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算是温如锋不说什么,庆春也知道,他们这是遇上刺杀了。
庆春心里暗恨,自己真真儿是出门没看黄历,怎的这么倒霉?
来金安寺的时候,出了状况,如今回去的时候,又遭遇这等祸事!而这其中,庆春却也不敢说,到底是针对的谁?
或许是针对着她,又或许是针对这温如锋,不过这些现在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怎么保命,才是现在的最重事宜。
庆春也不敢睁开眼睛,现在不需要温如锋抱着她,自己便像是一个八爪熊一般的挂在了温如锋的身上。
索性温如锋也算是厉害,有着庆春这么一个拖油瓶,也能应付自如。
大约一分钟之后,飞箭突然停了下来,庆春睁开眼,却看见十几个黑衣人站在他们的身前。
庆春心里微微一惊,面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问道:“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东宫太子的妃嫔庆婕妤,你们竟然敢拦截本宫,难道不怕太子追究起来吗?”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听罢,嗤的一声轻笑:“管你是谁,遇上这回事,算你倒霉!兄弟们,上!”说罢,一挥手,其他黑衣人蜂拥而上。
庆春知道,自己这是被无辜牵连了,这些人,是来对付温如锋的。
庆春真是不知道了,温如锋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接连被人追杀如此多次,这简直就是不死不罢休啊!
早知道,在上次的时候,自己就该问问他原因了,全怪自己八卦,尽听着他和北梦鸢的事去了!
可到如今这样,庆春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怪温如锋还是该谢他了,如果不是他,今儿自己怕是被那发狂的马弄的,到时候不死怕也是残。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也就不会……
想想便是复杂的脑子都疼,那些黑衣人身手矫捷,温如锋虽然武功高强,可到底是寡不敌众,更别说还有庆春这么一个拖油瓶了。
温如锋一边抵抗着他人的进攻,一边低声对庆春道:“我马上把他们都引开,然后你便趁机逃跑,知道了吗?”
庆春闻言,心里不由的微微触动了一番,他们两个认识不过才几日,去经历几次大难,如今这种情况下,温如锋完全是可以把她抛弃了自己逃跑的,可是他却对她……
可庆春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拖油瓶,如果还什么因为他为了自己就绝对不要离开什么的,那说不定,最后他们两个人都会死。
若是自己按照他所说的做,说不定,两个人都会有生机。
这般一想,庆春便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语气坚定的不行。
温如锋闻言:“噗”的一声笑出来:“那好!那你得稳着了!”
说话间,温如锋便一下便把庆春拥到了身后,庆春还呆呆的,被他这一个翻转搞的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却见得温如锋凌空一个翻转。手中从对方夺过来的剑。快速的挽了一个剑花,横扫一波,剑花飞舞,所有黑衣人都被逼得??后退好几步。
“快跑!”
就在这个时候,温如锋大声对庆春喊道。
庆春如梦初醒,赶紧的转身便跑。
黑衣人见状,立即大喝一声:“把那个女人抓住,绝不能让她跑了!”
随即便有人去追庆春,却比温如锋拦下。
庆春满脸的慌张,急匆匆的跑,也不管方向如何,听着后面的打杀声,心里怦怦直跳的。
越发的想要赶快逃离此地,慌张起来。跑得快了,却是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不察,庆春便被摔倒在了地上。
庆春“嘶”的一声,看了看手掌,满手掌都是伤痕,庆春疼的都噙出了泪花。
想到后面的场景,庆春心一横,也不去管手掌如何。逃命要紧。
赶紧的爬起来,正准备继续跑,却一下顿住了。
在她身前六七米处,一个黑衣人拿剑指着她。
庆春见状,微微一愣,慢慢儿的后退,庆春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喊道:“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黑衣人听罢冷笑一声:“管你是不是,你只有死路一条!”说罢,便对着庆春冲过来。
庆春睁大眼,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好似被人定在了原地,明明是想的要逃跑,可却偏偏动弹不得。
只能看着那人冲过来,庆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一拉。
“呲啦”的一声,一声轻微的闷哼传来,庆春睁开眼,温如锋陡然转过身子,一剑掷去,正中对方胸膛。
“快走!”不待庆春反应过来,温如锋不由分说的拉起庆春便往前跑,后面的黑衣人还有四五个,都跟着追了上来。
庆春落后了温如锋一步,扭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了温如锋的背部的伤痕,庆春道:“你受伤了!”
“废话!”温如锋简洁道。
庆春被他说的一噎,随即道:“怎么办……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温如锋看也没有看她:“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反正,不是好人。”
“……”
就这样追追赶赶,转过了一个弯道,却陡然便看见前方走来一对人影,庆春见状,又惊又喜。庆春道:“我们有救了!”
温如锋闻言,不由的扫了她一眼。
身后的黑衣人看见了前面的队伍,也不由的停了下来。
“前方何人!”太叔思尉的副将付安早便见到了前方的庆春和温如锋,却是没有看清楚,上前喝问道。ωww.五⑧①б0.net
“殿下……”庆春动情的叫了一声,她之前看见这支队伍的时候,便在想会不会是太叔思尉的队伍,没想到后来一看,领头之人,果然便是太叔思尉。
就好似是在外流浪了许久之后,陡然见到了亲人一般,庆春的心里涌起深深的感动,幸好,他来了。
太叔思尉闻言,眼眸微微一睁,看过去,见得妆容凌乱,浑身狼狈不堪的庆春。
下一刻,飞身而起,便落在了庆春的身边。
“春儿,你……”太叔思尉看了庆春一眼,对她这个样子赶到不可置信,随即阴沉下脸色:“这是怎么回事?”声音里面,带着压抑的怒火。
庆春被太叔思尉看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在他的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却被他紧紧地抱住了,心里面一时不由的感动。
道:“我……殿下!他们,要杀我!”庆春陡然想到什么,转身指着那几个停住隐隐的往后退的黑衣人。
太叔思尉闻言,眼眸阴鸷的看去,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狠色:“把他们抓住!”
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人冲上前和黑衣人战作一团,没一会儿,黑衣人便都被制服住了,被人压到庆春和太叔思尉的面前来。
付安沉着脸色:“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呸”了一声,随即便见得几人闷哼一声,血迹从嘴角流出来,付安赶忙去扳开几人的嘴巴查看。
“殿下,他们……咬舌自尽了。”付安道。
太叔思尉闻言,脸色又是微微一沉:“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付安立即应是。
太叔思尉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温如锋,眼眸微微一闪:“春儿,这个人是?”
庆春闻言,立即便道:“殿下,就是他救了我。”
太叔思尉“哦”了一声,看向温如锋:“你叫什么名字?”
温如锋受了伤,脸色苍白的紧,可闻言,还是一抱拳,不卑不亢道:“草民,温如锋,参见太子,太子……”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温如锋却陡然倒了下去。
庆春见状,不由一惊:“温如锋?!”大叫一声,赶紧走过去,抱着温如锋,拍着他的脸颊,有些着急道:“温如锋?你醒醒?温如锋?”
太叔思尉在一旁看着,脸色微微一沉,立即喊道:“来人!把他抚上马车!”
太叔思尉这次任务不重,不过在城外,队伍里也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不过却有带着杂物的马车,闻言立即便有人上前把温如锋从庆春的怀里抬了出来。
庆春看着温如锋的身影,目光有些担忧。
太叔思尉瞧着,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子生气,喝道:“你这是怎么搞的?几天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本宫不是给你们传了信,乖乖儿的等着本宫吗?”
庆春闻言,心里面委屈的不行,可听他这话,还喊出了许久未曾在她面前自称的本宫,也知道他是生气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这样,庆春心里便又好受了一些,便被太叔思尉抱着,在他怀里带着些小委屈和撒娇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个遍。
说完,庆春抬头看着他:“殿下,就是这样了……你知道我有多倒霉吗,我差点儿,就在也……见不到殿下了。”说到这儿,倒是情生意动,庆春的心头微微一酸,眼眶便红了起来。
这次的事,庆春真是心有余悸的很。
那背后的人,真是毒!如果这次,不是侥幸遇上了温如锋,又恰好碰上了太子归来,那她这条命……
庆春都不敢往下想了,心里却也恨起来,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在这般暗害于他,定然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太叔思尉见状,心里也疼的不行,可总归还是有点儿气恼庆春对温如锋的态度,道:“好了,别哭了,不怕了,我来了。”说着,眼里却是沉了下来。
该死!竟然有人想要他春儿的命,若是被他查出来,定要千刀万剐方不能解恨。
正在这时,之前跟丢了庆春的侍卫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纷纷请礼。
太叔思尉冷眼一扫,冷声道:“全都拖下去,大打五十大板,逐出东宫!”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守护不好,要他们还有何用!
说罢,抱着庆春也不理睬身后那些哭天喊地的侍卫,纵身上了马背,拥着庆春便往庆春他们之前落脚的驿站而去。
对于那些侍卫,庆春虽然觉得很是可怜,可却也并没有要为他们求情的意思。
身为侍卫,本职工作便是要好好儿的守着他们的安全,可连续两次出了这样的纰漏,已经不能用意外来判断了,只能说是他们的失职。
庆春觉得,太叔思尉这样的评判很公平,换作其他人,他们的小命都不一定能留得住。
……
久久没有消息,慕容雪也不由的急了,转身吩咐沉鱼落雁:“你们出去叫人继续去追踪一下,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怜玉容在一旁接道:“该不会是,庆婕妤已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慕容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怜玉容便住了嘴,不过却还是一副惊诧的样子。
慕容雪转头,冷声道:“还没有消息的事,就不要在乱嚼舌根子了,若是在让本宫听见些丧气话,当心本宫不给他脸面!”这话,说的便是意有所指。
怜玉容一听,脸上不由的一阵红一阵青的,刚刚这么多人,就她一个人说了这话,慕容雪这不就是直直的打她的脸巴子吗?
可恨的是,就算是如此,她也只能如此静静的受着,跟着别人对慕容雪屈膝应是。看着慕容雪的身影,怜玉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由的闪过一丝笑意,却是转瞬即逝,快的让人察觉不到丝毫。
哼!这时候且容你嚣张嚣张,威风威风,等到时候,太子的怒火,看你要如何承担!
正这般想着,外面便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嘴里大叫:“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回来了!回来了!”
慕容雪闻言,立即道:“说清楚!”
“回太子妃娘娘,庆婕妤……庆婕妤,和殿下一起,回来了!”
“你说什么?”慕容雪微愣:“庆婕妤,和殿下一起回来了?”
“嗯!已经到了外面了!”
慕容雪心里很是复杂,明明刚刚还在担心怕是庆春出了事,到时候自己不好交代则个。
可这一转眼,便听说是庆春和太叔思尉一起回来了。这大起大落的。一时五味杂陈。
慕容雪倒也是镇定的住,不过呆愣了一瞬,立即便道:“都还冷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迎接殿下!”却是没有说庆春。
庆春回来了就好,还想要自己别开一面的接待?
哪怕只是口头便宜,都不想要她占了去。
其他人闻言,纷纷如梦初醒似得,齐齐应了一声,转身跟着慕容雪往外面迎接去了。
怜玉容听罢这话,有些微的呆滞,脸上的神色紧绷了一会儿便全然碎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庆春难道不应该是……
想到这儿。怜玉容陡然回头,厉眼瞪了怜风一眼:“没用的东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手脚出了问题了。
怜风被怜玉容这般一弄,瑟缩着脖子:“娘娘……”
怜玉容冷冷的哼了一声:“且先饶了你!”转身赶忙的跟着慕容雪的身后,太叔思尉过来,她可不能缺了。
怜风见着怜玉容的身影走远。脸色不由的一跨。
怜雨安慰道:“放心,娘娘,不会怎么样的……”话虽是这么说,可到底是拿不定个准儿的。
怜风懊恼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安排好了的……”
“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怜雨眼眸微微一闪,随即道:“罢了,这次没有成功,不是还有东宫里面吗?”
怜风闻言,眼眸微微一闪,嗯了一声:“说的倒是,希望东宫里面的事能成,不然的话,娘娘还不知道……”
“好了,别说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怜雨打断怜风的话,拉着她赶紧的出去了。
在两人出去之后,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梦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怜风怜雨的方向。
一行人走出去,倒是还没有迎接上门,太叔思尉便已经抱着庆春走了进来。
庆春偎在太叔思尉的怀里,娇小的一团,身上有些狼狈,可两人的面上却是带着笑意。
众人见状,面色皆是微有变化,可都是知晓些事的,掩藏的极好。
众人一一行礼,慕容雪上前去:“殿下,您可算是到了。”又转眼,满脸愧疚的看着太叔思尉被太叔思尉抱着的庆春:“庆婕妤,让你受惊了。”
太叔思尉冷冷的看了一眼慕容雪,冷声道:“太子妃,没想到,本宫一回来,你便送了本宫这么大的一份惊喜,真是让本宫承受不起呢!”
慕容雪闻言,浑身微微一颤,太叔思尉说的轻松,可那语气听着,便不由自主的让人害怕。
慕容雪浅浅的行了一礼:“殿下,妾身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太叔思尉微微勾起嘴角,目光却是盯着慕容雪转了一圈儿,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殿下。”这个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庆春还窝在太叔思尉的怀里,很是舒服,虽然她很想继续窝下去,可显然这不是个好地处儿,还这么多人呢。
开口叫了一声,庆春从太叔思尉的身上下来,对着慕容雪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妃娘娘担心,幸得有人舍命相救,妾身倒是无碍,”
这一说,便把这紧绷的气氛稍微的缓解了一下。
慕容雪顺杆儿“哦”了一声:“那不知此人在何处?救了庆婕妤,便是咱们东宫的功臣。”
庆春听罢,嘴角微微一扯,慕容雪倒是会升华,虽然庆春并不想和慕容雪多做纠缠,可话已经出口,便也不能收回了。
闻言,一双眼睛微微一转:“是……”却陡然想到,温如锋和北梦鸢的事,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北梦鸢的方向。
“庆婕妤,是谁呢?”微微一愣之间,便听的慕容雪在问她。
庆春正当回答,一旁的太叔思尉皱眉道:“哪儿来的那般多的话,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殿下……”
“不用说了。”
慕容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然而太叔思尉根本不给她什么机会,直接打断她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便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在行回京罢。”
慕容雪闻言,便也只能依言而行了。
太叔思尉说罢,便直接把庆春抱着,然后往楼上的厢房而去。
庆春微微惊诧,小声道:“殿下……我身上脏……”
太叔思尉笑道:“现在知道了?之前你怎么没有说你身上脏?”
庆春闻言,脸颊红的像是晕染了色彩,好像落日时分挂满彩霞的天边,微微在太叔思尉的怀里缩着头,竟是一片娇羞。
虽然她很想和太叔思尉秀恩爱,可这样的花式秀恩爱,真是让她有点儿猝不及防的感觉……
跟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人见着这幅场景,纷纷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雪面上闪过些微苦涩和厉色,转眼便又恢复如初,上前去安排着其他的事了。
太叔思尉既然说了要在这儿歇上一晚,众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到了晚上,各人都安排好了,晚饭也是送到众人各自的房间里吃的,倒也没有什么吵闹。
庆春自然是和太叔思尉住在一起的,唤人打来了热水,太叔思尉亲自帮着庆春洗了澡。
本来庆春羞涩的不行,脑子里面yy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场景,没想到到了最后,太叔思尉还真就是给庆春规规矩矩的洗了个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庆春繁复看了好几次太叔思尉,还明示暗示了几番,什么殿下要不要一起来洗澡?
殿下,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觉了,好想你啊。
殿下,夜深了,早些歇息罢?
太叔思尉却都是一一的给软硬不见的退了回去,搞的庆春自个儿独自郁闷的不行了。
坐在床上,庆春看着里面倒映在屏风上面的人影,庆春咬了咬牙,有心想要起身偷偷的走过去偷看一番。
却又不禁为自己这番想法赶到羞耻,弄得自己脸红耳赤的。
太叔思尉这究竟是怎么了?庆春郁闷的想,自己这也是x求不满了吧……
想着,庆春满脸发烧。
正在这番想着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便从后面把庆春紧紧地保住了。
庆春一惊,还未待说话,便听得太叔思尉的声音道:“别动。”
庆春不动了。
好一会儿,两人就这样,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庆春实再有些忍不住,问道:“殿下。”
“嗯?”
“你怎么了?”
太叔思尉轻轻的笑了一声:“没什么。”
“那你……”怎么突然这样啊?庆春没有问出来。
太叔思尉笑道:“你不是今儿累了嘛?好好儿的歇歇吧。”说着,把庆春扳正了,两人平躺在床上。
庆春躺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舒服,这样的场景,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着什么似得。
两人在这种情况下,每次都能好好儿的快速睡着的。
可今晚他们竟然都失眠了。
庆春原本是后背对着他的,一翻身,在稀薄的月光里撞进一双极亮的眼睛。
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
过了很久,庆春气轻如丝的问:“怎么还不睡?”
太叔思尉两片薄薄的唇里逸出低低的笑:“你不也没睡着么。呵呵。”
男人的笑声里有点得逞的意味。
庆春脸腾的一热,一下有点气急败坏:“笑什么?”
太叔思尉从被子里抽出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笑我们两个,如今躺一张床上竟然还能这么单纯,我活了二十几年,遇见你之后,竟然跟着你变蠢了。”
这么美的夜晚,这么低柔的光线,这么深情外加自黑的话,庆春的心头闪动出强烈的悸动。
微微低了低头,纯洁……
难不成,是我要这么单纯的,之前的明示暗示,你不是都无视了吗?现在说这话,才是……
庆春有些气恼,道:“那你是再说我也蠢了?”
太叔思尉闻言,胸腔发出越发清亮的笑意:“你觉得呢?”
庆春动了动嘴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那……你觉得我哪儿蠢呢?”
太叔思尉听罢,微微一愣,随即“噗”的一声,哈哈大笑出来:“说你蠢,你还不信,要我说,你哪里都蠢,小笨蛋。”他轻轻的嗔着,可话语之中,全然都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庆春听的又气又恼又羞涩,恨不得只找个地缝儿便赶紧的钻了进去才好。
不过幸好也是夜晚,看不太清楚,庆春一转身,又背靠着太叔思尉,嘟囔道:“好,我蠢,我蠢!那你最好不要理我了,免得把你继续带蠢了,到时候,堂堂太子被我一个小小的婕妤带蠢了,说出去,我十个脑袋都够不着了!”
“你说你不蠢,那你怎的会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如果今儿的事,没有遇见……”说到这儿,太叔思尉微微一顿,想到了温如锋,心情顿时有些不悦。
伸出双手,太叔思尉紧紧地拥着庆春,道:“好了,不说了罢,还生气?”
怎么可能会生气?
庆春心里甜腻腻的,偏要做样子给他看。
太叔思尉便是好一阵儿哄,两人却也在这般细细轻语中,沉沉睡去了。
后来庆春经常会想到这一幕。她觉得他们真的像是个傻子。那样好的一个夜晚,竟然真的就那般睡去了。
可也是,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们睡了过去,后来的回忆,总也会染上一丝儿色魅,总归是没有这般纯洁的好。
或许,他们心里,都是向往这种美好的罢。
……
夜晚更深露重,梦香关了窗子,转身见得北梦鸢便要睡觉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娘娘。奴婢有件事,想要和你说说。”
北梦鸢闻言,掀被子的手微顿,微微偏着头看着梦香:“哦”了一声,北梦鸢问:“说罢,什么事?”
梦香倒是很少会给她说本身以外的事,倒是让她颇为好奇。
梦香听罢,上前一步,走到了北梦鸢的身边,然后便把今儿听见的那番话告诉了北梦鸢。
北梦鸢闻言,不由的微微转了转目光:“此话当真?”
梦香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见的。”说罢,微微一顿,又道:“奴婢想,这件事,怕是一个好机会,娘娘何不去对庆婕妤……”
“罢了!”不等梦香把话说完,北梦鸢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抬手打断她:“本宫知道了,夜深了,你也退下去罢,本宫要歇息了。”
梦香微微一愣,还是提醒了一句:“娘娘,您……要三思呀。”
说来也好笑,自从上次在庆春哪儿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两方的人都不是很安心。
一方面庆春那边担心北梦鸢反水,另一方面,北梦鸢这边,梦香也甚是担心的紧。
今儿听见这消息了,若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可有可无的事。
可若是对庆春来说,怎么都能提防提防罢了。
梦香想,若是让北梦鸢把这件事给庆春说说,保不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亲近一些了,倒也不会担心之前的事,日后在东宫,有庆婕妤这个受宠的妃子和自家主子交好,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了。
可梦香想的倒是好,却是根本不知道,其实两个当事人,都只恨不得离得对方远远儿的。
庆春便算了,北梦鸢却是一点儿都不稀罕这好事成双。
听见梦香的话,北梦鸢眉头一皱,转眼盯着她,眸子有些凌厉:“梦香,你越发的不知规矩了!”
梦香闻言,心内一惊,赶紧的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也只是想着娘娘好。”
终究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婢女,又怎么会不懂他的?
北梦鸢见状,顿了好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随即道:“罢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罢。”
都已经这样了,梦香也知晓多说无益,轻轻的应了一声,便起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了。
北梦鸢转头盯着窗外,今儿的月色极好,美的让人有些迷离,可却是让人越发觉得一种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
庆婕妤,庆婕妤……
怜嫔……
她轻轻的念叨了几个名字,闭上了眼睛,面前浮现的,却是那日温如锋有些决绝的身影:“如锋……温,如锋……”
开口,已经不自觉的溢出了眼泪。
……
庆春又做了一个梦,还是之前在马车上的那个梦。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了太叔思尉踏马而归,梦中全是血色。
就像是一个泥潭,庆春陷了进去,怎么都拨不出来,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慢慢儿的被血色泥潭吞没。
她惊恐的摇着头,想叫叫不出声。
陡然“啊”的一声叫出来,她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帐顶,好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春儿?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温温带着紧张的声音,庆春扭头看去,太叔思尉半撑着身子看着她,面上全是担忧。
“殿下!”庆春一把便把太叔思尉抱住,埋在他的怀里,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太叔思尉见状,也不多问,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庆春的背脊,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我在你身边,不要怕。”
庆春轻轻的抽泣着,好一会儿镇定下来,瓮声瓮气的道:“殿下,我做噩梦了。”
太叔思尉微微一怔,随即越发用力的抱紧了她:“没事,都过去了。”他的声音很轻,却拥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般。
庆春闻言,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知不觉的,便又睡着了。
这一次,庆春睡的很是香甜。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庆春微微一慌,心里面顿时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空洞感,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不好。
赶忙的从床上爬起来,庆春张头四望:“殿下!殿下!”
门外面听见动静的竹枝比梅赶紧的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
看见了两个人,庆春微微镇定了一下,想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不禁微微咳嗽一声,然后问道:“殿下呢?”
竹枝笑道:“娘娘,殿下有事处理去了,说是等娘娘醒了便起来吃饭,到了午时,咱们今儿便该回东宫去了。”
庆春闻言,明白了,嗯了一声,便道:“这样啊……”微微低了低头:“本宫知道了。”
比梅道:“奴婢伺候您起来罢?”
庆春点了点头:“也好。”早些起来了,一能早些见到他。
庆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往不常看见他,自己也没有这般恨不得一秒钟都离不开他似得。
可这次,她起来之后,心里便有些慌张,没来由,感觉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得。
竹枝好比梅刚刚伺候着庆春洗漱好,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庆婕妤在吗?”
他们在这儿,一般都在自个儿房间里,倒也不知道庆春这是才起来的。
庆春听着声音,感觉像是北梦鸢。
果然,比梅应了一声,出去迎接了人进来,一看,便是一身天青色水袖长裙,搭配着一个灵蛇髻的北梦鸢,由着梦香扶了进来。
庆春见状,微微一愣,随即便道:“鸢婕妤怎的……”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劲儿,忙改口道:“鸢婕妤怎的这般早?”
心里却是有些奇怪的,本来,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两个人都是若有若无的疏远,这是不用说出来都心知肚明的。
因此,庆春还以为,自己和北梦鸢,以后怕是不会有甚来往了。
可就是这般的巧,今儿北梦鸢竟然来了她这儿,倒是让她颇为好奇,北梦鸢是想要做什么?
北梦鸢闻言,轻轻的笑了笑,随即道:“闲来无事,见着庆婕妤这儿的门开着,便想着过来寻着庆婕妤唠嗑一下家常。”
庆春闻言,不由的看了一眼北梦鸢,随即微微低了低眼眸,笑道:“那敢情好,正好本宫也闲得发慌,这才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北梦鸢便道:“那本宫来的,倒正是时候了。”
庆春听罢,眉头微微一挑,不置可否。
随即转眸看向竹枝和比梅两个人,轻声道:“昨夜受了些寒,嗓子不舒服,你们去给本宫领一些花蜜来,润润嗓子。”
竹枝比梅闻言,不由的微微一愣。
竹枝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比梅却一把拉住了她,两人对视一眼,比梅对着竹枝打了个眼色,竹枝见状,陡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低了头,两人敛手轻声回道:“是,娘娘。”说罢,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北梦鸢见状,笑了笑,也对身后的梦香和梦回道:“庆婕妤说的这东西,本宫也想要点儿,你们跟着比梅他们,也去拿点儿过来罢。”
梦香和梦回知晓,便也没有多言,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梦香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庆春轻笑:“梦香真是善解人意,方方面面俱是到位的紧。”
北梦鸢道:“比梅和竹枝也不差。”
庆春闻言,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皆顿住了,无话之时,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庆春便也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北梦鸢,北梦鸢被庆春盯着好一会儿。
开始的时候,还能稍稍的顿住,和庆春对视,可过的久了,却也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庆春见状,微微一笑,道:“鸢婕妤,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刚刚北梦鸢一来,听她说的那话,便知道她是找她有事了,所以便寻了个由头把比梅和竹枝遣了出去。
随即看着北梦鸢把梦香梦回也遣了出去,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北梦鸢要说的事,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有关温如锋?
想了想,摇摇头,不大可能。
就这么一档子空闲的功夫,北梦鸢抿了抿唇,便道:“不错。本宫今日来。是想给庆婕妤说点儿事的。”
庆春闻言也不作声,只抬眸看着她。
北梦鸢道:“庆婕妤可知晓,你那马车之事,可是为何?”
庆春听罢,微微挑眉:“这……”庆春微顿。笑了笑:“还能如何?不过便是马儿受了惊罢。”
庆春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眼人一看就出来的事,她却故意装了傻。
北梦鸢倒也不在意,闻言便道:“这几天不用如此防备着本宫。”她的目光定定的看向庆春:“对你我而言,本宫和你说的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庆春“哦”了一声,也不和她打马虎眼儿了:“既是如此,那便请鸢婕妤说来听听罢。”
北梦鸢便对着庆春招了招手,庆春见状微愣,眉头微微一扭,随即还是向她靠了一番。
一番耳语之后,庆春退回座位。脸色有些难看:“此话当真?”
北梦鸢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若是庆婕妤不信,便也可以。”
庆春自然是不大相信的,可相比起来,相信,却是更多的一点儿。
怜玉容……怜玉容……
庆春心里轻轻的念叨着,心里有一股无形的火焰渐渐的贲张,她虽然早知道这件事背后必不简单,可到底还是没有想到,这是怜玉容又出手了。
怜玉容……
庆春眼睛微微眯起,心里冷哼了一声,真以为她就百密无一疏了?真真儿的是好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还是让她如此的疯狂。既是如此,那到时候,可就怪不得她了!
想着,庆春眼眸微微一闪,又看向北梦鸢,道:“如此隐秘的事,敢问鸢婕妤又是如何知晓的?”
北梦鸢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的道:“若本宫说,只是无意中听来的,你信吗?”想来想去,倒不如简单点儿说了,没得那般麻烦,她可没有心思来给她慢慢儿的讲解。
庆春闻言,不由的顿住。
看着北梦鸢,张了张嘴,若说不信,那是假的,可若说信,无疑太牵强了一点儿北梦鸢见状,不由淡淡的笑了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话已至此,本宫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庆春静静的看着她,随即淡淡一笑,道:“那好,既是如此,本宫便信了。”
北梦鸢眉头一挑,扫了一眼庆春,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可便是如此,北梦鸢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事已至此,两人便是无话了。
北梦鸢应当是要走的,可刚刚起了个念头,却又突闻庆春出声。
“鸢婕妤。”北梦鸢扭头看着她。
庆春继续道:“本宫也不是那种爱占别人便宜的人,既然鸢婕妤现在给本宫一个消息,那本宫便也给你带个消息罢。”
北梦鸢眼眸微微一闪,倒是有些想笑:“什么消息?”
庆春看着她,轻轻的眨了眨眼:“本宫被马儿发疯带走,最后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是因为被别人救了,想必鸢婕妤是知晓的罢?”
北梦鸢一听,微微拧了拧眉头,嗯了一声,这件事,她当然是知晓的。
庆春笑了:“那你可知道,这个救了本宫的人,是谁吗?”庆春说着,用一种饶有趣味儿眼神看着她。
北梦鸢听着她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儿的跳跃。
就在此时,便又听见庆春继续道:“这个人,你也认识,不仅认识,而且,你们还非常熟悉,前不久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其实不用再说的明白了,北梦鸢脑子里面,陡然闪过一个人影,蓦地抬头,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庆春见状,不由的笑:“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肯定她猜到了,或者是想。
北梦鸢眼眸微微一眯:“温如锋?”又道:“你们怎么又在一起了?”
庆春闻言,不由的收了笑意:“鸢婕妤这话说的稀奇,什么叫又?本宫和他,统共不过见了两面,一面是在金安寺,一面,便是昨日……”
“够了!”北梦鸢的脸色有些不好,眼眸阴阴的看着庆春:“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本宫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宫劝你还是早些打消了这个念头罢!庆婕妤……你别忘了,本宫也是可以,反咬你一口的!”
庆春听罢,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如果不是北梦鸢这么一说,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些事,没有想到,北梦鸢便已经脑补出了这么多事了。
庆春不由的冷笑一声,道:“鸢婕妤,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庆春人微言轻,却是个有信用,说一不二的,当初本宫是怎么承诺的,便会怎么做,至于鸢婕妤你所想的那些,本宫不希望在听见第二遍!”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就如北梦鸢所说的那般做了,可到底还是忌讳着,正如北梦鸢所说,她也是可以反咬自己一口的,庆春可不想冒这种没有一点儿胜算的险。
北梦鸢听着庆春的话,不由的微微一怔,随即眯了眯眼:“那庆婕妤这是……”她打量着庆春,想要看出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庆春面色微微沉着,除了表示她的不开心,什么都看不出来。
北梦鸢心里微微顿住,难不成,自己真的想错了?
庆春道:“鸢婕妤就不想知道,我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庆春说罢,又不等北梦鸢回话,继续道:“我们遇见了刺杀。”
“你说什么?”
北梦鸢听罢,心里不由一震。
“我们遇见了刺杀,刺杀温如锋的。”庆春重复了一遍。
“这……”北梦鸢微微发怵,随即摇着头:“这不可能的,他怎么会……”
庆春逼近她一段儿:“说实话吧,鸢婕妤,这些人,是不是你派人跟踪我们的?”
北梦鸢听罢,眉头一紧:“你再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派人去刺杀他!”
庆春退后一步:“那不然的话,这件事,你该怎么解释?”
“……”
北梦鸢迟疑着,脑子里面快速的转动着,当初这件事,自己并没有派人透露出去,可现在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通知了郡阳侯府,不然的话……
北梦鸢脑子里一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庆春见状,心里微微有了些了解,这事,多半不是北梦鸢透露的,可是,保不准儿是有其他的人做了内奸了。
庆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转头看去,见得竹枝比梅笑着走来:“娘娘。”
庆春点点头:“好了?”
比梅上前一步,嗯了一声:“娘娘,娘娘,这是上好的桂花露,您瞧瞧。”说着把手中罐子装着的桂花露给庆春看了看。
庆春本来对这个就没有多大的兴趣,随意的扫了一眼,便嗯了一声,便道:“知道了,放下去罢,等会儿本宫用点儿。”
比梅只当是看不出来庆春的漫不经心,依旧笑吟吟的和竹枝在一旁布置着。
这个时候梦香和梦回也跟着进来了。
两人对着庆春行了礼,又叫了一声北梦鸢。
北梦鸢转眼扫了两人一眼,随即目光停在一旁的梦香身上,顿了顿,转头稍微调整了一下脸色,笑了笑,道:“叨扰庆婕妤了,本宫有些乏了,今儿便先告辞了。”
庆春闻言,也浅浅一笑:“鸢婕妤多礼了,日后有时间,还望鸢婕妤也多来走走罢。”
北梦鸢脸色微僵的应了声好,转身便带着梦香梦回走了出去。
庆春看着他们主仆三人的身影走远,脸上的神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比梅和竹枝走过来叫了庆春一声,庆春扭过头盯着两个人:“比梅,你们赶快吩咐一个人回东宫去看看二郡主和三郡主。”
竹枝有些惊讶:“娘娘,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比梅却是联想到刚刚庆春把他们支开,怕是和鸢婕妤说了些什么话,也不多问,应了声是,转身便要去找可靠的人赶回东宫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庆春又叫住比梅,比梅扭头看着她,便见的庆春脸色微有担忧的道:“还有去看一下沈淑女哪儿。”比梅微微一怔,随即应了声是,退下去吩咐人去了。
庆春见状,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儿,可心里却还是有些烦躁起来。
刚刚一听北梦鸢说怜玉容可能在东宫也做了什么手脚的时候,庆春第一反应过来的,便是二郡主和三郡主以及沈蓉哪儿出了什么问题。
庆春脑子里面,突然想到了之前她做的那个梦。
之前做梦,梦见太叔思尉踏马而归,结果太叔思尉果然便踏马而归了。
而后面,还有一个净是血色的梦,那又是意味着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噩梦,一次是之前太叔思尉宫宴事件,随即便是这才不久太叔思尉这事,这次的这个血色事件,会不会也是一种暗示?
越想,庆春心里便越发的提心吊胆。
……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闻吱的太子的掌心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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