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便被紧紧地关上了。
沈蓉看了一眼庆春:“这……行不行啊?”
怜玉容刚刚拖的太久,现在都感觉好像有点儿虚了,让庆春和沈蓉担心的不得了。
庆春心里也没底儿,可听沈蓉如此问,略微一笑,便只得道:“蓉姐姐莫要担心,怜嫔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话,像是说给沈蓉听的,又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蓉点点头,便也只能如此想着了。
庆春这才陡然想起来,忙转头,对着比梅道:“比梅,你快去找一个内侍,进宫去给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通报一声,就说怜嫔娘娘急产。”
比梅点点头,忙转身去吩咐去了。
做好这一切,庆春才松了口气儿,全身都好似脱了力一般,软软的。
竹枝忙扶着庆春在椅子上坐好:“娘娘,您不要担心了,会好的。”
庆春点点头,低头,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会好的。”自然是会好的。
看了裘诗雨和怜玉容这两个人生孩子的场景,庆春对这肚子里的孩子的感情,一瞬间便复杂了起来。
又是期待他能快点儿出来,又是害怕,在生产的时候,遭遇和裘诗雨或者怜玉容这般的情况,想来想去,脑子里面都是乱糟糟的。
庆春叹了口气儿,只能抬眼看着产房,听着那里面怜玉容越来越规律的声音,庆春的心也不由跟着起起伏伏的。
……
太叔思尉和慕容雪正在宴会上附和各方迎合。
沉鱼突然跑到慕容雪的身边,低着头对着慕容雪说了些什么,慕容雪的眼眸微微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脸上笑的越发的灿烂了。
她转眸看了一眼太叔思尉,却是没有上前对太叔思尉说什么。
只不过对着沉鱼耳语了一番后,便又言笑晏晏的和别人谈笑风生。
沉鱼点点头,悄悄儿的退下了。
……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却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传来。
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怜玉容的大叫:“殿下!”
庆春心都一颤儿,抬头看了一眼屋内,转头问比梅:“怎的殿下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比梅脸色也有些不好,摇摇头:“回娘娘……没有。”
庆春脸色微微一变,太叔思尉听见怜玉容生子的消息,竟然一点儿都不关心?两个时辰都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消息传来?
庆春的心不由微微一冷。
正想着,屋子里“哇!”的一声,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生了,娘娘!”竹枝一听,立即欢呼起来。
庆春忙的转头看去,屋子里传来一声更比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庆春紧紧提起的心。陡然间一松,彻底的放了下来。
“终于生了。”庆春轻声道,嘴角咧开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沈蓉,沈蓉也些微有些激动的点点头:“生了。”
庆春眼睛有些酸,微微一眨,有眼泪流出来。
庆春“嗯”了一声,点点头:“我们成功了蓉姐姐。”
沈蓉也点点头:“是啊。”
不对!
庆春脸色一变,孩子是生了,可是怜嫔呢?上次的裘诗雨也是如此,孩子是生出来了,可随即人却是……
庆春猛地转头看去,恰好产房的门“吱呀”儿一声的。便打了开来。
“生了。”梦香上前,给北梦鸢擦了擦额头的汗,北梦鸢看着庆春和沈蓉,轻轻儿的笑了笑,道。
“那……”
“母子平安。”仿佛是知道庆春要问什么,北梦鸢打断庆春的话:“是个男孩儿。”
庆春听罢,微微一愣,生了,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儿……
那,便是二皇孙了。
庆春呼出了口气,管他那么多呢,生了就好。母子平安,大善!
庆春点点头,和沈蓉上前一步,对着北梦鸢一礼:“鸢婕妤,此次,辛苦你了。”
北梦鸢浅浅一笑:“无妨,不过是帮了些小忙而已,若不是庆淑女和沈淑女之前紧急对怜嫔娘娘做了些补救措施,怕是也没有这般的顺利了。”
庆春听罢,不由的抬头,看了沈蓉一眼。
三个人转头,目光对视。皆是不由的一笑。
恰在此时,只闻得“砰”的一声炸响,众人听罢回头,天边的烟花,绽放的五彩缤纷,就像是一场七彩的流星雨,光彩照亮天际,也照亮了此刻每个在这片天际下,仰头看着这场烟花雨的人们向往的脸庞。
竹枝不自觉的低吟出声:“好美呀!”
北梦鸢却是轻笑:“烟花虽美,却也不过瞬间,繁华过后,便是无尽的清冷。”
庆春听罢,不由的转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北梦鸢。
北梦鸢似是察觉到了庆春的目光。低低一笑,道:“梦鸢素来便是有些悲春伤秋的性子,庆淑女莫要见怪。”
庆春闻言,赶忙的摇摇头:“哪里,哪里,我正想说,我也想到了这个呢。”说着,和北梦鸢相视一笑。
心里却有些感慨。
悲春伤秋,不过是心里有间隙罢了,北梦鸢,你的心里有什么呢?
烟花绽放不过瞬间便已滑落,独留满片清冷天空。
正是有些空寂之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叫。
庆春等人忙转头看去,屋子里似是怜玉容的丫鬟怜雨在交唤。
庆春微一撇眉,这个时候,可千万莫要在出了什么差错了。
赶忙的,便抬脚进了屋内。
却见的怜玉容满脸的苍白之色,她的身边搁着包裹在襁褓里的二皇孙,正睡的香甜,怜玉容却是微微挣扎着,要起身。
庆春见状,忙就上前一步:“怜嫔娘娘,您这是要什么?”
怜玉容听见庆春的声音,倏然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给她那张素净的小脸儿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可一双眸子,却是微微有些冰冷。wWω.㈤八一㈥0.net
“庆淑女,你不是说,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为何本宫生完了孩子,还不见殿下的身影?”说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庆春,冷着声音说道:“我要见殿下!”
……
乾坤殿,是南朝帝王自古以来处理朝政的地方。
然而,今日,乾坤殿一改往日的冷凛与肃然,取而代之的是满园热闹的丝竹歌舞。
沉香袅袅,酒晕如霞,玲珑杯盏,触光交错间,尽是一片和乐融融。
耳畔,是阵阵不绝的琴鼓声,铿锵回荡,带着风的肃杀与凛然,舞女们纤腰长袖,竭力摆动在舞台正中央。
太叔思尉饮尽杯中酒水,微一皱眉,心头略有烦躁。
慕容雪为他添了一杯酒:“殿下怎么了?”
太叔思尉转眼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慕容雪的心间儿微微一颤,不太自然的移开目光。
太叔思尉腮帮子微微动折,随即端起酒盏:“无事。”仰头饮酒。
慕容雪微松一口气儿。
这时,高坐之上,天元帝笑道:“诸位爱卿,子时将至,随朕一起上观月台上看看烟花,为我南朝百姓的新年守岁吧。”
众人俯首应诺。
一众人随行观月台,观月台在城门,最高的一座的亭台,众人随着天元帝上了观月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敲响子时以至的更鼓。
天元帝吩咐了一声,钦天监一声令下,便听“砰”的一声炸响,天际边瞬间开放出五彩的烟花,令人目眩神迷。
慕容雪目光在这迷离的烟花中微微晃了晃眼,恰在此时,身后的沉鱼急急忙忙的上前,行了一礼,便道:“启禀殿下,刚刚东宫传来消息,怜嫔娘娘此时急产。”
太叔思尉一听,一双眼眸光华潋滟一闪,陡然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沉鱼:“你说什么?”
沉鱼抵着太叔思尉冰寒的目光,再次重复道:“启禀殿下,东宫刚刚传来消息,怜嫔娘娘……急产。”
太叔思尉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问道:“这时消息如何?”
沉鱼摇摇头:“回殿下,奴婢,不知。”
太叔思尉闻言,眉头一扭,脚步微动,便要上前去天元帝处。
慕容雪却一把拉住太叔思尉:“殿下,不可。”轻轻儿的摇摇头,目光微急。
太叔思尉盯着她:“为何?”若是此番怜嫔生子,他却一点儿都不关心的话,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慕容雪道:“殿下,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刻,这里这么多的大臣和世族之人,若是殿下此刻请求父皇,要回东宫,那岂不是就让这些人瞧在了眼里?此事万万不可啊殿下。”
太叔思尉一听,脑子里微微一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宴会,几乎是京都所有的名流人物都在此处,若是他表现的太过轻率,有丝毫不值得他们为他冒险支持的决定,那将会对他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可是……
若就是这般,那东宫里面。
太叔思尉的拳头不由的收紧,俊朗的五官也微微的崩了起来。
慕容雪见状,知道太叔思尉心里还是分的清楚这些事情,忙就又劝道:“再说了殿下,这宫宴马上便要结束了,怜嫔生子却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若是殿下为了怜嫔生子的这么一件小事便事先离了场,这里的人,到时候该要如何议论殿下?殿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太叔思尉的眼眸微微一闪,一丝狠意闪过,目光已然坚定。
的确,若是和日后的锦绣江山,万里山河比起来,怜嫔生子一事,的确不值当他为此冒险失去这里一些人的信任和看重。
太叔思尉转头,对着沉鱼道:“你且吩咐下去,务必保重怜嫔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危!”说罢,便转过了头去。
沉鱼听罢,赶忙的应了一声是,抬起目光,和慕容雪的微微交换,了然一笑,悄然退下。
慕容雪转头,盯着太叔思尉俊朗的侧脸,微微的出神儿,随即目光中暴涨出一丝狂热的精光。
太叔思尉,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夫君!只能我为你后,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染指!
转过头,慕容雪一切如常,陪着太叔思尉瞧着这一切。
……
“我要见殿下!”怜玉容清冷的声音,在产房里微微有些回荡,显得越发的清寂。
庆春微微一愣,不知道该要如何给怜玉容解释。
“我要见殿下!”怜玉容再次重复了一遍,说完,不禁咳嗽了起来。
怜风怜雨赶忙的上前扶住怜玉容:“娘娘,您小心啊。”
怜玉容却一把推开两人,靠在床榻上,目光清冷的盯着庆春,嘴角微微掀开一丝凉薄的笑意:“庆淑女,你之前对本宫说的,殿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该不会是骗本宫的罢?嗯?”她说着,特意的加重了后面的哪个“嗯”字,意味深长。
庆春本来觉得自己欺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听她这般一说,眉头不自觉的便皱了起来。
庆春道:“怜嫔娘娘,之前妾身说的话,并无一丝假话,殿下妾身的确是差人禀报了,至于为何殿下此刻未曾回来,妾身也不知晓,或许,是殿下宫中有事,走不开呢?”
听着庆春的话,怜玉容的神色便慢慢儿的冷了下来。
沈蓉见状,忙上前一步道:“怜嫔娘娘,你刚刚生完小皇孙,身子怕是不大利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先好好儿的把自己的身子养起来,等到了时候了,殿下自然便来了,你说,是不是呢。”
怜玉容一听,却是根本就不管这些,冷笑一声,便道:“怎的?那么这么说,你们现在,是在看本宫的笑话咯?”说着,神色一变,变得有些狠戾:“既然如此,请你们赶快滚出去!”
庆春听罢,脸色不禁变得难看。
沈蓉微一皱眉:“怜嫔娘娘,妾身等人。也是为了您好……”
“住口!”怜玉容怒目瞪向沈蓉:“那么都出去!出去!都在骗我!”说着,拿起床头的绣花枕头,便对着他们扔了过来。
庆春和沈蓉赶紧的避开。
北梦鸢却是没有庆春和沈蓉这般好说话,已是冷着神色开了口:“怜嫔娘娘,论起分位,妾身们自是比你不如,可是,若是因此,怜嫔娘娘便想要对我们之前为怜嫔娘娘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抹零的话,那还没有这个道理的!”
“呵……”的一声轻笑,怜玉容转头看着北梦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殿下的新欢,鸢婕妤呀?”微微偏了偏头。怜玉容道:“怎么了?本宫有说你们没有帮本宫吗?本宫心情不好,叫你们出去!”
这般行为,简直就是泼妇所为了。
北梦鸢不自觉的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怜玉容看着。
庆春却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怜玉容虽然也颇为嚣张,可至少明面上,还没有这般放肆,怎的这一下便……
目光一扫,扫到了在她身边襁褓里的小皇孙身上,庆春脑子里面若有所思。
产婆赶紧的迎上来,对着北梦鸢等人劝道:“娘娘啊,怜嫔娘娘刚刚生了小皇孙。情绪有些不稳定,娘娘们便听了怜嫔娘娘的话,赶紧的出去了吧,没得到时候……这……”
北梦鸢冷眼一扫那婆子,婆子的话便哽在喉咙里。
庆春脑子里面微微的转了转,这才生完孩子,情绪的确是不大稳定。
而且。怜玉容只怕是因为太叔思尉没有来的事,稍微的受了点儿刺激,刚刚生完了孩子,心里脆弱的紧,怕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想罢,庆春转头,拉了拉北梦鸢。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便先回去罢,刚刚忙活了这许久,怕也是累极了。”她自己到是真累了。
本就怀了七个月的身孕,这般来去奔波,有焦心焦力的,如今这一松懈下来,浑身便爬满了疲惫。
北梦鸢听罢,扫了一眼怜玉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如此,那便走罢。”几人也没有去对怜玉容说什么,直接便出了产房。
走出来了,沈蓉转身,对着里面微一叹气。
庆春见状。不由的轻笑:“蓉姐姐为何这般叹气?莫不是还舍不得走不成?”
沈蓉忙道:“你这丫头,净会打趣儿我。”说着,微一叹气,便道:“我是在想,这怜嫔娘娘好不讲理,竟然事先也不问我们缘由,咱们忙活这般的久,却是连得一句谢谢都没有。”当真是瞎忙活了。
庆春闻言,不由的冷笑一声:“有些人,就是个白眼狼的心,怎么捂,都是捂不热的,蓉姐姐莫要去多想了,你越是想,便越发的难过而已。”
沈蓉摇摇头:“我倒是没有什么难过的,只不过是为了你和鸢婕妤不值当而已。”
庆春一听,不由轻轻儿的摇摇头。
北梦鸢道:“有何不值当的?至少,这次事落,咱们问心无愧,便是有何事,也牵连不到咱们了。”
庆春点点头:“鸢婕妤说的甚是。”只要这怜玉容和小皇孙平安了就好。
几人说辞一番,便相互告辞,沈蓉一个人要会西殿儿去,庆春和北梦鸢一起会北殿儿。
几人刚刚行到南殿儿的门口,迎面便来了一位内侍,见得三人,忙就行礼:“奴才见过三位娘娘。”
沈蓉问:“你是何人?来这儿作甚?”
那内侍躬身道:“回娘娘,奴才是从宫里赶来的,替太子爷传话,务必要保求怜嫔娘娘和怜嫔娘娘肚子里的孩儿安全。”
庆春听罢,不由的微怔,随即,差点儿笑出了声来,这怜玉容的孩子都生完了,太子的话才送到,却不见人影,当真是……
庆春心里微微苦涩,生孩子,在他的眼中看来,便是如此没有价值,一点儿都不重要吗?
本想回他一句,你去告诉殿下,托殿下的鸿福,怜嫔娘娘已经安然生下了小皇孙,母子平安。
却被一旁的北梦鸢抢先了一步,道:“多谢公公了,麻烦公公替咱们回一下,说定然尽全力。”
内侍闻言,行了一揖,便退了出去了。
庆春转头看了一眼,不由有些不解:“鸢婕妤,你刚刚为何要那般告诉他?”而不说事实呢?
北梦鸢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殿下想听见的,或许并不是我们想说的。”只此一言,却是不在言语。
不要先一步走了,庆春和沈蓉也告了辞。
回到紫薇居,庆春都还微皱着眉头,在想刚刚北梦鸢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产房内,等人都走净了。
怜玉容低着头,这才看向睡在自己的身旁,正香甜的小皇孙,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柔和了下来,她抬手轻轻儿的抚摸着襁褓,轻声道:“孩子……娘终于把你生下来了,你父皇,是个狠心的,连娘生你都不愿来看望一眼,以后,便只有咱娘俩了,娘以后,可就全靠你了啊!你……可一定得要争气啊!”
说着,微微抬头,目光看向窗外,渐渐的氤氲起一团黑乎乎的恶毒,浓如泼墨。
……
太叔思尉和慕容雪回了东宫的时候,已是三更天儿了,浓重的雾气,颇挡了些路段儿。
回到东宫,第一件事便是奔向南殿儿询问情况,值守的人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又说了怜玉容生了一个小皇孙的事。
太叔思尉听罢,大松了一口气儿,随即便是大喜,他又多了一个儿子了。
又问了怜玉容和小皇孙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便点了点头,问及是否要看看小皇孙的时候,太叔思尉微微迟疑,想了想,这时候了,便算了。
当下便又转身,和慕容雪离了南殿儿。
慕容雪听着怜玉容生了应该小皇孙的时候,眼眸里不由的闪过一丝恶毒,这一个两个的,都生了小皇孙,日后若是她生了儿子,岂不是全都要趋于他们之下?
想想都觉得不舒服,可慕容雪很快便把这些心思掩藏了下去。
和太叔思尉一起走着,慕容雪轻声问道:“殿下,都这般晚了,不若,去妾身哪儿歇一晚吧?”今儿是除夕夜,按理说,太叔思尉理当是要呆在慕容雪这个太子妃房间里的。
可太叔思尉,脑子里面此刻,却全是想的刚刚所听的消息里面,说是庆淑女如何掌控全场,及时的解了围才不至于让怜嫔娘娘陷入更危难的情况之中。
想着她那儿小小的身板儿,还怀着宝宝,来回奔波,怕是累极了吧?
想着,太叔思尉的心里就是微微一软,心里突的就生出一股,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庆春的情绪。
听见慕容雪的话,太叔思尉微微迟疑,随即摇摇头,便道:“今夜这般晚了,太子妃怕也是累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本宫今日,便去北殿罢了。”
慕容雪闻言,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却转瞬即逝,眼眸微微一闪,慕容雪笑道:“既如此,那妾身便先告退了。”说罢,屈膝一礼,转身便往正殿儿而去。
行了没多远儿,转过一个角,慕容雪陡然停下,却是转身,去看着太叔思尉的身影,太叔思尉的身影快速的便消失在了去北殿儿的路口。
慕容雪脸上的神色瞬间阴郁下来,双眸冒出如同啐了毒汁儿的小蛇一般,清冷的眸光,让人一见,便只觉浑身冰冷发凉。
一旁的沉鱼落雁,跟着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儿。
北殿,北殿!
以前有个庆春还不够,如今便又来了一个北梦鸢。
慕容雪心里冷笑,北殿儿,当真是个好地儿啊?!总有一日,本宫会把你整个北殿儿,连根拔起!
慕容雪一拳狠狠地打在墙壁上,吓得她身后的沉鱼落雁一声惊呼。
她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整理了一下袖摆,慕容雪看都懒得去看只觉得手,冷冷道:“回宫!”
……
紫薇居今夜值守的是比梅,太叔思尉来的时候,比梅还在微微打着盹儿,不过她瞌睡浅的很,几乎是太叔思尉一来这儿,便警惕的站了起来,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轻喝一声:“谁!”
太叔思尉上前,灯光照亮了他的模样,比梅一惊,忙就要行礼,却被太叔思尉挥手制止了。
太叔思尉对他做了应该噤声的动作,自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转过里间儿,屋内燃着一盏未吹灭的蜡烛,这是庆春的习惯,睡觉必须得点着一盏蜡烛,不然便睡不着。
太叔思尉上前,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庆春的身边,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庆春熟睡中的小脸儿,峨眉轻皱,瞧得太叔思尉心里微微的疼,她是怎么了?做恶梦了?他想伸手去为她抚平眉头,却又怕惊扰了佳人好眠。
犹豫不决的,看着她微嘟的小嘴儿,却又不自觉的觉得好笑,真是像个孩子。
慢慢儿的,太叔思尉的目光转到庆春高高隆起的肚腹之上。
太叔思尉深邃的眸子里面,眸光微微浮动,一抹温柔闪现,嘴角一丝笑意便悄然绽开。
想了想。太叔思尉低下头去,侧着脑袋,把耳朵儿轻轻儿的贴在了庆春的肚腹之上,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如此静静的和庆春在一个地方,去感受两个人的时光。
此刻便是庆春熟睡了,可他微微闭着眼睛,静静的去倾听肚子里小生命的动静,却也感觉到一种由心而生的温暖,那是一种,仿佛岁月静好的和谐,所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倾听,庆春的肚子里,果然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太叔思尉心下一喜,此刻激动的心情不知道该要如何表示。
他就这般贴着庆春的肚子,却不知道……
此刻。庆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一颗黑溜溜儿的脑袋,眸中隐隐的有水光闪现。
之前她差人去叫他,他许久未曾回信,她安慰自己或许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也不一定。
回了紫薇居,因为累极,她便沉沉的睡去。
直到刚刚,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本来睡意极浅的她一下就醒了,可是当她感觉到来人是太叔思尉的时候,她一时犹豫没有睁开眼睛,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么晚了还在她这儿来看她。
这个时候,他是才回来吗?
看着他贴着肚子倾听肚子里孩子动静的模样,她的眼眸微微发热。心里有点儿酸,说不上为什么。
她为他感到心疼,这个时候才回来,定然是累极了吧?
还有,今天除夕,他不是应该在太子妃哪儿吗?怎的在她这儿来了?
这般想着,心里微酸的同时。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甜蜜涌上来。
正想着,太叔思尉的脑袋动了动,庆春一见,立即便闭上了眼睛,装睡了起来。
太叔思尉抬眼看了庆春一眼,佳人闭着眼眸,呼吸浅浅的。安静的如同最无害的婴儿一般。
他的心不自觉的便软了一大块儿下来,轻轻儿的叹了口气,他抬手轻轻儿的抚摸上庆春的脸颊,轻声说道:“春儿,晚安。”
庆春自是明明白白的听见了,心里些微一凉,她以为他要走了,眼眶酸酸的,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庆春不想太叔思尉发现什么。
假装在睡梦中嘤咛一声,她转了个身,把脸转到了里面,背对着了太叔思尉。
接着,便感觉到床边的人好似起了身,庆春的心陡然便是一空。
他走了。
眼泪流了下来。庆春拼命的压制住自己从床上蹦起来的冲动,咬着牙,无声的流泪。
他走是对的,除夕之夜,他怎么能在自己这儿呢?能来看一下自己,便是极其好的了,怎么能要求更多,庆春,不要太贪心。
庆春在自己的心里这般对自己道,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轻轻儿的抽痛。
倏然,庆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压了下来,一惊,正准备转身,一双手温柔的抚上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泪光,太叔思尉温柔且带着浓浓的爱意的声音响起:“春儿,晚安。”
一句话落,便不在说话了,像是没有发觉她醒了一般。
庆春侧躺着,不由的微微一怔。
原来,他知道自己醒了……
庆春的脸颊不由的微红,却又随之而来的甜蜜冲淡了。
她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嗯了一声,也轻声回到,殿下,晚安。
……
怜玉容所生的二皇孙,由太子第二天便禀报进了宫里,上了皇籍,由太子亲自取名,单名阳,太叔阳。
希望他能如阳光一样,积极向上的生长。
可在别人想来,却是多了一层的意思。
怜嫔素来不大安分,此名,却是有点儿隐隐的警告。
怜玉容其实是不大满意这个名字的,可是太子取得,除了皇上,谁敢说个不是?皇上也不会管东宫这么些闲事。
如此一来,东宫便有了三位小殿下了,大郡主太叔欢儿,大皇孙太叔念,二皇孙太叔阳。
二皇孙的事情办好之后,不过三日,便是大皇孙太叔念的满月宴。
这一日,由太子妃操办,在东宫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
主要邀请的,除了一些勋贵世家,便是东宫妃嫔的母家,其中以太子妃的母家慕容国公府,和裘诗雨的母家吏部侍郎为主。
吏部侍郎为大皇孙的正后家,而如今裘诗雨去世了,大皇孙由着太子妃养着,在明面上来说的话,太子妃的母家慕容国公府便也是大皇孙的应该后家。
而吏部侍郎和慕容国公府,却也因此,多了一层联系,与两家政治上的情况来说,便只有好的事。
这些,对于沈蓉和庆春两个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沈蓉的母家是有,可远在江南,这种事,还轮不得上赶着来,而庆春,根本就没有母家的势力可言,于是这个宴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便是走个过场罢了。
哦,这其中,还有一个青选侍。
宴会到了午时的时候,正式在正殿儿的厅内进行,一大群打扮的华贵异常的妇人,带着自家的女儿,或是和交好的相谈甚欢,或是和其他的贵妇人交谈,这种时候,最是适合攀关系不过的。
庆春和沈蓉两人不起眼儿,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找他们,他们也自得其乐的在一边看着热闹。
两人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细细的说的悄悄儿话,倒也享乐的紧。
北梦鸢走到他们的面前,笑道:“庆淑女和沈淑女可是悠闲的紧呢。”说着,轻轻儿一笑,在庆春他们的对面做下来。
庆春和沈蓉对视一眼,笑道:“鸢婕妤怎的来了?”刚刚北梦鸢和她的母亲说话去了的,这个时候又跑得他们这儿来了。
北梦鸢一听,不由的一笑,道:“怎么?还不欢迎我来吗?”
庆春忙干干一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妾身和蓉姐姐说的些,怕是入不了鸢婕妤的耳朵,鸢婕妤在咱们这儿,别嫌的无趣便是了。”
沈蓉也笑道:“春儿妹妹说的是,鸢婕妤可莫要嫌弃咱们便是了。”
“嫌弃?”哪知北梦鸢一听,最近不由的微微掀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看向一边热闹的人群,微微有些讥笑道:“要是和那些个两面三刀的比起来,我倒是觉得庆淑女和沈淑女这儿倒是自在的多了。”
说起这个,就不由的想起刚刚自己的母亲在自己耳边的唠叨。
“娘娘,如今您已经进了东宫,最打紧的,便是赶快怀上一个子嗣,如今太子嫔没了一个,若是娘娘怀上了一个,依着娘娘的身家,到时候升上太子嫔的位置,指日可待,娘娘可莫要在糊涂,念着些往日里的事了,知道了吗?”
入了东宫,便是贵人了,娘家便是父母都得尊称一声娘娘,北梦鸢听的膈应的很,在加上郡阳侯夫人话里话外,都各有暗示,弄得她越发的烦心不已。
那一刻,她真想直接告诉自己的母亲,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和殿下同房呢!
可终究是念着母亲是为了自己好,心下不忍,面上便恭谦的应了,郡阳侯夫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儿。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自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好的,未出嫁前,北梦鸢的一些事情,郡阳侯夫人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
可如今嫁了东宫,那便是太子的女人了,怎么可能还那般心心念念的?
她就怕北梦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仔细的叮嘱她一番才算是放了心。
之后便又去了别处寒暄,北梦鸢得以松了口气儿,趁着自己的身边没人儿,赶紧的溜了,见得庆春和沈蓉这里清静,便行了过来。
对于这两个人,北梦鸢的心里,还是很有好感度的。
庆春听罢北梦鸢的话,心里微微有些想法,可不过一转,便也不去多想了,笑了笑,便道:“既是如此,那也无妨。”
沈蓉也是一笑,三人便聚在一起说起话来,这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就吓一跳。
他们三人,性子竟是出奇的合拍。
且不说庆春本身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只说沈蓉和北梦鸢,两个人都是惊采绝艳的人,走出去,谁人都得尊称一声才女,不过在这上京,北梦鸢的风头到底是盖过沈蓉一些,沈蓉为人和北梦鸢的也较为相近。
性子冷清,不易靠近,其实真正的了解了,才发现,他们的心地,其实都是挺好的。
几人天南地北的说着,倒是让庆春眼界打开,前世她可没有这般和别人说过这个世界的什么,只不过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眼界自然便狭隘了许多。
如今听沈蓉和北梦鸢两人一讲,这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多姿多彩。
如沙漠里的各种部落,草原上的王国,海上的城堡之类的,竟是隐隐的,和二十一世纪的一些东西息息相关,各方各面,都有着一些的隐射。
庆春不禁感叹,大千世界,果真是无奇不有啊!
几人聊了没一会儿,正殿儿上面一扇铜锣敲响。
众人听罢,皆是转头看去。
慕容雪做的端端正正的,她今日着了大红的正装,通身的雍容华贵。见得众人目光看过来,站起身,便笑道:“感谢今日诸位夫人小姐赶来参加大皇孙的满月宴,现在,大皇孙的满月宴,正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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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闻吱的太子的掌心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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