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莲,魏瑾瑜让我尝了乌木莲。”王舣忍住恶心,道:“这东西能致幻。”
陈延桥惊愕地停了马鞭:“魏瑾瑜种这玩意儿害人?”
“倒不一定,初试晕眩难当,过一阵后却有快意,好比嗜酒者痛饮烈酒。”王舣轻声说,“掉头,去知州府。”
知州府设在城西,来之前知州荆固本安排了宴席招待王舣一行,但王舣记挂借粮之事,推掉了宴席,打算与荆固匆匆一碰便回官驿,眼下出了乌木莲一事,他对魏瑾瑜有了几分戒心,借粮之事恐怕并不将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到了知州府,荆固却已等在门前,笑道:“王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迎迓,快请!”
称“下官”是因宣伽节度河北一路,因之手下幕僚便也为一路长官,位居州官之上。王舣随荆固入了府,在正殿坐下,荆固道:“大人借粮还顺利?夏播后岑州还有些余粮,下官待会儿便差人装袋送来。”
“知州美意本官心领,”王舣说,“目下战事未结,南岳关以北尚为沃多的大后方,知州还须积粮以提防沃多来日北上攻城。”
荆固笑笑,听王舣并非客套,便也作罢不再提借粮一事。王舣道:“知州听过乌木莲么?”
“大人说的是魏瑾瑜手下佃户所种乌木莲?”
“是,”王舣点头,“用烟杆吸食却非寻常烟叶,我受魏瑾瑜之邀一试,吸食完头晕恶心,过后却觉意犹未尽,知州知悉其中详情么?”
荆固脸色一变,骤然起身抢到王舣面前:“魏瑾瑜在害您!”
王舣一怔,荆固忙道:“乌木莲其毒猛于□□,上瘾后轻则精神涣散斗志全无,重则狂乱疯癫杀人如麻,岑州城中已有数十户因乌木莲而家破人亡,大人今后万不可再碰这乌木莲!”
王舣见荆固劝说诚恳、字字铿锵,登时心底发凉,追问道:“乌木莲是毒?”
“似毒非毒,”荆固嘱咐仆役去请大夫,转头对王舣道,“说‘瘾’更为合适,与酒瘾性/瘾无异,只是更剧烈,发作起来叫人痛不欲生,而一旦得到,瘾者便如渴汉饮水,理智尽失,毫无节制。官员染上便懈怠公事,厉害时不辨亲疏,为求一口乌木莲而对妻女拳脚相加,可怕的是如今尚无一人染上乌木莲后能戒个干净!”
“既如此知州为何不禁了乌木莲?”王舣沉声追问,荆固解释道:“乌木莲原非我大梁风物,是那恶商魏瑾瑜从青唐羌人那儿得来的。据传青唐羌宗室贵戚皆醉心于此物,在境内大量种植,年产不亚于高粱小麦。这乌木莲传到岑州不过一年,朝廷尚不知岑州城内有此邪物,因而更无明文禁售,何况百姓们又是自愿购买,卑职无法从大梁律令里找出将魏瑾瑜下狱的理由。不仅如此,岑州官场如今人人追捧此物,善于培植此物的农人稀少、植株也娇贵,乌木莲几乎价比黄金,为求此物官员们倾家荡产,而魏瑾瑜这恶商竟多次意欲扩种,向卑职苦苦求购城南空地。”
大夫这时走进正殿,取出药箱,为王舣施针引毒。一旁的仆役取来屏风竖于殿内,王舣便在屏风后边解衣襟边对荆固道:“魏瑾瑜从何人手中购得此物?”
“是一个叫‘从谌’的青唐羌粮商,”荆固回忆着说,“从谌是青唐羌的皇商,兼往军里供给军械,平日来往于青唐羌与河北,过几日魏瑾瑜在繁襄楼举行‘逢碧会’,邀请富户私商吸食新培的乌木莲并出售新种的幼苗。”
大夫的银针刺入王舣左胸,轻轻一旋,挤出一缕稠黑的污血。王舣揩净胸口拉上衣襟,说:“我欲借知州府一会从谌,知州能否安排”
“自然自然,”荆固连忙叫来书吏,书写了请帖送往从谌暂居的客栈,“毒血要连导三日方可排净,大人且回官驿暂歇,下官让大夫随您一道返回官驿。”
陈延桥为王舣牵马。出了府,王舣拧了拧眉心,忧心忡忡道:“靺鞨未平,青唐羌也来插手,从谌和魏瑾瑜想做什么?”
陈延桥见王舣大病初愈后的脸色益发苍白,默然叹息一声,说:“家贼难防。国难当头之际方知州县人心浮动,前有诸州官临阵倒戈,将帅昏聩无能,可连这小小商人也来发害国财——有句话卑职不知当说不当说——咱们大梁已不复当年雄武英迈,方今垂垂老矣如枯木朽株,如何不叫人忧惧。”
王舣悄然无言。他答应留在宣伽身边并非答应陪他踏上那条修罗之路,他想劝他,他离开他便彻底失去了规劝他、矫正他的机会。他相信谋逆终非正道,可一桩桩血淋淋的背叛也让他寒了心。国之将乱,判臣降将便层出不穷。圣上若生于国泰民安之时,无功无业浑噩一生倒也无伤大雅,可他偏于大厦将倾之时临朝统政,心胸偏狭猜忌武将,让大梁这艘行驶于狂风巨浪中、业已上下朽烂的大船再受风侵雨蚀。然而他既食君禄便应尽忠于君父。滚烫的忠心不会因严寒与霜冻而熄灭,即使这君父与他年纪相仿,即使这君父同他一般无扶危持颠之力,他也当恪守家训矢志不渝。
“先把粮食借到,剩下的我再安排”王舣说。
与从谌的会面安排在午后。从谌提早让人送来五十匹马作为见面礼,这着实让陪在一旁的荆固吃了一惊——岑州的城防军也只拥有四百马匹,这从谌一出手便是五十匹青唐羌的良马,资财之丰厚实在惊人。
从谌撩摆坐下,对王舣笑道:“借粮一事瑾瑜兄已与小人说了,小人并无现粮,但城内几户粮商向小人赊了账,小人筹措四五日也能有两千现粮,大人看如何?”
“多谢阁下鼎力相助,”王舣笑笑,“不过今日提前寻阁下来不为借粮,而为乌木莲。”
从谌的笑一淡,荆固此人对乌木莲甚为反感,王舣让他陪在一旁,两人怕是一条船上的人,都要来阻挠乌木莲的生意。从谌道:“大人请说。”
王舣与荆固对视一眼,说:“与阁下做笔交易,阁下将大梁境内的乌木莲生意停了,靺鞨南侵官军后勤所需的载货骆驼便由你供给。”藲夿尛裞網
这的确是笔划算生意,绕开魏瑾瑜与官府做生意意味着所有白银将尽数流入从谌囊中,来钱迅速且风险低,很难不让人动心。然而从谌淡淡一笑,说:“大人看得起从某,从某感激不尽,不过小人已与魏瑾瑜商定要供给他三年的乌木莲,行商讲究一个‘信’字,还请大人另寻他人,这笔生意小人不能做。”
王舣笑容加深,不急不躁道:“阁下说行商讲究一个‘信’字,可事实上只有你守信,对方早已背叛于你。”话音未落拍拍手掌,荆固捧着只托盘走到从谌面前。
从谌定睛,眼皮骤然一跳,托盘上分明是他卖给魏瑾瑜的马刺。
“马刺是青唐羌军中的器物,外泄至他国无异于叛国投敌,”王舣笑容骤冷,“阁下信任魏瑾瑜,魏瑾瑜却未必信任阁下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燕泊的代马依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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