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一段之后,徐心愿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周围都是树木,又有党爱华在前面和她系着一条绳子,她只要小心点,基本不会掉下去,就是体力耗费太严重。所以党爱华说话,她要么听着,要么用最简短地话回过去,“为什么?”
“蛇虫鼠蚁这些防不胜防带毒的东西基本都不会出来的。熊也冬眠,但偶尔也会出来找吃的,主要是小心野猪,对,还有熊猫。”
“熊猫?多可爱啊。”
“野外的可就不可爱了。不过基本也不会遇到,这家伙警觉性很高。”
徐心愿是很想继续听党爱华说话,但她实在走不动了,靠在树上,拉了拉绳子。
党爱华侧耳听了听,才同意她休息,“但是只能休息五分钟。刚才他们埋伏打我们车子,就是想让我们连人带车一起掉下山崖。如果他们发现车子里没人,肯定会沿着山路找线索,我们走过的痕迹就是明晃晃的线索。”
“他们也不怕汽车爆/炸?”徐心愿匀了口气,“到时候他们怎么交代?难道真是楚伟成来了?他一心想报仇不听话了?”
“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山崖是个斜坡,全是密林,是很好的缓冲,车又是军车改装,非常结实,一般不会爆/炸。再者,他们只需要你这个人,死活倒是其次。只要你不被炸的尸骨无存,他们也是好交差的。”党爱华突的笑了,“看来你那青梅竹马对你也不怎么样嘛。”
徐心愿瞪了她一眼,“第一,你并不能肯定这批人就是楚伟成带队的。第二,我早说过,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说而已,用不着生气。”
“我有资格对你的污蔑感到生气。喂,你慢点,我们到底要走到哪儿?”
“到山顶再看。”
“什么!”
按照道理去过昆仑山脉,应该不会觉得这山高,可是一个是坐车去的,一个是双脚爬的,那耗费的体力不可相提并论。徐心愿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山顶,反正四周全是树林,也没高处给爬了。现在的她也不嫌弃脏,靠着树刚想坐下就被党爱华制止,“只能站着休息,不能一下子坐下来。”
徐心愿也听过这个说法,知道是为自己好,勉强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也不知党爱华是怎么做出判断的,一会儿功夫就指着一个方向说:“休息一会儿,从这儿下去。”
累的实在吃不消的徐心愿也没心思好奇了。她自我感觉还没缓过劲来就又被拖着走了。党爱华还振振有词的解释,“你的脸色和平常一样了,可以下山了。”
徐心愿翻翻白眼,实在没力气说话。走到后来,她的脑袋都是懵的,直到见到一条被冻结的小溪,她才回过神,察觉到她们已经在山坳处了。她好像记得在哪本书中看过,跟着水流应该能找到下山的出路,但是她的这个说法遭到了党爱华的讥讽,“那请你找找看,哪边是下游?”她顿时被噎住了,都冻住了,她怎么知道。“那你说我们往哪儿走。”
“随便啊。”党爱华见徐心愿又要瞪眼,那没有一点威力的凶相,让她挑眉轻笑,“你不是要吸引敌人吗?那我们就在山里多转转呗。”
徐心愿愁道:“荒山野岭的,不会有事吧?”
“走吧,跟着我冻不死饿不死你。”党爱华话还说完,就见徐心愿一脚打滑,朝后摔去,她伸手想去抓,却抓了个空。
幸亏有背包垫底,徐心愿才没摔惨,她不自觉地就轻哼出声,那是本能的撒娇。党爱华没有察觉,抿嘴偷笑着将徐心愿扶起。
“你别以为扭过头去我就没看到你幸灾乐祸。”徐心愿使劲翻了个白眼,拽着党爱华的胳膊,几乎就是挂在了党爱华身上,似乎也不怎么累了,还有闲心问话,“为什么这么久还不见他们追过来?”
“你希望他们追过来?”
“我只是询问一下,你不是说痕迹很明显吗?”
“在有经验的山民或经过山地作战的战士眼中,我们走过的痕迹根本没法藏。只不过他们首先要确定你是否在车子里,或在周边。在悬崖下面搜索,也是要耗费时间的。等上来找到线索再来追我们,他们就要掂量一下时间,天快黑了,这个时候钻大山,等完全天黑,痕迹可就不好找了。”
“那个埋伏的狙击手没有看清我下车吗?”
“应该没有,我推你下车时特意选了个视线盲区,还用车做了掩护,如果要看见,也应该看见我跳车。”
“那我们现在是山上还是下山?”
“看天意吧。起风了,如果今晚下雪,他们明天就找不到我们了。”
“那怎么办?”
“你到底是希望他们找到我们,还是不希望?”
“切。”
一路斗嘴就会显得特别轻松,在天快黑时,下雪了。党爱华找了个地方露营。她为了节约背包的空间,准备是羽绒睡袋和小到可怜的单人帐篷。好在两人都不胖,挤在一起勉强可以睡在帐篷里。徐心愿想生堆篝火,却被否决了。
“生火留下的痕迹太明显,我党爱华也是当过特种兵的,做这么明显的事,就好像招呼他们说,来啊来啊,我是故意引着你们过来的。他们不会起疑吗?如果他们向徐胜利汇报,这老妖怪一定会多疑。”党爱华的解释让徐心愿嘟起了嘴,“什么都是你说得有理,我还以为能做次轻松的驴友旅行呢。”
“想要扳倒徐胜利,什么事都不能有差池。”党爱华掏出干冷的食物自己啃着,给徐心愿却准备了自发热的食物。
徐心愿掂掂沉重的餐盒,心里涌出的暖意冲上来眼眶,她低头揉揉眼睛,才心酸的说:“不是要轻便吗?这种食物又重又占地方。”
“吃吧,哭什么哭。”
“你——”才有的一点感性,烟消云散,徐心愿觉得自己的眼睛再翻白眼,一定会抽筋的,“谁哭了。”
吃完饭睡觉时,虽然紧紧靠着党爱华,但是平生第一次在野外露宿,还是让徐心愿害怕忐忑,“不生火,会不会有野兽来?”
“这谁知道,睡吧。”
听到这么不靠谱的话,又见党爱华到头就睡,徐心愿更家睡不着了,捅捅旁边的人形粽子,“喂,你不要出去布置点陷阱或警戒之类的东西吗?”
党爱华伸出手指指放在耳边的枪,“有它呢,你要是害怕睡不着,那你就醒着听外面的动静当值夜吧。下半夜再叫醒我。”说完,打个哈气,迅速入睡。
徐心愿只得把想要说的话咽下去,默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听久了这风声像是催眠,她也渐渐睡去。等她被摇醒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揉揉眼睛不解地问:“这么早起?”
“我们不早走,敌人也会早的。”党爱华收拾起来相当利落,很快就打包好。徐心愿手忙脚乱,总算打理好了。山里的雪景真的非常漂亮,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好似梦幻,可惜,她可没心思欣赏,看着白茫茫没有痕迹的来路,她有点担心,“他们能找到我们吗?”Μ.5八160.net
“现在雪停了,在继续下雪之前,我们的脚印会给他们提供线索,只不过会费点劲,就看他们的速度了。”
“可如果他们速度慢,又下雪掩盖了我们的脚印,那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会想到你的身体状况,下山后肯定要到周围的村庄休整,他们会打听到的。”
“那如果他们直接派人在山下的村庄蹲点呢?”
“你看过地图吗?秦岭多大的范围啊?终南山、华山山下的村庄,他们一个个问都来不及问。还蹲点?他们有多少人?派的人少了,我可以直接干掉。派的人多了,哼,他们有那么多人吗?”党爱华揉揉太阳穴,觉得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啰嗦了?还是她一直都是啰嗦的,自己不知道?
“华山也属于秦岭山脉吗?我一直以为它在山东或安徽那一带。”
党爱华倒吸口凉气,“你真上过学吗?参加过高考吗?”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二十二岁拿到的经济学硕士学位吗?”
“什么学我不懂,你这文凭不是买的吧?谁都学过地理,华山在哪儿你都不知道?”
“死记硬背不行吗?考完就忘不行吗?”徐心愿又要忍不住翻白眼了,“我是货真价实考上去的,我上的大学是全国重点中的重点。一点没有靠我家人的关系,而且为了避嫌,我都放弃保送,直接进考场的。”
党爱华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你应该就是报纸上说得高分低能的学生。”
徐心愿给气乐了,“谁高分低能了?不知道华山在哪儿就高分低能了?这荒山野岭的,你在都市随便抓个人过来,大部分都会无所适从。难道所有人都是高分低能?”
见她大有喋喋不休之势,党爱华下意识摸摸耳朵,立即服软,“好好好,我错了,那什么——”
“不准转移话题,”徐心愿大有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吓得党爱华直接就想捂住耳朵。
忽如其来的枪/声让颇为轻松的两人神情凝重起来。
“是他们追来了吗?”徐心愿回头张望,有些紧张。
“不是,”党爱华肯定地指指前方的密林,“是从那边传来的。”她让徐心愿躲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叮嘱说:“我去看看,等我回来。”
徐心愿一把拉住她,直摇头:“不不,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我们一起去。”
党爱华拿死不松手的徐心愿实在没办法,只得带着,让她随时躲在身后。
经过昨天的“锻炼”,对于爬山林,徐心愿有了长足的进步,小心翼翼跟着党爱华,尽量轻声,不让自己成为累赘。没走几分钟,就听不远处传来叽里呱啦的说话声。
党爱华拉着徐心愿蹲下,凝神听去,确实有人在说话,但是不知道说得是什么,难道是这里的方言?她直觉不像,咱们中国的方言,哪怕再如何听不懂,但那讲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音节音调是不会变的,而这两男一女讲话像是一长串的音节,好像是外国话。旁边的徐心愿悄声伏在她耳边说:“是法语。”温暖的口气喷在了耳朵里让党爱华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停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声问:“你能听懂他们说什么吗?”
“现在相信我是考进大学的吧。”危险情况下,徐心愿还有点心思调侃,“太远,听不太清楚,好像是在讨价还价。男的要女的交出什么名单,女的说愿意付出双倍的钱让男的,听不清楚,好像还说到什么两国政/府什么的,真听不清楚。”
“确定有‘政/府’这个词吗?”党爱华神色凝重。见徐心愿肯定地点点头,她指指自己,又指指前方,“我过去,你在这儿蹲着,我不来,你不准动。”
徐心愿脸色有点白,“你过去能做什么?”
“躲在这荒山野岭说什么两国政/府一定不正常,我必须要去看看,曾经的军人也是军人,军人就要保家卫国。”党爱华的声音虽然低,却不容拒绝。
见党爱华猫着腰悄声无息地窜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徐心愿的心像猫抓一样,不得安宁。片刻后耳边传来了几声闷响,似乎是撞到什么的声音,又过了片刻,枪声响起,有个女声猛地叫了起来,用的是汉语,“你不是救人吗?干嘛还踢我?”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想问清楚什么事。你竟然敢趁着我不注意开枪将人打死。”是党爱华是声音。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刚才被你偷袭的家伙正准备捡枪对付你,是我不顾伤口,捡起枪救了你。你还嫌弃我开/枪?还踢我手腕,还拿枪指着我,是不是中国人,是不是同胞啊?”女声一声哎呦,“我的伤口,疼。”
徐心愿蹲不住了,她自我感觉应该是没有危险,赶紧拨开树枝朝声音方向走去,得到的是党爱华狠狠的瞪眼,“不是让你等着吗?”
“我听你们说话似乎没有危险了。”徐心愿本来还有点委屈,结果见她面前躺着的两人外国男人,一个似乎昏迷不醒,一个是头部中弹,血染红了雪地。她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赶紧溜到党爱华身边,紧紧箍住党爱华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目视前方不要去想这个场面。这一目视前方恰好和靠着树坐在地上的女子对视起来。这女子和党爱华一样是短发,气息和党爱华也非常像,感觉很是精干利落,身边没有任何物品,甚至都没有背包,一看就不是驴友。
这女子见到徐心愿眼神一亮,吹了个口哨,“美女,能不能过来帮我个忙啊?”话音未落党爱华的脚就到了,一下子踩在她的大腿上。一声嚎叫,女子恨恨地看着党爱华,“你是救人还是杀人?你要想杀人,一枪给个痛快,老子眨眨眼就不是中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冬天的,跑到这里来,哼,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看你这身手,死在你手里的人也不少吧?”
党爱华还没说话,徐心愿先好奇的开口了,“你是中国人?”
“国籍不是了,但是我一直都是。”面对美女,这女子变了脸,只是因为伤口太疼,笑得有点难看,
“少和她废话。”党爱华又瞪了一眼徐心愿,冷冷地看着这女子,“你们三个外国人在我们国家的荒郊野外说什么政/府国家,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还好意思说是中国人?我看你是汉奸还差不多。”
女子变了脸,激愤起来,“说谁汉奸呢?以前看抗战片,老子最讨厌的就是汉奸,你他妈骂谁呢。”说着,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朝党爱华狠狠扔去。
“你不要急嘛,我们就是问问情况,你怎么会——”在徐心愿说话的同时,党爱华已经行动起来,利落地搜了两男一女的身,那女人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是搜出了的东西只有那两个男人身上的护照,其余的都没有什么价值。
党爱华果断的弄醒了那个昏迷的外国男人,想套话,但这男人也硬气,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但是经过徐心愿的翻译,没有一句有用的,竟是些骂人的话。
这女人嗤笑一声,“他们可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你要真想从他们口中弄点东西,非得用点特殊手段。”就在说话的同时,“咔吧”一声,党爱华已经踩断了男人的小腿骨,然后死死地捂住男人的嘴,狠毒地说:“再不说,将你手指一个个掰断,先是大拇指,再是食指,然后是——”
随着咔咔的声响,男子呜呜地直点头。党爱华这才松开手,淡定地对徐心愿说:“问他到中国来干什么?”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着,徐心愿热得一身汗,翻译着男人的话,“他说到中国来是为了除掉这个女人,拿到走/私/军/火的人的名单。政/府里——”她吃惊地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看向党爱华。
这女人先说话了,“我觉得这不是个审讯人的好地方,有人过来了,我还听到了狗叫声。但是我肯定来杀我的人就剩他们两个了,所以这些人会不会是来找你们的?”见吓得美女扭头往回看,这女人又笑了,“我耳朵比一般人都灵,我说得是实话。”
党爱华眼神闪了两下,一下子扭断了男人的脖子,劈手将女人打晕,扛了起来。
等这女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屋子里。屋子很破败,什么都没有,她只能睡在地上,还好中间生了个大火堆,也不怎么冷。见美女正在火边添木材,而那恶女不见踪迹,她心情大好,慢慢坐起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美女,给点水喝呗。”
因为和党爱华的相像,徐心愿对这女人倒没什么反感,给她递了碗水,和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人见这碗脏的估计是很久没用过,颇为嫌弃地撇撇嘴,但还是忍住喝了水,又是笑容满面地说:“美女,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个小村庄,这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好像全部废弃了,没人。”徐心愿挺好心,并没在意这女人的答非所问。
“我们怎么来这儿了?”这女人看到腿上被包扎好了,感激地说:“谢谢你啊美女。”
“我们顺着你逃的那条路下了山,盘山路上发现了两辆才,前面那辆车胎被打爆了,后面那辆倒是好的,我们就开车过来了。”徐心愿拨弄着火,“你别谢我,我可不会取子弹包扎。”
“那个恶女有这么好心吗?”这女人似乎不相信。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不到三分钟,党爱华拎着两大包塑料袋回来了,面色阴沉的看了看这女人,又不满地看向徐心愿,“她在套你话不知道吗?能不能不要这么蠢。”
徐心愿面上有点挂不住,不高兴中透出委屈,“你说话别这么凶。”
“凶什么,这女人来路不明,很可疑,万一对是其它国家的间/谍呢。”党爱华的嗓门大起来。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生气。
“请不要对美女这么粗鲁好吗?”这女人不住的摇头,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你和美女什么关系啊?你不会吃醋了吧?”见党爱华瞪着自己,这女人还一脸得意,“和我好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情况没见过,你绝对是吃醋了,不如——”话戛然而止,因为党爱华浑身冷气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盯着她,“姓名,做什么的,老实交代,否则,我会让你尝尝伤口再次撕裂的感觉。”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叫尤二夏,回到祖国真的就是做生意的,只是生意有点特殊。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万一我说出来倒霉了,我多亏啊,不如大家交换信息,我看你们也是被追/杀,我可以帮忙的。但是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危害我们国家的事情。我看你伸手就知道你肯定也是被训练过。你该知道,生产的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就我们国家这全世界最强大的生产力,说句笑话,全是最大的钢铁生产地是中国,第二是河北。每年生产的枪/支/弹/药你们知道有多少吗?还不包括战略储备的。按规定,过期了就只能销毁,可造起来容易销毁起来可就难了,不但难还更费钱,但是过期了不代表不能用了。非洲啊,中东啊,美洲啊,甚至欧洲,不愁卖。谁都知道中国货钱少皮实耐用。我可以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不管你对我如何耍手段,我也不会将名单告诉你。”这女人虽然面上还是不在乎,但口气已经正经起来,她也知道党爱华会来真的。
党爱华没有追问这个问题,继续问:“要杀你的是什么人?”
“在欧洲的对头。他们以旅游签证的方式进入的中国。你要知道这种事情虽然是默许的,但都不能拿上台面,上了台面就是犯法。全世界只要是有实力的国家都这么干,像是美国的那个黑水公司,名义上是私人军事力量,但实际和美国政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买卖有对头,政/治也有政/敌,谁都希望知道对方是谁,好扳倒对方。”尤二夏笑得轻松,“像我这种人不在乎生死,但有些真的不能说。不然你们也会危险。你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党爱华?”
党爱华脸色一沉,看向徐心愿,“看来你透露了不少。”
“没有,我只是出于礼貌说出我们的名字,问别人名字前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应该的。”徐心愿眼神躲闪,她真是不知不觉中被套出了名字,她甚至都没察觉。
党爱华重重哼了一声,拿出塑料袋中的食物,架起锅做了起来,一会儿就香气扑鼻。
尤二夏冲着徐心愿挤眉弄眼,小声地说:“绝对是吃醋。我有经验。”
“再说封了你的嘴。”党爱华头都没抬。
尤二夏撇撇嘴,“说真的,再做食物前你能不能先洗洗锅和碗,你这锅碗都是人家放这儿不要的吧?”
“看来你是不想吃饭了。”党爱华冷冷地说。
“别啊,脏就脏点吧,我也能吃得下。”尤二夏打了个哈气,“别这么冷冰冰的,我有种预感,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我们是同一类人。来,笑一个,你板着脸都吓着人家美女了。”
党爱华射来个冷冷的眼神,尤二夏摇摇头,“真是不解风情到极点了。”见食物好了,她一点都不客气,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这帮家伙为了杀我下血本了,从四川一直追到这里,我都没睡过好觉。”
徐心愿挺好奇,“你没有手下吗?这些外国人在中国做这种事就没人管管吗?”
尤二夏吃得飞快,“我是秘密来接头,没带手下,这是规矩。而且追杀我的人也不光是外国人,很多也是中国人,都是内外勾结。也就是我身手好,干掉了好几批,最后实在是没了子/弹。”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党爱华很不高兴,“说得你好像不是内外勾结似的。都不是好鸟。”
“行行,我不是好鸟,你是好鸟行了吧。”尤二夏又给自己盛了慢慢一碗,“你们还不是一样,我都听到狗声,看来是出动猎犬来寻找你们,动静不小啊。”
徐心愿先紧张起来,“会不会找到我们?”
“放心,”尽管党爱华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安慰说:“狗的嗅觉也是有距离的。”
徐心愿眉头紧锁,“可我听说训练过的狗能闻到好远的距离。我在爷爷在住那么久,他们一定有我的衣物。我,”她又多解释一句,“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慢点追上我们,让我们休息一下。”
“狗的嗅觉也不是一直都很灵的,环境里有很多干扰的。你还真当是来旅游的。”党爱华回了句,却引得尤二夏不满了,“喂喂喂,人家美女其实是担心你,人家说了自己一晚上睡死了,你昨晚肯定没守夜没睡好。”
“我没守夜,野兽看见帐篷不会直接冲进来,而是围着试探,还有啃两口,这动静足以惊醒我,所以我不并怕有野兽过来。他们的人晚上也不会来,我和你说过原因。”党爱华淡淡看了一眼徐心愿,口气和善多了。徐心愿却脸涨的通红,只得低头吃饭。
尤二夏一声长叹,“哎呀,一个木头啊。”党爱华冲她磨磨牙,晚上睡觉的时候还非要把她打晕,她只能脸皮求情,“要不你将我绑上也行。我作用可大了,我可以帮你们守夜的。”其实她也没什么脸皮。
“你我这种人被绑上也不是安全的。你是想反抗被揍一顿打晕,还是乖乖的被打晕?”党爱华明显的不信任让尤二夏十分夸张地伤心,“好好好,我认输,我选后者,你下手轻点。”只是说完眼前一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心愿有点手足无措,“你就让她这样躺着?不会冻着吗?这么冷的天,万一被冻坏了怎么办?”
“你倒挺关心她。”党爱华没好气地说:“我买了在农民家买了毛毯和被子,火再生旺点,一晚上不息,她不会被冻着。”
徐心愿见党爱华布置好,就不把尤二夏放在心上了,问:“这附近有村庄?”
“有,几十里外。就是这个村子迁过去的,这里退耕还林,不让住了,政府在山下给盖了新房分了地,村民都下去了。吃得还是在村子小卖部里买的。不过那里简单的药品,我只能补充一点。”党爱华准备的药物都用在了尤二夏身上。
徐心愿柔柔地说:“其实你也挺心软的,要不然也不会救她。”
“我不是心软,我只是有话要问她。”党爱华是不会承认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对她们是没有危险的,说不定以后能有用得着的地方。当兵的有时候也是要靠直觉的。
一夜好梦,只是不洗澡让徐心愿有点怨念。她好希望能和党爱华嚣张地回到城市住五星级宾馆。吃完早饭收拾好后准备出发,尤二夏摸摸颈子,直念叨,“下手真狠。”在看到追她的车后很讶异地问:“这车还有油吗?我们追逐的时间可长了。”
“我开车到下面的村子高价买了点油。”党爱华发动了两次才将车发动起来。尤二夏倒吸口凉气,“村子的油你也敢买?用劣质油会堵死发动机的。”
“那就请你这张乌鸦嘴不要灵验。”党爱华的话气的尤二夏又想吃东西了。但是三人谁都没想到,乌鸦嘴真是灵验,而且是在危险的情况下灵验的。
快到中午时,这车一直都挺平稳,党爱华也没敢开的太快,除了油的原因,还有她开车走的这条路是以前原始的下山路。一声枪/响让她加足了油门,追兵上来了,党爱华有心理准备,不过这车可就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突然熄火,好在党爱华反应迅速,立刻背上包,拉着徐心愿下车往山上跑。尤二夏虽然腿受伤,但是却一点不影响动作,跑得比兔子还快。顺便还帮了党爱华一把,背上徐心愿的包,和党爱华一左一右架起徐心愿,冲上山。
第一次被真正的追击,徐心愿都吓得说不出话了。但另外竟然还有功夫“聊天”。
“你可以单独跑,我可顾不上抓你。”党爱华气息平稳。
“跑个屁,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万一还不如你,我被逮着不倒霉了。单独行动,不如我们一起,胜算更大。”尤二夏还有功夫回头往,她眼尖,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又回头仔细辨认了下,嘴里骂了一句,“我靠,楚伟成。妈的,幸亏跟着你们跑。”本来她这回头耽误了几秒,党爱华想骂人的,一听她说出的名字,立即问:“你认识楚伟成?”
“听你这口气,你也认识这混蛋?”
“你们别说了,快点跑吧。”徐心愿都要哭了,子弹打在了旁边的树上溅起的木屑都打到她脸上了。其实这两人并不慢,动作已经非常快,只是这“边走边聊”给了她巨大的错觉。
党爱华一把将徐心愿推给尤二夏,掏/枪回身射击,动作一气呵成,后面丛林中恍惚的人影应声而倒。尤二夏大赞一声,“好枪/法。”说着便心有灵犀地架着徐心愿往上爬。一人掩护一人带着人跑,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摆脱了追兵。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整一下。
尤二夏收起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是警犬,我们很被动啊。”
“没子弹了。必须尽快去都市,那里味杂,也很容易找到重味道的干扰物品。”党爱华凝神听了听,指指方向,“从这边走。”
尤二夏看看即将落下的夕阳,提醒说:“天黑了,看来他们没有收手的意思。哎呀,我又有点后悔了,你们这动静可比我大多了,天黑竟然也不放弃搜山。”
党爱华和徐心愿对视了一眼,心里均明白了。昨天还没有这么疯狂,今天突然变了,一定是徐胜利知道了,楚伟成不得不这么做。对她们的处境,这就危险了。
徐心愿还好心地告诉尤二夏,“要不你离开我们吧,真的很危险。”
尤二夏揉揉太阳穴,笑得无奈,“怎么离开啊,我身上到处都是你们的气味,人家可是动用了警犬,而且楚伟成也是我的死对头。”
徐心愿其实有点好奇尤二夏和楚伟成的关系,只是应该赶路爬山的缘故,她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直到夜色彻底深了,好像没了追兵的威胁,党爱华才选了个隐蔽地方休息。三人并没有生火,胡乱啃了几口干粮。党爱华和尤二夏商量了一下,轮流守夜。
尤二夏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这下子你们该肯定我不是坏人了吧,你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是天然的盟友。说说看你们和这个贩/毒/头/子有什么仇?”
“贩/毒?”徐心愿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贩/毒,怎么可能?他家很有钱的,他为什么去做这个?”
“他家有什么钱啊,不过就是打着制药集团的幌子贩/毒吗。”尤二夏不置可否,“那集团做正经生意能不能赚到钱我不清楚,不过做出的毒/品销往全世界倒是挺受欢迎,很有赚头。本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后来不知怎的,他们又盯上了我这一行。奇怪,大家都是暴利,他们赚的钱还不够吗?”
“他们赚的钱是不够。”党爱华明白了,徐心愿也明白了。徐胜利养了这么多人替他卖命,武器装备什么的都是最先进的,还要做他的“长生不老”的试验,再加上这几年政/敌/上台政/局/上他更要下血本上下打点,这全都需要大量的钱堆出来,没有雄厚的财力怎么可能支撑下去。估计贩/毒得来的钱都填不上这无底洞,自然再找一项暴利的“生意”。
“既然知道就透露点?”尤二夏眼神一亮。
党爱华冷冷地拒绝,“我们的事和你的事无关。”
“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尤二夏指天发誓,“楚伟成真的和我结的是死仇,他都带人追杀了我好几次,只是好几天前突然换人了,肯定是冲着你们来了。这家伙可是心狠手辣,你们多加小心。”
“谢谢你的提醒。”徐心愿好心地说:“你也别打听我们的事了,和你那性质不一样的。只是希望我们三人能相互帮助,先逃过眼前这一关再说。你看行吗?”
“当然,美女发话,我无所不从。”尤二夏爽快地答应了,她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她告诉眼前两人的事属于可说可不说的范围,这也是看着她们有共同敌人的事实上,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对这两个女人多了层防备,毕竟和楚伟成怼上的人也不算是好人,例如她自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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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马为鹿的情之系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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