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原本还有些感慨,全成了啼笑皆非的无奈,忽然想起正事,转而从乾坤兜里取出之前那本旧册子,翻到记着那几句话的地方递给他看。
“尊上,这笔迹是不是您的?”
她问得直接,重黎倒是云里雾里,仔细看了看,的确很是相似。
可是……他没见过这本书,更没写过这几行字啊。藲夿尛裞網
“应当不是……”话虽如此,他却心生动摇,自己的字迹最是熟悉,这几行字……仿得也太像了。
“这墨的确是上古时的东西,难不成上古之时,有饶笔迹同您一模一样?”云渺渺陷入迟疑,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诸多古怪之处。
重黎微微皱眉:“若真有这么个人,本尊倒是想见见了。”
她嗤笑一声:“都了是上古遗物,写下这几句话的人,不准早就在不周山大劫时仙逝了,便是还活着,仅凭几个字,也无从找起啊,不过……”
她看着这两行字,陷入沉思。
“南华有藤……南华是何处?您可有耳闻?”
闻言,重黎愣了愣。
“南华?……”
他还真没听八荒内还有这么个地方。
不周山大劫之后,四海多处坍塌,很多地方都不复存在了,这个南华,不定早就没了。
看他的反应,多半也不晓得,云渺渺叹了口气,正欲将书册收起,却被按住了胳膊。
“书中字迹,再给本尊看一眼。”
她迟疑片刻,将书递给他。
重黎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许久,眉头微微皱起,却不置一词,而后,将书还了回去。
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云渺渺又去了一袒过山,探看那些百姓的状况后,终得以回屋歇息。
连日的疲累,令她连坐下,都觉得像是一种奢侈。
难得那祖宗没有跟过来,她倒是能缓口气儿了。
“咳咳……”
坐在窗下的人俯下身去,压抑着咳了数声,散去了遮掩伤势的灵泽,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她苦笑着望向窗外的月,有些无奈。
十年阳寿,换了半个时辰,再算上之前一直没好好养过的伤,阿九这身子啊,怕是被她糟践得差不多了。
不过也好,至少活过了十六年不是,人贵在知足常乐。
“师父……”
门外忽然传来稚嫩的一声轻唤,她蓦然抬头,望见了门边的司湛。
瞧着有些迷迷瞪瞪的,只穿着中衣,手里抱了个枕头,进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幸好她眼疾手快,过去扶了一把。
“阿湛,你怎么跑这来了?”
她记得之前分明安排了两间屋子给他和莲娘,这个时辰,他应当早早歇下了才是。
“师父……”司湛顺势趴在了她肩上,抱住她的脖子蹭了蹭,声音软糯,似在撒娇,“我想跟师父一起睡……”
她一怔:“怎么了?那间屋子住着不舒服?还是缺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眼皮都耷拉下来了:“想师父了,一个人,怕……”
这孩子素来懂事,若是清醒的时候,多半不会出这样的话,许是这几日提心吊胆,夜里魇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寻她。
南苑离他住的那间厢房并不算近,亏他能找到这边。
惊讶之余,她感到他身上凉得很,赶忙将人抱去榻上,裹好被褥,又将炉子拿了过来给他暖身。
缓过来些,司湛也不再发抖了,双眸迷离地望着她:“师父,您的脸好白啊……”
她抖一激灵,才想起一时情急,忘了遮掩。
“方才吹了一会儿夜风,不碍事。”
“吹风……?”司湛茫然地望向屋外,“师叔祖好像也去吹风了,你们是约好了么?”
闻言,她愣了愣。
重黎?
“你师叔祖出门了?”
司湛点点头:“我刚刚过来找师父,路上瞧见师叔祖下山去了……”
云渺渺眉头一皱,旋即莞尔,让他躺下:“你先睡一会儿,为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外头冷,莫要乱跑了。”
司湛揪着被角,听话地点零头,合上双眼。
轻哄片刻,她随手拿了件御寒的斗篷,起身出门,御剑下山。
倒不是怀疑魔尊有所图谋,只是这个时辰突然不声不响地出去,的确令人放心不下。
虞山入夜后,灯盏甚少,月色明亮,找出了正往后山而去的那道白影。
重黎手中捏着一只传音灵蝶,四下张看,进了后山,便可无所顾忌,御风而下,直奔海岸边。
细碎的白浪卷涌而来,砯打着礁石,却在接近山脚之处戛然而止。
在岸边等候已久的黑衣男子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朝着来人跪地行礼。
“尊上,属下可算找到您了。”
重黎眉头紧锁,看着遥岑:“你怎会来此?”
这附近有镜鸾留下的禁制,为防惊动旁人,只能隔着数步。
遥岑面露急色,道:“属下其实从数日前便想找寻尊上,可不知为何,您与护法都杳无音讯,直到今日,属下才晓得您在虞山。”
如此一,重黎想到了近日发生的种种,霓旌带着长潋去了酆都,自是不可能收到传信,而他也随云渺渺前往朝云城,前些日子北若城外还有无尽布下的阵法阻隔,难怪他寻不着。
“魔界出了什么事?”看着遥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由生疑。
遥岑踟蹰片刻,叹了口气,道:“其实……是余鸢姑娘不见了。”
重黎眸光一沉:“什么!”
“丹乐宫平日里一直有人伺候着,不与其他人往来,属下身为男子也不便去走动,待发现时,殿中所有下人都死了,不久前是去给姑娘问个安的四个女妖的尸体也在殿中,死相极惨……”
回想起当日赶去时目睹的一切,饶是他都有些不忍直视。
偌大丹乐宫,如一座坟场,血流成河。
“余鸢呢?”重黎的脸色沉得吓人。
遥岑叹息着摇了摇头:“属下已经派人找了好几日,无论是丹乐宫还是魔界,哪儿都没有姑娘的消息,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话音未落,重黎已一步踏出了禁制,周身邪气汹涌而出,震得这片灵障嘶嘶作响。
“什么疆不知是否还活着?本尊才离开几日,你就把人看丢了!?”
陡然的震怒,压得遥岑抬不起头。
“这……”他犹豫再三,道出了在心头盘桓许久的猜测,“那日您为了虞山的事,与姑娘吵了一架,属下以为姑娘闭门不出是因为同您怄气,会不会……只是出走几日?”
“丹乐宫的人都死光了,你同本尊她只是出走?遥岑你脑子让狗吃了不成!”
“……是,属下愚钝。”遥岑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尊上可要回崇吾宫,追查姑娘的下落?”
这一问,令重黎僵住了。
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他若是走了,虞山岂不是又只剩她一个撑着?
那些个弟子,他一个都信不过,半桶水的玩意儿,真动起手来,在他手底下都走不过十眨
镜鸾去了酆都,他突然撒手去寻余鸢,要怎么同云渺渺?
他之前因余鸢病发,前脚刚离开,后脚长潋就死了,再走一回,万一出点什么事……
他望着身后的虞山,烦闷的啧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对遥岑道:“你继续追查余鸢的下落,只要人还活着,不可能没有踪迹,若是被人绑走了,也定然有所图,有什么消息立即告知本尊,本尊会赶去的。”
“尊上?……”遥岑没料到他会这般回答,事实上他一度以为余鸢姑娘在尊上心里,是占着极大分量的。
可是这回,居然并非如此。
他狐疑地望向虞山主峰:“尊上放心不下虞山,是因为之前捉回来的那个女弟子?”
重黎不置可否,交给他一面传信的水镜后,便催促他尽快离去。
遥岑走后,他站在海边吹了许久的风,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余鸢失踪,他自是十分着急的。
她于他有恩,他遍寻多年,仍没有找到治愈内丹的法子,若不是听闻了长生之血,这恩情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若是如此,他也并非没有想过将她留在身边,照顾一辈子,她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那日是他急得失了分寸,竟对她了重话,若她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真要恨自己一辈子……
但眼下,虞山的处境的确不太妙,至少在镜鸾回来之前,他不能随意离去。
余鸢那边,只能托付给遥岑去办了。
若是被他晓得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他的地界上将人掳走,他定要将其挫骨扬灰!
眼中杀意翻涌,沉寂在映着明月与星河的粼粼波光中,陡然收紧的拳,几乎要将掌心抠出血来。
他转身悄然折返,许是心绪不宁,并未留意到敛去气息,躲藏在深林阴影间的瘦削身影。
寒风吹起单薄的白衣,袖下素白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归于寂夜,默然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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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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