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么多力气,王府日常的打扫就交给你了。”
“哈?”乍听耳中,天晴简直惊呆,“殿下您可能没数过,这王府占地五百多亩呢!平时每天打扫的人也得成百上千了吧!就交给我——一个人?!”
“不是正好吗?你来做,省了这些人工钱,便不算白吃白住了。”
哇靠!你是什么吝啬鬼投胎啊?“哎……这、不是……殿下,可这本来是他们的工作,被我抢了活干,他们就只能一边乘凉了,这也不大合适吧??”
朱棣充耳不闻:“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你就负责内廷三宫的清扫、整理、浣洗、莳种,该干的活一样不能省,务必都要做好,别想敷衍了事!一天做不完做两天,一月做不完就做两月。”
那要做到猴年马月去啊!“如果做不完,我就不能出去寻宝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这点小事都完不成,还寻个什么宝?”
这是一屋吗?一百屋都有了好嘛!
“你不是说现在脑子不清楚,什么都想不起来么?边打扫边理你思路吧!”
“那、好吧……”天晴垂头丧气地咕哝,“我就和花姣她们分分工……”
“本王说让你负责,你听不懂话吗?没人和你分工,你一人独自完成!但凡你借力他人,罚你为主,他们连坐。听清楚了没有?”
真·痴线加变态!遇到这种老板,有冤无处诉,天晴只得悻悻回话:“听清楚了……”
随后日子里,天晴换上简服,扎起头巾,整天忙着掸灰、洒水、扫地、擦拭、浇花、锄杂、洗衣、晾晒、砌墙补漏……由于干的活实在太多太繁,她翻出了封存已久的Pod解闷。天天戴着无线耳机,听着轻摇滚,就着节奏和着旋律打扫忙活,效率还高出不少。
花姣和小萁她们几次提出想帮忙,都被天晴阻止了——和朱棣硬刚摆明不行,如今还是以无比顺从的姿态、超乎常人的耐心来跟他磨吧。
这日,她正在中宫廊阶上拖着地,忽地一双织锦绣花鞋出现眼前。天晴抬目迎面,原来是瑛儿姑娘,便冲她点头一笑。对方却视若无睹,径直走过。
天晴大怪,她曾见过瑛儿对待其他下人的样子,温和可亲,并不似朱高煦那般目中无人态度恶劣,也不知为什么,唯独对她这样不友好。
想之无用,天晴耸了耸肩,又往前数步,却见一个老婆婆正在花园井边收桶打水。虽说就两个小桶,装满水也足有二三十斤重了,看得天晴生气——这么大的王府,当真用不起几个年青工人了吗?说朱棣这家伙小气还真没错怪了他!
她把扫具放到一边,快步走了上去:“婆婆,我来帮你提吧!”
“不用、不用、不用了!老身能提得动……”老婆婆连说几声“不用”,但论力气,哪能跟天晴比?水桶就这么被她抢了过去。“婆婆是要去备膳房吗?”天晴看她穿着围裙,此刻正好巳时,想来是要打水去准备午饭的。
婆婆给她弄得手足无措,茫然点了点头,神情大不好意思。“娘娘金枝玉叶,不该干这种粗活的……”
“哎哟什么金枝玉叶,我在老家就天天干这种粗活啊,比这粗几百倍的都有呢!什么洗马厩啦、擦茅房啦、挑粪担啦,跟那些比比,这种都已经算是在绣花啦!”
天晴拎着两满桶水直奔备膳灶房,脚步飞快,婆婆竟有些跟她不上:“娘娘之前在苗部,如今已在王府,身份大不同了……从前能干的活,现下做却不合适,要让王爷看见了……”
“不会不会~就是王爷怕我闷得慌,叫我多干点活解恹气呢。”到了灶房门口,天晴放下水桶,回头才注意到婆婆已追得气喘吁吁,心怪自己一下跑得快了,没顾上她,怕她歇也不歇又去忙别的,天晴道,“是要洗什么吗?我正闲着没事呢,我来帮忙洗吧!”
那婆婆仍自在喘,努力定气笑了笑,摆了摆手。厨工捧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猪腰,探头问:“今天是做醋腰子么冯嬷嬷?”乍看到天晴,大出意外,不住作揖行礼,“果娘娘好,今儿个怎么来了这儿?”
天晴接过腰子,笑嘻嘻道:“我来跟冯嬷嬷学做菜。”又回过头,“婆婆你就坐在这边,看我洗的对不对,指教指教~”说罢边忙活边嘀咕,“这腰子呀,在家时邻居的大娘教过我弄,洗完要拿刀剖了,把白筋都挑出来,再把血水压出来,才能去掉骚味儿……是不是呀?”
知道她是一片好意,想她休息。见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自己,想起了远在贵州的小孙女,冯嬷嬷心中突然一阵温软疼惜,就着她身边坐了下来。
“对,还要加点热水,釜上刚烧开的,那样才压得干净呢。”
天晴边依言照做,边好奇道:“婆婆您在这王府中多少年了?应该挺久了吧?”
冯嬷嬷笑而点头:“是挺久了,从殿下开府就藩的时候起,老身就随殿下来了。”Μ.5八160.net
“那婆婆是从殿下打小起就跟着的么?”不知道小时候的朱棣,有没有现在这么讨厌,嗯……天晴想了想,估计跟他儿子差不多吧,三岁看到老。
“是啊。殿下刚出生时,龚……生殿下的那位娘娘身体孱弱,皇上便命老身做殿下的乳娘。”
“什么?您是殿下的乳娘?那不就等于半个亲妈吗?”天晴瞿然睁大了眼,脱口道,“那殿下还让您当佣人?”有没有人性啊!
冯嬷嬷急忙摆手,解释道:“娘娘误会了,是老身自己闲不得。殿下有在澄清坊赐老身一座宅邸,还配了仆婢,是老身嫌那里太冷清,不愿去住。独守空空院子,哪比得上在这王府里,看几位小公子跑来跑去的热闹?”
能赐她房屋仆佣,这家伙总算还有点良心。但听冯嬷嬷的语气,她的丈夫应该已不在了……
“婆婆你的孩子们呢?”
“女儿们都出嫁了。唯一一个儿子曾经跟随殿下北伐,三年前升了官,赴了贵州上任。这北平就剩下老身一人啦。”
贵州?那离云南倒近。可怜婆婆孤寡老人,却是山迢水远,寂寞得很了。“您的儿子真有本事呀!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信。娘娘问这些干什么?”冯嬷嬷答了,却有些不解。
“没事~我就是嘴巴停不住,不是吃就是说,什么都喜欢问一问,嘿嘿。好了,应该弄干净啦!”天晴举起手中水珠晶莹的白腰子。
“好,好,那老身这就进厨房,做胡辣醋腰子去啦。”想到自己虽说眼下身子硬朗,但毕竟这把年纪,也不知道还能做得几年,冯婆怅然叹口气,回头见天晴放下袖子就要往后廷诸阁回走,笑着朝她扬声道,“殿下爱吃这个,娘娘要不要学着做一做呢?”她听闻,最近这果氏娘娘好像因为开罪葛长史失了宠。所谓吃人嘴软,要挽回人心,这招向来管用,便是殿下也不能例外。
天晴心里好笑,谁管他爱吃S还是吃P哦~手放在耳边招了招,佯装跑远了听不见,摇摇头,径自去了。
……
“禀殿下,果娘娘这段时间十分乖巧,没有外出走动,也没有闯祸惹事,认认真真在府内清洁,十分麻利,所到之处无不打扫得一尘不染……”蒙王爷垂询,负责监视天晴的黄俨一丝不苟认真回答。
朱棣哪里关心这些,截口便问:“这都罢了,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奇怪的地方?全身都是啊!但对果娘娘来说,再奇怪也很平常吧!黄俨当然不敢拿心里话这么回他,只能肃容翼翼禀道:“有,果娘娘一个人打扫的时候,时不时会又唱又跳,四肢舞动,十分活泼,异于常人。”
“又唱又跳?她唱什么了?”
“奴婢见识粗陋,从未听过那样的曲子,不过听来韵致十足,会让人跟着也忍不住想摆动起舞,可能是……娘娘的家乡小调亦说不定。”
“行了。除了这个,她就没其他什么古怪的吗?”
感觉他真的很想问出点东西来,黄俨只得拼了老命仔细追忆,竟然真醍醐灌顶般记起了什么,激动回道:“有!有的!有一次娘娘在揩拭瓷器时,把一个定窑刻花瓶打翻了,娘娘飞步冲上去把它接住,大喊了一声‘对不起啊六百万!’还有一次在内书房打扫,差点敲碎方砚时也是,满口喊着几百还是几十万的,现在想来,娘娘当时真古怪得很!”
这都什么乱七糟八的……也好,黄俨心细如尘,如果这样都发现不了什么端倪,可能她确实没再有什么异动。
“这么说,她确是在好好干活,什么差错也没犯了?”
“岂止没差错,简直好得没话说。这桌面地砖,全是果娘娘昨天刚擦的,跟打了蜡似的,殿下您看~都亮晶晶的。”
对于果尔娜伊朵这个人,黄俨一直觉得很神奇。从她说“黄总管是我来北平遇到的第一个朋友”起,他就对她大有好感。原以为像她这样的蛮乡女子,又带着一个什么圣女的名头,个性难免古怪,可她却开朗得出人意料,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欢声笑语,教人如沐春风。
说到她的为人处世,那也颇具性格,对待二公子这样的贵人粗横无礼,对待下人却个个和气体贴、出手豪阔,自云南带来的珠宝玉石,高兴就送,从来不拿主人架子。王府里头娘娘众多,个个矜贵,还真没有哪个能像她这般平易好说话的。不止他一人这么觉得,如今王妃已经不在,要有个“王府最受欢迎娘娘”的评选,相信果尔娜一定稳稳夺魁。
朱棣袖口随意往石桌上一抚,还当真光可鉴人。看来这丫头除了惹祸有本事,打扫倒也有些长处。朱棣低低哼了一声。
“让她现在去把清心池擦了。”
清心池就在前宫殿右首,是朱棣用以沐浴的处所。他洗澡时习惯沉心想事,不喜有人服侍打扰,看人搬着浴桶在寝宫进进出出则更嫌累赘,故而另设专室,旁配锅炉,四时常备温水。除了他,清心池也只有先王妃徐氏可以使用。
浴池长宽各两丈许,深近一仞,清理时必要在无水的池中跳上跳下,抹完了池壁,还要将池底和石阶擦净。通常干这差使的必然是下人,如果一不小心在主子用来洗浴的偌大净房里掉落一根头发、留下一滩水渍,那便逃不了一顿板子,是故这活费时不说,还相当消耗心力,
黄俨不明就里,却觉得不是坏事——果娘娘是殿下的枕边人,就是落了头发进去,又是什么大事了?说不定以后果娘娘沐浴,也就在这池子里哩!清心池一向是殿下的重地,殿下说是说让她干活,实则果娘娘苦日子应该就要到头,很快就能重得上心了!
嘿嘿~说不定就在今朝,来个鸳鸯相对浴红衣什么……
他兴冲冲便把这个好消息跑去告诉了天晴。天晴接到任务,一如既往脸上堆欢,心里咆哮——你杨贵妃啊!还华清池嘞!想捉我的错处?去你*的!
这一回,天晴打扫工具齐出,不止把池壁池底擦得滑滑溜溜能当镜子,还不惜本钱,拿王香月给的过冬裘衣做成个大号静电拖把,吸得整个池子别说头发了,连灰都摸不到一粒,顺带把衣架橱柜、面砖气窗、乃至锅台壁炉都抹得干干净净,亮堂得都可以直接做客厅了。
收拾完了所有,天晴累得腰酸手麻,将工具扔到院子里那张她时常放羊的晒物条桌上,自己也翘腿躺了下来,哼着小曲,懒洋洋望天发呆。
如今冬季天寒,可这日却是晴暖无边。耳边忽而听到一阵哗啦声响,原来是燕山三卫士养的军鸽自头顶群飞掠过,如箭尾勾弦,撩得天晴心中一动。
“那个家伙……老变着法儿想捉我小辫子,本姑娘就算再能干,百密难免有一疏,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北平总归是他的地盘,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鬼,倒不如……嗯,就是这段时间,得想办法熬过去先。”
一片小小的阴影轻轻缓缓靠了过来,有些局促地挡住了落在她眼睑上的阳光。
“世子爷?”天晴思绪被打断,一下撑起转过身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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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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