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扶星赶紧接话:“娘娘,若是如此的话,待奴婢书信通知一番,杀了她便是。”
扶月点点头:“是啊娘娘,东宫的事小,莫要为此劳了心神,奴婢们来解决便是了,现在重要的……”微微一顿,继续道:“现在要紧的,娘娘是该要想想,如何应付太子哪儿了。”
皇后闻言,眼眸微微一闪,冷哼一声:“那便快些行动,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扶星闻言,大松了一口气,赶忙的应了声是,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皇后见状,这才转头,随即不由轻笑一声:“太子此刻,可是在了皇上议事房去了?”
扶月赶紧点点头:“正是。”
皇后听罢,眼眸精光一闪,随即道:“扶月,赶紧给本宫打扮一番。”
扶月闻言微愣:“娘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想,该要如何去应对过会儿太子的事吗?
太叔思尉进宫,虽然名义上是请罪,但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到时候,太叔思尉便是不用泼脏水到皇后的身上,只凭借那两个奶妈子是皇后送过去的,就可以把这事完完全全的沾染到皇后的身上来。
“还愣着作甚?”皇后不悦,冷冷的扫了一眼扶月。
扶月一惊,赶忙的低头:“娘娘恕罪,奴婢马上准备。”心底虽有疑惑,可皇后做事,向来是他们这些做奴婢的猜不透的。
也不敢去猜,若有延迟,真是活腻歪了。
皇后见状,这才转头,目光看着外面,微微闪过一丝狠戾。
从这次起,她和太叔思尉,便算是真正的对立了起来了吧?
她等这一天,太久了,如今,终于来了?
想着,嘴角不由牵起一丝阴郁的笑,沁冷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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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天元帝比之上次上巳节时的气色稍好了一些,今儿还有精力在议事房和大臣们聊聊政事。
没想到李公公突然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把外面的情况给天元帝一说。
天元帝微微皱起眉头,太叔思尉是个稳重沉着的人,一般的事,他是不会有这么冲动的,这才他能直直的进宫便跪在议事房门口说“请罪”,此事就算不是什么大事,亦是容不的马虎的。
在两旁,坐着三两大臣,天元帝想了想,便对李公公道:“去叫太子进来。”李公公应是,赶忙跑了出去。
李公公退出去后,天元帝一挥袖,似有疲惫道:“都退下罢。改日再行商议。”
众大臣自然知晓怕是有事了,不敢多言,纷纷告退。
其中一个白胡子花花的,却是拱手言道:“皇上,望您三思,此事,怕是不能耽搁了。”
此人乃文阁老,最是油盐不进的一个耿直老臣,此次几人联合进宫来,是为边疆战事一事出兵而来。
天元帝听罢,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道:“此事无需多言,朕自有安排。”
“皇上……”
文阁老还欲多说,天元帝直接喝道:“文阁老!朕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文阁老一噎,随即拱手行了一礼:“老臣逾越,告退。”
说罢,挥袖转身离去。
天元帝面色铁青的看着几人的身影离去,双眼中却夹杂着思量。
几人走出去,便见的太叔思尉正往屋内而去。
“参见太子。”几人忙就行礼。
太叔思尉对这几位朝中老臣也颇为尊敬,忙就还了一礼。
文阁老看着太子的身影微微闪烁一番,想了一会儿。转身对着其他几位老臣道了一声:“你们且先走,我有话于太子说一说。”
其他几个老臣面面相觑一番,随即拱手一礼,嘴里碎碎的说了些什么,转身走了。
太叔思尉看着文阁老略有疑惑:“文阁老,您这是……”他素来于文阁老交集不大。倒是不解文阁老此番找他,是有何事。
“太子殿下……”
文阁老转身,看着太叔思尉,不由的摇头,叹了口气。
太叔思尉见状,看着他,眼眸微微闪烁了一番。
太叔思尉进来的时候,天元帝正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Μ.5八160.net
太叔思尉不由想起刚刚在外面文阁老的一番话,道理自是好的,可到底,目前来说,眼前的事还是先为重要。
上前一步,走至天元帝的身前,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天元帝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太叔思尉,随即点了点头:“坐吧。”
太叔思尉迟疑一番,还是在天元帝面前坐下了。
天元帝见状,这才微微笑道:“今儿是出了什么事,竟是让你进宫这般,还请罪?”说着,笑着摇了摇头。
太叔思尉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一掀袍子,单膝触地。抱拳神色凝重的道:“父皇,儿臣,是真罪过。”
天元帝闻言,不由微微一愣,随即正了正脸色:“哦”了一声,道:“你倒是说说?”
“父皇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太叔思尉道。
“今日?”天元帝微微疑惑,作为一国之君,一天那么多的日子,怎么可能会记得哪一天是什么日子,发生上面事?
尤其是如今的天元帝。
不由的摇了摇头。
太叔思尉见状,就知道是这样,一蹙眉头,太叔思尉微微低垂着头:“今日,是儿臣的两个女儿,二郡主太叔会春,和三郡主太叔水云的满月酒宴。”
一听这个,天元帝倒是想了起来:“哦”了一声,好奇道:“不知不觉,两个小家伙倒是已经满月了?”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难不成,你今日进宫,便是为了两个小家伙……?”
太叔思尉点了点头:“回父皇,正是。”
******
“皇上口谕,请皇后娘娘速到议事房。”
皇后刚刚打扮完毕,满意的看了一眼水晶镜面里面霓裳华服的自己,便听见外面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听罢,皇后转身,脸上微微带来一丝笑,瞧了两旁的扶月和姚嬷嬷一眼:“瞧,本宫说了什么?”眼睛看向前方:“这可不就来了?”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姚嬷嬷赶紧的跟上,扶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嘴唇,赶紧的跟上去。
到了外面,皇后一脸的惊讶,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一丝欣喜似得,对李公公问道:“皇上叫本宫?李公公,这可是真的?”
天元帝许久未曾到皇后的熙凤殿来了,有这番表现倒也说的过去。
可如果……
之前太子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的话,那皇后也未免太会装了一些,李公公心里想着,随即又不由感到好笑,这后宫里的女人,那一个不是披着一张假脸?
听罢皇后的话,李公公皮笑肉不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疏离又不冒犯:“回皇后娘娘,咱家只是一个传话的,这具体什么事,还要娘娘您自个儿去了才知晓呀。”
皇后听罢,好似一怔,随即勉笑一番,点了点头:“李公公说的是,倒是本宫太心急了,以为皇上……”说着,嘲讽似得一笑,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李公公了,本宫这就过去了。”
李公公闻言,笑了笑:“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点了点头,看着李公公的身影走去,刚刚消失不见,一张脸瞬间遍布冷笑。
眼眸闪过一丝恶毒,满脸的冷意凝结如冰。
********
“吱呀儿”一声,看管停尸房的婆子,上前打开了东宫停尸房的房门。
顿时,一股阴冷的风便迎面扑来,还有一阵儿说不出的恶臭飘来,幸好带了预定好的口罩,不然的话,当真不知道那味道,该是何等的难闻。
婆子皱着眉头,转头对着庆春和连子瑜道。
“婕妤娘娘,连太医,你们快些进来罢,奴婢带你们过去瞧瞧。”
庆春忍着这屋子里难闻的气味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头,和一旁面无表情的连子瑜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去,婆子便把门给关上了,庆春倏然转身,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婆子“哎哟”一声:“婕妤娘娘诶,这停尸房不比外处儿,里面可不能和外面通多了风,里面又是加了冰块儿的,不然这满屋子的冰块儿到时候化了,满屋子的尸体,那可受不了。”
婆子噼里啪啦一大堆,庆春也懂了。
就是里面的尸体不能和外面通风,就这样。
庆春也多少有些知识,听婆子这一解释,便也放下了心,她还以为,是这婆子暗地里想要搞什么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
连子瑜在一旁瞧了庆春一眼,之前听庆春说要跟着过来,他本欲阻拦,心想庆春一介女子,来了也帮不上上面忙,说不定到时候忍受不了什么,反倒是给他添了乱子。
可此刻一看,便是一介女子,可庆春胆子,倒也是大,不由对庆春高看一眼。
看庆春这番,心知庆春是在想些什么,不由出口安抚道:“娘娘莫要担心,这婆子说的有理。”他素来话少,不过一言,打消庆春的疑虑和提醒她自己在这儿而已。
却不知道庆春心里已经想清楚了,可他这么说,还是让庆春心里微微感动了一番,点了点头:“麻烦连太医了。”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连子瑜淡淡的道。
庆春听罢,也不在多言,心里却是记了连子瑜的一个人情。
虽然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可庆春相信,如果这事换了其他御医来,怕是少有人愿意的了。
婆子转了身,燃起了一盏小油灯,随即在前面带路,嘴里道:“请娘娘和连太医跟着奴婢来。”一边说着,还一边介绍,这里面的尸体情况。
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死的,那具尸体停在这儿,也无人认领,过个几天,该要扔去乱葬岗了之类的话。
庆春随着她的一盏微弱油灯,这才打量了清楚,在这屋子里,一眼望去,尽是片片白布遮掩住的尸体。估圣夹圾。
或有遮挡不住的头发以及发青的手,或是赤着的脚,露了出来。
瞧得庆春一阵心惊胆颤,不由的便抓紧了衣摆,跟在连子瑜的身后。
连子瑜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庆春,道:“娘娘,你走微臣前面吧。”说着,人已经迈步到庆春的身后去了,还轻轻的推了推庆春。
庆春微微一愣,赶忙的上前跟上婆子,随后转头看了一眼连子瑜。
昏暗的停尸房内,只有前面婆子手里的微弱灯光照亮有限的一块儿地方,连子瑜在后面,幸得人高,庆春倒是瞧得见,他一双眸子,在这昏暗的房间内,尤其的亮。
庆春不由的笑了笑,对着连子瑜轻声儿的说了声谢谢。
连子瑜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庆春会这样对他说,对于庆春,他是出于本能的去维护,一个女子,总是比男人柔弱的。
可庆春太过方方面面的周到,如果是别人,定会对他这个举动习以为常,可庆春却对他说谢谢。
在看去,庆春的身影有些模糊。
可应当是身后有了连子瑜,前面又有婆子挡着,倒是没了之前瑟瑟发抖的害怕,身子轻盈的有些过份。
两人跟在婆子身后,听着婆子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没一会儿,便走到了一个白布盖着的尸体前面,转身便对庆春和连子瑜道:“好了娘娘,连太医,就是这儿了。”
在东宫的后院,最里面的地方,平日里,甚少有人前来此地。
不过。这里却是住着一个主子。
太子青梅竹马长大的丫鬟,青选侍,便是住在此地的。
这里的院子,风景倒也不错,如今夏季了,有些花儿开的也甚是美好,还有许多的树木,葱葱郁郁的,倒也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屋内,青选侍遣退了身边的丫鬟小花,从刚刚小花拿来的信鸽腿上,解开了一卷小纸条儿。
打开看了一眼,青选侍的面色不由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
这时候,里面传来一点儿声响。
青选侍抬头看去。
姚奶妈子那张阴郁的脸悄悄儿的从屏风后面伸了出来,眼睛扫到那桌子上的信鸽。脸上神色不由的一喜。
赶忙的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看着青选侍,笑着问道:“青娘娘,如何了?皇后娘娘如何说?”
青选侍闻言,抬头看了姚奶妈子一眼,随即淡淡的笑了笑:“想知道?”
姚奶妈子立即点头如捣蒜,青选侍勾了勾唇角,对着姚奶妈子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点儿,我告诉你。”
姚奶妈子闻言,也没有多想,立即凑了上去,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娘娘,您快些说了罢。”
“皇后娘娘说……”
青选侍轻轻的在姚奶妈子的耳边道,陡然。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双手飞快的便探上了姚奶妈子的脖子。
姚奶妈子被青选侍一把掐住脖子,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问:“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选侍面色平静,唯独吐出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温度:“皇后娘娘说,斩草要除根,你,要死!”
姚奶妈子闻言,眼眸陡然瞪大,惊呼一声:“娘娘……”后面的话未说出来。青选侍的手劲儿陡然加大。
姚奶妈子双手紧紧地去攀扯青选侍的手,把青选侍的手都划破了,青选侍却没有丝毫的变动。
没一会儿,姚奶妈子的眼睛瞪大如铜铃,浑身气息却越发的弱了去,没一会儿,青选侍冷哼一声,手微微一扬。
“砰”的一声,姚奶妈子便如木偶一般。被抛在了地上。
青选侍的眼眸不屑的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的姚奶妈子,转身,坐下来,打开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任务失败,杀无赦!”
青选侍把纸条拿起,在油灯上面轻轻的燃放,看着纸条化为了灰烬。
随后又展开一个纸条儿,提起笔,在上面轻轻的写下:“任务,已完成。”
随后折好,又抓过桌子上的信鸽,把纸条儿放在了信鸽的腿上,走动窗前,抚摸了一下信鸽,眼眸微微闪了闪,双手一扬,信鸽“噗哧”一声,便飞入了高空,朝着皇宫的位置飞过去了。
做好这一切,青选侍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姚奶妈子,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句:“小花。”
“娘娘。”屋外小花应声进屋,随即眼眸扫到地上的姚奶妈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神色。
青选侍走过去:“把她好好儿的处理一番。”
小花闻言,立即应是,随后走过去,熟练的扛起姚奶妈子,便要往外走。
青选侍却陡然转过身子来:“等等。”
“娘娘?”小花不解。
青选侍眼眸微微一闪:“等一下,本宫,另有打算。”
小花闻言,越发的不解了。
没一会儿:“啊”的一见尖叫,从后院儿传出,惊起了一干人等。
********
“参见皇上。”
皇后赶到议事房,走到天元帝的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母后。”太叔思尉起身,也对着皇后行了一礼。
“太子也在?”皇后见状,眼眸微微一闪,又转头问道:“不知皇上叫妾身来此,有什么事?”说话间,微微透出一丝不解。
天元帝脸色阴沉如水,闻言,不由的冷哼一声:“皇后,你还不知罪?!”说罢,一掌拍在桌案上。
“皇上……”
皇后似是惊吓到了,脸色微微一变:“妾身何罪之有?”
“还在狡辩!”天元帝大怒:“你说,太子东宫那两个奶娃娃的奶妈子,是不是你送过去的?”
“皇上?!”皇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眸:“二郡主和三郡主的奶妈子,的确是妾身派人送过去的,可是,这于妾身有何干系?妾身不过是出于一番好意罢了,怎的……”
说着,似有些委屈的掩了掩面容,一副委屈的模样。
太子眼眸闪过一丝寒意,站起来,便对天元帝拱手道:“父皇请息怒,此事,还尚在调查之中,可不能平白冤枉了他人。”
天元帝指着太叔思尉:“你还在维护着她?”
太叔思尉低头:“儿臣不敢,只是,父皇,此事虽有蹊跷,可事情始末并未了解清楚,或许,母后也并不知情呢?”
意思却是说,或许,皇后不知道,那另一面,就是皇后是知道的了。
皇后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瞬间恢复如初,看向太叔思尉:“太子,到底是出了何事,怎的你父皇如此对本宫?还有,那两个奶妈子,又有何干系?”
太叔思尉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一脸的不解,好似是真的毫不知情的模样。
太叔思尉心里冷笑,面上却是解释道:“母后……你有所不知。”说着,脸色微微沉重:“今日,是二郡主和三郡主的满月酒宴,可是,就在之前,母后送给两位郡主的奶妈子,其中一个,突然中毒身亡了,而另一个奶妈子,却是逃之夭夭,不知道在何处去了,二郡主,更是因为吃了其中一个奶妈子的奶而中了毒,所以儿臣……”
皇后一下便冷了脸:“所以,因为那两个奶妈子是本宫所赠,你便怀疑,是本宫故意陷害两位小郡主不成?”
太叔思尉闻言,忙拱手道:“母后言重,儿臣,并没有这样说。”
“那是便是这般想的了?”皇后瞬间便开口,厉言反驳道。
一双凤眸,灼灼的盯着太叔思尉。
太叔思尉低垂着他头,默不作声。
皇后一双眼睛折射出渗人的精光,紧紧地盯着太叔思尉,仿佛下一刻便要开口把他吃了似得。
气氛呆滞间。
天元帝猛地一阵咳嗽。打破了这个有点儿诡异的局面。
“父皇……”
“皇上……”
皇后和太叔思尉异口同声道。随即对视一眼,转过头去,皇后皱眉:“陛下可是又未曾好好儿的吃药了?怎的又咳嗽了起来?”
天元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若是有个安心的事,朕自是好的很!”
这话隐隐的有所指向,皇后眼眸微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太叔思尉上前一步:“父皇莫要多心,仔细些身子才是好的,其他的事。自有儿臣等人来解决。”
天元帝冷哼一声:“你性子软。你来解决,有些事。便这么过去了。”说罢,微微一顿,眼睛里面射出冷光:“就如这次,谋害皇嗣,可不是什么小事。”
太叔思尉微微垂头:“父皇说的是,儿臣,定然尽力而为。”
天元帝扫了他一眼,慢慢儿的转过目光。
“皇后。”他叫了一声:“你说说,那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一听,脸上有一瞬间的嘲讽,说到底,天元帝便是不相信她罢了。
不过也好,这事她心里自有分寸。
早在听说太叔思尉进了宫的时候,她便想到了这一茬儿。
就算太叔思尉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这把火,总归是会烧到她的身上来。
想着,皇后的面上不由的出现一丝哀戚之色,眼眶瞬间便含了泪花儿。
一旁的太叔思尉见状,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皇上。”皇后掩了掩面:“妾身当真是好冤枉啊!妾身真的不过是出于一番好心,怎的知道,如今却是出了这等事故?”
“再说,明明众人都知晓那奶妈子,是妾身给两位小郡主送过去的,若妾身真的是要害了两位小郡主,那妾身又怎么会选择如此低劣的手段?”
说着摇摇头:“如今出了事,妾身知道,妾身怎么说,陛下和太子,都不会相信妾身,既然如此,那妾身便也只能认了栽,只不过……”
皇后的情绪微微低落,道:“只不过,倒是可怜了两位小郡主,如今真凶未曾抓到,说不定,日后何时,两位小郡主又会被人陷害了去,到时候,可又该怎么办啊?”话语之中,似有惋惜痛恨。
天元帝闻言,一双剑眉紧紧地扭在了一起,不由微微转了转眼眸,目光略有虚浮。
太叔思尉却是眼眸微微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天元帝拱手道:“父皇,母后所言甚是,如今真凶未曾抓到,两位小郡主就多受一日威胁,此事,不若还是待儿臣好好儿的查办一番,也好有个交待……”
皇后既然做了,那就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皇后如今一说,倒是提醒了太叔思尉,幕后人他相信是皇后,没有之一。
可真凶,却是在东宫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若是未曾察觉,那……
想想,太叔思尉就觉得浑身发凉。
天元帝眉头一皱,随即道:“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那朕且由你处理去,不过……”眼眸转向皇后:“皇后虽是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可缺也是间接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皇后,你该当何罪?!”
一声厉喝,皇后慌忙行礼:“陛下,妾身领罪,此事是妾身交代下面的人去皇嗣殿办的,如今出了事,只能怪妾身大意疏忽了,妾身,甘愿领罚!”
天元帝一听,冷哼一声:“那便罚你禁足一月,向佛半载,这段时间,就把你手中的凤印,暂交由张贵妃,待你处理后宫事宜罢。”
“皇上!”皇后一听,不由的脸色微变。
前面的,她可以接受,可后面的,交出凤印,她有点儿难以接受,作为皇后,除了一个高于其他妃嫔的名分,便是手持凤印的尊贵。
如今要她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凤印乃是大事,万万不可……”
“够了!”天元帝厉声打断皇后的话:“若你不服,那便脱下你这身凤冠!前者后者,你自行选择!”
皇后听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皇上竟然如此看紧。
其实皇后心里也明白,天元帝根本不是为了这一件事,怕是因为他们忠伯侯府,这些年在朝中的势力,让天元帝心里有所忌惮。
而今,不过是一个借机敲打。
想着为太叔羽的筹谋,皇后心中暗恨。
皇上竟然要她已皇后之位来相要挟!
太叔思尉在一旁闻言,适时出来救场,拱手道:“父皇请息怒,此事万万不可,一国之母乃是国之根本,若是……”
天元帝不耐烦的一挥手:“你且退下!朕自有分寸!”
太叔思尉顿言,瞥了一眼皇后,似有为难,皇后不得不对着太叔思尉勉笑一番,太叔思尉便退到一边。
天元帝目光直直的看向皇后:“如何?你是想好了没?”
皇后咬了咬牙:“皇上,妾身……领罚。”
罢了!狗皇帝时日不多,且熬过了这段时日,等到羽儿君临天下之时,这笔帐,且好好儿的算算!
天元帝见皇后如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挥了挥手:“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去罢!”
“妾身,告退。”
皇后闻言,应诺一声,低垂下头的瞬间,眼里是翻天覆地的恨意。
皇后退了出去,走出议事房,看着又禁闭的大门,想起太叔思尉还在里面,面上便闪过一丝丝蚀骨的恶毒。
回到熙凤殿,皇后便传令下去:“去叫瑞王进宫,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这件事,不能在等了!
姚嬷嬷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扶月又上前,安抚着皇后刚刚暴怒的心情,恰在此时,扶星急忙走了进来,不同于之前,此刻满脸喜色。
“皇后娘娘,事情已办妥。”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父皇,儿臣告退。”
见事情已经落定,太叔思尉便也不做多留,拱手行了一礼。便准备退出去。
不料天元帝抬手一压:“太子。”太叔思尉微顿,天元帝继续道:“慢着。”
太叔思尉抬眸看向天元帝:“父皇还有何事?”
天元帝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道:“你对此,有何看法?”说着,想了想,提示道:“那事,文阁老。应当于你说了吧?”
“父皇……”
太叔思尉闻言微讶,目光看向天元帝。略有迟疑。
天元帝见状,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道:“你不必有所顾虑,这个江山,迟早都是你的,趁着如今朕这把老骨头还能有所动弹,有些事,也要让你有所指导才是。”
太叔思尉闻言,急急便道:“父皇。您这是再说什么话呢,父皇身体越发的好了,定然能长命百岁。”太叔思尉闻言,心里总是微有感触的。
天元帝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必如此说的,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过,朕看的开,人总归是有一死,都是早晚的事,朕活了这一把年纪,便也是够了。”
说着,目光看向太叔思尉:“如今,朕便是担心你,有些事,朕虽然不说,可却是看在了眼里的,朕知道你性子仁厚,将来定然是个好君王,只是……”
“有些事,有些人,你不去计较他们,他们与你计较,朕也不希望看到将来你们这些兄弟,为了这个位置而争得你死我活,不过,你既是太子,一国储君,便总是要拿出点儿你作为一国储君的气概来,一味的退让,并不会让某些人消停,朕所说,你知道了吗?”
太叔思尉心头微震,天元帝说的这番话,说的实实在在,又点到为止,说的极为贴切。
他的确是心里有所计较,想着那些人,与他毕竟血肉之亲,做的太过,一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二是怕天元帝对他有所想法。
却没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忍让,看在天元帝的眼里,却是不满。
一时间,心里情绪颇为复杂。
天元帝见得太叔思尉面容沉思,知晓他定然听了进去自己的话,叹了口气,便道:“边疆战况,如今情况不容乐观,今日文阁老他们进宫,便是与朕商议出兵一事,不过,朕心中自有计较,却是想到你……”
说着,眼睛直直的看向太叔思尉,意有所指。
太叔思尉听罢,心中立即领会了天元帝的意思,立即便肃容了神色,拱手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愿领兵出征,为我南朝护卫!”
天元帝点了点头:“你有这番心思,朕心里便很是满意了,不过……”略微一顿,天元帝面上闪过沉思,随即阴沉一笑:“却是不着急。”
太叔思尉闻言,抬头看着天元帝:“父皇,这是……”
天元帝眼眸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出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时候未到。”
太叔思尉听罢,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天元帝。
天元帝恰好抬头,对着他,略温和一笑。
******
庆春听罢婆子的话,目光不由看向面前由着摆布遮住的尸体。
连子瑜微微迟疑了一番,随即伸手,便掀开了盖着的白布。
庆春皇上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偏了偏头。
随即不由听的耳边一声轻微的“呵”笑。
庆春睁开眼,转头看过去,便见的连子瑜一双晶亮的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因为此刻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婆子的油灯便也打在了几个人的身上,庆春倒是看清了他的面容。
脸颊上被油灯映照的黄黄红红的,嘴角微微的弯起,果然是他在笑。
意识到这儿,庆春只觉得颇为懊恼。
连子瑜轻声道:“娘娘,请看。”心里不禁摇头失笑,先还觉得庆春此人胆儿大,如今看来,到底是女人罢,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害怕?
还不是闭了眼睛扭了头去。
倒是觉得有意思。
庆春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虚的,毕竟之前婆子的样子,现在想想,越发觉得渗人……
可人都到了这儿来了,又有什么好怕的?也不想连子瑜瞧轻了自己,便慢慢儿的转眼看去。
这一看,不由的呆住了。
“这是……”庆春微微讶异。
那儿躺着的,的确是之前死掉的奶妈子。
不过,面目哪里有当时发现的时候。那般恐怖可憎,让人害怕了?
婆子便知道庆春想要问什么,忙道:“尸体送过来了,便做了清理的,娘娘放心,不会有什么脏东西的。”
庆春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难怪哦……”
难怪,之前布满了血迹的面上,此刻干净的不行。
面容上,如果不是那发乌的嘴唇,都快要安详的让人以为,奶妈子只不过是在这儿睡着了而已。
不过,脏东西嘛……
这一屋子的死人尸体,难道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要更阴秽一些吗?
一旁的连子瑜见状,实再是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庆春听罢,有些好气,可想着人家可是来帮忙的,也不好如何发的脾气,只转了头,道:“那就有劳连太医,快些帮忙,辨认一下这奶妈子,所中的毒药了,到时候,也好为二郡主研制解药。”
连子瑜笑的让她颇为恼火,又有些促狭,心头微有不喜。
她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些了解了这奶妈子所中的毒,只得快些让连子瑜动手。
听到这儿,连子瑜也敛了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微臣,定当竭力所为。”说着,便去瞧着那奶妈子的遗体。
庆春闻言,不由的看了他一眼。
天知道,她有多想扳着他的脑袋,让他保证,一定会找到办法,不过这般强人所难……
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好吧,她也实再是快被逼得有些要疯了。
连子瑜一会儿扳开奶妈子的嘴巴瞧了瞧,又扳开奶妈子的眼睛,鼻孔,到处都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
庆春在一旁,看着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
“出了什么事?!”
慕容雪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沉着脸色,厉声喝道。
“回太子妃娘娘,尖叫声,好像……是从后院传来的。”丫鬟听见动静,急急进来禀报。
“后院?”
慕容雪不由轻声的呢喃道,眼睛微微一眯,折射出一丝精光。
后院儿最是清静平乏的一个地方,除了一个青选侍外,便也没了什么人了,怎的突然……
想到什么,慕容雪脸色一变,立即迈步朝前走,边走边道:“快!来人!去后院儿!”
还不待众人跟上,慕容雪急急的出了屋子,沉鱼落雁赶忙吩咐人,又追了上去。
一路紧赶慢赶,刚刚走进了后院儿,迎面便碰上一个慌慌张张的丫鬟。
沉鱼上前喝止:“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丫鬟抬头,看见了慕容雪,立即跪下来,声音带着惊恐道:“太子妃娘娘,奴婢是青选侍身边的小草,刚刚……刚刚……青选侍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死人!”
“死人?!”
……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闻吱的太子的掌心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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