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结算了。每十分工倒刨二分钱。扣除种子,牲口料,出民工粮食补贴,每个社员分一百八十斤瘪稻子。本来稻子有成熟又有没成熟的但是没法分,就干脆混合起来一起分,每斤稻子能磨三两米。正常年头每斤稻子能磨七两到七两半,今年每斤水稻磨的米还不到往年的一半。他们曾经向上级反映,水稻出米率太低能否二斤顶一斤口粮,即使二斤才出六两米,还赶不上每年的一斤水稻,那往年一斤水稻还能出能出七两米。上级的答复是糙米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就要一斤顶一斤,可是这水稻在那化验室里能出糙米百分之五十,可是用磨米机一磨只能出三两碎大米。这样每人一百八十斤水稻只能出五十四斤碎大米。这是一年辛辛苦苦的全部收获。这是下一年的口粮,国家给补助到三百六十斤,国家再给补一百八十斤玉米。
今年的水稻接近于绝收,玉米要好一些,但也是减产。大屯那头五个队以旱田为主,以往二队是头子,他的收入最高,今年由于搞玉米移栽没有成功,严重贻误了农时,他今年收入最低,每十分工五毛钱。那几个队都超过他都是七至九毛钱。
于大海这个队进一步陷入了困境。就是国家每人给反销粮每人一百八十斤,那是要花钱的,可是就这点钱,许多人家拿不出买返销粮食的钱。各户外借的玉米碴子到秋还大米这回谁也还不起了,下一年再借粮都没处借了。
于大海当初要改变这个村的落后面貌的雄心,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公布了结算结果,许多人感到失望。虽然同样受灾,同样的地理条件,同样的气候,但是周边外县、外公社要比这里损失小得多,
队里有许多人要搬家,不止是这一个队,全公社有几百户要求搬家,涉及到两千多口人。每天有成群结队的到公社要求办搬家手续,鉴于这种情况公社专门开了党委会,会议决定冻结办搬家手续。一户也不许外搬。一次在公社院里聚集许多人要求搬家,胡书记出来接待。他要求大家安心生产,今年我们受到严重的□□,不但是咱们,咱们整个北方都受到低温冷害的影响。要求大家安下心来把农业学大寨搞好。我们变成大寨式的公社,我们就能像大寨人一样幸福,大寨人的日子就像共产主义那么美好。我们只要走农业学大寨的道路,我们也一定能过上大寨人那样的幸福生活。
他的话不断被人打断。有人说:“胡书记同样受灾为什么周边公社没有我们严重,难道老天爷偏偏与我们过不去。有人或胡书记你走吧,你走我们不走。”
胡书记是不能走的,这个公社原来是全县农业学大寨的落后单位。现在一越成为全县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单位,还有一年时间就会成为大寨式公社。他那样板田还受到□□的高度赞扬,这一切胡书记功不可没。可是不论怎么要求搬家,胡书记就是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一户外迁手续也不办,一户也不行。”五⑧16○.net
于大海这个队也许多人张罗搬家闹得人心惶惶的。于大海有心劝大家不要走,留下来我们会好起来的。可是他自己也觉得他的话没有说服力,嗨,谁爱走谁走吧,顺其自然,反正我不走。他舍不得自小长大的这块土地,这里的大山他都熟悉,哪里有梨树,那里松树多,可以打松树塔子,哪里蘑菇多,哪里山葡萄多,哪个沟软枣子多……这都在自己心里。他绝对不走,就是搬走一部分还是剩下的多,如果社员不怪罪他这一年没干好(倒刨二分钱)他还想继续干下去。庄稼不得来年种,他不服气今年遇到灾了,明年还受灾。
这天于大海刚要吃饭,王要武来请他吃饭。王要武请他吃饭,不用说他都得去。来到王要武家,他妈给作的菜杀了一只鸡,小鸡炖蘑菇,还有干黄瓜片,干土豆片,还有一个麻辣豆腐凑了四个菜。原来他招待一个外地来的客人,把于大海请来。老队长没在家。
王要武把这个客人向于大海介绍了。这个人五十多岁,能说会道,王要武一介绍于大海和他握了握手。
王要武向于大海介绍:这个人时x省x县x公社x大队的一个社员。他到咱们这来招户来了。
那个人说:“他们那里是大平原,现在有了电了,他们是六十垧旱田全部改水田,一是劳动力不够用,还有是他们没种过水田,急缺劳动力又缺水田技术人才。你们这里是老水田区几乎人人都是水稻技术员。说你们去十户二十户都要。这边不给开迁移证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去了,那头就能给你们落户。”
王要武说:“我想去那里。那里种旱田时能开一元五角钱口粮五百二十斤。我看出咱这里是瞎子闹眼睛没好了。”
“那你爸爸他同意吗?”于大海问。
王要武说:“他不同意他在这,我走,我和春兰走。我和春兰一走就算结婚了。”
于大海听了王要武的决定内心十分痛苦,和内疚。自己当队长倒刨二分钱,去年还三毛钱,惭愧呀,这是有史以来没有的。王要武和杨春兰是自己的好朋友,现在和未来的好助手。他们要离开这里于大海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吃饭时于大海感到小鸡炖蘑菇也没有滋味。这个人要把这里带走多少户,自己无力阻止。人家是两厢情愿。于大海吃了饭回去一头扎在炕上就像得了一场大病。全身无力。
这个外来人被村里人当作尊贵的客人。村里有一半人要搬家,原来没有这么多,可是这个外来人一忽悠那里怎么好,许多人都动了心了。他被各家排上号了,今天这家请吃饭,明天那家请吃饭。有的人家说:“自己家劳力少”。他很大方他说:“没关系。你家那么多孩子几年不就长大了吗?那不都是劳动力。”许多人被他接纳感激不尽,贫困的社员没啥招待他就把仅有的一只鸡,或是一只鸭拿来杀了招待他。各家都吃遍了。他说:“得回去告诉队长招了多少户,到家就给你们来信,三五天你们就能得到准信。你们就准备搬家。”可是他走了鸟无音信,大家才想到我们可能是上当了。他来这骗吃骗喝那么多日子。原来这些人搬家的心一盆火似得,这一下子冷却了。
这些日子全公社搬家潮也闹得沸沸扬扬的。公社为此开了大小队干部会议,为了安定人心,还是强调一户不给办迁移证。
这天胡书记,大队刘书记,两个副书记都到六队来开会,叫“鼓劲”大会。他包这个大队六队损失最大,五十三垧地打了八万五千多斤粮食。社员普遍情绪低落人心浮动,许多人张罗要搬家,现在虽然不敢张罗了,但是许多人没心思干活。杨队长,王要武都提出撂挑子不干了。只有于大海还在坚持。
吃过饭开会的钟声响了,人们都懒洋洋的来到会场。文化室的房子被烧了,只好把仓库腾出两间做会议室。七点钟人还没到齐,于大海派人去各家去找,八点钟了人总算到齐了。冬日的晚八点天就很晚了,于大海清点人数每户都有人来了。于大海宣布开会。于大海说:“今天公社胡书记来给我们开会,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胡书记给我们讲话。”
胡书记在社员群里站了起来,走到前边那是先预备好的桌子后边坐下。开始讲话。他首先清了清嗓子然后介绍了国际形势,讲完国际形势又讲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全省形势一片大好……我县当前形势我公社当前形势,我公社遇到了严重的□□,可是我们没有被困难所吓倒。……他扫视一下对他讲话毫无兴趣的人们继续讲:“我们虽然遇到了严重的□□,但是我们农业学大寨的脚步不能停。我们秋后修了xxx垧梯田,xxx垧方条田,修了能灌八百垧土地的水库,建了全省绝无仅有的高标准的样板田。样板田受到了□□的高度评价,这都是我们公社,农业学大寨取得的伟大成就。”
下面嘁嘁嚓嚓有人小声讲话。刘书记说:大家注意了,现在胡书记讲话你们谁能讲一会你们上台来讲。”下面讲话声住了。
“胡书记继续讲现在我们许多社员有悲观情绪,要搬家,往哪搬?这块土我的土地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我们要走农业学大寨的道路,我们一定能把我们的土地改造好让它成为高产稳产田。”
胡书记继续讲:。我还告诉大家,我们倒刨二分也好,倒刨两毛也好,我们决不能让大家从兜里掏出一分钱!”胡书记最后这句话‘绝不能让社员从兜里掏出一分钱’!这话说的干脆,声音洪亮。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大家,等待着热烈的掌声。可是没人一个人鼓掌,只是大队来那几个人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稀稀拉拉鼓了几下子掌而大多数人发出的是叹息声。这让胡书记很尴尬。
胡书记又讲了:“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有什么区别……。一旦复辟了资本主义,我们就会吃二茬苦,遭二茬罪;就会当牛做马,就像资本主义国家人民或者像台湾人民那样处于奴隶的地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多数社员听这些理论就像在云里雾里一般。其实这些农民对那些高深的理论,对什么主义一点兴趣都没有。农民没人关心什么主义,他们最关心的是怎么吃饱饭!别让自己的孩子冻着,饿着。
这时候二猫好像听明白了胡书记讲话,他大声说:“我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
大家听他发言一片哄笑声。
他接着说:“就像修梯田这样瞎折腾就叫社会主义,要是挣钱搞副业就是资本主义。”
大家又是一片哄笑声。
胡书记对他早有耳闻,看他憨憨傻傻的样子。用手指他说:“你先坐下,你先坐下。”
二猫不服气地说: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爸在场马上制止他儿子。“你别瞎说,再说胡书记把你送学习班!”
二猫听了他爸的话住了嘴,还晃晃脑袋“我没瞎说。”
这时大家想起来评分。这十分工倒刨二分钱,一分工倒刨二厘钱。那次二猫为了这倒刨二厘钱差点没把会场当成屠宰场。有人说二猫应该给你评一天一百分。
胡书记终于讲完他的长篇大论。
胡书记讲完了,大队刘书记讲了几句。主要是讲庄稼不得来年种,不论如何谁也搬不了家了,我们还要在这块地里刨食吃。大家不要太悲观,该干啥干啥……他讲完了,散会了。会议结束了,大队公社干部都走了。社员都像小鸟归巢了。
于大海回去了。他今天睡不着觉,他想他今年竭尽全力还弄个倒刨二分钱。他真是不甘心,想春天时自己雄心勃勃想打一个翻身仗,没想落这么个结果。下一年怎么办,杨队长,王要武都提出下年不干了。王要武一度想搬家不过没搬成。于大海不服气他还想干下去。他要干下去就要说服他们两个和自己一起干下去。
于大海想来想去回家也睡不着觉,信步往老□□家走去。他跑腿一个人,啥时候去都行。到老□□家看灯已息了,他还是把门敲开了。
老□□穿着内衣内裤来给他开门,“有事呀这么晚来?”
“没事,我今天就是睡不着觉,想找你唠唠嗑,耽误你睡觉。”
“哪的话,你啥时候来我都欢迎。我就一个人愿意有人来唠唠嗑,有人嫌我是□□离我远远的,就好像我有传染病。你不嫌我,我挺高兴,不怕对你前途有影响欢迎你常来。”
于大海坐下从兜里拿出烟。
“你看我这有。”
于大海还是把自己的烟卷了一颗。然后递给老□□说:“给你。”
“我不要,要抽我自己卷。”说着自己也卷了一颗。
于大海点着了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说:“你说这一年我费了这么多心血劳而无功。原来本想今年能比上一年强许多。去年是三毛钱可是今年是倒刨二分钱。这真是老天与我做对。”
“这事不怪你。你做的努力社员都看到了,你为生产队搞好生产做了最大的努力。今年的结果有天灾有人祸。如果单纯天灾也不会这么惨,就拿大屯那头说,那五个队原来二队是最好的,二队日值一元钱二三,那几个队都是一元左右。可是今年就不行了,那几个队最高九毛,最低七毛,可是今年二队五毛。他还不是那时要求他全部玉米移栽,结果贻误了农时造成的。你说这全是天灾吗?你说咱们生产队如果按时插完秧能打那么点粮食吗?
,但是却是有史以来庄稼长的最好的,这是全体社员的评价。所以你不要自责,你尽力了你在天灾人祸面前,你都无能为力。”
于大海听了老□□一席话心里亮堂许多。觉得他理解自己,是自己的知音。
“这个队长你还应该继续干下去,于大海又卷了一支烟。边抽又聊起白雪。白雪现在的精神压力特别大。张铁生被逮捕了,那时候树立的许多先进典型又被撤了职,有的开除了党籍。就连小靳庄都被否定了,据说那里的干部都受到了批判。白雪怎么上去的你清楚,他现在也已经有人提出了质疑,只不过是他是县委书记亲自树立的典型,他还有□□。县委书记是部队支左时下来的,一般支左的早就回去了,不知为什么他还干到现在。他一旦撤走了,白雪就失去了□□,白雪的地位岌岌可危。不知怎么处理她,她每天忧心忡忡。
白雪那事不怪她,那都是上级领导安排的。连讲话稿都是预备现成的,那是别人导演,他在前面表演。
那张铁生写了那封信后期那不也是别人导演,他表演吗?
一时老□□也没嗑了。
只好叹口气说顺其自然吧。白雪是个好姑娘,他回来也好,你们早点成家立业。
就怕白雪经不起打击出现意外,假设说他因为这个被定性为假典型,把她拉到街上去游街,□□,她那么好面子,能受得了那种污辱吗?这是我所担心的……
他们俩越唠越精神完全没有了睡意。
老友派摇了摇头。嗨。发出一声感叹的声音。
那雄鸡叫了几遍。终于把那沉睡的太阳唤醒了,太阳像喝醉了酒的醉汉,那脸红红的,他喷出的气都是红红的。他只露出了半张脸,那雾气形成了朝霞染红了半边天。整个大地银装素裹,红红的朝霞白茫茫大地,既美丽又壮观。麻雀飞出来了突突的在房前屋后转悠。这么大的雪他们上哪去找食吃,真为它们担心。森林里的树木也都挂了一层霜,早晨的空气真冷啊。那赶爬犁进山的人,每个人胸前都一团雾,胸前和帽子都成了白色。那牛爬犁慢吞吞的向前移动着,有人坐在爬犁上。有人跟着爬犁走。那地下雪被踩的吱吱直响。村子里家家户户冒起了炊烟升向天空。家家草房上都盖一层厚厚的雪,房檐下许多人家挂着一串串红辣椒。于大海看看外边,觉得还没有聊完一夜过去了。看完外边的景色他说:“我要回家吃饭去了。吃了饭还有活,告辞了老□□。”
第七十章
这天刚吃过晚饭,春兰爸妈正在聊天。就听手扶拖拉机吐吐吐停在门口。有人把杨春雨从车上背下来送到屋里放到炕上。背杨春雨的是知青小刘,见到杨春雨被背回来全家都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小刘说:“春雨得了重感冒。我把他从样板田的工地送回来”。
小刘放下杨春雨,告诉春兰爸妈说:“春雨得了感冒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没喝。我们找个手扶式拖拉机把他送回来了。马上给他找大夫给他看看。”
春兰马上给小刘让坐,顺便打听春雨的病啥时候得的病?
春兰爸妈忙过来看儿子。看他发烧满脸通红,问话也不愿意说只说浑身疼。问吃啥也直摇头。
春兰说我去找赤脚医生来给看看。
大队有两个赤脚医生,一个长期在大队而他们本队的赤脚医生也多数时候在大队,如果这边有病人他就会本队给病人治病。赤脚医生技术不高但是本队人,自家人,工作认真,服务态度好。大家对他评价很高。不大功夫赤脚医生杨□□来了。他量量体温然后说没啥大事,重感冒小毛病,打几针安痛定就好了。
几天过去杨春雨还是水米不进。打了几天针不但不见好反而加重了,出现视力模糊,身上出红斑而且浑身疼得厉害。
杨春兰首先对病情产生怀疑,她向杨□□提出了疑问:“这怎么打几天针病情反而还加重了。而且视力模糊身上还出现红斑,你看是不是别的病。”
杨□□也对自己的诊断产生了怀疑,是呀,照实说要是感冒打这几天针也该见效,怎么还出现其他症状。□□心里没底了。他说:“大叔、大婶,我是一心把他的病治好但是我的技术有限。我看你们还是花点钱到公社卫生院去看看,如果是感冒我能治,要是别的病别耽误了。”
春兰的爸妈听信了他的建议,第二天把杨春雨用马车送到公社卫生院。
到卫生院大夫做了仔细检查,问了得病经过然后对春兰他爸说:“这孩子必须马上到大医院。这病不但咱公社治不了,就是县医院治疗也不理想。这病叫出血热、死亡率特别高。这已经耽误了治疗,现在马上走直接去市传染病医院。一点不能耽误了越耽误死亡率越高。马上就得走。”
春兰爸一听儿子得了大病,有生命危险一时就蒙了,没了主意。“这咋办?到大医院看病,要花路费,要吃,要喝,要住院。这要好多钱那?这钱从哪来?”
春兰一听大夫说弟弟得病有生命危险,也吃了一惊。这刻不容缓马上就得上市医院,但是这钱……他忽然想到王要武他家卖了一口猪,卖了一百四十元,我借来先应应急。
春兰对他爸说:“爸你照顾我小弟就不用回去了。我回村里借钱,借来钱咱直接去市里。”
春兰爸木然点点头。
春兰回到村里直接到王要武家,直接说了借钱的事。
老队长每年都养一口大肥猪,国家的政策是养两头交国家一头,自己可杀一头。老队长每年都与别人合伙交一头,俩家合伙杀一头,每家一半。今年不同了,生产队倒刨二分钱,每人分一百八十斤稻瘪子只磨五十多斤碎大米。国家给一百八十斤返销粮,但是要花钱按收购价返销,就这点钱许多人家都拿不出来,老队长他同样拿不出来。他只好把猪卖了。他没有卖给收购站。交给他们一等猪才五毛二分钱,二等才四毛七分钱,他把猪卖给了猪贩子。尽管严厉打击私杀乱宰,总还有人不顾禁令偷着杀猪谋取暴利。老队长卖给他们卖个大价钱,每斤毛猪六毛五。卖了一百四十元钱。打算用它来买返销粮。听说春来要借给弟弟看病,老队长毫不犹豫借给了春兰。
春兰拿这一百四十元钱到街里。马上和爸爸带着弟弟去县城,到了县城又坐火车去市里。一路上,上下车都是爸爸背着弟弟。到了市里在别人的指点下坐客车到了医院。到医院直接挂急诊。大夫诊断是出血热,要求马上住院,安排三疗去三二二零病床,
当杨春兰办住院手续交款时傻了,要先交一千元押金。听到这巨大的数子杨春兰脑袋直迷糊,腿都发软。他们来时就带一百四十元钱,去了来时花的只剩一百二十几元。而且还要留下吃饭钱,怎么办?
听说要交这么多钱,杨春兰的腿又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走过去与父亲商量。他父亲听说交这么多钱,眼泪就下来,嘴唇翕动着,失态的大呼起来:“我的儿呀!我上哪弄这么多钱。”
杨春兰的眼泪也下来了,他还是制止他父亲说:“别哭了让人家笑话。”
杨春兰一看与父亲商量没有用,他沉思一会。找个护士问:“我们住院钱没带够想先住上院要找哪位领导?”护士告诉他要找疗区主任医师。
按护士的指点找到主任医师,主任医师是个五十多岁老太太,面目很慈祥,春兰向他讲述他们的困境,说他们钱没带够能否先住院他们马上回去取钱。
主任医师问:“那你们带来多少钱。”
“只带了一百元钱。”
“这点钱太少了,这病一点不能耽误,我过去看看。”
主任医师又过来到床头看了一遍,问了一遍得病过程怎样治的,叹了口气说:“在家里耽误了。这病一点不能耽误。一百元太少,我们先给你办住院,你们要马上回去弄钱去,先交一千元,这一千元钱是前期治疗,整个过程怎么需要两千元。这病到现在这程度必须的换血,初期治疗一天就需要几百元钱。行了你们先住上院留下护理的,马上回去筹备钱,怎么也得照两千元钱预备。”
主任又说:“其实两千元钱也不一定够。知道农村困难,但是医院也没能力免费治疗。过去有许多例子住院时钱不够,住上院也迟迟拿不出钱,把病治好了一拍屁股走了,钱也就黄了。以前这样的例子多了,所以现在都要先要交押金。”
杨春兰说:“大夫你放心让我弟弟住上院了,我马上回去弄钱,我把头拱地也把钱送来。”
“那好了你们先住上院,马上开药打针,不能因为钱没带够耽误治疗。”
“那谢谢大夫。”杨春兰要给大夫跪被大夫扶起来。“不用这样回去张罗钱去吧。”
杨春兰与大夫讲话,她爸爸就像个木头一言不发。
春兰把爸爸拽到没人处,和爸爸商量:“这院是住上了,可是这钱上哪弄去,大夫说要两千元。”
他爸爸只是叹气,流泪,甚至打自己的嘴巴,嫌自己无能。这些举动毫无用处。
春兰到弟弟床前,看那小针已经打过,点滴已经挂上。发烧似乎退下去了。弟弟几天不吃不喝已经瘦的不像样。问:“弟弟吃啥弟弟摇头说不吃,”旁边的病友告诉说:“大夫不让随便吃东西不能随便喝水。”看到弟弟在生死线上挣扎,春兰感到一阵阵心痛.弟弟小时候爸爸妈妈下地干活都是自己在家里哄弟弟.弟弟是在自己的呵护下长大的。弟弟平时油嘴滑舌有时候又讨厌,又讨人喜欢.弟弟又是妈妈的精神支柱,今天弟弟面临生死关头,一定把弟弟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春兰坐在大排椅子上不断的流泪,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上哪弄那两千元。别说今年倒刨两分钱,就是像往年日值分三毛五毛那这两千元也太多。春兰坐那流着泪,脑子却飞快的转着。这两千元钱从何而来。卖房子那也就值几百元钱现在也没人买得起。忽然他想出一个主意,他站起来告诉爸爸在这好好照顾弟弟,我回家弄钱去,十天左右我一定弄到两千元。
“傻孩子你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你别管了照顾好弟弟我马上回去。”
杨春兰知道他弟弟那个床就是头一天死一个十九岁的,才倒出这个床。他们刚来时一群人哭天喊地那就是刚刚咽气一个五十多岁的.都是这个病。弟弟也正在鬼门关上一定把弟弟拉回来。想到这就感到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流。他要想一切办法弄到钱,抢救弟弟。春兰想人家把钱交足的和这只交一百元的人家对待肯定不一样,只有把钱交足人家才会该换血换血,该用好药用好药。这么大的病你只交一百元钱能像钱交足了的一样抢救吗?虽然大夫说一定全力抢救,但是钱没交到位春兰心里没底。他要按自己想的主意去实施.他要弄到两千元钱,抢救弟弟的生命。
杨春兰回家的路上一直迷迷糊糊,眼泪一直不断。他要抢救弟弟要弄到钱,就要伤害到王要武。一想到这她的心比刀搅的还难受。回去怎么和王要武说呢?这肯定是对王要武重大打击,王要武听了自己的主意会什么反应?为了弟弟我毁了自己,是否也毁了王要武?坐了火车换汽车终于到家了。回到自己熟悉的小山村。
杨春兰一进屋,一头扎在炕上。像得了一场大病,眼睛也肿了,嗓子也哑了,嘴也起泡了。
他妈妈在收拾院子也跟进了屋,问道春雨病怎么样?
“妈现在我不想说,过会我告诉你。”
他妈知道事情不好,到一边擦眼泪去了。
春兰一直在想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打算怎么向王要武说呢?怎么能不伤害他,但是一想无论怎么说都会对他造成伤害。怎么能减到最轻。
一会王要武听说春兰回来了,他马上过来了。进屋就看春兰躺在炕上眼泪不断的流也没有坐起来与他打招呼。
“看病怎么样?那点钱不够吧?”王要武问?
春兰听王要武说话,用双手把脸捂上嘤嘤的哭。
“你哭啥?怎么样你说说我也知道知道。我爸妈也挺惦记的。家里帮不上大忙,就能帮那点小忙。”
春兰此时嚎啕大哭起来。
“你别哭哇,说说咋回事。”
春兰大哭一阵觉得心里畅快一些。她停止哭啼,用手巾擦了擦脸,坐了起来对王要武说:“咱到别处去说别在家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大河套走去。河边有许多柳树,榆树,还有许多大柳条子都早已落叶,他们不由自主的来到那棵大柳树下。这是他俩经常幽会的地方。这里很干净地面都是沙子现在被白雪盖住。这里北边有一道坎很背风,王要武又拽了几大把干草,两人坐在干草上。这时候的天气很冷但是春兰的心似乎更冷,他们到这没人打扰的地方似乎要做一次生死离别。
“刚才你光哭,怎么样有危险呐。”
听到这句话春兰又大哭起来,想到自己的打算要给要武造成多大伤害。
“你看你别哭,哭得我直发毛。”
“大夫说这病死亡率特别高,杨春雨又耽误许多天,耽误时间越长死亡率越高。杨春雨那个床前一天就死一个十九岁的。我们去那一天就死一个五十多岁的。一看到,听到这些我真的害怕,我弟有个好歹我妈简直不能活了。□□时□□你爸和我妈,往死了整。你说你爸我妈有啥过错,你爸不贪不占,就说他带头搞资本主义,带头开荒。那□□吃食堂,食堂没吃多久就没粮食吃了。没有粮食吃食堂就黄了,没有粮食吃大家就开小荒后来最多的有开七亩多地(大亩),这时每家开的小块地成了每个家庭的主要收入。开始时上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形势好转了,各家开荒影响集体生产;上级就要求没收这些开荒地,这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来了,许多人把对上级的不满发泄在你爸和我妈身上,拿你爸我妈出气,因为土地是经他们手没收的。这就硬说他们搞资本主义带头开荒地,把对你爸的大字报贴到县里去,那时候没有客车,他们步行一百二十多里地到县城贴你爸的大字报。对我妈不满,不但是没收小荒地有意见,我妈工作认真,谁干活干的不好,谁迟到,我妈不但批评还要扣工分,这样的罪不少人。他们有了出气的机会,不但说我妈搞资本主义,还给我妈栽赃说我妈生活作风不好,跟着谁谁。我妈不承认就打她。”
“这群王八犊子。”王要武骂了一句。
“那怎么检讨也不行,简直就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那也不行非得把你往死了整。他们□□我妈硬要我妈承认跟着李太富,李太富怕挨打他承认了。我妈不承认就打我妈,后来我姨说你认了吧……。我妈当时就跟我姨吵了起来。从那时起我妈和我姨不说话,不来往。那天□□会回来,我妈不断地哭。我爸爸我弟弟都睡了,我没有睡觉。我看我妈悄悄起来。她看了看我爸,又仔细看看了看我弟弟,又看了看我然后就出去了。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马上起来悄悄跟了出去,就看我妈拿一根绳子往我家那果树上挂。我一下子把我妈抱住。我给我妈跪下了,我说妈你要干啥?我说你不看我,不看我爸,你得看我弟弟,他那么小他没有妈得多可怜。我说了一大堆话,我妈嚎啕大哭,痛哭了一会终于说:‘我不死了,我要照看我儿子。’后来不论怎么□□我妈都挺过来了。你说我弟弟有个好歹我妈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那住院要多少钱?”
大夫说:“先交一千,还要求预备一千,要换血,两千也不一定够。”
一听这个数字王要武沉默了。
“你说上哪弄着两千元钱,就是把房卖了也就几百元钱,现在还没人买。亲戚谁有这么多钱即使有谁敢借,知道你还不起。”
“是呀,这钱太多了。”
“要武为了救我弟弟我做了一个决定。”说到这又哭起来了。
“你做什么决定你说说我听听。”
杨春兰刚要开口又哭起来了。忽然抱住王要武说:“我真舍不得你。我们虽然没有结婚可是我们已形同夫妻。我这决定让我自己心都碎了。”
“你说你到底做什么决定了。”
春兰又呜呜的哭起来。哭的简直哭差了气,简直泪人一样。
“你说呀,你别光哭。”
春兰张了张嘴,猛地又把要武抱得紧紧的,好像怕他跑了似的,又抽抽涕涕哭起来。
“你有啥话说呀,别光哭哇。”
春兰想来想去怎么也得说。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用手拢了拢头发。用手绢擦擦眼睛。把王要武的手攥在手里说:“要武,如果这次得病的是我,没有抢救过来我死了你怎么办。”
“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不是不吉利,假设真的我死了你怎么办?”
“现在没庙有庙我当和尚去。没有庙我终生不娶。”
“你不要那样想,你那样想让我太为难了。”
“怎么太为难了?”
“我就是与你商量这件事。我想了许多。为了救我弟弟,我妈,因为没有我弟弟我妈也活不下去。我爸一生老实的窝囊,我是个姑娘,弟弟是我妈的精神支柱。为了救他,我想把我……把我自己卖了。我还不想给你太大的伤害痛苦。”春兰带着哭腔说到这又哭起来了。
“怎么把自己卖了”
“你说……不把我卖了上哪弄那两千元钱去”
“净胡扯,现在哪有卖人的。”
“我是想谁给我两千元钱我就嫁给谁.不管瞎子,瘸子,岁数大小……谁拿出这些钱我就嫁给谁。我其余啥也不要,也不要新衣服新被子,也不要四大件,唯一他能拿出两千元钱彩礼我就嫁给他。这不等于我把自己卖了吗?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法。我知道这对你是极大的伤害,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否则我怎么能忍心与你分手。我做出这个决定真对不起你。要武希望你原谅我,理解我。”说着话嘤嘤哭了起来。
王要武听到这惊呆了。是呀,自己根本拿不出钱来帮助她。春兰出此下策还不是自己无能吗?如自己能帮他,他能认可嫁给瞎子,瘸子吗?
王要武明白了春兰的打算。他傻了,呆呆的像个木头一句话没有了。
王要武缓缓站起来,一声不响。
春兰看他有点呆,眼睛直直的。
春兰看到他面部的变化,用眼睛死死盯着他。
突然王要武右手摘下棉帽子,猛地向那棵柳树撞去。春兰手疾眼快猛的抓住他一只胳膊,要武还是撞树上了。要武撞树上又顺树坐下,又翻身倒地下。
春兰吓呆了。多亏他拉住一只胳膊,力量减少许多,否则那脑袋还不撞塌了。
春兰简直吓呆了。她抱住王要武的头大哭起来,只见他头上的血流了下来,
春兰沙哑着嗓子大哭。把手绢拿出来给王要武擦血。
王要武沉静一会,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春兰说:“春兰别哭,我没死,你拉我一下,否则我进入那个世界了。你拉我一下干啥?你要问我什么最幸福。我认为死了最幸福。看不到你嫁人没有任何烦恼。”
春兰给要武不断地擦血,不断的流。春兰说:“咱走吧到赤脚医生那包扎一下。”
“人家问我怎么受的伤?我怎么说?让人家笑话。你拽我一下伤得不重碰坏点皮,别害怕死不了。你别动,我让我在这安静的躺一会。我真没用啊?我这人活得真没价值,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
要武,你帮不上我忙,我不怪你,是我这样做伤害了你,但是我不这样做实在没有别的出路。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愧疚。
春兰给要武擦了一会血,看不怎么流了,把手帕垫在伤口说戴上帽子吧,别再冻着,说着把狗皮棉帽子给王要武戴上。
太阳在空中挂着没有多少热量。周围一片寂静,小北风刮着,像刀子刮过人的脸颊,他们感到这天气特别冷,冷到心里。王要武和春兰他们的两颗受了伤的心似乎都在油锅里煎熬着。他们的心似乎比这冰天雪地还寒冷。
“现在冷了咱们回去吧?”要武
“以后相聚的机会还有多少,我不冷在这多呆一会吧?”
“春兰把要武扶着坐起来。流着泪与要武说你不要这样。我做出这个决定我的心已碎了,你还这样你让我活不活了。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不能只想着自己,还有家人,父母兄弟。我为自己弟弟作出这么大牺牲。你也有父母兄弟妹妹,你是老大,你大妹妹结婚了,还有下面几个小的弟弟妹妹,他们还小他们还需要你的帮助。你想一死解除烦恼,那你太自私了。对不起你父母几十年的养育之恩。”……
春兰说到这,要武也留下了泪水。
“要武,我们以后不能成为夫妻了。可是我们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我们虽然没有结婚,可是我们就像一对野人不受任何拘束,我们想在哪亲热就在那亲热。我们在树林里,草地上,大河边,仓房里,有一次我们在野外顶着大雨我们拥抱在一起。……这一切都留在我们的记忆里,要武你应该知足了。我的身体已经交给你好几年。我现在要把它卖了。救我弟弟。”
要武听到春兰这些话,伸出手来抚摸着春兰的脸颊说:“你说的对。”
春兰说:“你要好好活着,我要看你娶妻生子。我要帮你找个出色的姑娘。到那时你就会慢慢把我淡忘了。”
“我看谁都不如你。”
“你那是偏见,天下好姑娘多着呢。你一定好好活下去。为你自己,为你家人也为我。你想我做这个决定我有多么痛苦,我心都碎了。你再出啥事我有多么愧疚,你让我怎么活。你替你的家人想想也替我想想,你就这么走了,这是我变相害了你的生命,那样让我终生灵魂都不安。你说呢?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我才放心。”
“我好好活下去,但我今生不娶。”
“别那么说。你看咱大队那头前年出车祸那个姑娘。他找了个公立教师,他俩刚结婚一个礼拜,他对象用自行车带她回门。前面来一个拉木头的汽车,他们与汽车错车时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车倒下,那女的被带进大车下当时就死了。那小伙当时心疼的直蹦,后来几天不吃不喝。一年过去了那小伙还不是又找一个对象。两个人再亲密那个人去世了,活着的痛苦一阵子日子还得过,不能跟着死的一起去。”
“还有前几年咱兽医站那小伙找的对象是供销社营业员。两个人在一起谁都羡慕,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他们俩经常去大河里去划船。他们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迎来年轻人羡慕的眼光。可是不到一年女的得急病死了,那男的也心疼的够呛。据说刚死时那段时间男的几乎每天都去他的坟头。后来一年以后,他还是找个小学教师结婚了。咱们俩你就当我发生了意外,我发生了意外你能跟我去吗?过一阶段就好了。难过这阶段慢慢过去了,慢慢找一个合适的成家立业,我看着也高兴。”
“你说我怎么能把你忘了,这可能吗?”
“我们俩的那段共同经历是我们俩的共同财富,我会常常想起,你也会常常想起。我们老了时我们再见面,我们会同时想起我们那段年轻时,那段浪漫的经历。”
这时杨春兰就见王要武浑身哆嗦。“咱们回去吧?这里太冷,我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卖出去,还有见面机会。”
杨春兰把要武扶起来,又看了看他脑袋的伤,看样不重已经不流血了,只是破了皮肿起来一片。春兰抱住王要武愧疚的说:
“要武我实在对不起,我内心十分愧疚。”
“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你,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不上你,逼你走这条路。我不埋怨你,不恨你,我会挺过去的尽管我很难过。”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会帮你找一个合适的。”
“春兰把要武送到家,随之眼泪就下来了。这个家曾经幻想将来是自己的家。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安排了王要武下一步杨春兰要把自己卖出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呼兰河畔的狮子的望月(往事如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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