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讲团来宣讲那天晚上没有去割地。第二天也没有割地。自从入秋以来于大海每天都到大地里转一圈,把那稻粒扒开仔细看。过了白露这稻子就应该压圈了,由于稻子灌浆稻穗分量加重,稻穗就会低下头,称为压圈。可是这都到秋分了,秋分无生田,这稻穗还直溜着。扒开那稻粒里边是空的根本没有浆。往年到现在水稻已经泛黄了,只等着人们去收割。可是今年到现在不但没压圈,整个大面积都青绿一片。
这一天老□□说:“咱们的水稻由于扬花时期温度低大面积没有授粉。”
水稻大面积没有授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绝收。于大海希望老□□这次判断是错误的。
如果大面积绝收,这一年不是白忙活了吗?从育苗到插秧。薅地,劳动力不足好不容易把地侍弄出来又绝收。不能,不能,老□□这次的看法一定是错误的。哪那么点儿低,偏偏我当队长又搞了那么多化肥庄家长得这么好,还要绝收?老□□的判断于大海心头就像压了一块铅沉甸甸的。
现在已经到秋分了,公社秋收动员大会早就开过了,于大海没有按照公社的要求马上就割地,稻子还没成熟。每年到了秋分稻子成熟了就开始割地了,可是今年不同,于大海每天去地里扒开那稻粒,不但没有那大米粒就连浆水都没有,这天于大海正在扒那稻粒看老□□过来了。
“这稻子到底还有没有一点收成?”于大海问。
“我看那就是先插的那十几垧也就是第二次学生回来插秧之前那部分能有点收成,二次学生回来插秧以后的都是绝收。”
“那咱们就先栽十几垧地有收成?”
“可不是么。就是出去支援以前那十几垧地虽然上的不饱满起码有粮食其余都是瘪子。”
于大海又与老□□一块地一块地看,想这春天夸下的海口一定要打多少粮食,实际心里想的目标比自己说的还要高。这老天爷偏跟自己作对,偏给自己难看。
自白露以来于大海每天都到地里走一圈,盼望他压圈,盼望它成熟。可是这稻子就就像那不屈的勇士,临到了刑场也不肯低下他那高贵的头。
于大海和老□□在地里转着。地里许多人还在剪稻稗,老□□说:“每年大家在一块有打头领着干,那一天也干不多少活。你看今年这剪稻稗分给个人了,不用人领着,不用人督促这稻稗这么干净。那年也没这么荒,但是那年也没有今年剪干净。”
已经秋分好几天了,还没有动刀。这要是往年一到秋分就开始动刀收割。虽然说天不杀,人不杀,只要不来霜庄稼就能继续上成。可是割地不是一天能割完的。山区无霜期短,来霜时大多数水稻都是活杆,一旦来一场霜冻那活杆水稻一经霜冻马上就趴下。如果都趴下还好一点,就怕一场霜冻那许多稻杆从中间折下来。中间在上边撅着稻穗搭到地下这样最难割。这样的地你要一撮一撮的割,割一把还要把稻穗甩出来。这样割一把甩一下,不然的话到打稻子时你上下都是穗怎么打。如果霜冻以前一个劳力一天割一亩(大亩),霜冻以后那最难割的时候一天就能割二分地。霜冻之前割一天等于霜冻以后割好几天,所以争取霜冻以前尽量抢时间多割一部分。
今年这稻子大部分没灌浆,于大海想晚割几天让那灌了浆的再往成熟上一上。就那八垧地玉米现在也是一片青绿。让籽粒进一步饱满。这天气还很暖和气候没有骤变,大山已经呈现五花山的颜色。凡是秋天大山呈现五花山的颜色是自老山,都是大丰收的年景,可是今年例外。这大面积没有压圈,水稻就那么昂着头挺着胸,好像蔑视于大海,你杀了我也不低头。
秋分过一个礼拜了。老□□劝于大海:“动刀吧,稻子不会上了。现在已经照往年晚七天了,如果哪天气候一变,一场霜冻现在这稻子百分之百都全趴下。现在这稻子全都青绿的活杆,一场霜冻会变得十分绵软再一刮风那就倒得一圈一圈的,那就难割了。现在咱们的稻子有许多没有收割价值,可是上级肯定不能让你弃收。这稻子像打旋似的都实惠儿趴地下,那得多长时间能割完地。”
于大海觉得老□□说的有道理这秋分已经过去七天了,往年秋分这天不管来不来霜这一天就开始动刀。不能再等了。他决定晚上队委会成员开个会。公社秋收动员会已经开过一个礼拜了。对今年的产量进行了评估,要求颗粒归仓。有人问;“那水稻有的已经绝收是否还收割?”答复是;“一颗稻草也不放弃,稻草还能卖钱。”
于大海把队委会成员召集来商讨这地怎么割,哪天割,面临哪些困难,主要是劳动力不足。那修样板田的肯定不回来,又不能像插秧把学生都留在家割地。今年又比往年晚割六七天地,怎么能尽快把地割完。尤其是不定哪天上级不等割完地又要搞大兵团,搞农田建设。那把主要劳力一调走那家就没几个人了,怎么把地尽快割完。尤其是现在没来霜冻,在来霜冻之前尽量抢时间尽量多割。这时割一天等于全部倒伏以后割四五天。
开会时大家估计一下今年的产量。这些人杨队长,吴会计他们几个最有发言权。杨队长说:今年那先插那十三垧地每垧地能收四五千斤,如果不是今年气温低这些地最低每垧能打六千斤。学生第二次回来插秧那些往后插得的没授粉,绝收。旱田地那八垧地成熟也不好,能收三万斤粮食就这么个产量。吴会计也持同样的观点,听他们这一说这化肥白投了,那托人贷款都白贷了。社员一年白忙了,自己这一年这劲也白费了。他们的估计不错,眼见那水稻现在还一片青绿,每个稻穗都昂首挺胸扬着脖,稻粒里边是空的。不论怎么样也该收割了,于大海问大家估计多长时间能割完。
杨队长说往年要一个月,今年还不得四十天?
咱们能用那么多天?
“那你看往年刚开始割地时每人一天能割一亩地(大亩)割不了几天就来霜冻,那活杆的稻穗都折下来下,上下都是穗,你边割还边抖落稻穗,把稻穗甩出来,那样一天割不多少。每年秋分那一天就开镰,可是今年到现在还没割,比往年晚六七天。那天一场霜冻都得趴下那每人一天割二三分地,往年劳动力都在家,今年劳力比往年又少这么多。那些修梯田的不能回来,现在能有三十多男女劳力。每天都有耽误工的,割地的每天就保证二十左右个人出勤就不错了。再说那稻子里根本没有粮食,大家越割越泄劲。你不割上级不让,你割吧那就是一把稻草。人们越割越泄劲,所以呀你照四十天打算。还没有把搞大兵团计算里边。那一天上级又来令了,又要抽人去到哪哪平整土地,那你干去吧……,要那样家就剩几个人割地啥时候能割完地?
杨队长说的有点太悲观,但是这种情况的可能不是没有。这要是正割地上边又调大批劳力去那支援,这可能极大。所以不管今年的庄稼有没有粮食都要割回来,尽快把地割完。
吴会计也赞成杨队长的看法,今年这地一个月割不完,不知要割到驴年马月。其他人同样持悲观的看法。往年劳力都在家要割一个月,今年比去年少十七八个壮劳动力,这水旱田五十三垧地你说要割多长时间?
大家又七嘴八舌议论这没有粮食的该不该割,今年的粮食到底能产多少,如果真产那么点粮食过年日子怎么过……
于大海皱着眉卷了一颗烟,划着了火抽了一口。沉思一会,他想到了割稻稗那热火朝天那场面,生产队没人指挥,没人领着干,可是社员自己主动起早贪黑把地里稻稗收拾得干干净净。这种办法能不能用到割地上……把它分下去说不定半个月能割完。于大海思索了许久想到割稻稗,他突然把烟掐灭,大声说:“不用那么多天。顶多半个月。”
“吴会计说除非你是神手。”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于大海,想知道他又有什么鬼主意。
于大海从炕沿上站了起来他说:“你们想想今年剪稻稗,往年没有这么多稻稗。……
有人抢过话说”今年粮食减产稻稗丰收,能收两万斤。“其实说的是笑话。
吴会计说;“这话还真不是笑话,不收两万斤,怎么也超过一万斤,这要都落到地下那过年那得多荒。”
于大海又把话头抢了回来。他说:“据说往年那苗床加之苗床地之前那几垧地这四五垧地剪稻稗,剪净都得干两天,往年地里那有今年这么荒,大面积剪又要十多天?以前那都是生产队统一组织,一天也干不多少活,再说那地里哪有今年剪的干净。今年地这么荒你看咱们包到组,包到户,你现在看地里基本看不到稻稗。出勤根本不用队里张罗收工出工,受这件事启发,我看咱们割地能不能也包下去。我们把割地包到每个人头。咱们住在街里的没有劳动力的,那些从供应户转化来的户就有四十多口人,如果把地包到每个人头上,他们也要每人摊一份地。你没有劳动力你是雇人、是找帮工,那我们不管,要求半个月必须割完地。咱们住在本屯的劳力少的,也可以找劳力多的帮工,制定工分每亩地多少分。你帮人割地也不吃亏,但是地没有割完,你先割完了的,只能帮别人割地,决不许外出干别的。我想这样包下去有半个月能割完地。我这个建议你们看怎么样?”
于大海说完杨春兰首先鼓掌表示赞成这个主意。王要武也说这么行,不说别的如果每人贪一亩五六分地,街里那些人就贪去六垧多地这就减轻不少压力。你想这六七垧地要到最后实惠儿的都趴下,就咱们这些劳力这点地也得割五六天。
杨队长说这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但是他肯定效率高。其他委员也都赞成。
吴会计没有吱声。吴会计在这里说话是有分量的,大家都瞅吴会计。吴会计像要拿一把似的。拿他那小烟袋继续吧嗒,吧嗒抽烟。他不表态这事就通不过。
于大海说:“吴哥你咋不说话?”
吴会计在炕沿上敲打敲打烟灰他终于说话了。他说:“如果把地包给个人种,肯定比现在产量高;如果把地包给个人种,社员干活肯定有积极性;如果包给个人种,保证家家能吃饱饭。可是这样行吗?肯定不行。那可是真正走资本主义了。那我们又成了反面典型了,又来开现场会了。你说现在把割地包给各家各户肯定割得快。你想街里那些人家许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家属,他们没有劳动力还把户口落到咱们队,还不是因为他们是有头有脸,才能把户口落到咱们吃大米饭的水田队吗?如果有人把这种行为向公社反映,公社会是什么态度?”
大家都沉默了。
吴会计继续说:“现在农业学大寨讲政治挂帅,思想领先,批判经济挂帅、批判工分挂帅、批判物质刺激。批判各种形式的包工。你这包工到户只差包产到户了,如果有人向公社举报你怎么应付,如果公社知道了肯定会派人来制止。你还要受到批判成为反面典型。”
于大海卷了一颗烟划着火,抽了一口,在地下晃荡着。其他别人没人吱声。
吴会计刚才提的问题谁也没有想到。吴会计这一说把大家提醒了,我们不是独立王国呀!我们有上级领导。上级知道肯定不能让这么干,如果有人举报公社马上就会来人制止。认为这是工分挂帅,公分刺激。这包工到户,是与大寨政治挂帅思想领先唱对台戏。说不定还开个什么现场会进而证明这里资本主义自发倾向,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十分猖獗,于大海也会受到整治。
于大海又晃荡一会,沉思一会。他说:“咱们都是往最坏的地方想了,如果没人举报那不就没事了吗?他举报的人也有后顾之忧,他举报一旦泄露他也得罪了我。哪有不透风的墙。我这个队长下去了好,不下去他毕竟吃咱们队的口粮,他不怕没有好果子吃吗?他同样害怕咱们难为他,不给他好粮食。我想他只要吃咱们的口粮,他不管有什么靠山,未必有胆量与咱们做对。不必顾虑,就这么干,出了事大不了把我这个队长撤了。”
吴会计说:“我是对你个人着想,也是对咱们队着想。一旦你被人举报受到整治把你拿下去,又会下派一个队长来。到这来瞎指挥一气,就像那个钱队长在这三天两头开批判会。今天批判谁的反动言论,明天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你看那荒唐的造粪,哪个队都是应付,应付,可是他在这实打实凿干了两个冬天。哪个队这么认真了,就咱们。他可把咱们折腾苦了,所以你当咱们这个队长最合适。”
尽管吴会计有顾虑。最后大家还是一致同意就这么干。将来的风险当然要于大海来承担。于大海也豁出来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搞了变相扩大自留地,那四垧地数字不小,那要算瞒产私分是要判刑的,起码蹲三年大狱。他这四垧地与瞒产私分有啥区别。一旦泄露不定怎么处理他。还有那把中小学生不许上学留在家插秧,这是干扰教学革命。还有那修水库那弄虚作假其实一百方土也没拉上,却作假弄到四百多立方超额八十立方,受到公社的表扬。这哪一件事被举报都不堪设想。于大海下了决心:“爱咋地咋地我,就这么干,按人头贪。没有劳动力请劳力多的帮工。雇工都行。半个月必须割完。”
后天就到十一了,那些吃官粮的都要放假。马上派人到街里发通知把每家贪多少地通知给他们。每人一亩半地(大亩)要求半个月必须割完。不完成任务的不给好粮食,明天开始量地。会议往后没有争议结束了。第二天开始量地,三个队长加春兰每人带一组,因为土地奇形怪状的埂子都弯弯曲曲的,量地要拉直线中间插柳条做标记。有许多人家都是亲戚自愿结成组把地量到一起。街里也都来人来接受任务,都怕不割地不给好粮食。
街里住的都收到通知,地很快分完了。有许多人家分完地马上就开割了。十一放假估计街里会来许多人割地。ωww.五⑧①б0.net
地很快分完了。于大海和他妈娘俩三亩多地。他把白雪家的地与他们打到一块了,白雪家四亩半地(大亩),两家七亩半地。如果白雪家不来人,这点地于大海一个人也轻松一礼拜割完。这得说不倒,要来霜冻倒下了那可没准了,那割十天半个月也可能。
十一到了,于大海与他妈娘俩吃了饭,磨完了刀,就准备去割地。别人都动手了,他们是头一天。他们刚要出门,白雪以及她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一家五口全部都来了。于大海他妈热情的把他们让到屋里。
大海妈说:“你看就这么点地,你们还来干啥,我和大海几天就割完了。”
“大嫂身体还挺好。”
“哎,能吃能喝能睡觉。”
“这点地那能都让你们割,我们这一个个都身强力壮的。”白雪爸说。
白雪妈说:“那咱别唠了咱们下地吧。”
白雪问:“咱那块地在那”
“在河套子。”于大海说
“那地好割,长得不那么高。那走吧你打头我们跟着你。”
于大海顺从的走在前面。
他们刚一出屯就看到不可思议的场面。那地里黑压压的人群,简直像赶集的一样。插秧时所有劳动能力的都出动了,也没这一半的人多。这人都哪来的,简直像抢粧稼一样。
白雪说:“街里这七八户没有劳力的就我们家没找帮工,其余每家都找帮工了。有的人家找十多个帮工的。现在(十一)假有不少把放假的学生都被找来帮工。”
住在本村的也没有像插秧那样像请大爷似的家家去请。几乎能出来的都出来了。有孩子的也到抱着孩子,多少帮着干点,有许多从外地请来帮工。
于大海把白雪一家领到他们的地块,于大海:“说叔婶你们来了,能干多少干多少别累着。其实你们不来我们娘俩几天也就割完了。今天割完剩多剩少都是我的活了。”
白雪说:“你别送空人情了,我们来五口人割完一天还能剩多少。你要都给割了还差不多。”
“其实你们来了,你们不来我割了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派人通知谁不来割地就不给好粮食。我爸妈一听就着急了,怕不来割地你给稻瘪子……”
“啊。你们一家都来了。”是周老师与白雪爸说话。
“都来了,一天割完就净心了。
你们可来不少,快赶上一个小生产队了.”白雪爸说。
于大海回头看”可不是周老师领来十多个高中学生来帮割地。”
周老师的地就在于大海他们的旁边.于大海也接过话茬说:“周老师你给我们支援来这么多人。”
周老师说:“行,我们割完就帮你割。我多找几个人想一天割完,省着一天割不完剩一星半点还得来一趟。”他又说:“哎,于大海咱这庄稼长这么好,怎么没有粮食。”
“今年是老天爷不让吃饭,扬花时期温度低没授粉。”
“哎呀,那今年可减产了。”
“我们还得靠天吃饭,人在大自然面前太渺小。”
于大海他们开割了,于大海与白雪那一样宽的趟子。他俩标着劲往前割,很快就把别人甩到后边。白雪割地在于大海面前一点也不示弱。于大海割一会就见白雪在那鼓捣什么,过去一看原来白雪右手磨了几个大血泡。
于大海见状心疼的说:“你别干了这点活我能干过来。”
“你净瞎说,我妈,我弟弟,妹妹都来了,你让我呆着。我好意思吗?你干你的去吧,我不跟你标劲了。”
中午他们简单的吃带来的中午饭。当太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没有割完,但是所剩不多了。明天于大海一个人就能割完。回家的路上于大海见白雪走路那两条腿就像软绵绵的。于大海觉得人还是有变化的。白雪在家时那多能干,不次于最好的男劳力。可是几个月不干活那手竟然磨出了血泡,走路像抬不动腿。
到了村口白雪说:“我就不到你那了,明天还得回去上班,起早坐拉粮食车回去。”
回去吧。“怎么没骑车?”
“我弟弟弄坏了还没修好。”
于大海又问白雪爸妈说:“叔婶你们吃了饭回去吧。”
“不了。一会就到家了,你回去,不用送我们。”
于大海把他们送到村头才回来。于大海他们把地分下去,头一天就割了十几垧地。街里那些没有劳动力的,十一国庆节那天每家都找帮工的了,一天就把地割完了。本村这劳力少的也有许多找外地亲戚来帮工。还有许多把修样板田的家里人都偷偷叫了回来割地。这是个人行为找不到于大海头上。到第四天基本就透亮了,剩不多少了,割地第五天那天晚上天特别晴,可是又特别冷。气象预报晚上气温骤降零下两度。第二天大地一片白霜,没有割完的水稻全部爬到地下,这可难割了。幸好他们只有七八家没有割完,全部剩下两垧多地。于大海又组织大家帮工,到七天整全部割完。这简直就是奇迹,自从合作化以来最快割地也要一个月。今年由于特殊,修样板田占用大量劳力,所以估计要四十天能割完地,竟然七天割完。这又让于大海产生联想,这要包产到户又能怎样?这一步他借个胆他也不敢去尝试,因为他现在的行为已经违反了现有政策。还不知道上级知道怎样对待他。于大海他又庆幸采取了这果断措施,其他许多水田队最快割了一个多月,有的四十多天才割完,还有许多割不完由于没有粮食最后弃收了。
他的行为没有人举报他搞包工到户,看来当初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六十四章
于大海冒着受批判的风险,用包工到户这种特殊方式来组织秋收,没想到收到了异乎寻常的效果,七天割完了地。为此没有受到上级的整治,为此于大海的心情特别好。这割完了地,要把那进水濠清一遍。这活每年必须得干,这大水濠从大河到地里有十里地。每个队都有自己的地段,每年都要清理,他们的地段在最上边。他们那是关键的一段,他们如果清理了以下各段就是不清理水照样能流进来。他们是清理最难的那一段。他们认为分的不合理应该下边的队好清的多分点。他们不好清少分一点。他们在进水口那里必须年年清,而下面两年清一次。可是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于大海也认了,就算发扬共产主义风格了。这一段濠全队都出动也要好一天半或者两天能清完。这现在有功夫把它清了,免得明年春天大忙时还要占用劳力清理它,其余还要修拉地的车道,挖埂子,倒稻码子。今年虽然大多数没粮食,起码有粮食那一部分要倒一遍两遍。这天早晨刚出勤,于大海正在与大伙在一起修拉地的路,忽听有人叫他:“于大海!”
于大海抬头看见是战友杨春祥向他这里走来。于大海把铁锹插到地下迎了过去。互相握握手,“你咋这么闲着到我这来看看。”
“是县里李志强十号结婚,给你送个信,咱公社那次三十五个人入伍就咱们七个人是一个连队。我们都干了三年就复原了,就你两个干到五年。,那几个我都通知到了,到你这至最后一个。”
“你那天去呀?”
“我们几个都打算明天下午就去,我们一起去。”
“我还是后天去。后天坐早车,举行婚礼保证赶趟。人家办喜事,家里回来许多客人怕没地方住。”
“嗨呀,那犯啥愁,那许多战友谁家还不住一宿。”
“我不和你们一起去,我家还有许多事。你们先去,我后天早晨去,坐早车保证赶上婚礼。你说他为啥不赶十一放假结婚,赶上这么个十日。”
“有人给看的日子,说这天日子好。”
“我后天去。”于大海说
“那明天我们一起走,我们可不等你了。”
“你们先走,我后天准赶趟,坐早车去。举行婚礼我一定赶到。别在这唠走到家去吧。”
“我通知你了,你这么忙我也不到家了。”
“复原以后我们都各忙各的。见面机会都少了。还是我复原时和你们见了一面,一晃有好几个月了。哪像在部队天天在一起,这回来老不接触就疏远了。以后还得常来往。”
“他们说着唠着到了公路,”
“那你就别送了,我就回去了,咱到县里见吧。我们公社这些回来的有好几个来个都当了大小队干部。我回来好几年只能当个社员,没能力。”
“什么能力,我也是滥竽充数。”
杨春祥上了公路和于大海摆手告别。
战友走了,于大海想,这战友结婚通知了,无论如何也得去捧个场。李志强也是为数不多干到五年的其中一个,相处得不错,而且春天买化肥帮了不少忙。可能随个礼怎么也得十元钱。这农村随个礼一般一两元钱,这到战友那怎么也不能两元钱,那可让人家城里人笑话死了。怎么也得十元,这随礼十元钱,再加来回路费两元四角钱,这就得十二元四角钱。自己手里分文没有,还的求助于白雪,让白雪和自己一起参加婚礼。在战友面前亮亮相,让他们知道我于大海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生产队更是分文没有。他要先给白雪打个电话,要他与自己一起去参加战友的婚礼。可是一想长途电话,一个电话也得好几元钱,算了不打电话,马上写封信快点到邮局去。这信明天也到了,告诉白雪后天与我一起参加战友的婚礼。后天早晨天到白雪他爸那里,让他给他帮忙找个拉粮车捎个脚,这样把路费也省下了,就这么办。
于大海迅速写了封信,跑步送到邮局,争取今天把信邮走,明天白雪能及时接到,后天接到就晚点了。他很快跑到街里,刚好邮局刚开门看来没耽误。今天的信能发走。他简单写几个字马上把信投到邮箱里,又到粮库找到白雪爸,问后天早晨有没有去县里的车,他想搭个方便车去县里。白雪爸说:“你后天早点来吧,这几天有拉粮车,如果没有车我看看供销社或者在路上给你拦一个。”于大海放心的回去了。
十号这天早上。于大海早早吃了饭来到白雪家,白雪爸刚起来,见于大海来了问:“吃饭没有?”
“吃过了。我怕赶不上车,特意早点来。”
“今天余师傅的车在这,昨晚来的。他的车出了点毛病,他正在抓紧修,修完了他马上就走。我领你看看去。”
白雪爸把于大海领到司机那里,把于大海介绍给司机,并求助汽车修好了麻烦你,这个小伙子搭你的车把他捎到县里。白雪爸介绍完回去了。
见司机正在修车于大海问:“你修车是否用个帮手,我里给你打下手。”
余师傅说:“用不上你,你找地方歇着。车走你赶来就行。这车得修一会。”
话虽然这么说,于大海还是不敢远走。他就是在汽车周围转悠。
于师傅修一会车去吃饭。于大海耐心的等着于师傅去吃完饭,现在已经七点多钟了。这时客车早车已经走了。于大海心急火燎的等着。心里想自己兜里没有钱,有钱自己就坐这趟车走了。他怎么也张不开嘴向白雪爸借钱。
于师傅终于酒足饭饱回来了。
于大海小心翼翼的问:“于师傅要多长时间能修好。”
“快,很快就修好。”
说是快。可是都快八点了还没修好。于大海焦躁不安的围着车踱着步。再晚婚礼就赶不上了。路上行驶一个半小时,白雪一定在焦躁不安的等着我。
九点钟了,汽车终于修好了。司机发动了汽车喊了一声:“上来吧。”于大海坐上了副驾驶位置。汽车不断地拉着响笛向县城驶去。县粮库终于到了。于大海急不可待的跳下车,说一声“谢谢。”撒腿向县委大楼跑去。老远就看见白雪在大门口等着。这虽然进入秋天天气还很热。白雪今天上身穿粉红的半截袖,下面穿白色中裤,头戴一顶白色的大沿凉帽。于大海还是穿部队复员的军装,看见于大海气喘吁吁跑过来,白雪埋怨:“怎么才来。”
“别提了,赶紧走。”
白雪说:“我借个自行车在这,来你带我,要不你半小时到不了。人家婚礼结束才到那太不尊重人家了。”
于大海接过车使劲蹬着车。白雪坐在后车座上。他们向战友家急速而去。白雪问“咱们随多少钱。”
于大海问:“县里一般都随多少钱。”
“一般关系都是五元,关系好一点的十元。特殊还有多的。”
“那咱就十元吧。”于大海说。
“我这里有二十元够了。”
到了战友胡同口,这里有许多人。他们马上把车子锁上靠在一墙边,走了过去。
原来他们的婚礼仪式就在他们家门前这露天胡同里举行。胡同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撒了一层沙子。两头有人看着不让车辆进入。在他们门口那段胡同摆上桌子,椅子。卓椅子看样是学生坐的那种,看样是从学校借来的,前面放几张桌子摆着水壶茶碗,婚礼正在进行中。
于大海两人从后边进来的,有战友看见了。不知是谁说“:操,这小子怎么才来。”这一句粗话所有人都听见了。许多人不由自主回过头。
于大海,白雪两人站在这里就好像群星中的一轮明月。就像早春时节的第一抹新绿十分惹人注目,引起许多人的悄声议论。这谁呀?看人家这一对,男的英姿勃勃;那女的青春靓丽,那女的苗条的身材,油黑的头发扎着齐肩的辨子,尤其白雪粉白的脸蛋那一颦一笑好似盛开的,带露的牡丹花。那双目好似月光下的一谭秋水……。他们的到来,引起许多人回头张望,和窃窃私语。他们俩似乎成为了主角,简直是喧宾夺主。无意中影响了婚礼正常进行。
婚礼的主持人在尴尬中,马上灵机一动,问了一下前面于大海的战友,他知道了两人的身份。马上向在场的所有人介绍:“尊敬的同志们,朋友们,我现在向大家介绍两位尊贵的客人。然后用手掌指着于大海说:“这位是我们新郎的战友,那位漂亮女同志是战友的未婚妻。是我们县上任不久的县妇联主任.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应两位尊贵客人的到来。大家鼓掌。主持人说:请两位客人前排入座。”主持人又说:“请前排哪位给远道来的客人让个座。”马上有人让出两个坐位。于大海尽管谦让还是被人推搡过来。婚礼仪式继续进行。
婚礼上这对新人,新郎长得高大魁梧,面皮较黑,站在人群像铁塔一般。那新娘中等个,体质稍瘦,面皮较白,虽不算漂亮,但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展示出那女性独特的魅力。
婚礼仪式结束了。战友们都聚到一起。有两张桌都是战友和妻子或未婚妻,大家都简单做了介绍。有人开玩笑说:“于大海你是否你们两人找地方单聊去了,忘了时间。”又有人:”说怪不得当兵回来时跟你来那个姑娘,又要帮你落城市户口,又帮你找工作,你都拒绝了。大家都不理解,那姑娘那么漂亮,反正复原部队已经管不着了,你怎么还把人家拒绝了。今天我们才明白你原来有这么优秀的未婚妻在等着你。不过你也不够意思,那姑娘来了你不同意,你也别让人家失望而归。你把她介绍给我们谁,我们会终生感谢你。不过你小子命太好了,这么优秀的姑娘都与你有缘。”
开席了大家吃着,喝着,唠着调凯着,互相酒杯碰的邦邦响。
忽然新娘新郎来敬酒来了。到于大海这桌了,这个桌还有一个战友带女朋友。他们喝酒都用的是水杯,李志强他们敬酒用的是七钱的酒杯。李志强把那七钱的酒杯斟满酒,他举起杯说:“按规矩敬酒应该先敬长辈,没有长辈先敬年长的。你们这一桌没有长辈,我今天破例,把头一杯酒先敬给咱们于大海的未婚妻白雪。白雪这么优秀,又是我们的县妇联主任,能参加我的婚礼使我们的棚壁生辉,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希望你与大海早成连理。说着用双手递过去。”
白雪摆手不接受说:“不行、不行还是先敬年长的,在你们面前我还是小妹妹。”
有人搭话说:“不行,你虽然岁数小你是我们的嫂子应该接受。”
白雪说:“先别叫嫂子,叫妹妹。我现在正撒目呢,说不定那天遇到好的我就把他蹬了。”
“你可别把他蹬了。那样的话,于大海会每天顺着大道喊着白雪,白雪,你说那多可怜。”
这杯酒在大家的劝说下白雪还是喝了。
刚才大家虽然说的是玩笑,可于大海突然想起一个人。他是粮库职工,他与本单位一个姑娘处对象。他去当兵三年回来后发现他爱的姑娘已经移情别恋。姑娘爱上了粮库的年轻的会计。姑娘最后向他提出分手。他经不住打击,一下子就疯了。疯了之后尽管去过精神病院,但是回来还犯。他进粮库院子门卫已经不让他进院。他只好围着粮库一圈一圈的转,时而跑,时而走,不断地呼唤那姑娘的名字。后来姑娘调走了,他每天还是围着粮库呼叫着,像临死的鸟,哀鸣着。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后来那头发像乱草,那脸像锅底,衣服也不换,家人也无可奈何,终于有一个寒冬他冻死在大墙边。
来来来喝酒……
有人让酒,于大海才把思绪收回来。
一个战友站了起来,不知酒量大小已经喝得红头涨脸。旁边给他斟酒问他满上啊
他说:这杯子大,来半杯(使用的是喝水的杯子},他把杯子端了起来,他说新郎新娘子已经把酒敬完了。下面我要给白雪妹妹敬一杯,于大海有这么优秀未婚妻我们所有战友都感到荣幸。你是县妇联主任能放下架子,来参加我们战友的婚礼,我代表我们所有的战友谢谢你。为此我来敬你一杯祝你工作顺利,不断进步,祝你和于大海早结连理。有人起哄说:“白雪是我们县妇联能参加战友这次婚礼,为了表示感谢我们每人过去敬她一杯酒。”
于大海说:“兄弟敬的酒无论如何得喝。不过白雪没有酒量,他干不了。让他喝一口请多包涵。”
面对这杯酒白雪心里核计,我要接受这杯酒,听那些人的口气那就不是一杯了,这些人都上来不能有厚薄之分。他们每个人的酒我都接受吗,我得多大的量。
白雪偷着捅于大海一下意思是:“你闭嘴。”
这时两个桌的战友加未婚妻把目光都投向这里。有人端起了酒杯。
这里白雪成了明星。虽然有几个带来妻子或未婚妻,在白雪面前都显得黯淡无光。白雪明白这些目光都是想让他喝醉,最好出洋相,逗他们哈哈一笑。白雪灵机一动他说:“各位兄长我请教一个问题,在酒桌上有长辈晚辈应该谁先给谁敬酒。”
有人说“那当然你晚辈先给长辈敬酒,”
“那在一张桌。有年长有年幼,应该谁先给谁敬酒。”
有人说:“当然年纪小的先给年纪大的敬酒。”
白雪说:“听听大家一致认为年纪小的先给年长的敬酒,这是酒桌上的规矩。咱们俩你是兄,我是妹,我应该给你先敬酒。我们不能破了酒桌的规矩。所以还是我先敬你才对。”
这位战友听白雪一说,没嗑了,只好把端起的酒杯又放下。
白雪又说”你们都是于大海的战友,论年龄你们都是兄长。今天能与各位相识我非常荣幸。我来到县里时间不长,以后说不定有求于各位的,企盼求到哪位不要推辞。看到我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给予指教。我本来今天犯胃病,但是今天是于大海战友喜庆的日子,为了给朋友助兴捧场,我无论如何还是坚持来了。既然来了,我虽然有点小毛病也坚持到婚宴结束,绝不提前退场。和各位共同度过这欢乐美好的时刻。”
大家鼓掌那个白雪说得好。
白雪又说“今天犯胃病又喝了点酒,我有个请求,下面大家喝酒时请允许我以汽水代酒和各位同庆,不知各位是否答应。”
不知谁冒失的说:“行”。不知谁给了一巴掌“瞎说啥。”沉默一会没人反对。
白雪说:“看来兄长允许我以汽水代酒,我先谢谢。谢谢兄长们的关照。我们这些人聚到一起不容易,既然喝酒,大家就要喝的尽兴。刚才兄长允许我以汽水代酒,我再次向各位表示感谢。我今天为了能与你们各位相识……相知……相遇……为了给婚礼助兴,在今天你们战友喜庆的日子,我今天借花献佛敬每位兄长一杯酒,让我们互相认识。咱们现在喝酒的都是水杯,都说是满杯酒半杯茶,这三两的杯子,斟满了有点太多。这样给每位斟上半杯酒,如果这半杯你也喝不了,你就喝一口。人的能力有大小,你看楚霸王与武大郎那能力能一样吗?我并不是贬低武大郎,人的能力是爹妈给的,不是个人选择的。你是楚霸王你就把这酒干了,你是武大郎你就少喝点。下面我为各位敬酒于大海来帮忙,我给敬谁敬酒你帮忙斟酒,倒汽水。”
白雪命于大海把自己杯子倒半杯汽水,然后端起来对着刚才给自己敬就那位说:“还是我做妹妹的给你敬酒,请你把杯子端起来咱们碰一杯,我不知你的贵姓。”
于大海赶忙介绍:“姓徐,在x厂的那个车间主任。大有前途。”
白雪说:“那祝你鹏程万里,前途无量,步步高升。同时我也祝愿我们这里的结了婚的幸福美满,没结婚的早结连理。咱们碰一下杯你能喝多少喝多少。”
对方说:“我当楚霸王不当武大郎。”和白雪碰一下子杯然后把半杯酒一饮而尽。白雪把汽水一饮而尽。下一个是战友的未婚妻白雪给他敬酒他表示不会喝。
白雪说多少不勉强,只是沾一下也行。那位也就用嘴泯那么一下。
这样于大海把战友给给白雪一一作了介绍。都是对方饮酒,白雪饮汽水,每人都作了楚霸王,半杯酒都和白雪碰了杯一饮而尽。白雪敬了一圈回到自己坐位。这时其他桌都已撤桌了,只剩他们两个桌都是战友还在继续。
白雪说:“看别的桌都撤了。咱们最后每个杯都斟上刚才那么多酒也最后碰一次杯,咱们也结束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哪一天我和于大海结婚还请你们各位光临。”
有人说:“对”最后每人半杯,这杯子大别斟满。我们每人半杯碰完杯我们结束。
有人说:“刚才半杯,这再来半杯就是三两酒以前还喝那么多……”
有人说“这是喜酒不醉。”
尽管有人发憷,还是每人斟了半杯。有人看着这酒有些犹豫。
白雪把杯端起来说:“你们都是当兵的,不怕枪林弹雨,不怕刺刀见红,敢于出生入死难道你们害怕酒吗?”
一句话激起许多人的赞同:“对我们死都不怕,还怕酒吗?醉了回家睡觉,人生能有几次醉。来干杯。”一阵叮当响,每人都一饮而尽。刚喝完这杯酒就有一人一屁股就坐地下了。还有一个马上就呕吐起来。
这最后的时刻白雪掌握了酒桌的主动权。战友无不佩服白雪的应变能力。
在这次战友的婚宴上,白雪由于出众的容貌,还是县妇联,又伶牙俐齿获得了许多人的好感。几乎是新娘之外的又一主角。
酒席散了。新郎新娘在胡同口欢送各位来宾。有几位战友纷纷要求于大海去他家。
白雪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的单身宿舍有闲房,我让他去那里住。”
“那你白雪安排我们谁也不争了。”有人拍着于大海的肩说:“你小子真有福,能把这样优秀的人做妻子真让人嫉妒哇。”一个个晃荡着走了。白雪找来自行车,俩人白雪推着车和于大海并排走着,去白雪他们的宿舍。
于大海说:“你真胃疼了。”
“你傻呀。你没看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想每人敬我一杯酒让我喝醉,看我出洋相,好逗他们哈哈一乐。给我敬酒那个人,我一旦喝了他的酒,那后边的都来敬我不喝谁的。”
“几日不见就得刮目相看。我刚复原时当众与你握手你都害羞。现在在这么多人的酒桌上你能游刃有余,几杯汽水就把他们打发醉了。”
近朱者赤吗。有时候熟悉的那些男同志聚会请我去喝酒我一概拒绝,借口不会喝。可是有时候那些女同志帮着请,拉着去,也不能太过分坚决不去,只能应酬应酬。真有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肚子里一肚子坏水。请我吃饭有的人假装喝醉动手动脚的。这些人都是有点地位的,你不能像对待普通农民那样叱责他,要顾及他的脸面。还有一次参加xxx的一次聚会那天他是喝多了点,但是他也是假装站不稳,一下子就朝我扑来了。我看扑过来我猛地一闪身,他跌了个嘴啃泥,我没有去扶他。是别人把他扶起来了。他被扶起来用他那邪恶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想我以后有啥事可别犯到他手里,他是不会饶过我的。
他们两个人说着唠着来到宿舍。白雪给他安排一个房间找人打开了门说:“你就在这休息。先睡一小会醒醒酒,到晚饭时我来叫你吃饭。”白雪安排好于大海,她也回自己宿舍休息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呼兰河畔的狮子的望月(往事如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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