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和依然面无人色,他此刻眼睛还有些发红:“在下没有半分隐瞒。”
谢惜南闻言头疼的扶住额角:“司褚功,是大梁现任丞相司家的旁支,你···”
他说不下去了,太蠢了。
楼安和一生悲哀,竟然对身边的人没有产生过一点怀疑。
这让几乎不相信任何人的谢惜南无法理解。
“事已至此,看来楼统领确实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谢岑君问。
大梁掺和进来,这事就麻烦大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南境叛乱,而且还不能与大梁撕破脸,这担子就全部压在了谢惜南一人身上。
他担心的看着谢惜南,自从知道南境叛乱和大梁有关,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虽然谢惜南掩饰的很好,但是他能感觉到谢惜南很紧张,紧张中还有些莫名的,害怕。
谢惜南这样的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会害怕什么吗?
当年在大梁为质,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谢惜南握了握拳:“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今晚整军,明早开拔!”
“啊?”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谢岑君担心:“我们的军队怕是不够···”
谢惜南一手指向身边的阶下囚:“放了他,他的兵依然交给他带。”
“可是,他叛军统领。”萧静完全不放心,这人才刚刚被抓,怎么能放心用?
而楼安和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殿下···”
“我现在告诉你,你跟我要的交代,至少有一半都在那个司褚功身上。”谢惜南没好气:“我不管你怎么办,立马说服你那些叛军,明早跟着我们走,不然,那些带不走的,我会在离开之前全部处决!”
楼安和闻言,俯身长拜不起:“多谢太子殿下!”
第二日清晨,渝州城门大开,大军分为两路,向柳州赶去。
谢惜南一路快马加鞭,恨不得一刻不歇,但是后面的军队跟的太乏力,他也只能忍着心焦适度放缓速度。
这日傍晚,大军在距离柳州不远处安营扎寨,谢岑君递了一壶水给谢惜南。然后坐在他身边:“吃不下东西,至少喝点水吧,你脸色太差了。”
谢惜南摇摇头,没说话。
他靠在大树底下坐着,双手抱着膝,然后低下头,缓缓把脸埋在膝上,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小团。
这模样竟看起来又乖又可爱,十分惹人怜爱。
谢岑君好险才忍住自己的手,没有摸上太子殿下尊贵的头顶,否则谢惜南非废了他这双爪子不可。
谢惜南不说话,他就默默的陪着,即便还不知前路如何,但好像只要这样陪在他身边,不管哪里都是岁月静好。
良久,谢惜南终于抬头,缓慢开口道:“我以前在大梁,过得很不好。”
“嗯?”谢岑君竖起耳朵,不敢打断他。
谢惜南望着燃起的火堆,目光却不知定格在何处:“我去大梁的时候,六岁,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身子也不好。”
“梁国的皇子都欺负我,不到两年,我身边就一个人都没了。梁国真的很冷,每年冬天,都是最难熬的时候。”
火光映在谢惜南的瞳孔里,温暖却无法照进心里:“不过,总还有一两个有点良心的人,愿意帮一帮我,虽然坎坷,我终于还是在冷宫里活了下来。”
什么叫一个人都没了?为什么是冷宫?谢岑君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谢惜南语气一转:“可是,帮了我的人,全都骗了我。”
谢岑君心道,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带着审视,像是能看到人心里去,含着浓重的仇恨,又似乎有一点点,受伤,怜悯?
谢惜南,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吗?
谢岑君犹豫:“其实我···”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有靠我自己,隐忍下去,才能活着。”谢惜南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冷淡道:“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到了我的位置,你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有不断隐忍,不断筹谋,只有无尽的利用,利用一切可以你利用的,最后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谢岑君还没明白这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儿,刚还不是在说大梁的事吗。可太子殿下已经爬起来,往搭好的帐篷去了。
那背影看起来劲儿劲儿的,怎么感觉好像有点生气?
皇长孙一时摸不着头脑,谢惜南又怎么了,他什么都没说吧,他只是当个倾听者而已啊,所以他到底又为什么生气了?
谢惜南进了大帐,找个凳子坐下,从袖里掏出小白瓷瓶倒出两颗药,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然后抚着心口独坐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低声道:“臭小子,你可千万别是啊,要是···”
若朕是,又能怎么样呢?
筹谋十四年,所有的一切早就来不及回头了。
褚功虽然计谋过人,但经过之前两场战役,他手下能打的将领已经不剩下几个,开战前,楼安和在柳州城门口一番催泪陈词,又动摇了军心。
而当二皇子像往常一样被当做杀手锏放出来充当人质时,差点当场被谢惜南一箭射个对穿。
这一仗打了两天,最后在二皇子谢惜瑾痛哭流涕的叫骂声中,司褚功携着最后的死忠下属,逃向了雍州。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里,有多少梁国的奸细。
“谢惜南你不是人!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父皇,你连亲兄弟都杀,你简直禽兽不如!”谢惜瑾脸上的泪还没擦干,一时激动,之前被谢惜南射中的肩膀伤口裂开,又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谢惜南不耐烦的瞥眼:“你再骂,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信不信?”
谢惜瑾气的嘴皮子哆嗦:“我们好歹也是兄弟,你就一点人性都没有,光天化日,你敢动我试试?!”
“嘿,我还就试试了。”谢惜南提着剑走没好气的过去。
谢惜瑾吓的连忙往后挪,一副被恶霸欺凌的弱女子模样:“你,你别过来呀,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我要不客气了!”
谢惜南睥睨:“就你这怂样,等你什么敢站起来了,再跟我说话。”
“你···”谢惜瑾缩在墙角,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擦着脸上的眼泪,气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了。
一旁的谢岑君看不过去,上前解围道:“好了,你别再为难二皇叔了,经过这次的事,想必二皇叔已经很自责了,你就算了吧。”
“哼,谁愿意跟他一般见识。”谢惜南很不爽:“本殿救了他,他不但不感激,还敢骂我,我看他就是胆子肥了。”
可你也差点一箭把他送上天啊,谢岑君叹气:“好好,都是二皇叔的不是,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谢惜南还没说话,谢惜瑾却又叫嚷上了:“谢惜南,你怎么藏得这么深!”听起来,竟还有些委屈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学的武,你不是只会逛花楼喝花酒么?”谢惜瑾躲在墙角控诉道:“我还以为总有一天能把你扒拉下来,怎么来南境的偏偏是你?”
谢惜南差点被气笑了:“怎么着,你还以为都跟你一样废物呢,还想扒拉我的地位?你还当着我的面说,我看你是不够疼吧。”藲夿尛裞網
“哎,哎你别···”谢岑君赶忙扯出谢惜南的衣袖,示意一旁的近卫:“快把二皇子带下去休息!”
二皇子被近卫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不远,突然又回头,大喊一声:“谢惜南,我恨死你了!”
喊罢他便立刻逃走,谢惜南脸都气绿了。
谢岑君一边拦着谢惜南不让他追过去,一边感叹,居然还能跑这么快,也真难为了他那条被叛军打瘸的腿。
“你看看,我好歹是堂堂太子,长兄如父,他就是这么对他的救命恩人的?!”谢惜南愤愤不平,握着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似乎下一刻就要冲过去,好一剑了结了二皇子的性命。
谢岑君劝他:“二皇叔本来是平叛来的,结果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心里正难受,故意激怒你也说不定。”
“反正经此一事,以后他也构不成威胁了,暂且由他去吧。”
他知道前世时,二皇子南境之事后便彻底失了圣心,之后不久他的独子,也就是岑悠突然病逝,此后他便一蹶不振,甚至夺嫡之争时都没露面。
不过,没参与夺嫡,他也算因祸得福,因此保住了瑾王府上下。
谢惜南气过了,甩开谢岑君的手:“也罢,我就当他是终于认识到他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自暴自弃了吧。”
谢岑君:“······”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的样子。
“楼安和那里怎么样?”谢惜南突然问道。
谢岑君顿了顿:“除了之前在城门外喊过话,之后好像一直不怎么说话。”何止是不说话,简直像是自闭了一般,除了军务,根本不跟任何人交流。
谢惜南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这人啊···”
剩下的声音淹没在忽然吹起的大风里,最终随风沙散去,飘渺无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长亭宴的质太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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