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再跟可能就暴露了。”车太稀了。即使分两组远远跟着仍然显眼。更不必说对方已经明显在绕路。
王队和程峰稍稍商量,说,“原地待命。”
屏幕上江于流的手机信号位置不再更新了。追着路口监控摄像,车子停在一个昏暗的角落许久不动。
程峰叫便衣靠近看一下。过了十分钟回说车上没别人,只有一个司机。程峰啐了一口。良久才说,“都回巢吧。”
王队把打火机丢回给程峰。“这样下去不行,早晚出事。”
程峰点上烟,伸了伸脖子,仰着头望向天花板。
头一次接触教授,就没指望取到什么证据,他们一致同意谨慎起见不在江于流身上戴装备了。基本目标是锁定教授这个人到底是谁。而后才是江于流谈成下一笔交易。程峰劝江于流慢一点。她此刻势力太薄,难说教授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锁定人物后就可以开启外围调查,或许能寻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她就不必以身犯险。
但程峰也很清楚江于流的理由。没有支援没有装备,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日常状态。警队的跟踪和布控不可能及时通知到她,帮助其实有限。更要紧的理由……程峰私下给江于流搞到一点处方止痛片。
许多年前给线人找四号时的心情就这么突兀地重现了。弱阿|片的止痛片长期服用可能会成瘾,这其实不算大问题。但江于流的伤口无论如何不肯愈合,胃病加重,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打针输液可以扭转,压力日增。程峰无法估量这些药片会对这恶性循环起到怎样的作用。
没多少时间可以耗了。
王队自己说,“留一辆车。饭店那边找机会拆装备。视频送情报科。先这样吧。”
程峰自然留下来等江于流消息。也只能这样了。
季风回去包厢,心绪仍然无论如何无法平息。
H市这么大,多少饭店酒楼,要如何碰巧两个人才能在电梯间偶遇。季风是从顾雅琪嘴里问到教授约见江于流的时间地点,才特意把晚宴换到这里。
对面环保局的小头目一脸恭敬地望向坐在季风身边滔滔不绝的领导,时刻等待着领导抛出飞盘的那一刻。季风估摸还得再有至少半个钟头。相比较之下,江于流和教授那边开席晚,结束得太快了。
但就是如此短暂的一顿饭,江于流身上满是酒气,还有教授别有用心地动作。季风已经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事先有叫人留心。季风收到消息说江于流包厢外有喧闹,专门中途离席。远远望着,似乎是醉酒的客人走错了房间,很快散了。季风觉得很蹊跷。又听到那边叫结账,便转去楼梯间等着。如果江于流有什么不情愿,季风可以帮她脱身。
结果似乎是,多余。
这顿饭是怎么结束的,她根本不知道。反正终于结束。上了车,车门迟迟没有关,卫迪问了两遍,季风恍惚反应过来,问她去哪里。
去哪里?
季风记得江于流听到这个问题的反应。她的目光有一瞬游离,但再度回视时又恢复了旁观者一样残酷的冷静。
无怪顾雅琪一直配合,被她算好了,让季风亲眼看清楚。
季风掏出手机,屏幕点亮,又按熄。劝自己,还是算了吧。
卫迪又第三次问。季风拨出电话。
呼吸都变沉了。季风想,她多半会摁掉吧。
但不必她再想东想西,一下就收到人声。
已经关机。
教授说,“你跟我讲——‘命’?哈,运势旺?那就走吧,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江于流没有问去哪里。依言关了手机。换车后车子七拐八拐又转回市区,路越来越眼熟,江于流惊异地发现车子上了十八街,离她卧底前租住的地方不远。
阿华没有跟车。商务车。教授坐在最后排。江于流和一个保镖模样的壮汉坐在中间。那保镖的夹克腰畔明显凸起一块。
保镖似乎感受到江于流的视线,扭头说,“你们这儿的条子怪难缠的啊。”
江于流没搭腔。
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老板规格挺高,吃顿饭也有尾巴跟着。”
江于流不得不开口,“这帮做事的小警察什么都不懂,只会使蛮力。犯不着当回事。”
如果在她还是喽啰的时候,和警察扯上关系几乎可以与叛徒划等号,非常致命。但有季风支持就不一样了,虚虚实实,未必不是一种光晕。
她扭头看,教授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
忽然记起程峰一周前似乎提起一句,阿光在菲律宾失踪了。再无下文。她倾向于那只是个不相关的随机事件,毕竟像阿光那样把冒险当做生活的赌徒,发生什么意外都不算意外。
此刻被她无视的不安又隐隐翻起一角,她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车子转进岔路,上了另一条大路,停在一家洗浴中心的院子里。大厅金碧辉煌,但穿过侧旁小门,有些昏暗。沿电梯上去,像是宾馆走廊。寻定房间,推开门,意料之外房间里已坐着站着六七个人。
曾经应该不过是寻常的标间,没有床,取而代之是一张长牌桌。
房间装潢很新,大理石地面、米白色墙纸、牌桌上暖黄的顶灯光亮十足。
江于流捏紧的拳松了,才觉察到心脏疯狂鼓动,好像要跳出腔子。她身上任何武器装备都无。就算此刻牌局底注是几百几千,总有转圜机会,好过她一轮押注身体、性命。
搜身仪器很灵,到她手腕就响了。江于流撩起袖子,露出早已愈合的伤疤,隔着皮肤隐约可以看到钢钉的轮廓。手机自然也被收拢在门口。
赌注高自不必说。但恐怕还因为座上的人都有名有姓。江于流认得两个是陈望平手下几乎和田志全平起平坐的老大,金樽的一个老板,还有个姓倪的,比倪轩还高一辈。
教授坐在面门的位子。江于流不敢,也不想坐在他身边,到他对面,挨着金樽老板坐下。没等先前一轮牌结束,门再打开,进来一个身披黑大衣的老人。江于流没想到是从未见过真容的高杰本尊。
高杰叫教授“柳老板”,“听说路上有苍蝇跟着?你要早说今天愿意来,我安排人去接你啦。”
高杰长相粗犷,笑起来倒有几分近人。和身旁人拍肩的拍肩,握手的握手,目光扫过桌面,到江于流这里,江于流早站起身,便微微躬身。高杰没回应,冲江于流身旁金樽老板点了点头,脱下大衣,就坐在教授身旁。
如此一桌坐了七个人。不过炸金花就是这样,几个人都能玩。只不过玩惯了五人局,换成七个人,同样的牌张赢面小一点。
房间里除了一个荷官打扮的男孩,还有服务生和几个保镖。好在桌子颇大。每个位子都是沙发椅,空调开得也很猛。江于流便只是解开外衣。
等他们比完牌,倪三水的一对J最大。搂了筹码,丢了一个给荷官。
高杰问教授怎么玩。教授说先五百开始吧,底池五万封顶,又说,给江于流也拿二十万,记在他账上。
教授旁边的那个,诨号蝎子,揶揄说,柳老板带新人来,照顾得很。教授说,一小姑娘陪我们一帮老爷们玩,不照顾她照顾谁?
老话说好汉不赢前三把。开头三盘玩得比较随便,非常快,没人加重注或者诈牌。
到第四把,都多少来了点精神。倪三水盯着荷官,半开玩笑说,仔细着发牌。这一轮加注很快。到了金樽老板,直接闷着牌下注,如此相当于加了倍。江于流牌不好,但也不想一开始就打得太紧,跟了一轮。而后江于流发现金樽老板颇为财大气粗,把把都闷个一两轮,好像有透视眼,早知道手里是什么牌。难怪陈望平手下的蝎子和老魏要挨着坐在他上家。
如此几把牌下来,不过半个多钟头,筹码竟然去了四分之一。
江于流上一次打这个,算起来大概在十年前。一帮学生玩,她好像天生有赌徒的直觉,多少赢一点。赢了就请客吃饭,所以人家乐意叫她。不过久赌必输,也有把一个月生活费赔光的时候。再后来到警校,规矩一筐,偶尔赌过一次,差点被输牌的举|报了,就没再玩过。硬说再有相似的记忆,大概跟着顾雅琪玩过几次德扑。如此罢了。
眼前这些都像赌场老手。江于流甚至怀疑会不会有人出千。高杰应该只是象征性地玩两把,但他是老板,恐怕没人和他叫板;蝎子和老魏毫无疑问是一起的,或许还有金樽老板。而最让她不安的……教授带她来恐怕不会是临时起意。
在行动组抓赌时没少和赌徒打交道,她多少也明白一点:十赌九骗。炸|金花操作余地不大。一人三张牌比大小。绝大多数时候一掀开牌就知道输了,如果荷官动动手脚,一直是烂牌,任你演技再好也诈不住别人,那就完全是待宰羔羊了。
也许……也许从始至终顾雅琪就没打算帮她,也许今晚就是一个陷阱跟着一个陷阱,要吃死她。
江于流观察着房间,和房间里每一个人。但她知道,作为一个新人,自己也正在他人观察中。
指尖在筹码的齿丝上轻轻刮擦,烟气渐渐盘桓于牌面上。卡牌上晃目的光线、烟酒味道,诸人细微的表情动作,戒指和酒杯的反光,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叮当作响……一时间无数信息涌入大脑。加注却快到不足让她思考清楚,全凭本能地推出筹码,立时收获最直接的刺激:大和小,输和赢。
只有一把,牌很好,江于流按捺住兴奋,跟注到第二轮,倪三水弃牌,高杰弃牌。教授看着江于流,笑了笑,也弃了牌。到最后金樽老板和江于流开牌。稍稍回了点本。
教授这时候开口,说江于流之前被浪哥和锐利哥劫走的那批货,尾款还没交。按说这笔钱他该找倪轩讨,不如她今晚赢得的,就算那笔尾款吧。
江于流当即表态,那笔钱她当然无论如何会付。
教授板起脸,“你是觉得我说话不算话吗?”
江于流懵懵懂懂,难道她要够好运到从这二十万赢回八十万,教授才肯继续谈生意吗?
如果输了呢?也许她今晚就能输得底掉。到时警察这个身份,帮她人间蒸发?倒不如帮她锒铛入狱来得轻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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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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