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小说网>都市言情>流泪泉>第 30 章 第三十章
  回到家中,韩岫先给晓月抹了个澡,又找出自己的内衣裤给她穿上。直到现在,韦晓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目光呆滞地任由韩岫对自己做这做那。

  穿上了韩岫的干净的衣裤后,韦晓月才轻舒了口气,躺到了卧室的床上。韩岫问她饿了吗?想吃点东西吗韦晓月摇着头,问:“有烟没有,我想抽一口。”韩岫家里是没有烟的,自己都不吸烟,怎么会有烟?但她想了起来,在和穆童热恋时,有一次他好像拉下了半包烟在茶几上,自己后来发现了,没舍得扔,就放在电视柜的抽屉里。直到现在可能还在吧?就像他还会回来在自己的客厅里吞云吐雾似的。

  韩岫拉开电视柜的抽屉,那半包烟真的还在,就拿出递给了韦晓月。韦晓月点上了一支,贪婪地猛吸了一口,几乎将这口烟都吸进了肺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丝烟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韩岫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并不急于发问。她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晓月依旧俏丽的圆脸上,分布着几条青紫的伤痕;曾经那么灵动的、生机勃勃的双眼,现在为什么变得慵懒和麻木?

  今晚特别静,往常各种各样的声音,如隔壁搓麻将的声音,楼下大妈们跳的广场舞声音,小贩们各富特色的吆喝声等等,现在都消失了。也难怪,毕竟已经午夜时分,该睡的都已睡去,不该睡的也昏昏欲睡了吧?韩岫见晓月似乎已睡意朦胧,想叫她到床上去睡,但见她似乎已经入睡了,就不忍吵醒她,自己去卧室里拿了床毛巾被出来要给她盖上。刚要把毛巾被摊开,韩岫听到晓月在哼唱一首歌,这旋律自己太熟悉不过了,是她们上大学时很喜欢的一首歌: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韩岫知道晓月睡不着了,她肯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而自己今晚也别想睡了,这首《野百合也有春天》已撩起了她们的情思。果然,晓月哼唱完后,叹息着说:“有爱有梦真好哇!岫儿。”

  韩岫坐到了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手背说:“晓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吧。”

  作为晓月的大学同学兼好友,韩岫对晓月的身世还是很了解的。韦晓月从小家境殷实,父亲是个商人,母亲是个中学教师,有个哥哥还在部队服役,据说还是个军官。晓月从小就学拉丁舞和声乐,而且直到大学都没间断过,因而身材性感嗓音甜美,加之性格活泼开朗,在大学校园里总是能招蜂引蝶。而晓月同学也没能做到洁身自好,仅韩岫知道的,在四年大学生涯中,晓月就至少结交过三个男朋友。大学毕业了,韦晓月和她的那“机电帅哥”(机电系的男生,故称。)一起去了厦门,在一家很出名的中外合资公司上班。刚开始韩岫还和晓月有联系,后来不知怎么了,晓月的手机打不通了,微信QQ也成了“僵尸”,因此断了联系。没想到在这样的情景下又见到了她。

  “说说,说什么呢?”韦晓月望着吊顶上的吸顶灯,吐出了一缕烟,说,“是啊,人,特别是我们女人,真难呐!”

  韩岫没说话,她在静听。

  “我们一到厦门,就进了那家公司,”晓月说,“钱挣不了几个,还要吃饭付房租,工作又累得要命,这和当初来学校招聘我们开出的条件不大一样,我就不想干了,想要辞职。”

  听到这里韩岫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自己刚到“飞虹”时的情景。自己是小地方来的,从小就什么活都可以干;韦晓月可是大小姐脾气,在大学时让她扫个地打个水她都是能赖就赖能躲就躲的,实在赖不过躲不掉的,就要发上一通脾气,抱怨一番;她衣服都很少自己洗,不是蹭别的同学“顺便”洗一下嘛,就是花钱叫人洗。谁让人晓月有钱呢?我不是也帮她洗过无数次吗?“帮”好像也不准确,我也收过她几次钱的。嘻嘻!只可惜我收得太少了点,当初真该多剐点她的油的。想到这里韩岫脸上浮现出了笑意。韦晓月没注意到,还在继续她的讲述。

  “我把辞职报告交上去后,我们部门的那傻逼经理让我等两天,说是公司要对我另有安排。刚过了两天,公司就通知我到总经理办公室去。”说到这里晓月停了停,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韩岫认为这是一种留恋和憎恨相混杂的表情。

  “一进老总办公室的门,我就见到了‘他’,那个该死的混蛋,那个该扔进油锅炸成焦炭的狗杂种!”晓月咬牙切齿地说。

  “是你们公司的老总吗?”韩岫问道。

  “不,不是什么老总,是老总的儿子,很酷很帅,又会说话又会骗女人。”韦晓月说,韩岫在听。晓月接着说:“他让我坐下,微笑着,一双温情脉脉眼睛看着我说他看了我的简历,说我是优秀的人才,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放到车间里当质检员呢?这是他的疏忽,让我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调我到总经办来给他当秘书。工资翻两倍。

  “我当时就觉得这人可能动机不纯,但是我没法拒绝他。就这样我当上了他的秘书,其实就是给他当他妈的‘小秘’,哼哼,只是当时我反而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我韦晓月是谁?本来就配得上帅哥和金钱的吗,再说了,这小子也不一定就搞得定我。

  “我回去给我那男朋友一说,哦,你见过他的,就是机电系那个,这家伙立即傻了,呆了半天才劝我不要去,说他没安好心。我说那你想个办法,让我们多挣些钱,这笨蛋又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说只要我们努力干,总会好起来的,总会多挣点钱的。你听听,他还在说这种屁话。”

  韩岫没吭声,只是双眼变得阴郁了。

  “我当上了我们公司‘少东家’的密书,”韦晓月接着诉说,“刚开始还好,‘少东家’除了安排我工作外也没对我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再说他也有女朋友,是个又丑又胖的女子,丑得像猪八戒!你不觉得奇怪?其实也不奇怪,他这个丑八怪女朋友是当地一个大富豪的女儿,他俩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当年他老爸创业的时候,这女猪八戒的爹帮了他老爸不少的忙,所以我们的‘少东家’坚守着段浪漫无比的青梅竹马之恋,只是猪肉要少吃点才行啊!”

  韩岫终于“噗嗤”一声笑了,看来韦晓月同学仍不失幽默感呐。

  “我给分配了间很不错的职工宿舍,不用再掏钱去租房子了,就不跟我那男朋友住了。这下他意见就大了,说什么这样下去我们只好分手。喝喝,分手?他个屁钱都挣不到的窝囊废居然说要和我分手?好哇,我当然同意了,把我的东西立即搬走了,哎,那天下着雨,看着他一副可怜相,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的。分手总是要在雨天吗?可这世界就是这样的,优胜劣汰嘛,在动物世界里,不也是只有更强壮的雄性动物,才拥有更多□□权吗?”

  韩岫这回没笑,她并不认为韦晓月同学很有幽默感。

  “我在公司里卖力地工作,不管咋说我是靠自己在养活我自己,不像我妈说的那样,老是用我爸我哥的钱,我觉着还是挺有成就感的。”韦晓月继续着她的讲述,“在‘少东家’的眼皮子低下工作,其实还是挺累的,每天有那么多文件要处理,那么多信息要汇总,那么多客人要接待,总之就没个闲下来的时候。‘他’总像是有耗不尽精力,每天都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我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天天都吃兴奋剂呀,或者说从不和他那女二师兄同房?可我的同事们说,自从我来了,他才这么有干劲的。我也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他’对工作一丝不苟,对我们却很宽容,可是我总觉得他很……,怎么说呢,他很忧郁,就像书上说的,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他那母夜叉女朋友还经常到办公室来,打伴得就像肥猪身上插鲜花,又肥又壮还花里胡哨的,一见到我们工作中一点点瑕疵,就又吼又叫;他总是唯唯诺诺的,母夜叉说东,他不敢朝西。我都在和一同事打赌,要是他女朋友放个屁,他也肯定说是香的。有一次,我把一份文件打错了抬头,这肥猪就冲我大喊大叫,连唾沫星子都他妈溅到到我脸上了,我是吃素的吗?当场就和她对骂起来。这下母猪受不了了,让我立即滚蛋。就在此时‘他’回来了,进了办公室,看到我们在吵闹,就上来劝,结果你想不道吧?这母夜叉居然当着办公室那么多人的面,扇了他一耳光!还说他鬼迷心窍,调我一新手到总经办上班,没安好心!嘿,这下我们的总经理终于爆发了,像男人一样爆发了!他大吼着说:‘对呀,我就是看上韦晓月了,我就是爱上她了,你要咋样?’”

  “结果咋样?”听到这里,韩岫紧张兮兮地问道。“结果咋样?”韦晓月哈哈笑道,“当然是我被炒鱿鱼了呗!”说完她又重重的一叹。

  “那你和‘少东家’咋样了?”韩岫问道。

  “还能咋样?当然是好上了呗。”韦晓月懒洋洋地说。韩岫没有说话,静等着她的下文。可是晓月却沉默了,像是没多大兴趣把她这段爱情故事说给自己的昔日好友听。韩岫等不及了,一个劲地催促她讲,而且要“精彩”地讲出来。晓月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就说说吧,说说这人间之爱与欲!”

  “我被炒了鱿鱼,当天就搬出了公司的宿舍楼。当我提着行李满大街乱晃,准备找一家旅馆先住下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家星级酒店打来的,说是有一位董先生定了房间,要我一定去入住。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本来还不想去的,但一想到那家伙忧郁的眼神,无奈的笑纹,心里……,心里也痒酥酥的,就想着他又帅又有钱,还肯为我与他的母夜叉死磕,我为什么不能接近一下他呢?所以我到了那家酒店,住进了他给我定下的房间。

  “你干嘛?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我们像发了情的狗似的就,嗯,立即就开始□□了吗?不不不,韩岫同学,你太庸俗了!”韦晓月说,“第一天第二天,他都没有来,连电话也没来一个,我在这酒店里傻等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他都渺无音讯,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一想到他在母夜叉的压迫下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哎,谁让咱善良呢?我就又拿上行李,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门一下被推开了,他闯了进来,一脸焦急的神色,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没走,太好了!’我说我正打算走呢,他满眼焦虑地说:‘对不起,我实在脱不开身,她看得我太紧了。我给你订下这个房间,就是想让你休息一下,再看上你一眼,哪怕是一眼!没别的意思。’说完他坐了下来,递给我一张卡,说是一点小意思,让我别拒绝。还说密码就是我的生日号。我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的,但一想也不奇怪,我在他的公司做过登记的嘛。他又说他是偷跑出来的,要马上回去,这间房是他的长包房,住多久都没问题,如果我想要走的也可以走,是走是留由我自己定。他还说如果我愿意的话请不要拉黑他,他一定会联系我的。说完起身就要走,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想拉住他,可是却没伸出手。

  “我终究还是没有拉住他,他急匆匆走了。他一走,我心中顿时空落落的,像是他带走了我一件我最珍视的宝贝。我没有走,独自回想着我经历过的男人,好像没一个能让我如此动心的,我在心里问自己:真爱?这就是真爱?他无奈的眼神?深沉的嗓音?还是高大但微驼的背影?接下来我像傻老婆子等汉子似的就住在这家酒店里等他,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出现过。等人的滋味太他妈折磨人了,我都快疯了,我自己都在自问:我在等谁呢?我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个男人是我该等的该想的吗?厦门是个漂亮的城市,整齐的街道,繁华的夜景,诺,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哦,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我看不见这些,每天都有灰蒙蒙东西挡住了我视线。我经常对着镜子又哭又笑,还买酒回来一个人喝,喝醉了倒头就睡。就这样不晓得又过了多少天,一天深夜,我醉醒了,只觉得头痛的厉害,坐起身来想起来喝口水,一下发现床头坐着一个人,我还没来得及惊叫,这坐在黑暗中的人说话了,他说:‘你醒了?想喝水吗?’原来是他!这狗东西终于回来了。”

  韩岫一脸怪笑,晓月看着她的表情也做了个怪相,问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都猜得出来吧?”韩岫摇着头说:“我可猜不出来,也不敢猜,还是韦大小姐自己说说吧,你的心事我愿意听。”韦晓月嫣然一笑,脸上泛起了红晕,“好吧,”她说,“那你就接着听吧。”

  “我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好像阔别了几个世纪才终于见到了他,勾走了我魂的人。那天晚上我哭了,从没有哭得这么痛快过。然后我们就干了事......你知道的,他并不是第一个和我上床的男人,但确实是第一个让我那么快乐的男人,哈哈,怎么说呢?简直就是魂飞天外,遨游四海!第一次觉得做女人原来也有这么快乐的时候,他好像懂得很多技巧,体力又好……”韦晓月说到这里注意到韩岫侧开了头,脸上已是红霞飞。忙说:“好啦好啦,我跳过这一节,岫儿还是纯情少女,我说后来的事情哈。”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要离开了,说是公司要开早会,他不能迟到,有时间就来看我。说着又从他带来的提包里掏出了一大摞钱放在床上,说让我玩高兴,想玩想买任我高兴。说完就急匆匆的就要走,我望着他的背影追着问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他只嘟囔了一声,说不一定,但临出门时回转身很严肃的叫我一定不要给他打电话,等他回来就是了。说完就走了,我坐在床上呆了好久,又哭了。

  “我以为他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就在当天,这家伙回来了,陪着我吃了饭,还到海湖公园畅游了一回,看够了夜景,回酒店后又激情燃烧了一整夜。他说离不开我了,我也说离不开他了。第二天他当然还是走得很早,可这一次他又是很久都没有出现。

  “就这样他三天两头或者十天半个月到这酒店他包下的房间里和我‘恩爱’一次,缠绵一番,有时候带给我些礼物,项链手镯香水时装什么的,有时候就给些钱。日子一久,我都觉着不对劲了,我成了她什么人?姘妇吗?我越想越不对劲,就想找他问个明白。那天晚上,他又来了,一嘴一身的酒气,一进门不由分说就抱着我扔到了床上,上来就要干那事。我使劲狠狠一推,这家伙不知咋的就滚到了床下。他爬起来叫着问我发疯了还是发癫了?我说我正常得很,只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当我是你什么人?你包养的情妇吗?我可不是夜总会里小姐,我到底还是个大学生,你得说说你的打算,我们将来怎么办!没想到这杂种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大学生?你现在说你是大学生了?对呀,你不是夜总会里的小姐,可你是酒店里的小姐呀,当初你为啥赖在这里不走?就图着我的钱,还是想着我把你搞爽?包你做情妇?哈哈,那是我瞧得起你!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就没算算?是手拿顺了,还是嘴吃油了?是呀,你是大学生,大学生□□是要值钱一点哈……’我跳了起来,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这狗东西愣了一下,突然就发了疯,双眼射出了野兽一样的凶光,再不是我熟悉的那温情脉脉男人了。他一把揪住了我,一连狂扇了我十几个耳光,一拳打在我的额头上,我晕了过去。

  “不晓得过了好久,我才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额头上还盖了块湿毛巾,身上半盖着被子,他就坐在一旁,又是那双关切的温情脉脉的眼神,他问我感觉咋样,要不要去看医生;又说他喝醉了,连声说着对不起,见我没有反应,就噼呖啪啦扇了他自己几个耳光。我闭上了双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没一会儿,听见他说:‘你哭了?哎,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咋样你才肯原谅我,这样吧,我先走了,过一两天再来看你,你要是觉着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吧,哈!哦,钱在这儿。’说着他又将一叠钱放在我的床头,我一转头,对他吼叫:‘把你的钱拿走!’他只冷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我想跳起来把钱砸还给他,可是我也只抬了抬手。”

  听到这里,韩岫不由得握紧了韦晓月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润滑腻,韩岫却感觉到这只手在微微颤抖。

  “他一走,房间里又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了,”韦晓月继续着她的讲述,“脸上痛,脑袋也痛,心中更痛,我想起了上学时老师讲过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是啊,我这是自作自受!这一夜我都不能入睡,直到天亮我都睁着眼睛。我心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学生□□’,这句话像锥子一样刺着我。我不能这么下去了,他说我是□□,哼哼,好得很,我就要看看,男人中是不是也有□□,不还是有为了钱跪舔女人下贱货吗?”

  韩岫听到这里放开了晓月的手,她皱着眉,摇着头,发出了一声轻叹。韦晓月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但也只笑了笑,继续她的讲述。她觉得自己很幸运,有韩岫这么好的一个聆听者。

  “我找到了一家诊所,去看了医生,那戴眼镜的大叔看着我红肿的脸啥也没说,就开了些止疼消炎的药。我才吃了不到一个疗程,就好得差不多了。那么几天来,董云天,哦,就是那狗杂种,一直没来过。我尽情地挥霍他给的钱,还时不时地故意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微信什么的,哈哈,这下他终于急了,把我全部拉黑了。哦,岫儿,你晓得我怎样花他给我的钱吗?哼,你想不出来了?我呀去找‘鸭子’了,因为我想看看狗屎一样臭的男人见到钱是什么样子。我去了一家豪华的鸭店,点了一个看起来刚下海的鸭子,这家伙生猛得很,一上来就要干,那样子就像不要钱,哎,这样说吧,倒贴他都愿意要我。可是等他像饿狼样的扑上来时,我突然感觉到很恶心,他死命压着我就要......我揪住他的一只耳朵,使劲把他扯下了床。这家伙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捂着耳朵叫着问我是咋回事?问我是不是有病啊?有病?是啊,我有病,我连连作呕,可又吐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中彩’了,就赶紧扔了些钱给这嫩鸭子。第二天就去找了那眼镜大叔,那大叔又是毫无表情地给我做了检查,然后冷冷地对我说:‘你怀孕了。’我问有多久了,他说一个多月了。天呐,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孽种啊,真正的孽种啊!

  “我像逃命似的从那家诊所逃了出来,害怕极了,天呐,我该咋办?堕胎吗?这好像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可是我又狠不下这个心,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怀孕,就这么了结了吗?我这时盼着想见到董云天,这家伙再坏也是这孩子的爸爸呀。打他的电话,可他拉黑了我,打不通的,这时已经午夜一点了,我决定先回酒店,明天要么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要么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找他。打了个车回酒店,还没到酒店,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姓董的,我还以为天开眼了,老天让他知道我怀了他的骨血,他来帮我了?一接电话,这家伙就声音急切地问:‘你在哪里?在不在那酒店里?’我说在出租车上,正要回酒店,他说:‘千万别回去,陈冬冬已经知道你住在那里,她现在可能就在那儿等着你了。’陈冬冬就是他那母猪未婚妻,她知道我住哪儿了,该咋办?我一时懵了。他在电话里叫我到光华广场等他,说他很快就过来。

  “我赶忙叫司机调头去了光华广场,到了后,我下了车,没等好久,他开车到了,我上了他的车,他就加大油门往城外开,说要送我离开这里,陈冬冬正在到处找我。我看他脸色铁青,说话声音嘶哑,还咬牙切齿的,就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他将车开到一僻静处,来了个急刹,弄得我差一点就撞上挡风玻璃。他跳下了车,对我吼着:‘你下来!’我下了车,他扬手就要打我,我冷笑着昂起了头,他打不下来了,哭叫着:‘你这蠢女人,为啥要给我打那么多的电话?现在好了,她知道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笑着说:‘好哇,她知道我了,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他一下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想痛快?好吧,我告诉你,我是喜欢你,本来我就没把你当一般的女人来玩,要不然我会在你身上花这么多的钱?可你就没一点耐心?是啊,那天我喝醉了,打了你,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你就憋着心的要报复我?’说完他这个大男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看他哭得这么伤心,我的心也软了,想说点什么,可又开不了口。他哭完了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说密码还是我生日号码。又说愿我好自为之,我们就此分手。我望着他哭红的眼睛,心中很是不忍。我接过了这张卡,他转身就要走,我拉住了他说:‘我怀孕了!真的’,这畜生回过头来看着我,问:‘是吗?是谁的?如果是我的我已经给了钱了嘛!想多要一点?那就需要更充分的理由哦。’说完甩开我就开车溜了。当时我真想撕碎了这狗日的杂种。

  “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厦门,我恨透了这姓董的,可是我又怀着他的孩子,这小东西会在我的肚子里慢慢长大的,咋办?难道我还要把他生下来?哎,岫儿啊,当时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但是我确确实实不想放过他。”

  韩岫这时插话问道:“你就想过去找找你那‘机电帅哥’?”韦晓月目光变得柔和了一点,她叹息着说:“我找过的,我去找过他的,就在他的打工的公司门口,我远远的望见他和一女孩有说有笑的从大门里出来,举止神态很是亲密,我算什么?现在的我又算个什么?去玷污一个真实的劳动者吗?是啊,他们可能操劳一生都挣不了我现在从姓董的那里拿来钱,可是他们活得质朴而简单,因而他们过的是生活,我混的是岁月,只能苟且偷生,活一天算一天了。”

  韩岫没有说话,只感觉呼吸不畅,像是要窒息了。

  “我换了个地方住,”韦晓月继续说着她的故事,“就想着董云天,想他来陪我,像过去一样;又想要这家伙死,而且要死得恨惨。我实在克制不住自己,就换了个号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很有礼貌又很关切地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了地址,他说他很快来找我。一挂断电话,我差点高兴得发狂了,啊哈,我又要见到他了,他又会像过去一样来和我幽会了,还会送我很多很多的钱和礼物了,就算做他得秘密情人,那又如何?这个世道,钱就是钱嘛,钱就是一切嘛!

  “我心中就像是揣着头小兔,”韦晓月说,“我在酒店的房间里等着董云天,盼着他的出现,我心中还幻想着他还会像过去一样坏坏的将我搂在怀中,亲我,抚摸我,尽情的亲热…..完事后又摔给我一大笔钱。现在看来我真像个傻瓜呀!直到黄昏,他都没有来,我都以为他不过是在敷衍我,这家伙是不会来了。就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我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是啊,我好激动好激动哇,我的云天终于来了。我兴奋地拉开门,站在门外的却不是那姓董的,而是姓董的母猪未婚妻,哦,就是丑得像猪八戒的那位。只见她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对着我说:‘美女,在等人哈?等得急了吧?’她身边还站着几个男人,我仔细看了看,董云天并不在他们中间,还不等我说话,那几个壮汉已经把我推进了房里,陈冬冬也进来了,关上了门。看到这几个凶神恶煞似的家伙,我吓坏了,问他们要干什么?陈冬冬笑着说:‘他们不会□□你的,你这样的臭婆娘我的兄弟们是不感性趣的,对吧,兄弟们?’这帮家伙齐声叫好。我吓得浑身筛糠,连忙说:‘我怀孕了,我怀孕了,你们不要打我!’陈冬冬咂着嘴,对那几个王八蛋说:‘人家怀孕了,兄弟们,你们看该怎么办?’其中一个长发的瘦高个说:‘交个我来办’说完这杂种‘咚’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一下坐到了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叫出了声,我还听见另几个家伙说:‘听听,这烂货这时候了,还在□□哟!’陈冬冬看见了我的□□流出了血,就叫一个人打了120,说某某酒店多少号房间里有一位妇女要流产了,叫他们赶快来。临走前,陈冬冬还贴着我的耳朵说:‘这次我们不会给你钱的,我觉得你好像还应该感谢我们,因为我们帮你把你肚子里的孽种搞掉了嘛。’我疼得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就看见了白色的吊顶和亮得刺眼的大灯。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你醒过来了?太好了,你都昏睡了一整天了。’我转头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病房里,傍边站着一位俏丽的女护士,她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看来那帮家伙还真送我到了医院。我问那小护士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小护士说是急救中心送来的。没一会儿,一位青年医生进来了,说我是因为运动过速而导致子宫出血,胎儿已经流产了,‘幸亏抢救及时,’他说,‘没有造成大出血,你安心养伤,过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胎儿呢?’我脑子里一片茫然,‘当然是没有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你的身体机能,你还是可以正常怀孕的’医生说。他说完就出了病房,接着又转回身了说:‘哦,对了,我们没有联系上你的家属,就没找到你家属的联系电话。你看去把费用结算一下吧,’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叫小护士拿过我的衣服,从衣兜里找到了那张卡,叫这还能笑出酒窝的小姑娘去帮我刷卡,我告诉了她密码。

  “‘运动过速?’哈哈,天大的笑话,我身上痛心里更痛,是哈,陈冬冬‘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我又该怎样回报她呢?报警吗?可有用吗?一点证据都没有。人家医生都说是‘运动过速’嘛。到了夜里,那小酒窝姑娘又来了,她递给我一封信,说是一位大哥哥叫给我的。我撕开信封,里面一张纸上只有一句话:离开厦门。信封里还有一张卡。我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他真是个可怜的男人,一个没卵子的怂包!难不成我就这样离开,就这样放过那母猪婆娘陈冬冬?我不甘心!可我又能怎么样?

  “一星期后,我出院了。那张信封里的卡我送给了那小酒窝姑娘。叫她记住了密码,说密码就是我的生日号,小姑娘像是接烫山芋似的接过了那张卡,目光怯怯的,像是只小白鼠。我并没有立即离开厦门,我又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直到有一天,我从手机上看到了这样一条新闻:辰龙集团董事长陈霖轩在江沙市投资的生物制药厂将投入正式运营……,陈霖轩是谁?不就是那母猪的亲爹吗?江沙市?那是我上大学的地方啊!这样我就有了办法了。”

  韩岫已经猜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韦晓月还在讲诉着:“我回到了江沙,注册了一家模特经纪公司,很快就和辰龙生物制药,哦,就是那母猪婆娘陈冬冬的爹陈霖轩的公司,接洽上了业务,那老东西一看见我就两眼放光,浑身不自在,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嘻嘻哈哈地说了一大堆屁话,当天晚上就要请我吃饭,哼哼,岫儿,你看看,这是他妈的什么人,这家人是他妈的什么种?”

  韩岫冷冷地问道:“你去了吗?”韦晓月甩了一下头,傲然地说:“当然没去,我怎么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得手?我要熬一熬他,让他知道本小姐并不好上……”

  韩岫已经没有耐心再当韦晓月的聆听者了,她打断了晓月,略带讥讽地说:“可人家还是上了,你还阴沟里翻了船,昨晚打你的那三个女人其中就有姓陈的老婆吧?”

  韦晓月脸上显出了忿恨的表情,她说:“是啊,我接到了一电话,说是一家时尚杂志要约谈我,地点在太阳火广场。结果一来就被那三个臭婆娘摁着了。”说着她又感激似的看着韩岫说:“这次多亏了你和你那位瘸子朋友……”她注意到了自己说“瘸子”时韩岫脸色很难看,忙改口道:“那位瘸……那位漂亮姐姐的帮忙,要不然还真不知该怎样下台呢!”

  “下台?”韩岫眼睛发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该怎样下台?”韦晓月这时来了精神了,她问韩岫:“哎,我说岫儿,自从我们毕业后,你谈过恋爱吗?你别告诉我现在你都还是‘雏儿’吧?”韩岫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到韦晓月面前站定,盯着她的双眼,说:“我谈过恋爱了,那个人你还见过呢!”这下韦晓月更兴头十足,她问道:“是谁?哦,一定是柯林斯,要不然就是张越彤,哎,这两个家伙可是我们全系的女生的梦中情人,我都想得流口水呀,还是你韩岫的气场强大…...”“不,”韩岫打断了她,“不是他们两个,也不是我们系或者我们学校的。”韦晓月歪着头怪笑着:“你也想通了?找了个有钱的?要不然就是个官二代?”韩岫摇着头说:“我说过,这个人你见过的,就在我们学校里,是个农民工。”“农民工?”韦晓月尖声叫着,“在学校里?我见过的一位农民工?”韩岫点了点头,韦晓月一脸茫然地摇着头,“没有,我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农民工啊?嗨,岫儿,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和一农民工谈恋爱?哈哈,岫儿啊岫儿,你是在糟蹋自己吗?你就算找不到理想中的人,也没必要作贱你自己……”“我没有糟蹋也没有作贱我自己!”韩岫觉得韦晓月的话很是刺耳,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说:“他叫穆童,我们现在也分手了。”说完后韩岫叹了口气,说:“现在天都快亮了,你睡一会儿吧,我也想睡一会儿。”

  韦晓月见韩岫要去另一间卧室睡觉,但自己还意犹未尽,就追问着:“穆童?你说我见过的?什么时候事啊?”韩岫只好又转过身,说:“就是上次楼道里漏水,来修管子的那个,我们还去找过他的,你还说人家是小鲜肉的那个,后来我们还在操场上拦过的。”

  韦晓月侧着头想了好久,脑袋里终于裂开了一条缝,一缕阳光投射了进来。“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个人,好像还挺帅的,天呐,你真和他谈恋爱了?哈哈,了不起,现代都市童话呀,岫儿,真了不起!可咋又分手了呢?”

  韩岫懒得再理她,她的腔调怎么和某一个人那么像?“睡吧,”韩岫说,“明天还是要继续。”她进了卧室睡觉去了。

  韦晓月呆呆地望着韩岫的离去还没有关上的房门,她怎么就把我扔下就走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当初在大学时那样,同榻而眠呢?难道她嫌我脏?想到这里韦晓月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惨然一笑。

  翌日清晨,韩岫早早起了床,冲了麦片粥,煎了两个荷包蛋,切了几片面包,去敲韦晓月的门,叫她起来吃早饭。晓月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说还想再睡一会儿,叫韩岫自己先吃。韩岫说自己要忙着上班,就匆匆用了早餐去上班了。

  这一天事特别多,韩岫忙了整整一天,下班都比平时晚了一些。当她终于赶回家中,晚霞已经映红了天边。可是韦晓月不在了,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在客厅的餐桌上,韩岫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字迹娟秀,当然是韦晓月手笔:

  岫儿:

  我走了,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就不说“再见”了。我不会留下我的任何联系方式的,你也不必再试图联系我。

  岫儿,你是心地纯洁的女孩,如冰山上的雪莲,又似晴朗的天空下翠绿的山峦。你不会被这尘世间的污秽所污染,而我就不同了,我克制不住自身的欲念,已被这充斥着金钱名利的凡尘熏黑了心灵,所以我所遭受的一切都不过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昨天你和你的朋友救了我,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你了。你从来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农民工也好,什么其他人也好,爱你所爱吧!

  祝你一生幸福!

  友:晓月

  韩岫念完了韦晓月留下的这张字条,一股激越的情绪充盈于心间,她陡然意识到咋天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漠和狭隘了?晓月是自己的好友,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鄙视她的那段生活经历?是啊,经历无可替代,人人都在生活啊!

  韩岫冲到了阳台上,极目向远方眺望,仿佛这样就能望见远去的挚友。

  块状的火烧云正悬浮在遥远的天际,霞光灿烂,黑色的延绵的山峰顶着一轮红如烙铁的夕阳。这时,韩岫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苍鹰,它扇动着巨大的羽翅,迎着夕阳飞去了,渐渐的,这只苍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直到完全消失,就像融入了夕阳之中。

  两粒豆大的眼泪从韩岫眼中滑落,落到了她手中捧着的那张字条上。望着血红的夕阳,韩岫喃喃自语道:“再见了,晓月,我们会再见吗?”

  直到夕阳隐没于群山之后,璀璨的灯火又将山城燃成了灿烂星河,韩岫才从阳台上回到客厅里。她颓然坐到了沙发里,没有开灯,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思绪如麻,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又像是什么都在想。楼下嘈杂的乱音中,一缕音律袅袅传来,悠扬顿挫,如泣如述,荡漾着哀怨,清扬着离愁,但更激昂着对爱侣矢志不渝的坚贞:你的身影,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昨天虽消失,分别难相逢,怎能忘记你的深情……,韩岫听得发痴,一抬头,借着外面的星光和灯光,她隐约看见对面墙上那骑在水牛背上吹笛的男童,“你在哪里?”韩岫自语着,“你的笛子和水牛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烈日飞霜的流泪泉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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