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春雨住了院急坏了周晓梅。周晓梅虽然比杨春雨小好几岁，可是周晓梅由于家里弟妹多，家里困难她是老大，早早就下地干活为家里挣工分。帮爸爸减轻负担。杨春雨去年初中毕业回家种地毛岁十七，晓梅前年小学四年级毛岁才十二就下地干活。杨春雨下地干活以后每到俩人一伙干活时，他俩都一伙。那春雨一干活那嘴不闲着，净屁嗑，常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春雨心眼好。每当在一起干活他都像大哥一样尽量多干一些。两人边干活也边斗嘴，谁也不服谁。这次杨春雨得了大病去市里住院，周晓梅吃不好睡不好，时刻惦记杨春雨的安危。他真想到市里去看看他，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这样做，再说也没有这笔路费。她也不好意思向别人打听，只要别人提到杨春雨的病情他就细心的听着，心里默默的为他祝福：“杨春雨你一定好起来。”
周晓梅听说杨春兰为了救弟弟竟然与相处了多少年的王要武分手，决定嫁给哑巴。她为杨春兰姐姐难过，也为春兰姐的牺牲精神感到钦佩。这要忍受多大的精神痛苦。
这些天杨春雨住院以后，杨春雨的音容笑貌经常才出现自己的脑海里。他那油嘴滑舌，那说不完的屁嗑。又讨人嫌又讨人爱。尤其干大帮活他那嘴不闲着，他模仿老崔那吹牛，那动作，那口音，模仿的活灵活现，惹大伙一阵阵哄笑。老崔活着时常说这简直是我儿子。
一次大家都在文化室等着队长分配活。他却煞有介事的说：“你们看！你们看！”大家都跑出来一看啥也没有。有人说：“看啥呀，这顿咋呼。”他说：“你们眼神有毛病，你们没看那牤牛翻背了！”这回大家才看那赵正发骑个牤牛往这走，大家一阵哄笑。有人简直笑出眼泪来了。赵正发听见骂他，过来乘他没注意揪住杨春雨的耳朵骂道：“小犊子，这下子你服不服。”
被人家揪住耳朵赶忙喊：“哎呀，我服了，我服了。”赵正发刚一松手，他马上说：“那天我撒尿都扶你。”
赵正发再抓他。那抓得住，他像泥鳅似的。
自己当时也不知牤牛翻背是怎么回事，惹这么多人大笑。自己还傻乎乎的问：“那牤牛翻背咋回事大伙都笑？”这一问又惹大家一阵哄笑。
杨嫂拽她不让我问。好长时间我才琢磨出来，原来这么骂人，一想自己还傻乎乎问问牤牛翻背咋回事，自己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那天歇气姜家玉坐梗子上吃送来的饭，杨春雨在池子里走，差点没把水溅到姜家玉的饭里，姜家玉骂他：“小犊子，你把水溅到我饭里我不整死你。”
“呀喝!你能把我整死那吹牛，我要让你三天不吃饭可办的到。”
“你又不是我爸我妈,你三天不让我吃饭好使吗？”
“你真的不信”
“我不信你怎么能三天不让我吃饭”
“好。你听着我说了，那天你不小心跌个跟头。正好把嘴跌倒一摊屎上，那屎生了蛆。那蛆都这么长（用手比划）那么多褶皱毛茸茸的，争先恐后往你嘴里钻，那先头到嗓子眼，后头那尾巴在嘴唇那直晃悠。那肉呼呼，滑溜溜，粘糊糊，臭烘烘。你一闭嘴把那蛆咬的直冒浆，顺你嘴丫子直淌……”
刚说到这，那姜家玉哇的一口把嘴里的饭都吐出喷出老远。把吃到肚里的饭也都吐出来。起来去打他。结果他真的三天没吃好饭。一吃饭就想起这句话。他就这么讨人嫌。
晓梅这些天每天都惦记着杨春雨。这天晚上她做个梦，梦见杨春雨回来了到她家。她刚想说你回来了，病好了？可是杨春雨进屋看家里没人，一下子把她搂住，亲她。她使劲挣扎还用拳头打他。还骂他：“你要死呀。”自己虽然表面挣扎，但内心却渴望他把自己拥抱的更紧些，亲吻的更有力。似乎身体所有的器官都渴望他对自己进一步的侵犯。由于做梦发出了哼哼声被他妈妈听见，把她叫醒。她揉揉眼睛才想起刚才做个梦，她不知道刚才骂杨春雨她妈听见没有。
这几天她发现他爸妈总像背着她窃窃私语，不知商量什么事，似乎背着她不让她听见。这天大屯一个老头把一个外号叫“大头”的人领到她们家。他们坐下以后，爸爸让她给他们每人倒杯水。她就看那大头用贪婪的眼光看着她，看他那丑模样还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内心很反感。
这一天爸妈终于向他挑明了，他们这些天核计的内容。这天吃过晚饭，妈妈把弟弟妹妹都打发到别人家去玩。大弟弟领着小的弟弟，妹妹走了，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和自己。
把弟弟妹妹都打发走了，他爸卷了支烟划着了火抽了一口，叹了口气说：“丫呀，我跟你妈和你商量点事。”
一听到这，晓梅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心蹦蹦直跳，不知爸爸要说啥。这样郑重其事的。
他爸接着说：“我和你妈商量几天了想给你找个对象。”
“干啥给我找对象，我毛岁才十四？”晓梅知道这个对象肯定不会杨春雨，此时马上想到杨春雨，所以很不满的问那么一句。
是这么回事他爸爸说：“咱们今年水稻不是绝收吗？倒刨了二分钱，咱家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那点稻子每人能磨五十多斤碎大米也吃没了，现在这些天就光吃萝卜，这些萝卜能吃几天。上级给每人返销一百八十斤玉米咱领返销粮的钱都没有。咱家这一年从别处那借的粗粮都等着下来大米时还人家大米，可是今年这种情况谁也还不了。还有去外地借那粮食都还不上了。咱欠队里八百多元钱，还欠你姑家三百多，你姑家的钱从借那时到现在就没还过。今天借十块，明天借十块一点点攒三百多块。你说哪有脸总去借，光借不还，他家也不开银行。家里现在是山穷水尽了，今年都没有地方去借粮食，也没有地方去借钱。爸爸和妈妈商量一下给你找个对象，要四百元彩礼帮咱家渡过难关。你岁数小，不够结婚年龄。跟男方讲，咱先订婚再过四年以后你毛十八岁那时就结婚。那时也不够登记年龄，不过到时找找人把年龄改一下。过去结婚许多都十七八岁，所以到十八岁就不小了。”
他妈补充说：“给你介绍的就是那天到咱家来那个张永海，外号叫大头的。”
“啊，是大头！你们不如把我杀了，卖肉。嫁给那大头我不如死了。”
她这一说爸妈都沉默了。
晓梅想起杨春雨板板正正的，整天笑咪咪的，那俊俏的脸庞，不高不矮的个子，每天都有让人发笑的屁嗑。虽然长得不白，但是让人怎么看都顺眼。反观那大头个子矮，脑袋大，小眼睛，右脸上还有一拳头大一块黑痣，那跟杨春雨那根本没法比，如果和他同床共枕那不窝囊死，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想到这春梅果断的说：“爸妈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他爸的脸马上变色。
她妈瞪他爸一眼柔声的说：“那个当爸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找个好对象，当老的瞅着也愉心。可是咱们实在是无奈，只得你做出点牺牲。你弟弟妹妹还都小，你是老大你下面还有几个弟弟俩妹妹，他们都张嘴等着吃饭。你能忍心看着他们都饿死？
他爸抽了口烟接过话说：“咱这年借了八百多斤苞米碴子，高粱米，都等到秋给人家还大米，可是到秋每个人分那点水稻就磨五十四斤碎大米。今年谁的也还不上了。今年连借粮的地方都没有了。每年你姑家能给点碎大米，那都是给的，但是欠人家的钱早晚得给人家。咱借一次一次都给不上，下次再借还给不上，我再脸皮厚咱自己过日子不能全依靠人家。这是你有个好姑父，否则你姑行，你姑父还不行呢。咱家现在是一粒粮食没有，一分钱没有，外边还欠那么多粮食饥荒，还欠那么多钱的饥荒。现在那点返销粮都没钱领。你是老大你看咱怎么办怎么度过这难关。”
听爸爸这么说自己也知道家里的处境。但是嫁给大头自己真是不甘心。他一会想起大头，一会想起杨春雨。一想到嫁给大头那活着还有啥意思了，忍不住哭啼起来。哭着跟他妈说：“妈嫁给大头我真的不乐意，那样我不如死了干净。”
他妈轻轻叹了口气说：“爸妈不逼你，你慢慢想，啥时候想通啥时候再订婚。咱这还没动真格的，还没叫真。你想想你那可怜的弟弟妹妹，他们都张哇的等吃的。咱家再有活路能走到这一步吗？你弟弟妹妹是妈身上的肉，你同样是妈身上的肉，割那块都疼。”
他爸说：“其实大头就是有点丑”……
刚说到，这晓梅把话接过来：“还有点丑，那小个，小眼睛，大脑袋，那脸上还有一大块痣那是极丑！那是一点丑。”
他妈说：“孩子，那丑俊哪能当饭吃。你看那画上的人那多俊，那你只能看。你找个再俊的，他是个样子货。他不能吃苦不能挣钱，养活不过来孩子老婆,你一辈子也是跟他遭罪。你看那懒王长得俊，他干活三天打鱼两天嗮网，他一家过日子全仗他老婆养活他。你看大头是丑，但是他人品好，还能抓挠钱。他一年四季在外边当盲流，带着木匠工具走村串户给人家打家具，那年不少挣钱。介绍人说他家起码有两千元存款。现在农村那有这么多存款的，咱这也就哑巴家比他强。”
他爸磕了磕烟灰接过话说：“大头人品好性格好，人缘好，只是模样差一点，那算啥？长得俊你天天看也看不出俊，就是长得丑你天天看也就习惯了也不觉得丑。你跟着他一辈子不愁吃喝。他上无父母，不用受公婆气。他本人性格又好到时你说啥是啥，你看多好。他只一个妹妹几年就结婚，那就你们俩人，将来多好的日子。还则说那大头要是长得流光水滑的还轮不到咱们。他今年二十六，他人口又清，又能抓挠钱，长得又好那不早就被那个姑娘占上了，哪能等到二十六，现在说不定孩子都多大了。”
老两口苦口婆心的劝着。
晓梅听父母劝着，她两只手托着腮闭着眼睛，似乎看到了杨春雨，简直像刀碗他心一样。想到杨春雨，想到他姐为了救弟弟与初恋的多年的王要武分手嫁给了哑巴，换来了彩礼钱给弟弟治病。难道自己也要像春兰姐一样，为了解家庭困难而嫁给一个自己不不喜欢的人？
她妈见他不吱声，叹了口气说:“都怪你父母无能，也怪你投错了胎，投到有钱人家不就好了，何必为难你。再说还得认命，你看那春兰与王要武本该结婚了，王要武他爸非要举行一个体面的婚礼，再则岁数还差点去年没结今年成了人家媳妇。你看春兰姑娘多好，为了救弟弟与王要武分手，马上就要嫁给哑巴了。你这命就和春兰差不多。”
其实大头这个人晓梅早就知道，因为一提大头谁都知道他常年在外边当盲流，在外边走村串户打家具。他的家具打得好，净些新式样。他一走几个月回来一趟。他与叔叔住对面屋，他把妹妹托付给他叔叔，他拿生活费。他和叔叔关系不错，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给叔叔带礼物。妹妹有叔叔照顾他一心在外面挣钱。大小队多次要开批判会，每次批判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一要开会批判他，他提前就溜了。有人说你看那刘书记大会小会要批判他，整治他，一到要开会他就没影了，其实背地里他与刘书记他们关系可好了。
周晓梅想到父母要把自己嫁给大头，他又一想到杨春雨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杨春雨，杨春雨，你能不能帮帮我。一想杨春雨自己还需要别人帮，还要他姐姐牺牲自己的幸福帮助他，他哪有能力帮助你。晓梅真不甘心自己嫁给大头的命运。
她妈继续劝解她：“孩子认命吧，你看队里那个你李大娘那多好个人，那不是跟你那李大爷那傻子一样的人过一辈子。”
提起李大娘晓梅当然熟悉。她和她们的二姑娘同班。那李大娘瓜菜代那时他们关里老家饿死许多人。他们那里玉米杆都吃没了，牲口全饿死，他们全家讨饭上东北。这里地广人稀，有大森林就是吃野菜，吃树皮也饿不死人。他们全家向这里逃荒，一路要饭也要不到，那时谁家也没有粮食。一路吃树叶，吃野菜好歹走到这里。一天李大娘他妈饿昏过去了。李大娘她爸妈他们姊妹三个一个个面黄肌瘦。那时李大娘就十八岁了。这时李大爷他爹看到机会了。他看到他家有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就把他们一家带到家吃喝一顿，这顿饭这简直就是救命之恩。后来不怎么商量的他们给了李大娘家五十斤包米碴子，就给李大爷做媳妇了。李大娘被换了五十斤包米碴子挽救她们一家生命。她留下来嫁给李大爷，李大爷那时候三十多岁，没媳妇，缺心眼，出了干活啥也不知道。他爹用五十斤包米碴子给他换了个媳妇。
她的家人在这生活一阶段没有留下，继续前行去投奔一个亲戚。那时吃食堂家家都没有吃的。他们李家和老把头家偷偷藏了粮食。不过他远远没有老把头藏得多，也就几百斤。这就起了重要作用，没想到用这点粮食给李大爷换个媳妇。
当李大爷和李大娘同房时他爹才发现他儿子不但缺心眼，还是个废物。当媳妇进他被窝，他跑他爹那炕去睡。他爹打他也没用。他爹才知道儿子相当于太监。老头犯愁了这娶了媳妇还得绝户。后来不知谁给牵的线，南山那个山狗子就成了他家的常客，也就是成了他们家的拉帮套的。山狗子从老家到这几十年了，一直孤身一人，四十多岁了比李大爷海大十好几岁。（自己孤身一人开地，跑山，放山，这样人被人称为山狗子）。别的拉帮套都吃住在一起。山狗子还住在南山，只是李大娘常去那里帮助“洗洗涮涮”去住几天。山狗子也常过来帮助干活，他的的粮食，赚的钱都给老李家，就这样稀里糊涂过来多少年。后来他们家大小子十多岁了，总有人取笑他，说他是山狗子的儿子，山狗子是他们家拉帮套的。这孩子感到磕碜，再不让山狗子来他们家，也不许他妈去那里。他哪里知道他们姊妹都是山狗子的儿子，女儿。后来山狗子有病死了。这样有了六个孩子没有一个是李大爷的。那老头明白，那孩子不管谁的种，他叫我儿子爹，叫我爷。我们死了他们都上我坟头烧纸，那别人只是借个种。不过那老头可不一般，会点武功一副恶相。那李大娘真就不敢离婚，现在老头死几年了，他孩子都六个。也就这么将就过了。反正那李大爷虽然缺心眼干活还行，一年不少挣工分。
晓梅他妈讲起李大娘：“李大娘为了五十斤米救了一家人，跟李大爷窝窝囊囊过来这么多年。晓梅他妈一提起这事也很感慨，你说她还不是为了家人活命。换了五十斤粮食。你说这不是命……。”
晓梅妈继续说：“你看你李大娘多苦？你看我们给你找的这个大头就是丑点，岁数大点。男的比女的大十多岁不算大，其实他很聪明，哪方面都行。你嫁给他肯定比那哑巴强，也比你哪李大爷强。要不怎么办？你下面一大帮兄弟妹子，你能看着他们饿死？这就是命，孩子认命吧，爸妈不能把你往火堆里推。你看大头出了长的丑一点没别的毛病。他有手艺能赚钱，脾气好，家里人口清，为人处世滴水不漏。你跟他一辈子不用担心他甩了你。一辈子不愁吃喝。”
不论怎么劝周晓梅脑袋一会杨春雨，一会大头，把他们两个一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父母为了这一家人偏要自己嫁给大头，换四百元彩礼，自己怎么办自己不甘心呐。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晓梅没吃饭，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他爸妈以为他心情不好兴许到谁家呆一会，虽然这样想还是打发晓梅大弟弟去找找她。弟弟先去她常去的几家，后来把全村每家都找了没有踪影，回来告诉他爸爸他姐姐不见了。全村都找了找不到。她老两口一听慌了，把全村又找一遍，又打听许多人都说没看见。这孩子那去了，又把村子沟沟坎坎都找了，连牛圈都找了没找到，这一大早去哪了？
他妈说：“快去街里他大姑家去看看，能不能去哪里。”
“他爸爸也急了。一路小跑向街里奔去。”
周宝田以最快的速度去姐姐家也就是白雪家。一路边跑边向上天祷告可别出啥事，可别出啥事，我的宝贝女儿。都是爸爸不好，逼你跟你不喜欢的人订婚，可是爸爸有什么办法，爸爸有办法能走这一步吗。他边向上天默默祈祷眼泪随之也下来了。这孩子要出个好歹，我这当爸爸的死了算了。
当他看到女儿果然在姑姑这里，这心一下子畅快了许多。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一大早就到姑姑家也不说一声，把你妈都急坏了。”
原来晓梅听爸爸妈妈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知道家里的困境，但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真的必须牺牲自己才能解困吗？没有第二条出路了吗？他要求助于姑姑，看姑姑能否帮助自己。晓梅一宿没睡，天一亮他就来姑姑家，一大早来到姑姑家。白山，白菊还都没起来，她向姑姑叙说爸爸妈妈的打算。
她姑姑，姑父一听也觉得荒唐。拿女儿换粮吃，这孩子才多大，告诉侄女一会和她一起过去看看。你爸妈怎么回事。晓梅似乎找到了救星。他与姑姑正说着，他爸爸开门进来了。
晓梅姑姑见弟弟进来了，“你来得正好，不然我吃完饭想过去一趟。听说你给晓梅找了个对象，他才多大你这不胡闹吗？”
弟弟惭愧的低下了头。无奈而向姐姐表白：“你说我是那不懂道理的人吗？我实在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他把现在家里的详细情况向姐姐讲述一遍，你说我怎么办。我不心疼女儿吗？”
晓梅姑刚才还想见到弟弟教训一通。听弟弟一番解释也感到真的很无奈，自己也帮不上大忙。自己也没能力把弟弟一家都养起来。只好惭愧的对晓梅说：“孩子，对不起姑姑也帮不了你呀。”
晓梅听姑姑这一说，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在场的姑姑，姑父，她爸爸也都跟着掉下了眼泪。姑姑抚摸着侄女的头愧疚的说：“姑姑没用，没能帮上你的忙，实在是没用，嗨，这孩子命苦哇。”
晓梅姑姑对弟弟说：“吃了饭把孩子带回去，别太逼她，免得逼出啥事来，跟孩子慢慢商量。”
晓梅抽抽涕涕吃不下饭，只好跟着爸爸回家。
晓梅在父母的劝说下只好服从了父母的决定与大头订婚，四年后结婚。杨春雨只是他家墙上的一张画只能看，不能当饭吃。
晓梅与大头在大头家举行了订婚仪式。大头那边有他叔叔，还有介绍人，他们的队长，会计，好几个都参加了。这头于大海，杨队长，吴会计，晓梅和他爸，她姑姑作为女方娘家人，这些人作为见证人去参加订婚仪式。介绍人讲述了他们的订婚过程以及结婚的时间。四年以后，也就是从今天算起过四年，那一年选择良辰吉日，举行婚礼。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人。
于大海参加这样的订婚仪式感到这近似于荒唐，但是有谁能帮助他家摆脱眼前的困境？
晓梅他妈没有来。任何热闹的场面他都不能参加，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去街里了。他那身衣服和赵开档差不多，谁家他都不去，只能在自家房前屋后转一转，实在见不得人。他活到这么大岁数竟然连罐头都没见过。
举行订婚仪式大头过了四百元彩礼，这钱帮助晓梅一家渡过难关。
第七十四章
于大海参加了周晓梅的订婚仪式，小梅要来的四百元彩礼帮助他家渡过难关。于大海想到杨春兰为了弟弟把自己卖了两千元钱嫁给了哑巴。那张永发竟然光着腚子到大草甸子割羊草，他怎么受得了那蚊虫的叮咬。人们怎么会穷到这份上。于大海进一步下决心把这个小生产队改造好，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他急切的想找到副业门路，那方条田没来验收估计能糊弄过去。如果按上级要求百分之三十搞副业，其余搞造粪。听社员一致反映，那造的粪根本看不到任何肥效，你说那草炭用镐刨下来，拉回来码到大炕上下面烧火，你说那能熏进去多少烟？那与春天自然化了有啥区别？上级就说熏上那点烟能提高肥效二十倍。还要安排几个人赶着牛爬犁上山捡柴火用来烧炕，而这些人图省事就上山直接放几棵树拉回来烧，这一冬天有多少好木头进了灶膛。你说这么多人如果去搞副业能挣多少钱，耗费同样的人工挣的钱能买多少化肥？化肥说是不好买，可是大屯那几个队产量比我们高还不是人家有实力，年年走后门花高价买化肥。你要是有钱舍得花高价同样能买来化肥。
今年受到严重□□，上级放宽政策允许每个生产队出百分之三十劳力搞副业，搞生产自救，绝大多数劳力搞农田建设。于大海决定要找到副业门路，把全部劳力都投入到副业中去。绝不是像上级要求百分之三十搞副业而是用全部劳力去搞副业。
杨队长到林场找活去了。于大海要到田家看看他们的副业怎么样？听吴会计说这个副业有多少人都能用上。
于大海来到田家，只见哑巴和他妈在忙。老田不在，可能正忙哑巴结婚的事。那哑巴那活干的可欢了，可能因为要娶媳妇这活干的格外来劲。于大海想找田永和可是他不在。他只好看了一会他们怎么干活，又和哑巴他妈闲聊一会。看来田永和挺忙，忙着办喜事，等他有功夫再和他唠唠套套话，摸摸底看着副业有多大的赚头。不能人家正忙你硬拉着人家问这事。
春兰终于按照商定的日期结婚了，婚礼办得很隆重，田永和把本村的人都请了。他告诉大家他儿子结婚不收礼物只要来了就是给他面子。他虽然户口不在这里但是与村里人都熟了，谁家缺个十块八块的到他去借，他一般都能满足。一般不超过十元，再多可不容易了。尽管这样许多人都有求助于他的时候，所以他的人缘挺好。村里大人孩子来了许多，有的人家就来一个代表，有的人家全家都来了，田永和都欢迎。大家来吃喝图个喜庆，图个热闹。全村就老队长家没人来。田永和他们本队的也来了十几个人，摆了三十多桌，借了好几家的屋子。
虽然就在一个村，田永和还是预备了接亲的马车。车还没到，杨春兰就哭了好一阵子。别人劝他别哭啦，这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认命吧，命里有八升难求一斗。接亲的马车来了，春兰在人们的劝说下簇拥着上了车，在本村相距不远，接亲车还是到街里绕了一圈再转回来。接亲车快到了，这里鞭炮齐鸣，所有参加婚礼的人出来迎接。外村的还要特意看看新娘，当他们看到哑巴找到这么一个出色的新娘都啧啧称赞，同时也迎来许多年轻小伙嫉妒的目光。
此时哑巴满面风光，春风得意，他不断地向人们比划人们看不懂的哑语而春兰却没有一丝笑模样。只是给来宾敬酒时勉强装笑应酬一会。
热闹过后来宾都走了，入了洞房，喧嚣的人声没有了。杨春兰木然的坐在炕上，想着自己的一生就跟哑巴过一辈子？……哑巴进来了看样子没少喝，红涨着脸一嘴酒气。当他看到春兰一朵花一样展示在那里，他像猛虎一样扑了上去，春兰像木偶一样被他操纵。春兰此时想到了王要武，王要武下煤窑了都说那活危险。他知道王要武是因为自己才离开这里的。他无法看到他与哑巴在一起。他现在想什么？他现在一定很难过。……ωww.五⑧①б０.net
那哑巴把多年积累的能量一次一次的发泄，终于筋疲力尽了，倒那呼呼睡去了。春兰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王要武就揪心的难受。是自己对不起王要武，自己要帮他找个好姑娘以弥补自己对他的亏欠。
看到哑巴在那呼呼大睡，春兰想我是为了两千元钱到这个家的，我怎么也不能跟哑巴过一辈子。当我感到用自己的身体还够两千元钱我要和哑巴离婚，何去何从离婚后再说。
一天田永和找到吴会计，一进门吴会计马上起身让座，来来，你家说个好媳妇，许多小伙都羡慕……
你别说我还真是为这个事来的，你看杨春兰自从到我们这个门就没笑过，有时还哭天抹泪的。我们家好像不是办喜事，好像是办丧事。你有功夫劝劝她，她能听你的话，他既然嫁给我们儿子这就是命运，人再能耐你也扛不住命运。你说她整天愁眉不展哭哭涕涕那还不窝囊出一场病来。这个事我来求求你，你开导开导她。她这么精明以后我们家她当家，在我们家绝不会受委屈。……田永和唠了很长时间才走。
吴会计也觉得老田说得对，你杨春兰已经嫁给哑巴了，这是不可改变了，就要安于现状，就是认命了。你成天哭把自己哭坏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天吴哥打发吴嫂子把春兰请来，杨春兰一进屋就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就哭泣起来。
吴会计冷冷的说：看来，我这事办的有点缺德，把你和王要武拆散。让你这么伤心后悔。
听吴会计这么一说，杨春兰马上停止了哭啼，解释说，吴哥你别多心，我实在感叹我自己的命不好。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命不好你就认了吧，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就想我念书那阵，上初中都不容易，初中都要上外地去上，而且小学到初中考不上几个。我上大学多不容易，可是我那所大学电力学院是五年制，我读了四年就差一年毕业，我父亲去世，家里一粒粮食没有，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我那书还能去读了吗？我忍着心痛回家种地，哪一年对我的一生有多大影响，我听说我那同学当了厂长，当了工程师，你说我什么心情，我还能整天哭吗？哭有用吗？我不认命行吗？
吴会计继续说，人一生都会经历点灾呀难的，要学会自我安慰，自我心理调整，我在报纸上看到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参加越南战争的美国兵他回国以后，他和一群流浪汉混到一起，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又自由又快乐，今天到这个城市明天到哪个城市，想干啥就干啥，不受任何约束，简直太快乐了。他这么快乐的生活了十年，后来他在一个城市的大街遇到他的一个战友，他的战友从一个高档轿车上下来与他打招呼。他的战友向他介绍，他们回国之后，他们这个战斗小组因为战争中立过大功，政府给他们每人一笔奖金，只是找不到你了，不知你的下落。那些人拿这笔钱有的开工厂，有的开超市，他一一列举他们这些战友都干什么，都过的不错。他的战友走了。他回来了，他这回不感到快乐了。第二天他的同伴发现他吊死在屋内。你说这就是心理作用，他见到自己的战友都发达了，他自己那么落魄，他想不开了。他不能适当做心理调整。就像我，听说了，那些同学都出息了当厂长，当工程师，我现在落魄的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我和人家一比较是天地之差，我就像那个美国兵拿绳吊死吗？
吴会计开导她，春兰默默听着。
吴会计又讲从前有一户人家，男人去赶集，女人在家烀猪食不怎那几岁的孩子掉到锅里烫死了。这女人疯了一样抱着孩子尸体大声嚎叫，哭的要死要活的。男人回来了见状，急中生智，马上说：别哭了，刚才回来从村头小庙边上经过，就听庙里吵吵嚷嚷，我听怎么还有咱们孩子大声说话。我就听他说，老张家那老爷们去赶集，那老娘们烀猪食，他们养我这么长时间，我把他们上世欠我的钱都要回来了。我是趁他们没注意从猪食锅里跑回来的。我当时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到家才明白，他是到咱们家来的要账鬼，他把咱们前世欠他的钱要够了，他也就回去了，别哭了哭他干啥。
那老娘们听老爷们这么一番话，马上不哭了，啊，他原来是到我们家来讨债的，那我哭他干什么。
你看着也门用这种迷信的方式，对他老婆做了心理安慰，解除了他老婆的愧疚心里和伤子之痛。
吴会计继续说人的一生难免遇到沟沟坎坎，不用外人劝，自己学会自我心理调整。遇到多大的灾难把心放宽了一切都能过去，不要钻牛犄角你觉得你很不幸，你想想哑巴他有多不幸，那小伙如果不是哑巴，你说那大个，面皮白净，英俊魁梧，而且聪明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小伙，他没上过一天学咱们生产队这些成年人他都能把名字写下来，他的养蜂技术也不错，只可惜她是个哑巴。据他爸说他原来他原来是挺聪明的孩子也是三四岁时发高烧耽误治疗，后来耳朵聋了就变成哑巴了。你说那哑巴不值得同情吗？如果他不是哑巴，那时十里八村难找的好小伙。你看他有多不幸。你也该同情一下哑巴，……
经过吴会计一翻开导，杨春兰似乎在连绵的浓雾之中拨云见日，心里痛快了许多。自己和吴会计一比真不算啥，就说吴会计在学校也有女朋友，以后吴会计失学后，她还来看过吴会计。村里人都见过，虽然不算漂亮，起码不比现在吴会计媳妇差，人家还是大学生。我对不起王要武我要帮她找个好姑娘。
这几天于大海心急火燎的一直想向田永和讨教一下子那副业的事，这些天一直没机会。一般人家搞什么副业能挣多少钱，问这事别人是挺忌讳的，但是于大海急于寻找副业门路顾不得这些了。我一定从他嘴里套出真话来。一定知道这种副业有多大赚头。于大海知道他是个老滑头，不会轻易告诉你实底的。他知道你的意图那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总之你也干和他同样副业你会影响他的收入。于大海为了套出真话费了一番脑筋，怎么能让他说真话？
于大海想再次想到他家看看去。碰巧刚出门田永和在他家门口路过。于大海看见田永和马上叫了一声：“大叔你去哪，来到我家坐会。”于大海是这村一队之长，田永和是外来户在这里没有户口。他也愿意和于大海套近乎，你知能啥时候能用着他，再说你与他关系不好，他找你麻烦那你可呆着不舒服。
田永和听于大海叫他进屋坐会，也就随着于大海进来了。他这个人特别精明，见谁都笑呵呵的。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吃了”？不管早晨，中午，晚上，甚至你从厕所出来里出来，他也习惯性的问：你吃了？尽管这样也没人多心，那就是一句问候话他说惯了。
田永和进了于大海家里。于大海知道他抽烟袋，马上把烟递过来帮他把烟袋锅装上，帮他点着了火，随后自己也卷了一颗。
于大海说：“你在咱们住了还几年了吧？你虽然户口不在咱这，村里人没拿你当外人。这次你又与村里人结了亲，这感情又进一步。”
“那是，那是，我虽然户口不在我就是这村里人了。”
“你如果想把户口落这里随时都可以。”
“那我先谢谢，不过暂时还没这个打算，过几年再说。”
客套话说完了。于大海单刀直入向田永和提出问题。他说：“我把你请进来想请教一个问题，你搞那副业到底有多大赚头？首先你打消顾虑，我要干绝不影响你的收入，绝不从你嘴里抢饭吃。你如果详细的告诉我这项副业怎么干，你如果还能为我提供别的副业门路，你给我指点一下，我会给你相应的回报。比如你那条把子要用人爬犁往回拉，我可以无偿的给你使用牛爬犁，还可以借给你使用牛马车，都不要钱。所以你给我指出几个副业门路，我挣钱了你也不吃亏。你看怎么样？”
田永和笑眯眯的抽着烟袋，他说：“我认识这些人我还真佩服你这个小队长，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这人头脑灵活，有经济头脑。现在许多人有政治头脑，比如抓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割资本主义尾巴，批资本主义自发势力，批资本主义自发倾向这样的人不缺，大有人在，但是能抓钱的人太少了。一个生产队不是把主要精力用来搞生产，都用来搞政治，我怎不知道该怎么说。”
田永和抽着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给你说吧，我这个副业，不知你要搞多大规模出动多少人干？”
“多少人干我想把农田建设，造粪全部停止，全力搞副业。我计划到明春挣够买化肥的钱，生产队扣除社员补贴，能净挣四千元钱就够花高价买化肥的。只是现在化肥不好买还要托人送礼。还有欠你那六百元也要靠搞副业赚回来，否则暂时无力偿还。我想扣除社员补贴以及借你那些钱，最低的标准挣来两千元买化肥钱就比那造粪强。”
“买化肥托人？那你扯那干啥。托这个，托那个也不少花钱。你就放出风去，谁给买一吨化肥给多少钱好处费，比如买一吨碳铵给多少钱好处费，买一吨硝铵给多少钱，买一顿尿素给多少钱。这样就有人来找你，有有门路的。他帮了你，他也得到实惠，这叫互利。你记住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到任何时候都好使。还有你想挣四千元那目标太低了。你如果能把全部劳动力都用来搞副业，我告诉你，你到明年春天育苗之前不到四个月三个半月，你最低挣两万元钱，你信不，这是最低的。”
“听到这，于大海惊愕的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似乎不可信。他说其实去了社员补贴挣四千元我这是最高目标，我想挣两千元钱就比那造粪强。就是两千元钱能买十吨碳酸氢铵，如果加上上级调拨那三五吨这就是十三或者十五吨，上级调拨那三吨或五吨给贷款。这样我每垧地就接近六百斤碳铵，这样明年种地就有个虎皮色了。如果能达到七八百斤那更好了。我还要把欠你的钱计划到里边。”
“看样子你不相信，我这榛柴条子都是从十几里外山上砍下来拉回来的。这东西在平地长一般一米到一米半高，它长榛子。到山上它长在林木之间一簇一簇的有时也有成片的。它在山上林木间长得高大能到三四米高，不长榛子。粗的有胳膊粗，捆成条把子要求榛材条子小头不能小于两厘米。条把子直径二十公分。要捆五道铁丝。这铁丝到林场买那报废的钢丝绳，用火烧红就失去了刚性，买这个这用不几个钱等于没有成本。这条把子长度两米。每一捆八毛钱。我算过我连上山砍条子拉回来，再回家捆完，平均每人一天八元钱。你想这每天八元钱是什么概念。他们上班的挣工资的绝大多数是一个月三十几元，据说咱们那公社一把手胡书记他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六元。干这活我使用人爬犁。生产队要干那条件方便多了，生产队有牛爬犁，有牛马车，把这些配上平均每人每天最低十元钱。你算一下你就出三十个劳动力，每人每天十元钱，每个月九千元，你三个月多少。再说你不止三十个人，你那些学生放假四十天那都可以利用上，我们的初中以上学生都等于好劳力。你还有许多半劳力比如那些家庭妇女，你把这些算一算，你看看你到明春育苗就算还有三个半月你能挣多少钱。”
听到这于大海心蹦蹦直跳。让他一说我原计划到育苗挣二千或者四千实在太少了。田永和的话不是瞎话。他可不是死去那老崔，你看田永和一家一年四季度都不闲着，在哪个季节都有副业，他可是个财神爷。我要进一步请教，他要给我出好主意。我把队里一副牛爬犁白给他使，他自己拿草料，算对他的答谢。
于大海直接告诉田永和：“你帮我把这事谋划好我拿出一个牛爬犁给你白使。牲口你自己喂，自己拿草料。”
“那好我先谢谢。你这一付牛爬犁顶五六个人。我好好帮你谋划，你说上级不许个人养牲畜，如果让养你说一头好牛三四百元钱，我买十个也买得起。我现在偷偷摸摸这么搞副业，我们生产队那头根本不知道，就知道也不知道详情。我要再买个牛搞副业那可出了名了，那报社都得报道我大搞资本主义，那纸就保不住火了。你看你小打小闹没人理会你，你户口在哪头，人在这里。这头管不着，没人理会你。你干大了那就不行了，这头不管，我们那头知道了也得把你当做资本主义典型来打击。说不定买了牛还得被没收，不能干那傻事。”
“看到于大海津津有味听他讲述，他接着说：“行了，咱扯远了，还回到正题。我看这样，你想大干把全部劳力都用上，你别在咱这跟前干，这里有十户八户还行，这方圆几十里我都踏查了。你生产队这么多人几天就干光。你最好顺着咱大队那个沟往里走，咱大队是那个沟口，再往里十五里还有一个红石大队。过了那个大队往前就没人家了，那个沟很长有七八十里。你过了那个村再往前二十里，那里有好几个窝铺那是前几年采伐，倒套子留下的。那窝铺还没倒塌，你派人去那里收拾两个窝铺在那里当作基地。那周围就有几个沟叉那个都十几里地长。你到哪东西南北能够着二十里地，那多大的范围？”
于大海边听着不断点头表示赞同。
老田又出主意说:“你去人收拾窝铺，先带去几个大锅到哪生火化冰，化土和泥，先把炉子修起，来再把炕塌了的修好，把外墙漏空的上盖用泥抹上。那大的窝铺能住二十人，你把车马，牛爬犁都倒动到这，这里就是你的副业基地。你把人都自愿组成组，几家一组，不愿成组的自家干也行。他怎么干你不用管，你只提供住的地方，提供牛马车，牛爬犁；生产队统一喂牲口，统一安排人给烧炕，要不两个窝铺住许多人家谁也不烧炕。一个窝铺两个大炕，一面炕住男的，一个炕住女的。妇女单独住一个窝铺他们胆小害怕。各家的成品都交给生产队统一出售。关于分配生产队定出比例来，比如挣十元钱给个人三元，生产队得七元。你个人得了，集体更富了。这样那个人都得甩开膀子干，凡是能干的都能出去。你看我给你出的主意怎么样？我说你挣两万元是最低数。你就按照人工算就行，每出一个工必保每天十元钱。你就算你能出多少个工，你就能算出能挣多少钱。我不瞎说吧？”
“全部都说我心里去了。我马上开队委会研究。我一定遵守诺言，借给你一头牛一个牛爬犁你自己拿草料”
那谢谢你。田永和于大海他们俩唠的挺投机。于大海从内心佩服那田永和，其实农村的生产队长要都像他这么有经济头脑，那生产队也穷不了。可是现在自己所认识的队长，没有一个赶上田永和的。确实有许多十八九岁二十来岁上来当队长，大队书记的。他们对农业生产知之甚少，但是都会搞政治……
田永和在于大海家聊一会告辞了。于大海去杨队长家。杨队长从林场回来了跟林场讲妥一份活，倒套子。把一个山场的采伐下来的圆木用爬犁拉到储木场，山场离储木场十多里地。山片去看了，如果去八九个人估计干完能挣一千五到两千多元。如果不走眼的话头年能干完，看不准那就得干到过完年。
于大海把田永和介绍的副业前景向杨队长作了介绍，他俩决定开会商量。
下午把队委会成员都召集到吴会计家开会。大家都到齐了杨队长向大家介绍了到林场找活的情况，如果去八九个人能干到过年，也可能干到过完年。大约能挣一千五元以上。
于大海也把从田永和那套来的副业项目以及前景向大家做了介绍，又把田永和给出的主意介绍给大家，说的大家都频频点头都佩服人家有头脑。
于大海问大家这两个副业怎么干。
有人建议田永和这个副业这么好，那个倒套子就不用干了，光干这一个。那倒套子要占用八九个牛，又占用八九个壮劳力。那里去了这些好牛，家里就没有几头好牛了。
没人说话了。
吴会计在哪吧嗒吧嗒抽烟也不吱声。
吴哥你说说于大海转向吴会计。
吴会计说：“田永和这副业是好，但是他也有风险。万一他那天不收了，他收够了不收了不说我们全部卖不出去，就是剩下一大批。我们搭了许多工那也是损失吧？这倒套子没有风险，啥时候干完就给钱。至于这条把子这副业确实不错，就怕他收到一定时候突然不收了，那我们剩下的咋办？那损失就大了，但是我们还得干，不能怕这个就不干了。咱全力以赴的干能干多少干多少，真赶上不收了，卖不出去了，那我们先干的也挣着了。我看倒套子和它同时干。还有咱们这么干大队公社会有什么反应，咱们张罗半天他制止你不让你干怎么办？”
吴会计一说大家冷静不少。于大海原来也想倒套子不干，光干这一样，还是吴会计考虑的周全，防备万一还是两下都干。
还有重要的是大队公社知道了不让干这是大事。公社不让干还好糊弄，公社不让干的事咱今年干了不少，也都混过去了；但是大队这里混不过去。……“现在先安排人员两把扇子扇。大队我再想办法说服刘书记想法让他支持我。”于大海说。
杨队长说：“我看倒套子去九个个人再去一个做饭的正好十个人，出了做饭的都必须是强壮劳动力，咱明天就出发。那里窝铺是现成的，也得简单的收拾一下烧上火就能住人。这个让新上来的民兵排长刘玉彬带队，刘玉彬愉快地接受了。
“于大海说搞条把子这头先去人看看。哪里的窝铺几年不住人了，一定很破。我们多去几个人拉着大锅，炉盖，去修两个每个能住二十个人的窝铺，把窝铺修好就上人。至于挣钱公私怎么分配，我赞成老田给咱的建议，挣十元给个人三元，生产队得七元。社员自愿编组，自己干也行，反正队里给提供两个窝铺。咱家里也组织部分人在家里干。这样家里的小学生半劳动力都能用上，队里给提供牛爬犁，谁在山上砍的榛柴条子生产队用牛爬犁帮助拉回来。这样把所有的劳动力都用上，全力以赴从事这项副业。”
于大海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果断的说：“兵贵神速，现在许多人还不知道这项副业，咱们是从老田那里知道的。咱们一定要抢占先机，等许多人醒过腔咱们把钱挣到手了。咱们要快准备越快越好。老田不是说咱们全力以赴不止是两万元，最低是两万元，那咱就发了。咱能挣总数两万元，去了分给个人的补贴我们集体还能剩一万四五千元，这是好大的个数，咱明年化肥其他生产费用都有着落了。每挣十元钱，个人给三元，每户得到这些补贴，那大家的积极性一定高涨，那都得发了疯的去干活。我提个建议，我们那些学生插秧都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上山搞副业不管干多少，中学生，高中生人每天补助一元钱。小学生每天五毛。”
吴会计也马上赞成说：“对对，我们的学生那年插秧都发挥了巨大作用。这次搞副业给点补助我同意。”
下面大家又详细讨论了这次搞副业的许多细节……
这会开了一下午，开会过后，每个人都喜气洋洋，似乎都看到了前途看到了希望。吃过晚饭，于大海想起来吴会计的疑问，他信步来到田永和家。他们家吃了晚饭也没闲着，哑巴和他妈还在忙着，没看到春兰一定在他自己的屋里。对了，他也可能去市里看他弟弟。田永和自己在屋里抽烟。
于大海一进屋，田永和马上打招呼让坐，递烟。
你快别忙，我就是来坐一会。随手接过田永和递过来的烟，自己划着了火抽了一口说：“你给我们提的建议太好了。我们下午开了会，都赞成你的建议；但我们有一样顾虑就是这个条把子收购站能收到什么时候，别干半拉架他突然不收了，那损失就大了。我们没人去问，你有没有打听他们收到什么时候。你要打听了，我就不去问了。”
“你别说，这个我也有过这样的担心，我还真打听过他们的头头说：‘不但今年，明年还接着收。你说多长时间。’”
“就是明年接着收资源有限，那明年各个大队都干那周围的山上很快都砍光了，想收也没有了。”
“你说得对，要不干啥都要先下手。就你们要去那个地方，再去十个八个生产队都干这个，大家都沾巴点，那你受到多大影响。那你能赚多少了”
于大海听他这一说像吃了定心丸心里踏实了。这家伙不简单，他说的话不会放空炮，那明年还收就不担心今年了。
对，先下手为强。明年大伙都干资源也没那么多，于大海又与田永和又聊一会他告辞出来了。
于大海从田家出来他直接去吴会计家。老□□与吴会计他俩每次下棋嘴都不闲着边下棋边拌嘴互相挖苦。见于大海进来，吴会计说：“我们正在忙，你自己找地方坐，抽烟自己卷。”
“于大海把自己的烟卷了一颗点着了，抽着看他俩下棋。老□□刚走一个子，吴会计上去就吃。老□□马上说：‘不走这个，不走这个。’吴会计大声喊：‘你放下！你放下！哪有你这么个臭棋篓子’”。
“你以为就我悔棋呀。你说你哪次悔棋，我不都容忍你了。我悔一次怎么不行啊，行了，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了。”说着把棋盘推过去。
“行了我也不跟你这臭棋篓子玩了。跟你玩一回几天吃不好饭。”
“跟你玩一回气的我都肝疼。”
他们两个互相挖苦。于大海插嘴说：“我刚才去田永和家了，我问他，问没问能收到啥时候，能不能突然不收了。”他说：“他和收购站的头头打听了打听了。不但今年收，明年还大量收。大家都去干，那很快那山上榛柴条子就砍光了。咱得先下手，等他们别人寻思过味了，咱们也干得差不多了。现在不收的顾虑打消了，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吴会计说：“即使明年也收那杨队长联系那倒套子那活也继续干，杨队长费好大劲联系的再说干了也不吃亏。”
“我也是这么想的，两头都干着。条把子这个副业的好处是所有的人都能用上，连小学生都能利用上创造财富。”
老□□提醒说：“你的计划再好，你要考虑一个重要因素，上级能不能让你干。上级阻止你再好的计划都的泡汤。”
“是呀，上级不让你干，你再好的计划也白搭。我要先到刘书记那去探探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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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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