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翦长鲸>第26章 第 26 章
  训练营改编为羽林军后,就不再出城训练,苟嫌寸步不离随侍赫连川左右。虽说职位是禁军头领——郎中令,实际上羽林军的琐碎军务,大多交由武贲中郎将高世平管理。

  当初的队组变成现今的当班排序,十人一组轮流在御前当值;安哥儿和祢大海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天天跟在苟嫌身后了。

  凉州的盐矿,在安玉京的打理下,发展得红红火火。安家原有的盐铺分号,直接转变为现成的分销渠道;加上矿盐比起海盐来,不仅白、细,还没有苦涩味,成本也低,因此一经流通,迅速就在各个郡县打响了名头;赫连川治下的四个州自不必说,就连伪朝控制的地区,大小的私盐贩子也是挤破脑袋想从源头拿货。

  这天是安玉京进临都——西固城面圣的日子。赫连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大案后面,大案上堆着高高的军报和往来文书——自从赫连川称帝,羊袤、苟嫌他们,再也没有和皇帝同桌吃饭的殊荣,大案也就丧失了大饭桌的功能,成了皇帝专用的御书案。

  安玉京被赐了座,悬着半边屁股虚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回答皇帝的问话——凉州盐矿的经营,市场的物价,百姓的生存状况等等。

  安哥儿扒在帐门外,手指将毡帘悄悄揭开一条缝儿;苟嫌站在赫连川身后,眼睛正好向外望过来。

  安哥儿朝他勾勾手,苟嫌犹豫了一下,附身在赫连川耳边说了句什么,赫连川随即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看过来,吓得安哥儿赶紧放下帘子,一个“流风回雪”窜出去十几米远。

  苟嫌挑帘出帐没看到安哥儿,目光左右一扫,才见他远远地躲在另一处军帐后头。

  苟嫌捏了捏眉头走过去,“怎么了?有事?”

  “想你了呗!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安哥儿嬉皮笑脸的。

  “你就扯吧,什么好几天没见?天天见你在眼皮子底下跳哒。”

  “眼皮子底下天天见的那是鼻子——没说上话就等于没见面;苟哥你不是咱们羽林军的头儿吗?怎么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事也不管?也不来营中转转,前几天祢大海还说,他都快记不起你的模样了。”

  “放他的屁!他不是也天天在大帐门口伸头探脑的?”

  安哥儿叹了口气,“韦丞相一来,规矩真是多,我看陛下都快被那身龙袍捆绑成个小木偶了。原本弟兄们在校场上撒欢儿多么痛快,如今只能天天围着陛下的金銮宝帐转;酒也不让喝了——什么时候我们再来一次把酒言欢——我的床底下还藏着两瓶酒呢!”

  他这样一说,苟嫌就想起来了,那时候他们想收买公冶澹灭帮忙打袖镖,安哥儿拿着两瓶好酒去送,结果公冶不收,两人就找了一棵大树,坐在树下一人一瓶喝了个精光。结果苟嫌去看铁水炉子时引火烧身,把袍子前襟给点着了;安哥儿下午训练的时候,挂在网子上睡着了。

  想起旧事,苟嫌的嘴角不由地弯了起来,“以后怕是没有那种机会了,喝酒确实误事,不如你哪天拿去送给公冶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是来帮祢大海回忆我长什么模样的?”

  安哥儿从领口底下拽出个拴着红绳的玉牌,一言不合就往苟嫌的头上套。

  “哎!”苟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搞什么?”

  “别乱动!”安哥儿一脸严肃,手腕一翻挣脱了束缚,把红绳套到苟嫌的脖子上,又把玉牌塞进他的领口,用手轻轻拍了拍,“我娘听说开战了,特地去宝竺寺求来的长生牌,法印大师加持过的,说是要贴身戴着,一刻也不可离了人气儿。”

  “你娘求来的,你戴到我脖子上干什么?”苟嫌一边说一边往外拽。

  “哎~”安哥儿一手按住他,一手从领口下又扯出根红绳,把另一块玉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我也有一块。”

  “我不要,”苟嫌到底把玉牌拽了出来,“你送别人吧。”

  “哎哎哎!人气儿!”安哥儿把玉牌放到苟嫌手心里,合上他的五指包握住,“不能离了人气儿!不能送别人的,请这玉牌的时候,是在菩萨面前过了名字的!你的这块叫‘苟嫌长生‘,我的这块叫’安哥儿长生‘。”

  苟嫌握着玉牌,一时不知怎么处置才好。

  “戴着吧,”安哥儿说:“灵不灵的,权当图个吉利吧。”

  “呸,呸,呸,你重新好好说——既然请来了,自然是灵的。”

  “好!灵!灵灵灵!”安哥儿眉开眼笑,“你说’呸呸呸‘的时候,真象我娘。”

  “滚蛋!我象你爹。”苟嫌抬腿踹了安哥儿一脚,“就这事?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耽搁久了怕陛下会找。”

  “陛下陛下,”安哥儿龇牙咧嘴揉着腿,“你又不是陛下的奶妈子——就算是奶妈子,陛下也早该断奶了,哪有一时不见就要找的?”

  苟嫌去捂他的嘴,“你收声儿!皮.肉痒了想找廷杖挠挠?虽说这里是兵营,可陛下既然已经登基,大不敬的话就不能乱说,记住了?”

  安哥儿扯了扯嘴角,“苟哥你简直……怎么说呢?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是个多谨慎,多谄媚的人呢。”

  “谄媚?”苟嫌莫名其妙,“谁?我谄媚?”

  “嗯啊!”安哥儿说:“看你在陛下跟前那个小心劲儿!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拿大脚踹我们的苟教头吗?有一次我和大海说你生来不会笑,你根本就是脸上没长那块笑肌;结果书嘉说:‘屁咧!你们没见苟哥在陛下面前,天天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真是这样吗苟哥?你会笑啊?你笑一个来,让我开开眼。”

  “把你们三个闲的!”苟嫌抬腿就走,走了两步回过身,把手里的玉牌戴到脖子上,扯着红绳晃了晃,“谢谢你……”他突然莞尔一笑,“……家令堂。”说完转身欲走。

  安哥儿登时愣了,苟哥笑起来是这样的,——就像……就像太阳一下子跳出了云彩,万物生辉。

  “哎你!”

  苟嫌闻声回过头,挑眉看着他。

  “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安哥儿呆呆地说:“我没看清,你再做一遍。”

  苟嫌看着他那幅傻样子,笑着冲他一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嘿!”安哥儿激动地一脚把路边的一块石头踢飞老远,“苟哥笑起来可真好看!”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兴奋在他胸中鼓胀,让他想大喊,想蹦起来,想拉住一个人狠狠捣上几拳。

  “嘿!”安哥儿不能自控地跑了起来,“啊!啊啊!”他跳起来接连两个空翻,“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开心!”

  赫连珠派出的西路军,号称十万实则只有两万人,目的是牵制赫连川的西境军不向北境增兵。

  西路军主帅杜长乐,人称“粉面郎君”,是司州牧杜回的儿子。赫连珠派这么个臭美公子领军是费心思考量过的:朝中目前唯一称得上能带兵打仗的周原,已秘密安插在北路军,代替傀儡主帅赫连思玉排兵布阵;西路军不过是拉到西线装装样子,一旦赫连川方面有什么动作,马上就能撤回来;就算万不得已需要开战,司州近在咫尺,杜回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挨揍而坐视不管的。

  于是杜公子提笼架鸟,光是私人日常用器就装了两大车,郊游一般带着人马来了。

  西路军在距离雍城一百里外的白凤山一带扎营,赫连川除了布置雍城守军增加流动明哨,又派陈方帅领五千人马,在东北方向的麟游城外驻扎。

  杜长乐抱定“你不动,我不动;你一动,我就跑”的原则,扎营之后辎重不动,能不卸车的就尽量不卸,随时做好了撤退准备,与陈方的军队隔河对峙。

  相安无事几天之后,陈方军突然在夜里鼓噪袭营;西路军睡得迷迷糊糊,摸不清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只觉得到处都是赤红的身影在晃,哪里还有半分迎战的念头?一窝蜂似的涌向主帐集结,保着杜长乐延西南官道逃奔。

  大名鼎鼎的岐山,是进出关中的咽喉要道,有东西二峰,中为缺口,形似箭括;张和带领的两千人马一分为二,事先埋伏在两峰山腰。

  西路军仓皇逃窜至此,尚有几分警觉,先派出一支分队在前探路,待平安通过隘口,大队人马这才络绎启程。

  刚过去不到一半,忽听一声长哨,两侧山上滚木垒石滚滚而下,西路军顿时人仰马翻,队伍慌乱拥挤成一团,有想往前路冲的,有想往后路退的,人踩马踏,一时间死伤无数。

  杜长乐既已过了山口,回头望见队伍被切为两半,顾不得回救,一心只想着保命要紧,恨不能长出两只翅膀,马上飞回爹爹的地盘。wWω.㈤八一㈥0.net

  被堵在山口的一万多人马,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山上箭矢石块倾泻如雨,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损失大半。

  已死的再无机会,有命的只求苟活,剩下的西路军士兵扔了武器,抱头趴在地上喊“饶命”;张和的队伍冲下山来,与陈方的队伍兵合一处,俘虏降兵四千多人,缴获粮草辎重无数。

  羊袤虽然年纪小,但因为识文断字,是军中不可多得的秀才,因此领了个少府主事的职差,每天跟在已擢升为少府令的周管家身边,学些管理财物府库的本事。

  听说陈、张二位将军大胜而回,陛下正在军校场接受献俘和战利品,羊袤跟着一群闲人跑去看热闹。

  张和站在观礼台左侧,一眼就看到了人堆里的羊袤,小声跟陈方一番交代,走下台来拉住羊袤就往人群外面挤。

  “你干什么!我要看献俘仪式!”

  “俘虏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走,我给你看更好的。”

  羊袤不情不愿被张和拖着,嘟嘟囔囔往自己帐房方向走:“你带我去哪儿?再往前走我可就到家了。”

  “到家就对了,咱们就是回家,”张和笑嘻嘻地,“我已经派人把东西抬过来了,刚才你不在。”

  进帐一看,地当中摆着口藤条箱子。

  “看看!”张和兴高采烈地打开箱子,“都是书!这以后你就有书读了。”

  羊袤走过去翻检一番,发现除了几本兵书,大多都是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儿。

  “哪儿来的?”

  “杜长乐那小兔崽子的——也不知是来打仗还是来上学,带这么多书。”

  “缴获物资怎么不上交?”羊袤不高兴地说:“拿走。”

  “别的都上交了,书这东西交上去也是堆在库里发霉,还不如拿来给你解闷儿。”

  张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纯金八宝薰炉,很宝贝地对羊袤说:“还有这个也给你,”他说着把那两只金球儿倒过来,“你看,不管怎么颠倒,球心里的小炭炉子也不撒,给你留着,藏在袖子里,写字就不冻手了。”

  羊袤想骂他田舍汉进金銮殿——没见过世面,拿着香薰当暖手炉,再一看那巴巴等着挨夸奖的小眼神,就使劲忍了忍,把刻薄话咽回肚子里。

  “这也是收缴来的?交上去吧我不要——也不知是哪个死人的东西。”

  “不是死人的东西——杜长乐腿长跑掉了。”张和哄孩子似的说:“留着吧留着吧!留着暖手,别把手给冻了;手长了冻疮可就不这么细白好看了。”

  “铁憨憨。”羊袤嫌弃道,心里却热乎乎地有一点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谷公羊的翦长鲸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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