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沉醉的黄丝绢>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段永贞是公司的出纳,那林之韵自然就跟着做出纳上的事务,就是那些开开支票,跑跑税务跑跑银行这些杂务。两人不是同进同出的去公干,就是整天对坐忙手里的杂务,除了业务上的事,两人一天加起来还说不到三句话来。林之韵已感觉到段永昶并非真的要让她学财务,以便日后管理整个财务部,不过是让她来混日子作摆设罢了。表面看去,段永昶算个男人,说话算话。践行了全部诺言,林之韵想考驾照,段永昶倒很爽利,给她报了名交了钱,还一个劲地催她去考,反倒是林之韵自己拖着没去。因为她想事情有轻重缓急,两相比较,觉得还是眼下的事情重要,那驾照随时随地都可考的,何必急求。这倒还真不是他的不是。只是有一样顶大的诺言还不得践行。

  段永昶虽屡次答应要给她房子,却一直不见他有动作。林之韵耐不住了,就半真半假的摊着手说:“你一直说要给我房子的,那房子呢?”

  段永昶笑着说:“这幢三层楼不就是你的么?”

  林之韵说:“那好,把我的名字写进去呀!”

  段永昶真是个哄女人行家,明明破绽百出,明明不可能的事,他竟能哄你个相信。他说:“你的户口不在本地,这事情办起来有些儿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我这些日子不就在乡里市里的为你活动。”

  林之韵半信半疑,说:“真的?那他们怎样说?”

  段永昶说:“事在人为么。”

  其实说段永昶会哄人,倒不如说被哄的人傻。林之韵这人,精明之处过人,傻的地方又让人不可思议,关键之处总是把稳不住。就说早年做生意那一回,她亲自验货,盯着打包,跟着小货车去托运,又看着小货车进了车站。那是如何被人掉包的?也不想一想,五六百元的时装,她居然能杀价到五十元成交。不思这事明显有违价值规律,不去想这事是否正常,却还一味地心中窃喜。别人若非有意坑你,还会卖你的?小货车进了车站那乾坤便大了,那一伙人的一条龙服务做得流畅密实。你百密那抵得过一疏。再说那写小说,在别人处,你洋洋得意,高人一等,你能布好格局,打定框架,但是那动人之处你却只会三言两语的叙不下去,要等别人来改来续的。

  现在这房子的事情也是如此,不去不想一想,你是大城市的户口,而段永昶却是农村户口。让你把户口迁过去,一则不一定就迁得成,二则迁过去让你当村姑,你肯么?再说这是宅基房,即便写上你的名字,那也没有产权,卖它不得的。那时还没有房地产这个概念,有了房子没处卖,拿了钱没处买的,段永昶不过给你个空喜欢而已。你却在哪里当真的。她这人,现在那脑筋是死死的,死到不会转个弯,拿不了房子就问他要钱么,看他还拿啥理由来哄你。自来到这里后,她总想不通一个问题。以前和潇儒那会儿,她总制着他,没理的她仍有理,有理更不消说。可遇上段永昶后,正好调了个,那理全在他哪儿。她又不想一想,那倪潇儒是何等涵养,那段永昶又是什么样人品的?

  林之韵在想,眼下自己在公司处境,不怪别人,全是段永昶的不是,不帮自己的老婆,反倒向着那些乡里婆子。她不清楚这班婆娘是段永昶的什么邻什么亲,初时她还想知道,可现在她没兴趣了,反正不是一个村就是一个庄,不是邻在房前就是舍于屋后。有时林之韵心里想想全是理,可是等说出嘴来,到了段永昶那边,他只嬉皮笑脸的几句话就全让你给变没理了,她心里窝着的是一股子闷气,是无名之气,气煞人的莫过于这样的气。她感觉出整个财务部的人都不怀好意,都在排斥她。有对她爱理不理的,有给她白眼冷眼的,那个年龄最小的女孩甚至还莫名其妙的鄙视她。她心里想,你们这班婆娘,有什么好傲气的?就连嘴里说的普通话都粘糊不清,那舌头好像被剪去一截似的。

  既是这般,那我也以夷敬夷,她那傲气,那目中无人的秉性又显露出来。你们无端的用这种眼光看人,那好,那我就连瞧都不会瞧你们一眼!从此她便绷着脸,独进独出的和谁都不点头说话,即便和段永贞说话也是没声好气的,好歹两人不多说话。

  有时实在不得空,段永贞就放她单飞,让她一个人上银行跑税务什么的,那知稍后便约定俗成,这些便成了她一个人的事务。林之韵毕竟是个聪明个女人,又颇有心计,她记着临来时那胖婆的提醒:“凡事多个心眼,有益无害。”这话说的极是,你段永昶防着我,你手下的人轻慢我排斥我,那好,那我就换个方式,她嘴上虽不说话,可那眼睛却在处处留神,那笔也在一样一样的记录,反正多一件东西即便没好处,那至少也没坏处。对那些个数额大的票据收据和支票之类的,她都详细记录,能复印的就尽量复印。公司的开户银行特别多,凡本地的都有账户,甚至就连外地的也有,她都记下来,有长长地一溜。她虽看不懂那些财务报表,但她有心。她买回书呀杂志的来看,虽入不了门,但看多了,再加之手上有那许多票据可用来印证,倒也让她大致看出个端倪来。原来是有猫腻藏在里头。你段永昶可以这样无端的防着我,那我就更晓得防着你。她搜罗这些东西的本意绝非是想置他于死地,这对她并无好处,不过是怕他对自己隐瞒财产,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得话语权,为自己增加些筹码,以备不测,进而想让他听自己的。到了那时,不说远的,就说财务部,谁不顺眼就让谁变鱿鱼。

  这时,那节气已过了阳历新年,离春节只有一个来月光景。林之韵早打算着要回娘家去,她想瑞元,那生日又在初头上,她想爸妈,尽管可以在电话里问寒嘘暖,道长话短的,但总比不得见面时那样的可亲可热。她也想胖婆,偶尔也要煲回电话粥,自和段老板厘不清以后,她与胖婆的关系愈发相契,闺房密语无话不谈,原先几个要好的同学和姐妹反倒日渐疏远,鲜有联络。近来一些日子,不管醒着还是梦着,那脑中常停留着潇儒的影子,她自然是不敢往下想,总是以一句“既已了断,多想无益”聊以驱赶。

  这次回家,她本是想好和段永昶一起去的,爸妈虽曾见过他一面,那时他的身份还是段老板。她知道爸妈不太满意这个人,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儿任性,自己跟了他,和他登记结婚这些事情均未预先告诉爸妈,现在结了婚已是夫妻,爸妈心里虽不满意,但仍会接受的。今年是头年,女婿拜见岳父母理所应当。再则也可趁此让他和瑞元相处,不可让他们之间有那种陌生感。因而她便早早地对爸妈说,让他们辛苦一些,把后面巷子里的屋子打扫出来,过年回来时要住的。

  一日,林之韵一边备办礼物,一边和他商量此事,说道:“这次你得和我一起回去,你还没有正式拜见过岳父母呢!这也是当女婿的本分,况且还是头一个新年。再有,也好趁此机会陪小瑞元玩些日子,你们这一大一小的要亲热些才好,若是一副陌生的样儿,那会把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

  段永昶听后虽一声不侧,不置可否,然心里却在想,那是别人的儿子,充其量也是你的儿子,别说让我带他玩,就是看见了都心烦。他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亲戚朋友,还有业务上的关系,官场上的那些关系都在这里,年关和年初的日子,该拜访的拜访,该联络的联络,这是搞关系钻门路的好机会,年年如此。他还想林之韵不要回去,有些去处还想带着她去,漂亮的女人带在身边有面子。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林之韵是想让他一起回娘家的,他虽不响一声,那是故意在回避,到时说买不到车票了之。而林之韵心里在想,这日子毕竟还早些,因而也就没再紧问下去。他难得早回来一些,她也不想又弄个不愉快来。在这里和在自己爸妈哪里真是太不一样了。自从到了这里,她的任性劲儿竟然不知不觉地收敛了许多,就连她自己都要为此吃惊。段永昶身上许多恶俗陋习,若依她原来的脾性,那简直是无法忍受的,可现在居然也见怪不怪的了。此时她才知道,以前跟潇儒吵,十有八九是自己在惹是生非。

  近几个月里,他老是深更半夜的回来,有时甚至是整夜的不回。问他,就说不是在忙就是在谈什么业务,不是在亲戚家,就是在他妈妈哪儿。可是凭她的感觉那全是假话。她担心他是在外面鬼混,可又没个真凭实据。她甚至担心他染回什么病来。因而只能处处小心一些,两人做那事的时候,她就像医生似的要查看一遍才敢的。明明是谎话,他却若无其事,两人还有不吵的?可吵起来他却一点都不让你,无赖话一大堆,直让你气里添气,要不干脆把门一甩扬长而去。这种时候他准跑连真蓝哪儿,当然这事林之韵是不知道的。有一次实在受气不过,便去他妈妈家对质。那老太婆先是一楞,过后才“哦…哦”地说是…是在我这儿。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破绽百出却还硬说是的,气得她只能回到那小楼里去哭一场了事。这里全是他的人,自己孤身只影,不过是个聋子瞎子而已,要想说说话,那只能对自己的影子说去。她现在担心真不知道自己走这一步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照胖婆说的那话去做。

  近来,她还觉得段永昶似乎有些怪怪地,坐在哪儿不声不响,呵欠连天,可去卫生间洗个澡出来,就变得精神百倍,缠着你没完没了的要。弄得林之韵在心里想,这人是不是神经兮兮的?

  前些天,段永昶去连真蓝哪儿过夜,顺便说起林之韵要他一起过去这事,连真蓝还没开口说啥,女儿蓉蓉不高兴了,说:“哎,爸爸,你去哪儿干啥?住没这边好,天气又比这边冷,你何苦去受这份罪的?她既已到这里,又是头一个过年,理应留下来陪你才是。她要回去,那就让她一个人去好了,她不陪你我陪你,再说,妈妈和奶奶都不想你出去,妈妈连你喜欢吃的东西都买好了放在哪儿,过年时做给你吃。”

  段永昶笑着说:“我又没说要和她一起去。”其实他心里也真是不愿去,不然要拦他也是难的。

  明里是帮爸爸,实则全是为她妈妈。这是他女儿的高明之处。她早看出来了,爸爸对那女人不全是真的,否则爸爸要瞒她这许多事情作啥?不过是在虚哄她而已。那女人也一样,也不会全是真的,她到公司来做事,不过是顶个名头而已,实是想插手公司的事务,进而觊觎爸爸的产业。只是他们都没去挑破这层纸而已。两人的关系你瞒我防,微妙脆弱,稍有外力,恐就难持。她要趁此在爸爸面前离间那个女人,让她边缘化,让她成摆设,让她没有说话的份,让她老老实实的趴哪儿。段老板这个女儿,容貌一点不像她爸爸,全像她的妈妈,不过要比她妈妈漂亮的多。虽说还只有十九岁,却已极懂儿女情长之事。她妈妈说她定是人精投胎的。或许是言情小说看得多,十五岁时就知恋爱之事,十六岁时就偷偷有了小情人。那男孩子亦是本地人,是她的学长,高她三届,不过并非同一个学校,和段家隔着三四十里地,家里也全是做生意的。那男孩子倒是稍有些儿书性,考上了邻省的一所技校。两小情人山盟海誓,约好相守不相离,等他念书回来就娶她回去。蓉蓉也就一心地等着他。初时那男孩子经常偷偷地到家里来,不久就被连真蓝撞见,一看男孩子人样儿齐整秀气,礼貌温和,嘴巴又甜,心想两人倒是般配,因而对这个男孩子倒也一心满意。只是提醒女儿说:“他在念书,你么年纪尚小,两人一起时千万小心些,弄出事来,即便他再怎样的爱你,吃痛的终究还是你。”女儿搂着妈妈点头应承。

  此后,凡到节假日或寒暑假,那男孩子就全来在这里住,就像一家子一个样。两小情人,老婆老公叫个亲热,恩爱得形影不离。再往后,连真蓝就和段永昶商量这事。段永昶见过那男孩子后也一心满意,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不管自己爸爸是怎样的人,也不管他做下了什么,作为女儿都是爱他的。她极不愿自己的爸妈各分东西。现在她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拽着爸爸,不让他们往外蹦。她成了两个大人间的调味剂,传声器。现在两人在一处,连真蓝是占着上风的,说话含讽带讥,段永昶也不顶她,所以多是和和睦睦。段永昶若真有不满也不直接说,倒会悄悄地跟女儿说。连真蓝也差不多,时常会在女儿面前发牢骚。蓉蓉便会换种方式往好里说去。现在的情形她一时无力改变,但她一直在努力,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她都会争取的。表面看去,在妈妈面前,她似乎全向着爸爸,其实全是在帮她妈妈。她爱爸爸,当然也爱妈妈,不会啬此丰彼。她不想爸爸外面有女人,但现在已没有办法了,不过她绝不会让那女人把她爸爸牵走。因为她知道妈妈的心思,妈妈虽然气他,甚至生恨,当年离开他实属无奈,并非全是本意。她知道对于那次离婚,妈妈是心存悔意的。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有想他回来的因子,但她不懂怎样的做,往往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离婚后,妈妈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从没找别的男人,这也是对爸爸最有枨触的地方。其实妈妈要找个人是很方便的,年纪又不大,就是过了年也不过才四十刚刚出头,只比那女人大了几岁而已,但妈妈个子小巧,极显年轻,人也蛮漂亮的,名下又有这家电器公司,看上她的人不是没有,常有人来执柯作伐,有找外婆说合的,也有找她本人求婚的,都被妈妈给一口回绝了。妈妈这人特传统,也特古怪,嫁过一回就不想再嫁,这倒并非什么从一而终这种封建余孽在作祟,而是妈妈觉得,再找一个别的男人过会很别扭,担心会不习惯不适应,也担心更合不来,弄个不上不下的,倒是更难了。再则爸爸隔些日子总要来妈妈这里,两人其实是藕断丝连,离而不分。幸而妈妈脾气古怪,不然他人入室,自己也同样不能接受。若是那样,自己就难堪了,自己和妈妈的关系肯定闹得很别扭。为了这个,她就更爱自己的妈妈了。母女的情意是极深的,无话不说。只是这母女也是一对怪人儿,寻常说话就像是在斗嘴,一时晴一时雨的,好端端的却要寻出话来你气我,我恼你的。刚刚还在嬉笑的,转眼便背对背了,再转眼又都憋出那笑来了。难怪段永昶见了总要戏之说:“你俩哪是母女,倒像一对爱斗嘴的小姐妹。”

  一天,母女俩又嘀咕起来,蓉蓉就开导妈妈说:“你其实是个很傻的女人,不知道用女人的长处去勾住爸爸的心。你心里想他回心,但做出的事情却是要把爸爸往门外推。我在帮你,而你却在帮那女人。”

  连真蓝横了女儿一眼,颇委屈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的德行,你就知道帮他说话的!”

  蓉蓉倒不生气,相反还“咯咯”地笑,说:“即便是我帮他,那也是在帮你老公呀!你吃什么隔墙醋呀!难怪爸爸说你醋劲大,连女儿的醋都要吃。我想不通,我是在抢自己爸爸,又不是抢你老公,不吃那女人的醋反倒来吃我的醋,我说你呀…连吃醋都不会!”

  连真蓝鄙一眼蓉蓉,说:“放你的屁,告诉你,我连那女人的醋都不吃!”

  蓉蓉笑着说:“哎呀,妈妈,这是真的吗?你现在不是醋娘子了?我说,你知道吃醋那可是好事呢!“有爱情的人必善妒。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这说明你还爱你老公的。”

  气得连真蓝直跺脚,说:“你再笑再说,小心我拧你!”

  蓉蓉止住笑,说:“好好,我不笑,言归正传。妈妈,你不承认可以,但你确实很傻,若不傻也不会落下现在的情形,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做的生意挣的钱?也不知道把心思挪一些过来的。”

  连真蓝知道女儿是为自己好,但她有时说出的话,做出来的事真叫人又气又笑的,就像训人一样,有时甚至说到她这个当妈妈的脸红心跳为止,一点不顾忌,也不给面子。因而没好气的说:“我是傻,傻到没男人要我,你聪明,那好,就仗你给指个迷津来!”

  蓉蓉又“咯咯”地笑,过后半真半假地说:“你若肯听,我可以打包票,不但仍是我爸爸,也定将仍是你老公,信不信?”

  连真蓝说道:“我信呀,你说是我老公,那好,那你叫他天天住家里呀?”

  蓉蓉说:“你看,还是这么个脾气。依我说,爸爸来家里时,你该好好儿待他才是。”

  连真蓝半真半假的生气说:“你说,还想我如何伺候?”

  蓉蓉说:“他来时,你虽然不会跟他去吵去骂,还呼他吃呼他睡的,可一边却没完没了的讥讽他,还背过身子不让他…你说有没?”

  连真蓝脸一红,跺着脚说:“这…这…你…你…真是个人精!”过后她说道:“你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他想我时就来,不想我时连影子都见不着。我是女人,难道会一点不吃醋的?”

  蓉蓉一听笑出声来,说:“这时吃醋是好事,不然便真成陌路了。不过得吃个恰到好处。你想想,这样烦他不是让人觉得无趣么,这不是如同在推他出去一样,而那边却是千媚百态的在拽他,你说他该往哪去?讥笑几句,讽刺一下是可以的,让他知道你的心思,但不可没完没了,让人厌烦。”

  连真蓝一屁股坐在床上说:“横竖我无能,连自家老公都勾不住,这样总可以了?”

  蓉蓉假装生气的说:“你看你,只会发那无用的牢骚,好好的为你出主意,你却这样来气我,我何苦来着?”说完便转身躺下,不理她妈妈了。

  连真蓝说:“你跟我生气干嘛?我还不是在按你说的这样做了?”

  蓉蓉复又坐起,很认真地说:“妈妈,你听我一句话,爸爸是男人,我老公也是男人,他们是相似的。男人不靠管而靠哄。你老要嫉妒爸爸喜欢我,还说爸爸的爱全被我骗走了,可你怎就不见我哄爸爸的?你呀…”

  连真蓝说:“看你,只要一提起这事,就没有他的过,只有我的错,反正呀,在你眼里,你妈妈横竖是一个既丑又粗的人,活该受气!”

  蓉蓉说:“看你看你,何必说这样的反话,在这地面上,有谁不知道我妈妈是既漂亮温柔又会做生意的?”

  连真蓝斜一眼女儿,脸上却笑得很美,说:“你真是个哄人精,难怪你奶奶说,能管住你爸爸的就是你。不过,我才不会听你哄呢!”

  蓉蓉搂着妈妈笑着说:“你是不会听的,可这会儿你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是不是?”

  连真蓝又斜女儿一眼,一时没说话,但脸上却笑一个舒展,接着便说道:“你这个哄人精,不管是谁,到了你手中都会被哄个晕头转向。”

  蓉蓉搂着妈妈却继续说:“说我是个哄人精,没错,我认。不过我在想,这一家人就是哄着过日子的,我哄爸爸,那爸爸同样也哄我的,我哄妈妈,妈妈也照样儿哄我,是不?对爸爸这样的男人管不是上策,因为一不留神就会把他给管到别的女人哪里去。我在想,不管男人有钱还是有才,只要你拿真心儿哄他,他只会乖乖的跟着你转,而不是你跟着他绕。你看我老公,家里的世面不是咱家可比,盯上他的女孩自然不少。可你总说他样样依我,叫他横就横,让他竖便竖的。实是我处处真心地在哄他。直哄得他心里只有我为止。他原本是不再想念书的,是我让他去的。他知道我这是真心为他好。你真以为他是看我漂亮?那谁能料想,以后就没比我更漂亮的女人去缠他的?若论漂亮,那女人还不够漂亮么?爸爸为何还往这里来?两人间光凭漂亮这一样,那是不能天长日久的。妈妈,你不用去气爸爸,只管好生儿待就是,让他去自由,到最后他会怕这样的自由,会扔掉这样的自由。”

  连真蓝说:“哦,为什么,我怎的就没看出来!”

  蓉蓉说:“你没看出来不要紧,只要爸爸心里清楚就可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对爸爸真心。你俩虽办过那手续,可那是出于无奈。当时你听见爸爸外面有了女人,就负气冲动的要走这条路。可是你那心却并未因此真正离开爸爸。所以当爸爸来的时候,你心里虽然气他,但也没坚决拒绝。你是既气他,但又想他回来,一直处在这种爱恨交织的矛盾状态中。那时我还小,爸爸来看我那是自然的,难道之中就没一些想你的成分?这些年里,爸爸是给了你不少的气受。可是我在想,不用很长的时间,爸爸便会乖乖地回你身边,因为爸爸是舍不得离开你,也不敢离开你。男人的年纪愈大就愈离不得家里的女人、愈听家里女人的话,而女人正好相反。不管爸爸以前怎么样,但迟早是你手中的面团子由着你捏。你信不信?”

  连真蓝拧一把女儿的手臂,笑着说:“我怎的就会生出你这么个人精女儿?好,到时若没变面团,那我就拿你来捏!”

  母女俩又嬉笑着说一会话,这才躺下困觉。蓉蓉虽有自己的房间,但只要是爸爸不在的时候,她便和妈妈睡一起,从小儿起都这样。

  过了几天,林之韵又想和他商量回家的事情。这一日,那段永昶回来刚巧又早些。她先问他要钱,说是买礼物钱不够。段永昶倒没多说啥,将小包一扔说:“自己去拿。”

  林之韵拉开包,有两沓整的,也有一些零的。她随口问:“全归我喽?”

  段永昶斜她一眼,说:“让你看见了还会手下留情的?”他现在身边一般是不多带钱。因为她既已开口向你要,那多半是要被她搜走的,有时甚至一个子都不给你留。不知道她手中现在有多少钱?可气的是,不管你开玩笑还是认真问,她总说手里没钱。今晚上这两万多块钱是一个弟兄刚还给他的,因嫌去办公室麻烦,放车上又不太放心,因而就带上楼来,不料正撞上她要钱的时候,与其让她搜走倒还不如自己端出来,结果一样,给人感觉却大有差别。

  这半年里,林之韵虽没拿着房子,但给的、要的、搜的也已积下一笔来,有二十几万光景,其时,这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当然不肯告诉段永昶的。她放好钱后说:“你心里记着些,再过些日子就好提前卖票了,不要忘了,别到时一票难求回不成。”

  段永昶这些日子很不顺手,那心情也不太好。去对岸赌,只第一回赢些小钱回来,其余均输个精光。他自己的那两间厂子,一间已悄悄地易了手,另一间情况也不妙,他正在筹资金补,实在不行,他还想着去和连真蓝商量。他霍然觉得自己有些儿依赖连真蓝,他发觉她对自己似乎愈发地好了。她嘴里虽没说,可一看便知,她心里是不想我跟林之韵回娘家的,蓉蓉也是。当然他自己也是不想去的,再说还有那件事在,这事是任何人面前都说不得的,现在他自己都为此害怕后悔。他说道:“这年前节后的我怕是走不脱。要不这样,我给你卖好车票,送你上车。”

  林之韵大感意外,极不悦地问:“不跟我去,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干什么?”

  段永昶没心思和缠,他有些不耐烦,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走不开身,你去的时候我送,来的时候我接,这也不是好好的么?”

  林之韵气过后便冷静下来了一会,然后说道:“段永昶,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就不是真心的,处处防着我,怕我把你家的江山卷走了,你当我不晓得的?在你的眼里,我还不如办公室里那几个村姑乡妇。我知道跟了你是没有好结果的。”

  段永昶见她这样说,因而也挑破那层薄纸说:“嚯嚯,你还说我呢,你就对我真心了?还当我不晓得的?只知道来搜我的包,还会做什么?我叫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可你偏不听,给我添出多少麻烦来?”

  林之韵气咻咻的说:“你真是睁眼说瞎话,不去说那几个女人无端的弄送我,反倒一味地说我。不说别的关系,就是一般样的员工,你这碗水是如何端的?”

  段永昶说:“你初时不去惹事,那她们也不会来弄送你,关系搞得那样的紧张,要不是我从中调和,恐早被轰了出来。”

  林之韵责问说:“这是说的什么话,天底下哪有雇员轰老板娘的,莫非乾坤颠倒了不成?”

  段永昶说:“你不懂却硬要指手画脚的。”

  林之韵不服气的说:“你说我不懂,那我怎的跑银行去税务的?你今天说清楚,我还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段永昶说:“你还沾沾自喜呢!不是多开就是少收,你当我不晓得的?”

  林之韵讥讽说:“你当然知道,谁不知道,这里全是你的耳目。是有过那一两回的,若你觉得不可饶恕,那你是老板,你尽可以开除我呀!”说完便甩手顾自上楼去了。

  段永昶把门一甩顾自出去,他到连真蓝哪儿。他原本是没有钥匙的,是新近蓉蓉给的。这时母女俩已睡下,蓉蓉问:“爸,怎么不开心?”

  段永昶说:“还不是吵架么!”

  蓉蓉笑着说:“爸爸来了,女儿就得把妈妈还给你喽!”她起身披上长衣便要回自己房间。

  连真蓝半真半假地说:“蓉蓉,你不要走,叫他睡你房间去。他倒好,吵架了就来我这里寻慰藉,放着如花似玉的不去,倒要来找我这黄脸婆?”

  女儿捏捏妈妈的手臂,意思叫她不要说。其实连真蓝现在比之先前已是改了许多,但作为女人,又处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境地,让她不说一句醋话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如今她说是说,但绝不会没完没了。蓉蓉笑着说:“女儿陪有啥好的,怎比得上自家老公陪起来亲热?”说着便跑出门去,羞得她妈妈恨恨地说:“你这个人精!”

  段永昶一夜未归,林之韵又一夜未睡。她心里虽是气极,却已懒得去问。不问只气一回,问了倒要气两回。在这里她别想问出真相来的,你看那老太婆,再看财务部的那帮三姑六姨,那个不护着他?如今两人间的纸倒是挑破了,但隔阂却是愈厚了。林之韵知他不肯陪自己回家,因而就再不提这事情来,看来只能一个人回去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爸妈看他不顺眼而烦心,弄得我自己也烦,这样正好可以多陪陪瑞元和爸妈。想想以前他穷追自己的时候真是使尽手段,自己只好极力回避,顶多也只是热嘴巴冷面孔的对他,不许他时,他却丢下手里的事情,大老远的跑来粘我,如今一年半载的才叫他去一回,他却不愿,她心里已明了,这个人真是靠不住的,他不过是玩弄人而已。自此以后,她做事便愈发的谨慎仔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参的沉醉的黄丝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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