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睡觉前于大海妈说:“大海你把柜里那毯子拿出来你晚上盖,盖棉被热,不盖被后半夜还凉。”
于大海到柜子里找毯子。一伸手摸到那绿毛衣,他顺手拿出来。看到毛衣就想起了张雅茹,自己是亲眼看见她一针一线的织完的,还经常在自己身上比量。织的时候说是给他姐夫织的,哪知她是给他于大海织的。于大海把这毛衣左看右看,似乎看到了张雅茹的笑脸,看到了张雅茹那失望的眼神,以及最后上车时对那深情的一瞥。别了张雅茹,今生注定我们没有缘分。这件衣服终生不穿作个纪念。
看到了这个毛衣不由自主想起来和张雅茹单位交往。想到那次初吻,那次初吻自己才感受到与异性亲密接触是那么美妙,那么让人心醉神迷。那次就那么一瞬间却使人回味无穷。那次真玄,多玄惹下大祸,那如果被领导知道了那是调戏女知识青年,那要受到严厉的处分,开除党籍,军纪遣送回原籍,
那次自己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冲动。那冲动差点把自己引向罪恶的深渊。那次如果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和张雅茹继续下去把那事办了,被领导发现那是要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多亏那只猫。是那猫把自己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她来这里那次她从梦中惊醒,喊着我害怕,我害怕,自己过去安慰她,她搂主自己得脖子,那次自己又产生极大的冲动,又差点……是自己母亲一阵剧烈的咳嗽把自己的冲动控制住了。
张雅茹虽然是个好姑娘,但白雪是与自己一块长大的,是连着骨头连着筋的;但是又觉得那方面愧对张雅茹,张雅茹现在干什么呢?又想起张雅茹唱歌时那李家玺那痴痴呆呆的样子。白雪优秀,张雅茹同样优秀。想不到这么两个优秀的姑娘都爱上自己,自己有何德何能。
于大海又想到白雪,白雪是自己一起长大的,他们是连着骨头连着筋的是任何力量也拆不开的……这次白雪调到县里工作我们结婚的事又会拖延……他又想起刘存海还总想和白雪套近乎,那不是枉费心机,就是没有我于大海,白雪也不会投入他的怀抱……
于大海走在大街上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忽然看见白雪头发散乱,光着一只脚从一个屋里跑出来,回头还大声斥责刘春海:“你真缺德!”于大海一见白雪这样,还骂刘春海,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怒不可遏。直接朝那屋冲去,却被石头绊了一下,他哈腰一伸手拿起那块拳头大的石头,只见刘春海从那屋里出来。想到他一定占了白雪的便宜,怒从心头起,他拿起这石头猛地照刘春海头上砸去。只听“啊”一声惨叫,刘春海蹬了几下腿就气绝身亡……于大海一下子吓醒了。心里蹦蹦直跳,刚才作了个恶梦。多亏不是真的。怎么作这么个噩梦。
这时有人叫于叔,于叔……
于大海听出是老崔的大儿子在叫他,赶忙问:“什么事。”
“我爸爸没有了。”老崔大儿子在窗外外回答
于大海一激灵,马上坐起来问:“什么时候。”
“就刚才,我妈请你去一趟。”
于大海说:“你回去吧,我就去。”于大海又想起刚才的梦,多亏是个梦。要是真有这事自己能不能这么作?……怎么做这个梦,做梦也想做个美梦,做个噩梦让人心里多不痛快。
于大海穿上衣服下地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又卷了支烟反正人已死又不是在抢救。
于大海妈也醒了,“老崔没了我也得过去。”
“你明早去吧,现在也没啥事。我过去能张罗张罗。”
“老崔吃亏那张嘴上,啥都吹,嘴没把门的。他人都不坏,那□□因为吹牛被送劳改队那么长时间。这回又吹牛被人家砸吧一顿,这就那次受了内伤,又没钱治,靠大队那赤脚医生打那小针那能行。那管到公社卫生院也死不了,不过到公社卫生院要花钱。大队不花钱也治不好大病,大病都耽误了。”
“老崔吹牛也风光过,那几年到处忆苦思甜报告作报告,哪都像贵宾一样接待,还到中心校管理几天学校吗?”
于大海抽完一颗烟说:“我得去了。”
于大海还没到老崔家老远就听到老崔婆的哭声,到老崔家老崔已经停在外屋的一块板子上,当地的风俗人死时不能在炕上咽气的,必须把人抬到地下咽气,在炕上咽气不吉利。老崔停尸在那块板子上,盖了一个褥单子,脸也盖在里边。
于大海按当地风俗跪在老崔头前嗑三个头。他的三个儿子同时还三个头。于大海嗑完头起来见吴会计,杨队长,王要武,老□□等人以已先于他都在这里。
老崔婆见于队长来了,擦了擦眼泪对于队长说:“你你们几个队长都在这里,你们崔叔没有了,我怎么也得把他发丧出去。我一没亲戚,二没朋友,三还没钱,你看他装老衣服都没买,就穿他这身衣服那么走吧。连块孝布都没扯。我想老崔他也知道我的难处,他也不能怪我。你们队长就是我的亲人了。你们怎么也得帮我把他周腾出去。我有三个儿子,大的是个残废两个小的的还在念书,都那么不成事。就得靠你们了帮忙了。我替那死去的人谢谢你们。”
杨队长说;“你放心我们别说当队长,队长不也得帮忙.。”
“哎。我也恨他整天吹牛逼,啥都吹……”老崔婆说:“我们家这事越简单越好,也不请阴阳先生了。请了就的花俩钱,你们就帮我怎么办,怎么是。”说着,说着又哭起来,“这老头子就吹牛逼,其实没一点坏心眼。”
于大海说:“也别说他不好,他那玄天玄地的也给大伙带来不少乐趣。他的话也就是逗乐子,谁能当真,当真那不是傻子。”
于大海说:“那做棺材有板子吗”
杨队长说“有,在仓库里。”
“那天亮就安排人作,明天作完,后天就往外出。他不说啥都不讲究,那就越快越好。”
“怎么想法给他弄点米,帮忙的怎么也得吃顿饭。”于大海说
“先去我家拿。我借点粗粮,留了点大米,大米先给他用吧。”杨队长说
“天亮马上安排人做棺材。”
老崔婆又说:“其实我知道他不行了,那天我做个梦那老狐仙告诉我说老崔到寿了,我要把他带走。我问你把他带那去,他说:我带他去的地方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买啥都不花钱……’我说那能把我带去吗?他说:‘不行你还有几个孩子需要你,等你到寿了,我再来领你。’我家老狐仙特别灵验,你看我作完梦这几天他就走了。在这里没有走的话,我相信老狐仙。我们老狐仙有求必应,没有不灵验的。我们那死鬼他就不相信,后来经过一件事他相信了,虽然他嘴上钢吧硬铮的不信,但是他心里相信了。”
老崔婆擦了一把泪痕又絮叨起来:“那一年我们有这大孩子,我老家来信说我爸爸病重要我回去,我把孩子带去了。他一个人在家,我刚走没几天有一天晚上他正喝酒,就觉得门开了,他抬头一看是我爹来了。他想老爷子不是不行了么,他忽然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子这是不在人世了,这是他的鬼魂来了,来怪罪我来了。他赶忙就下地磕头叫,爹。他说:‘你老人家有病,你女儿带你外孙看你去了。我在家实在脱离不开,请你老人家原谅。’说着连磕几个头。再抬头我爹不见,跟他来的一帮小鬼还在,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还比划着吱吱的叫着不知说的什么。他起身把它他们撵出去,可是他刚回来,小鬼也跟回来。他又撵走又回来,就撵不走了。一个个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他就急了,随手操起一把大斧子心里话,你们找我的麻烦我剁了你们几个。那杀人犯法,那杀鬼不犯法吧?那小鬼在阳间也没有户口。
他喘口气接着说:”他借着酒劲拿着大斧子前屋后屋撵那小鬼,就是怎么也砍不着。你快它就快,你停下,他就在你面前蹦蹦跳跳。你说有个高的又有个子矮的,有白脸有黑脸,还有红脸的。他被他们搅得吃不了饭睡不下觉,成宿打鬼。一到太阳快出来那小鬼马上就在我们那棚子门那进地下了。到明天晚上又出来,他见那小鬼都是从棚子门那进地下了,他就在那拉屎撒尿。我回来了他就说有鬼一宿宿出去撵鬼,还大呼小叫的。邻居告诉我说他现在精神有毛病,一到晚上就拿着大斧子围这房子转大呼小叫的跑,吓人吧拉的。他也告诉我他天天出去打鬼。他这些行为一到晚上把我也吓得头发茬子都直竖。没办法我把我们的老狐仙请出来,我烧上香上了供。我就把我家闹鬼的事告诉老狐仙,请他帮忙把鬼撵走。你说灵不灵,那晚上我就作个梦。老狐仙对我说,骚扰你们家的那都是些游魂野鬼,没人上供没人烧纸,那样的野鬼他们向你要钱来了。我把他们赶走了,不过他们还会来。你买两卷纸夜深人静你到村外烧了,叨咕叨咕。你就说,死去的叔叔大爷,兄弟姐妹我来给你们送钱来了,我只能供你们一饥,不能供你们百饱。你们把这钱收着,以后再没钱也别找我来了。我把老狐仙的话告诉老崔,他也帮我烧了纸,从烧完纸那天开始就不闹鬼了,再不天天晚上去打鬼。这回老崔嘴上还不服气。心里服气了。
吴会计抽着烟对她说:“那老崔病重时你咋不找老狐仙让他帮忙治好了,让他长命百岁?”
我找过老狐仙了,他给我托梦他说“老崔到寿了,就那么长的寿命。到寿了谁也没着,谁能老活着。你看过去称皇帝为万岁,那不也得死,何况咱们老百姓。
老崔婆说一会抹一会眼泪不知不觉天亮了,老崔婆说“我去做点饭。”
“于大海说你做饭做你们一家的,我们都回去吃饭。吃完饭就过来,这办事情怎么也的有几个人维护着。”
还没到吃饭时间大队打来电话,叫吃过早饭到大队开会。老崔的后事有杨队长帮助继续张罗。
第五十章
吃了早饭,于大海就匆匆的向大队走去。去大队过大河要走那钢丝桥。这钢丝桥吊在水面上,距水面一米多高,走在上面颤颤悠悠的,胆小的都不敢走。说是七点开会,要八点到齐就不错。农民的时间观念不强,不像军队差一分钟都不行,这谁去晚了他有一大堆理由。农民散漫惯了。大小队干部也是农民。于大海刚回来很不习惯现在也习惯了这慢动作。
于大海到大队大屯的人已经到齐了,他来的有点晚。刘书记没有怪他,于大海却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来晚了扣分。有人开玩笑说。
“扣就扣吧,没办法我们那老崔去世了,我帮张罗张罗。”
“就是忆苦思甜那个?”有人问
“是。他于大海回答。”
“我说于队长你们那有人才。这方圆几十里没人不认识的,那忆苦思甜把那些听众讲的嘤嘤直哭。谁有这个功夫。他到处作报告,到哪都当贵宾一样接待。”
“谁把他的话当真事那是傻子。”
二队长说:“咱们那县委书记不是信了吗他把那白雪……“他马上看到于大海的脸色不对,马上想起白雪和于大海的关系,马上住嘴,”唉,唉,刚才瞎说,瞎说。”
这句话确实使于大海挺尴尬的。
“这回吹到头了。”二队长说。“到了学习班这些耍钱闹鬼的,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调戏妇女的,搞资本主义的,投机倒把,外出当盲流的。他们心一乐,不定想出什么花样,折腾你。”
刘书记说:“行了你们别说了,现在人到齐了咱们开会。”刘书记和副书记都坐在靠窗户的地桌两旁,其他人作在炕上,坐在椅子上。
刘书记先问了各队的生产情况。他成天各队跑对各队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但是他还是要各队讲一下各自的生产情况。
于大海说:“我们刚插完秧这地就荒的没样了,必须得尽快薅出来,速度慢了就得撂荒了等于白插了。”
刘书记说“我知道你们都面临许多困难。这边旱田铲地,那边水田要薅地,可是现在公社又下了新的任务。我们公社要修水库,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要七月二十号上人。我们今天就是商量这个事,怎么能修水库又保证咱们的农业生产。这个水库是咱们公社学大寨的重点项目。春天说要修春天实在抽不出劳力公社决定现在修。”
“干吗这时候修?我们这今年插秧将近两个月。薅地同样推迟了,往年到八一薅完三遍地了。今年就现有劳动力薅一遍地最低也得薅到八月十号,还不得薅到水稻扬花,如果一耽误那有些地就不用薅了到老秋还薅它干啥。”于大海愤愤不平的说。
“你说那玩艺,公社作什么计划还得看你们生产队。以你们生产队为标准。这按往年现在一点也不早,往年到“八一”全公社水田三遍地全部薅完地,旱田挂锄。这往年八一前十天左右就是七月二十号往后是薅第三遍地时候,这第三遍地不忙,人可多可少,所以定在七月二十号开始上人修水库。”
于大海又争辩说:“他们看的是老皇历,说往年是这样。可是今年不光我一个队插秧推迟了。今年春天育苗普遍推迟一个星期。这头一年推广旱床育苗所有生产队插秧速度都放慢了。还有所有生产队都抽劳动力修样板田去了,所有的水田队都去支援好几天这插秧能不延后吗。他们这是按照老皇历作计划。”
于大海又争辩说,既然计划一个月修完,为什么不推迟一个月,八月二十号到九月二十号,这样我们地也薅完了,八月二十号到九月二十号按往年这段时间是农闲。
你怎么回事,上级作什么计划都依你们的生产队为标准,公社这个时间修水库必然有打算。那早修完早蓄水。你等上冻修完那今年还能蓄水了吗?刘书记批评于大海。
二队长插了一句:“修那水库有个□□用,净扯犊子。就像春天那旱田玉米移栽一样,那玉米移栽可把我们坑苦了。你看那几个队先种的现在比我们的高一头。”
刘书记说:“现在不是讨论那个问题的时候,你先撂下有功夫再说。现在是修水库公社已经定下了,谁也改变不了,我们只讨论修水库。我们大队分配的任务要分到你们小队,明天开始上人。那水库要先开挖那坝基是长xx米,宽二十米。要先要挖二十米宽那么个槽子要达到三米深,挖到硬底。把挖出的土挑出几十米远然后再往里拉黄土,每到三十公分厚用推土机碾压一遍。我们明天就上去,先把挖方挖出来。全公社挖完统一往里拉土。挖方任务明天我们到那现场分,先我把填方任务公布一下。一队xx立方,二队xx立方……六队三百一十立方。……明天是七月二十号开工,公社要求八月二十号一个月必须完成。修完马上就开始蓄水,明天每个队上人不能少于二十人。”
这个要修的水库在东沟。从公社往东走过了大桥往东偏南走是去坐石村。顺着大河往北二里多地往东方向有一个沟就是东沟。这个东沟一进沟口很窄,走过二百多米忽然开阔起来,有五六垧地那么一块平地,种了五垧苞米。顺着沟往里走四里多地就到头了,往上就是山梁。就在这山梁下的沟头有一个泉眼,汩汩的向外流水,形成一个涓涓细流淌过苞米地这里。它汇聚两边的空山水形成一个一米多宽的小河,水能没脚面子那么深,如果下暴雨会达到没膝盖那么深。暴雨过后又恢复常态。要是早春和晚秋只是浸浸拉拉的有点水,冬天只是有一层薄冰。这河水是从东往西流,公社就要在这里修一座南北走向拦河坝把这水拦起来。坝址选在苞米地西头,虽然这里沟比较宽,但是平坦,下面虽窄但是下面地势较陡。只得在这苞米地头建坝。
刘书记传达了任务,几个队长都有怨言。二队队长和于大海反应最激烈,于大海说:“我们的地插完秧现在荒得不像样子。这正薅地又要出这么多劳力修水库,我们这地还薅不薅。”二队队长也说:“我们的地也荒得不像样子。这么干到秋打不出粮食到胡书记家去吃饭。”
刘书记说;’你到他家去吃饭,他还不知道怎么吃饭。你看他当公社一把手风风光光的,其实他们家也可困难了。他家他一个人上班,他虽然是一把手他的工资才三十几元。他还不如公社那些年纪大的,那些人比他工龄长比他工资高。他工作时间短,老婆没工作,靠当临时工干点零活。他父母年纪大身体不好,干不了啥。两个孩子念书,他不比咱们强多少。干工作他有他的苦衷,咱们有咱们的难处。谁干工作不想往好了干,所以说你们发牢骚都没用。你们跟我发,我跟谁发?不论如何,对也罢错也罢,总之是下级服从上级,局部服从整体。你们俩说的与整个公社比较你们那是局部困难。困难再大也地服从整体,服从上级都不要讲条件,无条件服从。你们有意见,我还有意见,我和你们有啥区别?你们有意见直接向公社那去提,别在这瞎嚷嚷。”
刘书记一批评,于大海,二队长都住声了。他们知道刘书记与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他本质上也是农民,他是公社党委委员,说不定在公社也抗争过,争不过还得服从。刘书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回去安排社员有意见你们多作解释。
于大海回队召集队委会成员商量上人的事。又去这么多劳动力家里剩下部分老弱者地怎么薅,大家一致对这个修水库感到不满,但是谁又能改变公社的决定。还是得服从。
他们开会首先把人员确定下来。公社党委要求离得远的要在那里搭窝铺在那里吃住,离得近的可以通勤,要求大小队一把手带队。
于大海说:咱们离工地不到十里地咱们用马车接送。我把人员带上去看情况,如果管理的松我就把人员偷偷的带回来。咱们不能与他们硬顶就得跟他们打游击。家里有杨队长,王要武。
第二天起早帮助把老崔安葬了,老崔这样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去工地这马车拉了那么多筐,能坐一部分人,其余的人只好步行去工地。明天不用拉工具了这二十人就能全坐车。他们带来的是挑秧苗的铁筐,用八号铁线编的中间都是比拳头大的窟窿,这挑土要用纤维袋子缝上才能装土。这铁筐有好处,使不坏,不像那树条子编的筐使用几天就用零碎了。
他们到了工地已经来了许多人了。在玉米地北侧比较平坦的地方搭了个主席台,预备开会、演节目用的。两侧插了许多各色彩旗,坝址上也插了许多旗帜,声势很大。各大队都到齐了刘春海召集的各大队都站好队,在主席台前面的平地上按顺序坐好。
刘春海主持会议。他首先调试好麦克风,然后宣布动员大会开会:“首先请胡书记讲话,请大家鼓掌欢迎。”
胡书记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向主席台的地桌后面,胡书记大个子,农业学大寨和社员一样干。他眼睛都熬红了,人也瘦瘦的,但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他坐在地桌后面的椅子上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带着有点沙哑的嗓音开始讲话:“广大社员同志们……”他还是那老一套先从国际形势说起,从国际说到国内,从长远说到当前,省里,县里,说到公社最后说到当前的任务。
那小三悄悄说:“这这胡书说话说那些有啥用。”有人马上制止他:“在这坐着不比干活强,你傻呀。这要坐几天都给工分我愿意坐着。这话让领导听见送你上学习班。”小三作了个鬼脸不吱声。
这时候的二猫躺在地下已经鼾声如雷。刘书记说:“谁把他捅醒了。胡书记在上面讲话呢。”有人捅了捅二猫说:“脱了睡吧。”
二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胳膊,打个哈哧,又吧哒吧哒嘴,又眨巴眨巴眼睛,总算清醒了。这时候胡书记正讲道:“这个水库修完以后能灌八百垧水田……”。这句话二猫听清楚了,他一声怪笑:“哈哈哈,这点水能灌八百垧水田!?我们四十五垧地进水口比这水大多了。真能吹牛逼。”他这句话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有人说:“二猫不傻还知道队里有四十五垧水田。”
“谁说我傻?这简直是对我的污蔑,谁再说我傻,我捏死他。”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这些说话的声音台上的胡书记一定都听见了,胡书记没有理会。继续高谈阔论:“这个水库修完了能使周围的小气候提高五度。能养xxx万尾鱼,养xxx万只鹅。……”
有人就在下面七嘴八舌小声议论:“这水库修完了能训练航空母舰,能到共产主义。又有人说:“这里气温能提高五度有啥用,就这五垧的马上就变成库容了,周围都是树林,树长得快林场也不感谢我们。再说怎么知道能提高五度。说是能种八百垧地,这水出了水库就进大河了。我们是上游再旱的年头也不缺水,如果外公社,外县,外省能种八百垧地,那用我们给修水库。我们还得搭上五垧地。”有人说这叫发扬共产主义风格。
刘书记看见这里议论过来制止:“你们瞎说啥,上面开大会你们开小会,都住嘴。”
胡书记终于讲完了话,下面是小靳庄活动,要把各大队排练的优秀节目在这里展示一番。以表现学习小靳庄活动的伟大成果。这节目有相声,快板书,三句半,大合唱等等,还有我们那小徐唱的样板戏选段。小徐子那个样板戏选段模仿的维妙维乔。引来一片掌声。这些都是学习小靳庄的伟大成果。
节目演到十二点半,吃过自带的午饭下午一点半正式开工。各大队的施工段早已分好了,已经作好了标记。下面要把大队的段分给各小队。每个小队分一条做好了标记。
于大海他们二十个人俩人一组一个装筐,一个挑筐。于大海他门把铁筐拿来别的队看来吓了一跳,用这么大的筐挑土谁能挑得动。挑一趟两趟还行挑一天还不累死。虽然碗大勺子有准。每筐就装三锹土。二猫和往常一样和小徐一伙,每人两副筐,那筐挑走回来这筐装完了。二猫一看都装半筐土,他说“小徐你给我装满,挑半筐土那叫什么干活。”这土要挑出五十米以外,小徐这筐刚装满他马上回来了。别人装半筐土还能喘口气。小徐一会儿也闲不着。把他累得那汗顺着脸直淌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傻哥,人家都挑半筐你挑满筐,我干不动了。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下。”
“那你歇一会我自己装。”小徐实在干不动了,二猫自己装自己挑一会。
歇气了。小徐尽管挺累他没有忘记他是读报员,照样拿起报纸为大家读报。他知道只有她突出的表现才能得到领导社员的好评。才能早一天回到父母身边。才能摆脱这他不能承受的体力劳动。
小徐的报纸刚读几句,二猫就鼾声如雷,他不那么多觉,有人说;‘他是政治学习恐惧症,学习就打呼噜,你要是谈论女人他保管不困。”
工地干到第四天那晚上吃过晚饭,于大海刚想睡觉杨队长过来了。
于大海问:“这地薅得怎么样。”
“我来说这个事来了。杨队长告诉于大海:“这地越来越荒,靠家里这几个人薅不过来。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修水库的人想法撤回来。”
“能撤回来吗?”
“现在不行,现在是挖方你不干了,别人挖完了你那里留下一个大土棱子。这一眼就能看见,再说别的队挖完你留下那么个土棱,往里拉土那也碍事。挖方结束,还要上车上人,那时咱就不去了在家薅地。他来找咱们就去应付一下,跟他们打游击,每年薅三遍地今年怎么也得薅一遍。”藲夿尛裞網
俩人商量一会杨队长说:“那就这么办,那我回去了。”
送走杨队长。于大海连衣服都不想脱就想睡觉。这活不比挑苗轻巧,这几天挑土还要爬坡,还好,明天再一天就完了。于大海他们把挖方完成了,偷偷的全部撤回了工地回家薅地。往年薅三遍地,今年怎么也得薅出来一遍。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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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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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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