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谁呢,才到家啊?”舒侑挂断电话,伸着懒腰走过去,要往张言临身边靠。可一坐下,就发现张言临周身的气压低到吓人,空气几乎要被冻住。
……他怎么了?
简直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不对劲”三个字。
舒侑挑了个离张言临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有些谨慎地开口:“话说,你今天回家了啊?不会是你爸妈为难你了吧?”
即便只在十年前和张言临的家长有过几面之缘,舒侑也不会忘记张母是怎样一个“厉害”的女人。她和张言临之间不像是母子,简直是仇人。
张言临从前两天接到家里电话开始就变得不对劲,被自己一通盘问才肯说出是要回家一趟,这会儿这么失魂落魄的回来……
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儿吧?
舒侑顿时警觉起来,看着张言临没有表情的侧脸,试图解读出点什么。但张言临只是抿着薄唇、失神地盯着茶几,仿佛母亲家里那杯待客的温水还摆在他面前。
母亲的声音不断在张言临耳畔回响。
她问他是不是同性恋。
她让他别连累自己被戳脊梁骨。
她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每次没见到母亲之前,张言临都以为自己这回能够做到不在乎,可每次都被她尖锐的话伤得丢盔弃甲。
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这让张言临感到挫败又懊恼。心好像沉进了冰窟,他自救似的抓紧了膝盖上的裤子布料。
舒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抓皱了。他略带蛮横地扳过张言临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舒侑的话在看到张言临表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自窗口倾泻而下的月光照在那张脸上,张言临的眼尾、唇角和额前的碎发,所有线条都沉默地低垂着,像是被悲伤浸透了一样。wWω.㈤八一㈥0.net
唯一算得上生动的只有他轻颤着的眼睫,可也是悲伤的,像两只折翼坠落的蝴蝶。
张言临不是不想说话。
事实上,他太想倾诉了。可他做了快三十年的木头,已经连发泄的本能都失去了。
更何况,母亲总说发泄是软弱的表现,男人软弱是最丢人的。
他不想丢人,于是只好抿唇,用理智的堤坝拦住潮水般的负面情绪。
舒侑有种错觉,张言临好像快哭了。他在心里暗骂自己鲁莽。
“好好好,不说也没事,我就喜欢你这种安安静静的样子。”舒侑松开手,发现张言临甚至没有像过去一样立刻从自己身边逃离,好像连动作都被难过的情绪拖慢了似的。
舒侑在心里把张家二老挨个骂了一遍,这真是你们亲儿子吗,怎么一点儿不知道心疼呢?
舒侑又去观察张言临的神情,故作轻巧地问,“那什么,你不说,我说了啊……你知道乔晚鱼今天晚上为什么不在家吗?”
还是没有回答,好在舒侑有够锲而不舍。
“那是因为他被爸妈抓去见那个女孩了,你还记得当初发传单吗?这个小子迟迟没回,就是因为他一个猪突猛进[1],把人好不容易康复了点的姑娘撞成全身骨折,又拱回医院去了,他心里愧疚,就经常到医院探望,然后这一来二去的,居然真有那么点意思了。”
舒侑专挑好玩的说,却依旧没见张言临稍微勾一下嘴角。他挫败地看着张言临抓紧裤子的右手,心里巴不得那抓的是自己。
张言临的感官被自己的情绪封住,没察觉到舒侑的意图。
舒侑越发不老实,索性靠过去,把手罩在张言临手背上。
真凉。
“这小子平常嘴巴挺大的,谈恋爱的时候口风倒是紧了不少,都有对象了还和爹娘说他和无忧是一对儿,简直和真出轨了一样恶劣。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说他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哦对了那姑娘叫谭晴,现在估计正在接受臭鱼的道歉……”
“你是不是对乔晚鱼这事没兴趣啊?那我说说无忧?”
舒侑把自己都说渴了,鲜活的人气儿终于把张言临煨暖了些。他眨了眨眼睛看向舒侑,这一眼比什么都好使,舒侑顿时不渴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聊三天三夜。
“无忧啊,我早该知道的,她没事老关注什么囡囡在单亲家庭长大、她爸很帅这种事。呵女人,我才知道她最近屋里那些花全是蒋蹈理送的,这才没几天呢,俩人就约会上了。这要让蒋闻名知道了估计又得大闹一场。”
他口中,大家都有美好的明天。
张言临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乔晚鱼和贺无忧高兴,表情稍微松动了些。
心里高高筑起的堤坝也随之松动。
“那个同性恋啊,死了。”
从离开母亲家开始,这句话就时刻萦绕在张言临心头。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男人和舒侑的脸,他们都死了,作为不被人同情的异类。而张言临知道,自己也即将被母亲毫不留情地划分到那个阵营,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儿子。
天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地问舒侑“能不能不要做同性恋”呢?
舒侑肯定恨死他了吧?在他心里,自己也许和母亲没有区别。
“你说咱们418是不是风水特别好、特招桃花啊?我可得攒钱了,不然回头连他俩婚礼的份子钱都掏不出来。不过说真的,小鱼在我眼里还是个未成……”
舒侑话音未落,肩头忽然一沉。
他顿时把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舒侑没敢低头去看,他知道张言临哭了,眼泪把自己肩头打湿了一块。
张言临连哭都是克制的,努力吞下细碎的呜咽,轻轻地颤抖。
他越是这样,舒侑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回了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费尽心思想讨小学霸开心,却总是事与愿违。
空气在隐忍的啜泣声中被绷紧了。
片刻后,舒侑看着张言临乌黑的发丝和柔软的耳廓,鬼使神差地开口。
“其实,我们又见面的那天,我很高兴。”
提起这些能让他好过点吗?感觉到肩头的湿意并没有减退的趋势,舒侑开始变得有点紧张。
“一开始对你那样,是因为我以为……当年是你把夏歆的事儿捅出去的。”
听到这话,张言临动了一下。
舒侑怕他跑了,语速飞快地补充:“那什么,咱都处那么久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因为当初有人嫉妒你是学霸,这才编出来给你泼脏水的。你……很好。”
这评价让张言临浑身一僵。
“不信是吧?你看啊,你工作好、有房,还会做饭,关键是好吃……多厉害啊。这些都还是其次,我的意思是,你是张言临,你是独一无二的,你……”
总之就是很优秀,从里到外都让我喜欢得要命的那种优秀。
后半句话舒侑只敢在心里小声嘀咕。他说完,原以为张言临能稍微开心点,却不料肩头的潮湿反而有扩大的迹象。
……额啊。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舒侑小心地问。
张言临还是没回话。
舒侑突然觉得这整间屋子都被寒风侵袭了,冷得要命。
“嚏……”舒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也不敢抬手去茶几上抽纸,就这么硬忍着。
“……我不是同性恋。”
就在舒侑忍得难受时,张言临忽然开口。
他的声音沙哑得过分,打着颤,自己都没意识到攥紧了和舒侑相牵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叫人发疼。
“好好,你不是,我是。”舒侑来不及多想,飞快地回应试图安慰,“我是。”
张言临又陷入了沉默。
这下舒侑可以肯定,张言临是被家里催婚了。
可是张言临为什么会这么说?
难道他……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吗?
那这男人……是自己吗?
舒侑竟然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看到了一丁点盼头。
两个人各怀心思。无声地,张言临听见舒侑问。
“唉,张言临,你冷吗?”
“我好冷啊,快被冻裂了,借我暖暖呗。”
说着,不等张言临回答,舒侑就把他扯进了自己怀里。
一股温热骤然包围上来,这场景让张言临猝不及防,他小声吸了口气:“你……”
“别说话,浪费体温。”舒侑的力气很大,手臂紧紧圈在张言临腰际不让他离开。他们胸膛贴着胸膛,脉搏撼动彼此的血肉,就像是灵魂交融的低吟。
但其实,张言临压根没想挣扎。
他太累、也太冷了,内心深处是盼着能有个人来温暖自己。而舒侑的怀抱又是那么结实,像城堡一样将他和负面情绪隔绝开来。
张言临几乎放任着这一切发生。
舒侑随手从沙发角落里扯出一张薄薄的毛毯,盖在张言临身上。张言临这下连挣扎都没有了,乖到舒侑简直想给他哼一首安眠曲。
“我猜从来没有人给你唱过,”舒侑用鼻音哼哼起来,抬手轻轻拂过张言临的发丝,“以后……嗯?”
舒侑定睛一看才发现,张言临眼睛已经闭上了,均匀地浅浅呼吸着。
啧,眼泪没擦干就睡,你不是有洁癖吗?
舒侑看着张言临的睡颜笑了。
他轻轻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直到陷入柔软的床垫中,张言临也没有醒来。他应该困极了,被舒侑揉开紧锁眉心时,眼睑下的眼球开始微微转动。
舒侑猜他是在做梦,还是一场噩梦。
嘴唇也不安分,微张着不知道在梦里嘟囔什么。舒侑的手指从张言临眉宇间滑下来,经过他高挺的鼻梁,停在他唇角。
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舒侑俯下身。
视线模糊,那两片柔软近在咫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肆鸠的海王他撞冰山上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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