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进屋,朱庆就一脸不高兴地质问他为啥回来得这么晚,不等穆童回答,就布置了任务: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去临荣县和王子服周腾汇合,做一单“大生意”。“又去撬女人的保险柜吗”穆童问道。“这次连男人的一起撬。”朱庆冷冷地说,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穆童则一夜无眠。
“老四,你为啥不给你老爸打个电话呢?昨天你表哥还在电话里向我问起这事儿呢!”正在开车的朱庆说。“哦,我忘了。”穆童懒洋洋地说。“现在就打吧!”朱庆说。
穆童并不十分情愿地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当听到老爸的声音时,他平静而干瘪地说了说自己的近况,说是已通过了“试用期”,拿到了第一笔“工资”,老爸老妈别担心等等,就挂断了。“好了,我给我老爸打过电话了,你满意了?”穆童问着朱庆。朱庆只冷哼了一声,专心开着他的车。
约两小时后,他们的车驶进了岷江河边的临荣县城,到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小旅馆,朱庆停好了车,带着穆童上了三楼,敲开了321的房门。王子服周腾一见到穆童,就亲热地“老四,小童”的乱叫,王子服还想和他来个拥抱,穆童连忙躲开了。
周腾叫大家坐下后,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说:“现在就让老大介绍一下我们要干的‘活’”王子服却摆了摆手说:“不忙,我想先问问老四,这两天玩高兴没有?”穆童见问到自己,就故意满不在乎的说:“当然玩高兴了,和朱哥一起,能不高兴吗?”朱庆还是那么冷冰冰的,默然不语。周腾则笑嘻嘻地问:“老大的意思是你这两天泡过妞吗?”穆童从心底里厌恶这个表哥,“泡了,泡了好多个,我连你妹都一块泡了。”穆童没好气地说。
周腾听出他语声有异,正欲加以训斥,却见王子服对他摆手,就宽宏大量的笑了笑。王子服说:“周腾如果有妹的话那可是你的大表妹,你连你大表妹都泡那说明你厉害哟,这叫啥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朱庆突然冒了一句。王子服周腾大笑起来,朱庆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穆童没有笑,脑海里却浮出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如山泉。
“好了好了,现在就开会,这次我们要搞定的也是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可不容易得手哦!”王子服说。
周腾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了一组相片,让朱庆穆童轮流着看。穆童用鼠标移动着相片,相片上是一个中年美妇,既有工作照也有生活照,齐肩的中发,体态丰腴,五官端正。王子服等穆童浏览完了,就开口说:“相片上这个女人叫潘霜,是临易县建设局局长,学历好像是工程学硕士,身世很不一般。工作作风严谨,细致,而且以‘清廉’著称。”
朱庆穆童都注意到了王子服发“清廉”两字时抬高了声调。
王子服继续他的发言:“潘霜结过一次婚,但没有生育,8年前离了婚,现在仍没结婚,单身一人……”穆童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冷笑:“啥意思?要让老子□□这老女人?”转头一看,见周腾正瞧着自己,眼中就透着淫邪,“去你妈的……”穆童心中暗骂,听见王子服还在说话:“我和老二查了很久,发现这女局长其实早有新欢,是他妈个小白脸,为了这小白脸,潘霜捞了不少钱,还私下里在临荣城里给她这小情人买了套房子,一到周末就从临易跑到临荣来和小情人厮混。”穆童听得有些不耐烦,就插话道:“老大,你直接说我们要干什么吧!”王子服哈哈一笑,说:“看看,我们的四弟急不可耐地要上了这娘们了,啊?哈哈…..”他又接着说:“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周腾一脸的怪笑,朱庆仍然不动声色。
王子服接着说:“可最近我们已经晓得,小情人和潘局闹别扭了,据说是小男朋友在外面又勾搭了小姑娘,用的就是咱潘局给的大把大把的钞票。潘霜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这星期就要和小情人来个了断。这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要撬她的保险柜吗?”穆童问道。王子服一愣,周腾则伸手在穆童头上轻拍了一巴掌,说:“你就知道撬保险柜?就不晓得别的手段了?”穆童厌恶地一把将他的手拂开。王子服又哈哈笑起来,他说:“看来老四只干过撬保险柜的活,这回咱们用不着撬谁的保险柜,而是要这娘们把吃进去的钱全吐出来,她要是不吐,老子们挤也要把钱挤出来。对付这种好色好钱又死撑面子的贱货,啥手段都可以用!”
穆童看着他凌厉的眼神,听着他杀气腾腾话语,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朱庆和穆童不是在临荣县城里的大街小巷乱逛,就是在岷江边的大小茶摊上喝茶晒太阳。其间穆童新买的手机收到了好几条信息,都是来自黄思嘉的,无非是约他玩的,说什么要他赶紧“使出吃奶的劲‘□□’本小姐,否则就要和别的帅哥上床了”;或者说已经找到更帅的了,但要给“木桶”最后一个机会啦如此等等。穆童一直没理会她,希望她适可而止,但这家伙的信息居然没完没了,就给她回了一条:正在执行任务,回来再联系。黄思嘉回了条做鬼脸的头像,再不吭气了。对于穆童玩手机,朱庆似乎是视而不见。
这天已近黄昏,穆童和朱庆已在河边一小茶摊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正欲返回时,朱庆像是收到了一条信息,穆童见他神情严肃,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将茶钱扔在桌上。就招呼穆童出了茶摊,上了已换成本地牌照的“帕萨特”,飞快出了城,沿岷江旁的一条公路疾驰了约七八公里,又转进了路边一村庄,将车停在了一处灌木丛中,然后下了车,朱庆将一根粗竹棒递给穆童,自己挎了一小包,又走回公路边,俩人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櫈上,像是在等班车。其实这时间乡村班车早已收车了,这条公路来往的车辆也很少,行人更是寥寥。
太阳已完全没入了西山,大地苍茫,清风徐徐,尚余些许微亮,天空中残云浮动,几颗星星已在闪烁。草蔓树丛中夏虫欢叫着,蚊蝇飞舞。
朱庆将嘴凑近了穆童的耳朵,说了好一阵。穆童听完呆了一呆,茫然地点了点头。
潘霜驾着车,行驶在这条岷江边的水泥路上。她心情很糟,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一步一步走进死胡同?转头看看身后的“他”,难道就是因为他?不,谁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自己!可自己又是谁?是不是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推着我去干这些蠢事?真如佛家所说,“欲”乃万恶之源吗?唉,女人,做女人真难呐!尤其是想干一点事业的女人。
昨天,潘霜风尘朴朴地从临易县赶到临荣县,就想证实“晓刚”是否真干过传言中的那些事儿,没想到晓刚竟然一口承认是有了“正式”的女朋友,还说他们是真爱,是彼此相爱的。还说欠她的钱一定会还的,让他“保管”的那笔钱就在他的乡下老家,现在就可以去拿。“可我的感情呢?你就这么糟蹋我的感情”潘霜爆发了,怒吼着扑上去想撕碎了这个已彻底变了心的男人。晓刚一把推开了她,“我也付出过感情。”他冷冷地说。又说他那时太年轻,经不住她的诱惑,加上贪图享乐,就上了她的当。再说了,“你那么多钱是从哪儿来的你比我更清楚,我用了你那些钱,又帮你藏了这么多钱,想想我都害怕……”晓刚胆颤心惊地说。
今天终于和晓刚到他的乡下老家“处理”完了那笔钱,回去吧,回家去。家?哼哼,哪里是家?我有吗?潘霜情绪消极而低沉,驾着车沿岷江边这条路飞驰。
岷江边的夜风不断灌进车内,吹乱了潘霜的头发,晓刚坐在后排上座上一声不吭。潘霜用防风打火机点了根烟,刚吸了两口,突然前方路边上好像有个人在挥手示意要搭车,潘霜不予理会,反而狠踩了一脚油门,汽车紧挨着那人飞驰而去。
可刚跑了没多远,又有一人在路边上挥手,潘霜一点没减速,再次准备越过此人,这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车身猛抖了一下,车轮像是轧过了一根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爆裂响,潘霜和车上的晓刚都听到了,这极像是轧断人的腿骨发出的声音。潘霜几乎是下意识地踩了刹车,然而她立即抬起了踩在刹车板上的右脚,狠踩在了油门上,汽车尤如箭般窜了出去。“霜姐,轧到人了!你要跑哇?”晓刚叫了起来,潘霜没理他,继续猛踩油门,车疾驰如飞。
“霜姐!这时叫了我声‘霜姐’,多不容易啊!”潘霜在心里感叹着,同时也在瞄着反光镜。而晓刚则不停地向后望着,后面黑如墨池,什么都看不见。
前方道路上突然冒出了光亮,红蓝白三色交替,映射在漆黑的夜空,显得格外扎眼。与此同时,潘霜和晓刚都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正迎面驶来。“警察?这条路上怎么会有警察?而且来得这么快?”潘霜心中还惊诧不已时警车已到近前,并通过喇叭勒令她停车,潘霜也只能将车靠边停下。从警车上下来两人,其中一位敲了敲潘霜的车窗玻璃,叫她下车接受检查,潘霜心中惴惴,但仍抱了侥幸心理,下了车,同时仍在奇怪:警察咋会跑到这里来,还来得这么快
一位高个警员像她敬了个礼,叫她出示驾驶证行驶证。林霜连忙从包内掏出递上,心中刚要松口气,另一位警员的对讲机响了,潘霜听得一清二楚,对讲机里说她的牌号的车涉嫌交通肇事逃逸,需要立即挡获。
这位警员放下对讲机,对潘霜嘲讽地笑笑说:“撞了人就想跑?对不起,跟我们走。”另一警员把晓刚叫了出来,两人都被带上了手铐,还给没收了手机,上了他们的警车。但警车并没有马上开走。这两个“警察”将他们二人锁在车里,自己上了林霜的车,搜查了很久,潘霜让晓刚带在身边的一旅行箱被他们拎了出来,内有潘霜想给晓刚的最后一笔钱,这两个家伙就在路面上将箱子打开,蹲在地上就着车灯数起钱来。
潘霜突然有所悟:“刚才怎么没有注意看他们的警号,也没有看他们的警官证?”晓刚好像也看出点什么了,他说:“霜姐,糟了,我们可能碰上假警察了,该咋办?”林霜咬着嘴唇,狠狠地说:“他们要钱,就是这些了,还想多要,就和他们拼了!”晓刚苦笑道:“拼?拿啥来拼?他们不就是想要钱吗?都给他们不就行……”“闭嘴!你以为把钱全给了这帮畜生他们就会放过你?”潘霜咬牙切齿地说。
没一会儿,俩“警察”已数完了钱,将箱子扔进了警车的后备箱。两道光柱从林霜来的路方向射来,显然又来了一辆车。潘霜和晓刚大为惊喜,可这车驶到近前,没让这两个“警察”做任何手势就乖乖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那高个腿上好像还受了伤,撑着一根用树枝做成的临时柺杖,左腿膝盖处缠着纱布。“咋啦?老四还挂花了?”一名“警察”问道。矮个说:“给划了一下,我已经处理好了。”另一“警察”则故作关怀地对高个说:“小童,既然受了伤就别下来呀,回车上坐着吧!”高个嗯了一声,就回车里去了。
潘霜想起了那声惨叫和那声爆裂响,心中顿时明白了□□分,“圈套,全是圈套!太可怕了,这伙人早就盯上我了,到这条路上来动手,还给我设了三个圈套……”潘霜在心中恨恨不已,随即又在心中哀叹:“哎,可能是我该有此报吧!”
穆童确实受了点伤。当林霜驾车飞驰而来时,他先是挥手,见无效就按事先朱庆所说的,将那根大竹棒塞到了林霜所驾“福特”越野车的车轮下。可“福特”车速太快,他又站得太靠前,被越野车的保险杠挂了一下,穆童当时就疼得叫了一声,他捂着了膝盖,很快感觉黏乎乎的,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朱庆很快奔了过来,见状打着手电看了看伤处,只淡淡说了声:“没多大事,擦了条口子,没伤着骨头。”就从小包里拿了些碘酒药绵处理了伤口,又用纱布给穆童做了个简单的包扎。穆童见他做这些事时手法很老练,嘴里还叼着手电筒,几乎就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再看看他的双眼,很是专注,不像以往那冷若冰霜,这眼神甚至有几分温温的东西……“你盯着我看个啥?”朱庆见穆童双眼发直,拿出叼着的手电筒问道。“你这包里还有这些东西?还会包扎伤口,我还以为你就会撬锁呢!”穆童忍着疼笑问。朱庆也只冷哼了哼。
王子服指了指潘霜的车,叫周腾上去开;自己上了警车,发动了,转头对潘霜晓刚说:“对不起了,你们涉嫌交童肇事逃逸,得跟我们走一趟。”潘霜冷笑一声,说:“‘警官’,要带我们去哪里?”王子服说:“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晓刚突然大吼道:“钱你们已经拿了,还要怎样?”王子服开着车,回头瞥了一眼晓刚,嘲笑道:“小伙子倒是很帅的,可惜骨头太软。”潘霜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敲着铁栅栏,吼道:“冒充警察,抢劫,绑架,是什么罪行?该判你蹲大牢还是枪毙?”王子服头也没回,哈哈大笑,说:“潘局,我劝你还是安静一下,利用职权,贪污受贿,金额特别巨大,给党和人民造成重大的损失,又该如何惩罚呢?至于道德败坏,乱搞男女关系,倒成了小节了,对吧?潘局,哈哈,……”藲夿尛裞網
潘霜浑身一震,如受电击。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问道:“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这时由王子服驾驶的“警车”,周腾开着的潘霜的车,和朱庆的车已经拐入了一条很僻静的山间小路,黑黝黝的群山起伏延绵,还不时传来一两声夜枭的怪叫。“我们是谁并不重要。”王子服稳稳地开着车说,“至于我们想要什么,哼哼,潘局应该猜得到。还有,我提醒一下潘局,现在死刑是注射而不是用枪的。”
潘霜将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了后坐上,低沉而清楚地说:“有些东西你们永远得不到。”
王子服一伙的车队进入了一片颓败的楼群,这片楼群是被废弃的原路桥公司的职工宿舍。潘霜和晓刚被带下了车,王子服周腾推搡着二人进了一间很宽敞的大厅,两人被推倒在一圈破沙发上。朱庆跑到配电室搞亮了电灯,穆童本想就呆在车里,但他想看看王子服周腾到底有什么手段能“挤”出这对男女的大钱来,就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进了大厅。
“好了,潘局长,我们也不绕弯子了。就说说你的‘宝藏’在什么地方吧?”王子服坐在林霜晓刚对面的一破沙发上,点着了一支烟,晃着二郎腿说。
“哼哼,宝藏?什么宝藏?我又不是强盗,能有什么宝藏,听不懂!”林霜冷笑着说。旁边的周腾一下跳到了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叫道:“你任建设局局长期间,巧立名目,
连吃带拿,索贿受贿,捞了多少?少说也有8位数吧,怎么?想不认账?以为我们不知道?”
潘霜脸上现出一抹轻蔑的微笑,说:“你以为你们是谁你是反贪局呢还是经侦队啊?不过就是一伙臭贼!你们现在干的事迟早要遭报应的!”周腾一听像是要勃然大怒:“臭娘们!落在老子手里还这么嘴硬,老子要……”“老二,行了,一边去。”王子服叫住了他。一边冷眼旁观的穆童这时反而觉得潘霜的微笑很好看。再转头瞧瞧朱庆,这家伙依然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王子服走到潘霜跟前,俯下了身,对她说:“你说得对!我们是一伙贼,但我们一伙‘义盗’,专门对付你们这种贪官污吏。”潘霜哼了一声,没说话。王子服又说:“今天很不幸,我们的潘局落在一伙强盗的手里,看来不拿点真东西是过不了这一关的了。”晓刚突然叫起来:“你们不是拿走了车上的钱吗?还要怎样?”王子服又是哈哈大笑:“我的帅哥,那点钱是你的老情人给你的分手费吧?这我们怎么能要呢?你付出了你的青春和爱情,换来就是这么一点点钱,哎,真不容易啊!”王子服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声,又故作沉痛地说:“人生最大悲哀莫过于遭心爱的人背叛,对吧潘局?”潘霜咬着下唇,狠狠地盯着他。
王子服继续他的表演,对着晓刚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所托非人,还要成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对吧帅哥?”晓刚垂下了头,看着地面。王子服又叹息着说:“好了,现在我们来解决你们的麻烦,把那笔不义之财交给我们,将这大麻烦大包袱扔给这伙强盗,你们不就解脱了吗?”
“好哇,既然你那么善解人意,你自己去拿不就行了吗?潘林霜微笑着说。王子服苦着脸,摇摇头说:“人算不如天算啊!我本来算定你开着那么大一‘福特’越野,肯定要把钱全运走的,所以就在路上拦截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留了一手,钱又被你藏起来了,哎,你弄得我多失落啊!”
穆童突然插话道:“老大,也许你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还有一点旧情吧?”
“对,对呀,你们看看,我这四弟都比我更了解你们。是啊,藕断还丝连呐,况且人呢?我把你们想得太简单……”王子服还在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似的没完没了。穆童却注意到潘霜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又在和晓刚做着眼神交流;再看看朱庆,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可他为啥紧攥着拳头?还额头上居然还亮晶晶的,汗?冷汗?他在怕什么?他在紧张什么?这么个冷酷的家伙也会害怕?
王子服终于结束了他懒婆娘裹脚布似的废话,又对着潘霜坏笑道:“潘局,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开窍了吧?”“我还是不明白。”潘霜冷冰冰地说。“把你贪污受贿所得脏款全部交出来,否则,哼哼,你的下场会很惨的!”王子服咆哮了起来。
“我的下场是不会好的。”潘霜语调平静地说,“我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是中□□员,犯了罪,理应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我贪的那些钱,本来就是国家的钱人民的钱,就是要还给国家的人民的。你们这帮狗杂碎,想黑吃黑,门都没有,大不了你们杀了我,我死了,你们能活多久……”
周腾窜了出来,一记左勾拳打在潘霜脸颊上,潘霜一个侧倒,跌下了破沙发,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她试图站起来,周腾又很狠一脚踢在了潘霜背上,穆童都听见了“咚”的一声。
“去你妈的臭女人,这时候了还在老子们面前唱高调,不给钱是吧?好!老子先打死你再说!”周腾边骂边打,拳脚齐下。穆童第一次看到这位“表哥”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女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转头看看,王子服悠闲地点上了一支烟,朱庆还是面无表情,但脸色苍白,那林霜的小白脸躺在破沙发上瑟瑟发抖!
穆童心里想道:“那天在河边上真该让‘黑豹’撕碎了这狗杂种!”
周腾继续殴打着潘霜,还“呵呵”连声。潘霜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别说求饶,连□□声都没有。
穆童实在看不下去了,瘸着腿走上前,说:“二哥,别打了,再打要打死人了!”周腾斜乜了他一眼,手一挥:“去去,滚一边去,这婆娘今天要不说藏钱的地儿,老子就要揍死她。”
穆童一跨步当在了他面前,“不行,你不能打死她,打死了人麻烦就大了!”穆童恳切地说。周腾微微一怔,随即一阵狂笑,说:“麻烦我们还会怕麻烦?你小子是不是又起色心了,连这老女人都想吃啰?”
穆童索性一梗脖子,说:“对呀,我就是看上她了,咋样?”周腾愣了一下,很快就吼道:“你这山沟里的野杂种,我带你出来你还反了天了,老子……”
“行了,既然老四看上了这女人,就由他来处理了。”王子服打断了周腾的嚎叫,将他拉到了一边。这时穆童终于听到了潘霜发出了一声□□,忙将她轻扶了起来,让她斜躺在破沙发上,见她口鼻都已出血,脸也肿了一大块,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呼吸好像还正常。
潘霜受伤虽重,神智倒还清醒,她清楚是这个俊朗的青年阻止了这场痛殴,一伸手抓住了这男孩的手,说:“兄弟,救救我!”穆童点点头,转头朝朱庆叫拿点药来。朱庆竟然没有拒绝,过来用碘酒给潘霜处理了创口,还用纱布做了简单的包扎。
王子服耐心地等穆童朱庆做完了这一切,就踱到晓刚跟前,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帅哥,你的情人又有心上人了,她命好啊!到底还是有人救,你呢?还是把那笔钱藏在哪儿说出来吧,否则我这二弟打人的瘾还没过够,你想想还会有人来救你吗?”晓刚声带哭音,哀求道:“大哥,我真不知道钱在哪儿啊?”王子服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那我真帮不了你了。”
周腾狞笑着走近晓刚,故意慢腾腾的将一副专门打人用的钢箍戴在右手的四根手指上,又伸手在晓刚的头上肩部胸部抚摸起来。“真帅啊,难怪老女人都要对你动心。不过就不知道经不经打了。”周腾居然笑容可掬说。然后又晃了晃右手,让晓刚看清楚了钢箍,“打女人嘛,不用这个。可你是个大老爷们,当然要招待得好一点,要不然你要说我不懂礼数了。”他说完挥拳就打。其实晓刚早就吓得快大小便失禁了,没等第一拳打到身上,就哀嚎道:“别打,别打我,我说,我带你们去找!”周腾立即停了下来。王子服嘻嘻一笑,说:“这就对了!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嘛!”潘霜深叹了一口气,猛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又吐了几口血痰后斜躺在破沙发上,双眼直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穆童却感觉到她抓着自己的手比刚才更紧了一点。
王子服将穆童和朱庆叫到面前,说由自己和周腾押着晓刚去起钱,朱庆穆童先回新阳市,“那女人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王子服轻描淡写地说。朱庆说应该大家一起去,万一有个意外也好有个照应。王子服摇着头说如果大家都去的话目标太大,藏钱的地方毕竟是晓刚的老家,小白脸在四个大男人“陪同”下显得太扎眼。朱庆说他和穆童可以不露面,就在一旁策应。王子服一听不高兴了,说:“老三,你是不是疑心我和老二想私吞这钱?”朱庆这才不吭声了。
晓刚的手铐给解开了,周腾拖着他上了“警车”,王子服开着车很快消失在这山区寂静的黑夜中。这回既没开警灯也没鸣警笛。穆童看着朱庆,他的神情里居然有几分怅然若失?穆童心中暗自冷笑。
穆童搀扶着潘霜出了大厅,朱庆给她解开了手铐,问她自己还能否开车,潘霜点了点头。“你让她自己开车回去?这怎么行,她这么重的伤……”穆童对朱庆说。“没啥,兄弟,我还开得了车。”林霜咬着牙说。朱庆看看潘霜,又看看穆童,说:“大姐,你的伤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的。你要是痛,我这还有点止痛药,你吃两颗吧。”说着从他挎着的小包里掏出了两粒白色胶囊。穆童没想到朱庆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就伸手接过胶囊递到潘霜手里。林霜几乎是感激地看了二人一眼,张嘴将这两粒药咽下了肚。此时,穆童却没有注意到朱庆的额头又渗出了密密的冷汗,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吃过了药,潘霜好像感觉好了一点,她没让穆童再搀扶,挣扎着上了自己的“福特”越野车。刚开出没几步,就停下来,对着穆童招手,穆童跑过去,潘霜深深地看着他,说:“兄弟,你是个好人,别再跟他们一起混了,想办法离开吧,你还年轻啊!”穆童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起来,但他强忍住了,只点了点头。潘霜一踩油门,汽车很快就被黑夜吞噬了。
穆童望着潘霜的汽车红色尾灯完全消失了,一点都望不见了,才转过身来,见朱庆也站在原地傻呆呆地发愣,就走近了他,却发现朱庆的眼神非常奇怪,他从未见过朱庆有过这种眼神,这不是他经常的冷冰冰的眼神,而是另一种眼神。穆童一时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准确描述。“怎么了?三哥,你不舒服吗?”穆童问道。朱庆摇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像是受伤野兽的哀嚎。“走吧,我们回去吧!”穆童说。“好啊,回去吧,你先到车里等我。我去收拾一下就走。”朱庆说,转身进了大厅,将所有他们这一伙人留下的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
坐到车里,穆童终于想出了描述刚才朱庆眼神的词,“恐惧!对就是恐惧!”穆童想出了这个词,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是啊,坏事干得太多,能不怕吗?穆童望着车窗外无星无月墨池般漆黑的夜空,一脸的惨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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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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