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呢?”他边走边问小言。
“鱼小姐已经睡了。”小言紧跟其步伐。
此时俩人已来到了卧室门口,萧正庭没再往里走,回头冲小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言久跟萧正庭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便鞠了个躬离开了。
萧正庭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并非乌漆嘛黑,床脚的两盏小灯亮着,这很符合鱼蓉的习惯,她不喜欢太黑的环境,就连睡觉都要点着一两盏灯。
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地从屋里传出来,落在他耳朵里,竟抚平些许他心中的疲惫和担忧。
他在门口脱了外套和皮鞋才进屋,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端详起她的睡颜来。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喘,满眼的爱怜。
鱼蓉睡得好好的突然睁开了眼睛,瞧了眼床边的男人,伸手捉住了男人的大手:“你回来了。”
“嗯,蓉蓉,我回来了。”萧正庭扶着她坐起来。
还没坐稳,鱼蓉就扑进了他的怀抱,像只受惊的小兽,在男人的怀抱里寻找着慰藉。
在他跟前,她只是个小女人。
“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她躲在他的怀里,使劲地吸着他身上的香气。
他爱抚地摸着她的头发,说:“我去查点事情。没想到会这么久,也没给你回个信,是我疏忽了。”
“你是去调查天帝的事了?”
孟婆曾经对鱼蓉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破除这个诅咒,就得找到那个下咒之人。孟婆懂这个道理,萧正庭更懂,这次出走就是去调查这件事的。
“没错,自从天帝和我一战后就失踪了。”
鱼蓉诧异地抬起头:“失踪?怎么会这样?其实我一直都有疑问,当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竟惹得天帝要将我斩草除根?这些事,我都不怎么记得了……”
面对女孩的几番追问,萧正庭竟支支吾吾起来,不肯说明。
鱼蓉急了:“我求你快告诉我吧。我一直都想不起来所有的事,一直做噩梦,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萧正庭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
顾不得舟车劳顿,萧正庭又马不停蹄地带着鱼蓉上了浮屠庙。小言作伴。
夜已深,浮屠庙的和尚们都睡下了,再说来之前也没通知住持,所以没人来迎接他们。
萧正庭也无所谓,进门的时候还特地嘱咐小言关掉车灯,尽量轻声,以免打扰住持和和尚们休息。
又是浮屠庙。
不知为何,鱼蓉觉得每次来这都有种神奇的感觉,这里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她似的。
停好车,三人轻手轻脚地朝后院走去。后院有个杂货房,鱼蓉从前在浮屠庙小住的时候见过,但从没放在心上。
杂货房的门上挂了个铁打的大锁,小言上前,掏出钥匙把锁打开,然后很迟疑地回头看着萧正庭:“萧总,真要这么做吗?”
“打开。”萧正庭一脸的不容置疑、斩钉截铁。
小言领命,缓缓打开杂货房的大门,三个人依次进入,进去后不久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原来是门又关上了。
鱼蓉回头看看大门,惊异地发现身后哪有什么大门,身后连同她的周围,全是漆黑一片。
这个场景和她的梦很是相似,她不喜欢黑,黑暗令她恐惧和无助。
她抓紧了萧正庭的胳膊,萧正庭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战栗从她的小手传到他身上。
“别怕。”他牵着她的手,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不远的前方有个楼梯,萧正庭牵着鱼蓉先下,小言殿后。
到了下面,首先映入鱼蓉眼帘的竟是阴间使者们押着鬼魂上奈何桥,鬼魂一有不从,阴间使者轻则训斥,重则打骂。
鱼蓉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难道,这里是……”
“没错,这里是地府。”萧正庭说。
远处两个阴间使者似乎听到声响,赶忙过来行礼:“拜见冥王!”
萧正庭一挥手,俩人直起身子,但头仍然低着,不敢抬起来直视冥王和冥王牵着的小姑娘。
萧正庭打量他们一番,说:“你们是新晋的一级阴间使者?”
其中一个说:“承蒙冥王抬爱,下官兄弟俩一定尽心竭力为冥王办事!”
萧正庭:“好。那八十多名叛乱分子都去服役了?可有不满?”
“回冥王,都去十八层服役了。除个别偶有怨言外,其他都真心改过,希望冥王能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他们真心改过,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冥王英明。”
“本王颁布的十八条禁令实施的如何?”
“挺好。”
“是吗?”萧正庭笑笑,一挥手把这两个阴间使者打发走,然后对小言说,“小言,你暂时留在地府吧,帮我盯着点。”
“是,属下明白。”小言说罢转身离开,跟踪那两个阴间使者去了。
不是萧正庭多疑,答得这么痛快,十有八九有问题。想唬弄他,还没这么容易。
他带鱼蓉来到自己的府邸宫殿,这一路上遇到的鬼魂和阴间使者就更多了。
瞎老头不想投胎,在地府里求了个一官半职,凭着自己会算命看相竟在地府里摆起了算命摊,别说,这一天天的光顾他生意的还不少呢。
鱼蓉他们从他摊前走过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来,朝着鱼蓉鞠了个躬。
轮回道前人满为患,挤满了急着轮回转世的鬼魂,鱼蓉在里面认出了那几个孩子。
那些孩子本来排在队伍的前面,不知怎的,两个九级阴间使者就把他们赶到队伍的最后面去了。
孩子们围着阴间使者不满地叽叽喳喳了起来:“为什么把我们赶到最后?”
两个阴间使者手里各拿了一根金条,他们也不避嫌,向孩子们炫耀起来:“看见没有,想要早点投胎就有点诚意嘛!”
“就是就是!这地府也和人间一样,哪哪都要有这个,没这个还真是寸步难行。”
在阴间使者说话的时候,有个人从队伍的最后慢吞吞地走了上来,堂而皇之地排在了最前面,阴间使者却当没看见。
孩子们气愤极了,但又无可奈何,一个个垂头丧气。
远处的鱼蓉盯着那个插队的人看了许久,说:“咦,那个不是齐总吗?他怎么也来这了?”
萧正庭说:“他是被三个子女气死的。你不知道,他那三个子女,大女儿联手外人掏空了公司的钱。二女儿和一个吸大烟的老外私奔。小儿子更不争气,不仅吸粉还贩粉,在海关当场被抓,判了个死刑。”
“活该!”鱼蓉愤愤地说,“在人间作恶还不够,到了地府还欺负人!”
萧正庭一个眼色,一个阴间使者立马现身,正是配合着演了场反间计的阿翔。
因抓捕沈云有功,萧正庭破例提升他为一级阴间使者。他平时就隐身在萧正庭身边,话不多,安分守己。
“阿翔,好好处理这事。”
“是。”阿翔领命,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轮回道。
“走吧,阿翔会处理的。”萧正庭牵着鱼蓉继续往前走。
越是往前走,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越强烈地扑向鱼蓉。
头又开始痛了,断断续续的画面转瞬即逝,想抓却抓不住,当真叫人抓耳挠腮。
当站在冥王宫殿前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和这座宫殿慢慢地重合到了一块,耳边仿佛响起了清脆如铃般的欢笑声。
萧正庭见她脸色很难看,便扶了她进宫殿。
她在萧正庭处理公务的案前坐下了,这个位子,只有冥王才有资格坐,她一坐下来,脑海中的画面就又涌了上来。这次,画面是连续的。
她似乎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小女孩在殿里快活地跑来跑去,手里还提着一个厉鬼,厉鬼哭得凄厉,求她手下留情。
“风筝飞喽!”小女孩把厉鬼往空中一抛,厉鬼当头栽下,摔了个脑震荡。
“你怎么不飞?你飞啊!”小女孩叉着腰肢,埋怨厉鬼怎么不像风筝那样飞起来。
厉鬼奄奄一息地说:“小祖宗,我是鬼,不是风筝。”
“我不管,你叫你飞你就要飞!快起来飞!不然我就把你丢进油锅里炸!”小女孩奶凶奶凶的。
厉鬼一个哆嗦,它才不想进油锅,就只好勉强着站起来试飞。飞了几次都没飞起来,小女孩有点不耐烦了。
“你真没用,留着你又有何用……”小女孩一把拎起厉鬼,厉鬼在她手里打了个寒战,浑身发抖。
“放下。”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过来,投下来的阴影将小女孩团团包围。
小女孩抬起头来,下垂的嘴角立刻向上翘起,弯起了个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一双大眼睛瞬间发光发亮。
她把厉鬼往自己身后一抛,抱住了冥王的大腿,奶声奶气地撒起娇来。
可怜的厉鬼被抛出老远,一不小心就来了幽冥之地,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哥哥你怎么才来,蓉蓉很想哥哥。”
冥王本来还想训斥几声的,可这么一个小糯米团子朝着自己撒娇,再铁再冷的心都化了,捂暖了。
他抱起小女孩,故作严厉地说:“听说你把地府搅得不得安宁,那些厉鬼见了你就逃。”
小女孩咯咯笑了,得意极了。
“字练了吗?教你背的书背了吗?背给我听听。”
小女孩笑不出来了,低下头去剥起了指甲。
冥王摇摇头,抱着小女孩来到书案后。
书案上搁着几张纸,冥王临走前吩咐小女孩练字来着,可这些纸上写的都是什么?横七竖八,鬼画符?看得冥王头都疼了。
养娃真不容易,养一个不听话的娃更是难上加难。
小女孩挺会看人眼色,见冥王的脸越来越难看,知道他要发火了,就趁他发火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
冥王懵逼。
“哥哥别凶蓉蓉,蓉蓉一定乖乖练字读书。”
冥王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放在那张冥王专属的椅子上,手把手地教她写字。
一撇一捺,一竖一横。
枯燥的方块字因为他的存在而变活了,它们立了起来,手拉手地在纸上唱歌跳舞。
……
鱼蓉颤抖着抚摸书案上的每一寸地方,当视线落到笔架上的一支开了花的毛笔,眼眶瞬间湿润。
“你还留着啊。”
萧正庭取下那支开花的毛笔,说:“你小时候很不安分,经常写坏笔,这支是写的最长久的一支笔了,所以我还留着。”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写字读书的,可是还是一塌糊涂,你一定很生气吧?”鱼蓉哽咽着说。
萧正庭笑笑:“不是生气,是无奈。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娃,为什么教了这么多遍还是不会呢?我真的快怀疑人生怀疑你的智商了。”wWω.㈤八一㈥0.net
鱼蓉破涕为笑:“我是不喜欢读书才故意这么干的。”
“我知道。”萧正庭俯下身来,在女孩额头印上一吻,说,“所以后来我也就不逼你了。既然你喜欢舞刀弄枪,驱魔捉鬼,那我就教你这个。”
鱼蓉勾住他的脖子,深情一笑:“谢谢。”
从宫殿出来,俩人又来了幽冥之地。先去了那条鬼河,河中的厉鬼见到她都瑟瑟发抖,钻在水里不敢出来,以为她还像小时候那样为了充饥就饥不择食,逮着鬼就吃。
“我就是在这条河里出生的,是什么人把我丢在这的呢?”鱼蓉惆怅起来。
想来那个把她丢在鬼河里的亲生父母,也非凡人吧。
对此萧正庭也无正解,当年他查遍了生死簿上所有的记载,都没找到关于鱼蓉的只字片语。
她的来历,终究成了一个谜。
风声夹杂了几声重重的撞击声从远方悠悠地飘来。
他们循着声音,来到一个悬崖边,这个地方,和她梦中的地方很像很像。
悬崖边上,有几个小孩子正在往下面扔石头。
砰的一下,砰的又一下,石头滚动的声响突然刺激到了鱼蓉,画面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已经少女的她有天贪玩来到幽冥之地,听到远处有撞击声就循声而去。
悬崖边上,几个小孩子正在把石头往下面扔,她觉得他们是在胡闹,就以大人的身份呵斥他们住手。
小孩们乖乖地听话了,没有反驳,也没再丢石头了。
就在她得意洋洋之时,一只鬼爪伸到了她脚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往下拽。
她反应不暇,被拽下了悬崖,这时她才看得清清楚楚,原来那悬崖底下,趴满了断手断脚、极为恐怖恶心的厉鬼。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冥王及时赶到救下了她,俩人稳稳落在了悬崖底,悬崖底下尸骨遍地、血水横流。
冥王的双脚一着地就烧了起来……
鱼蓉闭了闭双眼,低头看着萧正庭的双脚,回想起在他家中看到他光着的、布满伤疤的脚丫子,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你是为了救我才灼伤脚的。是不是很疼?”
萧正庭风轻云淡地说:“一点都不疼。我是冥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他不会告诉她,那次的事故害他闭关休养了几个月,差点保不住这双脚。
“我真傻,为什么不问缘由就去斥骂那些孩子呢?他们其实是在把那些爬上悬崖的厉鬼砸下去。”
萧正庭说:“怪不得你,很多流放于此的阴间使者也会中这个圈套,这就是为什么鲜少有人能从幽冥之地活着出来的其中一个原因。蓉蓉,你算个奇迹了,在鬼河几天几夜都没死,我当时很震惊,正是因为好奇,我才留下了你。我很庆幸把你留下了,虽然道路坎坷,但我无怨无悔。”
鱼蓉鼻子一酸,扑到萧正庭怀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我爱你。”
鱼蓉心窝一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最近这段日子,她掉了太多的眼泪,她都不愿相信这是她了。不过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人都有多面性,彪悍邪性是她的一面,柔弱爱哭是她的另一面,把彪悍邪性的一面留给敌人,把柔弱爱哭的一面留给爱的人。
“对了,当年天帝和你打架的地方是在哪?带我去看看吧。”
萧正庭本不想带她去那个地方,但拗不过她。
这是幽冥之地和天庭的分界处,萧正庭就是在这和天帝大打出手,两方的将士血流成河,反应到人间就是□□莫名增多,南北极冰川融化,大量的海豚鲸鱼死亡,海啸龙卷风频发……
站在这个地方,耳边似乎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
天帝和冥王本是亲兄弟,天帝掌管天庭,冥王掌管地府和人间,俩人互不干涉,关系还算过得去。天帝年长,早已结婚,成家立业。可天帝和天后并没有感情,俩人相敬如宾,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天帝不知在哪遇到的鱼蓉,对她一见倾心,于是假借鱼蓉来历不明要冥王交出鱼蓉。冥王自是不肯,宁可迎战也不妥协。战争的最后是两败俱伤,上天惩罚了鱼蓉,天帝也不知所踪……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鱼蓉说:“原来都是为了我,你们兄弟才会反目成仇。”
萧正庭搂搂她的肩膀,说:“他太不讲道理了,明明早有家室还觊觎你,这就不能忍了。”
“天帝会在哪呢?怎样才能找到他解除我身上的诅咒呢?”
“我遍寻人间和地府都找不到,不过蓉蓉你别担心,我有种预感,他马上就会出现。”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鱼蓉说,“每次重生,是不是你也跟着一起?”
“嗯。”萧正庭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怎么还记得我们的那些事?”
“一开始也不记得,以为是新的人生。不过我有个好习惯,喜欢记日记。我把每次重生后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放在一个特别的地方,等到下次记忆苏醒的时候再把日记找出来,一页一页地看,温故知新。”
又说:“不过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地在遇上你之前苏醒记忆。就说上一次吧,我在赶你走之后才全部想起来,可为时已晚,你对我怨恨已深,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拼命地赚钱、出风头,就是想证明给我看,离开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鱼蓉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有暗示过你,你不听。我只能靠我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尽可能多地为你介绍客户,让你过得好一点。”
“什么?”鱼蓉自嘲地笑了,“我以为是我有本事呢,原来是这样。”
“本王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没本事呢?蓉蓉,你别妄自菲薄。”
“那这次你又是什么时候想起来所有的事的?”
“打了你一掌以后,记忆指引我回到地府,找到了那本笔记本,看完笔记本,就想起了所有的事。”
鱼蓉说:“我也想看。”
“好。”
俩人手牵着手、丝毫不避嫌地回去了。会来事的阴间使者上来送祝福,趁机跟冥王讨好处,古板的老阴间使者一个劲地摇头叹气,担心当年的战争又要重演。
轮到轮回的鬼魂们先不轮回了,想喝完冥王的喜酒再轮回,人生也没遗憾了。生前犯了大错被判下油锅的鬼魂趴在锅子边上,一边看热闹一边和同伴讨论十八禁话题,殊不知它们的下半身已经被炸了个嘎嘣脆。
鱼蓉天生灵耳,听到了油锅里那些厉鬼的下*流话,皮糙肉厚的她居然脸红了。
萧正庭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要不今晚试试,看看谁更厉害?”
“去你的!”鱼蓉大白眼一翻,抬起脚来狠狠地踩了萧正庭一脚。
萧正庭哇的惨叫,周围的人和鬼无不捂嘴偷笑。
萧正庭脸上挂不住,拉着媳妇的手赶紧走。
俩人路过奈何桥,鱼蓉跑累了叫萧正庭慢点走,还不忘拿刚才的事笑话他。
萧正庭绷着一张冷脸,说:“我好歹是冥王,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不行。你是别人的冥王,不是我的冥王。”鱼蓉俏皮地说。
萧正庭望着她眼里的一汪清水,内心冲动如潮,捧起女孩的脸亲了上去。
“那我是你的谁?”
“夫君、相公,老公,亲爱的,哪个称呼好你就挑哪个吧。”
鱼蓉笑着邀功,一撇头,双眼定在了奈何桥上。
奈何桥上,几个阴间使者正在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拳打脚踢,那女鬼转过头来和鱼蓉对上了眼。
鱼蓉打了个激灵:“小溪!”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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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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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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