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等人听罢,便配合着点了点头。
庆春还“哦”了一声,道:“怜嫔娘娘说的也是。”又笑道:“是妾身孟浪,眼力见儿小了。”说着,眼眸看向怜玉容的时候,不由的微微勾起,深处却夹杂着一丝儿的嘲讽。
怜玉容闻言,赶紧的点了点头:“那是。那是。”脸上干干的笑着。
庆春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怜嫔娘娘还有什么可要看的亦或是说的?”
怜玉容脸上神色微怔,随即笑着摇头,道:“既然都搜了没有什么,那……自然便是好的了。”再说下去,就显得她太特意,斤斤计较,依依不饶了。
想着明明应该就是水到渠成的陷害,怎的一下就变了这样,怜玉容眼眸刀子一般的看向一旁的怜风。
怜风早已经低着了头,浑身颤抖的不行了,这一次,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死定了,一脸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一个计谋,依着怜玉容的脾性,杀了她都算是仁慈的了。
慕容雪眼眸寒冰一般的看向怜玉容:“怜嫔可要想好了?之前你说的话,可不是这般的。”
慕容雪看着怜玉容的目光,就好似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给看穿一般,让怜玉容有片刻的呆滞,随即浑身都不由的微微颤了一下。
慕容雪心里是气极的,之前她听了怜玉容的话,细细一思量,心里多少能猜到肯定是怜玉容在其中捣了鬼的。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这般大张旗鼓的过来搜查,可现在,不仅仅什么都没有,反而还被怜玉容耍了一道,叫她如何不气恼?
恨不得把怜玉容给拆吃入腹了才好,真当她是好糊弄了玩儿来着?
正在这时,庆春却又轻轻的开了口。
她道:“不过……”转了眸子看向一旁的怜玉容,笑道:“怜嫔娘娘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
怜玉容忙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庆婕妤不必担心,想来过个几日便好了。”这个时候,她自然是不能说自己身子一点儿事都没有的。
庆春却又笑道:“怜嫔娘娘说的是,不过……”笑了笑:“就如怜嫔娘娘所说,虽是小事,但是为了殿下的安危,还有三皇孙的安危,怜嫔娘娘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呀。”
“这……”怜玉容微微一怔,随即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什么坑里了的感觉。
庆春不等她继续说话,直接看着慕容雪,道:“太子妃娘娘,之前怜嫔娘娘说,因为在妾身这儿呆了会儿便不舒服了,以为是妾身这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今来搜查,却又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所以,妾身想……”
她看了一眼怜玉容,眼眸泛起晶亮的笑意:“是不是因为,不是妾身这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怜嫔娘娘自己的宫殿里面,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庆春这话一说,怜玉容脸色微微一变,立即便道:“不可能!”
众人一听,不由的目光都看向她。
怜玉容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干干的笑道:“本宫是说,应该不会的……本宫宫里面,天天都有做防卫之类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在本宫自己的宫殿儿里面出现呢。”
庆春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怜嫔娘娘,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这你认为好好儿的,说不定,她就有什么不好的呢?就跟怜嫔娘娘你觉得妾身这儿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结果妾身这儿却好好儿的,是一个道理呢。”
怜玉容听罢,脸色有些不好,却也不好直接翻脸:“那也是因为……”
庆春怎么可能给她说话的机会,笑道:“怜嫔娘娘不必如此担心,不过就是查看一番嘛,也不碍事的,再说了,就算是怜嫔娘娘不为自个儿着想,也该是要为殿下和三皇孙着想的呀,您说是不是?”
说着,庆春眼眸晶晶亮亮的看着怜玉容,就好似是她一个不答应,庆春就要扑过去的模样。
怜玉容听罢庆春这番话,心里暗恨不已,可庆春都把太叔思尉和自己的孩子搬出来,她在推辞,就有些过了。
于是,微微调整了一番脸上的表情,怜玉容笑道:“庆婕妤说的也是,本宫倒是无所谓,重要的,还是殿下和三皇孙。”心里却是想着,无所谓,搜便搜就是,反正她哪里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也不会有什么把柄留下,就算是搜查,也搜不出来什么。
与其藏着掩着惹人怀疑,到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来的好,到时候没有什么,倒打庆春一耳光!
这般想着,她的脸上就不由的由着一丝得意。
可到底是想着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去翻来覆去,恶心的紧,脸上神色便也没有那般好看。
庆春见状,心里冷笑不已,面上笑吟吟的道:“怜嫔娘娘就是善解人意,温婉大方,要是殿下知道了,定然会很欣慰的。”
这番话一说,倒是很受怜玉容的欢喜,面上一片喜乐,却还一个劲儿的不停的推拒,看的庆春是恶心不已。
这般都说好了,其他人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慕容雪冷着脸看了两人一眼,也不管他们是搞的什么鬼了。
作为太子妃,这点儿事,还是要看的过去的。
于是一行人便又从庆春的院子里移到了怜玉容的院子里去了,庆春本来是被禁足不能出紫薇居的,不过怜玉容心有异心,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攒弄慕容雪,慕容雪心有不耐,不过也是存着一些私心,想要看看两个人最后会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便道:“今儿便允你出去一下,殿下哪儿,本宫去说。”
庆春是求之不得,本来还遗憾怕是看不了那场精彩的戏了,却没有想到两个人倒是好,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
庆春感谢了一番,便也跟着众人来到了怜玉容的院子里。
一到怜玉容的院子,慕容雪便挥手吩咐人去搜院子。
怜玉容看着,脸色虽然不好,却也不好说什么。
众人都在等待着,期间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窃窃私语的。
庆春转了眸光,看着怜玉容的时候,微微怔愣了一番。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对不对,可是,她的心里绝对是没有悔意的。
怜玉容,她自问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并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利益上的阻拦,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进行陷害。
她不是什么良善心爆棚的圣母,前世是如此,此生亦如是。
前世的自己高傲,目空一切。
这一世的自己,低调做人,只不过是想平平稳稳的过下去,能争取一番便争取一番,只求期待不要落的如前世一般的境地便可以了。
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是犯我,我必舍命抗之!
怜玉容,不是第一个,亦不是最后一个!
正在这时,一个婆子脸色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娘娘……娘娘……”
庆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婆子,就是之前那个说话的婆子,应当是个领头的。
慕容雪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问道:“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脸色微微不悦,极其不喜这般没有规矩的下人。
“太子妃娘娘……是……是……”婆子看了一眼一旁的怜玉容,道:“老奴们刚刚在怜嫔娘娘的院子里,发现了这个……”
婆子说着的时候,身后就有两个宫女拿了一些东西上来了。
众人看过去,只见的那两个宫女手中拿着的,好似是玩偶,但是上面沾了些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怜玉容一见那东西,却眼皮子微微一眨,随即心里一跳。
这东西看着,怎的……
那般熟悉呢。
随即,梦的睁大了眼睛,这……
这东西,不就是自己当初选得不料做的降头术的娃娃嘛!
不会的!这东西怎么在自己的院子里被发现了?
不会的!一定不可能,绝对不是的!
怜玉容在心里拼命的否定这些,可心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如果让慕容雪把这件事给查了出来,到时候禀告到太叔思尉哪儿去……
一旁的怜风也是亲手经手这事的,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之前本来就是打算陷害庆春,最后在庆春哪儿却没有发现什么,现在这东西,却在怜玉容的院子里发现了。
那丫鬟是庆春院子里的人,虽然被他们掌握住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死,可是……
怜风不敢往下想了,浑身都抖了起来,站都站不稳了,靠在了一边的怜雨身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
彻底的完了……
怜雨虽然不大清楚,可多少对它们这些事是知晓一些的,见状,多少能想到一些了,一张脸瞬间也苍白如纸屑。
慕容雪微微掩了掩鼻子,看着面前脏兮兮的东西:“这是什么?”
婆子弓着腰,看得出来有些害怕,道:“娘娘……这,这是一个布偶娃娃。”
不等慕容雪继续问话,婆子把那布偶娃娃接过来,然后把背部转过来:“娘娘……您看……”
慕容雪闻言看去,瞬间便看清楚了,那布偶娃娃上面,写着沈蓉、庆春以及……
她的名字,慕容雪。
慕容雪微微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这是什么鬼东西!”
婆子立即跪下来:“娘娘请息怒!这个……这个就是降头术啊娘娘!”
说着,又转过来:“您看看这儿!”
把那布偶娃娃的正面转过来,现在能看得出来是女人了,肚子还凸起着,而婆子手一剂,竟然从那布偶娃娃的心脏处,挤出来了一根小指头粗细的银针。
婆子一句话落,无疑是在平静的湖泊中扔下了一颗石子。
众人一听,纷纷躁动起来。
降头术,这种巫术,众人自然是都有耳闻的,这是一个背地里的诅咒。
看着模样,是有人想要他们死了。
众人不由的联想到前不久沈蓉小产的事上,纷纷小声道:“哎呀,你们说,那沈淑女小产,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事被人诅咒了啊?”
又有人接口道:“那也说不定啊,你看看,那背后,不是写了沈淑女的名字吗?而且这主体一看就是个孕妇……而且啊,那上面,竟然还写了庆婕妤和太子妃娘娘的名字……”
等到把这些都清理好了之后再看过来,怜玉容苍白着一张脸,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一般。
慕容雪冷笑一声,喝道:“怜嫔,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怜玉容抬眸看过去,张了张嘴:“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啊太子妃娘娘!”她双眼发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娘娘!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慕容雪可懒得在听她说这些,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本宫看,这些就是你自己捣的鬼!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
听慕容雪这般说,就可以等于是直接给怜玉容定了罪了,怜玉容怎么会承认。
微微一怔,随即赶紧扑过去。跪在地上拉住慕容雪的裙摆,大声的哭喊着道:“娘娘,太子妃娘娘!真的不是妾身啊。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
慕容雪一脚便踢开了怜玉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每个做了错事的人,都不好承认是自己犯的错,也会大喊自己冤枉,但是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
说着。微微一顿,扫了她一眼,道:“你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那本宫就劝你一句,不如留着这份精力,好好儿的想想,到时候该怎么给殿下解释吧!”
说着,转过头去大声喝道:“来人!把怜嫔给我押下去!”
怜玉容一听,不由的整个人就呆住了。
怜风怜雨见状。脸色齐齐一变,忙扑过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太子妃娘娘!求您放了娘娘吧!娘娘是冤枉的啊太子妃娘娘!”
他们两个不说还好,一说,慕容雪就想起来了。
转眼一看,冷笑一声,道:“来人!把怜嫔宫殿儿里面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都押下去,他们之间,说不定谁就是参与其中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怜风怜雨一听,也不由的呆住了。
立即便有人应是,上前来想要把怜玉容和怜风怜雨给抓住。
却没有想到,怜玉容突然冷冷一笑,一下子便从地上爬起来。
她之前被慕容雪一脚踢开,却是正正好的踢到了离庆春不远处的地方。
这个时候突然一下从地上窜起来,都没有人注意到,等众人反应过来,却是已经晚了。
怜玉容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金簪,一头如瀑青丝,便就这般倾泻下来。
搭配着此刻她有些疯狂的面容,倒真是像足了一个疯子。
她红着眼睛,一手紧紧地箍住庆春的脖子,拿着金簪的手便抵在庆春的脖子上,大声吼着:“我不要去大牢!我要见殿下!我要见殿下!我是被冤枉的!”
众人被怜玉容这个模样吓得一阵惊慌,慕容雪也不由微微的有些心惊,不管如何,怜玉容现在是完了的,这是不消的事实。
可她此刻劫持着庆春,那可就麻烦了,如果到时候出了事,慕容雪可就是头一个遭殃的。
心里面暗恨,怜玉容真是一个倒霉催的!
都要完了还不停的给她惹祸,面上却强装镇定道:“怜嫔,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怜玉容大吼:“我不要听你说话!慕容雪,你不要在在我的面前装出一副仁慈的模样了,我已经受够了!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你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那点儿心思,你以为谁不知道吗?!”
慕容雪被怜玉容吼得脸颊有些热,却沉了脸色:“怜嫔,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赶快把庆婕妤放了,这样的话,本宫还可以到时候为你在殿下的面前求求情,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到时候,也就怪不了本宫无情了!”
怜玉容一听,不由的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慕容雪!你不要在假惺惺了!怎么样?你怕了吧?庆婕妤是殿下的心头好,殿下的心头好在你面前出事的话,你也怕到时候殿下的怪罪吧?”
她笑的有些疯狂,突然低下头,簪子紧紧地抵着庆春的脖颈,在庆春的耳边声音低低的道:“庆春,这是你是吧?是你陷害的我是吧?嗯?是不是?”
庆春被她箍住,难受极了,心里虽然也在害怕此刻疯狂的怜玉容,面上却有些镇定。
她艰难的道:“怜嫔娘娘……你……你再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怜玉容的声音透着一股危险:“你为什么听不懂?你会听不懂吗?明明这些东西,都是应该出现在你的紫薇居的,为什么又会突然回到了我的院子里来了?庆春,这些都是你给我下的套的是不是!”
说着,簪子又近了一分。
庆春能感觉到尖锐的簪子将她的肌肤划破,空气似乎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庆春有些恶心……
有人看见血,尖叫了出来,慕容雪也在一旁安慰着怜玉容:“怜嫔,你,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好儿的说……”
怜玉容冷冷的看着她:“我不和你说,我要见殿下!”
有些事,一旦过了那个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她怕,她怕到时候在大牢里见到太叔思尉,她会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最好的展现在太叔思尉的面前,可没想到,如今这样,竟是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她怕,她胆战心惊,又恨。
“好,好!”慕容雪知道此刻是不能再招惹她了,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于是伸手制止她一边道:“你别激动,本宫差人去叫殿下,你别激动。”说着,赶紧的偏过头吩咐人去叫太叔思尉。
怜玉容见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当她看见身前的庆春的时候,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狠戾,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庆春这个贱人,所以她才会变成如今这个鬼样子!
都是因为她!
一想到这儿,怜玉容的眼眸里面不由的闪过一丝疯狂,她突然又笑了,贴近庆春的耳边,轻声儿道:“不过没关系,你听不懂,也没关系的,因为……”Μ.5八160.net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庆春却因此而提了一口气,紧接着,心里没来由便跳的飞快。
怜玉容狰狞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因为,死人是不需要听懂人话的!”
她说罢,脸色极其狰狞的把金簪高高的举起,随即便要使劲儿的插下来。
庆春一颗心都跟着紧紧地提到了喉咙管儿里了。瞪大了眼,一时站在那里,脑袋里只是一片空白。
“怜嫔!”慕容雪也惊得大叫。
其他人更是吓得尖叫连连,纷纷往后退去。
有婆子们奔上去想要阻止她,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怜玉容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仍是庆春如何去挣扎,她就是把庆春像是八爪鱼一般的紧紧地抓住。
庆春感觉到了疼痛,簪子好似已经划到了她的喉咙,只需轻轻的用力。便可轻易的戳破她的喉咙。
庆春赶到一阵绝望。
几经生死,最后结局竟是这样的吗?
她闭上了眼睛,不去挣扎了,只是让自己不那么痛苦而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身后的怜玉容去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接着手里一个偏差,本该落入庆春喉咙里的簪子,生生的移了一个位置,插了小半截儿到了庆春的肩膀上去了。
庆春闷哼一声,也不去管那么多,脚趁机狠狠地踩了怜玉容的脚尖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咬了下去。
怜玉容吃痛,此刻却是顾不上庆春,狠狠地一甩,把庆春甩开了,却也让庆春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猛地转身看着身后,一个青白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拿着一把弓箭,却是与他的周身气质极不相符。
不过怜玉容可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右背传来一阵一阵蚀心的痛楚,怜玉容扭曲了一张脸喝道:“你大胆!竟然敢伤本宫,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温如锋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微臣冒犯怜嫔娘娘请恕罪。”
这个态度,就是知道她是怜嫔了。
怜玉容一听,心头怒火而起:“你既然知道本宫是怜嫔,还敢……”
“怜嫔!”慕容雪大喝:“住嘴!”
她的目光越过怜玉容,看向温如锋,微微一顿,随即阴沉着声音道:“到现在,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了再说吧!来人!把怜嫔押下去!”
怜玉容面色一变,尽管自己身上还受着伤,也拼命的挣扎:“我不要!我不要!慕容雪!你蛇蝎心肠!你不得好死!庆春!你个贱人!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怜玉容的声音随着被婆子们押下去,越来越远,飘散在淡淡的空气中。
庆春脸色苍白,竹枝和比梅扶着庆春,看着她的肩膀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雪回过神来,看向庆春,尽管脸色还是不是很好,可还是赶紧道了一句:“庆婕妤怎么样了?”
庆春摇了摇头,掀了掀嘴角:“无碍……”话音刚落,人就晕了过去。
竹枝比梅见状,吓得大叫,赶紧“娘娘娘娘”的叫着。
慕容雪也有点儿慌了,赶紧的叫了人去请太医来,转头看着庆春那肩膀处,没入的簪子,有些触目惊心。
温如锋站在一边,这个时候赶紧的上前,道了一声:“别乱动,让我来!”
众人闻言,不由的怔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慕容雪。
慕容雪微微迟疑,随意便点了点头:“那麻烦温公子了。”
温如锋没有说话,直接上前一步,看了庆春一眼,然后叫竹枝和比梅把庆春扶住。
看了一下肩膀处的簪子,幸好当时他赶得及时,射了一箭在怜玉容的右背,让她改变了方向,不然的话,庆春此刻,怕是真的就死尸一具了。
不过就算是那一下,插入肩膀的簪子,还是有点儿深,温如锋微微判断了一下,幸好没有插到骨头。
温如锋紧紧地握住那簪子,从竹枝哪儿拿了一块儿方帕,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用劲儿,只闻轻轻的“噗”的一声,簪子被拔了出来。
温如锋手快,赶在鲜血四溅之前,一下用方帕把伤口掩盖住了。
庆春闷哼了一声,一下就被惊痛醒了,她满头大汗,转眼迷离的看了一眼温如锋,嘴角溢出一丝笑,轻声儿的说了一句:“你又救了我一命……”
声音很轻,只有温如锋听见了。
话落,庆春又疼晕了过去。
温如锋微垂的眼眸轻轻的眨了眨,心里面有一丝异样划过。
竹枝比梅见状,又急的叫了几声。
温如锋起身,有距离的避开了一段儿,微微垂了眼眸,道:“太子妃娘娘,庆婕妤没有大碍的,只是晕了过去而已,现在,太医来了,给她开点儿药就可以了。”
慕容雪闻言,也不由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笑了笑,抬起眸子看着温如锋,笑道:“麻烦温公子了。”
对于温如锋,其他人不知道,慕容雪还是知道的。
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上次救了庆春,被太叔思尉带回来的人,而且还被太叔思尉留了下来。
太叔思尉曾经说留着他有大用,她却是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这次,真的还是多亏了温如锋才没有出什么大事,慕容雪的心里倒是有点儿庆幸。
温如锋一如平常,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没有说什么话了。
对于此,慕容雪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是太子妃,这温如锋在自己的面前,架子摆的好似比她还要大。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且不说这次的事是麻烦了他,就只不过太叔思尉对他的青眼有加,就不得不让慕容雪稍许忌惮敬着一些。
所以慕容雪轻轻的笑了笑,便也不过问太多了,转身吩咐人把庆春给带回紫薇居,其他人先回去,等到太叔思尉回来了在来对怜玉容的事做打算。
众人自是没有违令的,看了一处惊险又刺激的好戏,这个时候,众人的心里颇有许多话要翻滚呢。
北梦鸢因为和庆春一同居在北殿儿,倒是可以一同回去。
走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温如锋。
可温如锋,却自始至终,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看着她。
北梦鸢的心里不由的划过一丝失落,又不由的有着一丝怨气。
他怎的这般小气?便是没有当初的琴瑟和鸣,难不成,就连多看一眼便也成了厌恶了不成?
最后便只能在期期艾艾之中走了。
等她离开之后,温如锋的眼眸才看向门口,随即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眼前浮现的,不是北梦鸢,竟然是庆春苍白着一张脸,对他说“你又救了我一命”的面容。
摇了摇头,温如锋觉得自己是太过闲心了。
转头看去,如今怜玉容的院子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秋风一吹,落叶飘散,竟然带起一丝无限的惆怅。
……
太叔思尉一大早的,便被天元帝招进了宫中。
到了天元帝的议事房门口的时候,恰好便遇见了出来的太叔羽。
两人皆是微微一愣,随即互相行礼。
太叔思尉道:“三弟倒是勤快的紧,这般早的,便进来和父皇汇报工作了?”
太叔羽笑笑:“都是一些闲暇心事,倒也没有什么打紧的,比起二哥来,差的远了。”
太叔思尉眼眸闪了闪:“三弟说笑了,国事不分大小,只要是利国利民,有何差别?”
太叔羽点点头:“二哥说的是。”
又看了太叔思尉一眼:“二哥来,是商议要事的?”
太叔思尉摇摇头:“非也,父皇寻了本宫来此,无聊下个棋子罢了。”
太叔羽闻言,不由“哦”了一声:“是吗?”
随即一礼:“那,臣弟便先行一步,不便叨扰了。”
太叔思尉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在聚。”
话落,太叔思尉转身往议事房而去,面上的神色瞬间恢复冷凝。
太叔羽看了一眼太叔思尉的背影,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太叔思尉进了议事房,天元帝咳嗽个不停,好似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似得。
太叔思尉上前一步,担忧的叫了一句父皇。
天元帝抬头看着他,笑道:“你来啦。”指了指跟前:“坐吧。”
太叔思尉坐下,正想说话,天元帝看着他,道:“想必,你也应当知晓,朕叫你来,是做什么了吧?”
太叔思尉想到刚刚出去的太叔羽,道:“难不成,是因为……”
天元帝不等他说完,点了点头,道:“他举荐了明年出关的人。”
看向太叔思尉:“就是你。”
太叔思尉闻言,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并无什么表情,好似早就料到了似得。
天元帝见状,便道:“这一天朕知道迟早会来,却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了。”
说着,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看向太叔思尉,道:“太子,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没有?如果有,不妨说出来,咱们父子俩听听。”
太叔思尉闻言,看也不看天元帝,站起来,直接便拱手道:“儿臣,全听父皇安排。”说罢,行了一礼。
天元帝听罢,看着太叔思尉不由的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很好,既如此,那到时候……”
父子俩对视一眼,眼眸之中都有通透的笑意。
太叔思尉想了一会儿。好似有什么担心似得,天元帝却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笑道:“澈儿,你如果有什么顾虑,那便大可放心,父皇,会在这里,帮你打点好一切的。”
太叔思尉闻言。心头微微有些触动,点了点头:“多谢父皇!”
天元帝便只是摇着头笑笑。
太叔思尉离开议事房之后,脸上便一直阴沉着。
说实话。就如天元帝所说,他料到皇后和瑞王太叔羽总会有所大行动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难不成,他们就这么有把握,能一统王朝?
想到这儿,太叔思尉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整个朝中势力波涛汹涌似得,便是他。便是天元帝,都不能尽数握入手中,他到底是哪儿来的信心这般做?
想想,太叔思尉觉得也是他们不自量力,只等到时候看着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正走到了宫门口,福寿急急的跑上前来,对着太叔思尉一番耳语。
太叔思尉闻言,脸色一变,什么话都没有说,人已经走了。
回到东宫。太叔思尉直接便去了庆春的院子里。
这个时候,庆春刚刚被连子瑜把脉开了药方。
太叔思尉走进来,脸色黑黑的,站在门口,迎面的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些闪,模糊了他的面容。
庆春微微眯了眯眼,等到听见别人参见殿下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太叔思尉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太叔思尉看着庆春,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儿,看的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冷着脸问了连子瑜一些庆春的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了,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让其他人退下了,太叔思尉转头看着庆春。
他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过一会儿不见,你便把自己搞的如此遍体鳞伤的?”
声音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里面夹杂着丝丝儿的责备和担忧。
庆春心里微微一暖,目光看着他的面容,笑了笑:“殿下说什么呢,哪里就有遍体鳞伤那般厉害了,只不过是一点儿小伤罢,殿下不用担心的。”
太叔思尉微微皱了皱眉头,握住了庆春的手:“小伤也是,我说过,不会在让你受伤的,可却……”
庆春伸出手抵住他的嘴巴,让他的话全都阻到了嘴巴里。
庆春看着他,目光温柔:“殿下不要说了。”
她不想听那些对他不好的话,听了,她会心痛。
庆春伸出手,哪怕带着丝丝的疼痛,她还是轻轻的勾勒着他的轮廓,他的轮廓还是那般的硬朗,看的她心里面尽是澎湃。
不过,今天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烦躁,纠结……
她轻轻的开口:“殿下,你心情不好吗?”
太叔思尉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动,自己一点儿心理变化,她都能仔仔细细的捕捉到。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你都受伤了,我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听他这么说,庆春的心里一边甜蜜,一边愧疚。
微微低了低头,她轻声道:“对不起,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
“不用说了。”太叔思尉抚摸着她的脸颊,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道:“不管是什么,我会帮你找回公道的。”
庆春看着他,目光定定的:“真的吗?”
“你也可以当作是假的。”
庆春:“……”
“不过……”太叔思尉微微一顿:“我会做真的。”
庆春不由的笑了,她蹭了一下,太叔思尉见状,起身把她抱着。
庆春说道:“我想你抱着我睡。”
太叔思尉垂了眼眸,看了她一眼,随即胸腔里面发出轻轻的哼笑声。
他把她圈抱住,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睡吧。”
庆春动了一下,嗯了一声,随即微微笑着闭上眼睛,在太叔思尉的怀里入睡。
太叔思尉看着庆春安静的睡颜,眼眸闪过一丝柔情,满脸都不由的温柔了起来。
可当他的目光扫到庆春肩膀上的伤口的时候,眼眸微微一暗,闪过一丝狠戾。
怜玉容……
回来的路上,福寿已经把大致情况都给他说了听了,自然是知道庆春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怜玉容在他的眼里,本来算是一个小蚂蚱,根本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这蚂蚱长时间的蹦来跳去,惹出了祸事,终究是惹人厌的!
没一会儿,庆春便睡着了。
太叔思尉轻轻的把庆春置放到床榻上,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这才起身出去。
走到外间儿,又吩咐了竹枝等人好好儿照顾着庆春,便出了紫薇居。
却刚刚好碰上沉鱼落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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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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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闻吱的太子的掌心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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