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京都里的乱局已然平息,此刻太子继位、显王失势、手下全数被除去,看一切都步入正轨,即便东方一叶的人盗走了那书,和平之时何人敢响应,在我观来,他的筹谋怕是落空了。”
“呵。小妹想简单了。”
竖着叶南薰脸上又泛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以为显王逼宫便是落幕吗?非也,在我看来这不过只是序幕而已……”
“噢?难道还有乱源?”
南彩甚是不解,忙看向兄长,而后者轻轻舒了口气,随即将玉笛缓缓抬起……
“作茧自缚……这个词莽夫是用不上的。”
淡淡的一句话后,叶南薰便也不再多言,只见他将玉笛放在嘴边,悠然之曲随即响起……
然而如此动听之乐曲此时此刻也只能存之于边塞叶府之中,京城是再也听不到了……
由于先帝驾崩,按照礼法全国禁止演乐一年,自然天子脚下之地便再无丝竹之声。如此一来乐坊、妓院也都纷纷关门,虽然对于商贾来说失了找乐子的地方,但没了纵情声乐,鸡毛蒜皮的琐碎案子自然也跟着少了许多,作为一掌刑部与大理寺的张栋庭来说空闲下来的时间终于可以筹谋其他的事情了……
这一天,下了早朝的他,没有急着赶回衙门,而是先行探望了大统领秦泰来以及驸马岳豫笙,之后又去了萧府。
而作为新帝的岳丈、一国之宰相此刻的萧房地位已经达到了顶峰,深谙权术的他自是明白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得道理,心中已然有了急流勇退之意。因此这几日都告病在家没有上朝的他……忽闻张栋庭来访,本欲不见,却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忐忑,在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命家奴将其迎了进来……
“下官拜见相爷,几日不见,您这气色好了许多呀!”
张栋庭一进府门见萧房站在院中,穿着一身便服,双手交叉于袖中,神态绵软,连忙上前行礼……
“呵,要是所有人都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那我的气色会更好。”
说着萧房简单的躬了一下身子以示还礼。
“您老真会开玩笑,作为我大魏之相,陛下之岳丈,忘了谁都不敢忘了您呐。”
“呵。”
萧房笑着耸了耸肩膀,转身便往屋里走,张栋庭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不知今日张大人来访有何要事呀?”
“特来贺喜。”
“何喜之有?”
说话间萧房将张栋庭领入正堂,对着一旁的客位,轻轻抬起揣在袖子的双手指了指,示意让其坐下。而后者不敢托大,等主人落了坐,自个才慢慢俯下身去……
“如今陛下登基,您之爱女也荣登后位,统领六宫,母仪天下,难道不算喜事吗?”
“呵~从此之后老头子见她,还得先行请旨,见了面也得下跪磕头。看望女儿如同拜祭祖宗,你跟我说说这算哪门子喜事?”
“嗨,先敬君臣、后叙亲情,为了家门光辉,您就别计较这点虚礼了吧。况且现在后宫众人均以皇后为尊,皇家内室安定,既是陛下的福分,也是您的福分呐。”
“哼!”
萧房随即又是一声冷笑。接着便又嗔道:“废话,我家老大,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后宫妃子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不安定才见了鬼了。”
萧房一语惊人,张栋庭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只好无奈赔笑,过了好一会依旧没见老头子脸上有半点转晴之色,这才又连忙问道:“看萧相神情不悦,难道是谁惹您不痛快了?”
“唉。”
萧房闻声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了,抱怨也多了,看来是该向陛下请辞了。”
“万万不可,萧相乃国之擎柱,此时虽局势初定,但仍有隐患,大魏和陛下都还需要您来筹谋呐!”
“筹谋?”
这两字让萧房眼皮一跳,随即立刻问道:“筹谋什么?现在好不容易平了内乱,陛下只要循规蹈矩,坚守国本,待权力稳固之后便可大展宏图,有什么好筹谋的?”Μ.5八160.net
“萧相此言差矣,显王还在,隐患尚存。若此时不趁机除之,日后必要生乱!”
看着张栋庭说话之间面色阴暗,萧房甚是无奈……
“张大人,你这是跟显王杠上了吗?非要弄死他……你才痛快?”
“萧相,你我都不是天真之人,斩草除根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面对萧房的发问,张栋庭面色严峻的说着。
“呵。”
后者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他明白张栋庭是下了狠绝之心了。无奈之间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那张大人打算怎么做?”
“……再过半个月便是遥冬祭,此乃魏国天子祈求寒冬早去,来年丰收之仪典,也是陛下第一次主持大礼,届时文武百官都要随陛下亲临郊外冬宫,显王自然也不例外,我们可以趁此机会……”
“住口!”
张栋庭话还未说完,萧房便勃然大怒了起来……
“张栋庭!你把国家当做什么了?作为一个谋士,你怎么连起码的正气都没有?显王的罪过即便要追究那也是御史的事情,办一个失势的亲王,只要罪证确凿,昭告天下。然后一名宦官手持黄绢、三五侍卫跟随便可!可你却要用诡计除之,如此一来,天下人会怎么看陛下?他们会误认为当今的天子也跟先帝一样,是权谋之辈。将来陛下再谈诚信、仁爱,还有何人会信?”
面对萧房的怒斥,张栋庭也随即拍案而起……
“御史?御史有用,显王怎会张狂到今日?朝臣现在是站在陛下这边了,但你知道吾皇要做什么?他要天下一家,人人平等再无尊卑!若不除去后患,只要陛下国策伤害到士族利益,那些墙头草就会再次站到显王一边,到时候就会有无数个夏云踪让你防不胜防。”
“好!说的好!你现在除去了显王,将来政策一出,得罪于士族,他们照样可以扶立霖王陈孤杨,到时候你是不是也要把他给杀了?”
“如果有必要,自然当为!”
“张栋庭,你简直无药可救!”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房不想再和眼前之人多说半句。而后者也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随即便绕出客坐,走到萧房面前行了一礼……
“萧相是在下愚蠢,自以为您会为女儿女婿多加着想,却忘记你出自江湖,而师从泰松派乃是依承道家学说,而张栋庭乃儒家弟子,对您之见解不敢苟同,告辞!”
说完张栋庭转身便走,而看着其匆匆离去的背影,萧房更是失望至极!大声追骂道:“你儒个屁!”
于是怒气冲冲的张栋庭在离开萧府之后,直奔京都卫统领府,现在那里已经被麒麟郁劫刹接管了,经过短暂的通报,很快张栋庭便被请了进去,一直到深夜才在郁劫刹的相送下缓缓离开……
接着第二日早朝之上,张栋庭便提出了关于遥冬祭的一系列安排,按理来说,这是礼部的差事,但新任的礼部尚书人微言轻,自然不敢跟张栋庭这样的功臣争锋,更何况刚刚登基的魏帝陈孤榕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事就此定了下来。
而退朝之后……
这个消息便很快就传到的萧房的耳朵里,后者连忙询问,祭典出巡之部队,是由谁来统领,当他听闻所有人马均是北域过来的兵士,而统帅亦是郁劫刹时,立刻急了起来,这便安排车驾,欲拜访对方,可行至半路,萧房却又突然改了主意,调转车头,去了驸马府。
而驸马岳豫笙由于在逼宫之战中受了些伤,此刻正在府中修养,听闻萧房登门拜访,甚感意外,目光不由得移到了身边的华霑……
“萧相平日里向来不爱串门踏户,今日怎么会突然前来拜访?”
“谁知道呢?或许跟昨日前来的张栋庭一样,只是单纯的探望罢了。”
华霑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打发管家将人迎进内室……
而别看萧房是个老头子,心中急切起来,动作比年轻人还要利索,三两下就把管家老鲁甩的了身后,先一步进了内室……
“哎呀,伉俪情浓,老头子来的突然,实在煞风景了。”
萧房虽贵为国丈但终究还是外戚,见了公主还是得先行礼……
“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了,您为长辈,何来煞风景一说。”
说着华霑也躬身还了礼,并命人在床榻前设座敬茶,待仆人都出去了,便起身叩拜,吓得萧房也赶忙起来相扶。
“公主这是作甚,折煞老头子了。”
“逼宫之时,夫君出战陷于敌围,若非相爷相救,怕是凶多吉少,感激之情铭记在心,还请受华霑一拜。”
“公主言重了。危难之时驸马不顾自身之安危血战逆贼,老头子不能倾身相助,实乃惭愧,若您再这样说,我更无地自容了。”
别看萧房平日里趾高气扬,做派也够张狂,但在岳豫笙和华霑这等正直后生面前,神态则甚为谦虚,与平日完全判若两人。
而在一番客套之后,华霑见萧房只是闲聊,语气中多是拖待之词。明白他有话不便开口,当即借口离开,顺便也将门外的准备伺候的奴婢一统带走了。
这边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萧房这才将话引到了正题之上……
“驸马,听说昨日张栋庭来看望过你?”
岳豫笙有伤在上,行动多有不便,连点头回应也只是轻缓的简单示意了一下……
“那他可有对驸马说过什么?”
“没有,昨日张大人过来只是单纯探望,所说之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大概待了半刻便离开了。”
萧房听完之后,随即又沉吟了一番……
“看来连你都用不上,大统领秦泰来伤的更重便也不会托付,张栋庭果然是把全部赌注押在了郁劫刹身上了。”
“什么意思?”
萧房见岳豫笙一脸茫然,索性便将昨日之事说了出来。后者听闻亦是大惊,连忙不顾疼痛坐了起来。
“张栋庭做事怎么这般过激。即便遥冬祭得了手,罪名栽赃巧妙无双,始终难逃朝野非议,太子才刚刚继位,本是名正言顺,可经他这一手,反而画蛇添足,引人遐想呐!”
“嗯,老头子我也是认为的,可那小子不听劝呐……”
岳豫笙虽也有退隐之心,但为人终究正直,知道了这番计划,便又无法袖手旁观了……
“……需要让公主进一趟宫吗?毕竟爱妻和陛下是亲兄妹,说起话来不论立场、或是身份都极为合适。”
萧房闻声随即摇了摇头……
“老头子若是有此打算,之前公主在时便说了。毕竟人家动了这个心思,你堵的了一时,堵不了一世啊……”
“那……相爷有何高见?”
岳豫笙明白萧房既然匆匆而来,又将此事告知,想必心中早有对策,便不做多绕弯子,开口相问。
“老头子在来之前,确实有阻止之意,但行之半路,突然改了想法。”
说道这里萧房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时两眼打量了一番岳豫笙的神情,见对方没有反驳的意思,便又接着说道:“既然咱们堵住了这次堵不住下次,那为何不任其为之,转而把重心放在查缺补漏之上,确保此事万无一失,不至有损圣名,更不会发生最坏情况!”
“最坏的情况……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隐患。”
岳豫笙松弛的神经听到这话立刻紧绷了起来;而这时萧房却也面露难色……
“说不上来,但老头子我就是心神不宁,所以特意请……”
话到这里,萧房突然停了口,他站起身,轻轻推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这才又合了起来,返身坐到岳豫笙榻上,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请驸马动用御行司的力量查一查郁劫刹……”
此话一出,后者又是一惊。连忙提醒道:“萧相,若没有郁帅,逼宫之势怎会如此顺利平息,此时私下调查功臣,若被发现会让人寒心的呀。”
“我知道……”
萧房有苦说不出,只能急的用力跺了跺脚,缓了半天才又继续道来……
“逼宫之时,老头子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郁劫刹来的实在是来的太巧,太及时了!如无准备,我打死都不信,还有此次遥冬祭典,护驾的全是他的人马,虽说禁军这次损失严重,战力有所下降,但不至于一个也不带,他要真有歹心谁能保护陛下?”
萧房的话让岳豫笙也心惊不已。随即便也点头答应了……
“我明白了,萧相放……。”
“你不明白!”
岳豫笙话还没说话,萧房便匆忙将其打断……
“因为这次逼宫,京城的格局已经被打乱了,原本坐守京师的镇国侯苏然被先帝派出而一去不复返,大统领秦泰来和驸马爷您负伤在身、禁军四副将折了一半,御行司的掌使也只剩下两位、而顾奂臣更是因窜使显王下狱,京都卫几乎没了战力。可以说现在的京城只是个空架子!
与之相比你再看看郁劫刹……文有伏广別驾百臣客褚山遥,与老头子一样同为十二鬼谋,武有赫赫威名的麟云五骑,其中白擎剑雷吟、一指天绝萧奎、破空鸣渊岑参三人与驸马一样位列二十四杀神,这样的阵容如果只是单单盯住郁劫刹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可目前御行司在京中的力量……”
萧房的话让岳豫笙甚是为难,此次逼宫之乱,牌面上人数本就不多的御行司几乎折损了三分之二再刨去受伤的,能维持住情报网的基本运行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能腾的出人手来做额外的盯梢,岳豫笙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好吧,我尽力去办。萧相还请放心。”
有了岳豫笙的这句话,萧房安心了不少,当即赶忙拜谢,结果腰还没弯下就被拦住了。
“萧相客气,您之忧虑本就是御行司之职分,豫笙自当为之,……可在下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都城局势已有隐患,为何不再召四帅之中其他人进京以此来保持平衡?”
“呵呵,要是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萧房苦笑间抚了抚自己的胡子随即又感慨道:“且不说新皇仁慈不会同意。即便就是同意了,其他三人,是羊、是狼仍是未知,招来容易,挥之便难了……”
“明白了。”
岳豫笙随即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而萧房也没有多做逗留,事已办妥,当即便离开了。
而在此之后……
老头子萧房仍旧没有直接回家,在京城中四处活动的他,最后更是调转车头进了一次宫拜见了皇后,待天色渐暗才见其缓缓驾车而归。
而与此同时,魏帝陈孤榕又连发几道圣旨,将遥冬祭典的部署做了一番调整……
首先,原来由郁劫刹全权负责的兵力调遣,现在被改为了所率本部三千人马负责随行官员之安全,而魏帝自身的护卫则由三千禁军接手,调沈宁负责。
至于其他的北域人马及将领则赏赐白银十万、绸缎数千即日起立刻开拔返回驻地。其次,在魏帝出巡期间,京中一切事物由皇后及内阁代为管理、皇城护卫依旧由大统领秦泰来负责、而京都卫则暂交驸马岳豫笙并令其维护京城治安。
从以上的布置来看,萧房在不引起非议的情况下已经将未知的风险压到了最低,张栋庭听到消息虽然不屑,但毕竟没有妨碍到他计划,因此也就没有其他动作。
而郁劫刹这边,接到旨意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命令除了自己和留下的三千人外,其余将士连夜返回驻地,这样的命令一经传达,京城之外顿时亮堂了起来,十多万北域士卒,打着火把,悄无声息的收拾着行囊,最后化作了一条红色的火龙,朝着远方奔涌而去……
“唉。或许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刻站在城头上的岳豫笙,伤势本不适合出门,但为了安心,他还是强撑着身体亲自过来确认……
“是啊!郁帅尚在北域之时,就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萧相爷未免疑心太重。”
陪同而来的掌使武芷兰,虽然之前也受了些伤,但多在皮外,并无大碍,因此最近御行司的公务便都由她暂代。
“话虽如此,但还是谨慎一些好,毕竟陛下刚刚登基,这猛臣悍将云集的朝堂,心思难测的很呐。”
“是!”
武芷兰顺从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岳豫笙则又开口问道:“……北域军中的眼线布置好了吗?”
“您放心,他们都是暗藏在军中的老人了,绝对没有问题。”
岳豫笙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京城现在人手不够,加紧招募,暂时先从外地再调一些人员过来吧。”
“恐怕很难了……”
“嗯?”
听到这样的回答,岳豫笙莫名转头看向武芷兰,见对方眉头紧锁便连忙追问缘由……
“您不知道,就在白天,挞城传来消息,迦陀外道趁沈宁不在军中,突袭边境,虽然被叶南薰用计击退,但我们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了里面,西部边陲现在情报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急需待补,而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调过一批人手赴京,此刻各地的眼线也都很紧凑,若现在再调,不但无力支援西边,恐怕连其他地方的情报收集也会受到影响。”
“想不到,陛下与显王之争斗,短短数十日,竟然对御行司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害。”
听完武芷兰的汇报,岳豫笙不禁感慨,踌躇之间还是决定先把地方上的人手调回,稳住京城局势。
“驸马,咱们是不是太过去小题大做了,如今郁帅已经将兵马撤出,这样做还有必要吗?”
“有。在京城局势尚未稳固之前,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动摇陛下的统治,这远比各地暗藏的危险更需要关注。”
“……明白了。”
武芷兰看着城外火光已远,城头之上风势又大,连忙劝岳豫笙回去。后者随即点了点头,这便回身,却突然又停下了……
“对了,芷兰,你还得挑出二个精明干练的探子尽快寻回镇国侯苏然,只要他这把魏帝之剑重回陛下身边,包藏祸心之辈才不敢妄动呀。”
“陛下不是派人去……”
人手本来就紧张,武芷兰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话才出口,却见岳豫笙冷冷的盯着自己,便又连忙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恭恭敬的将岳豫笙送回了驸马府……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一业东君的乱世为酒殇为舞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