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情之系列>第95章 第十三章
  三个月后,盛开瘦了很多,也精神了很多。特训并不是让她的身体变得多强壮多能打,而是培训她的反侦察能力和遇到危险的处理能力。

  盛开的聪明能干让党爱华特别满意。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是天生的战士。她向盛开许诺,完成任务回来后她想办法让盛开见见自己的家人。只是在她向盛开要盛大江罪证时,盛开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反而奇怪,问:“党姐,既然上面抓了他,那就肯定会有证据,为什么还要向我要呢?我如果将罪证给你们,那不是出卖我父亲吗?我看不惯盛大江所为,但出卖父亲的罪名,我扛不起。”

  党爱华平静地说:“不是那些普通的罪证。这些年来渗入我国的间谍非常多,他们和你父亲接触过。我们需要这方面的证据。”

  “我父亲坚决不会叛国。”盛开说得坚定,“我的证据里也没有这些。我可以交给你看。”

  “间谍分很多种,不光只是军事上的间谍,那方面自然轮不到我们来管。其它的,例如商业间谍,例如某些跨国公司针对高官的行贿为自己谋取利益,那也是一种间谍。这些人对国家的危害也非常大。据我们所知,曾经有国家和跨国公司的人接触过你父亲,我们需要这些人的名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每个国家的大型集团都是国企,只不过换个名头而已。”党爱华安抚说:“你父亲没有叛国,但他也没有上报。如果——”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盛开明白了,“如果我见到我父亲,我会劝他交代的。”

  党爱华欣慰地笑了,果然是她看中的人,够聪明。

  盛开去国外的日子到了,去送机的只有党爱华妇妇和季惟善。当然党爱华也不可能只让盛开一人去,身边还是有陪同人员。盛开心情不错,只是上了飞机后见到身边座位的人顿时黑了脸,只是这是飞机快要起飞,她也不可能再下来。她暗想,坚决不会和舒眉有什么交集。

  送机的三人心知肚明,却都没有对盛开说破。党爱华是认为舒眉一起去,确实更加会逼真。而季惟善则是想让好友破镜重圆,她知道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也和盛开说了自己的情况,将心比心,盛开应该能理解自己的心理。至于徐心愿,纯粹就是想八卦,她拉着季惟善问:“那个男人怎么处理的?我是说舒眉的挂名丈夫。”

  “你关心那个男人?”党爱华脸色不善,徐心愿赶紧撒娇,“就是八卦好奇嘛。你想啊,在舒家,这男人也敢对舒眉无礼,脑袋秀逗了吗?智商不像是这么低吧?”

  季惟善笑了,“放了。说起来这事最无辜可能就是那个男人。那天晚上那男人同学聚会,也喝的有点多,见舒眉喝多了,心里有点痒痒,唉,作为一个爱慕者,这是可以理解的。错就错在,这家伙借着酒胆对舒眉言语有点挑逗,正好舒眉想算计她爷爷,就没有吱声。这导致那男人更加大胆,开始有点动手动脚,舒眉算着老保姆上来的时间,到了时候,一嗓子,结果你们都知道了。要我说啊,这男人认识舒家爷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折磨了几个月,放了也就放了,连声都不敢吱。”

  连党爱华都乐了,“那现在舒老头的态度呢?”

  “还能怎么样,舒眉对自己这么狠,这么有算计,你说她爷爷还能怎么样,放任不管了呗。”季惟善抬头看看天空,“你们说她们会重新在一起吗?”

  “那就看她们的心结能不能互相打开。尤其是盛开。”徐心愿下了结论。

  季惟善有点不明白,“党姐,你为什么选盛开做这次任务?她还是新手,你不怕出岔子。”

  党爱华解释说:“你如果知道盛大江是什么样的人,盛开是如何在盛大江的极度权威下让其无可奈何的,你就会知道,除了情感方面你这朋友有点疯外,其余方面,她可是特别精明。而且去中东那边,小白,欧锦七她们去得次数多了,脸太熟,早就引起了怀疑,换个脸生的,更加安全。”

  两个月后,盛开果然如党爱华所言,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是——舒眉却进了重症监护室。舒眉中枪,是被直接包机接回了山城,盛开根本不敢在中东多逗留,生怕再出危险。

  舒鹤年虽然非常生气的孙女的做法,不过在生死存亡之际,他还是日夜守在医院,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孙女的命大。这次他也不怼盛开。两人坐在重症监控室外相顾无言。舒鹤年是很想了解为什么孙女会中弹,可对盛开的怨气没有消除,自然也就不愿意开口。不过他不开口,有人会替他开口。匆匆而来的关韫和岑霜就问了情况。

  盛开自然没有说此次去迪拜是为了什么事,只是简单地说是遇到恐/怖/分/子的袭击,舒眉被流弹所伤。作为生活在安全国度的关、岑二人,自然不会怀疑。等她们走后,季惟善到了,盛开才说出了实话,也许是消息走漏,有人对她下手放冷/枪,舒眉替她挡了子弹。当地一家信得过的医院替舒眉取了子弹,但她不敢再逗留,立即联系党姐,包机回了山城。

  舒鹤年一听是这样的缘由,顿时气的站了起来,很想对盛开破口大骂一顿,可碍于季惟善在这里,他也只能无力地瞪了盛开一眼,转身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没走几步,想到孙女还在监护室,只得又坐下了,不过这次坐的位置离着盛开远远的。

  盛开才不在乎舒鹤年的举动,问季惟善,“党姐她们呢?”

  季惟善回答,“有事先回去了,让我留下陪着你。她答应你的事,她已经办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去看望你家人,但看你爸只能私下悄悄地进行,毕竟你爸的事,全国都关注。”

  盛开点点头,心情颇为不佳,又对季惟善挺愧疚,“你为了我的事,这么久不回家,你的妻儿,她们没有意见吗?”

  “我前两天刚从杭城过来。”季惟善笑着安抚好友,“现在交通多方便。当天去当天回都可以。你就别担心我了。”

  正说着,院长从监护室出来了。盛开和舒鹤年急忙迎了上去。舒鹤年最紧张了,生怕院长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但是院长只是很平淡地说:“舒老您放心,没什么大问题。”其实院长心里苦啊,舒眉中/弹的部位不是要害,迪拜的医院能让舒眉包机回来,肯定就说明身体状况还是可以的,至于兴师动众的住进重症监护室吗?在他看来,住个普通病房十天半个月,绝对就能出院了。但这话他也不好对舒老说,反正人家有钱,医院一半还是舒家,随他们便吧。

  盛开知道舒眉的情况,她不过是怕长途飞行对舒眉身体有影响,才坚持让舒眉住进重症监护室的,不过见到院长这样平静,就知道肯定没什么事了,这些日子提着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一旁观察仔细的季惟善暗自感慨,小声地问盛开,“你和舒眉,你们将来有什么打算?”毕竟舒眉替盛开挡了一枪。

  盛开也迷惘了,她和舒眉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呢?她需要时间好好理清楚。以前自己很倔强,认为感情都该纯粹无瑕疵,从来没不会顾忌即将分手的女友心情,不管不顾的一味要求对方实现所谓的光明正大。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是生死,她忽然觉得什么事能在生死面前凸显伟大?以前她觉得自己为了能够自由的选择爱情而放弃了,她觉得自己是伟大的。可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她才发现,一切不过自己的幻想。真正让她在山城立足的还是她背后的父亲。她用父亲的罪证来威胁父亲,但是父亲真的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其实自己心里一直都明白,也许父亲是担心她发起疯来把罪证给捅出去,但是如果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被杀人灭口了。她也不过仗着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不过仗着父亲不会对自己真正的下手而已。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个任性的女儿。她现在迫切想见到父亲,证实自己的想法。

  在党爱华的安排下,有人悄悄联系了盛开,带她去见了盛大江。她曾经对盛大江有过枭雄的评价,现在一看果然不假,即使身陷囹圄,即使情况不妙,但是她父亲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见她来了,也只是淡淡的面无表情,说:“我以为不会有人来看我,毕竟我这样的要犯,是不被允许探望。没想到,还是我女儿神通广大。”wWω.㈤八一㈥0.net

  盛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问:“爸,您有什么心愿?”

  “给盛家留个后。”盛大江说得毫不犹豫,“我结婚迟,你和你弟弟是我全部的希望。我虽然对全国人民来说是个混蛋,但对你和你弟弟,我毕竟还是你们的父亲,尽管不称职。你弟弟搅合的事太多了,肯定没有希望。盛家只能指望你。你是不是自己生都没关系,反正要有个带你血缘的孩子。还有,你妈不过是个家庭妇女,我说得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你别怪她不心疼你,实际上是我要给你个教训,不准她去找你,她几乎天天都要在我面前唠叨你。她参合的事情不多,都是些小事,判个几年也应该会被放出来,到时候还请你照顾她。你知道的,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人,一旦没有依靠,在社会是很难生活的。她跟了我一辈子,我不能让——”

  “爸!”盛开烦躁地打断盛大江的话,质问:“那是我妈,我会养她。今天来这儿就是问你一句,你后悔吗?你自己进去也就算了,你还让盛际也跟着完蛋。就冲这一点,我真的不能原谅你。”

  “人在权力顶峰总会被蒙蔽双眼,我那时也不会想到有今天。”到了此刻盛大江反而坦诚,“如果你有本事,希望帮帮你弟弟。”

  “爸,”盛开很痛苦,“我要是有本事,还会替人卖命才换来看望你们的机会吗?”

  盛大江身躯一震,“你!你替谁卖命!我不准,你滚,马上滚,找个小城市,安安稳稳过一生,你想找哪个女人,没人管你。”

  “爸,”盛开这次是真心喊爸的,“你放心吧,你女儿也是头脑的,跟着的老大是个女人,也有夫人,对手下挺好,比你对手下强太多。就是她安排我来见你的。”

  盛大江稍稍松了口气,“你从小就有主意,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他顿了一下,忽然笑了,“难道我们父女俩能心平气和地谈话,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好像你上了高中?不,好像是初中,我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问你,我的罪证,我相信,可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证据的?”

  “不是什么时候,是从小学六年级,我十二岁时开始,一直都持续不断地收集这些证据。那时我年纪小,你不可能对我防备,我进你的书房,玩玩电脑什么的很容易。我这人可能早熟,我十岁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眼神一直盯着班上可爱的女孩,也是无意中看到的百合漫画才开启了我的认知。对了,百合的意思基本就是女孩之间的爱恋。我上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也曾试探过你的态度。可能你都忘了你是怎么回答的,但我忘不了。你用一种很憎恶的语气说,这些人都该给关进监狱劳教。从那时我就在想,你看待女儿的性向就像是看待罪犯一样。你知道的,小孩子总容易钻牛角尖,我决定早早的为自己打算,不能让你破坏我的爱情,将来我一定要向你证明,我的爱情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而且,我在高中和大学曾专研过黑/客/技术,你的电脑对我来说,小菜一碟。”盛开也笑了,悲伤地笑着,“爸,你看,从小我就是个心机婊。”

  “不准你这么说。我女儿就是聪明。从小就有长远打算,不愧是我盛大江的女儿。爸今天是真正发自肺腑地为你自豪。”盛大江平和地笑笑,“懂得为自己早做打算。这一点,你比你弟弟强太多。也许我一开始就该着重培养你,而不是重男轻女。”

  盛开轻声笑笑,“你重男轻女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盛大江笑笑,“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重男轻女,我只是觉得女孩该富养,男孩该继承家业。所以我才着重培养你弟弟当我的接班人。对你基本算是散养,却没想到,散养也出人才。”

  “爸,”盛开垂下头,“我在订婚宴上让你丢脸,又拿了你的罪证叛出家,你真的对我没有办法吗?”

  “如果是其他人,自然是不会留情。可谁叫你是我女儿呢。”盛大江笑得轻松,“当时我也生气,想把你抓回来暴打一顿,关起来。但说真的,我知道我女儿的脾气,冲动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我还真怕你将我的军。我想着你出去吃段时间的苦,知道没钱没势的痛苦就会乖乖回来认错,哪知道,你活得倒是滋润。荣辱不惊,我没想到我女儿真的挺出乎我意料。其实我有点后悔,但是面子,你知道,男人的面子有时候真害人。我就好像是小孩子,和你赌上气,就是不去管你,就看谁先妥协。哪知道我们父女其实是一样的脾气。虽然我心里不去管你,但我也不会让别人动你,我不让你离开山城,就是想放你在我眼皮底下,不管是什么都好,在我眼皮底下,至少你是安全,否则有人拿你来威胁我,爸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是最后,我心里知道有点不妙,慌乱了,生怕有人会利用你扳倒我,所以才派人紧盯着你,你别怪爸。”

  盛开摇摇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你真想调查我,我那些小金库的事肯定也瞒不住你。爸,经历过生死,有些事情我也看淡了。爸,我向你保证,盛际他,我尽量去找人问问,如果真的不行,我会想办法让他留个孩子。”她涩涩地笑着,“至于是男孩女孩,我就不能保证了。”

  盛大江愣了一下,“别勉强,你一样是姓盛。”

  “但是我生孩子,爸你觉得合适吗?”

  “我查过资料,你可以让你女友帮你生。”

  谈话忽然停止,盛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盛大江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反而坦荡笑笑,“是不是还有什么为难的事?到了这个地步,爸如果能为你做点什么,一定帮你完成。”

  盛开还是沉默,半响才艰难开口,“爸,你叛国吗?”

  “明白了,想要那些人的名单?好,爸会全部交代的。”盛大江拉着女儿的手,眼眶红了,“盛开,记住,爸是个权力欲/望很大的人。爸绝不会叛国,不然都对不起你爷爷为国家流得血。我捂下这份的名单,不是想包庇他们,而是想将来出事换我盛家一个平安,可现在看来,你弟弟做得那些事,拿什么换都没有用,不如给你,让你那老大对你刮目相看。”

  “爸,你还是一猜就中。”盛开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低着头,就是不想让父亲看见而难过。

  很快,有人过来要带盛开。盛家父女都知道,这一走,再见也难,都同时背过身,不再去看对方,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的眼泪。

  出来后盛开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陪同她来的人见她情绪不高,问她是否还要去见她母亲和弟弟。盛开抹去了眼泪,点点头。母亲拉着她的手,哭哭啼啼,絮叨着她父亲和弟弟,求她救救他们。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母亲都听不进去,只得说着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好话来宽慰母亲。等从母亲这儿出来后,她的情绪更加低落。见到盛际时,她的精神很萎靡,尽管她告诫自己要表现出轻松的状态。

  盛际整个人都是蔫的,那种蔫到极致没有一丝精神的状态。见到盛开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在发呆。

  盛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说:“我去见了爸妈,他们的状况还好。”

  良久,盛际才开口,“爸会被判死/刑吗?”

  “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会被判死/刑?”

  “不知道。”盛开的心绞了一下,“姐,救不了你。”

  “别这样说,我自己的事自己扛。”盛际想露出笑容,却很不自然,“你照顾好妈,她没经过事,就靠你了。”

  “你放心,那也是我亲妈。”盛开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但最终还是开口,“给盛家留个后吧。我找人进来给你做个小手术。”

  盛际知道是什么意思,闭上眼,半天才缓缓张口,“进来之前,我的一位女友挺着大肚子来找我,说是我的,要求我和她结婚。我知道这女人是贪图我家的钱和权,给了她几万块,让她去医院。她不肯,说都怀了六七个月,只能生下来。她闹着非要结婚,我就躲着她,没过几天就进来了,也不知道孩子生没生下来。你拔几根我的头发,如果孩子生下来,你就去做个亲子鉴定,是我的,你帮我养着。不是我的,那就算了,我这种死/刑/犯也不配做人家的父亲。你也姓盛,你的孩子也一样是盛家的种。”他慢慢的站起,缓缓地朝里走去,弯驼的背影让人瞧着心酸,他的最后一句,“姐,别来看我了,每年清明多给我带点烟就行。”

  接到通知来接人的季惟善发现盛开整个人都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直到第二天才脸色似乎恢复点正常,开口就求季惟善帮忙。

  季惟善见盛开,眼圈铁青,知道她一夜未睡,感觉答应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休息。”

  盛开这才稍微缓和了紧绷的神情,“求你一件事,帮我在山城找个女人,我弟的女友之一。在我弟进去前说是怀了我弟的孩子,要求结婚,我弟没答应。你帮我调查一下那孩子生下了没有,如果生下来,那就做个亲子鉴定,我这里有我弟的头发。如果是我弟弟的孩子,不管那女人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将这孩子要过来。”

  “这事不难,交给我。”季惟善连哄带推,逼着盛开上床休息。

  盛开怎么能睡着,又打电话给了党爱华,问:“党姐,我爸和弟,他们都是死/刑?我妈会被判几年?”

  “你妈犯罪情节较轻,估计三五年肯定出来。”党爱华自然是先捡好听地说:“你爸这种情况,牵扯的人太多,我说句难听的,想他死的人也要投鼠忌器,掂量一番,估计妥协到最后就是个无期,不过这个无期,你就别指望他出来了。至于你弟弟,手上的人命不少,还有几个是纯粹无辜的。这事都被闹得人尽皆知,不按法律判,上面也不好对老百姓交代。”

  盛开心中一通,“既然是投鼠忌器,那为什么与我爸有关系的人不能连我弟弟都保一下?”

  “怎么保?你爸的罪名是以权谋私、受贿渎职。你弟的罪名是杀人。买凶杀了那么多人,谁能保他,他自己也不是无辜的。让他活命,老百姓会怎么说政/府?”党爱华幽幽长叹,“这是你弟弟的选择。”

  盛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都是我爸的授意。我弟弟还年轻。”

  “唉,上面是不会让你一位政府的高级官员背负这样的罪名,否则影响太坏。”党爱华轻声安慰,“盛开,你爸你弟都不是无辜者,你想想那些受害者,将心比心吧,但愿能让你好受一点。这样吧,看在你爸配合的份上,我想办法让你妈早点出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谢谢你党姐。”盛开挂了电话,像是个机械呆呆地坐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她已经坐了一夜。这个时候,血缘的力量才真正显示出来,她还是会为家人心痛,不管家人是多么的邪恶和混蛋。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季惟善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孩子是盛际的,不过女方家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就彻底放弃孩子。气的季惟善差点就要找人下/黑/手。但是盛开阻止了,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问季惟善借钱,季惟善却说:“你忘了?你在杭城和我合伙做生意,你还一半的股份呢。我专门给你开了个账/户,你可以查一下,五百万对你是小意思。”

  调侃的语气至于逗乐了盛开,她是既感慨又感激,这样的好友,真是一辈子的。

  事情都了结,盛开也该去医院看望舒眉了。她有一个星期没来,已经引起了舒鹤年特别的不满,不过当着孙女面,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舒眉这时已经住在普通病房,说是普通,也就是不如重症监护室那样仪器完备,但设施和病房对普通人来说,只会咋舌。她一见到盛开就发觉出改变了,盛开没有以前那么尖锐,变得圆润很多,她暗暗称奇,想问却被盛开抢先开口了,“我以前,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己总是对的,求一份光明正大的感情有什么不对呢。可是我忘了,光明正大不代表不可以变通。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导致了我的偏激?也许是小时候我爸对我性向深恶痛绝,也许是我爸骨子里对我弟的重视,让我觉得必须要向他证明什么,也让我骨子里还是个叛逆的小孩子,钻到牛角尖就拔不出来。我不知道我和你现在该是怎么的关系,或者说是怎样定位我们的关系,更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管如何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爸希望盛家能留个后——”

  在门外偷听的舒鹤年听到这话,急吼吼冲了进来,“我们舒家也要有后,我告诉你,我孙女必须要生个孩子,我——”

  “爷爷,”舒眉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打断了爷爷的话,“这是我和她的事,请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舒鹤年重重“哼”了一声,气呼呼走了。

  舒眉不理会这插话,直面盛开,“你是想让我主导我们之间的关系吗?虽然我对你在我装疯期间的表现很失望,但我知道,你那样的反抗,我爷爷的因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说实话,我对还是有点感觉的,不然也不会下意识为你挡子/弹。不过现在你我的状态不适合谈恋爱,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如何。不如我们冷却一段时间,就像朋友相处,看看是否真的合适。爱情,我觉得最好平淡如水的好。你觉得呢?”

  盛开这时才真正发现,真正的舒眉可不是和她热恋时那样的小女人,有计谋有手段有意志,这样想想,还真挺可怕。露出真面目的舒眉,自己能掌控得住吗?

  脑袋还在胡思乱想中,季惟善和关韫、岑霜她们一起过来看望舒眉。关韫和岑霜手牵手拎着礼物,季惟善干脆空着手,大摇大摆往沙发上一坐,拿起苹果就啃。

  盛开看不过眼,“喂喂喂,季惟善,你来看病人,总要带点东西吧。”

  “给你带个好消息不行啊。”季惟善吃得开心,“赵家被查了,和你爸官商勾结。”

  舒眉冷冷地说:“赵成煊?哼,我爷爷说了,就是这个家伙给我爷爷出了个生病的主意。他用他爷爷生病这个借口骗过岑霜,觉得只要孝顺一点年轻人一定会对老年人的身体健康重视的。正好我爷爷也调查过盛开的秉性,两人一拍即合。”

  “他说得也没错啊。孝顺的儿女对长辈的健康总是担心的。”季惟善啃着苹果,口齿竟然很清楚,“不过他爷爷这次是真的病了,不用任何借口。盛开,趁他病要他命,咱们干一票,收购赵氏,敢吗?”

  “其实说起来,和赵成煊也不过是些小矛盾,但是——”盛开话锋一转,“在商言商,一块肥肉,不啃太对不起自己了。”

  季惟善一拍大腿,“那就这么说定了。”

  岑霜看看关韫,直叹气,“你还是老实点画好你的画吧,这样的奸商,我们俩还是有多远离多远。”

  “你学姐舒眉不是奸商?”关韫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众人都听到了,一时开怀大笑。

  时光匆匆而逝。很快又过了一年,盛开和季惟善合伙的公司在山城站稳了脚跟,谁都知道盛开背靠着季家竟然又东山再起收购了赵氏,纷纷对盛开刮目相看。家族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还能过得风生水起,确实是个人物。盛母也悄悄地被放了出来,盛开在郊区买了栋别墅,找了可靠的保姆,安置母亲和侄女。没错,她一语中的,是侄女,很可爱,真是牙牙学语最有趣的年纪。因为这个孩子,母亲虽然得知父亲和弟弟的情况不好,但也没有消沉。她经常回去看望她们,不过忙起来还会回到城中她和舒眉的住处。但这个住处早不是以前的那个单室套了,而是个城中豪宅,她买的。其实和舒眉在一起也是糊里糊涂,是像朋友一样相处来着,为什么会处着处着处到床上呢?有时候她都怀疑这一切都是舒眉的“圈套”,不过她也不想细究,关韫说得好,感情有的时候就是四个字——难得糊涂。自己对舒眉还有感觉,为什么要强压着欺骗自己呢。偶尔她也会想起小梅,总是会有愧疚的感觉,干脆向舒眉报备,去小梅说起的县城看看情况。

  小梅真的听了盛开的话,在县城买了套房,临街朝北的房间开了个小吃店,生意很红火。朝南的一大一小房间给四个人住。小梅见她来了,激动中有点害羞,领着她参观自己的小店和家,而小梅的合伙人兼爱人——那位木讷老实的女人只是忙前忙后张罗着饭菜。

  小梅羞涩地笑笑,说:“听了你的话,留下给我爸治病的钱,就在这里买了房。小县城的二手房,更便宜。后来装潢的时候认识个男人,对我非常好,我就和他好上了。不过认人不清,怀孕没三个月,他就跑了,说是做工出了事没钱赔。幸亏我没有和他结婚领证。在我最难的时候她出现了,也是个苦命人,她家所在的农村比我家农村还穷,她老公,不对,是前夫,也不是前夫,农村人摆酒就叫结婚,也不领证,国家不认的。反正就是她老实,在家受欺负,她那个男人不光打她,还打孩子,就是因为她生的是个女孩。她受不了,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忍,一咬牙狠心带着孩子跑出来。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瞎流浪,没有遇到坏人真是万幸。我见到她们母女时就是乞丐。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就把她们收留下来。阿弥陀佛,老天有眼,叫我得了个又能干又老实又对孩子好的女人。不过过程还是有点波折,她脑筋死,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还是我教她上网,给她启蒙,这才抱得美人归。我女儿和她女儿就像是姐妹,妹妹就爱粘着姐姐,姐姐对妹妹特别关心。她们住小房间,我们住大房间。还好她虽然脑筋死,但知道拿着身份证逃。有了身份证就好办了,我们准备过几年再买套房,把她户口迁过来……”

  小梅这一说就停不下了,盛开没有打扰她,静静地听着,她第一次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别人幸福也是种幸福的事情。

  临走时,盛开认真的许诺,“如果你父母和她家人找你们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手机号码没变。”

  “我父母以前死活都不同意,我说爸治病的钱是我掏的,家里的债,我也每个月给你们钱,这个家谁做主?放心,提到钱,他们就没底气了,在我们家,谁有钱谁说话算数。他们现在早不吱声了。我爸妈还经常过来打秋风,对她和孩子客气得很,只要不过分,随便他们吧。”小梅略微皱眉,“她家那边,她毕竟是逃出来的,偏远地方的人也讲不通道路,说不定以后我们过户口,还真要麻烦你。”

  “随叫随到。我们是永远的朋友。”盛开给了小梅一个拥抱。小梅她们一家子笑容如花。

  盛开回到山城后忍受了舒眉一个月的酸言酸语,自从舒眉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后就越来越放飞自我,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要不保啊。最近更是扔给了一份美国某著名的专门为同性夫妇解决生育问题的医院的生育计划书。盛开实在受不了,借着开会的机会,逃到了云市。听闻党爱华妇妇也在,赶紧过去借机诉苦。

  党爱华提供的地址是云市的郊区,大片的田园让盛开心胸开阔,形态各异的农村小屋让她兴趣盎然,不过在见到舒眉后,她的头又隐隐有点疼了。

  舒眉嘴角微翘,“怎么,你能接到邀请,我就不能?”

  盛开还没说话,党爱华就领着几个女人过来围观,这其中只有季惟善是她认识的。

  “神色不对,好像吵架了。为什么啊?”党爱华看看盛开和舒眉,唯恐天下不乱。

  舒眉朝盛开努努嘴,“我打算去美国,我们各取卵/子,生两个我们的孩子。她逃了。”

  “嘿,不愿意啊,”季惟善揶揄盛开,“不愿意就分呗。不过我觉得你分不掉,你现在的气势越来越弱。我觉得当初你分分合合那么多次,是没有找到一个强势、能压得住你的人,如今,压你的人出现了,你就等着受吧。”一语双关,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党爱华冲着舒眉指指不远处的一堆女人,说:“看,安心都是这几位的夫人,正在研究如何压人一头。”

  “看来我该去那边探讨一番。”舒眉一甩长发,转头过去了。

  党爱华拍拍盛开的肩,“感情稳定后,孩子能生就生,就连我和我妻子这种身体也想着能要个孩子。”她没有多说自己的情况,指着她身边的几位说:“介绍一下,都是我的好朋友。欧锦七、连帆二、尤二夏、彭莹,季惟善你认识的,还有小白,还没到。她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你们会经常一起‘出差’,多多相互了解下,都是些真性情的人,你们会喜欢对方的……”

  ——本故事完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马为鹿的情之系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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