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远征南诏。
这是顾修这个武将出身的君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御驾亲征。
顾修的这一次远征,并非只为了南诏一地。而是借着南诏起兵的由头,意在用一年的时间将突厥,西戎,南诏这三处异族属邦都划为周土,取消供国封地,统一由大周管辖。南疆平定之后,从此地伊始,五年内将位于北疆境内的蒙氏,靺鞨,吐蕃以及西疆境内的回纥,六诏等异族属邦尽数收为大周领土。
所以这一次,顾修必须领兵亲征,他要用一场毫无争议的胜利,宣告他作为君王对于这片土地的所有权。wWω.㈤八一㈥0.net
为了顾修领兵亲征之事,韩墨初在前朝像只雄赳赳的斗鸡一样,将那群主张天子不可离都的老臣与宗王们怼得哑口无言,那些日子京中宝心丹的销量都跟着直线上升。几十个回合过后,那群老臣捧着被气得生疼的心肺败下阵来。
远征之事也在南诏国主仡慷朗达入宫合谈的那一天正式敲定下来。
依韩太傅所言:帝都在北,南疆路遥,只有君王亲征除疫才能最大限度的安抚民心,鼓舞士气。更能以此事弘扬君威,令国朝江山更稳。
出征当日。
战鼓声隆隆作响,三军将士整装待发。
君王顾修没有乘车,而是身披金龙铠甲列站于三军阵前。朝阳的光辉映射在金色的鳞甲,给顾修挺拔伟岸的身姿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顾修手中的游龙枪枪脊如镜,折射出一排整齐划一的马蹄。那些马蹄一眼望不到边际,马蹄跃跃欲试,马背上的将士们也都群情激昂。
韩墨初身着银制的明光甲并立在顾修身侧,腰悬宝剑,背负长弓,银灰色的帽缨随风而动。骑着一匹通体纯白的西域雪龙马,月白色的披风散在马背上,丝毫看不出此人往昔朝堂之上文质彬彬的清流风韵。那一股子凛然威风的杀伐之气,在一众久经沙场的悍将之中亦能显得出类拔萃,卓尔不群。
队伍中一个新征入伍的小兵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老兵:“大哥,陛下身边那位玉面将军是谁啊?过往从未见过啊。”
老兵呵呵笑道:“这位,是我大周当朝一品太傅。”
“太傅?不是文官么?文官会打仗么?”
老兵笑而不语,他曾有幸三次随顾修及韩墨初出征各地,这位身兼数职的太傅大人杀敌勇猛,用兵如神。无数次在军中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若是说他不会打仗,那整个大周国朝便没有会打仗的了。
“众将听令!”
顾修振臂一呼,手中的枪杆犹如扬起了一面旗帜。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收敛神色,挺直了腰杆。
“随朕出征!”
三军将士随即响应,气势如虹,排山倒海。
***
为能尽快解开南疆之困,顾修下旨每日行军八个时辰,且无论军职大小一应不许解衣卸甲。
大军在十二日后抵达南疆,顾修免去了一切仪仗与拜见,吩咐下方军将以最快的速度撤下了镇守前线数月的穷奇军。
云珏与云瑾兄弟面圣后也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在王帐之内的沙盘上摆出了眼下的战况。
穷奇军中原驻军十一万人,加上王军驰援的兵力共计二十万,因瘴毒而亡者已达逼近两万人,目盲而不能参战者共计一万三千余人。下剩的兵力在焚烧南诏边军大本营后,分别布排在了鸡足山与高黎山两处。因仡慷朗达被俘,南诏军群龙无首,派系纷争不断,虽有天险为屏,蛇虫毒烟为障,但实力早已大不如前,穷奇军已经趁势拿下了四座最重要的城池。
“启禀陛下,现下只要军中疫病一除,臣有信心可以在四十天内拿下南诏国都。”云瑾施礼,伸手拿起一支象征大周王师的战旗插在了南诏最中心的位置上。
“解瘴毒的成药已经制成,朕已吩咐即刻下发了。”顾修颔首:“此处的情形朕已知晓,战事紧急朕也不再多言了,二位将军需在天黑前换防完毕,晚膳之后再到此复命吧。”
“是,臣遵旨。”云珏与云瑾朝顾修施了个标准的军礼,双双退了出去。
顾修抚摸着沙盘的边缘抬起双眸,才唤了一声“子冉”便被人截断。
“陛下不必吩咐,臣知道。”四目相对之下韩墨初眉眼含笑,温润清绝:“陛下是想臣即刻启行,替您去督导南疆的各级官员,安抚民心是吧?”
“是。”顾修被那一双笑眼迷得心头一紧,不由得慨叹道:“知我者,非君莫属。”
“云驰知我,我知云驰。”韩墨初郑重的拍了拍顾修的肩膀,脸上的笑意深沉且温柔:“臣即刻点兵出发,除夕之前回营复命。”
韩墨初掀帘走出营外,顾修盯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仿佛那人还在。
云驰知我,我知云驰。
轻描淡写的八个字把顾修整颗心都撩乱了。
多少年来,他与韩墨初一向如此。
只要彼此相视一眼,便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很多话顾修从来不必说明,韩墨初做事也几乎从不向他解释。认真计较起来,顾修并没有韩墨初聪明,许多时候都是韩墨初已经做完他才看得出韩墨初的意图,但是他从来不曾有过一次怀疑。这些年一次又一次生死交睫的瞬间,使得无条件的信任韩墨初成了顾修的一种本能。
韩墨初懂他,比他懂韩墨初要多得多。就像今日,韩墨初请命时说了句“除夕归来”,其实顾修并未吩咐过多少期限,除夕距今已经不足十日,他大可不必让自己如此紧迫。
但,他还是在顾修面前为自己定下了除夕归来的期限。
他知道,除夕之夜若他不在,顾修必会失落。
“陛下,苏先生求见。”王帐之外,传来了熊虎憨粗的声音。
“请。”顾修敛神正色的说了一个字。
厚重的棉帘被掀开,一身青衣的苏澈抱着个三尺见方的木盒自帐外走了进来:“微臣参见陛下。”
“苏先生免礼,可有何事?”
苏澈将怀中的木盒放在了沙盘旁边木制的案台上,一面开启盒盖一面道:“回陛下,这是子冉方才出行之前托臣交给陛下的东西。”
顾修听罢,走到案台之前从开盖的木盒中拿出了一副纯金打造的面具,那面具不同于寻常意义上的面具,双目处开了一道宽长的椭圆弧形,视物的位置上镶嵌着一块可以透光的琉璃。鼻翼处有一方镂空的小盒,盒内盛放着可以过滤瘴气的草药。
这样的防瘴面具在此次远征的数十万大军中是人手一个的,只不过将士们手中的面具是用黄铜铸造,视物的位置绷得是同样透光的轻纱。面具的图纸,是两月前苏澈确准了南疆的疫病是由瘴毒引起的之后,韩墨初亲手画的,前前后后改了十几版,材质也选了一批又一批,最终才确定了用黄铜与轻纱制作。随后军器监连夜开模,汴京城内数千工匠同时开工,终在仡慷朗达入京前,一共制成了三十万副。又由兵部统一分配至全军。
有了这副面具,前线染疫的士兵数量降低了八成。在南疆数洲肆虐的瘴毒也很快被有了防护的军队抑制下来,那些被疫病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终于稍稍安心,家家户户悬挂着由朝廷下发的药包,不再恐慌。
可以说这副面具,是南疆一役扭转颓势的关键。
顾修拖着手中的面具,抚摸着贴合面颊的流线,沉声说道:“韩太傅临行时可还说了什么么?”
“子冉说,他知道陛下就算身为帝王也难保不上前线,且他不在军中谁也拦不住陛下。所以与其让陛下束手束脚,倒不如成全陛下。”苏澈将韩墨初的话学得一字不差,转身朝着顾修又施一礼:“陛下,东西已经送到了,微臣告退。”
“好,苏先生慢走。”
王帐之中,转瞬又只剩下了顾修一人,他摘下战盔将那副纯金打造的面具挂在了而后,面具与自己的面颊贴合,严丝合缝,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药草香气。
透过双目处的琉璃片,顾修把周遭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抚了抚肩头沉甸甸的位置,喃喃自语道:“子冉知我,子冉深知我。”
*****
九日后除夕,韩墨初如期归来。
除夕当日,顾修已经率领军队攻下了南诏的第七座城池,王师与穷奇军兵分两路,一半的兵力在与突厥接壤的边境线上严阵以待。
韩墨初归来之后,带回了那些地方州县上的消息。瘴毒高发的六个州县共计死亡四万两千四百余人,百姓户户挂白,家家治丧。一些瘴毒严重的村落几乎成了空村,韩墨初已经督促各地官员重新整合县制,将人口稀少的县制与周遭大县合并,下令即便十室九空,耕地也不可荒废一亩。同时嘉奖因瘴毒死伤的官员差役及其家眷,并将下令所有因为这场疫病而失亲的老者和孩童统一由官府供养。
面面俱到,没有让顾修有半点分心。
除夕之夜,两人在军前放过年赏,与将士们同分扁食之后便骑上各自的坐骑悄然离营。吹着南疆湿冷的寒风,一路向北,向着城外的高峰纵马而去。
“子冉,你再不快些就要输了。”顾修意气风发的夹紧马腹,挥动马鞭,朝着目标的高地上奔去。
“陛下,臣这些日子统共只睡了不到四个时辰,这会儿能陪您出来纵马就不错了。”韩墨初嘴上说着,手中的马鞭挥动的频率却明显快了起来。
“朕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前线,输赢不在这上。”
“好啊,那臣就尽力而为了。”韩墨初扬鞭催马,不断缩小着与顾修之间的距离。
顾修扬起马蹄,轻巧的跃上一块凸起的岩石。韩墨初也在这时追了上来,两匹马同时垫了一步,一齐奔上了高地的平台。
高高的山丘上,惠风和畅,空气中的湿寒也变得温润。两个人在顷刻之间都忘了输赢这件事,携着双手翻身下马,寻了一处干净的草皮席地而坐并用带来的火折升好一堆篝火。
“陛下,南疆夜露重,来烤烤火吧。”韩墨初手持木枝,拨动着旺盛的火苗笑着招呼道。
“你今日,为何不唤朕云驰了?”顾修坐在韩墨初身边,与人一样探手烤火,炽热得火光照得他双颊通红。
“因为臣唤陛下小字的时候,陛下总是会脸红啊。”韩墨初伸出拇指温柔的抚摸着顾修的面颊:“你看,现在就红了。”
“胡说,朕这是被火光恍的。”顾修偏头躲闪。
“陛下心虚。”
“朕何曾心虚?”
“臣在夜色之下根本看不出陛下的脸色。”韩墨初嘴角扬起一丝迷人的坏笑:“陛下躲什么呢?”
顾修脸色一沉,被过身去,冷冷道:“无稽。”
“陛下怎么这样小器?这就生气了?”韩墨初双手搭在顾修的肩头,两幅沉重的铠甲相互抵触,两个人倒是越靠越近:“陛下,您是真生气了,还是就想等着臣来哄您呢?”
顾修也不说话,顺势朝人身后一靠,韩墨初心下了然也顺着顾修的倚靠向后倾倒。两人互相拥着在草地上仰面而卧,一齐看着天幕上的朗朗星月。
“臣在百茗山的时候,也时常这样看星星。”韩墨初枕着顾修的胳膊温声道:“先生说这些星星都在九霄云外,我们摸也摸不到的地方。”
“是么?”晚风徐徐,吹乱了顾修的发丝,他顺手整了一整将手掌垫在了后脑处:“易先生懂得真多,难怪子冉这般聪颖。”
“陛下怎么突然开始恭维起臣了?可是有事相求?”韩墨初靠着顾修的肩膀眯着眼睛:“臣猜,是与南诏之事有关吧?”
“朕接下来想和你说的事是和南诏有关,只是并不代表朕方才的话是恭维你。”顾修看着天边的星月:“似你这般说话,迟早会得罪人的。”
“为了陛下远征,臣早就把满朝的臣子得罪了大半,今后也不怕再得罪几个。”
“你在前朝上据理力争的样子,气势比朕攻城的时候还有骇人,那些人是怕了你了。”
“臣在前朝腰杆挺直,是因为背后有陛下做靠山。否则这次南疆之事,臣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说起南疆,一场瘴毒要了将近十万军民的性命。这笔血债仡慷朗达要偿,他们南诏也要偿。”顾修骤然紧握双手,胸口激荡的怒气久久不能平息。
“那日臣在宣政殿见他,他对臣说他如此为之,是为了能让南诏的百姓也过上与大周百姓一般富足的生活。作为南诏国主他此举虽不义,却没错。在他看来,大周的子民并不是南诏的子民,为了子民不惜一切,是一个国主该做的。此事如若换了陛下,陛下也会如此。只要能为天下百姓谋福,哪怕异族之人死去再多,陛下也都会在所不惜。”韩墨初顿了顿,道:“他只是败了,他败在了盲目自信,他的能力支配不了自己的野心。他一心以为带着亲兵入京就有了同大周叫嚣的实力,却不知军队调度太大,会致使国中防御薄弱,会让我王师钻了空子。”
“子冉离营这几日不知,前方传来的消息,南诏宫变了,就在南诏军营粮草被焚之后。南诏抚诚君便带着自家的府兵推翻了仡慷家族的统治。”顾修轻声说道:“仡慷朗达的妻子和长子都死在了宫变之中,他两岁大的小儿子被他的家臣带了出来,朕已经让人把他接入我大周境内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孩子便是第一任靖南侯。他会在大周长大,习周文,学周礼,将来用周律统治南诏。南诏归周后,朕会让那里变得富庶丰饶,风调雨顺,朕也会让所有的南诏子民,都心甘情愿的做周人。”
“臣那时留下仡慷朗达的命,就是为了让他活着看到这一切。”
“朕也会让他活着,好好活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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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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