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机口,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李勋快步跑到领头男子身侧,边走边汇报:“老大,发现玉佩了。”
男人停下脚步看向他,墨镜上方的剑眉抬了抬。李勋立刻说:“但是没找到沈小姐,是个叫顺子的老荣从一个小孩身上偷的。”
“小孩?”男人皱眉。
李勋说:“是,就在南城那个叫唐花邬的城中村附近,当时一群小孩在公园玩,老荣趁孩子母亲不注意下的手,我已经派人手到附近去查了。”
男人转身继续往前走,李勋紧跟在后面,男人说:“你亲自去查,查清楚立刻告诉我,越快越好。”
“是!”李勋答道。
晚上九点多,唐花邬城中村北面一栋二层小楼,不大的卧室里灯光昏黄温暖,江暮云穿着宽松的海马线毛衣斜靠在床头,小小的孩子乖巧的窝在她怀里,两只小手按着书页,眼皮渐渐向一块儿合,刚粘在一起又奋力睁开,始终不愿睡去。
“一天黄昏,他们来到一条白茫茫的大河前,河边石碑上刻着‘通天河’三个大字……”
干净透明略带慵懒的嗓音轻声念着,轻柔婉转直抵心灵深处。江暮云一边念着书一边用手揉捏孩子的胳膊。
孩子的手从书页上滑开,终于睡着了。江暮云拿走书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地把孩子从身上挪到一边,替她脱掉毛衣,孩子嘴里喃喃地叫了声妈妈,江暮云温柔地亲亲她的额头,掖好被角,然后给自己脱下外套散开头发,躺下,关灯。
深夜,夜归人的车灯在雨里忽明忽暗,这样的雨天再苛刻的老板也不好意思强迫员工加班,从六七点钟开始城中心写字楼里的人们像潮水一样退去,涌向城市的四周。冰冷的雨夜,温暖的家是人们向往的地方。晚上十点不到,江城内三环变成一座空城,高高矮矮的商务楼像一个个沉默的柱子矗立在雨中。
二环东,著名的双子座大厦东楼二十八层,宽敞的办公室没有开灯,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外面,城市仿佛就在他脚下。身后宽大厚重的老板桌上摆着一个锦盒,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枚白色配黑玛瑙珠的龙形玉佩。玉是上等和田玉,温润不带丝毫杂志,雕工生拙,不像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但龙的狰狞和气势却表现得淋漓尽致。两颗椭圆形黑玛瑙珠都刻着米粒大小的字,其中一个刻着“咫尺似天涯”,另一个刻着“寸心难相表”。
有人小心地敲门,声音不高不低,节奏不快不慢,仿佛练习过无数次。
“进来。”男人的嗓音低沉浑厚。
巨大的木门被推开,门外明亮的灯光照进黑暗的办公室,李勋拿着资料站在门口没敢走进。
“开灯吧。”
李勋转身按下壁灯开关,办公室四角各亮起一盏灯。男人没有回头,继续望着窗外。
李勋边走边将文件夹打开放在办公桌上,说:“老大,查清楚了,孩子叫江念安,在博天雅苑幼儿园读中班,母亲叫江暮云,在唐花邬城中村开了一家诊所,是个单亲家庭,目前没有查到孩子父亲的情况。这是照片。”
男人转过椅背,伸手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确定不是沈雪后先是失望,待进一步看清女人的长相后心里蓦地一窒。照片里是从侧面照的,女人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浅灰色风衣,下身是一条洗得泛白的蓝色牛仔裤,一只手牵着孩子,另一只手撑着雨伞,胳膊上挂着小书包,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着,一缕头发垂在脸侧,她脸上带着温柔地笑意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儿。女人虽然显得灰蒙蒙的,旁边的小女孩儿却很鲜亮,大概两三岁的样子,穿着嫩黄色的雨衣,天蓝色的雨靴,低头弯腰看着脚下的水坑,脸上表情跃跃欲试。
男人凝视女人的侧颜,久久不语,半晌才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息。
“要不要我去把人带回来问话?”李勋见男人一直没出声,问道。
男人将照片扔回桌上,瞥了他一眼:“我们是安保公司,不是黑社会。”
李勋挠挠他的小平头,苦笑:“是。”
男人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左手无名指上的红宝石随着手指起伏在昏黄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又一道痕迹。那是一粒心形的鸽血红,镶嵌在黄金阔面戒上,仿佛主人的一滴心头血,嚣张又霸气。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说:“你去安排,我明天亲自走一趟。”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寂寥。
雨,一夜未停。
早上六点半,江暮云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贴身衣物被冷汗浸湿。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窗帘,窗帘上面露出的玻璃窗显示天还没亮,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确定自己又在做梦后,江暮云重重躺回枕上,大口喘着气,不敢回想梦里的场景,只是胸口仿佛有块巨石压得她喘不上气。她伸手摸摸这块热乎乎软绵绵的“石头”,把她从胸口抱到一边。孩子咂咂小嘴继续睡。
江暮云将头枕在胳膊上,半侧身看着孩子。饱满的额头,乌黑的眉,又长又密的睫毛向上翘着,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真是个漂亮的天使。人人都说孩子长得像她,她自己也这么认为。这孩子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是她最珍贵的宝贝。江暮云在孩子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轻手轻脚起床。
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镜子上蒙着一层薄灰。薄灰下的女人头发依旧乌黑,皮肤依然细腻,可惜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纹。五官不是时下热炒的西式审美,普通的瓜子脸,不高不矮的鼻,不大不小的嘴,唯有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这是一双温柔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眸,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乌黑清澈的瞳孔仿佛一对黑钻石,透着淡淡的忧伤,当它们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有无限心事想要对你倾述,可是眼帘半阖,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张脸无论以什么标准衡量都算不上漂亮,但是却像李商隐的词,耐看耐读。
尤其独处时,双眸总是浮现出浓浓的悒郁,有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嘴角无力的下垂,透出难以言说的凄凉,仿佛有一片黑雾笼罩在心头。这不是一张对生活充满向往的快乐生动的脸,更像是看破红尘烦事的淡漠的脸。只是她平时掩藏得太好,只有在独处时才显露出些许心事。wWω.㈤八一㈥0.net
江暮云自己仿佛也不愿意看见自己似的,迅速低下头洗漱,用一根皮筋将长发随便在后面扎了个马尾。然后她对着镜子扯动嘴角,让脸上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只是笑意停留在嘴角没能传达到眼底。她收起笑容,转身离开。
早餐是馄饨、煎蛋和牛奶。馄饨是她自己包的,有荠菜虾仁馅和牛肉豌豆馅,煮熟撒上葱花、淋上两滴香油,早春时节天气寒冷,每天早上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通体舒服,孩子和她都喜欢。面皮和馅料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早晨起来只需要放些调料就行。安安的小馄饨只有正常尺寸一半大小,拇指肚大小的馄饨她一口能吃一个。
一边煮馄饨一边算账:这个月患者少,目前收入不到三千元,月底该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需要一万五,每个月水电和医药耗材一千元,安安的学费四千元,银行存款还有两万块……钱不够用。江暮云叹了口气,将火调小,返回卧室。小孩儿已经醒了,双手来回揉着眼睛,嘴角向下撇着,好像随时要哭的样子,看见江暮云进屋,安安朝她伸胳膊。
江暮云坐在床边,叉着孩子的腋下把她从被窝里拔出来,嘴里唱着“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
江暮云唱歌跑调,小孩儿被她逗笑了,说:“妈妈错了,不是这么唱的。”
“那是怎么唱的?”江暮云故意问,想让孩子自己唱。
“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孩子奶声奶气地唱着,嘴角上扬,已然忘记了想哭的情绪。
江暮云把孩子放在自己腿上,给她穿好衬衣衬裤外面又套上一件毛衣、绒线打底裤,最后是一条牛仔布背带裙。
江暮云亲亲孩子的小脸:“安安真漂亮,妈妈爱安安!”
安安搂住江暮云的脖子,小嘴亲在她脸颊上:“安安也爱妈妈。”
穿好衣服,江暮云领着安安进盥洗室,让她站在马桶盖上,刷牙、洗脸、擦香香、梳头发,十分钟后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出现在镜子里。
“妈妈,那里。”孩子指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说。
江暮云扭头去看,孩子低头用手指着脑袋瓜侧面,原来额头侧面有一撮刘海支棱起来,江暮云用水将那一搓头发打湿,轻轻按压两下,头发服帖了。
“行吗?”江暮云征求意见。
“可以,”小孩点头表示肯定,“妈妈抱。”不愿意自己走,撒娇让江暮云抱她。
江暮云弯腰,小孩儿立刻像个小皮猴儿似的双手双脚攀在她身上,江暮云双手托住孩子的小屁股。
“哎呀,宝宝又长肉了,以后妈妈就抱不动你了。”江暮云笑着说。
安安将头埋在她颈窝里,撒娇:“宝宝长大了抱妈妈。”
孩子天真的诺言一扫江暮云因噩梦而败坏的心情,她心满意足地在孩子额头上留下响亮的一吻。
灶上的馄饨翻滚着,厨房里弥漫着温暖的水汽。江暮云把馄饨盛进一大一小两个碗,摆在餐桌中间,对安安说现在太热,等会儿凉一点再吃。小孩儿乖乖点头,手里玩着勺子,两条腿一前一后的踢腾着。江暮云打开抽油烟机开始煎蛋,一份煎蛋淋上两滴儿童酱油,另一份煎蛋淋的是辣椒酱。吃过早餐,给孩子穿上雨衣、雨靴,拎起书包,牵着她下楼。
江暮云三年前租下这栋二层小楼,二楼住人,一楼作为针灸门诊,名字叫益君堂。小楼位于唐花坞北面巷子口拐角处,出了弄巷是一家有三十多年历史的米粉店。
“刘奶奶早!”小孩儿嘴甜,远远地就和老板娘打招呼。
刘奶奶笑着从砂锅里捞出一个热腾腾的鸡爪,用袋子装好递给安安。她是城中村里的本地户,有名的万事通,江暮云的房子就是吃米粉时无意间询问了一句,刘奶奶热心的居中联络,最后才租下来的。
安安仰头看看江暮云,江暮云对她点头,小孩儿这才伸手接过鸡爪。
刘奶奶走到江暮云身边,低声说:“暮云啊,昨天有人跟我说了一个人,三十五岁,离异没孩子,是做家具外贸生意的,家里有个厂子,经济条件蛮好,你看看这是他的照片。”刘奶奶说着翻出手机聊天记录里的照片给江暮云看。照片里的人身材适中,穿白衬衫黑西裤,表情严肃,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是干净齐整,算不上英俊但是也绝对不难看。大概是为了突出重点,拍照的人特意让他站在家具厂的门口,身旁则停着一辆路虎。
江暮云看了一眼,没吱声。
刘奶奶知道她担心什么,说:“我那老姐妹说这人很老实,就是因为太老实所以老婆才跟别人跑了,他现在不想找狐狸精,就想找个老实本分能过日子的,有孩子也没关系。我觉得你的条件蛮合适就想着给你们介绍介绍,你年纪不小了又一个人带着孩子,不能再耽误了,你考虑考虑啊?”
刘奶奶一片好意江暮云不好直接拒绝,只得说考虑一下,伸手拽拽安安的雨衣,一大一小踩着满地的水穿过巷子朝外面走去,刘奶奶望着江暮云的背影摇头。
“妈妈,刘奶奶让你考虑什么?”安安刚才专心啃鸡爪子没听见前面的话,只听见说要考虑考虑。
“嗯,让我考虑明天早上去她家吃米粉。”江暮云随便找了个理由。
“真的呀?”小孩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安安不喜欢妈妈做的早餐吗?”江暮云假装伤心的问。
“喜欢,安安最喜欢妈妈包的小馄饨了。”小孩儿扑到江暮云身边抱住她的腿,完全不知道雨衣上的水把江暮云的裤子弄湿了。
江暮云也不在乎,食指轻点小孩脑门儿:“就你嘴甜。”
说来讽刺,南城最脏乱的城中村和南城最好的小区博天雅苑毗邻而居,中间就隔着一道两米高的围墙。据说博天雅苑的别墅是江城四大顶级别墅区之一,里面不但有别墅也有板楼,即便是板楼也电梯入户、24小时安保。
博天幼儿园是方圆十里最好的私立双语幼儿园,教室宽敞明亮、游戏设施齐备,最让江暮云满意的是铺着地暖、有专门的午睡教室,这样小孩子玩耍时不会着凉。费用当然也不便宜,一个月含早餐四千千五,不含早餐四千元,因为江暮云是外地户口,开学时额外交了五千元赞助费。安安的学费是江暮云每月收入一半还多,可她宁愿多花钱也要想尽办法把安安送进去,不只幼儿园还有以后的小学、中学、大学,江暮云都会尽最大努力送她去最好的学校。
幼儿园门口,江暮云从安安的书包里拿出消毒湿纸巾,替她把雨靴擦干净,免得有小孩子不懂事欺负安安是城中村来的。
“妈妈,还脏吗?”安安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孩儿和她一样有些敏感。
“不脏了,都擦干净了。”江暮云安慰道,直起身牵着孩子的手交给门口的老师。
“宝宝,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安安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江暮云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
“安安!”清脆稚嫩的童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安安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笑眯眯的望着江暮云身后。
江暮云转身,看见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正从车里下来。原来是果果,难怪安安这么开心。果果挣开爸爸的手跑向安安,两个小家伙抛下自家父母边说边笑进幼儿园去了。江暮云与果果爸爸相视摇头而笑。
离开幼儿园往回走,路上,江暮云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可她回头看了几次什么也没发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张宋春红的心事情缘千万劫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