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的语气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客气。那个沉浸在爱情里傻得冒泡的谈念久还警告他不准告诉妈。
行之在给他调整药物剂量,听到他的话,头也不抬地纠正他,“我们是在一起了。”
“靠!那上次我来的时候,你还装作跟她没关系,根本不关心的样子,你这人真会装!”
“我那时候跟她是什么关系?”行之反问他。
“呃……”思远也说不清楚,那时候总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怪怪的,谈念久死气沉沉的,连她跟妈之间也是说不出来的奇怪,她那三个月没有打过电话回家,而妈则是时而守着电话发呆,时而拿起话筒又放下。她从静河回来后,家里才又回归正常。他早就猜到那段时间的谈念久十有八九是受他影响了的。都怪他,搅得他们家那几个月气压都变低了,压抑得难受。
他又问:“我否认过什么了?”
他好像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过什么,但是他们现在还是走到一起了,说明他当时的预感是正确的。谈念久去了静河绝对是跟他有关系,他那时候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不闻不问!这个人太可怕了!谈念久绝对是瞎了眼,被爱情冲昏头脑了!
思远盯着他看了半会儿,突然认真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这个人。”
他想起那段时间毕行之受了伤昏迷不醒时,谈念久那个模样他看得是一清二楚的,像疯了一样没有了自我,死守在他身边半步都不离开,都不知道怎么正常生活了。他巴不得他死了,但又不敢想象万一他真的死了,谈念久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真的挺恨他的。他控制着谈念久的所有情绪,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谈念久的喜怒哀乐。谈念久变了一个人似的,思远不喜欢她这种变化,所以他不喜欢他。
行之手中的笔一顿,片刻后才淡淡地说:“我知道。”
说不清他是否在意。
思远翘起脚,往椅背一靠,双手交叠置于脑后,头枕在手臂上,挑衅地说道:“毕行之,我是绝对不会叫你姐夫的。”
行之无声地扫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什么充满稚气的话,“叫或不叫,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
笃定的语气,听得思远火冒三丈。
“那就试试看?谈念久这个人,你绝对没有我了解,她极度在意我妈和我。”
他平日里故意跟她作对,从小因为她分了妈的注意,少不得要针对她,捉弄她,心里还怨恨她,明明不是亲生的姐姐,明明只是一个毫无血缘的外人,凭什么要跟他分一个妈。但即使如此,从小生活在一起,没有姐弟的血缘关系,却有长年累月生活在一起的记忆和默契,所以他才会这么自信地说他比他了解她。他也知道,对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和妈更重要的人。
“如果我们反对,你觉得你们还能维持多久?”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个白痴,不管自己怎么对她,她始终将他和妈看成是唯一的亲人,她太重视他们了,重视到也许真的会为了他们放弃他。
不过越长大,越发现她打败了他那些年的怨气,因为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已经承认了她,她是他姐姐的这个认知已经刻骨铭心地烙在心上了。当然,他是不会让她知道,让她得意的,但是其他人想欺负她,就要先问一下他肯不肯了!
行之淡然地回之,“人会变,感情也会变,在时间的流逝里,你真的能了解她的全部吗?”沉默了一瞬,他的眸光柔和了下来,“你们是她的家人,我不会跟你们比谁对她来说更重要,相反,我很庆幸有人跟我一起爱她。”
他抬眸迎向他的视线,语气一转,“至于你说的反对我们,没错,也许为了你们,她没办法坚持,但是我也不打算放弃,不过你确定我们要将她撕成两半吗?”
思远每次都是生气地离开他的办公室,因为每次他都能说出一些他无法否认的话。这次也是如此,他无从辩驳,只好冷着脸离开。
医院里的同事都有感觉到,毕医生最近变了一个人,虽然有时候很温和,有时候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有些阴晴不定,但总的来说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似乎变得有些温度了。
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变多了,例如迷糊的护士犯了错,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冷嘲热讽地一顿斥责,反而还耐心教她;年轻的医生说话语气强硬,在输液室里因为座位的安排跟病患家属发生冲突,他还让人先走避开纠纷,自己留下替他解决;头痛的病人没搞清楚“消炎药”和“抗生素”的区别,态度恶劣地闹着要挂消炎水,他居然浑不在意,好脾气地给他解释。
大家都知道他变化的原因,他新交了个女朋友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同时还有不少人偷偷在背后议论翟医生。难听的风言风语,翟筱不是没听到的。
“真是可怜,毕医生有女朋友了,翟医生怎么办?我要是她就没脸见人了。”
“她那么不要脸地倒追毕医生,结果人家还是看不上她。”
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本来就对她有意见的人更是乐见其成,有这种机会,恨不得多踩上一脚。
“看了吧,条件再好又有什么用,人家毕医生还不是一样不稀罕她!就该清醒清醒,别整天自我感觉良好。上面那些领导都跪舔她,不就是因为她家里背景硬吗?可惜啊,人家毕医生才不屑呢,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看她一眼,啧啧啧!”
这些话翟筱从小到大都听到耳朵长茧了,从不在意,但是这次她在意了,也许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行之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对她也没有半句解释,但工作上仍然保持专业的态度,不会因为是她而选择避嫌,她依然是所有实习生中与他配合得最好的,应该说基本上只有她能完美地跟上他的步伐。有次他还当众夸她的专业性和领悟力。大家都知道,毕医生很少夸人,尤其是年轻的医师,所以哪怕他只是略提了一句,大家都会又震惊又羡慕,尤其是那些说过她坏话的人脸上更是难看得很,因为谁都知道要得到毕医生的认可,实在太难了。
后来,她能猜出来他估计也是听到了一些不干净的话,有心让大家听到自己对她的赞许,这样起码人家也不敢再轻易看低她,她还特意向他道谢。
他却不以为然,“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说实话。要别人认可你的实力没那么容易,尤其要他们摒弃有色眼镜,尤其是你的性别,你怪世道不公平也无补于事,有本事的就用实力说话。”
这是他独特的安慰人的方式,她都明白,但是仅此而已,她和他之间,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过。她还跟他出过几次任务,但是两个人除了工作的对接,毫无其他的交流。
翟筱为此也哭过几次,她的人生当中很少会有这样努力过后还是无法获取理想结果的经历,也极少遇到求而不得的时候,所以她感到了满满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因为她无法自拔,又无法改变,更绝望的是一切已成定局了,她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断了所有念头。实习期快结束,妈问她是走还是留,她居然还是想留,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帅气地转身,再气也没办法否认自己还是卑微地想靠他近点,想多看几眼,自己对自己说,我只是想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放下他。藲夿尛裞網
至于念久,如果问她行之有什么改变了,她一定会说变得啰嗦了,还特别爱管她,所以两人争吵的时候也不少。比如说好她要腾出时间好好陪他把生日补回来,但是又遭逢大范围雨雪冰冻灾害横扫大陆,隔壁省雪灾严重导致整段高速公路瘫痪,她和同事们去跟进报道,一连去了几天,忙到都忘了打电话回来,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发了张照片给他,结果他看到更生气了,因为那张照片里的她站在冰天雪地里穿得单薄,脸颊冻得通红,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渣子,身后的雪呼呼地下着全沾在头发上,她还举着铲子对着镜头摆了个傻乎乎的造型,笑得没心没肺,整个人像个雪人一样,被冰雪覆盖着。
他看到照片后马上打电话过去数落她,“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非让人担心吗?”
训得她一脸莫名其妙,委屈死了,说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好玩,就发来逗一逗他嘛。工作之余,她偶尔会拍一些有趣的搞怪照片苦中作乐,之前台风天她抱着大树风中凌乱,差点被风吹走,也这样拍下来发给思远和佳好看的,他们都乐得不行,这次她有了更想分享的人了,他反而要骂她了。说她不好好穿衣服,那是因为出门太急就忘了嘛,而且一拍完照就有同事帮她借了军大衣,她也没怎么冻着。再说了,她都工作这么多年了,遇到过多少次灾害,多少次危险,一个人也从来不需要谁担心的,怎么现在就被他说得那么娇气了,所以就忍不住跟他争论起来,当然她是讲不过他的,便有些赌气地说:“知道了,那我以后不发这种照片给你好了。”
行之当然知道她心里话,话音一沉,追问:“那你打算发给谁啊?”
“不发,谁也不发,我再也不拍这种无聊的照片了!”
真是始料未及,好几天没联系,一联系就吵架,而且发照片的本意是让他乐一乐,结果却找骂了。
“你不要混淆视听,真正解决问题的是以后别做出让人担心的傻事来。”
挂电话的时候,两个人的语气都不算好。不过好在两人都不会气很久,正当她晚上想找他但不知道怎么找台阶的时候,他就刚好打电话过来问她几时回去,她早就将吵架的事置之脑后,高兴地告诉他高速公路今天重新开通,明天他们就走。
结果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眯着眼看了一眼时钟,念久气都来了,有没有搞错,才刚过了六点啊!纳闷是谁,睡眼惺忪地开门一看,满腔怒火见到来人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梦里那个人怎么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他昨晚应该还在值夜班,不是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吗?问他怎么会来,他言简意赅:“接你回去。”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值了班还有力气跑过来的,反正她一直熬夜采访,又整理稿子到凌晨,到现在上下的眼皮子都还在打架,他来了她也没精神招呼他,“不用这么早吧,你不用睡吗?正好我们一起再多睡会儿吧。”
说完倒回床上又睡回去了,也不管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怎么睡。朦胧中听到有收拾东西的声音,梦都没有做完又被他拉起来要她去洗簌,她一睁眼就发现这人居然已经帮她收好行李了,不得不惊叹,连自己都嫌弃得不得了,不知道怎么下手收拾,以为要花上半天时间来收的乱摊子,他这会儿帮她整理得就像她没来过一样。
最后同事们都听说了谈念久没有跟他们的车回去,因为她家男朋友大清晨急吼吼地杀过来非要把人接走,多跟她分开一刻都不愿意,真是羡煞旁人。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过来无非是因为昨天吵架的事,他信不过她的自我照顾能力,觉得哪怕晚一刻都能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起得太早,她坐在副驾座上还有些打瞌睡,混混沌沌地问他:“你值夜班不累吗,不在家多睡会?”
他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拳置于唇边竭力遏制住打哈欠的冲动,若无其事地说:“睡不着。”声音里的沙哑透露出他的疲惫。
“睡不着”三个字背后的焦虑不安,她怎么会没听出来,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扭头看向他,目光捕捉到他眼底的淡淡乌青,脸色差了些。她能想象出来,他收到她的信息后心不在焉地回到家,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了的煎熬,所以才索性开车上来接她。
她心疼了,不自觉地抬起手轻轻拂过他的鬓角,放柔了声音说:“上去睡会呗,不着急走呀。”
他顺势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放于身侧,“不用了,来得早,在下面休息了两个小时才上去找你的,再说了,还要赶着回去交班。”边说着边将她的手翻过来,十指交握不放开。
虽然高速公路的瘫痪对南部的影响没那么严重,且已经重新疏通,但是毕竟受雪灾影响,路况肯定没有平常好,还是熬夜驾驶,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回的折腾哪是趴在方向盘歇两个小时能缓解的,她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真的担心了,心里内疚不已,一路上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还特意跟他添油加醋地讲这几天发生的趣事。
看到他一路上听得认真,嘴角不时衔着笑,她还挺得意,觉得肯定是自己讲得太生动太有意思了,事实上是她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让他一眼看透,她的小担心他如何不知道,但是他很受用,所以乐得配合她,不过听到她脆生生的声音确实能让他振奋些精神。
念久抽了个时间回了趟家,吃完饭,趁着谈今进厨房洗碗,思远莫名其妙地跟她说:“喂,我不喜欢那个人。”
瞧瞧这恶劣的语气!
这个混小子对她从来没有礼貌可言,不过奇怪的是他见都没见过行之,谈何喜欢不喜欢,她只好猜测他又是少爷脾气上来,找她晦气了,便翻了他一个白眼,“又不用你喜欢,我喜欢就好了。”
懒得跟他计较,转身想走又被他拉回来,她有些怒了,回头瞪他,却见到他脸上鲜少有这样严肃的表情,反而一怔。
“你就不能找别人吗?非他不行吗?”
“你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怎么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不能让她知道他私下跟那个人有来往,旋即改口说,“我不用认识他,反正我就不喜欢你之前为了他那样……”
念久急着替行之辩解:“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总之,这世界没别的男人了吗?你就只能找他了吗?”
她鄙视地看着他说:“跟你说也说不通。”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总有一种事情在慢慢脱离轨道,驶向危险,他无力阻止的感觉,跟她说也说不明白。
念久从小跟他闹惯了,习惯他跟自己唱反调,不以为然。
年关在即,行之说要参加一个什么青年医师论坛,中间一大堆专有名词念久没听明白,只听清楚了要去西河呆几天,一开始还有些伤感要分开,但过了一天心情就阴转晴了,因为她终于想到要送什么礼物给他了。
她告诉他她准备调假陪他。
“你不觉得我就是最好的礼物吗?那几天我都是你的。”张开手臂夸张地说。
行之有些嫌弃,“元旦都过了,现在已经是下一年了吧?”
念久表示他们要过中国的新年,不搞洋鬼子那一套,春节一天不来,新的一年就还没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小半月的如果有一天,风记得回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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