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梦鸢被太叔思尉的话噎住了,脑子里些微一转,快速的便反应了过来:“妾身是在想,殿下这个时候来。妾身没能好好儿的准备,不能好好儿的迎接殿下,那便是妾身的罪过了,还望殿下务要怪罪妾身。”
太叔思尉便这般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北梦鸢到底是有才女之称,应变之快。果然令人称赞。
太叔思尉点点头,轻笑:“罢了,瞧你紧张的,本宫不过玩笑罢了,务要当真。”
北梦鸢听罢,心里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太叔思尉转头。看了一眼梦香和梦回:“你们都出去罢。”
梦香梦回对望一眼,赶忙的行了一礼,梦香担心的看了一眼北梦鸢,和梦回退了出去。
见状,北梦鸢的心里不由的又是一紧。
进了东宫,那便是太子的女人了,作为太子的女人,无非便是伺候太子……
要做些什么,进东宫前,教养嬷嬷都已经给她说的很清楚了。
她心里也明白,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到来的,可是……
真的到了这时候,她却还是不由的害怕,不由的紧张。
她并不喜欢太子,心里另有其人。可无奈父命皇命皆不可谓,时至今日,她还能怎么办?
看着太叔思尉把梦香梦回遣退出去,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她心里清清楚楚。
太叔思尉自然是看出了北梦鸢的紧张,却并没有多想,每个第一次侍寝的女子,都是会这般的,他以为,北梦鸢这不过是正常的反应罢了。
想了想,他轻声道:“鸢婕妤,这些天来,你受苦了。”
北梦鸢哪里敢受,赶忙的摇头:“殿下此言,真真儿的是折煞妾身了,妾身不苦,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能这般想,太叔思尉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
点点头,太叔思尉道:“你能懂得本宫,本宫心里甚是欣慰。”
说着,便伸手去拉着北梦鸢的手,一起走到了床边,北梦鸢浑身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太叔思尉把北梦鸢慢慢儿的放到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北梦鸢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太叔思尉见状,不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轻声道:“鸢婕妤,你放松一点儿,本宫……会轻轻儿的……”
“殿下!”却不料,北梦鸢突然一把推开太叔思尉,一头跪倒在地上:“殿下!请殿下恕罪!”
太叔思尉从床上坐起,满脸的阴沉之色,眼眸如鹰,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北梦鸢。
阴沉着声音问道:“鸢婕妤,你这是何意?”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心里一时怒气冲天,恨不能直接把北梦鸢抓过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可他到底是还有理智,狠狠地压制着心内的烦躁。
北梦鸢跪倒在地上,眼泪汹涌的流出来,一个劲儿的对着太叔思尉磕头:“殿下!殿下!求殿下恕罪!妾身……妾身不能伺候殿下!”
太叔思尉听罢,不由的轻笑一声,夹杂浓浓的冷意:“哦”了一声,太叔思尉斜眼睨着她:“那你到时说说,这是为何?”
北梦鸢道:“殿下,妾身,妾身身子有恙,怕是……怕是不能伺候殿下,还请殿下,改日在来罢!”急急忙忙中,北梦鸢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只得如此出言搪塞道。
太叔思尉闻言,心里的怒气仿佛被这话噎住了,随即,转过头去:“鸢婕妤身子有恙?为何不早一点儿告知本宫,也好叫太医来瞧瞧。”
北梦鸢忙回到:“回殿下,不过是些老毛病,近些日子才又犯了起来,妾身才从大牢里回来,身上有了晦气,一时,便也忘了这茬儿,请殿下恕罪。”
一听此话,太叔思尉的心里的气儿虽是未消,却也消散了些许,想着北梦鸢也是入了大牢受了苦,心里便再次舒了一些。
可是,北梦鸢如此这般的对待他,终是气有不消的,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北梦鸢,太叔思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道:“罢了,既是如此,那本宫就绕了你这一次。”又道:“明日,便寻了太医来,好好儿的提鸢婕妤治治身子罢了!”
北梦鸢一听,心里立即就松了口气儿了,浑身如同被抽了水的海绵,顿时软的都没了形儿,却又闻的太叔思尉的声音传来:“今日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了罢!”
北梦鸢刚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殿下……”
却见得太叔思尉已经卸了衣裳,躺入了被中。
北梦鸢站起,走到床前,见得太叔思尉已经闭了眼睛,想了想,这才犹犹豫豫的道:“既是如此,那妾身便在外间儿歇了,没得给殿下过了病气儿和晦气。”共阵序划。
太叔思尉却是不作声,北梦鸢见状,知道这是应允了,这才彻底的松了气儿了,赶忙的行了一礼,转身便去了外间儿的床榻了。
北梦鸢一走,太叔思尉便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微微闪烁。
今日来北梦鸢这里,也并非他的本意,他本就对北梦鸢无甚感觉,不过是想着依着个礼罢了,做那事,便更无感了。
没有想到,北梦鸢也是个没趣儿的,他便越发没了感觉,加之白天本就累极,哪个时候,他也是准备停下来的,却是没想到,北梦鸢害怕到了哪个地步,竟是先一步推开了他。
虽是气怒,可转念想通了,也是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春儿,如今我不能陪着你,为你守着身子,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了吧?
只是,我的用心,你可知晓?
太叔思尉心里叹息了口气儿,闭上了眼睛。
外间儿,北梦鸢坐在床榻上,深深的洗了好几口气,那种无力的感觉,这才稍稍的好了些许。Μ.5八160.net
擦掉眼角的泪,北梦鸢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
月光如此清美,当是佳人共许的好时光,可如今,却是叫她苦不堪言。
摇头,苦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次她能推脱了,下一次,她又该如何?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能得一时的清白,便得一时。
若是不能……
那,便随缘。
……
比梅对着庆春轻轻儿的行了个礼,便微有些犹豫的道:“娘娘,殿下,去了鸢婕妤哪儿。”
庆春坐在热炕上,闻言,转头看了比梅一眼。
“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儿,庆春点点头:“我知道了。”
竹枝见状,蹙眉叫了一声:“娘娘……”
庆春道:“罢了,晚了,你们都出去罢,我坐坐便歇了。”
竹枝比梅无法,只得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竹枝轻嗔:“比梅姐姐为何要对娘娘说真话呢?便是骗骗娘娘,也是好的啊,娘娘不是总说什么,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极好的吗?”
比梅瞪了竹枝一眼:“你这傻丫头,那是在某些时候,如今这种事,你还以为能骗到娘娘?就算是我们现在对娘娘说了假话,不到明日,娘娘便就知晓了,到时候,娘娘知晓了,会怎么想?怪咱们不说,怕是娘娘会更加伤心而已。”
竹枝听罢,不禁微微偏着头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哦?
比梅见状,不由的摇摇头,转眼,担心的看了屋内一眼。
等到竹枝比梅退出去,庆春坐在热炕上,明明热炕上温暖的不行,可偏偏她却觉得冷。
本以为,太叔思尉待着自己是真心的好,也是真心的爱着她。
可如今看来,不过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美好了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说的,果真是不错。
不过才对自己温言软语,转身便新进了美娇娘的屋子。
虽然,她也知晓,北梦鸢进了东宫这么久,都未曾侍寝。
罢了,不过都是如此,自己想那么多,难道他还能回来不成吗?
庆春自嘲的笑了笑,就这么偎在了热炕下,歇了。
窗外,秋风呼呼的吹,一下又一下,如同敲在心头的更鼓。
秋夜凉。
……
日子一晃,便已经到了正月份。
除夕之日,太子带了太子妃进宫团年,而类似与庆春等人的妃嫔,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人,便怎能留在了东宫。
以太子嫔怜玉容为首的,东宫的妃嫔们阻止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一起聚一聚,也算得上是团了年了。
东宫如今的几个妃子坐在一起,便是以怜玉容最大。
怜玉容咳嗽了一声,微微皱着眉头道:“如今殿下和太子妃去了宫中。咱们便在这儿团了年,便也算了,如今这年一过,便又是新的一年了,诸位有什么想说的,不如便在这儿说说吧。”
众人哪里有什么说的,平日里不过都是虚与委蛇的,此刻都不过照着面子,不得不来的。
就拿庆春来说,她到时宁愿自个儿在紫薇居,和竹枝比梅等小丫鬟一起摆个桌面,也比的在这儿看着这些人的好。
众人无话,不多时,宫女便一一的把菜传了上来。
过年的时候,菜色自是于平日里不一般的。
各式各样的菜色,一一俱全。诸葛烤鱼,鲜椒仔姜钵钵兔,还有奇异烧鸡,清蒸醋鱼,白雪藏龙,开屏武昌鱼,红三剁等等,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
看到庆春是食欲大动,如今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孕吐早已经没了,却是对吃特别的上劲儿,不管什么,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能在嘴巴嚼上一嚼。
满满足足的吃了一个饱饭。待得宫女们把桌子都收拾好了。
怜玉容微微转了转脸,道:“如今,不知各位还有什么想要做的?”
庆春本想开口说无事,回去。
这边,一直不大怎么说话的青选侍便道:“回怜嫔娘娘。早上太子妃娘娘交代,东宫里圈了一班戏班子,咱们可以去看看戏,等戏看完了,子时时刻,还可以看烟花,过守岁呢。”
怜玉容一听。扫了一眼青选侍,随即转头,点点头,道:“如此倒是甚好,你们有什么意见?”
都这般说了,别人自然也是无话了。
庆春一听烟花,心里微微一动,也有许久未曾见过这些东西了,而且一年到头的,好不容易这般的热闹一次,便也随了众人去。
一行人便这么定了,先是去了戏园子,瞧了几出戏,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庆春几欲昏昏欲睡。
沈蓉点了点庆春:“你呀,若是困的紧,不若便回了紫薇居去?想来你说明原由,怜嫔也是不会怪罪与你的。”
庆春一听,不由摇头一笑:“多谢蓉姐姐关心,不过,还是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看烟花呢。”
她倒是想说,不过想了想,若是真得走,还要给怜玉容说,怜玉容那副嘴脸,她也懒得去看,左不过是要去看看烟花的,等个一会儿,倒也是无妨。
沈蓉一听,不由摇摇头笑笑:“那好,那你可别在会周公了,这夜里天气儿凉了,你在这儿睡着了,没得到时候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庆春一听,忙就点点头,这倒是真的。
中途间,北梦鸢被洒了些茶水在身上,打湿了衣裳,回去换衣裳去了,庆春看了一眼,笑着和沈蓉打趣儿道:“蓉姐姐你说,这鸢婕妤会不会是无聊的紧,借着换衣赏的由头,跑回去睡觉去了。”
沈蓉道:“就你,满脑子的精灵古怪。”
庆春闻言,不由掩嘴一笑。
这边刚刚好一个曲子唱完,正换了另一出,游子有情的戏码。
讲的是一位游子出门游学,在路上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被一个村姑救了,两人快速的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而后游子上京赶考,考上了状元,回了那村姑的地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了她做夫人,从此夫妻俩琴瑟和鸣,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比较平常和狗血的戏码,可唱的却是伶耳动听,也唱的一众女眷哭红了双眼。
庆春心里好笑,虽是这般,可那种平平淡淡的幸福和恩爱,不就是他们这些女子所期盼的吗?
可话本儿自当只不过是存在与话本儿里面的了,在这现实生活中,哪里来的那般琴瑟和鸣,恩恩爱爱?
也不过是一时慰聊心中那点儿残缺罢了。
庆春摇摇头,低头轻叹一声,想到了太叔思尉,便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这辈子,是在难求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罢?
她甚至有时候都在想,自己当初重生过来后,是不是不该留在太子的身边?以至于发展成如今的这般模样,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这人,就是不能想,一想,便想的多。
尤其是,如今庆春这般的情况,心头本就有些抑郁,如今被这一弄,倒是整的一忧伤成疾了。
“娘娘?!”
正在思怀间,却突的,听闻一声大叫。
庆春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的,在前边坐着的怜玉容,突然一下捂着肚子,脸色难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庆春站起来,转头问了一声沈蓉。
沈蓉摇摇头:“不知道,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庆春迟疑一瞬,这才点点头,走上前,还未靠近,便听的怜玉容一声大叫:“糟了!本宫……本宫好像要生了!”
众人听罢一惊。
怜风忙道:“怎么办?娘娘,你要坚持住啊!”
怜雨在一旁扶着怜玉容:“娘娘,您……您感觉怎么样?”
怜玉容摇摇头:“不行……不行了……”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额头都开始冒起了冷汗了。
沈蓉担心道:“这可怎么办啊?”
庆春见状,微微皱了皱眉,赶紧上前道:“快把怜嫔娘娘扶到产房去!”又转头吩咐怜风:“怜风,快去叫太医,就说怜嫔娘娘快要生了。”
怜风赶忙点头,撒腿儿就跑。
庆春便又转头问怜雨:“怜雨,给怜嫔娘娘准备的稳婆在哪里?快去叫了来。”
怜雨一听,一脸为难道:“回娘娘,娘娘的稳婆……都没有料到娘娘今日会……都回去团年去了。”
庆春一听,脸色一变:“怜嫔娘娘如今本就是预产期临近了,怎的能一个稳婆都不留,这可该怎么办?”
怜雨想了想,道:“奴婢想起来了,有一个稳婆,住在离东宫的不远处,或许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
庆春忙道:“那你快派人去找!”怜雨点点头,忙吩咐人去了。
沈蓉走过来,一把握住庆春的手:“春儿妹妹……”欲言又止的。
庆春见状,便知道沈蓉想的什么。
叹了口气,微微蹙起眉头,庆春道:“蓉姐姐放心,虽然……”虽然怜嫔这人不大讨喜,可这个时候,毕竟是关于人命的,庆春还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怜嫔在自己的面前难产,然后……
谁知道会不会如裘诗雨那般的……
这也是沈蓉担心的一点儿。
庆春拍拍沈蓉的手:“蓉姐姐放心,不会有事的。”
事到如今,也怎能如此了,沈蓉点点头,两人忙就跟着到了怜玉容的产房去。
这里的人,因为嫌弃生孩子有血污晦气,一般都是在次间搭建一个小产房以供生产所用。
怜玉容的产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的,所幸这戏园子里怜玉容的南殿儿也不远,很快便赶到了。
怜玉容此刻已经忍不住的大声的叫了出来,怜雨在旁边不停的安慰她。
沈蓉和庆春赶过来,见状,也不由的着急。
青选侍和他们一样的手足无措。
庆春想了想,又赶忙的吩咐下人:“快去烧热水,熬参汤过来!”
这时候,屋内的怜雨突然大叫一声,庆春听罢一惊,忙就跑进去,急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怜雨煞白着一张脸,在怜玉容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叫喊声中说道:“娘娘……娘娘的羊水,好像破了……”
庆春一听,脸色不禁一变,只要稍有一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只要这羊水一破,那就是要生了的节奏。
庆春的一颗心乱跳,紧张的不行,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这种事呢。
庆春转头:“太医快来了吗?”
话音刚落,几个太医就急急忙忙干了进来,提着朱漆药箱,连礼都来不及行,赶忙的就被庆春赶进了产房。
见状,庆春微微松了一口气儿,现在太医来了,就要等产婆了,庆春忙问:“产婆呢?产婆大概还有多久才会到?”
怜雨苦着一张脸,道:“若是按着时间算算的话,最低怕是还有一刻钟。”
一刻钟的时间,这可是等不起啊。
这时候,太医一脸急色的赶出来:“庆娘娘,这怜嫔娘娘的情况,不太好啊!”
庆春心里一跳,忙问:“太医这是何意?”
太医摇摇头:“娘娘有所不知,怜嫔娘娘……这只怕是有难产之兆。”
庆春听罢,只觉得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响,难产……
又是难产!
庆春呆呆的转头,看向沈蓉,正正看进沈蓉满眸担心的眸子。
难产,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了,怜玉容如果这次没有做好的话,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裘诗雨?
这可是很难说的事,若是到时候真如此的话,那他们,也是难辞其咎!
太医道:“娘娘,这……您看,可要怎么办啊?这产婆也还未到……这生产之事,老臣们也是束手无策啊!”
庆春一听,眉头紧紧地皱起。
产婆,产婆,就是产婆了!
陡然,庆春的脑子里闪过什么。
陡然,庆春的脑子里面闪过什么。
抬起头来,庆春目光坚定,转头便道:“快!去叫鸢婕妤来!”
北梦鸢,她刚刚一下想起来了,上次裘诗雨生产,就有鸢婕妤一直在旁边,鸢婕妤肯定是懂的一些这个的,事到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怜雨呆着,比梅给竹枝打了一个眼色,竹枝忙行礼:“是!”随即便往北殿儿跑过去。
见状,庆春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儿。
……
北梦鸢刚刚换了一身衣服,梦香便搀着她:“娘娘可现在去戏园?”
北梦鸢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算了。歇一会儿在去吧。”哪里人太多,她见着也心累。
梦香闻言,不在说话。
北梦鸢便抬头看了天上的月色一眼,她站在院子里,四周静静的,黑黑的,唯有清冷的月色洒下来,照亮这一方小天地。
她不由的便想起了往常,这个时候,她虽不太喜热闹,却总能看见武学院那些学子,在他们郡阳侯府的内院场中进行比武。
她看着那人在场中肆意挥洒的武姿,一拳一腿,都只觉得如同欣赏一副画作一般。潇洒恣意的姿态,就这般住在了她的心中。共呆东巴。
想想如今,北梦鸢不由低头,略带讽刺的一笑。
如今的她,却只能坐在着深宫后院儿之间,和一群女人,虚与委蛇。当真是讽刺。
一旁的梦香见状,不由的微微担忧道:“娘娘,您又在想了……”
北梦鸢闻言,抬头一笑:“就是触景伤情了罢,无碍。”
梦香听罢。嘴唇动了动,却是沉默不语。
正这般微微沉默时,梦回突然走进来:“娘娘,庆淑女身边的竹枝姐姐来了。”
北梦鸢眉头一挑:“快请她进来。”
梦回应是,忙请了竹枝进院子,竹枝一进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月华下的北梦鸢。
微微一呆,却是一下反应过来,急忙道:“鸢婕妤!怜嫔娘娘急产,我家娘娘想起鸢婕妤对此事颇有精通,特叫奴婢前来请鸢婕妤前往怜嫔娘娘处一趟,求鸢婕妤帮帮忙。”
“你说什么?”北梦鸢一听。不由的一惊。
梦香道:“怜嫔娘娘,刚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的……”
竹枝摇摇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当时我们正看着戏呢,便听的怜嫔娘娘一声大叫,随后,便如此了,鸢婕妤……”
竹枝话未说完,北梦鸢已经迈步往前走了:“既是如此,那便赶快走吧。”
竹枝见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儿,擦了擦额头的汗,赶忙的又跟了上去。
梦香满脸的担忧看了一眼北梦鸢,娘娘这般轻易便答应了去,也不怕这其中有什么诡计!真是……
心中担心,可也还是拗不过,只得赶忙和梦回也跟了上去。
……
看了屋内一眼,庆春眼眸微微一眯,抬步便要产房走,沈蓉忙一把拉住她:“春儿妹妹,你要去哪儿?”
庆春道:“蓉姐姐,我不放心,我要进去看看。”现在这事,她算是摊上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好也罢,坏也罢,总有她的一份儿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一定要尽了全力去做好。
沈蓉一听,满脸的不赞同:“不行,这产房乃是污秽之地,你还有着身子呢,怎么能进去?”
比梅也极为担心:“是啊,娘娘,竹枝不是已经去叫鸢婕妤了吗?再说了,太医刚刚已经看过了,目前怜嫔娘娘是没有危险的,产婆说不定也要到了,您就在外边稍稍等一等吧。”
说着,不由顿了顿,想了想,还是继续道:“况且,这生孩子的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个差错,娘娘到时候,可就是洗都洗不清了。”
庆春一听,自然是知道他们是在担心些什么。
污秽之地,这些庆春都是不屑,而比梅说的,也不是没有这层顾虑。
毕竟,在这深宫后院之中,生孩子的时候做的手脚,简直是数不胜数,沈蓉和比梅担心,也是正常的。
可是……
庆春脸色坚定,对着比梅和沈蓉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自有分寸的,若是今日我不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们以为,我就能摆脱什么关系了吗?”
庆春说罢,看着若有所思的两个人,转身,迈步进了屋里。
“诶!娘娘……”比梅见状一惊,咬了咬牙,赶忙的跟上了庆春,沈蓉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屋子里飘着一股难闻的味儿,庆春皱了皱眉头,忙就上前,走到床边,怜玉容此刻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看来显得异常的难受,在床上不停的挣扎。
庆春见状,心理面也有些紧张,看着怜玉容这个样子,好似就是看见了不久后,自己的样子一般。
可她压着心底的紧张,对怜玉容道:“怜嫔娘娘,您稍稍忍耐一下,太医说了,您好好儿的,等到稳婆一来,便马上可以为您接生了。”
怜玉容微微转了转目光,脸上尽是难受的神色,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庆春的手,开口便叫:“殿下……殿下……”目光带着一丝的祈求:“庆淑女……我要见殿下……”
庆春闻言,不由陡然想了起来,刚刚因为太过紧张,竟然都忘了叫人去通知太叔思尉了!
看着怜玉容的模样,庆春心中不由一酸,哪怕是平日里,外表刺儿再多的怜玉容,在这种时刻,还不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的。
庆春忙就点点头:“怜嫔娘娘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殿下,殿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只要加油,一定要把肚子里的小皇孙生出来就好了!”
怜玉容一听,这才松了握着庆春的手,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掉,发出一声大叫。
“不要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庆春和沈蓉转头看去,竟是急急赶到的北梦鸢和产婆,产婆许是赶得急,满脸的汗水,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
刚刚那一声,是北梦鸢叫出来的。
庆春一见两人,脸上神色一喜,立即上前道:“你们可算是来了,鸢婕妤,产婆嬷嬷,你们快去看看怜嫔娘娘吧……”
北梦鸢看了一眼床上的怜玉容,对着产婆道:“麻烦您为怜嫔娘娘好好儿的查看一番。”
产婆也歇过了气儿,忙就点点头:“这是自然。”
北梦鸢便转过头,看着庆春和沈蓉道:“庆淑女,沈淑女,这里,就交给产婆嬷嬷和我吧,你们出去等着吧。”
庆春一听,也知道自己和沈蓉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用,点点头,略微担心的看了一眼怜玉容,便道:“那麻烦你了鸢婕妤……”
北梦鸢笑了笑:“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也不过跟在产婆身边,有什么好谢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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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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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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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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