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司徒声喜欢的人,竟然是皇后吗?
是了,他素来不爱多管闲事。
但方才皇后不慎将墨点子溅到皇帝身上,皇帝只是抱怨了一句,他看到皇后低埋着脑袋的模样,便主动开口为皇后撑了腰。
还有皇后上前为皇帝更衣时,她清楚的看到他低垂的手掌缓缓握拳,仿佛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
阿蛮本以为那些都是她的错觉,直到她看到了这幅画,才明白过来,刚刚他做过的那些举动,不是失常,而是失态。
因为他见不得皇后受委屈,所以他顶撞皇帝,为皇后出口撑腰。
因为他忍不了皇后为另一个男人更衣,所以他装作着急走的样子,一把推开皇后,亲自上前为他最嫌恶的皇帝更衣。
因为他喜欢的女子和皇帝坐在一同入画,所以他频频走神,甚至下意识的在画纸上勾勒出他和皇后的模样。
难怪那日在温室之中,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她。
他早已心有所属,情有独钟。
就在阿蛮怔愣的时候,神游太空的司徒声终于堪堪回过了神。
他正要抖一抖画纸,撂下毛笔走人,一低头却在画纸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容。
他捻住画纸的指腹微微用力,铜虎面具下的面色泛起一抹煞白。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他画出来的?
他怎么会将皇帝的脸画成了自己的?
皇帝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起身站了起来:“画好了?”
说着,他便迈步朝着书桌前走去。
皇帝的声音将司徒声蓦地惊醒,他敛住了眸中的神色,骨节分明的指尖用了两分力气,把手里的画纸攥成了皱巴巴的纸团。
他攥紧掌心里的纸团,迈着大步走到燃着的炭盆旁,嗓音有些发颤:“没有。”五⑧16○.net
司徒声觉得自己定然是招了什么魇魔,若不然又怎么会画出这样的鬼东西出来。
他得把这张画纸烧掉,只要烧掉这画像,那魇魔必然也会一起消失。
是了,他母亲也曾受魇魔所困,日夜挣扎于那魇魔之中,神志不清的浑噩度日。
后来父亲请来了萨满巫师,那巫师让他母亲亲手绘出她与魇魔同处的画面,而后将那画纸投掷于火盆之中,他母亲便清醒了过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那魇魔。
这样想着,他便将攥住纸团的手掌置在火盆之上,掌心向下,缓缓松开了紧握的五指。
纸团从他指尖的缝隙悄然滑落,在纸团坠入火盆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前却蓦地浮现出她明媚的笑颜。
——哥哥,你耳朵好红。
——哥哥,你别怕。
——哥哥,我在这里。
他鬼迷心窍似的将手伸进火盆里,从那燃烧正旺的炭火中,抢回了冒起烟灰的纸团。
炭火将他的指尖烫的通红,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抬手掐灭了纸团上燃起的火星。
皇帝被他这动作,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你,你这是干什么?”
林瑟瑟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走去,想要向他伸出的手臂,却在阿蛮神色紧张的扑上去后,蓦地定格在了空气中。
阿蛮嗓音中溢出满满的担忧,她一脸心疼的看着他:“阿声哥哥,你的手……”
哥哥,阿蛮唤他‘阿声哥哥’。
是了,他早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了。
明明仅是多了‘阿声’二字,可那便已是她毕生都无法跨越的沟壑。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他需要的不是她,而是阿蛮。
而她对他的一腔真心,除了会给他制造麻烦和徒增烦恼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若真的是对他好,就不要再靠近他了。
她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林瑟瑟的指尖轻颤了两下,面色僵硬的收回了绷直的手臂,
她缓缓抿住唇,语气平静的问道:“九千岁可有妨碍?”
听到这声‘九千岁’,司徒声却是怔愣了一瞬。
往日还知道唤他一声哥哥,如今被皇帝宠幸后,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吗?
司徒声蓦地攥紧了掌心中的纸团,他用衣袖遮掩住烫红的手掌,微微抬起漆黑的眼眸:“无妨。”
他看着林瑟瑟道:“只是手被烫伤,怕是不能继续画了。”
他像是想从她的眼眸中寻找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他的担心或惦念。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眸光淡漠又疏远,仿佛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不足以在她眸中泛起一丝波澜。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的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痛,像是有一只手掌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感到胸闷气短,无法呼吸。
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在意过他吗?
那她之前对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紧张和在乎,难道也都是她装出来的?
林瑟瑟对他微微颔首:“九千岁右手受伤,即便不能为本宫与皇上入画,想必父皇也不会责怪你的。”
许是怕他不能放心离去,她又添了一句:“届时本宫会重新安排兰汀苑的画师来入画。”
她以为自己足够体贴,为了让他能安心去约会,连后续入画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免得他再因此而挂念。
可这话到了司徒声的耳朵里,却变了个味道,成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和皇帝的画像挂入赢家祠堂。
他垂下的手臂微微绷紧,攥起的拳头止不住的发颤。
好一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现在是觉得自己用不到他了吗?
所以便将往日伪善的面具卸了下来,连敷衍都不愿再敷衍,只一心想着如何与他划清界限?
真是个好样的。
司徒声挥袖离去,甚至没有和皇帝打一声招呼,他的步伐急促,仿佛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阿蛮快步追了上去,低声喊道:“阿声哥哥,等等阿蛮……”
随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林瑟瑟的眸光黯淡下来,像是被沉淀在黑暗中的玻璃珠子,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自打司徒声一进来坤宁宫,皇帝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方才好不容易寻到司徒声的错处,正想借机发挥一番,又被林瑟瑟几句话抢先给圆了过去。
他阴沉着一张脸,踱步走到书桌前,弯腰捡起了地上被揉成纸团的那张废纸。
被舒展开的画纸上布满了褶皱,但跃然于画纸之上的女子,却被勾勒的惟妙惟肖。
她的眉眼安静,唇畔梨涡似酒沉醉,青丝挽成随云髻,鬓间插着一支珠玉步摇,神态透着一丝慵懒的娇美,宛若点点杏花。
司徒声将她的身姿容貌拿捏的分毫不差,多一分嫌过甚,少一分嫌无味。
若不是将她的容颜时刻铭记于心,又怎能为她作出这样分毫不差的画像?
再反观坐在她身旁的那处,那里本该是他的画像,如今却是一片空白,又被司徒声用一滴浓墨毁了个干净。
觊觎他的女人,又折腾了他半天,最后画像也没画完,扔下烂摊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司徒声眼里可还有他这个皇帝?
最可气的是,司徒声这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的父皇和女人还都偏向着这阉人说话。
皇帝越想脸色越难看,他怒气冲冲的将那画纸怼到她眼前:“瞧你这好哥哥,将你画的多美?”
“朕以为兰汀苑的画师,可没有这等好画技,不如等你那好哥哥将伤势养好,再提这入画之事!”
说罢,他便将手中皱巴巴的画纸撕成了碎片,一把从她头顶扬了出去。
明明他撒的是画纸,落在林瑟瑟眼里,却撒出了扬他爹骨灰的气势。
她眸色微滞的望着空中飞扬的纸片,连皇帝愤然离去都没有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杏芽小心翼翼的上前,望着犹如雕塑的林瑟瑟,神色担忧道:“娘娘……”
她的睫毛轻颤两下,打断了杏芽的话:“去给本宫准备些浆糊来。”
杏芽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纸片,嘴唇蠕动几下,却是将劝慰的话咽了回去,快步走出寝殿,到小厨房里熬浆糊去了。
待杏芽回来的时候,林瑟瑟已经把洒了一地的碎纸都拾了起来,她将那些碎纸片都堆在书桌上,神色专注的一片片拼凑着画纸。
这一夜,林瑟瑟整宿未眠,而杏芽则陪伴左右,在浆糊凝固之时,再去加热融开。
翌日清晨,嬴非非跑进坤宁宫里时,她刚刚将画纸拼凑完成,用浆糊刷在碎纸片的背面,一点点粘在崭新的画纸上。
嬴非非好奇的趴在书桌上:“皇嫂,你粘这个做什么?碎都碎了,再去兰汀苑画一幅不就好了。”
林瑟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将粘好的画纸放在通风口处风干,她望着画像上的女子,缓缓扬起唇角:“不一样。”
嬴非非疑惑道:“有什么不一样?”
她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本宫给你准备及笄礼。”
一听有礼物,嬴非非直接便将自己的问题抛在了脑后,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皇嫂要送我什么及笄礼?”
林瑟瑟将一米多长的木匣子从梳妆柜底下抱了出来,她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条八棱竹节鞭,递到了嬴非非的手上:“试试顺不顺手。”
这条八棱竹节鞭,鞭体乃是用铜铁铸成,形状似是七竹节,棱角分明尖锐,挥舞起来带起凛凛寒风,比那软鞭要好用许多。
嬴非非越看越喜欢,对这八棱竹节鞭简直爱不释手。
她嘴角上扬,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还是皇嫂最懂我了,不像是皇兄,只会送些光能看不顶用的玩意儿。”
林瑟瑟抬了抬手,按在八棱竹节鞭的把手上:“这把手处有个小机关,你用手摁一下,便能将这鞭内藏着的尖锥子取出。”
这是她专门为嬴非非设计的机关,外形看起来是硬鞭的模样,但实则内藏玄机,紧要关头可以从把手处取出一把十寸长的尖锥子保命。
她不能在这里一直陪着嬴非非,等她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嬴非非便只能靠自己了。
有那样一个暴力狂的父亲,又有一个冷血自私的哥哥,她不确定陆想能不能保护好嬴非非,但她希望能尽自己所能,让嬴非非在这个书中的世界有个好的结局。
嬴非非抱住了她的胳膊,将圆圆的杏仁脸放在她身上蹭了蹭:“皇嫂,你对我真好。”
林瑟瑟拍了两下她的脑袋:“好了,今日不是要在校场内比武招亲,咱们趁早去,没准还能在校场碰见比龙骧将军更好的驸马人选。”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令嬴非非脸色一红,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便是再好,也比不上我师父。”
是了,其实她求陆想帮忙,也不全是因为不愿意嫁给高畅那个纨绔子弟。
她虽然天真,却也不是傻子。
从她出生的那日起,她公主的身份便注定下来,她不可能为自己的姻缘做主。
即便高畅没有赢得擂台,也有其他的官家子弟会赢,她嫁给谁都是嫁,又为何不去争取一下自己更心仪的人选呢?
最开始见到陆想的时候,他还曾毒舌的将她气哭过,可通过在将军府那几日的接触,她才发现他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教她射箭的时候,他一边嫌弃她的箭术差劲,一边耐着性子将拉弓的技巧,一点点掰开揉碎的教给她。
她肚子饿的时候,他面上一副‘你怎么这么能吃’的表情,却还是会放下手里的兵书,去厨房给她煮一碗加了荷包蛋的阳春面。
他每天傍晚,还会坐在将军府的后门外,投喂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原本在她眼里,陆想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铁血将军也有柔情时的那一面。
她不太懂什么叫喜欢,只是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夜里做梦的时候也时常会梦到他。
若是说原先只是希望他能帮忙打败高畅,那经过温室的那一日后,她便彻底认准了陆想这个人。
她又红着脸添了一句:“我就只想嫁给他。”
林瑟瑟见嬴非非那羞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算是瞧出来了,嬴非非这个傻姑娘或许早就喜欢上了陆想。
难怪那日,嬴非非仅是考虑了一瞬间,便动作干脆的拖着陆想走进了屏风后。
原来是早已经心有所属。
也不知怎地,看着嬴非非露出这样小女儿的姿态,她却是突然间生出了些羡慕之情。
能正大光明的喜欢一个人。
这感觉可真好。
什么时候,她若是也能磊磊落落的说出这句‘我就只想嫁给他’便好了。
林瑟瑟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杏芽的伺候下,盥洗梳妆,简单的用过早膳后,便坐上步辇,与嬴非非一同去了校场。
虽然比武招亲的时间定在上午巳时开始,但现在刚刚辰时三刻,校场内便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林瑟瑟一下步辇,还未走进校场,身后便传来了燕王淡淡的嗓音:“皇后娘娘。”
她脚步一顿,缓缓侧过身去,在看清楚燕王的脸后,客套的说了一句:“好巧,燕王殿下也在这里。”
燕王唇角微扬:“不巧,本王在等你。”
他说‘等你’二字的时候,齿间加重了些力度,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似的。
林瑟瑟怔了片刻,不知多久才回忆起,他在洗尘宴的那日,曾挖过墙角,说让她考虑撇弃司徒声,转而投奔他。
还说他会在御花园的万春亭中等她。
她原本是想叫人传口信回绝他,但那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是司徒声和陆想被锁温室,又是要回坤宁宫应付纯嫔和皇帝。
她早就将这件事给忘的干净了,第二天在慈宁宫里看见燕王,她也没想起来这事。
若不是燕王出口提醒,她大概会彻底将这事给遗忘干净。
林瑟瑟看了一眼嬴非非:“你先过去,本宫和燕王殿下说两句话便去找你。”
嬴非非倒也没多说什么,今日参加比武招亲的贵族子弟实在太多,她得先去找到陆想,让他做好迎战的心理准备。
待嬴非非走后,燕王笑意吟吟道:“考虑好了吗?九千岁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
这话说的很是旖旎,便仿佛她和司徒声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林瑟瑟抬起眼眸,对视上燕王漆黑的双眸:“殿下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九千岁只是本宫的义兄而已。”
燕王望着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司徒声,嘴角的弧度缓缓上扬:“也就是说,你不曾对九千岁有过男女之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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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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