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有两间客房,所以他和谢胥一间,顾源自己一人一间。
弄完各种杂事后也入了夜。五月的挪威的夜,还是十分阴冷潮湿的。顾渠开了窗,迎着吹进来的夜风搓了搓手,靠在窗台处望着外头的夜空发呆。
上星子密布,犹如棋盘罗列,点点璀璨引人。
这样干净澄澈的星空是很难得的。早年间顾渠在温州的农村老家天天见,也不觉得新鲜。
只是上了大学去大城市念书到工作至今,他已经鲜少见到如此动人心弦的美景了,仿佛整个世界只为这片广袤苍穹所笼罩,他们犹如这是斑斑点点的星子一样渺小且微不足道。
谢胥还坐在床边用湿巾擦拭着自己的蓝色保温杯。它的杯壁被他那不慎漏墨的钢笔弄脏了一块,这让他有些烦躁。
顾渠被他的动静弄得回了神,不免出声问道:
“我帮你?”
谢胥摇头,把保温杯放下,又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擦拭着上头的墨迹。
顾渠来到他身边坐下,双手抱胸:“你把钢笔带过来干嘛,又不是来考察项目的,你又不用记录什么东西,再说了这里没有笔吗?”
谢胥只闷声擦着自己的皮质钱包,半天,才说:“这是我小姨送的。”
顾渠拿过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金色钢笔,它已经被谢胥仔仔细细擦过一遍了,故而干净明亮,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笔帽上还有细小的花纹,很是好看。
他低头打量着这支钢笔,闻了闻笔尖的墨香。
“很小的时候,记不清几年级了。”身侧的青年或许觉得顾渠是个很乐意倾听别人诉说往事的人,于是自顾自说下去,“她刚从国外回来,把它送给我当了礼物。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因意外走了……”
顾渠听到这句话,眼皮一跳,顿时觉得手里的钢笔份量重了许多。
“从那以后我一直没舍得用这支钢笔。”谢胥神色依旧淡淡,只是眼神黯淡了许多,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抽/出一张湿巾用力擦拭钱包上的污渍,“也养成了个习惯,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反正是支钢笔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带着很方便。不过大概是放置了很多年了,所以现在终于坏了。”
末尾语气说不上有多惋惜,只是心知肚明的惆怅。
顾渠听完后内心很是复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过生日时收到的那支价值不菲的江诗丹顿男士腕表。
当时他沾沾自喜于对方重视自己的态度,翌日就戴表上了某代言品牌的发布会。媒体拍到注意后登时哗然,连夜赶稿让他上了个微博热搜,说他一改以往力行勤俭节约的形象,居然佩戴名表出镜,有人设崩塌之嫌疑。
黑粉们对此冷嘲热讽,常哥也提点了他几句,他倒是满不在意,只希望用这种方式回应对方的重视。
当时他以为,自己会一直戴着这支表,连同心里隐秘的情感,永远这样的走下去,却不料第二年,这支表就不慎丢失,再也没找回来。
人们总喜欢以物睹人、借物思人,却忘了自己的物和人一样,也会丢,也会坏,也会从此长路漫漫不再相见。
它们会和自己思念的那个人一起,消散在记忆冗长的过廊里。
顾渠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又把钢笔放回去。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安慰人家,但他总觉得谢胥不爱听别人讲道理,沉吟片刻,他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无声地安抚着他此刻低落的情绪。
谢胥手一顿,转头看他,许是以为顾渠觉得自己可怜了,不免又有些羞赧起来。
他本能地用手揉揉鼻尖,却忘了上面沾着钢笔的墨,这么一来到成了个“黑鼻子”。
顾渠给他弄笑了,从他大腿上放着的湿巾盒里抽/出张纸替他擦去了鼻尖上的墨迹。谢胥僵了僵身子,也没拒绝,由顾渠擦完一下后对折湿巾又擦了几下。
力道有点大,不过总算把鼻子弄干净了。藲夿尛裞網
谢胥舒了口气,轻咳一声,道:“谢谢渠哥。”
顾渠起身去扔垃圾,声音轻飘飘的:“这有什么可谢的?”
谢胥看着他那自白色英文字母印花的卫衣领口露出的修长脖颈,轻轻勾了勾唇。
或许是被谢胥感染了,顾渠自晚饭后就不怎么美妙的心情也有点沉重。洗完澡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谢胥今日应该是累着了,睡得很快。
上拉卷帘式窗帘往上拉着,清辉映入,顾渠睁着无神的眼,看着窗外林立的冷杉木以及尖顶房屋。
身侧人的呼吸声轻浅,一如他这个人,淡薄寡言,总是静悄悄的。
顾渠跟随着谢胥的呼吸声进行呼吸,半天了仍了无睡意,他很是焦虑,索性轻手轻脚的下床,随手拿了搭在椅背上的风衣披上,开门下了楼。
这栋房子的照明布局他完全不清楚,于是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楼梯上摸索,最终凭借记忆来到了厨房。
费了点功夫找到厨房的照明灯打开后,顾渠又拉开冰箱的门,从里头拿出一罐啤酒。
他虽然看不懂挪威语,但今天下午做饭从冰箱里拿食材的时候还是问了谢胥一句,问他这几罐易拉罐里头装的是不是啤酒。
谢胥说,是。于是顾渠便记下了。
他关掉冰箱门后打开易拉罐一口一口喝起了酒。
深更半夜,冷风不知从哪儿个角落灌入,
凉飕飕的,不免让顾渠皱眉拢了拢风衣。
啤酒虽然冰,却也是此刻煨热寂寥情绪的最佳选择。
喝了大半罐下去,胃里头还未消化完的晚餐连同啤酒一起发酵,涨得有些难受。
顾渠见四下无人,刚想打个酒嗝,原本关着的厨房门突然开了,他一惊,这个嗝没忍住,成功被生产出来了。
谢胥本来想问问他渠哥是不是肚子饿了才半夜爬下楼去厨房,却不料一打开门,和打了个大大的酒嗝的顾渠对上了眼。
顾渠:“……”
谢胥:“……”
半晌还是没忍住,谢胥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渠尴尬地捏捏手里的易拉罐,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问道:
“你怎么下来了?”
谢胥看着披着灰色水洗磨边设计风衣长身玉立的顾渠,眼眸的颜色在明亮灯光下微微深了些,回道:
“醒了看你不在身边,半天没回来,就猜你去了厨房。”
“哦,那你直觉还挺准。”
谢胥关上厨房的门,兀自走近他:
“怎么深更半夜跑来喝酒?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顾渠没立刻回答他,只是又喝了两口手里的酒,眯着眼睛耐心品尝着,直至那点酒劲上来,脸蛋微微发烫起来,他才转头看谢胥,澄澈的眼里带了点醺然的笑意,问:
“要不你也喝点?”
谢胥闻言,果然拉开冰箱门去拿。
顾渠见了忙阻止:“哎,别,我开玩笑的,喝的醉醺醺的就不好了……”
可他手里动作快,一下就拉开冰箱门拿出啤酒打开了易拉罐。顾渠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倒也随他了:
“既然这样,那你过来陪我一起喝吧。”
“嗯。”谢胥抿了口手里的酒,他惯不爱喝酒,即使这么多年参加了那么多场酒局,他每次也只是喝个两口充当给大家个面子做做样子,从不多喝,但如今见顾渠一副眉眼郁郁心事寡欢的模样,他未免心弦微动,“渠哥,你若有什么烦心事,只管说出来就是了。”
顾渠笑了笑,却是什么也没说。那点隐秘的心思,他还不想人尽皆知。
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说话。谢胥知他不愿倾诉,沉默片刻后,他又抿了口手里的酒,权当陪他一起喝闷酒。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了冰箱运作时特有的响声以及捏动易拉罐时发出的“咔咔”声。
喝着喝着,顾渠一罐见了底。
他把罐子扔进垃圾桶,搓了搓手,感叹道:
“好冷啊。”
“嗯。”
“都快六月了,这里怎么还是这么冷。”
顾渠嘟哝着,余角瞥见谢胥有一搭没一搭勉强地喝着手里的酒,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特别不爱喝酒啊?”
谢胥刚想点头,见身旁的男人一副揶揄的神态,又摇头道:
“没有。”
“行了行了。”顾渠看他那食之无味的样,伸手直接拿过他手里的啤酒,径自喝了一大口,“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喝了,不过也不要浪费,我帮你喝完吧。”
谢胥直直看着顾渠的唇贴着他的唇刚刚碰过的地方,将那一罐啤酒两三口喝完了。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摸摸鼻尖,目光落在了厨房的瓷砖上。
“哎,喝的好饱。”顾渠无奈地调笑道,“现在借酒消愁变成‘借饱消愁’了。”
“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顾渠把罐子扔进垃圾桶:“嗯,上楼吧。”
“好。”
两人走出厨房后关了灯,一时间周遭重新陷入黑暗。顾渠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两人并肩朝二楼走去。
房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快速回到客房后,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因为酒精的作用,顾渠翻了两个身就睡着了,而现下倒是谢胥睡不着了。
清辉依旧,下半夜的月光似乎更明亮了些。他微微抬头,看着身侧男人平静的睡容,忍不住笑了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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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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