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是从那儿翻进去的!”路达边跑边指向相国寺。相国寺的南墙下种有一排雪松,身手矫健的男子借着树枝便可翻越高墙。宣伽带着人马快跑几步,不多时便到了相国寺的门口。
数名祁京府的卫兵站在相国寺的石狮前,与一众黄袍僧相对而立,气氛僵硬。
严广法师一身杏黄海青,肩披红色百衲,紧握住手中念珠,盯着眼前擐甲执兵的卫士,神情分外严肃。
宣伽上前几步,躬身一礼,对严广亮出府尹的腰牌,道:“严广法师,那名刺客射杀了祁京府的重要人犯,手段凶恶残忍,若不及时将其捉拿回府,恐怕贵寺僧众安全有虞。”
严广答道:“敝寺众僧正在大雄宝殿内上早课,殿下现在领兵入寺,恐怕不太妥当。”
“我稍后命人补一份搜捕文引,”宣伽解释,“追拿刺客刻不容缓,还请法师立刻放行。”
严广捏着念珠,犹豫着不说话。
宣伽心知不能再拖,便对严广道一声“得罪”,挥手带着一队人马冲入寺门。僧人们不会武,见他们硬闯,皆不敢阻拦。宣伽吩咐一部分人前往各门堵住刺客出寺的路,严广急得额头冒汗,连忙追在他的身后,跟随一行人穿过山门,奔向大雄宝殿。
当下刚过辰初,寺内众僧麇集于大雄宝殿诵念经文。相国寺院深屋阔,占地五百多亩,光是僧尼房舍就有近五十间。一间间找费时费力,只能发动寺中僧人一同寻找,逼出刺客。好在三面寺墙高逾十尺,即使有套索与抓钩也难以翻越,尚能为搜寻争取一些时间。
他领着士兵跨上大月台,径直奔入殿中。
大雄宝殿内的诵经声被突如其来地打断。释迦牟尼的金像下站着一名领诵僧,他手中犍槌一顿,越过殿中众僧,走到宣伽面前,朗声诘问:“施主怎能带兵入殿?”
“南衙追捕刺客,”宣伽边说边将腰牌递给领诵僧检查,“劳烦法师暂且停止晨诵,我命手下人在殿中搜寻一圈,刺客若不在,我等立刻离开。”
严广快步绕至领诵僧的面前,怒道:“权势相逼,枉顾律令,南衙便是这样办案的?”
宣伽不明白严广为何定要揪住此事不放,他全当没听见,转头对领诵僧道:“事急从权!还请法师即刻放行!”
领诵僧恭谨地端详完腰牌,对严广说:“南衙公事紧切,文引可日后再补,法兄且通融一回。”说罢,领诵僧摆摆手,命群僧停止诵读,不顾愠色满面的严广,领着宣伽一行人进入殿中。
诵经的僧人为数众多,皆身穿黑色僧袍,大殿内一片乌沉沉。士兵们迅速寻索,并未发现刺客的踪迹。
大雄宝殿的东西两端各接有一座经堂,因为早课的缘故,大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宣伽推开东经堂的大门,跨入其中,正正迎上一尊玉皇上帝的塑像。他抬头扫视屋中景象,视线经过不远处的砖地时,忽然顿住。
一名僧人胸口浴血,躺倒在地,已经昏死过去。他身上的僧袍不见踪影,一套麻黄色的上衣与裈袴被扔在一旁。
换衣潜藏?宣伽隐约感到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是哪出了问题。领诵僧尾随其后,见状连忙呼唤僧人对其施救。宣伽问:“法师,寺内的行者在殿中么?”
行者说的是尚未剃度的出家人,领诵僧答:“在的,大殿东北角。”
宣伽转身正欲带人往东北角赶,刚走出几步,忽然听领诵僧“咦”了一声。
“寺内没有这个人,”领诵僧疑惑道,“他的戒疤呢......”
宣伽心头咯噔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大面的血液喷溅,脱在一旁的衣服怎么可能不沾血?
就在这时,那名浴血的“僧人”陡然暴起,从衣下抽出一柄短弩,将弩尖抵在领诵僧的脑侧,拖着他一步步向经堂的东门跑去。
宣伽拔出腰刀,士兵们缓缓逼向东门。刺客情知不妙,脚步一抬,飞快奔出经堂,退至月台。
诵经僧被刺客粗壮有力的手臂勒得满面通红,无助地扒着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喘不上气。
“快救他呀!”严广法师搓手顿足,恨不能自己上前制服刺客。宣伽抄过身旁士兵的弩机,对准刺客的肩膀,深吸口气,喝道:“门外有人把守,你现在放开法师,南衙承诺不伤你性命!”
“让你的人退开,放我出门!”到了月台边缘,刺客一顿,随即带着诵经僧跳下台阶,“再备一匹马!”
“可以,”宣伽转头吩咐手下士兵,“退!”士兵们面露犹豫,但到底不敢违拗上司的命令,纷纷垂下手/弩,缓缓退回大殿前方。
刺客飞跑几步,逐渐靠近不二门。严广急道:“府尹!不能轻信暴徒!”他提起衣摆,就要往月台下冲,宣伽提刀将他一拦:“别动!给我回殿!”
他语气粗暴,将敬称抛之脑后,严广脚步一顿,悻悻地缩回台上,不敢再动。宣伽向身后的路达递去一个眼神,自己则提着弩机向山门走去。
刺客警惕地加快脚步,宣伽喊道:“我派人给你牵马!”
刺客道:“把刀弩扔了!不然我立马弄死他!”他边说边将弩尖推入领诵僧的额头,领诵僧闭眼痛呼,一线鲜血唰地流了出来。
宣伽犹豫片刻,轻轻扔下腰刀与弩机,继续抬步向前。
阳光下的大山门闪烁着金光,刺客穿过门洞,停在门前。宣伽示意门前卫兵即刻撤出,山门外顿时让出一条宽阔大道。Μ.5八160.net
卫兵从衙内牵来一匹黑马,宣伽握住马鞚,对刺客道:“放人,马给你!”
刺客缓步走近宣伽,他右手持弩,谨慎地松开钳制着领诵僧的左手,一把握住缰绳,就要将领诵僧推上马去——
乘着这个空当,宣伽飞出一脚,踹开他手中弩机,迅速摸到腰后,摘下挂在蹀躞上的短刀,回刀猛扎刺客手臂。
刺客两手不得空,中了宣伽一刀,连忙端平弩机,一箭射向跨在马镫上的领诵僧。宣伽举刀去拦,弩/箭“铛”地一声,偏向一旁,扎入了领诵僧的大腿,领诵僧随即重重摔向地面。
刺客跳上皮鞍,两腿一夹马腹,冲出山门。就在他即将驰过上马石时,路达领着一队卫兵骤然涌出西配门,将他团团围住。
刺客大惊,忙举弩射击。正当他换箭的空隙,一名士兵将他刺下马去,宣伽高声喊道:“要活人!”
士兵们一犹豫,刺客口中忽然溢出鲜血,鼻孔也被红液打湿。不多时,他抽搐着软倒在地,任士兵疯狂拍打后背,两只眼睛仍逐渐失去神采,竟是吞舌自尽了。
宣伽奔上前,发现已无回旋余地,只好命人将刺客的尸体先行抬回府内。
严广法师叫来医僧为领诵僧施治,他则神情冷淡地走向宣伽,将宣伽方才掷在地上的刀弩递还给他。
“谢......”宣伽尚未说完,严广法师便转身离去,他无趣地捋捋垂于额前碎发,挂好腰刀,带着士兵返回公廨。
王舣刚刚回署,见宣伽身后跟了一大批卫兵,问道:“出什么事了?”
宣伽将事情说了,又补一句:“粮仓分布图对京中官员并没有太多实际用途,除非是要造/反……”
“也许不是京中官员。”王舣接道。
宣伽迟疑道:“分布图是否被盗仍存疑,得派人往中书省跑一趟。中书省定期会检查图籍档案,按理说这事早该揭出来了,为何现在一点水花也没有?”
“殿下,少尹。”路达向他们走来,“署内存了中书省的花名册,书吏们正在查,很快能出结果。”
“有劳了,”宣伽冲他点点头,回厅找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过案上的汗巾,一点点擦拭起短刀上的血迹。王舣跟随他进了屋子,见他擦刀,吓了一跳:“受伤了?”
“没,”宣伽笑笑,“是刺客的血。”
王舣松了口气,问:“宫内教过格斗术?”
“教过,我以前的师傅是武威军的复员老兵,”宣伽说到这,又笑了笑,“他原只打算教教防身的技艺,但我特别想学军中的格斗术,硬要他教几招。他一开始不同意,但被我缠得没办法,索性就教了。”
“动刀动枪的事交给底下士兵去做,”王舣递给他一杯热茶,“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大合适,但他人顾忌你的身份,兴许不敢直说——你得记得你是‘殿下’,若有什么不测,全署官员都会被陛下追责。做府尹不是带兵打仗,不需要冲在最前方。”
这是教训孩子的语气,宣伽知道他在生气,忙牵起他的手,小心揉着,“我错了,以后改就是了。”他腆着脸亲亲掌中白净的手,“别生气呀......”
“认错就认错。”王舣哭笑不得,把手往外抽,“乱亲什么!”
“昨晚还叫我四郎,现在又骂我乱亲。”宣伽抓着王舣的手不放,又在他腕上亲了一口,“你就这么对你辛苦办公的四郎?”
“什么时候叫你‘四郎’了?”王舣瞟他一眼,发现他撒娇卖乖的本事越发地厉害了。
“就昨晚,你睡着之后一直在叫‘四郎’,吵得我都没法睡……”
王舣正奇怪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看到宣伽嘴角带笑,便陡然反应过来——这是在调戏他呢!他背过身不去理他,拿起文书要看。宣伽凑上来,正想说话,办公厅的大门却被敲响了。
“进来吧。”宣伽面色一正,坐回椅上。
“殿下,花名册查完了。”路达步入屋中,面上有些犹疑,“书吏们没有找到叫‘徐之’的人,名字里带‘徐之’的也没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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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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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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