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沉醉的黄丝绢>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林之韵到达广东那边后,那段老板真的守信践约,第三天,两人便去领回了结婚证。领了证便算是乾坤定矣!一个月之内,林之韵完成了分与合,离与结的全部过程。她看着这本新版的结婚证,心里在想:“自己曾经是一个多么高傲的女人,没几个男人能入得眼中,转眼的功夫却已变成一个二婚女人,这是谁的过呀?”她绝对不会承认那是因为欲望在作祟,对金钱的欲望,对物质的追求。因为欲望,人有时甚至会闭上眼睛去抓取。她心里又想:“自己远嫁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围全是他的亲友乡邻,自己连个说句闺房密语的人都没有,这以后呀,是得像胖婆说的那样,凡事须多个心眼才是。”

  头几个月里,段老板对她正是新鲜感最浓的时期,天天陪着她,不是买吃买穿,就是开着那辆皇冠牌走私车,带她兜风游玩,晚上又是抱紧了她才睡,直把个林之韵哄得昏昏然为止。不过,段老板心里清楚,在林之韵的潜意识中对自己仍是排斥的,并不是全身心的喜欢自己。不是嫌他没修养,就是嫌他仪表不帅,其实她不懂啊,对于女人来说,会赚钱的男人才是最有才的男人,会给女人花钱的男人才是最好的男人。

  他不愧是情场老手,观察女人入骨般地透彻。以他的经验,若要知道这个女人是否真心喜欢你,无须考察别的事情,当你和她亲吻的时候便可知道。她虽给了你身子,但当自己用劲地和她亲吻时,她却总是流露出那种让人不易察觉的躲闪,嘴唇只微微地张开一条不大的缝来,柔软的舌尖永远躲藏在那玉牙的身后。至多只和你作浅浅地亲吻。这绝不是什么羞怯,那是没有深度的爱。因而段老板和她亲热的时候,只好饿猪拱食般的去啃她。现在正当自己这样宠她的时侯都是这样,若后面自己的热情减退,稍稍怠慢一些,那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有的时候,当段老板看着熟睡中的林之韵,心里在想,自己的原配女人,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透出的是那种贤惠传统的美,而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是那种文化时髦的美。自己的亲戚朋友中,有的说现在这个女人漂亮,有的说原配女人虽没现在这个女人漂亮,但却是一个耐看的女人。在段老板看来,原配女人除了没有现在身边这个女人漂亮有新鲜感外,其余都要比现在这个漂亮女人强。在他出车祸的那三个月里,全仰这个娇小的女人寸步不离的守护在身边,一瓢水一口饭的喂,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那才让人真正体会一回,什么样子才叫女人的真心呢!若换作现在这个女人,恐怕能在旁边坐着已是恭喜了。

  段老板心里也知道原先那个女人的好,在他所有的产业中,就数和她合办的这家电器公司最赚钱。当时因为段老板的生意在急速的膨胀,不免头脑发热,摊子扩张得过快,因而资金链断裂,难以为继。幸而那女人不记前嫌,不但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拿出来,又从娘家的亲戚哪儿借来一大笔资金。有了资金生意自然好做。这家电器公司的资金还是那女人出得多,若论理,谁出钱多就得由谁当董事长,可是那女人却让给段老板当。而她自己则是一个财务部经理,她虽非会计科班,但毕竟在商海中行船十几年,那见识自然丰富老道。段老板的女儿名叫段蓉,初中毕业就没再继续念书,早早地进了公司,一直在财务部当会计。

  段老板的原配名叫连真蓝,做生意也算是一个行家里手。做生意的路线是以稳为旨,虽小打小闹,零敲碎打,但日积月累,不可小算,这样就不用去冒风险,离婚后便另起炉灶的干,后来段老板三番五次的来央她合办公司,她就应承了下来。她想自己有个漂亮乖巧的女儿在,因而并不担心段老板会肥水流向外人田。因为她这个离了婚的丈夫虽花心,却极善经营做生意,同时又极喜欢女儿,即便他不顾及我,那也会顾及女儿的的,因而就放心地把钱投了下去。因为有个女儿,又因为两人合开着一家公司,所以他和前妻连真蓝的关系恐怕永远都难以厘清,藕断丝连,随时都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有时他觉得累了或是酒喝多了便会拐进前妻的家。连真蓝嘴里虽然埋怨他、奚落他,重重地拧他,甚至佯装着堵在门口,不让他进门,但却并不真心地拒绝,不消一会的功夫便会唤来女儿,一同扶他进门。这时段老板总是一声不吭,嘴里佯装着“哎呀哎呀”的叫唤几声,乖乖地听凭前妻的摆布。自和林之韵结婚以后,他就没再去外面找过女人,仅凭这一点,他认为已很对得起她了。可是虽然不去外面找人,但却不忘去前妻哪儿,两人虽然离了婚,却不曾断了往来。说来也怪,做夫妻的时候两人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及至离了婚,两人的关系反倒要比以前好,不吵不闹了,因为段老板在前妻面前变得驯服了许多。两方的亲戚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他的父母兄妹甚至还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当然,这些事林之韵是无从知道的。

  段老板和原配连真蓝离婚实出无奈,是她一再吵着要离。因为她实在太小气了一些。他认为自己并无什么过分之处,无非是看见漂亮的女人会动心而已。自己只是偶尔潇洒一下,不过是逢场作戏,有性无情而已,何必要盯得那样紧,又何必要当真呢!把人给逼问个无处躲藏,这样不吵架才怪呢!离就离吧,这样耳根清静,行动自由,不用东躲西藏,也不用想尽办法的编织借口去塞她的口。可是自己先后喜欢过的那几个女人,虽有可爱之处,却不可长期的生活下去。自己对她们的热情是在一日日地消退,不想她们对自己的要求却在一日日的增长,要了这又要那的,不是父母缺钱治病,就是弟妹无钱念书,没完没了,着实让人失望。然林之韵则不同,是他所认得的女人中最为漂亮的一个,又是大城市的,不会像以前那些农村里来的女人,总有理由向你要钱。

  段老板之所以会立刻和林之韵登记结婚,他想自己已结过一回,再来一回也碍不着什么。当时这样答应她,之中有也有认真的成分,当然更多的是为稳住她,不要真把事情给捅大了,之中真有受逼迫的因素。以他之见,现在自己完全不用太认真的去对待这项承诺,不但可以拖,甚至可以反悔,就连林之韵自己都说过这样的话:“要盟也,神不听。孔子”被迫作出的承诺是没有效力的,这种承诺就连神也不会理睬的。即便最诚实、最守信的人也不会信守被迫签订的条约。他没有拖,更没有反悔,为的是向她表明,我段老板说话是算数的,只有听我的摆布,我保管你享福。他已想好,自己的财产都已得到较好的安排,这叫未雨绸缪么。再说这几家公司的资产中至少有一半是合伙人的,她虽聪明,但并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全是他的呢!他住的那两处房子,虽是自己建造的,但土地是村里的,谁也拿不走,当然也不能转买。他知道,林之韵跟他,既有真的部分,也有冲着钱财来的意思。不然她又何苦离开自己的医生丈夫呢?但她毕竟是孤身一人,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她都无法兴起风浪来,她只有老老实实地受摆布才行,不然她什么也得不到。

  段老板对她判断一点没错,林之韵是想着和他真心过日子的,至少是现在,只是她心里不得不承认,不管她心里做下怎样的准备,就是没有办法像喜欢潇儒那样的喜欢对方。有时,她一边听着那烦人的呼噜声,一边看着那张俗气狭短的脸,那心里是一种极含混的感觉,有轻视也有喜欢,有生厌也有佩服。她在心里想,我是怎么了,居然走到这一步,他不就是有几个钱么。他虽然带自己巡视过他的产业,指着那些房子说:“这是我的,那也是我的。”可是自己却连一个子儿也没见着,更拽不着。现在他对自己是好,要啥有啥的,花钱也无须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一回,可是这以后呢,还会一直这样好下去么?再说,我绝不是冲着这一时的吃喝玩乐来的,而是想来干一份事业,至少也想着和他一起干。因而她俨然已把段老板的家业看成是她的一样,问东又问西的。那段老板便真真假假地告诉她。因为他是绝不会将自己的核心产业状况告诉她的。现在他因缺少资金,生意状况都不尽如人意。再加之他花销大,前一阵子,在圈内朋友的怂恿下,去对岸赌过几回,不管带去多少,都输个精光回来。为此他只好将自己名下的两家服装公司中的部分股份,悄悄地转给别人。这事就连他的原配连真蓝也蒙着。他和原配合办那家电器公司他是打不上主意的,要想从哪儿变现,无从下手。因为连真蓝天天坐在财务部,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

  林之韵想段老板给安排一个职位,再说,这也是他早就承诺的事。已提起过好几回,段老板总是应承说:“这个没问题,等我把公司内部的事调整好了,还怕没你的事做?”一日,他说:“哎,你不是想看书想写书么,何不趁此空闲再来一部?”

  林之韵横他一眼,说:“你以为像你们公司做电饭煲,做消毒柜那样简单呀,可以想做一个就做一个的?”

  段老板眨眨眼说:“原来写文章有这样的难啊,把你这样的才女都给难住了?”

  林之韵只得每日无聊地的待在这幢三层小楼中。这幢楼不在段老板的原住的村里,同一个乡却隔着两个村子。当时,段老板走了不少关系才弄出这块地皮来。造好了却一直空着,这村里的人甚至不知道这房子是谁的。想看书却静不下心来,她倒是极想写第二篇小说,她在心里已冲动了无数回,艺术成就离不开冲动,但冲动不一定能成就作品。若真的能遂愿,那就再次证明她的与众不同来,在段老板的所有家人中那可谓鹤立鸡群一般,可那心里只有几个断断续续又互不关联的情节外,思来想去的却无从下笔,她只能徒叹自己文思枯竭,江淹才尽。她现在知道,若得不着潇儒的帮助,想发表以前那样的作品是不可能的了,除非艺术之神雅典娜眷顾她。她写了撕,撕了又写地折腾,被她折了的笔都可装满一鞋盒,最后只得作罢。五⑧16○.net

  段老板娶了林之韵就想着再要个儿子,他说:“我要是再有个儿子就好了,家里的产业就后继有人了。”

  起先,林之韵对此并不太乐意,她在心里想道:“你倒好,把我当做传统的村妇,我的观念没这样的落伍呢!才刚刚结婚,就要我生儿育女,我才不呢!”因为对她来说,现在还没有一处可以展现自己才能的基业。后来促使她改变主意的是,因为近一段时间里,段老板隔三差五总要弄出一日直到深更半夜的才回来,问他只说是在谈业务。究竟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不管多晚总还是回来的。林之韵对此不甚放心,那心里自然就不踏实。她想想倒也好,生个孩子等于是多了份保险。林语堂说:“在我看来,一个没有孩子的妻子就是情人,而一个有孩子的情妇就是妻子,不管她们的法律地位如何。”人生有时真是难以预测,有些事情,当你不想它或者无所谓时,它却偏偏来光临,当你盼它时却不露脸了。可不知怎的,这么长时间了就是不见怀孕。为此,段老板还曾开玩笑地说:“哎,你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呀?”

  林之韵想想真冤,自己不过才三十有几,又是怀过孕生过孩子的,就在两年前还意外怀过一次呢!她悄悄地去医院查了一下,结果一切正常。那医生说:“叫你先生来检查一下,根据检查结果和你的描述,问题应该出在男方。”这天半夜,林之韵坐着专等段老板回来,她说:“我去医院查过,一切正常。医生让你也去查一下,我和医生约好了,明天就陪你过去。”

  段老板楞了一下,然后为难的说:“这…这…我…我不想去。查什么,我一向都是很正常的,要不,我怎会有女儿,你说是不是?”其实他是不敢去,因为早几年他得过性病,还传染给了他老婆,正是这一点才促使那女人最后痛下决心离开他。为了治这病,他这个以坑蒙见长的老手,也不得不眼睁睁地被人骗了不少钱去,还白白地折腾了好长一阵子。最后没办法,只得去省城大医院,这才治好的。

  林之韵说:“去吧,不过是检查一下,再有就是做几项化验,又不疼不痒的,怕什么?”

  段老板忽然记起来了,当年那医生说:“幸亏你已有孩子,不然恐怕得留下遗憾了哟!”当时他根本就没在意这话的意思,只要能治好,只要少受一些痛苦就好了,还去在乎其它的干哈!原来医生说的是这意思。这样的话那就更不好去了。在他看来,男人就是要比女人强,当然也包括生儿育女这档子事。如果不能生育是由于身体上的原因,说明自己的身体在退化,在衰弱。这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不然自己的面子放哪去?因而他拒绝说:“我不去,我不去。”

  林之韵不悦地说:“你不是急着要孩子么,却又不愿配合,这是为何?你不去,那也好,以后别想用那样的话来奚落人!生孩子又不是女人一人的事。”

  段老板说:“哎呀,亏你还是个聪明人呢,听话听音,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接着,他说了句颇有哲理的话:“没有孩子那是两人世界,有孩子那是三个人的生活,别纠结这事,任其自然么!”

  林之韵对此毫无办法,事情就这么掩了过去。但她不想再这样无所事事地待着,对段老板的情况看不见也听不到,任由他说,即便这样,有时都要露出破绽来,稍加诘问,便不能自圆其说。她可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那心眼大得很,以她自己的说法就是志向高远。否则她也不至于亏个一败涂地,更不会只身下嫁南国。她心里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已在蚕食她原先的设想,她担心拽不住段老板,更别想着去驾驭他,控制他。呆在这幢空空地小楼中,无疑于自我禁闭,划地自牢。“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尤贤乎己。孔子《论语阳货篇》”我是想干一番事情的人啊!怎能这般无所事事的?日子看似寻寻常常,却是在虚度时光。“如果我们每天的生活总是平平常常、毫无变化,那么生活多年与生活一天是一样的。完全的一致会使得最长的生命也显得短促。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德国作家托马斯曼”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样空耗下去。她想尽早楔入他的事务中,溶进他的交往圈子。

  这两日,她天天缠住段老板,要他兑现诺言,她说:“你的产业有那样的大,我不信就没有我干的事?再说,这是你早答应的,不会是用来哄人的吧?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不过是想做事而已,以后兴许真可助你一臂之力。”

  段老板被她缠得没办法,因而说道:“你么写写东西之类的事情是可以的,如把你安排在办公室里…这样…我想两个人一天到晚待在一起那也不是…”后面“好事”这两个字他没吐出来。他看看林之韵然后问道:“那你想到那个部门…”

  林之韵说:“这个我哪里知道啊,我是个女人,没多少事情会做,反正听你安排么。”其实她牢记着胖婆说的话,她是故意不说,要段老板先开口说。

  段老板没有马上答应,只是歪着嘴角“丝丝”了几下,他在脑子里转了几下后才说道:“好吧,过几日就给你安排去财务部,你不是学这个的,因而还得有个人带你才行。”

  林之韵最想去的就是财务部门,她虽不懂财务,但知道这个部门的重要,楔入其中便可快速了解段老板的产业状况,她说:“好的。”过后还特别叮咛一句道:“带我的那人脾气要好一些,业务上不可对我保守才好。”

  段老板应承说:“这个没问题,我会关照下去的。”

  段老板的基因就是千方百计的钻营,善于寻找漏洞,善于乱中取利,甚至是不择手段的赚钱,再就是无休止的追逐女人,她要的是那征服的快感和新鲜的感觉。自从他的生意发迹之后,新欢旧爱不绝身侧,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力不从心,直到现在还有人在缠他。之中,既有自己苦苦追求过的,林之韵便是,但也不乏心甘情愿投怀送抱的。以他的想法,他觉得对林之韵已是好得无以复加。他喜欢林之韵的漂亮和那带刺的傲气,喜欢她那诱人的身体。在他看来,说林之韵漂亮,这话相配,若说她有才,他并不怎么地赞同,不过才写了篇几万字的破文章,有什么了不得的?这种人有时会呆头呆脑,有时又目空一切,还自认有一种优越感。若她真有才,那对自己不但无用,甚至还有害。让他得意的是,不管她多么漂亮高傲,最终不都落在自己的手心里了。不过他多少已感觉出,林之韵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他不想林之韵成为他以后生活上和生意上的羁绊,因为他是自由惯了的人,极不愿让女人来管教他。他让自己的堂姐来带林之韵,他叮咛堂姐说:“财务上的事不要多说。”财务工作的敏感性,使得从事它的人的嘴巴本来就要比常人来得紧,更何况,他堂姐生就一张哑巴似的嘴,那嘴上就像挂着三重锁,凡是公司内部的事务,或是家族中的关系,即便芝麻一般大小的事情,也要三咸其口。段老板有心要对林之韵遮遮掩掩,让堂姐和她作伴那真是绝妙的安排。

  电器公司的财务部占据了小楼的顶层。段老板的原配连真蓝占据着最里头的那一间,有单独楼梯可上下,其实就是一把消防楼梯,段老板的女儿和那位刚从原单位退休的女会计占据着一间,段老板的堂姐和林之韵占据着一间,还有一间是大通间,里面有七八个工位,他们不是会计就是出纳。余下顶大的那一通间则由管材料、管仓库的那一干人在使用。财务部中在坐的人不是段老板的这边的亲戚,就是连真蓝那边的亲戚,非亲非故是莫想进这个部门的。财务部就像段老板和连真蓝家的沙龙一样,之中唯一的外人反倒是她这个合法的老婆。段老板的堂姐名叫段永贞,为此,林之韵还问段老板是不是亲戚?段老板并不想据实相告,说:“我们这里姓段的多得是,要说是亲戚,那也是隔山又隔水的。”又问那经理的情况,段老板告诉是外面请的。

  财务部的这班人,平时的言谈说笑均是当地话,林之韵根本听不懂,有时想和她们聊些儿天,却没人答理她。因而她只好整天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想着熟悉她们,想着融入其中,她甚至想着管这管那的。因为她自己掂量过,自认有这个资本,她是正儿八经的老板娘啊!再则,她虽不懂财务做账,但自认为在文化上要远远高于这班婆娘。有一次,她因见几个婆娘一边吃零食一边嬉笑的,又见那桌上堆得凌乱不堪,因而便忍耐不住,指手画脚的说了一通,对方虽没顶她,但却置若罔闻,这大大激怒了她,她气呼呼地上前厉声责问,对方虽仍是不声不响地,但却慢悠悠地报以白眼,气得她一口气跑去段老板的办公室告状。财务部所在的这幢小楼在公司大门的外侧。公司业务年年的扩大后,那地方就不够用,因而段老板便设法将小楼从别人处易手过来,一楼用作公司销售部,二楼是售后服务,三楼是技术服务,顶楼便是财务部。小楼和公司围墙仅隔一条两米来宽的通道,当时段老板是想把它圈进公司的,不料附近的住户不同意,直告到当时的县政府为止,段老板只得罢手,于是小楼便成了公司的飞地。段老板的办公室则在公司内的一处楼里。段老板清楚她的脾性,知道她的目的,她无时无刻都在寻机树立权威,进而插手公司的事务。他在心里笑道:“这怎么可能?”他显得极包容极有耐心地说:“你这不是自寻烦恼么?据我所知,她们一直都干得好好地,你何必去挑剔。”

  自己只指望他能主持个公道,并不想他来为自己撑腰,不想他竞说这样的话来,林之韵气上加气,说:“你这样护着她们,这是为什么?你根本就没看见她们那些事儿,还说她们干得好!依我说都被你惯坏了。我管过卖场,知道怎样管她们。”

  段老板提醒说:“你那小卖场怎可和现在的公司比,产品的技术含量高,员工又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你一不懂技术,二不精财务,人事又不熟,怎样管法?依我说,你还是只管做自己的事,免得你受气,也给我制造麻烦。”

  林之韵心里虽极是气愤,一气那班婆娘的刁蛮,一点不把自己放入眼里;二气段老板不肯为自己撑腰,反还纵容她们。但是她对此也毫无办法,只得暂且忍气吞声,她不想为此和段老板吵个不可开交,因为在这里她太孤单了,连找一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其实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在财务部她是被孤立、被边缘化的人,甚至是被排斥的,连真蓝和女儿段蓉虽没对她怀有敌意,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连真蓝虽早和段老板离了婚,但两人并非真的一刀两断,而是若即若离的那种状态。起先的来往是为女儿之故,后来两人合办起了这家电器公司,那来往就自然更多了。连真蓝认为自己的前夫段永昶,做生意有胆量有眼光,那手段又绝,所想的办法多半是别人一时间想不的,为此总让他喝得第一口水。他常说:“做生意就为的赚钱,不用管手段光不光明,也不用管办法合不合法,只要能赚钱,只要逮不住你,那就是最好的办法。”当初在合办这家电器公司之前,连真蓝的父母姊妹很为她担心,让她考虑仔细一些。连真蓝只稍加思索,更确切的说是凭她的感觉便将自己的所有连同借来的全撒了下去,因为她手里有女儿这砝码。她了解段永昶,这其实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去归纳的感觉,认定他一定能做好这单生意。两点都让她看得极准,公司办得很成功,业务稳定还年年扩大。不过她隐约听说,最近他自家厂子的业务不太好,问他又不说,那就由他去吧!只要自家电器公司的业务好就行,自己就有基业。离婚当时,女儿蓉蓉还小,只有十二岁,还未显山露水,他都那样喜欢女儿。现在女儿已出落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且又十分的漂亮,这个女儿呀,又如同个人精一样,从小儿起就特会哄人。他心里的喜欢自不待说了。有时自己说的话他不听,过后她就叫女儿去说,还真的很管用。

  连真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段永昶沾花惹草这个恶习,为此两人不知吵过多少回,闹过多少次,父母骂,朋友劝都不管用,收敛一阵子必又旧病复发,老方一贴,这也许是他体内的基因决定的,要想他改过来,恐得下辈子喽!这样真是太累了,得时时睁大眼睛看住他还不管用,看情形实在无望,又着实受气不过才择了这条路。后来合办了这家电器公司,两人免不了要经常碰头商讨事情,但对他的个人私务,她明里虽不闻不问,暗里却极是关注的。当她知道他娶了这个外地女人后,嘴上虽说与己无涉,但作为女人,她体内的醋劲却并未由此消失。况且她在财务部,甚至在整个公司都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她心里总窝着一股子无名的怨气和失落,却寻不出个地方发泄,只好暗暗生恨。更让她气不过的是,他居然整月的都不来看一下自己。她气段永昶,但更恨那个女人。不过她也曾这样的想:“你这个女人,别高兴得太早,你能迷住他一时,还能迷住他一世?等他对你的热情一过,就有你的活罪受。”因为这样一想,心里的气恨和醋劲便减去了大半,对那个女人的敌意便化作了冷眼旁观。

  林之韵进财务部之前,段永昶特特地跑来与她商议,起先连真蓝是一口回绝,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若她不同意,这事实属难办。可是林之韵却缠着不放,或讥或讽,让他很放不下脸去。他只得再去和连真蓝商量,估计女儿蓉蓉没怎样的反对,所以这一回连真蓝的口气不似先前那般坚决,说道:“你气我的还不够么,还想让我天天看着她受气?”

  段永昶说:“不是不是。这事情还望你能大度一些,也算是帮我个忙,我老早就答应她了的,为这点小事食言也太让她轻看。最近我自家那边的生意不太好,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生意上的不顺手。本来是要她再等一等,可是她老缠着,我是实在心烦不过才来和你商议的。”

  连真蓝还是不允,说:“你倒好,只晓得把她哄开心了,自己又撑足了企业家的面子,就是不顾我的感受如何。”

  段永昶看连真蓝不允,因而就说:“哎呀,你想哪去了!放心,来这里只是暂时的,等我那边的情形一好,就让她过那边去。再则我已关照过,让她什么也别管,只管做自己的事。”

  连真蓝问:“那她知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

  段永昶说:“这个哪里好让她知道的,不然她还会来么?”

  连真蓝迟疑一会后说:“瞒一时可以,但谁能保证瞒多少日子呢?”

  段永昶说:“等她知道前早让她去那边了。”

  连真蓝问:“你想让她做什么?”

  段永昶说:“就让他跟我永贞姐做,跟着跑跑银行税务什么的,其它的就不要让她染指。我想,你们虽在一幢楼里,却各归各的,你走你那边的楼梯,反正钥匙都在你这里,所以基本上是打不着照面,应该可以相安无事的。”

  连真蓝恨恨地横了他一眼,说:“反正你都已计划好了,我还能说啥呢?不过我现在就要和你说清楚,我与她是不打招呼不聊天,只是我要提醒你,她现在虽说是你老婆,但依我看和情妇差不离。她图你个什么,还不是冲着你的这点产业来,你可要脑子清醒,你有个蓉蓉,这才是最真的。这种人养着供着可以,绝不能让她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别到时被她拿捏,吃其苦头!”

  段永昶蛮自信地说:“这点还会厘不清的?知道她对我不全是真心,不会让她插手生意上的事,再说她也不懂。她虽写过一篇什么小说的,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亏得一塌糊涂,却不知道怎么亏的。我晓得自家蓉蓉永远都要比外面的女人重要,放心,我不会把钱财白白儿地拿去送人的。哦,还有,蓉蓉这边你得帮我说说,我怕她要从中作梗。”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女儿,当他想起医生说:“幸好你已有了孩子,不然是会留下遗憾的”这句话时,那就更加在乎女儿蓉蓉了,因而他有时做事多少有些忌她。现在女儿大了,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有些儿依赖蓉蓉,远的不说,就说自己和真蓝之间的关系,很多时候就要靠蓉蓉从中调和。其实他不知道,连真蓝之所以会勉强应允,那还是女儿蓉蓉开导妈妈几句的缘故。在段老板的女儿看来,爸爸新近找的这个女人,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接受的,要不是这个妖艳的女人忽然来横插一脚,那自己的爸妈也许还有复合的可能,那时自己的家庭也就圆满了。女儿的心当然永远是向着妈妈,但不会有妈妈那样的醋意,她此时对林之韵并不生恨,而是那种比生恨更能让对方难受和自卑的蔑视。她想,与其让爸爸去外面寻花问柳,倒还不如让爸爸定格在这个女人身上,这样至少不会弄个声名狼藉,因为自己在男方家是倍受重视的。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林之韵进了财务部后,连真蓝心里虽然酸醋的,但是除了从来不和她说话外,却并未去难为她,旁人看去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是一个很有气度的大娘。她还特别关照女儿不要去难为她,说道:“先静观一段日子再作道理,不能让那女人占了理去,被人看作是我们母女两人在压迫她,让你爸生出反感来,反倒不爽。”又通过女儿,关照手下的人不要跟她说任何的事情。这财务部的人不是段老板的本木之亲,就是连真蓝的三亲六姑,又是她的部下,哪有不听的?

  外婆和奶奶常对她说:“你爸妈虽离了婚,但终究还是你爸妈。他们两人也并未怎样反目成仇,原来看光景还想着能和好的,现在有这个女人在已是不能了。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真喜欢这个女人?但不管怎么说,外面的女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古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爸妈赚钱不容易,而你妈的话你爸多半听不入耳。现在你大了,得看紧这份家业才是。”她在心里想道:“你这个女人,要是敢对我爸不真心,要是敢妄想我爸妈的产业,哼,那我就对你不客气!我才不在乎你会写什么破小说呢!你聪明也好,有才也罢,这里可是咱家的天下!要是你乖巧,样样依我爸的,我爸供你养你也是应当的,以后养老也有你的去处。若是想耍心眼使手段,嚯嚯,那别说是财务部你坐不下去,就是那间三层楼房也不让你住得安宁,到时你只能拎个包裹乖乖儿地滚回老家去。”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既像一对守门的金刚,又犹如一道高墙,林之韵却还想着插手公司的核心事务,还想着了解公司的重要机密,那不过是痴人说梦,断不可能,她坐在办公室里,不过是个聋子瞎子而已。

  一天晚上,段永昶在外面聚会,喝得醉醺醺的来连真蓝这里。他不想回自己哪儿去,免得林之韵嫌他数落他。现在他对林之韵的热情已大大地消退,十日八日的不见也不一定会想她,相反倒还想着连真蓝,或是忆起以前的那几个女人来,甚至已偷偷地去外面尝过鲜。他那与生俱来的基因就喜沾花惹草,偷荤尝腥。在和连真蓝离婚以前,段永昶虽是这样一副德性,但却没想要离婚,知道连真蓝这个女人是真心待自己好的,所以即便后来真离了婚,他还想着常去连真蓝哪儿。他虽这样的想,一边却在为自己寻理由,生意场上这种花边新闻多得是,那些南边过来办厂开公司的还包二奶养女人呢!自己又没怎样的过分,只是不想受这样的束缚,能够偶尔去潇洒一下,但知道自己有个宝贝女儿在,所有那心一直是向着家里的,不会被外面的女人叼了去。无奈连真蓝总是胡搅蛮缠,非吵即闹,今天邀舅舅来论理,明天请姑妈来数落,让人不得安宁,也好没面子。若未离婚,那些女人顶多逼着离婚,你离婚了那自然要逼着结婚,这是何苦呢?在这件事上,双方的亲戚都向着连真蓝,都数落段永昶的不是,可连真蓝总是得理却得不着便宜,现实并没改变多少,因为她仍约束不了他,相反的还捞来那许多年的气受,直到离婚为止。

  这一回连真蓝真把他堵在门外,就是不让其进屋来。这时女儿蓉蓉刚好从外面回来,她嗔怪妈妈说:“哎呀,妈妈,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爸爸回来那是因为想着你,不然他还回来作啥?”作为女儿,总希望自己的爸妈能和和睦睦,即便已办过那手续,但仍能像一家子那样,甚至还希望能最终复合呢!气得连真蓝只得拿白眼横扫女儿。蓉蓉把爸爸扶进房间,又替他开了热水,好让他洗澡睡觉。

  半夜里,段永昶睡足了便要碰连真蓝的身子。此时连真蓝心里积满了醋劲和怨气,她死活的不肯。那段永昶就有这样的本事,捶胸讨饶,跪床认错样样都使得。她知道前夫的德性,为了能把这个女人弄上手,你要什么他就拿什么哄你,什么下流的事都做得,但不消一年半载的,等那热情一过便换作了另一副嘴脸。此时若真有女人拿真心对他岂不枉作多情。她知道此时段永昶已对身边那个女人有些儿厌倦了,那热情正在急速地退去,这是那女人自找的,后面还有她受的呢!除非你是个比我还喜欢他,比我更有耐心的女人。她终于拗不过,只得半推半就从了他了事。不然除非真的从此一刀两断,可是现在要这样做愈发的难了,就怕女儿都要跟自己来怄气。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参的沉醉的黄丝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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