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认识或不认识的,今天都来喝一杯!敬大晋的国运……”刚上了两个菜,厅堂里就有一位年长者举了酒杯,激动的喊了起来。
附和者众多,大家都站了起来,口中同祝国运,尔后或茶或酒,都一饮而尽。“十八年了!先王驾崩十八年,总算又见着咱大晋的神灵显现了。”有人端着酒杯竟哭了出来,感慨万分的模样。
“是啊,十五年前几国混战,那空中各国神灵自守一方的场面,多么惊心动魄,唯有我晋国……光芒暗淡,灵象未出……”最先敬酒的老者唏嘘着,又伤心又兴奋,“自从那次大战,各国守护神都不再出现,如今,我大晋是第一个接受庇佑的,大晋的国运,必定会更胜从前!”
“不错,先王的现身的守护灵是金乌,王太孙的可是金凤啊!”那原先哭得稀里哗啦的老人又笑了起来,“陛下的病,这下也总算能痊愈了……”
“咱们陛下,也是因为十五年前的大战,才一蹶不振,想当年那也是与先王并驾齐驱征讨四方的大将,何等的意气风发,但愿王太孙能让陛下也恢复如初。”
“陛下早已有了退位之心,若不是太子殿下一直不肯继位……如今,或许直接传位王太孙更加合适……”
“确实如此……”
“不管如何,咱们晋国,必定会繁盛起来!”
……
若不是我的错觉,那想必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凝聚力的,随着这些人的精神亢奋,我竟在空中看到淡淡的紫气慢慢的在向外飘走,走到窗边,空中四零八散的都有这种如薄纱一般的紫气,它们似乎不受控制的飘向同一个方向,我心中出现一个陌生的名词,王气。
千玮见我突然起身去看窗外,也跟来探视了一番,“大哥?看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我所见,与其他人都不相同,我的血,与晋国龙脉的血缘相融,为什么……
回到座位,想了想,问向其他人,“眼前南宫的事情既已没有大碍,他的家事我们也无法参与,该商定一下后面的路线了。”
“原本到达木兰城,直接就可以往八达城,再往千鸟城,最后是与袁国接壤的飞渡城,如今我们在京城,最近的路程就是去八达城。”萧若宸以茶蘸指,在桌上点了几个点,做城池,画了一条弧线,是原先的路线图,又从京城这里画了条直线连接第二个城池点。
见他说得自然,我不禁疑惑,“你家在哪里?”
“四通城。”萧若宸看看我,然后摸摸鼻子,“四通城与千鸟城临界。”
“回吗?”我笑笑,这厮从头到尾没有回家的念头,一说不由心的话就摸鼻子。
“你是有多不待见我?”知我作弄他,萧若宸白了我一眼。
“我可没有,多一个保镖我是很乐意的。”吃了最后一口菜,饱了。“只是,若是遇到危险,你一定要保住自己。”
萧若宸擦干净手,皱了眉头,“你放心,我这条命,不会白送你的。”
“我说真的。”我笑着看他,“我不会死,无论怎样,都不会死,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遇到危险,你们四个,都要以保证自己活着为主,这样我才不会死!”
千玮嘴里还含着饭,他捂住嘴,想咳又不敢咳,脸都憋红了。
溪行和桑竹面色坦然,“不必在意,主子一向不着调。”溪行继续吃自己的。
桑竹却停下手,正色道,“五少爷和萧少爷要谨记我们主子的话,若是遇到险境自保为主,这样大家逃起来才不会心有旁骛,而我和溪行,主子才要记住不能在意,主子走了,我们才能安心的逃。”
溪行没有住嘴,但是依然认同的猛点头。
萧若宸看着边上笑了起来,“活该!”
我叹了一口气,释然的劝他们,“快吃吧,都冷了。”虽然打心底不愿意他人为自己牺牲,但是已然手染过不少血的我深知,桑竹说的是最正确的,这个时代的法制,他们所接受的使命,还有我未知的命运。
第二日,大家伙开始整顿装扮,增添补给。
所以当南宫皓泽第三日夜里来的时候,听到我们已预备明日出发的打算,脸色十分暗淡。
“你们,竟连与我道别一声都不肯吗?”他的眼神那般哀伤,令和我萧若宸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日父亲直接带我入了宫,爷爷……的确已时日无多,但是如今还能撑着,所以这两日,陛下都在上朝,丞相府,太尉府,相继告老,今日,陛下已下了旨,我将越过父亲,直接继位晋王。”
大家一致点头,已经知晓了。这几日街头巷尾传得最热闹的事情,就是陛下的雷厉风行,丞相太尉还乡,王太孙直接继位。正是为了确定了南宫皓泽的安全,我们几人才整顿了这几日。
“白衣,不能多留一段日子吗?”南宫面对着我,十分不安,“爷爷等不及了,八日后就是我的登基大典,你们,不能看着我继位之后再走?”
萧若宸不自在的摸起了鼻子,千玮抿抿唇,我不知该怎么回绝他。
南宫皓泽突然拉起我的手,拆了我左手上包裹好的白布,看到伤口虽已经结痂,却依旧显得有些红肿,他的眼底满是心疼。“白衣,你必须要看着我走上王位!”他的语气突然不容置疑,眼神闪着无比坚毅的光芒。
“那就再玩几天吧。”萧若宸开口拿了主意,“你自回宫去做准备,我们几人再完善一下后边的路线,多了解了解再出发也是好的。”
白衣依旧捧着我的手,恳切的目光望着我,我尴尬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动,不得不点了头。
萧若宸留了药,带着千玮回屋休息,南宫皓泽细心的为我上药,包扎。
“白衣,爷爷说,”他低着头,一圈一圈裹着布条,细心又平稳,“能与王族血脉融合的友伴,应该是异性。”
嗯?我疑问。
南宫抬头看我,温柔的笑着,“没事!”继而将包扎好的白布绑紧。
异性?手这么抬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人,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也可以穿帮?
“我们同吃同住这么久,”我无语的看着南宫皓泽,直接拉了他的手压向我的胸口,他大爷的,豁出去了,反正啥也没有,“要我脱裤子吗?”
这下子轮到南宫皓泽脸红耳赤了,他紧张的收了自己的手,“白衣……你……你真是……”
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是男是女,你自己不知道?”
南宫皓泽低着头,脸依旧红得厉害,他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是男是女都无所谓,白衣就是白衣,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我确实心里……更希望你是女子罢了……”
拍拍他的肩膀,“少年,”我十分语重心长,“你思春了,登基后,赶紧立后吧!”
南宫皓泽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手遮住额头,也挡住了眼睛,他嘴角漏出笑意,“什么都敢说……”
故作大方的返身坐了下来,总算安抚了自己刚才有些急促的心跳,明明有这么得天独厚的一副平板身材,却有这么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会令人穿帮,以后,要更加当心才好。想到自己刚才毫不犹豫的拉他摸胸,忍不住自己的脸也燥了起来。
“对了,你娘呢?”我换个话题缓解尴尬的境地。
“父亲向陛下辞行后,带了母亲去了别苑。”南宫放了手,望向门外,眸色明显暗沉了许多,“母亲受了许多苦……太子妃,已经自尽了。”
南宫突然转头看着我,“你信吗?我竟然很同情那个女人。她喜欢我爹,肆无忌惮的,即便我爹再怎么伤她,她都没有却步。”他笑了起来,记忆深远,“那时我已经十岁了,爹一向对娘很好,温和礼遇,但是他看向那女人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娘远远看着他们哭的时候,应该也是知晓了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你知道吗?当初陛下根本没有开口,是娘先提要求的,是娘自己要走的。”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是一夫一妻制度的时代,男人变心也都比比皆是。
“我一直知道,娘心里对父亲有怨,”南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是太子妃死时,对父亲和我说,她只是关了我娘,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娘,娘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弄的。她就那么躺在我爹怀里,死不瞑目的看着我爹,我那时就在想,我爹为什么要流泪?”
叹了一口气,那位个性跋扈的太子妃,临死算是给太子殿下插了一根深深的刺。
“父亲确实无心为王,他喜欢平静的生活,母亲能给他这种平静,可是太子妃,大概能给他……”南宫皓泽艰难的想着措辞。
“欲望吧。”我看着他,“于你爹来说,相当于杂念。他动心了,但是权衡一番后,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是因为一个人而打破自己固有向往的生活,还是继续保持现有的宁和幸福,他选择了后者而已。”
“那我娘呢?”南宫皓泽不懂,“她的固执是什么?”
“在你爹做二选一的时候,你娘就觉得自己输了。”我扯了扯唇角,这类女性其实很多,自尊心强,执念也深。“她曾经深信你爹的专情,她的固执就是痛恨自己的信任。”这位南宫夫人一向秉持的距离感,想必也是因为太子殿下造成的,她不止是不信任自己的丈夫了,她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二选一……”南宫皓泽叹息了一声,“女人还真是麻烦。”
“你以后多娶一些就是了。”我笑他。
南宫皓泽莫名看着我,“你这是想怎么害我?”
“我不害你,真的,”我认真的看着他,“你后宫住满了女人以后你就会知道,她们只会自己内斗,想尽办法争夺你的宠爱,却绝不会害你。”
南宫皓泽猛的站了起来,郁闷的开口,“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安排好了再来找你。”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脚步,我笑得更大声了。
无色淡漠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主子以后不要做那般动作,侯爷若是问,属下们也不得不答。”
收了笑意,又倍感尴尬,“你们略离我远些,这般看着,岂不是一点儿隐私也无。”
无色大约也是郁闷极了,很久没有声音,“主子一人时,咱们都不会守得过近。”
听到这个我终于放心了,要是洗澡如厕都被看着,估摸着他们死得比南宫皓泽快。
“我知道了,刚才不是一时情急吗,我这身份,可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换的。”嘀咕了一声,洗洗睡觉去。
又无所事事了两日,南宫皓泽来邀请我们入宫,我十分坦然的拒绝了,看看大典可以,见识一下南宫皓泽的英姿也可以,入宫见那位爷爷,就大可不必了,上位者,基本都诸多算计,我这等菜鸟,就不去任人宰割了。
再过两日,太上王移居郊外别宫,这位陛下也是个神奇人物,直接住到自己将来的陵寝边上,一丝一毫不给孙子添麻烦的意思。而整个晋王朝倒是无比繁忙,礼仪章程,奉□□文,布置采买,弄得整个京城都热闹非常。
终于在大典的前一天,我们和千玮、萧若宸应了南宫皓泽的约请进了东宫。王宫里自从太上王传位旨意一下,就在做新的修整,如今新王定下的启翔殿据说已经焕然一新,明日继位仪式之后,他就将在那里渡过长远的下半生。
我瞧着南宫皓泽手中那亘长的祈祷文,有些头痛,“这些,你不用背吧?”
南宫皓泽笑着摇头,“照着念就是,我已经熟悉了几天了,只是避免到时万一念错。”
萧若宸正面对屏风前挂的吉服摇头,“这么热的天,这么多层,怎么想的……”
千玮上前摸了摸,“还很厚……”
南宫皓泽无语的望着两个幸灾乐祸的损友,“你们也别想好受,明日你们都会作为正宾看我登基。”
“什么正宾?”萧若宸斜眼,“没名没分的几个孩子,叫人看不起你!”
“不会。我特邀而来的,谁敢看不起。”南宫皓泽声音平静,却自有一股威势压迫而来,萧若宸不由正了色。
“白衣!”南宫皓泽从桌上取了一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凤鸟金簪,“明日可否请你为我插簪?”
啊?我惊讶一声,“为什么?”我可是恨不得暗暗的找个角落悄悄看两眼就消失的。
南宫皓泽挥了挥手,边上立着的一名礼官立即上前,“禀公子,陛下授冠之后,由新王友好信任之人插簪定冠,以示有生之年,两人或两国永世交好,不负此约,一般插簪之人,可为好友,可为发妻,可为他国王子或重臣。”
萧若宸拍拍我的肩膀,表示他无能为力。
这种说法,推脱显然会令南宫皓泽难堪,可是真的接受,让我现身人前,又很难受,心里十分不爽。
南宫皓泽看我神情,便知我不悦,挥手让一众侍从全部下去。“白衣可是觉得我强人所难?”
我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我于这大晋,其实还十分陌生。比起京城,梁都更像是我长大的地方。娘对我的影响其实十分大,若不是你,我大约慢慢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南宫皓泽低头看着我,眼神柔和,“除了你,这一生,我不会和任何人再立此约,所以只能是你。”
“这话说得可真令人心伤。”萧若宸撇撇嘴,打散了几人间的冷空气。
“萧大哥是兄弟,是豁出性命也定要相护相帮的人,但是和白衣不同,南宫皓泽,是愿与白衣共赴生死的。”
“得得得!越说越离谱!”挥挥手,我接了那盒子,“说吧,具体怎么着,先试试!”
南宫皓泽一副得逞了的笑意,令我更加不爽,见着他已对着门外跪了下来,我将手中的簪子往他头上插了下去,余光见着他翘起的嘴角,我的手也翘了翘,引来他嘶的一声,几人瞬间都笑了起来。
只是等礼官们将我们三人的吉服捧过来,瞬间就无人笑得出来了。不止是厚重的问题,还有颜色的问题。
“这是让咱们提前做新郎官了?”萧若宸看着一色的红,无语至极。
千玮正经的点头,“忍忍吧。”这表示他接受了。
想当初怎么着也不肯穿红色的我,心里默念,木流风,少生些气,不是女装。
大典当日,刚过子时不久,南宫皓泽就被一堆人拥着,去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折腾到太阳将出未出的时候,终于起了车架,前往晋国的神殿。
我们三人比南宫皓泽要来得快些,那位新王还要绕着京城游街一番,受子民信奉后,带着祝福才能进殿受礼。
看着这个传说已然十八年未开过的神殿,有种莫名的肃穆感,神殿很高,殿内十分空旷,除了排列整齐的支撑圆柱,就是远处的阶梯高台。高台那边,已经有无数的文臣武官庄严的立成两列,安静的等在那里。
礼官带着我们慢慢的走着,快到高台时,却转向了左侧,“几位公子请先至这些休息,新王入殿后,再出迎即可。”wWω.㈤八一㈥0.net
左为尊,我们三人怎么着也不够格。“大人,这边似乎不妥。”
礼官立即跪了下来,“公子们恕罪,陛下请几位公子一见。”
“起来吧。”萧若宸上前,让我落在他身后,千玮自然而然的跟着我。
神殿边上的内室也十分宽敞且长,分为前后两间,看起来不像休息场所,反而更像议事的地方。那位一直不曾谋面的晋王陛下此刻应该在后间。
“陛下……”礼官跪下,话还不曾说完便被那位出声制止,“白衣公子……留一下,另两位可否稍候?”晋王的声音十分磁性,不见老年人的低沉,礼官缓缓起身以手势请了我进门,萧若宸和千玮看向我,我点头示意,他们走到边上坐了下来。
进了门,礼官便将门关了起来,走过屏风,眼前依旧宽敞,晋国即将退位的陛下,正慵懒的瘫在软塌上,面色红润,丝毫不见龙钟老态。
“是个漂亮的孩子。”他看着我,容色慈祥。
我施了一礼,表示尊敬。
“不卑不亢,不错。”晋王招招手,“帮我一把,如今想坐着也是为难了。”
迟疑了一瞬,我上前扶着这位称不上老人的老人坐正。
比起南宫皓泽与他父亲,这位才是真正的王者,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和上位者的尊崇。
“一直想看看你,你却不肯。”晋王指着边上的椅子让我坐,话却说得如同撒娇一般。
“你可实在有趣,怪不得我那孙子喜欢你。”取了甜枣丢进嘴里,晋王陛下看着我眼神越加奇怪。一句话未说,何来有趣。
“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吃完了枣子,晋王突然凑身往我的方向,似乎怕人听见,声音压得特别低。
这副明人不说暗话的模样实在令人招架不住,我依旧不动声色,微微坐直了一些。
晋王小声笑了起来,指指我,声音渐渐变大,“你呀你,怪不得!”
秉承着不说不错,多说多错的原则,智商既然不够,那就装傻充愣拉倒,逍遥侯的教导,此时发挥到极致。
“我那孙儿,忧郁极了,让他顺便立后,他说现在不行,逼急了后他竟坦言自己喜欢男儿。”晋王笑得有些呛了,我递了茶杯过去。
喝过茶,晋王放下杯子,突然显现出疲态,他依旧笑着,却有些难过的模样,叹息了一声,“你这般定力,怕是他动不了你的心,遇着你,是幸,也是不幸啊。”
“人世间的幸与不幸,不该以男女之情为定数。”南宫皓泽的少年情怀,与其说是对我有倾慕,不如说依赖,我不过是在那样的环境里出现的那样一个人,环境变化以后,心态必定也会变化,我自己也经历过,实在太过了解。
晋王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这次再看我的眼神明显真诚了许多,“是个通透的孩子。差不多了,扶我出去吧。”
耳边丝竹磬鼓萦绕,果然是王驾已至。我扶了晋王走过屏风,礼官立即在外面开了门,萧若宸和千玮也站了起来,四人分了前后,往右边的高台走去。
扶着晋王上台阶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位陛下身体已经空如柳絮,他的脚虚浮无力,根本无法走上高阶,而我托起他时,又发现他轻得厉害,这般高大的身形,这样的体重,想到此人果然命不久矣心中不禁有些悲伤。
晋王似乎知我所想,安慰的看了我一眼,放心的借着我的力,稳稳的坐上了属于他的王位,可他的手,依旧紧紧拽着我的手臂,不曾松开。
南宫皓泽已经走上了高台,原本空旷的神殿此时跪满了人,他拿着祈祷文,面对高台之下,朗声诵读,大殿中这声音如同被加了功放,嘹亮,清晰,且满是威力。
原本看着很长的文章此刻竟一会儿就被念完了,礼官接过祷文,南宫皓泽转了身,那身淡金色的衣服令他陡然成熟了许多,他面色沉稳,却又带着少年才有的志气,一步一步向太上王所在走过来。
早有礼官端着王冠侯立一旁,老晋王再次借着我的手臂,用力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这一次,他放开了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专属于他的霸气,纯白色的,十分浓郁,他的精神也好了起来,力量似乎也完全恢复,取了王冠端起,百官伏地,南宫皓泽也跪了下来,礼官取了他的发簪,老晋王将王冠严丝合缝的扣在发髻上,尔后退了三步。
我身边的礼官立即将手中托盘高举,我取了那金簪上前,穿过王冠插进发髻,将他的王冠稳稳固定住。
“应天受命,繁国昌晋!”老晋王长贺一声,地下众人皆同声同贺,南宫皓泽站了起来,面向百官,他的身后再次现出金凤虚影,殿内恍惚有鸣啸声环绕。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大概也不会相信这种类似神神叨叨的事情,但是事实是,这是个令人看不透的世界,有神灵,有信仰之力,有王气,有许多我曾经以为不存在的东西。
这一刻的南宫皓泽真正的成为了晋国的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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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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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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