就疯了。每天和两个傻子在一起训练两个傻子,每天早请示,晚汇报,唱忠字…满嘴都是□□时的语言”

  “他真是报应。”于大海说。

  他们说着唠着后半夜了。于大海说:“你坐火车挺累,到现在没让你休息,好。现在睡觉咱明天再唠。”两个人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昨天晚上睡得晚又喝了许多酒,于大海睡得像死人一样。王亚娟扒拉他说:“快起来吃饭吧,吃了饭还要上班吗?”

  于大海猛地坐起来说:“可不是吗,不早了。”

  “我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吃,叫不叫李满库?”

  “叫他,我叫他,吃点饭再睡。”

  于大海吧李满库叫醒,“来吃点饭。没睡够吃了饭再睡。”

  李满库揉揉惺忪的眼睛说:“昨天睡得太晚真没睡够,那也起来”。说着话穿上衣服。

  于大海说:“我去上班,你在家待着我下班咱俩再唠。这里也没什么风景,不管怎么样好容易来怎么也得住几天。”

  “住啥几天,明一天,后天早晨我就得走。”

  “干嘛那么急?”

  “我家有马车。还有那几匹马,那马晚上要喂。小李经管孩子晚上还要喂牲口。那马必须要喂夜草。我见到你就行了。我本来是劝你如果这里不好还回去。你实在不回去我也不能硬逼你回去。我的目的达到了,我顶多住两天大后天早晨高低得走。”

  “那样的话,我今天请假不上班陪你两天。那我去请假,回来咱们再喝点。”

  李满库说:“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于大海很快请假回来了。“怎么咱们再喝点?”

  “还喝啥,昨天晚上酒劲还没过去还头疼。”

  “那咱们吃点饭。”

  吃了饭,于大海想起一件事。他问:“李满库,我住院时你给我借那四百元钱,我告诉我哥卖房子时把钱还给你。后来我哥来信说给你钱你怎么也不收,你干嘛不收?”

  李满库沉默一会。说;“现在那点钱还算钱了?那时四百元钱好大的事,现在我给人家拉脚两天就挣过四百元钱。那点钱现在不要。等你以后发烧了有钱再给我。你现在给我,我也不要。”

  于大海和李满库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一起上学,一个村子居住。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李满库恨不得把家乡知道的一切都像倒豆子一下子都倒出来,甚至每一户的故事都讲给他听。于大海贪婪的听着。他们从上午聊到下午,从下午聊到半夜。第二天还是如此,出了睡觉他们就没有闲着,住了两天了。李满库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两天也聊得差不多了,明天我该走了。你也该上班,“家乡还有人惦记你”。我回去向他们介绍说“你在这里很好。”他又说:我差点忘了我还给你带来一个棵小山参是个‘二甲子,’留给你泡酒,”说着从兜子里拿出来。

  王亚娟没见过人参,马上接过去仔细欣赏。

  这是我们长白山的人参。这是一宝,关东山有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咱那三宝可能快绝迹了吧?于大海问。

  这专门放山挖人参的根本们有了,因为人参都采绝了。这貂也快绝种了,这鹿也打没了。去年有个打猎的偶然打到一头鹿被判徒刑了,因为野生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野生的现在基本绝种了,现在这山货也越来越少,采松塔子人们都放松树采松塔子,那软枣子人们也放树采摘,这破坏性获取使山货越来越少。这些年也没人挖过大一点的人参,我这是上山时遇到这么一个野生的,这么大的也见不到了。过去咱们上山经常看到狍子现在也看不到了。黑瞎子几百里可能都没有了。现在再也听不到狼嚎了……

  这两天他们俩没闲着唠着家乡的山山水水人情世故,唠的差不多了,李满库要走了。他们俩人又在火车站分手了,于大海看这远去的列车挥着手喊着“再见。”他知道这声音李满库已经听不见了。看着远去的列车于大海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家乡的人们都在看着自己。

  第六章

  ……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于大海以毁灭性的打击。致使于大海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他不但拉了许多债务还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于大海仰天长叹:“这老天爷怎么对我这么残酷,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咋这么倒霉。”……

  妻子走了.他睡不着觉总想起妻子的种种好处。妻子性格温柔,妻子善解人意,心胸开阔,妻子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小事与人斤斤计较。妻子能吃苦……可是她离我而去了。

  包产到户那一年他去买菜。就听两个卖菜的人唠嗑。他们说:你看咱们这蒜苗都从外地进的,你看咱本地就没有人种,据说种蒜苗那地方白皮蒜才三毛钱一斤,在温室里种出蒜苗就是一元三四毛钱一斤,到过年时两元一斤。据说挺简单,咱们就是没人干。别人唠嗑于大海记在心里。他回家作了一下实验,把他们家作调料的紫皮算称出一斤放在一个盘子里里边放上水,在柜盖上一个月以后蒜苗长到一尺多高,他割下来一称一斤四两。他这么一算计那天唠嗑那人不是瞎说。这不用一斤蒜出一斤四两蒜苗。即使出一斤那也大有赚头。那一斤蒜苗三毛钱就变成一元几毛钱。这要是几千斤蒜那就是赚几千元钱,那取暖的费用才能有多少。这打工一天才几元钱。他把他打算告诉王亚娟,妻子非常赞同他的看法。他们他们两人核计今年建一百平方米的温室,打算冬天种蒜苗。据说种蒜苗每平方米能摆三十斤大蒜。一个月能出一茬蒜苗,一冬天种好几茬。蒜苗到过年时候能达到到两元一斤。蒜苗结束春夏还可以种菜这不比打工强多啦。

  他的计划得到王亚娟的支持,恰好他们队有一家卖房子好长时间卖不出去,要两千五百元村里人都嫌贵。他们两人一商量那房子虽然贵点但那有挺大一个园子,有一亩半地(大亩)。咱正好把它利用种菜。他们决定借钱先买下来把自己的房子卖掉,自己的房子仅价值伍佰元。差距这两千元钱咱们种茬蒜苗,那钱就回来了,还用不了。

  他们把房子买来,春天忙着种地。他还上班单等下半年雨季过了以后建温室,以备冬天种蒜苗。为了省钱他们决定建温室不用砖,自己脱坯,割完地之后这是雨水很少他们开始脱坯。王亚娟出了家务还帮他脱坯。于大海辞去工作在家建温室,他们脱坯买木料,等等准备工作完成已进入十一月份。他们买回来三千斤白皮蒜,他们决定上冻之前把一百平方米温室建完,可是由于劳累过度于大海累出病来了“脱肛”。他简直就干不了活了。没有钱雇人,一切都要自己干,打针吃药不见好,这一耽搁就是十几天于大海简直心急如焚,他们上冻之前必须把温室建起来。有个大夫建议你去买管胃下垂的药,当地没有,到县城去买来。他买来了治胃下垂的药吃了,果然治好了病。这一耽误这就到十一月中旬每天都有冻,白天化晚上冻。他决心在上大冻之前把温室盖完,否则买来这三千斤大蒜白买了,还指望他赚钱呢。这一千多元都是从战友那借的。这时偏偏下了一场大雨,没想到这时候下大雨,没有防雨的坯被雨浇得像一堆堆烂泥。于大海一看这完了!眼看就上大冻,这坯都变成烂泥,他泄气了。于大海抽着烟看着那一堆堆烂泥发愁。

  王亚娟看于大海瞅着那一堆烂泥发愁。她鼓励于大海说:“我看咱们别犯愁。上大冻至前一定把温室建好,不然的话买来那三千斤蒜那不白扔了。这里没有育蒜苗的,个人家做调料都买红皮蒜谁买这白皮蒜。这蒜从几百里外买来的,不可能退回去。这蒜卖不出去不是一千多元白扔了。我看了咱那土坯只是上边的浇坏了,下边还是好的,咱把那雨浇坏的先慢慢搬下来放到一边,先使用下边那好的,等到后期不够用再把那雨浇坏的放到墙的上边就能将就使。怎么想法在大冻之前把温室修完。”

  王亚娟这一番话于大海觉得有道理,妻子的鼓励自己也有了信心,决定继续干。现在每天都有冻,和泥为了不上冻他们把泥和一点用一点。最后土坯不够用只好把那被雨浇坏的放在墙上边。他们终于把温室墙垒完了,温室上盖也修完了,支撑塑料的架子也都安装好了。找来邻居帮忙把塑料膜盖上。盖完塑料第二天气温零下二十度,这时温室的墙还没抹,只好在温室里和泥,端出一锹抹一锹,抹完这一锹泥马上就冻得像水泥一样坚硬。里外抹完泥了总算把温室修完,他们松了一口气,这些蒜有用武之地了。他们把炉子修好,三千多斤蒜恰好把一百平方米摆满。于大海对这蒜苗充满了希望。于大海看看妻子每天经管孩子,做家务还要和他一起建温室,累的又干又瘦。

  他们把蒜摆好了盖上一寸多厚的沙子,浇足了水十多天后,蒜苗出的不齐,有的长十公分,有的还没出来。他们把沙子扒开一看原来发现浇水不均,有许多水没浇透的地方。他又大浇了一遍大水,结果麻烦了,浇水浇多了。每天塑料膜上往下滴水像下雨一样。外边冰天雪地蒜苗长出来了绿莹莹的很好看,室内每天烧火达到二十五度以上。蒜苗高低不齐,高的一尺多高了。结果那里滴水那里烂一片。不滴水的地方由于湿度太大蒜苗上出现一层粘液,洗也洗不掉,普遍黄尖,割下一把蒜苗用手一攥就黏在一起。这样蒜苗卖给谁?

  他们俩人看着闹心的蒜苗皱着眉头,无计可施。这怎么办他们俩人合计怎么也不能全扔了,想法这弄出一点减少损失。他们只好把蒜苗割下来放到水里一根一根用手把那粘液撸掉,用水洗净,把那黄尖掐掉,一根一根收拾。起早贪黑一个多月时间把手辣掉一层皮总算卖出一千多元本钱。起早贪晚吃了多少辛苦才刚刚回来本钱。一想到王亚娟那些年种地,种菜和自己吃那些苦自己就觉得愧对王亚娟,但是人已去了,无法弥补。

  于大海自己觉得内心深处还有更对不起她的,就是每当亲热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了白雪。简直把她当作白雪的替身。如果王亚娟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她会有多伤心。自己实在对不起王亚娟,愿他在天之灵能安息。

  自从遇到了那场灾难自己顷刻之间倾家荡产,而且还失去了娇妻,于大海情绪坏到了极点。孩子他舅看到于大海情绪不佳,怕对孩子有影响把孩子暂时接到他家去了,让孩子和他的小表哥一起吃住。这位战友夫妇现在是亲戚了常来开导于他,希望他振作起来。看孩子也得振作起来,该干啥干啥。事情已经摊上了这是无奈的事,不能萎靡不振日子还得过。

  自己现在干啥呀。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欠不少债务,债主经常来要债。那唯一值钱的电视也被人家捧走了。他恨自己怎么混到这份上。许多天过去了,自己也想明白了,不论遇到多大灾日子还得过,孩子还得抚养,债务要慢漫还。眼下谁也还不起,但是他眼下要挣来吃饭钱,供孩子念书,然后再慢慢想法还债。上那找个活干去,现在林场已经不行了没有采伐任务,工人都放假,上班的也拖欠工资。许多人都到外地打工去了。他决定先到县城看看能否找个干活的地方,不行再到大地方去,总之越到大地方就业机会就越多。现在孩子有人帮助经管,自己到哪都没有后顾之忧。

  于大海到了县城到处看招工广告,也到劳务市场看了大多数给的工资太少一天四五元钱。也是呀,冬天了建筑工地都停工了,就业机会少找活的人多,自然要压低工资。他无精打采的在大街走着,忽然听后边有人叫“于大海!”他本能的回过头,没有想到真是喊自己,其实同名同姓的多着呢。回头看那人还真是叫自己。那人三十多岁。细高个子、长挂脸,挺白净,不认识。那人见他回头了,马上奔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原来真是二舅。我怕认错人,招呼一声原来真是你。”

  于大海愣愣的瞅着这个人,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似乎哪里见过。那人走到跟前招呼:“二舅怎么不认识我了,我不是二林吗?”

  “是二林!不像,这模样变了,小胡子都长起来了。现在红光满面,也键壮了。”

  二林说:“咱们俩擦肩而过我看像你,只是没敢确认。二舅是美男子模样没大变。没想到你会到这来,我怕认错,喊一声你的名字看你回头,我知道没认错。二舅你咋到这了。”

  “一言难尽。”于大海说。

  “那咱到饭店,也到中午了咱边吃边唠。”

  于大海跟着二林进了一家小吃部,服务员过来拿了菜单,

  二林说:“二舅你点菜,看你想吃啥。”

  于大海说:“还是你点,你点啥我吃啥,我现在在家里蹲的锈住了,点菜也不会了。”

  二林点了几个菜问:“二舅怎么样?”

  “行,别点多了吃不了。”

  他们要来酒,两人端起酒杯,于大海说:“你模样变化太大,咱俩在路上打起来你把我揍一顿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二舅哪能这么说。我见到你不知怎么亲热,那咱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了。那过去的事不怪你,那时我们不懂事,现在我给二舅赔罪。为过去的事我给二舅赔罪来咱们把这杯酒干了。”

  “你客气了,赔什么罪,哪都是小孩子赌气的事。来别干了咱们半杯半杯的来”

  “二舅过去的事不怨你,那时真的怨我爸。你说夹障子年年夹过那么一点那有啥用,还让人家记恨,那碗边子饭吃不饱人。反正我爸也是和他们有点过节,故意气他们。那都过去的事了,二舅你别有啥想法,过去的事我不怨你,是我们不对。”

  “你现在在哪,怎么在这遇到你?”于大海问。

  “我们搬家搬到我姨他们那个地方,那里是平原粮食产量挺高,都是大苞米。收入也挺高。我们去那年,那里那一年虽然气温低但是粮食产量没受太大影响,日值一元五,我们家都是劳力就连我妈都一年不闲着。那年我们全家挣了一万三千多工分,相当于两千元钱,我们当年就发过烧来了。那年秋天就买了房子,第二年就有人给我哥提亲,我哥很快就结了婚。又过二年我也结了婚,我的孩子都十岁了,我哥的孩子十三岁了。我们那时候多亏搬出来了,要不搬家我哥一时半会媳妇都娶不上。我爸在那人缘不好,我哥与老李家那姑娘那事弄得很不光彩,落个□□的名声,臭名远扬。你说又穷,谁给介绍对象。”

  “你哥那事,那时候你们明显欺负人家。”于大海说。

  “其实二舅那内情你不知道,那天我哥去他家借东西,他家姑娘就对我哥摸摸索索的动手动脚的。我哥那时候也年轻,一时冲动就把那事干了。那大白天就有人看见了,就告诉她爸,她爸就要告。有人出主意说,你别告了你那姑娘也不出奇,反正那事也办了,干脆嫁给他算了。他家一想也是,跟我哥一提,我哥说啥不干。他那时候一时冲动作了那事,但要是把那姑娘嫁给他和他过一辈子他不干了,因为那姑娘缺心眼。这下子她家不干了一定要告我哥。我爸知道了跟他商量说,这事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告了。我给你五百元钱名誉损失费,你告了对谁都不好。姑娘还没找对象,她家同意了。我爸当时答应给五百元钱,不是骗他,可是我爸上那弄那五百元钱。这事就那么一天天拖下来,这事他家又不能当账要。她家看我家迟迟没动静,认定是我家骗了她们家,又要去告。有人提醒说,都这么多天了你再告,还好使了吗?谁能给你作证。你不是丢了名誉又吃亏。那家想想也是,那家觉得憋气就搬走了。”

  二林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其实那时候我哥年轻,那傻丫头对我哥动手动脚我哥一冲动就把那事办了。但是怎么也不能要那那个傻子做媳妇,你看我现在的嫂子多精明,种地,做买卖都是一把好手。那时如果不搬家我哥有个□□的名声,我爸名声也不好,我们俩在那找媳妇都难了。我们那时候搬家也就是为了换换环境。”

  “你爸现在怎么样。”

  “我爸前年去世了。”

  “是吗?他身体挺好哇。”

  “是癌症谁也治不了。”五⑧16○.net

  “你妈怎么样?”

  “我妈身体挺好,现在给我哥看孩子,我哥和我嫂子都去俄罗斯做生意去了。我们现在都在这个县城安家了。我妈现在就在我这,一会去我家串个门。”

  “你们怎么到这里了?”

  “我们搬来我姨家这地方以后,不几年包产到户,干啥都行了。我姨家一个姐嫁到这里,在这里做生意干得不错,在他的拉帮下我们都搬到这来了。到这来做买卖没挣什么大钱,还比种地强多了。”

  “看来你们那一年搬家走对了,咱们那一年赶上水稻扬花季节气温低,水稻不授粉几乎是绝收,那一年倒刨二分钱。你们要不走那一年也白干了。”

  “我哥去年回老家去一趟。我们都是哪里土生土长的,对那里还是有感情,就是那时祸害我们庄稼的人,我们现在也没有不满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况且我爸□□时伤害过人家,不怪人家报复。”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明白事。”

  “在外边闯荡接触的人多了,经过的事多,明白的也就多了。”

  “你爸当年相信修桥补路双瞎眼,横行霸道有马骑。”

  “那不对。那样在外边吃不开,我爸来这以后变了个人似的,不为别的为了我们哥俩能娶上媳妇。你老的名声不好也影响儿子是吧。”

  “你爸那人其实挺聪明,就是他那为人处世的看法不对。”

  “人都有变化,我爸来这以后变化挺大。二舅你现在怎么样?”

  于大海简单介绍怎么当队长,又怎么来这里。

  “你跟白雪手分手太遗憾了,白雪真漂亮。很少见到白雪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俩真是一对,怎么就分手了呢?”

  “嗨,一言难尽。”于大海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看那过往匆匆的人流。

  “二舅一会去我家。我妈见到你一定高兴,多少年没见到家乡人了。我妈特别想咱那地方,特想咱那些人。”

  “我今天不能去了改天吧。我下午要赶客车回去,你舅母不在家,孩子上学我要给他做饭。于大海撒个谎。”

  “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正好我现在没事正在等着去俄罗斯护照。这护照一时半会下不来。我想护照下来之前去老家一趟看看,以后没工夫了。那明天去你家串个门你明天在家吧?”

  “我明天在家。”

  “那好我明天领我妈去你家,我妈可想咱们那里了。一晃出来多少年了。七六年春天现在是九二年十五六年了”

  于大海告诉他自己家的地址。“那村子不大我明天在家等着你们,这老大姐也多少年不见了。”

  两个人边喝着酒唠着嗑时间不早了。于大海说:“来咱把杯中酒干了,我得走了得赶下午那趟车。”

  “要不我给你打个出租车.”

  “这么远那得多少钱有客车。”两人喝完酒二林抢着付了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呼兰河畔的狮子的望月(往事如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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