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宸带着常子夜上了马车,溪行、桑竹、千玮虽然依旧坐在火堆旁却都准备好了应战,我接过萧若宸抛出来的弓箭,一眼看中了河道转弯处的小坡,起身藏在小坡后面,等待杂乱的脚步出现。
来的十几个人,虽穿着平民的衣服,可步履之间,依旧能看得出都是练家子,尤其是腰间都用布缠着兵器。其中有一人背上背着一人,那人的两条腿应该是受伤了,膝盖处明显的溢出血迹。大概是行色匆忙,没有想到会在此处碰到人,只是看到我们那辆四匹马的马车,那些人脸上明显漏出喜色。
“止步!”桑竹冷声呵斥急于往前的那些人,“若是赶路便自离去,不要打扰我家主人。”
被背着的那人虽头发花白,可面相却像个中年人,看着眼前三个少年,眼中闪过厉色,十分简洁的下了命令,“上!”
前边三人立时向千玮他们冲过来,但瞬间被马车里射出三支箭秒杀。桑竹他们动也不曾动。
萧若宸的独门绝技。
没想到遇见了硬茬子,那些人明显暴逆起来,除了背人的那个默默后退了几步,时刻警惕着马车外,其他人全部冲了过来。
这些人不仅功夫不错,似乎也抱了必死之心,有些如同丧尸般的战斗方式,萧若宸的箭虽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可也因为桑竹他们掺和其中的混战,并不太容易下手。
既然这批人护的人那般明显,我也不必客气了,乘着十几人打得正欢,注入内力于箭上,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
那背人的小伙子猛然察觉到了危险,可毕竟背了个人,想要逃开却是来不及,他护主心切,一把松开手仰身一挺将后面的人甩了下去,箭就在那时射穿他的腹部,原本我是冲着心脏去的,准备弄个连环串串来着。
落在地上的中年人没想到还有人,看着从头顶飞过去的暗箭,眼中出现惊慌之色。他有些吃力的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对着已然七零八落的那些手下喊道,“快撤。”
于是立刻有人飞身过去准备背上他,而其余人则横着刀保护后边的人撤退。
混战与我们有些麻烦,这一退,倒是方便多了,我从坡后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射,一箭接一箭,连环而出,那些人也十分厉害,明显经历过不少生死关头,预判能力十分强悍,射出七箭,竟然只死了三人,其余却躲闪得当,只是受伤,还能跑。
直到萧若宸突然射出的凌厉一箭,并没有射中任何人,只是落在他们中间,可不过三个呼吸之间,那几人却一边逃一边踉跄的倒下,只有最前边背着中年人的那个以轻功跑得远了。
也不管是毒药还是迷药,“你们收拾残局,我去追那两个。”扔下箭囊,取了最后的一支箭屏息绕过药尘跃了过去。
适才走近时,闻到了些许不该出现的硫磺味,若是没有猜错,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从千鸟城的城主府地道里逃出来的,而那中年人,说不定就是那位藏得最深的城主大人。
散开神识,准确的跟在了那两人的身后,基于本人练得最好的就是轻功,很快便追到了射程范围之内,可我并没有举箭,这群亡命之徒逃得辛苦,我却是坐着马车安逸的出行,瞧着那位明显慢下来的脚程,我才提气跃上半空,满弓射出,这次如我所愿,预判得十分精确,那支箭从中年人的背后直入背他的人前胸,串得非常圆满。
落下地,见那两人猛然栽倒在地,由于力量太大,被背在背后的中年人甚至被这撞击直接掀开来,箭羽没入身体,应声而断。
地下的那位因为正好扑在一块石头上,额头撞上,此时已然瘫软,不知生死。而那中年人仰面张着嘴,只能呼气,没了进气的能力。
由于断箭的撕扯,他的衣衫歪在一边,漏出怀里的东西,那是半枚玉璧,白色,我冲上前,使用内力,一把扯断绳子,取了那玉璧,“这是哪里来的?”
那中年人丝毫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依旧仰面看着天空,口中喃喃叹息着,“想不到……筹谋了……这么久……竟……死于……路人……之手……”
“你的这块玉璧是哪里来的?你可认识白静轩?”点了穴道,又输入一丝真气给他,我看着他,急切的问着。
说玉璧他并无反应,可听到白静轩时,他的瞳孔明显缩了缩,他略略偏了头,看到我,眼中焦距似乎集中了一些,“白……那个……叛徒……杀……杀了他……”
看着再无气息的人,松开手,握紧玉璧,心烦意乱。没想到这半块玉璧会以这种形式出现,什么都没来得及探查出来,信息便又立时断了。
“白衣?”萧若宸的声音传来,我将玉璧放入怀里,站了起来。“都死了?”萧若宸一脚踹开那名趴在地上的死士,见那人双目紧闭,额头还在冒血,抬手就是一箭,没入心脏,那人没有哼一声,死得不能再死。
“这群人看起来是千鸟城掏出来的。”萧若宸看着那名死不瞑目的中年人,“常子夜查看了一下,各个都带着那个火弹的气味,身上还有一样的死士烙印,应该是坍塌前死里逃生的。”
我点点头,萧若宸蹲下来,在中年人怀里腰间袖袋都摸了一遍,搜出大量的银票,和两块乌金令牌,“这令牌……好眼熟……是什么呢?”他拿着其中一块,沉思了许久,那块令牌是浮雕,图案比较奇怪,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先走吧,千玮他们等会要着急了。”因为记不起来,萧若宸也不再纠结,将两块令牌都收了起来,“等会回车儿上再研究。”
我心中此刻全然只惦念着玉璧的事情,无暇他顾,略应了一声,便跟在他身后往千玮他们那边汇合去了。
一连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以前总想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如今有了些微的线索后,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那中年人死前的呢喃,印证了爹爹一直处于危险境地的猜想,还有叛徒,又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乱哄哄的,理不出思路。
千玮他们虽然明显感受到我情绪不对,可见我一味沉默只能耐心的等着。好不容易到了飞渡城,我也看不见四周的繁华,只是带着倦色进了花家酒楼的客院,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将两块玉璧拿出来,果然像有吸引力一般,发出淡淡的微光,把它们拼合起来,立即严丝合缝,尔后直接凝结为完整的一块,根本像没有分开过一样。
叹息了一声,想起临走前徐将军的话。
“白衣,之前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我身上的这半块玉璧,其实是假的。虽然图案与另外那半块一模一样,甚至材质也相近,可实际上却是你爹仿制出来的。真的那半块,依旧在他身上,哪天你若找到真正的半块玉璧,就会发现它们会自动合起来,变成一整块,而不像我的这块这般,似是而非。反正若是你能找到另外半块玉璧,也就定然能找到你爹。”
可是如今我找到了另外的半块玉璧,却依旧没有我爹的消息。
“少爷,花公子也到了。”桑竹在敲门,“他邀请少爷一起用夜宵。”
将完整的玉璧挂在脖子上,藏进怀里,又略收拾了一下自己,开门走了出去。花无泪也快马从千鸟城撤出,来了这飞渡城,想了南宫皓泽那边应该已经都处理好了。
到了前边酒楼的大厅,见大伙儿都已经到齐了,此时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酒楼也闭了门,堂中自然也没有其他客人。
花无泪摇着扇子朝我笑了笑,“听他们说你似乎十分烦恼?说出来,花大哥替你参详参详?”
“并不是!”我摇摇头,找了位置坐了下来,因心中有事,这几日都有些食不下咽,此时看着满桌香喷喷的菜,突然觉得饿了,便拿了筷子安静的吃了起来。
“他这样子好几天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常子夜丝毫没有胃口的样子,手臂环胸对着花无泪努嘴。
“无妨。”花无泪胸有成竹的收了扇子,放置在桌上,然后,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明儿个就好了。”
也不知是不水他这句话起了作用,亦或是太多天不曾好好睡过,我竟然难得的一夜好眠。
待第二日我起了,竟发现大家伙都各行其事去了,溪行和桑竹去办理出关的手续,千玮和常子夜增添补给,萧若宸则留了言说出去一趟,不知去向。我一个人吃了顿中饭后,便被花无泪忽悠到了集市上。
“你这出来一段日子,怎么变得这般没有精气神?”在热闹的街道上逛了半天,这位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土特产,说是回国去送给七大姑八大姨的,最后以走累了嗓子渴为由才找了间茶楼歇了下来。
“花大哥,对于袁国有了解吗?”包厢里很安静,这个时候接近晚餐时间,茶楼里也基本没了客人,我没有多想,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
“袁国?”花无泪想了想,“袁国如今是摄政王和太后当政,袁国的国主长年卧病在床,似乎是中了奇毒,虽不致死,却也不怎么能动弹,王后不相信任何人,是以便一直守着国主,封了后宫,连太后也不得入内。”他以扇子敲了敲手心,继续回忆,“袁国十几年前因太子妃失踪,太子一气之下发动宫闱之乱,大伤元气,太子身死,国主也在那之后病倒,可是事实到底如何没人知道。只知王后锁宫,国主下旨封了弟弟为摄政王,太后从旁协助。”
我家那个爹爹,不会是传说中已经死了的袁国太子吧?皱了眉,摸了摸胸口的玉璧,要不是见过南宫皓泽的玉璧,我可能还不能完全肯定,可是见过之后,确定了我手中的就是传说中十二国王族的传承玉璧,因为除了王族不可能有其他人敢用龙做图腾。
“吓到了?”大概见我压着胸口,花无泪疑惑的看着我,“你只是去袁国游历而已,少理会王族那些事情。袁国如今外面虽然传说内乱,实际上不过是三大派系的竞争,可若涉及外人,这三大派系绝对一致对外。”
“三大派系?”
“嗯。”花无泪点点头,“老臣们依旧效忠国主,而真正的世家大族以及一部分民心依旧向着太子,还有新生的贵族和官员支持如今的摄政王。”
“太子不是已经……怎么还有……”我不明白。
“太子不在了,可太子妃在。”花无泪眯眯眼睛,以扇挡住半边脸,小声开口,“据说那位太子妃逃跑时身怀六甲,且又是祸起宫墙,由太子亲自命人护送逃出,又一直没有被追寻到,所以袁国的顺位继承人,就很有可能依旧活着……”
这下子我有些搞不懂了,我那位娘亲是徐府的大小姐,绝不可能是袁国的太子妃,那中年人死时说我爹是叛徒,我爹是太子的结果好像完全站不住了。
“这些乌糟事你少管了,好好玩你的。”花无泪敲敲我的头,笑得神秘兮兮,“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这一辈子搞不好就只能去这么一次的地儿,且绝对是过了此时再没机会!”
因接近袁国,虽已经到了深秋,但是热带海洋的季候风依旧带着温暖,而原本应该暗下来的天色也依旧还很亮,可这处依旧华灯重彩的地儿,还是让我瞠目结舌,“醉香楼”三个锡金大字,还有里头迎出来的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都让我理解了花无泪那笑容的意义。藲夿尛裞網
撇了他一眼,实在有些无语,明知我的女子身份,却带我来妓院耍的心态究竟是为哪般?
“你别乱想,”花无泪挡住扑过来的蝴蝶们,“这里的饭菜比我家的好得不是一丝半点,重金挖也挖不走,就只好自己来吃了。”
“我对口腹之欲并没有那么执着。”这些香气虽不至于庸脂俗粉的感受,可太多种类,我想打喷嚏。
“放心!”花无泪轻轻挥了挥衣袖,那些女子们突然就像被风吹了的柳枝般倒了一片却又不至于真的倒下去。“诸位姑娘们,爷们是来吃饭的,赏钱不会少,但是爷不喜欢人多也不爱人伺候,懂?”
早有跑堂看到情景,弯身请了我们进去雅间,“两位爷请了,要吃些什么尽管说!”
“捡你们拿手的上。”花无泪豪爽的席地而坐。
那跑堂知道是为阔绰的主儿,喜笑颜开的应声退下,不一会儿,酒水点心茶果都先上了些,雅间的雕花门还能隐约看到外间台子上妙曼的舞者身影,摇摇头,对着面前的哥们叹息了一声,“你们男子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地方?”
“放松吧。”花无泪毫不介怀,“不过是消遣,只要自己洁身自爱,哪里都无妨。”
“你以后啊,肯定很难追到心仪的女子。”饿了,拿了块看起来很有胃口的小巧点心吃了,“有个流连花丛的名声……”
“切!不流连的那位呢?”花无泪讥笑的看了我一眼,“你家那位侯爷倒是遇到姑娘贴上来就直接丢出去了,不是一样追不上你?”
“你说谁追不上?”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尔后,那门便被一脚踢开,我愕然抬头张了嘴,手上的第二块小点心就这么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门啪的一声又被关上,花无泪被一袖子扫到门边,“怎么?嫌我到早了?想逃?”清冷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无,尔后,这人抬步走过来,一身白衣更显寒气,他掀了前襟坐了下来,上半身略微前探,单手放在立起的膝上,“怎么?几个月不见,不认识了?”另一只手取了帕子掸了掸我的手指,“还真是一个敢带,一个敢来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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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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