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在十字路与白雪分手往南他家的方向走去。刚一出街就看前面一个人,从背后看也知道是李嫂。他快走了几步赶上去大喊一声“李嫂”!
“该死的,吓我一跳,干吗那么大声。”李嫂回过身骂了这么一句。
“干吗吓你一跳,寻思啥呢?想昨晚的事呢?”
“昨晚有啥事?你哥病那样。”
“那你也没找个替补的?”
“你这该死的嘴里没好话。”藲夿尛裞網
我昨天看一个爷们在你家门口走。就听你大声撵鸡:“哈呜什,家一个人没有了。“那你“哈呜什”那是赶鸡。那后边还带一个“家一个人没有了”。我李哥没在家吗?
“该死的,我真得撕你那嘴,放屁都没味。”
“我想起来了,你家没有鸡,你家有猪,怎么样你那猪。”
“哎呀,那猪可好了,下了十个猪崽各个都肥头大耳,真是老天照顾。”
于大海忽然看见李嫂胳膊夹个纸包他歪脖看看说:“李嫂你把那包个我看看。”
“咋的有啥毛病啊。”说着递给于大海。
于大海接过纸包夸张的动作仔细看,开玩笑说:“李嫂我得举报你!你看看你看你把毛□□弄坏了,这是□□行为……你得请请我”
“你别吓唬我,我胆小,你别把我吓出精神病来。嫂子请你,我现在没啥请的。嫂子请你八月十五看月亮。大年三十看星星,这好歹是个心思。这个嫂子还请得起。”
李嫂开玩笑说,请他八月十五看月亮。于大海又想到白雪,在部队时他们约定那个时间同时看月亮以解相思之苦。这回去了县里又没时间回来了,星期天休息一天,能当天来回吗?除非过节能回来。再不这回来次数太多了,来回路费也花不起。这要一年半载见不到面,又要看月亮?
李嫂看他突然不说话了。又说:“怎么样嫂子请你看月亮你不高兴?嫂子杀猪请你吃肉解解馋。”
于大海还想着白雪调到县里心里总是不痛快,觉得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没有听李嫂的说话。
看他不吱声李嫂说:“怎么样刚才去老丈人家招待得不好?”推他一把。
“没结婚怎么能叫老丈人。”
李嫂说:“这话有道理,没结婚那都没准。其实你应该抓紧结婚,结了婚就把握了。白雪那样的姑娘上哪去找。白雪那姑娘到那都“打人儿”。到哪都能引起男人的注意。我告诉你人的感情是变化的,有时是不由自主的。”
听了李嫂的话,于大海说:“你的话有道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把俩手卡在胯间的腰带上叉着腰。放慢了脚步,一晃一晃的向前走。
李嫂也跟着放慢了脚步。李嫂继续说:“无论如何你想法快点结婚,我自己就有亲身经历和亲身体会。”
“你说说,我听听”。于大海说。
“白雪那么出众到哪说不定都会有人打她的主意。你看你在咱们大队,咱们公社你小伙一表人才,还有一定能力,在咱当地青睐你的姑娘不少;但到大地方比你优秀的人多着呢。有比你长得帅的,有比你有地位的,比你有背景有后台的,比你有文才的,还有哪方面都比你强的。暂不说太好的,假如有一个方方面面与你差不多,与白雪在一起工作;人家离得近经常给白雪献殷勤,大事小事都能给帮忙,这样日久了人的感情是有变化的。……”
李嫂讲到这。于大海想到了张雅茹,他们近距离只是接触两个月,差点没失了身。如果相处一年会怎样?她整天在你面前晃,那次差点没出轨,与她生米做成熟饭。如果长久了那样的事情多着呢。能保证自己都把握得住,自己也不敢保证。
李嫂继续说,她似乎想把他的人生经验一股脑都传授给于大海:“我和你李哥走到一块就是实例。没遇到你李哥前我和我师哥定了婚,我们一起学唱戏而且他处处帮助我。他人的模样也好,性格也好,不论我怎样无理取闹他都不会与我发脾气。没有意外我们很快就会结婚,后来遇到你李哥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你李哥那时已经成家而且有一个孩子,媳妇是农村的。他们一起长大感情也很好,要说人的感情会变化呢。一次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突然一个人站在我面前说:‘这不是演花为媒张五可那个主角吗?’”
“你扮演过张五可,怎么没见你唱过。”
“嫂子哪有那份心情了。那时候我在评剧团挺红的主演“花为媒”那个平剧的主角张五可,演出挺成功。演出都场场爆满,那时心里挺得意,自己年轻感到自己在这行前途无限量。这次遇见你李哥,他说你的戏演得真好!唱腔也好,你人也漂亮,我看了几场,看也看不够。今天见到主角真感到荣幸。……”
“李哥奉承几句你就晕了吧?”
“那时你李哥在公安局上班。你李哥年轻时长得帅,又穿那套警服又威武又潇洒,一表人才。一见面感到他有一种阳刚之气,不像我那师兄有点像女人。你李哥的一顿奉承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他的一顿奉承把我奉承的晕晕乎乎的,立刻对他产生极大的好感。当时就感到你李哥从外貌言谈举止都十足的男人味,当时就从内心很欣赏你李哥这个人。心里就嘀咕如果能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不枉此生。当真就这么想的,但转念一想自己与师兄定了婚,师兄老实憨厚,对自己又那么好,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再说眼前这个人又不知底细,不知是否成了家。总之那一面,还是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他又随便与我聊了几句,我说:我有事我走了再见。’他说:‘那再见,以后有空请你看场电影能不能赏脸。’我说:‘再说吧。’”
他们两人在路上缓慢地走着。李嫂慢慢的讲着,于大海细心地听着。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不知怎么的从那时以后他的言谈举止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感情这东西真的没法解释。那一天傍晚没有演出,吃过晚饭我出去散散步,我那师兄把事业看的比爱情还重要。他在团里管点事,事多,很少跟我出去散步。我刚一出院,就看你李哥笑吟吟的走过来,边走边说:‘我等你好久了,我以为你今天不出来了。不好意思去找你,怕别人说闲话。’我说:‘我今天没啥事吃完饭出来走走。’他说:‘那正好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我请你看场电影。’我没有拒绝,想看场电影消磨时间。电影开演了是一部苏联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他趴在我耳边给我讲着故事情节显然他看过。我边看边听她给我讲解觉得蛮有意思的。坐在他身边看电影不知怎么的,我当时心怦怦直跳。电影散了,到了大门,他说怎么样?有空我们还来看。我说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以后他又找我散步。他像磁铁吸引着我,又想拒绝,但又身不由己跟他走。”
“你的魂被我李哥勾去了。”
“一次我师兄找我说话。他告诉我:‘跟你散步那个人是公安局的。他家里有孩子老婆,你不要上当,公安局不都是好人。’‘你跟踪我,’对他的行为我十分反感。他说:‘我对你好,关心你。’我说:‘我不用你这样关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俩谈话不欢而散。一次傍晚那天没有演出,他又找我去散步,听了师兄的劝告不想去了。可是她那特有的男性说话声音,幽默的语言,形容什么事那滑稽的动作,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我还是答应了他,聊聊天有什么关系,也就是交个异性朋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有孩子老婆我也不是要嫁给他,况且他又是公安局的。我俩谈天说地的边唠边走,反正是那人少往那走,那个城市不大很快到没人家的地方。走到一个小树林边他突然把我抱住一阵狂吻,然后的动作显然是要作那事。我使劲反抗又不能大喊大叫,最终还是让他得逞了。完事了我说这算啥事?你家有孩子老婆。他说:‘不行,我认识你以后简直魂都被你勾去了,吃不好睡不好,就离不开你了。你别后悔刚才的事,我要与我老婆离婚,和你结婚。不过这事不是三天两天能办妥的,你耐心等我。’”
于大海低着头,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身体晃荡着脚步缓慢向前挪动着。他在听着李嫂没有向任何人讲过的年轻时的风流往事。
李嫂继续讲:“在这之前我只是很欣赏他,愿意与他聊聊天解解闷。我有未婚夫师兄,哪想到今天把这事办了。那时候年轻、单纯,以为你李哥那文质彬彬的,又是公安局的,与他在一起有安全感。对他特别信赖,更没有防范之心,没想到他会有出格的举动。虽然觉得对不起师哥,但是因为有了这种行为,这感情就发生了突变。我就是你的人了,就得嫁给你了。你不要也不行了。我当即表示我有未婚夫,我们已经这样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就得嫁给你。你不能骗我。我不知是悔恨,还是对师哥的留恋,我还是嘤嘤的哭了起来。他起誓发愿的表示一定与我结婚,不管遇到多大困难,即使开除公职也在所不惜。我等他离婚的结果。他离婚费了很大的周折,她父母坚决不同意。他老婆死活不走,又告到局领导。领导又找他谈话,但是他离婚态度坚决。他老婆看无可挽回了,闹了半年只得同意离婚。他们财产归他老婆,孩子他拿抚养费,他老婆带着。我这头领导找我谈话,说我插足破坏人家的家庭,劝我刹车。我一看他那么坚决与老婆离了婚,我没有听从领导的劝告,我这也与师兄退婚,也就是告诉他我们之间那种关系结束了。我们俩终于如愿以偿了终于结了婚,但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受到党内严厉的处分,本来要提股长这下子取消了。我这头把我的主角地位取消了,由别人代替,我成了普通演员。我们分别在自己单位都灰头土脸。没有什么前途了,每天上班就是为了那养家糊口的几十元钱。”
李嫂看看于大海说:“怎么你想着白雪?”
“没有,我听你讲“光荣历史”你接着讲。”
“嫂子这话真的没对谁讲过。你说我们感到前途无望的时候。恰好这里的老刘头到那里窜们,他说这里如何如何好。这里连狗都吃大米饭,烧大柈子。我们那农村孩子都没见过大米。我们上班每月就那么几斤大米,那要县团级干部本人才能是全部细粮。他们那里竟然农民都是团级待遇。说这里不但都吃大米,烧火都烧大柈子。……生产队收入不高,但是家家都有小块地,还有许多副业……我们那时候在事业上是最灰暗的日子,很想换个环境。听他一说我说你去看看,他来了这里一看回来说那一点不玄乎,果然如此。我们那时年轻一时冲动,反正也没啥前途了。我们决定都辞职到那天天都吃大米饭的地方去。我们就这样托老刘头把户口落下来到这里。那时来到这里真过了几年好日子。那时家家都开小块地,自己小块地的粮食远远比口粮多许多。家家都搞各种副业,生产队的收入已经不算主要收入。可没好几年上级看到这严重影响集体生产,把小块地全部没收。这农民就减少好大一笔收入。这几年农业学大寨割资本主义尾巴,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所有副业全部取缔。这就穷了起来没,没白没黑的干一年四季没农闲,生产队还是那几毛钱。你李哥不下农村不能得那病。那一次沤麻,那天气很凉,他是队长看别人不下,他先下去了。没有败汗就下去了。结果被凉水激着了,从此以后就开始咳嗽,得了气管炎;后来严重变成肺气肿,后来越来越严重现在是肺心病,现在成了废人了。这要在城里有公费医疗。没钱治就这么挺着,现在就越挺越严重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后悔当时下农村,但不后悔与你李哥结婚。我们还是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李嫂说:“我给你讲我的经历是提醒你人的感情是有变化的,有时是不由自主的。我没遇到你李哥前认为我是师兄个是最优秀的,肯定与他结婚;遇到你李哥后简直就离不开他了。你李哥不遇到我也不能离婚,他和他前妻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有人谴责我破坏人家的家庭,其实这感情有时自己也控制不了。你看你李哥现在病这样,我尽最大的能力照顾他,我对得起他。”……
听李嫂发自肺腑的话于大海频频点头,想到白雪,有这种担心也不能不让人家上班吧?再说了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是不能强求的。两个人边走边唠走走停停,俨然像一对情侣,四里地走了一个多小时。
“你的人生经历对我是有益的。”
“我还是劝你早点结婚”。李嫂再次提醒。
那我李哥不是结婚了,还是被你给勾引来了。
我那时候没结婚,我要结婚了,就不会被你李哥拉下水。
第四十八章
于大海回到家,母亲已经作好了饭,只等他回来吃。母亲这段时间也很辛苦,负责往筐里装苗,五十几岁的人了,不但出工干活还要早晚作两个人的饭,只是他们这样的比别人出勤要晚点。几十天下来也瘦了一圈。于大海心疼母亲但是有啥办法,这段时间每个人都拼命的劳作,自己母亲也不能例外。别人不出来你还要把人家挖出来,凡是有劳动能力的都要出来。
好长时间没闻到肉味了,于大海一进屋就闻到红焖肉的香味。
“我以为你不回来吃了呢,这么晚了?”
“白雪想留我吃饭,有几个人请她吃饭,我又不能跟他去。我白婶不在家。白雪明天要去县里上班。”
“他到县里干什么?”
“到县里当妇联主任。”
“妇联主任是个什么官。”
“那就像生产队有妇女队长,大队有妇联主任,公社有妇联主任,县里也有妇联主任。”其实于大海也不知道县妇联都管什么事。
“那她到县里了,你们俩怎么结婚。他在县里你在家里种地?”……
“白雪说以后想法调回来到咱们公社干点啥。”
“回来还当妇联主任?”
“不一定。回来不能当妇联了,这回算是提升。回来能当副书记副主任什么的。”
“这孩子干什么都是一个,打小就看出来。”
边说着话母亲把饭端上来,娘俩很快吃完了饭。今天大多数社员都在家捞梢睡大觉,这些天太疲劳了。有一部分人起来侍弄园子。于大海不能休息,他要到地里转一圈看看苗情,看看草荒。他想找老□□、杨队长,一起去转一圈。于大海想今天说不定现在老□□在吴会计家喝酒,他与吴会计打一壶酒喝。他俩合得来,有话能说到一块去。经常一块下棋,听新闻,一起议论国家大事。现在直接到吴会计家就能找到老□□。
于大海信步来到吴会计家,果然他俩正在喝酒还在高谈阔论。见于大海进来吴会计问:“吃了没有?”
“吃完了”于大海说
“不再喝点?”
“人家谁这时候不吃午饭,看你们这点酒喝了多长时间。”吴嫂对他们有点不满。
“老长时间没喝酒了,好好品尝品尝这酒的滋味。这不卖了几个鸡蛋换来一斤酒。”吴会计对这于大海说。
“你们刚才议论啥那么热闹?”
“议论这农业学大寨,外国人评论我们修梯田。把一个半干旱地区的耕作经验强行向全国推广,全国修梯田。不怪外国负面评论,就说全国从东到西有湿润地区,半干旱地区,干旱地区。从南到北有热带,亚热带,温带,全国都一个模子修梯田。起码我们这修梯田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
““你有啥事呀?”吴会计问
“啊,你们先喝好,我找老□□和杨队长到里转一圈,不忙不忙。”
老□□是队里的水稻技术员。以前吴会计是技术员,老□□来了吴会计主动让贤。技术员负责整个育苗阶段苗床管理,啥时候通风,打药,施肥,防治病虫害。吴会计虽然不当技术员还当看水员,全队四十五垧地包括老□□四个看水员,从泡地,插完秧到老秋负责灌水排水。
老□□说那咱们后手高点。“快点喝。”
“于大海说不忙。主要是看看草荒情况。”
吴会计说:“你去看看吧有些地方已经草苗不分了。”
生产队五十三垧地,四十五垧地水田。有三十多垧地是大块地,其余十五垧都是两垧一块、几亩一块、最小的一亩地、几亩地一块的有许多块。这些小块星罗棋布的散落在树林里大甸子里。有二十几块。小块大多是当年没收社员的小块地,太小的就撂荒了。如果这些地要连起来把中间的树林子草甸子都开起来,那土地能增加一倍还多。
吴会计酒量不大,喝多了已经顺桌子腿了。于大海和老□□找来了杨队长,先到最先插的地块看看去,虽然有十垧地是最先插的但是并不荒。这十垧地之后插的就不行了,荒的已经草苗不分,那草简直比苗还高。于大海说:“看这先插的倒不荒,后插的荒成这样。”
老□□说:“这个杨队长明白。我们农民长时间总结出一种行之有效的灭草方法,就是“泡地”。春天气温较低空气干燥,各种草籽处于休眠状态,但是一遇到水,随着气温升高,它会发芽、生根、长叶。根据这个特点,农民在插秧之前要泡地,把地翻完之后要泡地一个月。这一个月草籽遇到水会生根长叶,耙地时草长很高了把它抹到地里他就不出来了。这样等于消灭百分之九十的杂草。没有经过泡地把草籽抹到地里那草照样出来。可是今年就这十垧地泡地了。其余的都是没有泡地时间,前边翻地后边就泡地,马上就耙地,这草籽就都长出来了。如果先插那十垧地也这么荒那草得长半尺多高了。往年现在都薅二遍地了,现在还没开始薅地,这是一步不赶趟步步不赶趟。现在这边地最荒,这边地不等薅完,后边又荒了。今年能把地耗完一遍就就算烧高香了。”
看到这地荒的像苗床地一样。于大海忧虑地说:“这地这么荒怎么薅?”
杨队长说“像往年那么薅不行,这么荒的地,这么高的草,人们薅几天手脖子就肿了。就得不断的掉头儿。本来劳力就不够用,再不断的掉头儿,那人越来越少。那地怎么薅。又不能像插秧把学生留在家。”
“那能有什么好办法?”于大海问
杨队长说:“我看薅地外地有用钯子的,就是用钢筋焊成长二十几公分,宽十五公分的框中间再焊一道钢筋,这样三道横梁上把用铁片作的三角形的铁齿焊上。安上把,这样使起来像锄头铲地在垄空里挠,这样能把草挠掉百分之□□十。这样强壮劳力搂耙子,后边的薅苗眼。这样会快许多。”
杨队长这一说,于大海老□□都说是个好办法。那事不迟疑马上动手,于大海说:“那杨队长你马上去铁木社看打多大尺寸你有经验,拿回来明天就用。”
杨队长先作一个样子,回来试了一下又作了修改。回去又作了二十把耙子。
开始薅地男人每人一把耙子。女人强壮的也用耙子。其他的人薅苗眼,因为都是大垄插秧,每人拿两个空也就是两个垄。王要武打头,王要武下水其他人依次排开。
于大海也拿一把耙子和普通社员一样拿两趟子。在大帮活里,王要武说了算。一个生产队打头的很重要,他要抓紧点能多出不少活,他要松弛那就少出不少活。啥时候出勤,收工,中间休息都有打头的掌握。干零活的都看大帮活的作息时间。
拿趟子干活打头干到那,干的快慢,质量,都由打头来掌握。如果活干得慢了队长会告诉打头的明天快一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干活也不能超过打头的,有谁超过就会有人骂“得瑟啥。谁都不愿意活干得太快。于大海在这里和社员一样,听打头的作息时间。
王要武看看太阳,差不多了说了声,“歇着!”那时没有表,掌握时间都看太阳,王要武看太阳掌握休息,收工,时间掌握特别准。全队就白雪一块表,她还走了
一听休息那年轻的都撒欢往外跑,大家都聚拢在地边的一块平地上。休息时间小徐是读报员工作非常认真,农业学大寨首先学习大寨政治挂帅,思想领先,开会之前田间休息都要读段报纸。小徐见大家都过来一板一眼的给大家读报纸。刚读几分钟就听那二猫就鼾声如雷,他是一到政治学习就打呼噜。有人提议小徐你别读报了“唱支歌吧,唱歌不也是学小靳庄的重要内容吗”
小徐这个知青长得小巧灵玲珑,活泼可爱。她愿意唱歌跳舞,大家让他唱歌他就唱,从来不羞口,她就像百灵鸟一样,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她活干不过来谁都愿意帮她,她长得瘦小,没多大个劲儿,一遇到重体力活就皱眉。后来他找到一个窍门,与二猫搭伴。割地她与二猫挨着,大多都被二猫割了,她只剩下一小条。挑土两个人一伙换班挑,与二猫搭伴她一挑也不用挑。这不薅地一个人挠耙子,后边一个人薅苗眼。别人苗眼都留差不多三寸宽,二猫把那苗眼只留一寸宽不把苗挠掉就行,这样后边薅苗眼的就省不少劲,一有空他还回来帮小徐薅一会儿。小徐叫二猫傻哥,傻哥就傻哥,这样叫他他也不在乎。他愿意帮着小妹妹。反正它有使不完的劲。
二猫家脏的不像样,一个老跑腿领个小跑腿;没有女人的家不像个家,吃过饭的碗也不刷往锅里一放,下顿还使。小徐常常帮收拾屋子,帮拆拆被子,与这爷俩处得十分要好。二猫的爸是个非常明白的人,背地里告诉二猫:“人家小徐常帮咱们干活是看咱们老实,可怜,你不要想别的。别想让人家做媳妇,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咱们这样的就是那精明强干得也留不住城里姑娘。你要有那想法人家一走你就得疯了。你将来说媳妇得找那有点残疾的,他只要能生孩子就行。她将来给你生个后代,你老了有人照顾你。我能跟你一辈子吗?”
二猫别看缺点心眼,他也知趣,不敢有那想法。但是他还是愿意帮助小徐就像帮助自己的妹妹。
二猫怎么得了这么个外号?他本名叫郭永富,那时□□时那老崔忆苦思甜。
别人讲完啦,他也要说两句!”他一上台先抹了几把眼泪,那嘴唇翕动着。他开讲了:“瓜菜代那年饿死了我老娘,……”
刚讲到这,主持人一听这讲的啥。这哪是忆苦思甜简直是给新社会抹黑。主持人马上制止他别胡说了:“下去!下去!”上去推他。
郭永富膀子一甩“我还没说完。”
推他竟然不下去,这马上来几个人对他连推带搡,让他下去。
从这开始大家议论这郭永富是二虎(缺心眼),说他不但二虎,他比那二虎还虎。那有忆新社会的苦的,那是给新社会抹黑,据说那猫是虎的师傅。他是二猫。这样二猫这绰号就这样叫开了。
大家都让小徐唱歌。小徐说唱个啥呢,唱个红灯记选段吧。小徐站在那里就像站在舞台上,首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带着动作唱了一段红灯记选段。
有人说:“小徐这歌天天听都听够了。唱个老歌吧。”
“那老歌唱啥”
“长白毛女选段吧。”
“这老歌都不让唱了,说这是黄歌,我唱不麻烦吗?”
“你问于队长那算不算黄歌。”
于大海说:“大家愿意听你就唱吧?给大家解解闷。起码我不认为那是黄歌。”
小徐就唱“白毛女”选段“刘堡的故事”。我们“荡起双桨”小徐的歌声不断迎来大家的掌声。
听小徐的歌,把于大海的思绪拉回到几年前,张雅茹那唱歌的场面。想到张雅茹就有一种愧疚之心。自己愧对张雅茹对自己的那一份痴情,但是张雅茹再好也代替不了白雪。白雪就像与自己连着骨连着筋。
“起来干活了,下次歇气再接着唱。”小徐一首歌刚停下,王要武招呼大家起来干活。
拿耙子的往前挠,后边的跟着薅苗眼。那二猫挠那耙子特别仔细,他知道他多挠下一棵草,后边就省点劲就少薅一棵草。他甘心情愿为这个小妹妹多干活减轻她的劳动强度。他特别喜欢听小徐唱歌,听她唱歌就像大热天喝上了蜂蜜兑的井凉水。
这时就听有人大喊:“杨春雨你真缺德,看你把苗都压上了。”
我怎么缺德了?“你简直是放屁打挂脸子(车辆有坡度的山路上行驶忽然横向打滑当地叫打挂脸子)横呲。”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你看谁放屁打挂脸子了。”
“他说歪理就是放屁打挂脸子。”
你那脑袋长到后脑勺上了,周晓梅也不让人。你看你把这草挠下来都压苗上了,你才横呲。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把那草挠成一堆一堆你不省事吗”
“那不把苗压上了吗?”
“压上你不会划拉下来把它一把一把塞到泥里。不比可垄沟划拉省事”
这一说周晓梅觉得自己理亏不吱声了。
周晓梅是家里的老大,她下面还有一帮弟弟妹妹,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她念书到三年级十二岁就下来干活,今年十四岁了,下地一年多了小姑娘吃了不少苦,又没有多大个劲。后来杨春雨初中毕业回来干活,她跟他搭上伴,干活他俩都是一伙。杨春雨十七岁有力气,他俩搭伴杨春雨多干不少活。俩人在一起干活那嘴也不闲着,成天斗嘴。他俩在一起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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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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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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