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忙乱了一段时间后,终于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新帝正式继位。
新帝登基,按说第一件事便是大赦天下,好让天下子民沐浴皇恩。可是谢惜南偏和以往继任的皇帝都不一样,他不仅不大赦天下,反而开始严查六部以及民间商贾。
一旦发现不法之事,就按律法行事,他新成立的羽林卫执法前所未有的严厉,不消几天,京都内就有三家大族被抄家下狱,受牵连人数不下两百余人,一时间弄得京都人心惶惶。
这日下朝后,张元老不顾内侍阻拦,跪在御书房门前:“陛下,从古至今大周就没有您这样严苛行事的,现在到处怨声载道,百姓受苦,官员不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可惜,这位三朝···哦不,四朝元老跪在门外哭得声泪俱下,里面的人也懒得出门看一眼。
“陛下,您这样下去,会闹的民心尽失的···”张元老哭到一半,突然发现眼前的光线暗了一下。
撑着伞的病弱青年立穿着一身常服,虽然面容依旧苍白,但是精神却不错,此时正低头看着他。
张元老一愣:“长,太子殿下?”
谢惜南继位,谢岑君顺理成章的成了太子,而且因为他伤势严重,为了方便看顾,谢惜南直接让他住进了昭明宫里。
谢岑君微微点头,问:“这日头大得很,张元老怎么在门外跪着,当心伤了身子。”
张元老擦了擦脸:“殿下,老臣这把老骨头倒没什么,若能劝得陛下回心转意,换得大伙儿过点安生日子,就是拼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这话我有点不明白,陛下下令彻查贪官污吏和无良商贾,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京都这几桩案子,牵连的人确实有些多。可是一应罪证证据确凿,羽林卫依照法令行事,又不存在冤假错案,怎么到了您这里,却像是陛下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谢岑君伤还未好,气弱体虚说的很慢,但是一句一顿的说完,竟然叫张元老哽了一下。
谢岑君温言劝道:“陛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张元老劳苦功高,这般跪在这里让陛下也为难,不若今天就先回去吧。”
“可是,刘大人一家···”
“刘大人贪墨朝廷拨付给南境的赈灾粮,然后又高价卖出,他本人都签字画押认了罪,这件事张元老您难不成还有异议?”
张元老面露犹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根本目的:“刘大人罪有应得,可是我家小女并未沾染贪墨分毫,她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后宅妇人。如今陛下却要连着小女一起发配去南境偏远之地,小女还有她膝下的一对儿女从未出过京都,哪能吃得了边荒之地的苦啊。”
谢岑君明白了,他今天是来求谢惜南放过他家女儿一命的,可是该享的福都享了,该吃的苦哪能不吃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太子殿下,若是小女真的去了南境,怕是老夫有生之年,就再也见不到她一面了···”张元老哽咽着,不时透过衣袖的遮掩瞅一眼。
这点心思太过明显了,谢岑君突然觉得,有这么一群心机浅显的老臣留在朝堂,对谢惜南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由叹气:“只共享富贵,而不能同担贫贱,您要旁人如何看待您家的家风,若是传扬了出去,您一介四朝元老,家中竟都是爱慕虚荣的女儿。往后您在京都如何立足?”
果然,张元老立时犹豫了。
谢岑君又说:“而且,您在这里给令爱求情,即便陛下愿意下旨赦免,令爱也必须与刘大人和离,否则这事就过不去。和离不是小事,您和您女儿商量好了么?”
这一番话问下来,张元老彻底不出声了。
谢岑君说了这些话,也有点累了,便道:“我也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可如果您慈爱不得其法,一片苦心用错了地方,也要担心伤了父女情分啊。”
张元老听完,大概也觉得继续在这里跪着也没意思,只好期期艾艾的告辞了。
谢岑君目送这个七旬老人离开,然后撑着伞准备去御书房找人,谁知一转身,他要找的人正倚在御书房门口,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轻笑。
谢岑君一愣,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谢惜南拍了两下手:“太子殿下口才甚好,朕还以为那老头今天得跪上半天才能走呢。”
左一句‘太子’右一句‘朕’,却听不出半分正经的意思。
谢岑君心下微松:“张元老一把年纪,您就发发慈悲,少折腾他吧。”他真的担心哪天一不留神,张元老就被谢惜南直接下的一口气上不来,那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那家伙历经四朝,除了命长,就没点别的特长了。”谢惜南侧开身子进门:“他女婿贪污赈灾粮,他这个做岳父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居然还敢舔着老脸跑到我这里来哭诉。”
谢岑君收了伞,跟着进门:“刘夫人毕竟是他的亲女儿,他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谢惜南哼道:“他这时候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了,用那些灾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那都是别人孩子的命?”
“您说得对。”谢岑君从善如流的立刻放弃与他争辩,恭维道:“陛下心系子民,心如明镜,解决朝中乱局是迟早的事。”
他走到桌前,给谢惜南倒了一杯茶:“只是,您可否慢着点,不要这么急,眼看朝中大臣都被您吓得急红了眼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虽说朝中旧臣懦弱惯了,可是按照谢惜南雷厉风行的手段,真把人全都逼急了,他也怕这些人联合起来,会闹出什么麻烦。
尤其是大梁的探子还在京都,若是一不留神让他们有机可乘,那后果就严重了。
谢惜南:“不急不行啊,要是跟他们慢慢来,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去。”谢岑君刚想问他急什么,就听谢惜南道:“杜夷还在边境等着呢。”
杜···杜夷?!
当年谢惜南和杜夷的感天动地情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谢岑君还很小,记事也不十分清楚。
他是后来周梁大战时,才偶尔从旁人隐晦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的风声。后来他又特意派人查探,这才知道了原来谢惜南不是万花丛中过而已,他还留了一份情,远在辖北边疆。
后来战事平定,大军大捷归来时,谢岑君偶尔见过杜夷一次,也就是再那一次,他发现谢惜南对这个人是不同的。
举止,眼神,当谢惜南看到杜夷时,这些都变得和平常不一样了。
甚至连让他万分嫉恨防备的柳云清,都没有被谢惜南那么对待过。
手背被点了一下,谢惜南推开他的手:“愣什么,茶要满了。”
谢岑君眼神不自觉闪了一下:“那个杜将军,我不太了解,他,很重要吗?”
“嗯。”谢惜南淡然点头。
一个几乎能以一人之力,统帅三军严防死守北方边境的军事天才,整个大周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强的将领了。
谢惜南看谢岑君的神色,想了想,解释道:“杜夷的才能远在大周其他将领之上,现在国内也很有能力的萧静,楼安和都比不上他。”
他本以为谢岑君不相信能力,这才耐心给人多解释了一句,殊不知谢岑君听着,心里别扭更甚。
他就这么看中那个人,杜夷这个时候可还一场仗都还没打呢,究竟是胜券在握所以才这么相信他,还是他对杜夷太过了解?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谢岑君更吃味儿。
他从来没有这么相信我。
谢岑君先是被谢惜南捅了一剑,差点一命归西,后来又为了救他,再次身受重伤。封南和柳云清联手,几次从阎王爷手里抢人,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加上后来他临死之际的告白···谢惜南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对谢岑君的态度已经转变了很多。
他会不自觉的注意到这孩子的举止习惯,并且也愿意为他的喜怒哀乐花更多的心思。可是饶是精明如谢惜南,他这次也猜不到这孩子好端端的,为什么又生气了。
虽然谢岑君脸上的情绪并不明显,但是谢惜南也能一眼看出,他就是不高兴,而且很不高兴。
新登基的皇帝把刚才的话在脑子转了两圈,他真的没说什么呀,等等···难不成,这小子在吃醋?
谢惜南赶紧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想什么呢,他跟杜夷的那点传闻,这小子听都没听过,吃的哪门子的醋。
“你头又疼了?”谢岑君问。
谢惜南揉了揉额心,没注意谢岑君是怎么知道的,随意道:“没事,最近事情太多,没睡好觉,休息两天就好了。”
谢岑君不赞同的皱眉:“你白天要跟大臣们周旋,夜里还要忙着批折子,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身子本就···这么费心劳神的,哪能吃得消。”
谢岑君一直在养伤,再加上知道谢惜南这一阵事忙,不便打扰,于是便忍着没来烦人。
他今天也是去找封先生时才知道,谢惜南这阵子一直在用安神静心的药,用药频繁连封先生都觉得有点不妥了,这才忍不住过来看看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长亭宴的质太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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