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夫人?
意料之外的名字让任殷不禁皱眉,难道这其中还与她有关……
梁伯一眼就看懂了对方脸上的疑惑,他轻笑一声,忧愁却是更加地浓郁,“看来这对父子的问题还不是一点两点。”
“……”
重新倒了一杯茶,梁伯润了润喉咙,又像是一个短暂的心理准备。
“我记得很清楚,申夫人是在一个雨天送到这边来的,听别人说,是因病去世。”
任殷点头,当时他是从母亲那里得知到的消息,据说申夫人这病来的凶猛,从病发、入院到去世也不过半年的时间。
“那你知不知道在申夫人在结婚之前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演员。”
“没错,虽然算不上家喻户晓,但在那个时代,几部电视剧的走红也让她算的上是不少年轻人的梦中情人了。”说着梁伯的目光看向房内的全家福,“当年,我老伴也挺喜欢她的作品。”
“尽管后来她早早地就息影,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时,我还是很快想了起来。”
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反倒对任殷产生了好奇,“依你的岁数,申夫人在你出生前就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
先不论父母会对孩子说多少自己以前的事情,即便到现在,申白也从未与他说起过他母亲的过往。
“……”
任殷笑而不言,眼中温度渐减。
从他儿时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瞬,他就深刻明白,这件事的信息传递的过程,除了包含了许多年的猜测和偏见,不存在半分的欣赏与祝福。
“申夫人过去是娱乐圈的人。”在这样的一句陈述句后面,伴随的是那些无数不堪入耳的虚假以及丑恶的真心。
梁伯继续自己的回忆。
“那天的雨不大,给申夫人送葬的人也很多,一两百的人举着伞,望过去都是一片黑。”
至今为止都是他这辈子以来看过最大的一次葬礼。
“除了孩子的哭声,葬礼进行的很顺利。”
任殷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收紧。
那天申白的哭声,盖过了雨声,盖过了哀乐,直到葬礼结束,梁伯都还能隐约地感觉到耳边时不时传来哭泣的幻听。
“似乎过了两天?还是三天,一个清晨,申白独自来到了这……”
一见到他,梁伯就能想起那段哭声。
“可时间一直到夜间,他都没有下来。”
“当时是冬季,仍是下着雨……”他掌心贴合着杯壁,试图驱走一些从心尖泛出的湿冷寒意,“虽然心想着哪有人在墓园里过夜的道理,但我还是拿着手电筒上去寻他。”
梁伯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夜的场景,无奈地摇头,“那个傻孩子就在墓前这么呆呆地待了一天。”浑身湿透,惨白的脸上也就两个肿胀的眼皮是泛红的,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
任殷把眼前的冷茶一饮而尽。
梁伯帮他续上。
“后来好说歹说,非是答应了第二天还会带他过来,才好不容易把他拉回了我家,这孩子也是倔的不行,隔日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醒不来嘴里也还念叨着要去找申夫人,第三日就好了一些,自己偷偷拔了滴管就跑了回来。”
“就没有人来找申白吗?”
那时申白不过才十四五岁,而且那样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正常外出,有什么理由,一个孩子在外面呆了三天竟没有人去找他?
“呵,明明送葬时那么多人……他不肯说出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我又不敢报警,怕他直接跑到哪去,想着既然他只在墓园,应该没多久就有人会过来。”
却生生到了第五天的早上,都没有人出现。
梁伯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冷意。
“随着他情绪的越发稳定,身体也逐渐稳定下来,但是依旧不愿说出他离家的理由,直到……”
思绪穿越了时间,就在墓园的门口,他亲眼看着申白被两个身着军服的高壮男人从里面强拉出来,而一位穿着整洁军装,但神情严肃,一眼就能知道其气宇不凡的中年男人冷眼地看着这一切。
“申白争闹地很厉害,那两个男人差点拉不住他,可到他父亲面前时却很快地安静下来。”
他还以为是这孩子终于知道错,谁知下一句就冷冰冰地从他的嘴里出来。
“父亲,你为什么不来母亲的葬礼?”
这句话的冲击之大让他忘不了其中任何一个字,也忘不了在申白看似平静的表象下,眼中翻涌的火海。
任殷闻言眉间皱起。
申首长没有参加申夫人的葬礼?
怎么可能!
申首长明明就……
“申白当时恐怕比你更加不解,其实若是畏惧丧爱之痛,我也并非不能不理解……可那位申首长说他在工作,没有时间。”
看对方那坦坦荡荡的眼神,梁伯连说服自己去相信对方是在说谎的理由都没有。
“那申白……”
那个被至亲之人如此对待的孩子?
就在这个值班室的门口,申白浑身颤抖,泪水仿佛没有尽头,眼里只留火烬后的残灰,他说着话,沙哑到轻柔,声音比那句质问还小,可一字字地扎入了他的心。
“母亲生病的时候,父亲您来看过几次?她的最后一面您没来得及,您知道母亲说想见您吗?但您竟然连葬礼……父亲,刘副官打理的再妥善,请了再多人又……咳咳,母亲她想见您,她有话要对您说啊……”
看着自己身形憔悴的儿子,申首长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产生丝毫的动摇。
“把他带到车上。”
“父亲,父亲……”
申白的声音越来越大,“您请了这么多人,您又知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说什么!他们不配来参加母亲的葬礼,不配……”
声音消失在密闭的车内,申首长上了另一辆车,一起离开了墓园。
当时他在值班室内看到全部的过程,申白被推拽的背影,无助地如同一个孤儿。
如今,这份心疼仍让他面对对方时仍不自禁地心软。
“申白被带走后,我曾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阻止他的父亲。”
即便是能让对方再多出两分钟好好地听申白说话。
“……”
任殷似乎陷入了沉思,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嘴中脱口而出,而似乎又空无一物。
“申首长他……他应该不是……”
梁伯抬手示意他不要着急,“若申白父亲当真这般无情,我今日也不会同你说这些。”
“从那时至今,申白父亲每周至少会来一次这里,带着申夫人喜欢的桔梗,而且每次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就在昨天,他也来了。”
手指着墙壁上的日历,任殷看到在昨天的日期处有一个星形的标识。
“申白和申白父亲来的时候,我都会在日历上做个标记,而这几年来,他们同时出现的日子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任殷。”
任殷回头,梁伯慈祥的目光里带着情深意切的摆脱。
“我能看出申白他待你与他人不同。”就算不论是申白第一次带人来看自己的母亲,光是在饭桌上早已习以为常的视线停留和关注就可知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申白父亲当初为什么这么做我确实不了解,他与申白之间恐怕还有其它的问题,可我愿意相信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他能感觉的出对方是一个情深至极的人。
“他们父子之间的芥蒂已深,若要解开这结,必有一人需要退让一步……”
“梁伯。”
这是任殷第一次打断对方的话。
“若你说的这一切真是申白所经历过的,他……不会退让的……”
“……”
这个最为坚定的答案让任殷也感到如鲠在喉,但他知道这正是申白的回答。
嘴里虽然说着认命,心中却无半分听从之情,每每提起自己的父亲,申白的笑容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虚假,而镜像般平静的瞳孔下是一直摇曳的幽火。
“申白并非不明白申首长的情,又或许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气愤。”
正如申白能为了他留在他之前一直想要逃离的军营,申首长若真的对申夫人用情至深,生前的缺席与死后的陪伴都是最大的讽刺。
申白真正无法原谅的,不仅是申首长背叛了申夫人的情,更是背叛了自己的心。
“……”
梁伯的眼神渐渐染上了悲戚。
“这才是我想要说的,任殷,他们父子这些年来相互折磨,连我一个外人都能明白,你又怎会没有感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父子终究是父子,哪怕你能劝申白和他父亲聊一次?我只是不希望将来他会后悔。”
“……我明白了。”
梁伯拍拍任殷的手,“孩子,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解铃之人还是他们两人,若我不是担心……”
梁伯后面的几个字任殷听不真切,“梁伯?”
眼眉一弯,原来的爽朗又回到了梁伯的脸上,“你只要保持现在就好了。”
他能看出来两人目前相处地很是愉快,而真心的陪伴,是所有心伤的良药。
终有一天,在遥远的未来,申白面对自己的父亲也能露出真挚的笑容,即便那时他可能……
在两人结束对话没多久后,申白就抱着一大瓶洗洁精回来。
“哎呦,买个小的就好了,这么大,得用到何年何月哟!”
梁伯笑着把洗洁精提回了厨房。
“没事,大的耐用。”
申白和任殷两人也跟进厨房。
“梁伯,我们两帮您吧。”
洗碗台上,四人份的碗碟垒在一起,工作量还是颇为可观的。
“我在您这里吃了这么多饭,都没帮过您什么。”
“好啦好啦,说这些就生分了,我这地方小,你们两个大高个子塞进来做什么,放心啦,这碗不用你们洗,也不用我洗,是留给我那大儿子。”
说着,梁伯直接推着申白的后背,搭着任殷一起送出了厨房。
“可是梁先生……”
他们还是很过意不去啊。
“叫我干嘛?”
三双眼睛一同看向门口的方向,梁圻一只脚踏进室内,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
“……”
梁伯第一次忠心称赞他们父子两之间也许并不存在的默契,脸上笑容之灿烂与梁圻相比更胜一筹。
“叫你洗碗。”
“啊!”
还没等两人看清梁圻脸上的错愕不满,他就被梁伯一把拉进了厨房。
“你用那边刚买的洗洁精。”
“诶,爸……”
“你这臭小子,和你妈就讲这么一会话,是不是皮痒……”
“爸!都是水啦,别打我啊!”
申白听着里面的热闹,乐出了声。
“申白,梁伯他们……”
任殷反倒有些担心,里面的动静那么大,梁伯不会真的打了梁圻……
“没事,梁伯和梁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
既然申白这么说,他也就放下心来。
申白拉着任殷坐下,“等一会陪我去买千层酥好吗?”
“好。”
“还有些时间,要不要一起去做什么?”
“做什么?”
恍惚间,申白嘴角勾出了鲜红的色彩,他前倾着身体,一点点离任殷的耳廓靠近。
“约会。”
“……”
回到标准坐姿的申白满意地看着对方红通的脸颊和下意识闪躲的目光。
“这是你的杯子?”
任殷飞快地扫了一眼,点点头。
申白就坐在刚才他的位置上,那杯茶还没有喝。
得到肯定的回答,申白拿起杯子就一口饮进,而如果任殷没有记错,他并没有转动过杯子……
“申白,这里是梁伯的……”
地点不太对……
“嗯?”
“……”
瞧着任殷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申白才反应过来是杯子。
其实这句还真是不逗他,去了一趟超市,有点渴罢了,既然是他的杯子,习惯成自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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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要去吗?”
申白那两个字的口型,任殷看得真切。
“好。”
他直视着申白的双眸,将对方的笑容尽收眼底。胸膛里,心脏还是跳动地过于厉害,但是更清晰的是传达全身的暖意。
送走了申白和任殷,梁圻终于把全部碗碟洗的程亮,熟练地倒放着码整齐才送了一口气离开厨房。
“爸,申白和任殷走了。”
“嗯。”
“诶,爸,原先的洗洁精放在柜子里还剩一大半呢,你买那么大支要用到什么时候?”
梁圻只见自己的好父亲淡然地喝下一口茶,随即递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不好的预感骤升。
“都是给你准备的。”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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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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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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