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监/狱/长吴胖子来说,犯人的这种“先天条件”真是太好了。没有亲属就意味着没人会帮忙上诉,没人会来看犯人的情况,犯人的是死是活没人会过问,徐老交给他的任务自然就能轻易的完成。所以即使每年他们监/狱莫名失踪一两个人,先进单位的评选还是会有他们监狱的份。吴东监/狱已然成为个铁桶,从上到下一条心。大家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也是吴胖子得意的地方。
吴胖子当然只是监/狱/长的外号,但是他倒是乐呵呵接受了这个外号,下属开玩笑喊他时他也不生气,白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所有人都觉得他脾气好,他也觉得当官的能对手下脾气好那是种美德,更是拉拢人的手段,看吧,在他的治理下,吴东监狱多么“和谐”,他也以自己很少和人急赤白脸而自豪。但是今天可不同了,他的沉稳被打破了,正抹着汗,一脸不安地望着周新年。
周新年皱眉,“你至于吗?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至于!”吴胖子的嗓音有点尖,“看你们的架势,就知道这犯人和以前的不同。而且我这里只是‘出货’的地方,不是‘进货’的地方。”Μ.5八160.net
周新年好笑的看着他,“没办法,她杀了陆青禾,有人盯上了,如果立刻去‘猪圈’,‘猪圈’也有暴露的危险,先到你这儿待几天,等老爷子摆平了那边,我们就带她走。”
“那你把她带到我这儿,我不就暴露给那边的人了吗?”吴胖子那像个发面馒头的脸急的通红。
“得了吧,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你是老爷子的人,你以为那边的人不知道吗?他们可不蠢。你就放心吧,你个小小的监狱长还轮不到他们费心对付,只要老爷子不倒,只要徐家还在,他们就不会顾及你的,徐家也会保着你的,你肯定就会没事的。”周新年说得轻松,心里却想着徐老对他说的话,“暴露就暴露吧,一个小小的吴东监/狱而已,不用费心了。我们这样的地方还有好几个,损失一个也没什么。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如何将党爱华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来。”他又是暗自长叹,老爷子的一句话,这位吴胖子的下场估计就定了。不过吴胖子是人精,他在这人面前不能露出一丝破绽。处理吴胖子必须要等到他们走后,这期间不能让吴胖子察觉,不然的话保不齐吴胖子会做出什么动作来,如果节外生枝,老爷子不会放过自己的。
“徐老在的话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可是,这人,你们这帮人都是专业受过训的,你们都在看着居然还给这人上了手脚铐,我都想不出这人的本事该有多大,这万一在我这儿出事,我也不好向徐老交代啊。”吴胖子果然是在偷偷观察周新年,见这男人面色毫无异常,才微微放下了一点心,“周哥,您看,还是尽快带这人走吧。”周新年比他还小,他居然毫不费力地就喊出了“哥”。
“老吴,你就放心吧,我比谁都急着带她回去。不会时间长的。”周新年拍拍他的肩膀,脸色也露出一点点焦虑。
这点焦虑恰如其分,让吴胖子的心放下了一半,连周新年都着急的事,可见是在徐老心中很重要的事,这也反过来说明周新年没有说谎。他的神经稍显松弛,又问:“丑话说在,这人我这小监/狱可不负责,你的人得全权负责。”
“放心放心。”周新年一口答应,“你只要帮我找个女狱/警搜身即可。”
“切,还要找什么女狱/警。”吴胖子一脸不屑,进入这里的人对他来说还是人吗?
周新年有点不高兴,“吴胖子,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忘记教训了?你要是忘记了,我就让你亲自去搜去这人的身,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恶魔。这个女人一个晚上杀了六个人,其中五个不是肢/解,是把身体里的器/官给掏出来了,是活着掏的。”
吴胖子的白脸更白了,陪着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就别在翻出来臭我了,我早改了,不信你问小汤。我现在有想开了,有钱什么女人买不来,何必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呢。”见周新年略有不耐地摆摆手,他立刻会意,赶紧溜了。
信任的手下在一旁看着吴胖子出去的姿势,顿觉滑稽,笑着对周新年说:“队长,这人像一坨面团,走路肉都在抖。”
周新年厌恶地盯着吴胖子离开的方向,“这种做坏事都笑着的人,内心是最无耻的。”
另一个手下八卦地问:“队长,什么教训让这无耻的家伙这么害怕?”
“这混蛋怎么上来的你们知道吗?”捉到了党爱华,周新年难得想放松一下,“完全靠溜须拍马。后来老爷子看中这里,有更大的靠山他立马就投靠过来,借助老爷子的力量踢走了原来的监/狱/长。他就成了这里的‘霸王’。这人贪吃贪钱贪色,这里的犯人只要是女人,但凡有点姿色,他都要‘玩玩’,不过这人也有手段,把这里治理的像铁桶一样,我们根本不知道。直到后来有个不肯屈服的女犯人直接撞墙自杀死掉了,正好这女犯人的体检报告符合‘出货’标准,这才捅到老爷子那儿。老爷子就派了小汤过来教训他。小汤那人你们是知道的,他可是油盐不进极度冷血,落入他手中还能有个好?”他难得露出个笑容,“小汤明着告诉这混蛋,这里的犯人都是老爷子的‘资产’,他敢私动就是打老爷子的主意,这下这混蛋终于老实了。后来小汤被老爷子派到这里做监督,这混蛋更不敢做什么了。”
心腹的手下知道规矩,嘲笑着说:“这家伙看上去又面又软,想不到也忒胆大了。所有‘出货’的地方都明确告知了负责人,这些‘货’必须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凡有一点损伤,都是要负责人承担的。我就好奇了,这吴胖子怎么还能在这位子上?”
“还不是老爷子看他有点手段吗?你没瞧见这吴中监/狱上下一心吗?有心人想见缝插针根本不可能,这也是看中这混蛋的原因。不过这次过后,那些受到吴胖子欺凌过的女人就可以间接报仇了。你们下手可要干净利落,务必做成自杀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找出破绽。对了,通知小汤撤退,让他先走,省得被人怀疑。”周新年吩咐说,见心腹的手下立即去执行了,他专注地盯着监控。
画面里的党爱华穿着监/狱的囚服,头发早被剃成了板寸,正高举双手让女狱/警拿着仪器仔细搜查。囚服很宽大,是长裤短衫,没有口袋,藏不了任何东西。仪器没也没有测出任何金属制品。女警又粗鲁地把党爱华推到X光检测仪前,照了一下,听耳机传来没有问题的提示后又拿出手电筒让党爱华张嘴仔细检查了口腔,确定了没问题便冲着摄像头点点头,转身要出去时见党爱华还举着手,不由厌恶地狠说:“你还举上瘾了?举手不累是吧?哼,以后在这儿,有让你累的时候。”说完,推着党爱华出去了。
党爱华的太配合让周新年心里有种若隐若现、说不出也抓不住的怪异,也许是因为识相?毕竟特种军队里也受过落入敌手后该怎么办的训练,他也是知道的。这样安慰着自己,他也跟着出去,来到了监狱的最里面,这里关押最最危险的犯人的地方。
等了片刻,党爱华被推了进来,毫不局促,淡定地坐在了发霉的小铁床上,看都不看一眼周新年。
周新年也没介意,抬头环顾四周的监控,转头对心腹说:“去关了监控。”
几分钟后见心腹回来冲他点了下头,周新年一挥手,无关的人都退了出去,小小的牢房里只剩下他和党爱华。
党爱华的手脚上的铁链粗得不可能被徒手弄断,但周新年还是靠在牢门边没有靠近,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人。瘦小、短发、平常,这是第一眼直观的印象。可惜,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绝对的真理,他是不会大意的,用平静般犹如聊天的口气问党爱华,“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如果没有得到反应,他会掉头就走可没想到。这种人如果自己不想开口,任何办法都不能让其开口。而且面对党爱华,他心底总会冒出一丝寒意。大部分人看到党爱华都会这平庸的样貌给欺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常人吗?可对于自己这种也被特训过的人来说,这人身上透出的气息和凶兽没什么区别。别看现在是用铁链捆住,可凶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要不是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真不想和这人待在一起。
没想到的是党爱华居然没什么表情说:“等价交换,你先问。”
“交换什么问题,有的问题超出我的权限我可不能说。”这一点让周新年都不得不佩服,心理素质太强大。
“这个时候你还挺实在,不错。到底还剩一点军人的气质。”党爱华看了他一眼,“无所谓,说不说在你。你先问吧。”
周新年也不客气,“你怎么劫持到小姐的?医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我的人,我自认为防护的不错,可哪里有漏洞呢?”
“漏洞?只要有一个就行。但是你们的漏洞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党爱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好像在家里那般随意,“那天晚上我消灭了六个人渣,第二天竟然没有露出一丝风声,说明你们必须暗中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暗中,但是你们要暗中行事,可就方便我了。再如何优秀的精英,一个人的力量和控制的范围都是有限的,虽然大量的‘废物’单个不顶用,但是可以控制大范围的区域和每一处要道。而且解决‘废物’后也不可能让‘废物’消失,你们也会很容易察觉,实际上,大量的‘废物’可是算做是‘预警装置’。不过你们选择了暗中,那就只能选择要点。那我就不和你们硬碰硬,我躲着你们,自然你们也就不可能抓到我。”
“我也提过大面积搜索,可是动静太大,我想如果按照我说的做,一个连的兵力,肯定不行,一个营的兵力能不能抓到你,我挺怀疑,一个整编团,如果动用一个整编团,根本就捂不住。唉,城市的人口和房屋太密集,很多地方看似到处都是监控,实际上监控的死角很多,而且破坏了监控,如果没有犯罪,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人察觉。物流外卖也发达,凭你的能力,随便找间空置房一躲,唉,现在空的房子多的很,没有大量的人手,我们根本就没办法。上面也直接否决了我的提议。我知道捉你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看你对那几个人的作案手法,我就知道你恨极了,所以一定不会放过小姐的。我当时想不如守株待兔。这是你找小姐报仇的唯一机会。在路上伏击不可能,车子的机动性太强,我们可以随时变换路线,就算你知道原有的线路也没用,更何况你应该不知道,我相信我的手下。回到徐家,你更加没有一丝机会。”周新年无奈地笑笑,又问:“我又失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实我能想到你一定是在进入医院混入到我们中间的。可是都检查过了,人员没有任何异常。就算楚伟成那家伙的队伍有异常,他也干涉不到我的队伍。我的队伍可都是极其专业的。我想了整个流程,唯一突兀的一点就是那晚有个女人跳出来吵架。不过我也立刻找人调查过,当时调查的结果是那对夫妻没任何问题。可事后想想,肯定有蹊跷。不过小姐已经丢了,我也没必要再派人过去调查了,就算查出有问题,我还能对那对可怜的夫妻做些什么呢?毁了他们?我还没那么畜生,都是老百姓。”
“你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让我对你的印象有点改观。至少你还有点军人的良知。其实这样说你,我没资格,因为我也没了良知。”党爱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当兵的说过话了,虽然你是个曾经的军人,但是我能感觉到,在部队,你应该是军官。你挺有水平的。‘秃鹫’是你手下吧?”
“良知?”周新年嗤笑后又是轻叹,“你犯案后,上面担心小姐的安全,又想要抓你,就只能兵分两路,‘秃鹫’负责抓你,我负责小姐的安全。抓你可不容易,调查现场,调出监控,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且又是暗中行事,这就需要协调各方面的势力,可没有用,一点头绪都没有。正好小姐恢复的挺好,我们要带她回去,我就和‘秃鹫’商量收缩力量,在医院等着你。他负责外围,我负责医院内。外围但凡能观测到医院出入口的地方,都有他的人。医院内所有重要地方,我都派了人,而且这些重要地方的监控都是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着。尤其是车子进入地下车库的监控,我们就怕你躲在别人的车中跟进来,还派了人巡逻值守。”
“救护车你们也查吗?”党爱华的话让周新年很吃惊,“你是坐救护车进来的?”
“找辆车,让自己被撞一下,后面就简单了。”党爱华说得轻松,但过程可不轻松,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道和测算车辆行进的速度都是需要非常精准。有一点差错,她就真的要住医院了。
周新年苦笑,“救护车,其实我也想过,但是我们要查救护车,影响太坏,急诊的家属和医院也不会允许,都是推向急诊室争分夺秒救命的事,突然冒出个人来非要检查,结果肯定要打起来,再一报警,我们的低调和暗中行事就化为乌有了。到时候,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党爱华嘲弄地笑笑,“何必说的这么隐晦。几个势力的斗争,到处都有,军队里也有,我也见过。徐胜利肯定也有对头,能做他的对头,势力肯定也不小,他遮遮掩掩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一些诡异的事吗。所以说,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不想闹大,这就是个巨大的漏洞。不想闹大,就不可能检查救护车。”
“老爷子的名字谁告诉你的?”周新年的随性一问,党爱华却不得不考虑徐心愿的处境,淡淡地说:“我拿徐心愿威胁郑银兰,她立刻说了。”
“你的能力,真的可惜了。”周新年倒是没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什么时候进的医院?”
“傍晚,天要黑不黑的时候。其实早在那晚我就去过医院,不过退回来了,你的防线我太熟悉。借助在严勇家顺来的高倍望远镜,那望远镜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搞来的,应该是军用的,很清晰,我看到了你们手中的家伙,自然就不会轻举妄动。后来医院门口多了很多便衣。你们的那些便衣,别人看不出来,我看一眼就知道。增加这么多人手,再根据那几个动手术的人的说法,我知道你们行动在即。具体时间我不知道,本来我打算一直潜伏在医院,直到你们行动。坐救护车躺着被推进去谁也不会怀疑。医生检查后我找了个借口说腿不怎么疼了,没想到那个‘肇事者’还是挺负责,见我不要讹他的钱,非常热心坚决带我去做了个X光,确实没事后又硬是塞给我一千块钱。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只能收下。急诊楼的药房开放就意味着医院的正常门诊已经下班了,门诊大楼上锁对我来说没意义。我去门诊大楼的药房找到了麻药,这花了我一点时间,药房药太多,好在分类的提示醒目。本来找麻药是以防万一,当然也是为了取器/官方便。徐心愿毕竟也算是不知情,所以我当时觉得不用活摘器/官来惩罚她。之后我又顺了一套医生服,去了儿科。这个世界上全心全意为父母的儿女很少,但是全心全意为儿女的父母却非常多。安全通道里的那对哭泣的父母是最好的人选。其实我不用找什么借口,只要他们极度需要钱,他们就能非常轻易地听话。几万块钱吵一次架,对于缺钱的他们来说太诱惑了。我让他们这几天等我指示,没想到当晚就遂愿了。那么多围观的人,我很容易靠近救护车,只要防卫人员和司机有几秒钟的注意力转移就够了。”党爱华慢慢说出了四个字,“救护车底。”
“唉,我也问过司机,他回答没有异常后我竟然就疏忽了。我很久很久没有执行过特殊任务了,警惕性退化的太严重了。”周新年神情一颓,“军人就不能生活在安逸中。后来呢?”
党爱华依旧语调平缓,“在服务区时,那个楚伟成过来挑衅,郑银兰拿你们出气,你也下令不准往这边看八卦,这间接帮助了我。在你和郑银兰离开后只要几秒,你手下不往这边看,就够了。我从后面进入救护车时,两个护理正低头看手机,我解决了后面的护士后穿上了她的衣服带上帽子和口罩,前面的那个还在聚精会神的玩手机。之后,司机和郑银兰上车,在路上,解决郑银兰很容易。本来我的打算是控制司机,在车上就解决徐心愿,然后自己下车,这样你们根本抓不到我。不过司机回答命令的口气,典型的军人,我不能冒险,只能用麻药代替司机。有墨镜和口罩的掩护,又是冲着阳光方向,前面开车的人不可能是鹰眼。在后面就不用我说了吧。”
“几个小时你都挂在车底,这能力,我也无话可说。”周新年没有啰嗦,直接再问:“高天志呢?你是怎么发现替身的?”
党爱华冷冷地说:“你居然关心你的‘诱饵’?”
周新年没有理会她的讥讽,“做戏做全套,如果没有这些防护措施,‘诱饵’也不会答应做‘饵’的。就是这样,他还不肯来呢。不过徐老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而且我也和他说,如果替身出问题,怕你伤害小姐,就必须要他这个真人出面。又是威胁又是拉拢,他这才勉强同意。我就是不明白一点,凭你的枪法,一枪毙命不奇怪,可你为什么打向替身时却没有瞄准,而之后的极短时间打向高天志却是极其准确的。这说明你认出了高天志,可为什么还要先打替身一枪?我手下有你的内应吗?我觉得不可能,你没有本事策反他们,也没时间接触到他们。”
“我为什么需要内应呢?我先打的一枪不过是测试。现在的化妆技术,即使我在高倍望远镜里观察,也不容易找到破绽。而且你找的那个替身是高天志身边的人吧。我曾经在网上搜索到高天志的几组照片,从里面可以判断出他的大致步态。你那替身倒是学得像,这只有跟了高天志好多年的人才能模仿出来。但是我朝他打了那么明显的一枪后,你们的人没有立即上前保护他,他也没有立即做出防护措施,而是下意识回头看向了出租车,嘴唇还动了动,虽然没喊出声,但是那口型喊得应该是‘首长’。人在下意识做出的动作往往是最真实的。出租车内,虽然高天志也做了一定的伪装,可是他的身形太明显了。”党爱华到底是没说那条收到的奇怪短信,同时从周新年的问话中她也得出一个结论,发短信的人应该知道那次行动,但却不是周新年的人,不是周新年的人自然也就不是徐胜利的人。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
“所以用高天志身边的人也是有弊端的,一有危险他们总会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首长,这大概是军人的特性吧。”周新年可不知道党爱华的心理活动,赞同地点点头,“那陆青禾呢?疑问就更大了。你杀陆青禾我能理解,干嘛非要毙命‘秃鹫’?我知道,你和他有仇,在跑不了的情况下,你觉得解决了他,你被捉住后受到的虐/待应该不会太惨。但我告诉你的是,徐老早就下令了,要你完好无损。你应该知道,这就意味着除了不能让你跑之外,你的待遇会非常高。尽管我也不知道徐老为什么下这么个命令。”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会怕虐/待吗?你曾经也是军人,我们可是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秃鹫’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仇人,不就是因为我在特训时伤了他吗。”党爱华不可能解释的。她不怕被虐,只是怕身体上的秘密被曝光。可以想象,如果被捉,一开始对待她,应该还是会抽血化验之类的简单检查。这种检查应该不会在非常严密的地方,这会给自己留下逃走的时间。如果暴露了秘密,她一定会被转移到非常隐秘的地方,这就意味着逃跑的困难大大增加。所以她不能冒险让“秃鹫”活着。他们要活捉自己这点,她也早就有了察觉,但是这世上也有太多方法能让身体上的伤害不被察觉。哪怕是“秃鹫”抽她几鞭再让人来治疗,她的秘密立刻就会被发现,瞬间愈合既是优势也是大BUG。
周新年不能理解党爱华的话,但是不该问的他绝不会再问,只是对“秃鹫”的死有点伤感,“虽然你不知道徐老的命令情有可原,但是‘秃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然了一秒,轻叹了一声,“这些年,他一直想找你报仇,在制定计划时他是最兴奋的。他忘了军队教他的一切,兴奋和害怕都是执行任务时的大忌。”
党爱华挺欣赏的,“你们的计划还是很不错的。选择了湖边的国际会议中心,又是新区,附近可以狙/击的大楼很少,便于你们安排。不愧是专业的。”
周新年也没有纠结于“秃鹫”的事,“我们研究了射杀高天志的子弹,79式狙/击/步/枪,虽然是粗制滥造的仿品,但在你手上还是会威力巨大。79式的射程是1000米,但是面对你,我们可不敢掉以轻心,我们吧有效范围扩大到3000米。范围一大,人手就要增加,我们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陆青禾走的路线,狙/击的方位、角度、精度,我们都计算好了。当然,我们也考虑到狙/击之外的方式,不过那样的话,你的成功率会非常低,你应该不会选择。狙/击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投罗网。高天志是‘饵’你明白,陆青禾是‘饵’你不会不知道。”
“高天志之后,你们就会知道我没有对徐心愿动手,还将她带在身边,这个‘人质’也就失去了作用,你们肯定也知道郑银兰的话起作用了。那么陆青禾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出现,那就一定是‘饵’。既然都是陷阱,什么时候都一样。”党爱华的淡定让周新年微微皱眉,“你早就准备好被捉?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从陆青禾被击毙到你击毙‘秃鹫’,这中间有个时间差,我们的人未必能‘留’住你。但是你没有跑,没有反抗,而是等在原地,当‘秃鹫’出现后一枪毙命,然后束手就擒。似乎你就是在等‘秃鹫’出现。不不不,你和‘秃鹫’的仇还不至于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更何况你这次报仇的对象可不是‘秃鹫’。为什么?能解释吗?”
“你也别小瞧你的手下。跑是可以,也许能逃掉,也许逃不掉,机率并不大。而且我跑了,又怎么找到徐胜利呢?看你手下这么训练有素,如果逮到你们的人想要找出线索,估计是很困难的,而且也不一定逮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死士。我需要线索找到徐胜利,毕竟是大boss,不好找,那些研究人员或者其它地方的人员可没有你们的硬气。”党爱华倒是没有隐瞒。
周新年确实有点佩服,“入了那个地方,再想出来,很难很难。你为什么不问小姐呢?”
“徐心愿?那样的女孩你该了解,做了那么多年‘试验品’,什么痛苦没受过,生死早看淡了。某种意义上她的意志比你们不遑多让。我能拿她怎么办?徐胜利关系到徐家,徐家还有她父母,她肯定不会说的。”党爱华这次没说实话,她为什么不问徐心愿,是真问不出还是不想问,她自己都弄不清。
周新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说了句,“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
党爱华一点不领情,“别谢。我一开始就说了,等价交换,该我问了,为什么徐胜利要下达完好无损捉到我的命令?”
周新年眼神一沉,下意识看了看监控,隐晦地说:“‘秃鹫’名叫李军,当年在军队我和他,还有阳子,是最好的朋友。”他顿了顿,咬牙问:“阳子他死了吗?”
“郭晨阳?队长居然是你朋友。”党爱华的眼神闪过精光,“我明白了,去昆仑山那个地洞果然和徐胜利有关。队长他,你会想知道经过和结果的。反正你只要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就行了。”
“很惨?很惨!”周新年突然不再说了,对党爱华点头示意,转身就走,临出去前还警告说:“这里的监控带语音,我们会一刻不停的监视着,别耍花样。”
党爱华一声冷笑,“花样”是必须要耍的。
夜深了,过道里的灯光和巡逻的人一样不会间断。从监控里看,党爱华正左侧身躺在小床上,背对着摄像头,面向墙壁,似乎睡着了。监控的人深深打了个哈气,微微有点点松懈,但视线也不敢立刻屏幕。
党爱华睡了吗?肯定是没睡。她左臂靠腋下的地方有个突出的“硬线头”,穿着衣服或双臂放下,外人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也是她在做X光照时一直举着手的原因。她捏着“线头”,用力地往外拽,一条细长的硬塑料条从她的手臂里抽了出来。她脸色没有一丝波动,心里暗自冷笑,真不明白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手拷脚镣和牢房门还是用锁的。难道就不能改进一下吗?快速解开了手拷,又蜷缩了一下身体,将脚镣的锁用双腿遮住,挡了摄像头的视线。几秒后,锁顺利的被打开。再下一步就是如何避开摄像头,解开门锁,去找线索。这是个难题。
将锁扣虚搭,党爱华翻身坐起,直勾勾看着摄像头,心里默数,“一、二、三……”
三秒后,有巡逻人员过来了,见她翻身躺回床上,立刻用对讲机汇报,之后又停了几秒,便离开了。估计二十分钟后,她又故技重施,不到三秒,巡查人员又过来了。她还是当着这人的面又躺了下去。这人估计也是见惯了入狱人员的小动作,又或者被周新年叮嘱过,所以并没有什么诧异,只是机械地汇报后又离开了。再估计二十分,当她第三次这么做时,没人来了,她麻利地脱开手铐脚镣,迅速拨开门锁,走廊上的巡逻人员正走过来。
两人面对面不足一米,这人反应很快,立即就要拔电棍。党爱华比他还快,双脚一蹬扑了上去,一个照面就将人劈到在在地,然后极快地脱下自己的囚/衣,扒下这人的警服套在身上,又将囚服的裤子套在了这人的身上,把这人抗到了囚室,做成蜷缩的样子,防止被看出裤腿短一截,又将囚服的上衣,蒙在这人的头部,带好门,自己拿着警棍带上帽子窜了出去。
越往外走越容易混过去,应该不是周新年的手下了。党爱华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个值班的人,她轻易就让人开口,问清楚了狱长的休/息之所。
也算是歪打正着,本来吴胖子一般是不会在监/狱里过夜的,除非有上面来人视察,或者有重要的事,周新年的到来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可是徐老的心腹红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拍马屁的行为会给他带来灾难。从出生到现在,他没有受过这样的酷刑,不到一分钟,他就全招了,“我们这儿的犯/人基本都是没什么牵挂的重/刑/犯,每年都要制造一两例意外身亡的假象,其实是体质符合要求犯/人被秘密送到‘猪圈’。我这儿只是个‘中转站’。据我所知,徐老还有好几个‘中转站’。别,别再动我,我真不知道‘猪圈’在哪儿?那就是代称,我这么多年替徐老卖命都不知道详情,是真不知道,别别打,我只是曾经隐约听说过,那个地方应该是个试验区。别打了,其余的我真不知道,就连徐老,我就只见过一面。徐老的情况我是真不知道。”说到最后,他竟然痛哭流涕。这是给吓得,他终于相信周新年告诉他的话了,这个女人就是个恶魔。
党爱华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都只身入/狱了,却仍然没从徐胜利的地方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这说明徐胜利的防备很严,更说明徐胜利的秘密惊天。她在原地等了片刻,估算了一下,大约三分钟后周新年的人才举/枪进来。半个小时后,周新年也进来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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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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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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