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公。”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叫着,安公公最近屡屡在王爷面前犯错了,挨了好几次罚。他下意识的就不想把这个功劳让给安和。王爷每次对贺姑娘的小事都十分关心。谁去都能讨的赏。“没,没什么。来给王爷送份信件罢了。”
安和见小太监眼神一转,就知道这小子撅腚要放什么屁,伸手道:“拿来。”小太监怒目,不甘不愿的递过去。
安和目光扫到信封上是贺姑娘的字迹,立即抢了活计,兴奋的跑进书房亲手交给王爷。
赵芮瞟了眼,安和满脸谄媚喜庆,略一忖思,立即去看信封。信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一行字:范柏东亲启。背后印着封蜡。
安和殷勤道:“奴才去给您拿刀。”
赵芮摩挲了下信封,指尖虚描片刻字迹。淡然道:“不必了。寄到驿站即可。”
安和刀已经拿过来了,脸色一白。得,马匹又拍到马蹄上了。他灰头土脸的问,“王爷是不是今后贺姑娘的信件都不用再交给您过目?”
赵芮放下毛笔,积威压身。他一字一句道:“闺房信件不论,从外面传进来的每一封信。一个字一个纸片,都必须由本王亲自过目。再决定交不交给她。”
安和眼前一黑。王爷心,海底针啊。这,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退下吧。”
“是。”安和低声应是,倒着退下,到了门口才转身背对着赵芮。迎面撞上一个人,看清来人青樱色的衣裳,惊的一身冷汗跪下,“贺姑娘吉祥,贺姑娘万安!”手里捏着牛皮信封,满是汗水。
贺骄今日穿着青樱色的洒金上襦,玫瑰红的百褶裙。
青樱色的青是天空青,樱红色的红金兑染出来的。宫廷专供婉妃娘娘的衣料,皇上御赐的。这是安和亲自置办的,连刺绣的绣娘都是他盯着安排的。怎么能认不出。
贺骄后退两步,拍了拍袖子,笑道:“无事,你起来去忙吧。”目光看到安和手中的信封,字朝下压在地上,背面的信封看不出什么。她奇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接连出错的安和,脑袋终于灵光了一次。深知不能让贺姑娘知道王爷在查她的信件,否则必定影响两人的感情。急中生智道:“回贺姑娘,王爷有几封信让奴才拿到驿站去。奴才方才来的急了,王爷还没有写好。奴才不敢打扰,只能拿着这一封先退下了。”
“奥。”贺骄没有怀疑,踌躇片刻,探头想看看赵芮在干什么。屏风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问安和,“王爷很忙吗?”
呃,这个安和不敢妄下论断。通常遇到贺姑娘的事,王爷都会抽出来时间。不过最近朝事繁忙,今天他已经错了很多次了。不敢出主意。
书房内传来赵芮的笑声,“你进来吧。你问他,他也不敢拿我的主意。”
安和拉上门,落寞退下。
思考再三,决定求教薛怀。吃一堑长一智,再这么下去,他迟早失去陪在王爷身边的资格。
薛怀正好在房内,闻言一笑道:“你给我十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安和表情古怪道:“薛怀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贪财了。”
薛怀一笑道:“不给银子也成。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安和问,“什么事,薛怀大人只管说就是。”
薛怀道:“上次王爷和八皇子陪着东良公主在靶场射箭。我见是在宫里,守卫森严,八皇子也不敢在皇宫里如何。就离开了一趟,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谁报到王爷那的。”
安和道:“这奴才怎么能知道……”
话未说完就被薛怀打断,“那你走吧。”
安和咬牙道:“是薛芳。”
“不可能!”
薛怀断然否决。薛芳和他师出同门,是他亲自把薛芳安排在贺骄身边的。薛芳就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好端端出卖他。
安和道:“安和没有半分隐瞒。薛怀大人是有官职在身的,府里的护卫上下都是你着手安排的。薛芳武艺虽高,府中护卫不是他对手,未必察觉不出他的动静。您只消问问,薛芳几时离府,几时归府。不就真相大白了。”
薛怀沉默片刻,决定自己去查。他如约交代道:“你啊,就是太蠢。断根断的早,不懂男女之事。贺姑娘是王爷心仪之人,给谁写信,写了什么。王爷不想知道。是因为王爷珍爱贺姑娘,尊重她,信任她。”
“从外面来的每一封信都要查,一字一句,一个纸片都要查。是因为王爷不信任别的男人。”
薛怀没有说太多。
瑞王对贺姑娘还是没有安全感,占有欲太强。
*
贺骄灵巧的冒了个头,赵芮已经收拾好桌案,笑着迎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贺骄抿着笑,笑眼星辰望着赵芮。先撒娇,“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哦,是吗?”赵芮故意瞥她一眼,嫌她两手空空。“寻常姑娘到书房来红袖添香,不是应该端碗汤,拿些点心当门面吗。你怎么这样就来了,一点心意也没有。”
哼,贺骄抽出自己的手,“那你去找你的寻常姑娘啊。”佯势要走。
赵芮手里一空,心里也空了,长臂伸出勾住她的腰,俊朗侧脸伏在贺骄白净脖侧闻了一下,淡淡馨香。他训斥道:“你脾气怎么这样大,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说两句就要走。你从前不是很怕我吗?”
贺骄心中小小的嘀咕道,我现在也很怕你啊。只是一想到赵明烨从来都是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的那一个。她就大胆起来。就好像黄谷知道她喜欢它,总是一而再而三的试探她的底线,百般撒娇邀宠。最近都不愿意和黑云一起住狗窝了,非要住在她榻下。
若不是有一次贺骄下床不小心踩到了黄谷肚子,黄谷吃疼差点咬了她。闻到贺骄味道才及时松嘴,惹得赵明烨不快。下了禁足令,不让黄谷再进卧房。只怕黄谷最近能得寸进尺睡到她床上去。
贺骄避而不答那个让人害羞的问题,不想让赵芮得意。小幅度挣着他的臂弯,“我想看你就来看你。要什么门面当借口。我就是想你了,不行,不能过来吗?”
赵芮愉悦大笑,黑曜眸子眉眼弯弯,从积身的威严庄重中散发出一种,犹如海上东升旭阳的朝气。又绚烂多彩,又吸睛迷人。十分英俊好看。
“你笑什么嘛。”他胸膛在贺骄背后一直在震,贺骄脸烫极了。
赵芮掰过她的身子,笑着问她,“你过来看我,是想我了?”低沉嗓音,咬的那个‘想’字像是滚在舌尖的枇杷糖。苦的让人尴尬,甜的让人心生蜜。
贺骄来之前是打定主意,先哄他高兴。趁他特别高兴的时候,顺势提出自己想和范绍东谈一谈的请求的。故而虽然害羞,但还是很勇敢的点了点头。赵明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别喜欢听她说一些让人害羞的,好听的话。床笫之间也是。
“恩。”
贺骄轻轻‘恩’一声,柔白颈部纤细娇嫩,全泛红了。连带着颈侧连着锁骨那处青於的吻痕,都由青转紫。赵芮眸色一暗,微微发沉。
忽然就不忍心再逼问。
贺骄微微挣动着,猛不防跌出赵芮的怀抱。自己愣住了,怎么会……她没有用多大力气啊。满脸震惊不解,傻傻的看着赵芮。
“哈哈哈哈哈。”
赵芮放声大笑,爱怜的将人拦进怀里。满眼笑意的敲了敲她额头,带贺骄来到书桌边。
合上门,大大方方道:“蛮蛮说的不错。想了就来我看我,何须什么借口,什么理由,什么时辰。”
贺骄脸上红潮久久不退。羞杏塞桃腮,盈盈团红,像是待人采撷的春桃。摘了于心不忍,不摘心痒难耐。赵芮没有克制住。
贺骄突然感到赵芮欺身压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浑身紧绷绷的,微凉的左颊一直贴着她的脸,拇指微动一直摩挲着她的腰侧。贺骄刚想说什么,赵芮抬头黑眸压制,缓缓压下来……咬了她脸一口。
贺骄微微撅起的红唇顿失潋滟,脸涨的比嘴唇还红。她恼羞成怒,一下子推开赵明烨。
她,她还以为赵明烨要亲她呢!
赵芮身硬如骨,撼然不动。爱惜的亲了亲她额头,顺着琼鼻玉梁往下滑,轻柔的吻落在她期待已久的红唇上。轻柔的碾压起来。
贺骄还委屈着,又委屈又害羞。整颗少女心的情意仿佛被人剥开给全天下人看到了,羞的不行,气的不行。整个人直想哭。偏偏赵芮亲的那么温柔,他的嘴唇仿佛有妖法一样,在她身上点亮簇簇火苗。不一会儿,贺骄就丢枪卸甲,忘记自己坚守。松开牙关,让赵芮深入的吻了进去。
贺骄一下子的不委屈了。整颗心被赵芮填满,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子。
好一阵荒唐。
两人都有些惊慌失措,最后还是赵芮先找回了理智。克制的攥着拳头道:“蛮蛮,不可以。你推开我吧。这里是书房,我不能再这里欺负你。”
蛮蛮本就还没嫁他。是他情难自制,已经让多少人误以为贺骄是他的外室。若他在再不克制自己,白日宣淫,在书房就……以后谁还会尊敬她,这个国母。
赵芮慢慢敛住拳头。收拾好案上的公文折子,笑着拉贺骄坐到窗前的笑榻上。那是赵芮平日喝茶的地方,窗外有株佛肚树长的十分好玩儿。
萝卜一样的碧绿叶子,生姜人参般硕大的根部,上方‘花瓣’一簇一簇的,像是珊瑚树蕊一样,树蕊中心开着黄色的小花。花色明亮,鲜艳,看着十分有趣。
贺骄伸长脖子,目不转睛。整个人都跪在了榻上,半个身子微斜。赵芮拦着她道:“小心掉下去。”一只胳膊紧张的护着,手落在肩头。搭了一瞬,改扯住她领子。“坐直了。你若喜欢,让人挖出来移到盆栽里。摆在你侧厅的黑檀案头上,日日让你看个够。”
贺骄不高兴道:“才不要。这佛肚开的这么好看,只管让它开在这就好了。干什么要挖出来。”
赵芮笑吟吟的,自斟了一杯茶,轻轻拨着浮沫子。细细品呷着,把贺骄的声音只当做背景音。贺骄说完了,他才道:“你瞧你,我一心一意顺着你的欢喜。你不领情便罢了,种在这便是。还处处声讨我。可见是个小没良心的,养不住熟。”
贺骄见他笑的高兴,笑吟吟的趴在案几上,按着他喝茶的手腕。“赵明烨我真有一件事求你。只是有些让你为难。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说吧,你是想提前回定州。还是想去徐家小住半月?”贺骄不是奢侈享受之人,除了这个赵芮也想不出贺骄会提出什么‘让他为难’‘不要生气’的事了。
赵芮心底虽然舍不得。可贺骄终究不是他的玩物,有父母有亲人,他不能总这样霸着贺骄不放。那跟幽禁有什么区别?
“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贺骄百般手段,无赖撒娇。
赵芮不上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答应你,生不生气?我现在答应你了,等会儿我生气了,难道还得装作没生气,不在意?把我在外面谋事的假面具给你看。”
这话太重了。贺骄接不住,赵芮脸色微霁,也有些后悔。两人间气氛有些僵凝。
赵芮先放软口气道:“你先说说看。只消不让我上天给你摘月亮,我什么都答应你。”
贺骄顺坡下驴,把盘旋在肚子里一早上的话。斟字酌句说出来,“明烨,我想当面和范绍东撕破脸。我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我欢喜的人是你,爱的人也是你,希望他不要再纠缠。总让我回范家了。覆水难收,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崩,赵芮手里的茶杯摔了出去。飞过窗子,不偏不倚打在那株佛肚树的珊瑚红枝桠上,断了好几个旁枝干。茶盅盖子还斜斜的挂在其他未断的花蕊上颤抖,几乎压断。
赵芮的怒气比贺骄想象的还大,他问她,“你今天破天荒的来找我。百般柔情,百般撒娇柔顺。都是为了这一句话对吗?”
贺骄当然不能承认,大声反驳道:“不是!只是话说到这里我,顺嘴才……”
“够了!”赵芮勃然大怒道:“贺骄,我自认为已经够容忍,够宽容,够大度了。你还想让我退让到哪一步?我说过不止一次,我的底线就是你不要再和你的前夫见面。你究竟要让我说几次!”
贺骄还欲解释什么。“赵明烨你别发疯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他说清楚。再怎么说,范绍东是他是我前夫,全定州城的人都知道。这是抹杀不掉的事实。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一次只一次。我没有对他余情未了,大不了你陪着我。你看着我们。我只是想对他解释清楚。我不想连交涉都没有,就直接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贺骄掉下一颗眼泪,烫在赵芮心头。她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的这么坏。明明我们之间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赵芮哗然变脸,冷冷地抓着贺骄手腕。目光嘲弄,“你知道,你的理由在我眼里有多么可笑!你做我的女人,需要和他解释?”
贺骄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又急又怒。又怕赵芮气坏身子,又气他不讲理,不想和他说话。
赵芮道:“贺骄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不许,不许!本王不许你和范绍东见面,倘若你们敢见半面,背着我偷偷私会。我就把范家窃国资的证据砸给吏部,当年裴家是怎么从定州地界消失的。范家就怎么消失!我会把范绍东五马分尸,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赵芮红了眼,满眼红血丝,要吃人一般。
贺骄眼泪直掉,“赵明烨你王八蛋,你是个混蛋!是,天下的王法是你家立的,大齐的规矩是你家定的。你就不讲道理了。”
贺骄抓着美人榻前的棋子盒,泄恨般砸了过去。赵芮抬臂一挡,白花花的玉石棋倾泻般洒了一地。噼里啪啦砸了两人一身,一个个小石头的重量,砸的两人身上都细细点点的疼。
贺骄夺门而出。
爬在床上大哭不止。一会儿后悔她怎么还是气着了赵芮。一会儿气愤赵芮的不讲道理,没有王法。一会儿后悔她怎么能用东西砸赵芮撒气。
他是王爷啊。身娇体贵的,棋子零星落在她身上几个都那么疼。那么重那么沉的瓷罐砸在他胳膊上,该有多痛。还有那么多棋子。
书房里,嫉妒在赵芮心房蔓延,像攀爬的藤蔓一般,玫瑰的刺一根根刺进血淋淋的心房。痛极了。
赵芮真的好后悔看着贺骄嫁给范绍东。早知今日,主婚那天,他看见那双皓白炫目的手腕时,就该拉着她逃婚。夺走她!
范绍东,范绍东。就凭范绍东帮老八做的那些事,他死一百万次,死不足惜!
可蛮蛮偏偏记着他,念着他。至时今日,仍然想给他一个解释。
范绍东若死了,会在她心里留一辈子的吧?
一想到这个,赵芮嫉妒的发狂,却无可奈何。
就如贺骄所说,她嫁过范绍东。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法抹去。范家谁都对不起贺骄,唯独范绍东没有对不起贺骄……灵光一闪!
倘若,范绍东对不起她了呢?
赵芮慢慢冷静一下,微微一笑,叫安和进来将书房收拾好。
太阳已经转过西山,慢慢落下余晖。茜红的血色夕阳融化在屋顶瓦檐上,将偏僻的京郊小院。渡上一层皇宫的圣光。
赵芮彻底冷静下来。将地上几只散落的佛肚花枝捡起来,颤颤巍巍搭在花枝的破角茶盖捡起来。随手放在窗台上,去了贺骄院子。
杏倩迎上来道:“王爷。”行过礼,才告诉赵芮,“小姐满脸泪珠的回来,没多久就哭着睡下了。”
睡了?赵芮颔首点点头,吩咐后面的小太监。“看着将那几株佛肚种在院子里现眼的地方。”踌躇了片刻,又回来问道:“能种活吗?”ωww.五⑧①б0.net
杏倩探头一看,是个生脸小太监。从没有见过,瞧着衣服鞋子。像是刚从宫里出来的,和府里上下服侍久了的有些不一样。
生脸小太监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道:“王爷放心吧。保证种活,否则奴才提头来见。”心里早就打好主意,若是长势不好,他就连夜松土换株。找干爹从宫里御花园里移几株过来。估摸着月份大小,定期换着。总之让主子看见时,是长势鲜活的就好。
赵芮微微松了口气,点头进了室内。
贺骄在睡觉,屋里没人服侍。四处都静悄悄的,进屋的八仙桌上空荡荡的,只放了一杯贺骄喝了一半的茶碗。
赵芮敛下眼睛,指腹抚摸着胭脂红的地方。贺骄喝过的位置,沉思着。
挂落的薄纱和珠帘都放下了,赵芮犹豫了片刻,还是掀帘进去了。轻手缓慢,珠帘仍然碰撞在一次,发出玉碎清脆的响声。
贺骄侧身睡着,猛的睁开眼睛。听着身后的声音,走进的脚步声,闭着眼睛装睡不吭声。
赵芮是习过武的,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在诈她。贺骄听见赵芮停在她窗前不远的地方,声音低沉清晰道:“睡了一晌了,连饭也没吃。你是打算连着觉,睡到明早儿?”磁性低沉到发苏。
贺骄一听他的声音就想落泪了。泪珠子说着侧的鼻梁,从左眼滑到右眼。她不说话,抬手擦了擦眼泪。
赵芮知道她没有睡着,叹息了一声,坐在床侧。也不碰贺骄,只是望着他对面的床帐垂下来的褶皱道:“你是打算一直跟我置气,不理我了吗?”
寂静良久。
“谁打算跟你置气。我哪敢不理瑞王殿下啊。”贺骄一开口,浓浓的哭音。
赵芮心揪的发疼,侧着脸看她。许久,抬手为她擦掉挂在脸上的泪珠儿。“不让你见范绍东,就这么委屈吗?”醋坛子都快打翻了。
贺骄拍开他的手,猛的坐起来道:“赵明烨!是不是你不诬陷的我和范绍东有点什么私情,晚上都睡不着啊。你这样刺我有意思吗。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都想和对我那么温柔那么好的大少爷翻脸,撕破脸了。你还要说我喜欢他。”
她气愤的抓着赵芮的手放在胸口,验证心跳的力度。“我的心在这里,你感觉不到。我说一万句也没有用。你要非说我喜欢范绍东,我要见范绍东是对他余情未了。好啊,我承认就是。我就是对范绍东喜欢的不得了,痴心不改,他死了也忘不了他。你满意了吧!”大吼一声,甩开赵芮的手。蒙着被子侧身大哭。
赵芮心一抽一抽的,气的心脏发紧,几欲窒息。明知道她说的假话,气话,赵芮还是发狂的拉开被子,按着贺骄手腕。发狠道:“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贺骄倔强的别开脸。
赵芮俯身轻轻落下吻,含着她脸上的泪水道:“你的心裹在你身体里,我是看不到。你看,我的心在这里,你能感受到吗?你若能感受到,就该知道我是吃醋,我被快把这个定州城的醋缸子都给打翻了。你还要对我说你喜欢范绍东,喜欢的情深不悔……你对我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贺骄一愣,哭意没有了。脸上凉凉的,泪水干在脸上,令人难堪。
好在有赵芮灼热的气息在包裹,他上了床,躺在她背后。拥着她道:“贺骄,我不想你见范绍东。他是你的前夫,名正言顺拥有的你的人。你们的和离书根本是无效的,不算数的。按大齐律,他才是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的人。我要么毁了他,要么毁了大齐律。你让我怎么冷静?”
赵芮下颚绷的紧紧的。怒火难消,像个火山一般。一层接一层的怒火岩浆。
贺骄翻身回抱住他,不怕他的灼热危险。“可是我只喜欢你啊。我想嫁的人是你,范绍东他给我写过放妻书的,按大齐律我也不属于她。”
赵芮道:“可是放妻书当初被你保险起见,和范会长换了和离书。”
是啊,今非昔比。当初范绍东已经死了,一封和离书的分量远远抵不过范家族长亲手写下的和离书。更特提当初还牵扯着嫁妆商铺相关。如今范绍东死而复生了,这封和离书就不起作用了。
相反,范绍东那封亲手写的和离书才是贺骄换得自由的关键。
贺骄悔不当初,大为痛苦的蜷在赵芮胸口。她哽咽道:“我知道,如果让你来处理这件事。你会杀了范绍东,让他的死成为事实是不是。”
赵芮沉默了半晌没有承认,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知道当初在三河镇,背后坐镇的军师是谁吗。”
话说到这里,贺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说,那个军师,是从范家脱身的范绍东?”
赵芮点点头。
贺骄默然半晌,心疼的紧紧抱着赵芮胳膊。两人静静的,许久也没有说话。岁月安好的静谧包围着彼此。
过了会儿,贺骄道:“可你心里清楚,追杀你的是八皇子。”她一针见血道:“当初一块追杀你的还有卫所几个士兵,那个儒士男人。你把这些仇恨都算在了八皇子赵美身上。唯独范绍东……你恨的想杀了他。”
说到底,还是因为范绍东娶过她。是他的情敌。
赵芮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贺骄闭了闭眼睛,痛下决心道:“明烨,我不见大少爷了。永远不见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惹你生气了。可你答应我,不要杀他好不好?”
赵芮愣住,漆黑明亮的眼睛低头看着怀里的她。
贺骄央求道:“至少,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杀他。如果有一天,大少爷触犯了大齐律,触犯了你。威胁到你的生死,你无论是杀是剐,我绝不多嘴一句。可是,如今你我都知道你想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指尖虚浮,描着赵芮的脸道:“我们之间不节外生枝的办法有很多种……”
“好。”
话未说完,赵芮突然打断贺骄道:“好。”又缓缓重复了一遍,眉目温柔。
贺骄愣愣的,有些不解的看着赵芮,心里充满茫然。不知道赵芮为什么突然答应的这么爽快。
赵芮一笑,他道:“我此刻不答应,在你心里还有伟岸的地位吗?不管在别人怎么想,我想在你心里至少是……”捏捏她的鼻子,打趣笑道:“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不止范绍东一个君子。”
贺骄立即挽着他的胳膊,亲热狗腿地道:“不管几个君子,我只喜欢你这一个。”声音甜甜蜜蜜,像掀开蜂蜜罐的小熊,为了他讨喜欢,什么心爱的蜜罐都献出来。
赵芮明知道贺骄在哄他,心底还是止不住的乐开花。亲了亲她脸蛋,撩开被子打算休息。贺骄主动往里挪了挪。赵芮坐在床边脱了外袍,猿臂蜂腰的,背部肌肉十分结实。劲腰有力……很有力。红着脸想起那些有力的夜晚。
贺骄目光黏在赵芮背上一会儿,挪开视线。
赵芮躺下舒服的长吁一口气,还好两人说开了。不然今夜难眠了,侧头问她,“刚才看什么呢,眼神一直粘在我背上。”
贺骄大惊,“你怎么知道?”
赵芮道:“你眼神快把我被凿穿个洞,想忽略都不成。”笑话她厚脸皮,怜惜宠溺的拧了拧她的脸。“看什么呢。”
贺骄哧哧道:“看你身材好。”
哦?赵芮目光微闪,翻身搂住她问,“哪里好?你喜欢哪里。”赵芮比贺骄高,并齐躺在床上不觉得。一翻身,下颚弧线自然而然抵着她的头顶。压着她的头发。贺骄挠他脖子,“别压我头发。”
赵芮捉住她的手,笑着放到身下。“好,不压。”
贺骄笑睨着他,晴一阵雨一阵的,故意道:“你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不拿瑞王架子了。”到底是个王爷,他下午摆谱的时候,她被骇的不轻。
赵芮无奈叹气,问她,“你打算把这件小事拿捏一辈子了吗?”贺骄靠着他的背,口吻骄傲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不许。”矫揉造作的行了一礼,假惺惺道:“奥,差点忘了,你可是瑞王殿下呢。天下的王法都是你家定的。自然您说什么是什么咯。”
“阴阳怪气。”拍了拍她屁股,赵芮翻身趴在床上,回头道:“行了,别没完没了。来给我踩踩背。”
贺骄没懂他的意思,咕哝道:“不要。”
赵芮笑话她,“你不是说我是王法吗,让你踩在王法上嚣张也不要?”
贺骄眼睛一亮,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立即翻身农奴做主人,骑在他背上作妖。扶着床梁踩了两下,感到百般无趣。停下来道:“你就是想使唤我做丫鬟伺候你吧。”
赵芮哈哈大笑翻了个身,没把背上的重量当回事。贺骄冷不防险些跌倒,赵芮扶住她的腰。双手稳稳的,贺骄再坐下来时,不由得骑在他跨上。贺骄不自在的想下来。
赵芮端详着贺骄的脸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贺骄此刻只想下来,找了个借口道:“我要在你脸上画乌龟。你放我下去拿笔墨。”
赵芮神色微变,他好歹也是朝堂皇子。贺骄挑衅的小眼神旁还挂着先前未干的泪痕。赵芮在颜面尽失和哄贺骄开心中选择了后者。放开她道:“你去拿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故宅骑士的鬓云香腮雪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