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计响雷,直落木屋棺椁。
顷刻之间,火花四射。
从那炸裂声中,整座棺材被击飞几尺,落下之时被炸得粉碎。
连同望舒的尸身,瞬间化为乌有,只有漫天飞舞的碎石。
“你干了什么?”
“快住手!”
伴随古茗雪和辛杉月的尖叫声,木屋里满目狼藉,就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然而。
其他没有开口之人,却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诧异,并非在于金龙的爆炸,而是那散落的碎片里,没有望舒的血肉。
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土砾。
换言之,望舒的身体无血无肉。
构成他肉身的当真是这些零散的泥土。
古禾嚎笔一收,重落于腰间。随后淡淡瞥过古茗雪和辛杉月一眼,神情中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淡定自若的道:“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
望舒救不活,天阵也无需开启,灵韵珠不需复苏。
这是古禾给他们最后的答案。
气氛一时将至冰点,人人都觉压抑沉郁。
台上的那根白烛终是燃到了尽头,灵韵珠的红光依旧灿烂。
望舒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古茗雪猛地上前,双手死死抱住了古禾的右腿,抬头之时,满脸泪花:“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说望舒是由陶土所制,那你告诉我,是谁制了他?”
“你这又是何苦?”
古禾低头望去,那突然而生的怒气,在看到古茗雪悲痛欲绝的面庞后,终是消散无声。
声音落下,“咚”的轻响。
一直不曾言语的辛杉月,竟在古禾脚边猛地跪下。
“请赐教。”
她虽没古茗雪说得多,也没有像她那般声嘶力竭,但从额头那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她在极力忍耐内心的悲痛。
“当年女蜗娘娘捏土造人时,向那些泥人渡了一缕仙气,才让他们得以苏醒。同理,制出望舒之人,也正是将自己的一缕气脉渡入了陶土之中。”
“你的意思是,那个制他之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他的意思是,望舒不过是那个人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
栎阳终是忍不住打断。
他已经听得太多,回想此前与望舒的种种遭遇,两人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而这世上栎阳为数不多的朋友,竟会是个陶土假人。
他还曾在望舒身上给予厚望,没想到——
“那也就是说,找到了制做他之人,就相当于找到了他?”古茗雪飞快的接话。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目光霎时落在了古禾面上,他们好像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若是肯定,那他们根本无需去救望舒,只要找到他的本体,一切便迎刃而解。
良久,古禾笑了笑:“你若要这样理解,倒也不错。”
“这是何意?”
“望舒既只是他的一部分,便是他身体里千万块碎片的其中一小块。你们就算找到了他,也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望舒了。”
“起码他还是望舒。”古茗雪心存希望。
这愚蠢的期盼,在古禾看来颇为可笑,可他并未说破。
“所以您能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制作了他吗?”
七八双眼睛,再度凝聚在古禾身上。
在那漫漫无期的等待中,古禾终是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抬起一指,指尖朝向木屋的某个角落缓缓指去。
此人难道就在他们身边?!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是,古禾食指落定,双唇吐出几个字:“是他。”
两个字落下,木屋一片哗然。
谁都不敢置信,他指的人竟然是——勾陈?
勾陈自己更是意外,望了望古禾,又望了望四周怪异的眼神,旋即勃然大怒:“你这个臭书生别胡说八道,平白无故污蔑于我!我会闲的没事做捏土造人?”
他勾陈帝君可没这种闲情雅致。
但凡了解勾陈的人都知道,帝君脾气暴躁,雷厉风行。
别说捏土造人了,他连多听几句废话的耐心都没有。
栎阳最是清楚,心下对古禾所言万分怀疑。
说不通。
勾陈有何必要造出另一个自己?而且这个“自己”的性情与他截然不同。谁都无法将温柔似水的望舒,与眼前这飞扬浮躁的“一帅”联系到一起。
“至于为何,我也不知。毕竟先生你的性情古怪,时而正常时而癫狂。要想猜透你的想法,世上可能只有一个人吧。”古禾像是玩笑,对勾陈怒火视而不见。
视线缓慢转过,有意无意的瞥向栎阳脸庞。
那带笑的一句戏谑,倒是将勾陈推向了风口浪尖。
他好像已经看穿了勾陈身份,即便勾陈一直以“一帅”自处。
“放肆!”
勾陈怒火更盛,暴怒之中,锈剑被弃于地。
八歧枪瞬间出手,那八道绚烂的枪气,顿时萦绕在长枪之上。
随着勾陈的一跃而起,长枪绽放万丈光芒。
几乎一瞬之间,一个名字从白笙嘴里脱口而出,“八歧枪!你是勾陈帝君!”
勾陈的身份已是昭然若揭。
怎奈此时的他盛怒难却,谁都无法再阻止那把见血封喉的长枪。枪锋空中挥下,刹那变幻出三十六种形态,直逼古禾面门。
好强的神力!
与之同来的飙风,瞬时掀翻了木屋屋顶。
众人脚步不稳,后退数步,纷纷避开八歧枪的锋芒。
而飙风正中的古禾却在原地岿然不动,抬手之间,嚎笔跃入掌心。
随着笔尖挥洒而出,一道道浓黑的墨汁飞入空中。
像是一条条坚不可摧的铁棍,与那三十六种枪风相互抗击。
刀光剑影之下,耳边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而他们二人的身形,好像从未挪动过半分。
枪与笔的交锋过于激烈,不时有被反弹的光芒溅落在四周。所过之处的梁柱墙壁,都被击为碎末,散落一地。
围观的几个人更要时时闪躲,以免误伤性命。
和羲尚未回过神来,便觉脚下一轻,有人从背后将她环腰抱起。
再一落地,已到了屋外一棵青木之上。
白笙的声音接踵而来:“此处安全,待在这里不要下去。”
就在两人身形站定之时,仍处于风暴中心的栎阳,幽幽回眸望来一眼。
那一眼中波浪滔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和羲的目光有所变化。
多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隐忍与愤怒。
而黑衣的秋海,却在古禾与勾陈交战之际,步伐轻易,悄悄撤出木屋。朝着伍先生的方向迅速逼近。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不知道吗?”
电石火光之间,古禾的声音从风中再度传来。
勾陈的八歧枪微微一颤,许多画面突然从他眼前掠过。
从在临燕楼里见到望舒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种怪异之感。
后来酒会当日,他冒充望舒与辛杉月展开战斗,望舒飞身而来,最后被辛杉月所杀。
那一爪明明刺穿的是望舒的身体,勾陈却感受到了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那一刻的他,好像与望舒融为了一体,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的绝望与被撕裂的痛。
这不可能!
望舒怎么会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什么时候制造出过分身?为什么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存在过这样的场景?
可是若望舒不是他,那为何又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感觉?
见勾陈的动作有所迟疑,像是陷入了矛盾纠结,古禾又是一声低叹。
嚎笔终究没再步步相逼,而是从他手中缓缓垂下。
若现在古禾趁虚而入,给勾陈措手不及的一击,胜负便能瞬间揭晓。
他却没有趁人之危,反倒有息事宁人之意,“望舒的确是你的一缕魂气,但是不是由你所制尚不一定。”
“呵,你的意思是有人盗取了本君的魂气,注入陶土之中,创造出了这个假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觉得世上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本君出手?”勾陈冷笑,神情甚是傲慢。
古禾听而不语,视线悠然一转,朝向了不远处的秋海。
勾陈寻声望去,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秋海的黑衣。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开始蔓延,秋海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脸上神色甚是无辜。
“两位明鉴,在下万万不敢对帝君出手啊!”
“你不敢?”
与此同时,栎阳突然打断,一句反问,尽是讥讽。似乎话里有话,黑眸里划过一抹紫光。
秋海微微一愣,对栎阳的反应起了疑心。
不待他多想,勾陈语重心长的道:“不管是谁,本君自会弄清。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本君绝不手下留情。”
话落,如冰川般的寒意从脚下升起。
秋海扯了扯嘴角,在他们转身之时,冷冷自语:“哼,不过一个小小的帝君也敢如此狂妄。”
他见过的“帝君”不知有多少个了!
就连当年不可一世的北阴大帝,最后不都死在了他手上,更何况一个勾陈?
直到此时,栎阳已经看出秋海与古禾并非一路。秋海对他不过也是曲意奉承,绝无半分衷心,都是演出来的假象。
而古禾虽然心知肚明,但也懒得与他一般见识。
当务之急并非纠结于此,他们此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望舒。而是望舒身上那块护心镜——鸾星。
栎阳抬头,朝勾陈颔首示意。
勾陈立刻明了,继续拖住众人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随即一声质问,朝秋海而去。
趁所有人的注意落在他们二人之时,栎阳暗中转身,白衣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废墟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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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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