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热轻柔的什么摩挲过他的面庞,把他从甘美的长夜中唤醒。裴谙睁开眼,皱眉看去,还没看清那模糊的白影,就听那人的呢喃:“醒了?”五⑧16○.net
温柔得几乎又要让他闭眼昏倒进黑暗中去。
裴谙才要动,身体的酸楚猛地向他袭来。他终于神魂归位,想起昨夜种种荒唐。他慢腾腾地转着身子,有气无力地□□了一声。那白影很慌乱似的,呐呐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真是一派天真纯良哪,沈道长。裴谙腹诽。裴谙话里带嘲,出口才觉声音是哑的:“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
沈清仪才明白他怨他,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哪里不舒服?难怪你今早睡得这么沉。今日你在家休息吧,我午后早些回来。”
一句话,惊起了裴谙记忆中那个长歌弟子摇曳的蒲牢腰坠。
他抬头看了沈清仪一眼,叹着气枕了回去。半晌,说:“不了,难受才更要活动活动,一人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也去罢,你等等我。”
话音刚落,便见沈清仪又探头在他唇角一吻,然后才起身。裴谙撞入白衣道子含笑的眼睛,他面色含春,愉悦要从每一片衣角泄出来,藏都藏不住。裴谙被烫到般地敛了睫。
杨修石的挂坠仿佛又在眼前晃动起来。
——
裴谙同杨修石谈了大半日的琴。
那日陆怀熠那说沈清仪派人监视他。且不论此话真假,陆怀熠有何用意,他在浩气盟内说话总归是要小心的。今日他谈话时有意杂了不少冗长晦涩的语句物事,若那个“耳朵”是个不爱琴的,多半听一阵就要糊涂了。
他的猜测不错。杨修石身挂丐帮蒲牢弟子爱挂的腰坠,那腰坠算得陈旧,又是几年前时兴的模样,确是因为他有丐帮挚友。杨修石在谈话间提到,他现下形影不离的琴亦是那丐帮弟子所赠。
裴谙闻言笑道:“你这位丐帮友人赠的琴被养得这样好,你一定很珍惜它。这倒让我想起从前由于我的一次疏忽,我未能妥善保存友人礼物,至今一直后悔不已。可如今我却依然无处道歉。”
“为何?”
“当年萍水相逢,她也是位颇爽朗痛快的丐帮弟子;我们相谈甚欢,只是离别匆忙,她只赠了我宝贵的瓷器作礼物,我们却都没来得及互通姓名。后来那瓷器碎裂,我日夜悔恨,常常念起她,想去丐帮分舵问问,却也不熟悉丐帮情形,又不知这样不知对方名姓的事,去哪里问合适,便一直没敢打搅。”
杨修石道:“正好我几日后要去丐帮总舵见我这位故交,敢问那位丐帮弟子模样年龄如何,你相谈时可有什么能说的细节,我去打听打听,不知能否帮上你一二?”
裴谙想了想,道:“那还是不必了,许多谈话虽没什么私密之处,却也不好未经她同意贸然广而告之;时隔多年,又不知她是否愿意被叨扰呢。不过既你要回一趟总舵,可否劳烦往总舵带句话?将信寻个地方贴上就好,不必强求回响,只当解个念想。就说......上次一同饮茶,我见那茶盏好看,迷得忘了喝茶,只一心研究它的青色纹路,你见了就把它送与了我。近日我不小心将它摔碎,心中难过,只盼能邀你来我医馆同赏槐花赔罪。落款就写季江南便好。”
裴谙也只口头说说,并不真写,仿佛真的不甚在意。杨修石自然应承下来,简单记下后给裴谙看过,妥善收好。
午后,裴谙的目光不时扫过那些走进沈清仪和叶杏玖所在房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哪个是沈清仪派来监听他的耳朵。
不多时,沈清仪出来了。裴谙笑着等他走近,懒懒站起身闲问:“今日如何呀?”
沈清仪漫不经心:“都是些寻常琐碎的政务。你等累了?”
见沈清仪神色如常,裴谙边应边同他走:“杨大人是懂琴的,和杨大人交,如何舍得累?”
杨修石闻言,笑着点头同他们作别。
裴谙看着身前白影,觉得这消息八成是能递出去了。
原来他年少将出谷的时候,早从了丐帮的昔儿得了消息溜回来庆贺,拿了她不知哪里搜刮到的茶叶给他。茶是上品的好茶,他们用的茶盏却是简陋至极的茶盏。昔儿嘟囔着他的茶具浪费了她的好茶叶,他笑着细看那茶盏,来来回回看了个遍,直到他看见茶盏底部的釉色,才终于找到了一直追寻之物,将茶盏底面亮出来,问昔儿那边角的釉色是否有隐青名瓷的韵味,那茶盏如何不是上品,倒是昔儿眼拙不识珠玉了。
昔儿被噎了半晌,拿着他的宣城紫毫笔敲他,几回被他挡了下来。
他们兄妹二人也因这笑谈,随便就取了各自武器的名字。昔儿说他那样善于发现隐青,他那杆宣城紫毫笔不如就叫“隐青”,而她那随身挂着的小白瓷酒壶,也可以滥竽充数,叫一声“悬玉”了。
这是只他二人知道的小事。因为太小了,他从前从未和旁人提起过,今日也得以不着痕迹地编进和杨修石的谈话里去。他再提一句“医馆槐花”,一句小时候他们常打趣他名字的“江南”诗,昔儿若是看见了,总是能知道他要找她又不便明说的。而那“耳朵”听了不明白其意,又见那信是杨修石听着随便记了两笔,多半不会在意,也不会说与沈清仪。
只是昔儿便知道要来,她不清楚医馆内微妙的形式,而他与沈清仪又几乎形影不离,不知到时候谁先看见谁;只恐他们碰面时打草惊蛇,沈清仪知道倾娘是他的软肋,反而伤了倾娘。这个关节裴谙别无他法,只盼他这几日缠着沈清仪,要了许诺又予了情分,要紧关头随机应变时能博得沈清仪的片刻迟疑。
人心难测,所以豪赌有趣。
只要他和倾娘能安然离开医馆,便好了。这些年他在医馆也费了许多功夫研究苗疆医蛊,纵使没查到明文,许多事也逐渐有了些猜测。沈长风尚以为自己中了苗毒,近日往沈清仪处催得紧了,想来是身体已有不适,急着要解药。思情蛊的事上沈长风该是比他急,若他拖个一年半载,兴许将沈长风拖死了,他便自由了。
这么想着,裴谙踱步出了卧房,却乍见偏殿的躺椅上坐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沈清仪,他手上拿着裴谙闲放着的医书,正是研究苗疆医蛊的某一册。
裴谙大惊:“放下!”
沈清仪惊疑地看他。
裴谙才觉失态,顺势佯嗔:“谁许你动我的医书了,知道孤本难得么?”说着就上前,抓住医书要收走。
这册医书是年前他看的,他不记得他是否在那医书上写过什么要紧批注。思情蛊的事决不能教沈长风知道。
沈清仪笑开,手上换了个姿势,反而更紧又更妥善地捏着书,好让裴谙一时拽不走,却又没有撕坏书本之虞。“大夫在这事上这般小气?我都教了倾娘剑法,就不许我看一看大夫的书?”
裴谙知他自打从华山回来后总得自己冷眼时便有了调笑耍赖的习惯,什么都爱逆着他来惹他些反应;此时只恨沈清仪歪打正着,偏在要紧事上起了玩闹之心。裴谙又和沈清仪言语上周旋了几句,依然没哄得沈清仪放了手。裴谙定定望着沈清仪气结,又冷笑一声,松了医书,反倒抓起沈清仪的手腕来,将他的手引到自己胸前:“说你是段木头。有事找你,你偏抓着我的书不放。”裴谙将一侧膝盖靠到躺椅上,上半身撑到沈清仪上方:“医书比我好看?”
沈清仪轻轻吸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腰:“不是早上还难受?”他说着,仰起脖子,轻轻吻上裴谙的脸侧。
裴谙抽出他手中的医书,放在一旁的小案上。“你不明白。这几日我总是心慌,觉得我们此情此景不像真的。一朝蛇咬,吓怕了。”他另一个膝盖也跪上躺椅,坐在沈清仪怀中,搂住他的脖子闭目吻他,边道:“我又担心自己,又担心倾娘;担心自己还好捱,一担心倾娘就如在被放在火上烤,只有来找你我才能好受些。”不消看裴谙也知道,沈清仪的脸又该冷了。可是他继续呢喃:“因为你答应过我,对吗?”
沈清仪皱眉看着他,沉吟半晌,才说:“我同你讲过那么多遍,你始终不信我。”
裴谙在他的目光下笑了笑,将脸埋在沈清仪颈侧,含糊地轻语:“你抱我的时候,我好像就真信了。安安心心的。”
……
只不过那寸缕的安心,没几息就全散了
昨夜荒唐一回,今日又这般,他困得全身发懒。沈清仪和他蜷在躺椅上卧了一会儿,在他马上要溺进梦乡时,沈清仪呢喃两句,起身去备热水了。裴谙等脚步声听不见了,才支起千钧的眼皮,撑着手勉强探出身去,把小案上的医书收起来。
他藏起医书前翻了一下,某个蛊虫页边一句“与我相似”的批注,就在沈清仪翻开之处的几页之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墨落人间的剑三羊花 覆雪融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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