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国师忽然插嘴,笃定道:“沉浮笔是世间所有法器之首,可捉鬼降妖,也可修补龙脉。冯悫,此事有史书可考证!”
冯悫嗤笑,沉浮笔的作用有谁比他更清楚?
他冷冷地瞥了眼国师:“你考看看。”
国师:“……”
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皇帝见此,到底是没忍住,脸色变了变:“晏清,朕认了错,但怎么说朕也是国君,你三番五次拒绝朕,未免太不识好歹。不过是修补龙脉,于你来说本就不是难事。”
与玉知春说话说惯了,许多时候根本不必他把话说开,玉知春就懂了,也不会得寸进尺。但皇帝非得追根究底,或者说自大。
冯悫再次道:“沉浮笔无法修补龙脉。”
皇帝突然笑了声:“当年恭梧与绾妤也是如此。朕请求他们帮朕抓几只妖回来,他们不肯,非说只抓害人的妖。没办法,朕过了好些年才找到几个能抓妖的人。可是哪个妖会不害人呢?”他叹息着感慨:“晏清,你与你爹娘是真的像啊!可惜了,朕最后不是也抓到了那些妖。”
冯悫的警惕性猛然大涨!
但已经迟了。
从他进宫始,他就已经站在了皇帝的圈套里。
皇帝惋惜:“晏清啊,朕原本不想如此的。是你太不知进退,逼得朕不得不这么做。”
国师嗤笑,随之而起的是一道阵法。
就在冯悫的脚下。
冯悫瞬间退出数丈,直接退到寝宫之外。
然则,国师的这道阵法范围尤广,他退了足有三四丈,仍然在国师的阵法之中。不止如此,大阵法之中还包含了数个小阵法。他若想出去,至少得解开两道阵法。
国师站在阵法之外,并不动手。
他只要用足够多的阵法,消耗冯悫的灵力,直到冯悫拿出沉浮笔。
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雨还在下。
整个皇宫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余雨声淅沥。
冯悫站在光芒大盛的阵法之中,衣袂翻飞,神色冷肃。
不到两个时辰,他已经连着破了三个阵法了。
直到他破解了阵法,才知道这些阵法全都大同小异,但仅仅是结阵过程中的一点细微区别,便要他花费至少一炷香的时间来破解。
太浪费时间了。
也太浪费灵力了。
可他被困在阵法之中,实在没办法,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地破解着,这就是国师的目的。他从前竟不知道,原来国师对阵法有如此研究。
又一个阵法被启动。
冯悫拧眉。
他太被动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天边蓦地一道光闪过。
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响彻云霄的雷鸣,清脆、响亮,像是要将夜空炸开。许多人家紧紧关着门窗,仿佛这般就能将电闪雷鸣隔绝在外。
之后便是绵绵密密的闷雷。
玉知春只着中衣盘腿坐在床上。他听着外面的雷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蛋花。
蛋花黑芝麻似的小眼睛盯着他看,拿蛇尾在他手腕蹭了蹭。
“我有点烦躁。”他道。
很突如其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许久,他道:“冯悫可能出事了。”
坐着又听了会儿雷声,玉知春猛地起身,随手套上外衫。
屋门隔绝的雨声顿时在耳中放大,哗啦啦哗啦啦,砸得他心底里的焦躁愈来愈重。
他敲开了隔壁的房门,不等人出来就说:“师父,我想进宫。”
“你进不去。”三月开门,望着沉沉的夜,道:“皇宫守卫森严,没有传召,任何人都进不去。”
隔壁邵星河也开了门,皱着眉头走过来,站到三月的身旁。
玉知春沉思片刻,缓缓抬眼:“蛋花能进吗?牠不是人,也不是妖。”他怀疑蛋花是妖,但蛋花不是,至少现在的蛋花不是妖,否则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原型。
三月微愣:“或许可以。”
玉知春撑开伞,几乎是小跑着出去的。
正大开别院大门,便看到门口的萧如行脸色焦急,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他上下打量过玉知春:“去哪儿?”
“你呢?”
“我听说晏清被皇上扣在宫里,我便赶来通风报信了。”
玉知春瞥一眼他身后的马车,利落地收了伞,冲过去:“正好,送我一程。上车说。”
萧如行匆匆跨上马车。
他出来的匆忙,连齐鸣山都没来得及跟着。
“你消息来得挺快。”
萧如行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要进宫吗?没有皇上的命令,你进不去。”
他消息来得快,是因为皇宫里有他的耳目。就像他的府里也有皇帝安插的耳目,或者其他王爷安插的眼线。
“嗯。”玉知春敷衍:“能再快些吗?”
“尽量。”
原本近半个时辰的路,只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玉知春掀起帘子,望着眼前巍峨的皇宫,道:“你回去吧,目标太大了。”
萧如行一句话堵在嘴巴里,吐都吐不出来。
玉知春撑着伞走到僻静的地方,确认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之后,才单手挠了挠蛋花:“去。听话。”
他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蛋花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他借着玉知春的身体游到地面,在雨声和雨势的掩藏下,快速地溜进了皇宫。
冯悫的衣衫早已湿透。
冷冰冰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砸在他的脸上,他却丝毫感觉都没有,只一心破解阵法。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破解了多少个阵法了。
灵力正在消散。
国师这次真的有备而来。
“冯悫,只要你交出沉浮笔,我就撤了阵法,让你出来!”国师站在廊下,衣角溅上了雨水,略显潮湿。
但他的脸色轻松且得意。
他终于赢了冯悫一回。
这些阵法,都是当年捉妖时他跟在玄门弟子后面偷学来的。这些年,他多次钻研,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皇帝也温声劝道:“晏清,何必再坚持。”
他坐在屋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冯悫,就像是看笼子里做困兽之争的狗。
他甚至不屑藏起脸上的表情。
冯悫憋着一口气。
终于,再次蓝光大盛,几乎照亮了半壁天空。又是一个阵法被破解了。
可下一个阵法,紧跟着出现了。
他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宫里头安安静静,许多人都察觉出了异常,但没有人敢询问、查探。
只关起门来,胡乱猜测。
冯悫终于拿出了沉浮笔。
深褐色的笔杆上刻着江山图,笔尖赤红,却无滴墨。笔在空中停驻,等待着冯悫的命令。
皇帝眼睛一亮,不自觉地扒紧了椅子扶手。
国师更是喜不自禁。
他瞬间启动了另一个阵法,是他早些年就研究出来的、专门针对沉浮笔的阵法,已经被他改善了许多次。他自认这道阵法是最完美的,绝对能助他得到沉浮笔!
紫色的阵法疯狂地旋转着,繁复的咒语漂浮在阵法上方,拉扯着沉浮笔。沉浮笔一动不动,直到冯悫的意念动了。
沉浮笔是世间所有法器之首,亦最难操控。
冯悫的灵力在玄门之中已算顶尖,但他只能发挥沉浮笔能量、能力的十之一二。五⑧16○.net
可对付国师应当够了。
雨还在下。
夜风凉丝丝的。
沉浮笔笔尖的朱砂化为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着国师的阵法,与紫色咒文撕扯着。
国师的脸色愈发狰狞。
他有点等不及了。
阵法虽然厉害,可消耗起来也厉害。倘若一盏茶的时间里,冯悫仍然没有倒下,那么他就没有机会拿到沉浮笔了。
想着,他又启动了一个阵法。
他要不断地消耗冯悫的灵力,让他无法再操控沉浮笔。
许久,或者又很快。
冯悫感觉心口一堵,一丝腥甜溢出喉咙。他抿着唇,不肯轻易服输。再坚持一会儿,哪怕只再坚持一会会儿,也好。
然则,灵力消耗殆尽。
他难以再坚持。
随着冯悫溢出喉咙的鲜血,沉浮笔猛地掉落。国师欣喜若狂,飞奔而去,将沉浮笔抢夺至手中。
他细细地望着沉浮笔,只见笔杆上的纹路并非是刻着的,倒像是贴画上去的。他的纹路也不单单是大周的江山图,更是整个天下的缩影。
原来这就是沉浮笔。
他终于得到了沉浮笔!只要有沉浮笔,就一定螚召唤出真龙,修复龙脉自然不成问题!
国师喜不自禁。
冯悫半跪在阵法之中出不去,嘴角的鲜血不小心沾到了衣裳。他今日穿的是玉知春给他买的衣裳,浅灰蓝的,几滴鲜血沾在上面,鲜明又刺眼。
他喘着粗气,盯着国师。
宫外。
玉知春仰头望着夜幕。
雨依然没停,他的鞋子、衣摆全都被雨水溅湿了。雨水砸在伞面,噼里啪啦的。
蓦地,他心跳一滞。
他的脸色沉了几分,没忍住动了动嘴巴,清脆低沉声音没入雨声之中:狗逼皇帝。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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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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