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发中午收工回到家里,见锅里没有热呼气,进屋问妻子:“怎么没做饭?”
“早晨不就告诉你没有米了。”他妻子没好气的回答。
“对对对,你看我忘了。”上谁家借点去?想来想去没有谁家能有。他犹豫了一会自言自语说:“歇会再说。”他随手拿起二胡,他平时爱拉二胡,还愿意唱二人转,自娱自乐。没事就边拉边唱一段。
今天他拿起二胡不由自主就拉起来。一拉就拉到二人转的曲调上来了。“马前泼水”,“王二姐思夫”边拉也边唱起来,想起去年冬那伙唱二人转的,那女的那嗓子真好,那模样也真漂亮。那唱的好让人听了就好像人饥渴了喝上蜜糖水。
你说那搭档据说是她丈夫。你说又矮,又黑,又丑,你说这不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吗?这月下佬怎么给配的。据说那男的还比她大十多岁。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又一想你为人家担什么心,人家嫁谁也不能嫁给你。也是吗,莫说你有老婆,就是没有老婆也轮不到你头上。他又继续唱:“……那一天墙上划一道两天墙上道成双,不是爹妈管得紧我顺着大道划到沈阳。”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傻的女人吗?就这么唱竟然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忘记了他老婆让他借米。
他老婆在屋里越听越生气,没有下锅米,让他去借米他还唱起来了。不由得骂他几句:“你这该死的,这没有下锅米了你不上哪借点。你还花子跳舞穷欢乐。你不吃,我不吃,那孩子也不吃”。这家里两个大孩子上学了,小的睡觉醒了直喊:“妈呀我饿了”。
这时候赵正发才想起来,中午得弄点吃的。他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直响。他告诉媳妇:“我到后院子抠点土豆。”
他老婆说:“那土豆还不大。”
“嗨,先对付一顿,下午我到街里去借点米。现在借一斤粗粮到秋还一斤大米有的是愿意借的。’
“那你咋不多借点,一回就借那么几十斤?你说你一天连下锅米都没有还那么穷欢乐。你真是没心没肺。”
“嗨,快快乐乐也是一辈子,愁眉苦脸也是一辈子。你没听说咱这村那个李小鬼,那不是合作化把他刚借钱买的大马车,又刚买的地都归公了。上那么一股火一场急病就死了。你看他心大一点活到现在岁数也不大。”
“咱们家要搁那心眼小的不用活了。你看你那病这么多年了,好一天孬一天,好时候能给我做点饭,孬时候只能躺着啥也干不了。过去这病叫痨病,现在叫肺结核。你说咱家要有钱是不是好好治一治。你看咱那孩子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说我面对这些我还整天得哭。活着就得乐呵呵的,没有爬不过去的山,没有过不去的河。”
“这赵正发还真是个乐天派,有一次他劈木头。他后边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后边嘻嘻笑,他回头撵那几个孩子远点走着,这里碍事。那几个孩子躲到一边还是嘻嘻笑。有一个孩子仗着胆说“我们看着你的蛋了。”这几个孩子又哈哈一阵哄笑。赵正发一摸可不是开裆了,我说这么凉快。赵正发用斧把赶那几个孩子,去去去回家看你爹那蛋。你爹那蛋大。”
几个孩子“嗷”的一声欢笑着跑了。
每到干大帮活时年轻女人都躲着。他那一不经意就开裆了,让人太尴尬了。他那破棉裤,春秋那破裤子都是补丁摞补丁。那坏了的地方,他自己就那么粗针大线那么一缝,有的缝的紧有的缝的松。有时候一哈腰那裆就胀开漏出他那蛋。所以人们都送他外号“赵开裆。”
“赵开裆”是□□之后县城下来的下放户。他刚来时比他岁数小的有人叫他大哥,他说别叫大哥叫姐夫。男的女的比他小的他都让叫他姐夫。
这农村当地有个风俗。那开玩笑是有说道的:要论姐夫,小舅子,姐夫小姨子,姐夫小舅子媳妇,或者连襟,这样的关系怎么闹笑话都不过分。如果男的叫你大哥,那是兄弟,那他媳妇是弟媳,那是不能闹笑话的。如果女的叫你大哥那是妹子。她丈夫是你妹夫那是不能闹笑话的。所以比他大的他就叫姐夫,姐姐。比他小的都叫他姐夫他全村没有不闹的。因为他谁都闹,没大没小,连小孩子都看他的蛋取笑他。
赵正发在后院子抠了点没长大的土豆,对付一顿。他下午要到街里,或到林场家属院去借米。明天他要到大甸子去割草。已经跟于队长请假了,于队长很爽快就答应了。不像去年那钱队长向他请假割草苫房,他还来看看房子漏不漏。恐怕我割草为了卖钱搞资本主义。
第二天赵正发来到大草甸子一看,呀,这大面积都割没了。这羊草从立秋就开始割,那哑巴成天割也没人管,他户口不在,这咱们大小队、公社都管不着他。他们那一家人在这可着劲搞资本主义没人管。本地人就不行了,你一个人有行动八个人瞅着你,你要干他也要干。那当领导只好谁也不让干。这几天外来的大车小辆的,每天都许多人来割草。大面积都被割没了。行啊,大面积没有了,边边拉拉也够我割的。在早这一百多垧的大甸子的草都是本村人割了卖给外地人。这羊草苫房好哇,用羊草苫房最多能挺二十年,哪像那稻草苫房最多挺三年。
现在这农业学大寨割资本主义尾巴。所有的个人副业都定型为资本主义,割草自家用行,那外卖就是资本主义。你看人家外来人来割是自己家苫房子,那不算资本主义。这大甸子本来是当地的一个小摇钱树。这几年眼巴巴看着外来人把草都割走。你说那哑巴他们家一家一年就割走多少,本村人为此有说不出的郁闷,这没办法,上边说不堵住资本主义的路,就迈不开社会主义的步。
赵正发在大甸子边走边撒目看在哪里下手。看来看去好地方都割走了。嘴里不断地发出啧啧啧的惋惜的声音。
赵正发终于看好一个地方,这里显然被拔毛了(好的被割走)不过还能对付割。好,就在这。赵正发脱下衣服,又脱了他那破裤子,脱得赤条条的,把衣服裤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树咔吧上。这时早晨露水还没败,裤子已经湿了没关系一会就干了。蚊子已经开始上班了,他左打一下子,又打一下子,边拍打着边拧一个草圈,固定一根柳条,把草圈套在头上那根柳条正在脊梁上。那脑袋一晃那根柳条在脊背上来回摆动相当于马尾巴的功能,能赶蚊子。
赵正发开始割草了,露水下去了,蚊子,小咬,瞎蒙都开始上班了。这些小畜生别看小,那瞎蒙叮一下就像咬一块肉那么疼。那要是阴天把老牛咬的到处跑。这地方绝对不能养黑牛。那黑牛进甸子那会糊上一层,干脆不敢进甸子。
这赵正发那头要不断的摆动,脊梁上的柳条来回甩动驱赶脊梁上的蚊虫,两手还不断地拍打,浑身的肌肉不断地抖动。这就影响割草的速度。一个好劳力一天能割三百捆也就大腿根那么粗。他虽然能干,但对付蚊虫浪费功夫,他一天就能割二百多捆。这他也知足,这五分钱一捆,那二百多梱那就是十几元钱,赶上生产队干多少天活了。
吴会计媳妇和黄卫国媳妇姜家玉在大甸子边上路过。大甸子边大树很少都是柳条子,臻材之类的灌木。他俩边走边聊,黄卫国媳妇突然停下来。捅了捅吴会计媳妇说“你看,那是谁边割草还边打蚊子。哎呀那不是赵正发吗?他咋光着腚子?”
吴会计媳妇看一眼说“可不是他。”
“他干啥?他不是调戏妇女?。”
“净扯淡,这大甸子哪有妇女。”
“他不为了占地方,那外来割草的就有妇女,他一光腚别人就不敢来了。他就把这块草占住了。”
“别搭理他,走咱们的,与咱没关系。”
姜家玉刚要走却忍不住突然她大喊:“赵正发你‘大王八’,你调戏妇女。”
“你别胡扯,快走吧。”
那赵正发正割草突然听有人骂他,本能的蹲下,双手捂住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把身子往上拔,脖子往上抻,眼睛往声音那边撒目。突然看见那两个娘们在灌木林里穿行,骂他那个是姜家玉。
姜家玉这娘们她敢骂我。赵正发把腰板挺直,脖子抻的更长,运足了气,扯着嗓子大声喊:“小姨子你过来!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这半拉到现在我也没捞着,你把那半拉送过来。”
姜家玉也不示弱:“我过去把你那玩意削下来喂狗。”
“你过来咱俩公平交易,你把半拉屁股送来,我把两个籽给你做耳坠子。一个耳朵挂一个多漂亮。啧啧啧,你到大城市去你就成了名人了。报社记者都得采访你,问你这是什么耳坠子。你就说是血色的红宝石,连皇后都没戴过。你过来戴上这耳坠子多神气。那你年轻二十岁。啧啧啧,你过来我送给你。”
“我过去给你削下来。”
吴会计媳妇说:“快走吧,你能骂过他,他那嘴多花花。”
吴会计媳妇拽她走了。
他们尽管走了,那赵开裆还在那不罢休,还扯着嗓子喊:“小姨子你走了,把屁股留下。”
……
姜家于说“你说他干嘛光腚子?”
吴会计媳妇忽然似有所悟“,啊,他光腚子可能是为了省衣服。你没看他那衣服像蒜辫子似得。那割草最费衣服,那树枝子刮,草叶子拉。越破的衣服越刮,他那身衣服割草不出一天就彻底光腚子了。他可能就是为了省衣服。”
“那你说他是牲口皮呀,有的时候老牛都被蚊虫咬的直打滚。他还能有牛皮厚。”
“他也真是没办法,他们是□□后从县城下来的下放户。咱队那次来了好几户。你看他们两口子刚来时有模有样的,你看这些年造的。他媳妇卧床不起,说是肺结核也没钱治,就那么挺着。他还混成大有名气的赵开裆。”
“是呀,他们两口子刚来时两口子多帅气。你看现在造这样。”
“你说他怎么能不困难.他炕上一个病老婆,下面三个孩子。这么五口人他一个劳动力,干一天活挣个几毛钱。他挣工分领那点钱口粮都不够,其他一分钱进项没有。”
“不过这家伙可从来不犯愁。成天总那么乐呵呵的,跟谁都闹没大没小的。”
“不乐他能怎么样?他整天整天哭他也富不了。咱们遇到不开心的事想想人家赵开裆也就啥事也不犯愁了。”吴嫂说。
“那队长怎么偏给他假让他割草。那他穷谁不穷。我今天晚上也到队长那请假,我家那孩子大冬天连个帽子都没有。现在穿那双鞋那也眼看掉底了。”
“要我说你干脆别碰那个壁。于队长肯定不能给你那个假,你别讨没趣。不信你试试。”
“我今天就去请假,那他穷谁不穷?咱就是没开裆。”
于大海吃过晚饭,卷了一颗烟坐在炕沿边。靠在炕柜上吞云吐雾般的抽了起来,他妈把碗筷子拿下去,去邻居家闲聊去了,姜家玉开门进来了。
来人了,于大海下地赶忙让坐:“嫂子这么闲着,来坐下,有什么指教。”
“以后我得常到队长家来套套近乎,打打溜须,有啥好事好照顾照顾。”
“这是什么话,难道兄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指教。如果和二哥过的不顺心,你就搬到我这来,兄弟照顾你怎么样?”
“我来给你当姑奶你用不用。”
“你这攀的辈太大,比我妈还大。你丈夫是我二哥。我二哥天天叫你姑奶奶?”
“你这该死的。”姜家玉扬巴掌要打他。
“开玩笑,别动手。”
“打你是棍棒出孝子。”
“我认打,打是亲,骂是爱吗。你刚才进屋没回头瞅瞅。你说你家二哥每天都盯着你的行踪,很怕你跟谁好上。你进这屋时没回头看看二哥有没有跟踪你。你说咱俩在这孤男寡女在这有说有笑,二哥看到不定有啥想法。回家还不扒你的皮。”五⑧16○.net
“你那二哥还有那钢火?别说不是那样的,真是那样的他能管了我。”
“对了。我说这几天那卖豆腐那瘸老头,一卖到你家门口就抻着脖子看着你家窗户,喊着:豆腐!豆腐!就像粘住了,不愿意走。你说是不他对你有意思了。”
“你真把人看扁了。就偏偏那瘸老头看中我了。
我说正经的,我看那老头挺好,就是岁数大一点,我看他每天你家门口必到。都在你家门口喊一会,还盯着你家窗户,是不你有什么行为使他产生什么误会了。你要真有那意思,你也回应一下。你就假装撵鸡,你就喊:“哈乌什,家一个人没有了!”
别扯犊子,跟你说正经事。”
“有啥指教,尽管说。”
“你看我家孩子那双鞋都快掉底了。冬天连个棉帽子都没有。冬天上学都捂着耳朵……”
“行了。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我和你二哥也想请几天假割几天羊草。”
“那羊草都被外地人割去了,哪还有了?”
“那边边拉拉还有。今天我看赵开档在那割。一说到赵开裆他忍不住笑,你说那赵开裆光着腚子在那割。吴嫂子说他为了省衣服他才光着腚子割草。说着又憋不住又笑起来。你说他都光着腚子割草了,那嘴还那么骚,骂人还那么花花。”
听他一说,于大海可笑不起来。那赵开档也是响当当的男子汉,竟然穷的光腚子去割草。他怎么抗住那蚊虫的叮咬,这人都穷到什么份上了,他感到痛心。
“给我几天假你说行不行。姜家玉问道。”
“这个事你要求合情合理。我应该答应你,谁挣钱都好,谁挣钱我看着都高兴。可是我又不能答应你。我答应你了,再来一个要跑山,我答应不答应;再来一个要去找活干,我答应不答应。理由都充分就是穷。”
“那赵开裆你怎么答应了?”
“赵开裆他家房子确实漏了,需要苫。”
“那他去年跟钱队长请假割草就说苫房子。结果他那房子也没苫他把草都卖了。他今年又说割草苫房子。你记住我的话他到时候他还得卖了。那我家也割草苫房子。”
“你的房子刚苫几年,你的理由不充分。你要说苫房子我可不敢答应你。”
“那没有这个借口,还能找别的借口吧?”
“嫂子你别跟我争了.咱队穷不是一家穷,虽然穷还有更穷的.我答应你会有和你一样的人来质问我,为什么答应你搞副业他们也都要求怎么办我能都答应吗那人要都散了各奔前程,上级肯定有来抓咱们的走资本主义的典型,批判咱们的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把我拨拉下来了.还换一个像钱队长那样的下派队长来。他来能让你扔下农活搞副业吗?肯定不能。你说是不?嫂子不要难为我了。你看嫂子平时多开明,多明白事,你看我二哥千挑百选把你选上了,就因为你明白道理。选中你真是他的福气。”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没那么好。我就想那管去偷,去摸,去养汉能养一家子过好日子就行。”
“不要说这气话了。”
“怎么是气话?”
“那你这么办,我现在不给你假,你就当我面把我臭骂一顿,我听着。我把你得罪了。你现在就把我臭骂一顿你解解气。我就相信你刚才的话是真的。”
“尽管姜家玉软磨硬泡,最后与队长也没答应她。她也就泄了气。”
于大海开玩笑说:“这么晚了回去吧。别舍不得走,我不留你住下,那样二哥还不把我杀了。我想我们这个队会好起来的,”姜家玉走了于大海叹了口气:“咋能这么穷,一定要好起来。”
第六十章
白露以后天气越来越凉,这一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白露之后正是□□下山的季节,这□□就是林蛙。白露过后,每下一场雨就会有大批□□下山。这正是捕抓□□的好时机。□□是春天谷雨从河里上山。白露下山。上山,下山都是在雨天的晚上。
春天的母□□肚里有大量□□籽,秋天肚里一下子□□油。这□□油特别珍贵,据说到广州一斤干□□油能卖几百元钱,这里收购两毛钱一只母□□,这□□是当地人的美味佳肴。每到□□上山或下山都是在下雨天,男女老少都去抓□□。春天下雨天它都是晚上从河里上山。秋天是下雨天晚上从山上下河。这种□□比青蛙长的小,是灰色脊背,黄肚囊。用它做的汤味道极鲜美。
这抓□□要有一个灯笼,用八号铁丝弯成一个圈直径二十公分,然后圆圈中间拦几道细铁丝,再用大约三条五十多公分长细铁线,固定在一根二尺多长的木棍上。晚上,上面放上松明子,用这个当灯笼,用那棍挑着。里面的明子点着以后特别明亮,能照亮几十米。由于火旺下雨也浇不灭。抓□□一般都俩人一伙,一个人手持灯笼,背着背筐。背背筐的,筐里面装着松明子随时往灯笼里添。另一个人拿着袋子专抓□□,
于大海家里有一个灯笼还是春天白雪在家时抓□□时作的。那次他俩去了半宿也没抓到一个□□。
春天他与白雪一起去抓□□,这次和谁搭个伴。想来想去还是去找老□□,他现在与老□□说话特别投机。他与吴会计他们三简直好的成了三人党了。到一起无话不说。没有任何忌讳。
现在吃完晚饭了,老□□一定又到吴会计家去下象棋或者听收音机。到那就能找到他。到吴会计家果然他俩正在拌嘴,他说:“他悔棋。”他说“他没落下子。不算悔棋。”于大海进去他俩谁也没注意,比比划划还争论呢。
于大海说:“你俩争论没人裁判,我来给你们裁判。”
老□□回过头说“你怎么没去抓□□。”
“我想找个人想到你,你去不去?”于大海问
“我去,不跟他臭棋篓子下了,净耍赖。”
“喓喓喓,你也说得出口,看不是谁耍赖,不信于大海裁判再杀一盘,不带输钱的,要不你把裤子都输了。”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玩了,去抓□□。我们带你去。别说我们把你甩下。啊,你去不去?”
“我敢断定你们一个也抓不来,不信你们回来看。要是二把头可不白去,要不你们偷偷跟着他走。那也不行,他会□□语,他学公□□叫那母□□就来,他学母□□叫那公□□就来。”
“那他光学公□□叫那不就都来母□□。”
“看你说的,那母□□来了,那人家丈夫能不来。”
“那正好一对都抓住了。”
其实说“他会□□语那是老崔瞎白话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别人抓不到,他保证不空手。他主要是摸着□□的生活习性了。你看他从现在到上大冻他天天抓□□,要不他要求喂猪。这队里的猪他老伴替他喂,他不是打鱼就是摸虾。过些天凉了他就穿皮裤到大河去翻河卵石,他用八号铁线威像两个手指头一样的两小钩,固定在杆子头上。用那钩翻河卵石。那河卵石用那钩一动,那下面有□□就会窜出来。他用那钩一钩那□□就勾住,百发百中。你看他天天偷偷去大河里,把水衩一穿一天一天在大河里,两毛钱一个没人知道他一天抓多少。一到河封冻这段时间那钱他不少弄。钱队长在时他把这鱼,□□都没少送。没看钱队长那么认真,从来没抓他资本主义。”吴会计说。
“那咱们今天也偷偷跟着二把头跟他学点□□语,别跟他啰嗦咱们偷偷找二把头。”
于大海背着背筐里面装着松树明子,提着灯笼。他们每人披着一块塑料薄膜,向河套走去。他们出门小雨唰唰下着,就看到处是一团团红红的火,近的像一团火。远的像繁星点点。到处人影憧憧。到处都是蛙鸣声。人们的说话声传出很远。这有许多人是街里来的。这上那去找二把头,于大海突然听到春兰与王要武两人的说话声。这时的雨不大不小,落到灯笼上滋滋直响,再大一点也浇不灭,火很旺。一个灯笼把好大一面子照的通亮。
于大海说:“你听是春兰他们的声音,咱们去他们那里。”
“咱们最好别去打扰,他们正在热恋。说不定啥时候高兴了还亲热亲热。咱们去了多碍眼。”老□□说
“他们能在野外干那事,现在还下着雨。”于大海说
“我还真赶上一回,那天刚下过雨大地湿漉漉的他们俩在树林边拥抱在一起,……我马上绕道悄悄过去了。这不奇怪,都年轻精力旺盛。人家两人又是对象。”
“王要武不声不响的比我强。”于大海说
“别那么说,别看春兰挺优秀不过照白雪还差那么一点。”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们俩早就滚到一起去了。”
“那你们俩还是楚河汉界。”
“我没要武那福气。”
“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还都守身如玉,可太稀少了。甚至有点……怎么说呢。难道白雪不同意。”
“一言难尽。”
“我不该问这个,咱们说别的。”
“我想问问你,你从我们这个年龄过来的。据说你孩子老婆都有,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你能不能咱们也聊一聊。”于大海说。
“那时候动员给领导提意见。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们都相信了言者无罪。后来开始抓□□,每个单位都有指标。每个单位必须抓出几个□□。我给领导提过意见被划成□□。”
“我那时还是农业大学的一名讲师。我对上级领导的官僚主义作风提出一些意见。“你就拿咱们今年育苗来说,要求我们今年必须全部旱床育苗。还下来检查,这旱床育苗确实有好处,秧苗长得壮,而且省种子差不多省一半。秧苗不得病,地温高等等。反过来我们又吃了多大的亏。如果不是强行推广,我们顶多今年育十垧地。我们过年知道它的好处,也知道他的缺点。他的缺点不能薅苗,必须带土移栽。那明年我们可把苗床分成四块那不就近多了。我们现在四十五垧地都在一块苗床地。这带土移栽要走好几里地最远五六里地,几乎全部硬劳力都去挑苗,还供不上。如果分成四块那不就近多了。今年插秧差不多两个来月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但是这秧苗耽误许多事,这是重要原因。这就是官僚主义的恶果。还有今年全公社大面积推广玉米移栽,这件事使许多生产队吃亏,实践证明完全实行玉米移栽是根本行不通的。你看二队今年就吃了大亏。这都是官僚主义造成的。”
我真想把这个生产队搞好,让社员吃饱饭,把我的能力都发挥出来把咱们这个生产队成为闻名天下先进典型,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我该怎么干,这个队长怎么当。你说咱们那造粪,那样板田,还有那水库就撒尿那么点水,修完以后硬说能灌几百垧地。自己没插完秧就去给别人去支援,还有让我在大会上发言介绍我们养了几百头猪。这些事都多么荒唐。这些你都随大流自己从内心不赞成,可是你反对或者有不同意见你会受到严厉打击。咱们那个王副书记只是提出了不同意见就受到撤职处分。所有人都这样随波逐流是否又会闹出一场□□。你说咱们能总这样下去吗?
老□□说:“有一次看到一个生产队插秧的场面。他们几十个人在一个插秧绳上插秧,倒退着插,每人插自己面前一讨多宽。插秧绳一头栓在一个木橛子上,两头一头一个人负责拔橛子,队长在那里吹哨。插秧的人有快有慢,先插完自己面前的能起身直直腰。手慢的人插完了,这根绳就都插完,队长一吹哨两头拔橛子的把橛子拔出,另起一行重新插上,这样一行一行往后插。如果像咱们生产队这样插秧有几十垧水田地,俩月也插不完秧。这样再丰收的年头也不可能丰收。”
“我也见过这样插秧。”
“我在四队时,他们有实力,他们年年化肥买的多。大屯那头他们年年比咱们产量高,没什么秘密就是化肥用的多。他们追化肥时每人一条垅,每人一桶化肥,规定这些化肥追到地头。有些人偷奸耍滑刚开始大把大把撒化肥,这样把化肥尽快撒出去,他桶子里轻巧了。他桶子里化肥剩不多了,他开始一捏一捏往地里撒,把桶子里剩那点化肥一捏一捏将就到地头。他个人种地他能这么干吗?这大帮哄有许多弊端。”
我和你看法一样。你就说那懒王,他干那活给别人一半的工分都不少,可是你少给他一分他给你玩命。他因为啥和春兰他妈有仇,就因为春兰他妈老监督他,干不好活扣他工分这样就结下仇来了,□□时他没少对春兰他妈下手。……
可是我们这套言论在公开场合是反动言论。
咱们也就是背后说说瞎操心。
“哎,有个□□,于大海上去抓,那□□几下子就窜到泡子里。于大海啧啧啧真可惜,”
“还是你的眼睛尖,我咋没看着。”
“哎白瞎了。”
“不白瞎,那就抓一个□□有啥用?”
“一个□□炖一锅汤也叫□□汤。”
他俩说着,唠着,不知不觉夜很深,□□还在呱呱叫着,小雨已经住了,人越来越少了,已经看不到几个灯火了。老□□说:“咱们也回去吧。这雨也住了,□□也该睡觉了。”
‘两个人没抓到□□把裤子都浇湿了。没有抓到□□咱们也来了,要不对不起那□□。”于大海说。
“走,往回走直接上大道.”他俩走出树林草地,上了大道。
咱们俩出来一无所获。”
“咱俩真让吴会计给说中了一个□□也没抓到。”老□□说
“就是他给诅咒的回去向他要□□,把他煮着吃了当□□。”
“他浑身的肉比□□多不多少。”
“不知道今天二把头能不能把公□□母□□都叫来。”
周围的火光越来越少了。进了村他俩分手各自朝自己家走去。于大海看家前面有一个灯笼。看到是二把头,他很好奇.想看他抓到多少□□。二把头也发现后边的于大海。他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等他。二把头抓□□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搭伴。于大海快步走上去一看二把头抓有半袋子。那里边直蠕动呱呱直叫。二把头问“你抓多少。”
“一无所获。”
“看我抓这么多。”
于大海把袋子拿过来拎了拎说:“这些不轻啊。怪不得都说你会□□语能把□□叫来。”
“净瞎扯,谁能会□□语,我只是了解□□的习性。你的袋子呢?”
“啊,老□□拿去了。”
“你有袋子我给你倒点。”
“不用不用,你顶着雨好不容易抓到的。”
“你不说我会□□语一叫就叫来了。”
两个人到了于大海家门口,二把头非要进去,于大海怎么拦也没拦住。他终于进来了。
进了外屋二把头喊:“老嫂子打开灯。”
于大海他妈听见有人叫他打灯,打开了灯。
二把头命令的口气:“老嫂子拿个袋子。”于大海他妈明白是怎么回事说:“他叔你顶风冒雨抓的□□别给我们了,都拿回去吧。”
二把头不由分说自己找的袋子。找个袋子把□□就往里倒,于大海看制止不住只好上去帮撑口袋。
于大海看倒不少了马上按住口袋边说:“够了够了。”结果□□掉了一地乱蹦乱跳。两个人只好住手抓掉下的□□。
“我想给你多倒点,你看你这么见外。”二把头说。
“够了我们娘俩能吃多少,你看你抓的不容易”
二把头把他的袋子口扎住。“行了那我回去了。”
于大海说:“这么多人都没抓住你怎么能抓这么多。敢情你真会□□语。”
“那是扯淡。我就是常年与它打交道摸到规律,那有,那没有,怎么抓,我心里有数。就像钓鱼,同样一把钓鱼竿在一个地方钓就有天天钓得多,有天天钓的少。这都是凭经验别人告诉你也不好使。”
二把头走了,于大海看有五六十只□□,和他妈说:“咱们自己吃点,给白雪送去点,让他们用拉粮食的车给捎去。白雪爱吃□□。”
“你就给白雪一个人吃呀,干脆咱们也别吃了给他们送去让他们给白雪送去一部分剩下他们自己吃。”
“那也对,我明早就起早给他们送去,让他们有方便车给白雪捎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呼兰河畔的狮子的望月(往事如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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