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案一再反转,人们随着舆论的风向倒来倒去,本来站在厉张扬那边的人纷纷又倒戈。杜英再次变成被强迫□□,还被迫害者歪曲事实,造谣诽谤的受害者角色。媒体是转得最快的,网友的留言一流露出对杜英的同情,随之而来的报道便逐渐偏向于杜英。
还有人自发聚集在法院门前,为杜英的激情伤人鸣冤,要求从轻处理,网友更是要求无罪释放,给杜英机会重新开始。
翟汐坐在车内远远地欣赏着公众情绪失控的画面,慢悠悠地对手机话筒那头的人说:“陈记,可别再说我没有好料爆给你了,这篇稿你可得好好写,都说趁热打铁,大伙儿现在气在头上呢,他们太需要愤怒的理由了,你得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才行啊……”
接下来两天,行之都没有再去找念久。
他们该怎么往下走,仿佛是一盘死局,举步维艰。
也许两人还是需要些时间来冷静。
现在唯有在一头扎进手术室时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于手术的进程,才能摒弃掉那些疯草般繁衍的理不清的乱绪。一场耗时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通常身心俱疲,倒头就能睡着,所以对长期失眠的他来说比什么安眠药的作用都要好。
从手术室出来后,行之习惯性地查看一眼手机,没有意外的,仍然是没有收到任何信息。以往只要他有大手术,她都会发一些调皮话来振奋他的精神,现在再也不会了……
他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入了神。
想打电话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
“毕医生!”一阵急促的叫声将他的思绪唤回来。
佳好喘着气跑进办公室,焦急地冲他问:“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念久在高中的时候……厉张扬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不是真的吧?”突然,念久最近的反常行为渐渐浮现在佳好的脑海里,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寻,一切都说得通了,佳好明白过来了,“是真的……那些事情都发生过是吗……”
行之脸部表情瞬间僵硬住,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还没看新闻吧……”
不可能!不会的!
恐惧的阴霾笼罩在心头上,心跳声无限放大,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那一声又一声惊惶的心跳声。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博热搜,看到置顶的话题是:女记者因相似经历与杜英惺惺相惜。
“难怪……难怪那晚她突然那样子……”
“她怎么了?”他紧张地追问。
“她从月湖湾酒店回来那晚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嘴里说着自己不干净,你打来的时候我想告诉你的,但是她不让,即使情绪已经无法自控,也不想让你发现,拼命装出什么事都没有那样跟你说晚安。”
她那晚果然还是见到厉张扬了,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他居然也一点都没看出她的异样,不,她是存了心不让他知道,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瞒得太好了,把他都骗过去了……
为什么他没有再早点发现……
“她换了一部手机不是因为她不小心摔的,而是她当时已经崩溃了,我没有见过她哭成那样,那晚我都不敢睡,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做出极端的事……”
极端的事……是指自杀吗……
她这么的累吗……
可是,即使是累到无法承受,也宁愿一个人绝望,都不敢相信他。而他在做什么?他在逼她,一直在逼她……
她的手机关机了。
“毕医生,你去哪?”
佳好的声音根本追不上他惊慌失措疾驰而去的脚步。
迷雾慢慢在消散,曾经看不清的秘密逐渐明晰,但是背后的真相这样的残忍,超乎想象的沉重……
最糟糕的事,来得毫无征兆,根本猝不及防。
邹雨山的电话最先打进来,他的语气中带着难得的紧张和担忧,“人在哪?”
“公安局那边结束了,赶回报社的路上。”
“不要回来,从现在开始不要接电话,马上回家,工作的事情暂时先放一边。也不要上网了,你自己是记者,操控舆论这种把戏我们也玩过,你应该要比别人更清醒。这段时间就先照顾好自己,低调一段时间,很快就过去的。”
就像猜到发生了什么一样,她平静地打开微博热搜,点开置顶话题,一段话直直地刺入眼中。
“据知情人透露,杜英案中组织□□犯罪嫌疑人厉张扬在宜江高中就读期间就曾身陷□□未成年人的传言,而传言中那名受害的未成年人据说就是近来奋笔声讨他强迫杜英□□、非法洗钱的女记者。”
手指顿在空中几秒,然后往上划,她面无表情地浏览起下面的评论——
“简直丧心病狂,难怪她坚定地站在杜英那一边,原来是有相似经历,惺惺相惜,所以组成联盟报复他的吧!苍天有眼,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不会吧,那她还能那么冷静地报道,太厉害了,换做是我,我直接扛把刀去砍死他,跟他同归于尽!这种人渣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一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送他早点下地狱才对!”
“女人才能明白女人,有相同经历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杜英,但愿法律会尽快还她们公道,让她们忘记这些,回归正常生活。”
有同情,也有质疑。
“可怜是可怜,但其实她就不应该放过他,当年她怎么没有像杜英那样勇敢地站出来!如果当时就收了厉张扬进监狱,还有杜英什么事!这简直是把罪犯重新放回大海里祸害更多人了!别看她现在帮杜英,但自己的悲剧在杜英身上重演,她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同样是女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太能理解了!有些人不要带节奏,站着说话不腰疼,凭什么要冒着毁掉自己一生的风险来惩罚加害人?毕竟耻辱一旦烙下了,就一辈子都去不掉了。杜虹敏报案的时候,杜英还不是一样没有出现,后来还是杜虹敏的死才能刺激她站出来,那时候她恐怕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们已经受到过身体上的伤害,为什么还要她们再一次承受精神上的迫害呢?”
“大家对被□□的女人一点都不宽容,她们往往到最后是被身边人嘴碎的唾沫和异样的眼光摧毁的。说要勇敢告加害者的人就没想过,加害者被关进牢里过些年被放出来照样可以好好生活,但是,受害人一家却在精神上被判了无期徒刑,再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到底还是这个社会将她们置于无法直视阳光的舆论环境里。”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叫“往事不堪提”的名字披着小号马甲来爆料——
“我当年就是谈念久的同班同学,我来证明有关她的传言才不是网上说的那样!厉张扬一直风评不好,这是事实,跟很多女孩都有一腿。当时他就对她有兴趣,她表面看着不像他那一挂的人,整个一积极向上的乖乖女,装得冰清玉洁,坚决抵制诱惑,就跟电视剧里贫苦坚韧的女主角一个样,但结果越来越多传言说他最终还是得手了,而且是她主动爬上他的床的,没想到原来她是欲拒还迎,不是不卖,只是价不够高。那时候我们谁不知道厉张扬家里的背景,他对女孩最是大方的。”
“那时候她攀上厉张扬后,眼界可高了,我们这些□□丝她可再也看不上眼了。本来厉张扬关系就乱,那年跟她搞在一起后,传言越传越难听,他爸就把他搞出国避风头去了。听说厉张扬得手后就随手当她抹布一样扔掉,她估计是心有怨恨,才会借机报复他的!至于被抛弃的谈念久就彻底放飞自我,没见过缺钱缺成她那样的,听说她给自己身体每个部位都标好价的,出价高的人还能干她,这事还惊动了学校和家长,她还因此进过警察局。所以她是不是受害者,还不一定呢!”
这时,背包里传出尖锐的手机铃声,她倏地头皮发麻,无法自控地发抖着的双手几乎握不住手中这部手机,还颤颤巍巍地想要拉开背包拉链。
可恶!
拉不开!
路过的人奇怪地打量她。
有人在看她!
她垂下头背过去躲开路人的视线。
手机铃声还在一声又一声地催促着,又有另一个铃声响起,又有另一个……背包里用来与线人保持联系的工作专用的手机全都被打爆,她急红了眼,使劲拉扯开,背包里的东西随之被洒了出去,掉落在地。藲夿尛裞網
被抖落出来,让人窥探了去的仿佛不是那些手机,而是自己再也无法掩藏的过去,还有那所剩无几的尊严。
“小姐,需要帮忙吗?”
好心人停下想帮忙,她却忙不迭冷声拒绝:“不用!”连眼睛都不敢跟他对视。
所有手机捡起来后第一时间关机,行之的电话她也接不到。
外界的声音在放大,汽车开过的声音、红绿灯的提示音、鸣笛声、脚步声、交谈声,通通倒灌进耳朵里,冲击着脑神经。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会不会是在说她?
为什么他们都在看自己?
他们也知道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吧……
怎么办?
消失吧……
对,只要消失了就好了!
不要让人发现她!
旁边的计程车适时出现,有人准备上车,她抢上前坐进去把门一关,外面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都置若罔闻,命令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回到家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消失才行……
她关好窗,拉好窗帘。
还不够……
还是有光从墙与窗帘之间的缝隙中漏出来……
不可以有光,有光就会被人发现……
她不能被人发现……
要躲起来,要消失才行……
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胶布和剪刀,踩在椅子上将窗帘边严严实实地贴在墙上,贴好后仍然无法安心。她又走进房间里,爬上床想要拆出被单,但是越是着急越是乱,半天都拆不出来,她一急,拿过剪刀一刀剪下去,连里面的被胎都被她剪破,轻盈的羽绒一下子被扬了起来,飞到空中,落了满床的绒毛。
她的神情有些歇斯底里,眼里也看不见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拿起被单走到窗边,再次踩在椅子上试图将被单用胶布贴在窗口四周,覆在窗帘上。被单没贴好掉地上,她下来拿起来再贴,再掉,再贴,再掉,再贴……就像不知疲倦一样。
最终她将整卷胶布用完才把被单贴好。这一切都完成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剪刀自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她靠着墙角缓缓坐下来,双手放在支起的膝盖上,将头埋进臂弯里怔怔地盯着地板出神。
这样安全了吗?这样就没人会发现她了吧?
“念久?谈念久!开门!”
里面毫无动静。
行之扫了一眼智能门锁,手掌按上去,试着输入她的生日数字,提示音提示输入错误,再输入他的生日数字,也是不对,他想了想,凭着直觉输入一串数字。
跟刚才不一样的提示音提示着输入正确,门开了。
行之一怔,密码是他们决定在一起那天……
不容多想,他推开门走进去。
“念久?”
接近中午时分,正是骄阳高挂头顶,阳光猛烈的时候,室内却一片漆黑,门在身后自动关上后,如置身黑夜中,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眼睛适应了几秒黑暗后才稍微看清了些。
他想去寻灯源开关,但视线快速掠过某处时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他循回去定睛一看,辨认出角落里有个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身影。
是她……
他怕自己吓到她,边走近她边轻声唤她,“念久?”
越走近越发觉更多的不对劲,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应也不应,面前应该是窗,但是却被人用被单歪歪扭扭地贴好封住。
他单膝跪下俯下身来,试探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往后躲,但身后就是一堵墙,无处可藏。
“别怕,是我。”
她歪着头眨了眨眼,认真地看了看眼前人,浑浊的黑瞳一点点变得清亮起来,然后毫无预兆地张开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紧紧地将他抱住。
她就这么撞进自己的怀里,行之愣住了,刚反应过来想拍拍她安慰安慰时,她又放开了他,紧张兮兮地问他,“他们知道了,怎么办?他们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奇怪,他顺手打开被放置在旁边矮圆桌上的小台灯,昏黄的光线仅能照亮他们四周,但灯一打开,她的反应就异常激烈。
“有光!”
紧接着台灯被她用手一挥,“哐啷”一声坠落在地,摔碎了,灯泡闪了闪熄灭掉,而她却一个劲儿地碎碎念道:“不可以有光,有光会看到我,不可以让他们看到我,不可以被他们发现我,我要消失才行,我要消失才行……”
她又严重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饱受精神上的折磨,无法为她分担,心像活生生地被一刀剜出,痛得呼吸不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不要害怕。”他极力抑住心头上不断翻涌的酸涩,轻轻拥住她。
“他们都知道了,你也知道了是吧?”
“嘘——没关系的,念久,都没关系的。”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手一收,将她搂得更紧,像承诺一样保证:“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除了杜英案外,近来风正集团申请破产的消息也饱受关注,有新闻报道厉氏正着手相关收购事宜。
这时候翟汐如料想般接到那边的来电。
“爸?家里还好吗?”
听完那头的话,她轻轻哼笑,“爸,您以为我是谁?您也太高估我了吧,我在翟家本就是无足轻重,又怎么能奢望我嫁到厉家来了,他们就会高看我一眼?厉家精着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张扬往日里就总不回家,我跟他连面都见不着,话也说不上,就算想帮我们家说句话都没机会,厉总就更不用说了,厉氏才是心头第一要事,再加上张扬最近出事了,厉氏被他害得不浅,焦头烂额中呢,在他眼里,我和张扬现在恐怕是只剩下传宗接代的价值而已。所以您说,他这样的人会听我一个无关要紧的人所说的话吗?况且,你们有给过我跟他谈判的筹码吗?”
那头又说了什么后,她装模做样地叹息了一声,“知道了,我不会忘记我的身份,毕竟是翟家人,”她别有深意地莞尔一笑,“我怎么……会想看到翟家倒下呢。”
电话挂了后,她心情愉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喝了一口后,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是我,我看到热搜了,很精彩,就是不知道她惊喜不惊喜……”掩饰不住的畅快从脸上溢出来,“谈念久啊谈念久,我可真好奇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小半月的如果有一天,风记得回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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