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认识薛怀,闻言道:“薛大爷真是不巧,今儿安远伯府来人了。说是薛芳姑娘前些日子退回的礼物他们收了,可其中有些银票不是他们送的,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特来解释一下。”
门房奉命监督着别院,对贺骄身边的人事门清。借机也把早上发生的事向薛怀汇报一下。
门房讨好道:“姑娘不想搭理安远伯府的人,将事情全权交给薛芳姑娘处理了。只怕她现在脱不开身,您看叫杏倩姑娘过来可好。”
薛芳略一沉思,“也行。”
杏倩很快赶来,热情道:“薛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不打紧,不是什么要紧事。瞧你跑的,先喘喘气。”薛怀从怀中掏出个黄色锦囊递给她,“王爷去了趟济南,只怕还得三五日才能回来。想着这些日子没联系四小姐,怕她担心。令我回来说一声。”
薛怀声音压的极低,几乎是贴在杏倩耳畔说的。杏倩知道瑞王行踪重要,也没有避讳男女。
不远处,薛芳送安远伯府管家出门。
薛芳笑道:“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我是新办差的,一时出了差错。还好贵府人员清白,不曾周折。否则我就是赔上祖孙三代,也还不起这样重的债……”
安远伯府管家心里暗嗤,心痛不已。三万两银票啊!若不是怕其中有诈,他也不想清白啊。耳旁突然没了声音,心痛扼腕的安远伯府管家抬头,只见为自己引路的薛芳姑娘,嫦娥般的脸庞冷若冰霜。
再定睛一瞧,正门处一个身材伟岸侍卫模样的男人,正贴耳和另一个甜美灵动的大丫鬟咬耳朵说着什么。
薛芳目光阴冷,浑身醋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啧啧,原来两个大丫鬟之间是情敌啊。
安远伯府管家识趣的告退,故意高声打断远处的两人。“薛芳姑娘留步,送到这里就好了。我先行告退。”
杏倩愕然回头,不自觉后退一步。
薛怀见着兄弟高兴,灿然招手,“薛方,这里。”
闻声,已经出了大门的安远伯府管家生生顿住脚步回头。伟岸的侍卫搂着冷若冰霜嫦娥的肩膀走了,只留甜美灵动的大丫鬟孤伶伶一人站在原地看着二人,好不生怜。
……真是,复杂的关系啊。
*
贺骄拆开明黄色荷包,倒出两块龙涎香、百合香。看起来像是赵芮贴身的荷包,里面竟然还装着他出入宫的腰牌和玉扳指。香囊夹缝中还有张折纸。
贺骄原以为会是赵芮写给她的情诗,拆开一看里面竟然写的是七八位官员的名单。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赵芮什么也没写,许是忙晕了惦记起她。随手拽下身上贴身佩戴的锦囊,寄回来让她睹物思人。完全没检查里面是否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贺骄把香料、宫牌、玉扳指,甚至那张写满官员名单的纸张一一摩挲了一遍,细细整理好,装好锦囊。放在先前存放紫玉冠的匣子里,替赵芮收好。以防他将来什么时候要用,又找不到。
想了想,又写了封信给他。告诉赵芮东西都在她这里,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也不要着急。
封好红蜡,叫薛芳去驿站寄信。
薛芳收了信,从袖口掏出三万两银票道:“小姐安远伯府派人把三万两银票送了回来,说不是他们送的。你点点,完璧归赵。”
“不是他们送的?”贺骄怀疑这里面有诡计,皱眉道:“你确定,会不会是他们另有图谋,故意不承认。”
薛芳道:“不会。这么大笔银子,安远伯府也怕其中有诈,还特意拿了内部的礼单来给我看。这笔银子确实不是安远伯府送的。”
“哪会是谁呢?”
贺骄陷入沉思,好端端的谁会给她这么大笔银子。
难不成是姨母,卢南晴的母亲。怕她开府过日子艰难,悄悄送来的。或者是,舅舅舅母……还是谈少宁谈表叔?
贺骄决定去趟卢家。
薛芳去吩咐门房备马车,安排护卫。杏倩替贺骄收拾东西。
卢南笛和卢敏达都在卧床养病。贺骄备了些补品药品和一些新奇好玩的给南笛解解闷。
整装待发的护卫派出代表来找冯孝臣,护卫支支吾吾道:“冯大哥您先前是姑娘身边伺候的,您去找姑娘说说。这个节骨眼上就别出门了,以免节外生枝王爷拿我们问罪。”
冯孝臣沉默片刻道:“你们信不信,王爷知道你我拦着小姐出门探亲,才会降罪!”
瑞王可没打算看犯人似的看着四小姐。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牙出发了。
一路都很顺利。只进城后,路过礼部衙门附近,才发现今日是春闱放榜日。
欢声如雷,花炮擂鼓远远的就能看到张灯结彩的队伍。长安街左右为官的百姓,都在挤着头看状元游街。
不过自古以来,状元游街最引入注目便是探花郎。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兴起,探花郎需是应试头榜中最好看的少年郎。
谈少宁当年中举,就差点和三元及第擦肩而过。学问第一入了殿门,却因长相出众,险些被点为探花郎。万幸当时在朝为官的谈父拱手说了句,男儿举才不看颜色。以学问论之。
皇上让谈少宁在殿试上和当初暂定第一的状元郎七步对诗。
谈少宁略胜一筹,结果游街时大家发现当年的探花郎还不如状元郎英俊,一时间传了好几年的笑话。
不过今年的探花郎据说特别英俊好看。
贺骄坐在轿子里都能听见左右簪花少女,心神飘渺向往的声音。她心里好奇,掀开轿帘探头看了眼,只看见人山人海。远远的几匹朱鬃马,不甘心了探了探头,几乎半个头都探在外面。
冯孝臣无奈的上前,小声道:“四小姐,这里人多。你且在轿子内安生坐会儿,兄弟们都提心吊胆着呢。”
贺骄无奈,只能笑着称是,坐回轿子内了。
“绍东兄,你瞧什么呢。大好的日子怎么愣神了。”榜眼徐子雯促狭的撞了撞范绍东胳膊,揶揄道:“可是见着左右两街的姑娘,恨不得被人榜下捉婿,今夜就娶个美娇娘成亲。”
范绍东温柔一笑,淡淡地道:“我在家乡成亲了。”见徐子雯满眼不信,他只好一笑,说了更多细节。“她生的明艳,漂亮又好看。人很是乖巧温柔,十分的听话像个小女孩似的。”
徐子雯见范绍东追忆神情不似作假,不免羡慕道:“还是范兄好福气。先是大殿上先得了皇上的称赞,对内阁首辅说了句今年有个好看的探花郎了。没想到家中还有如此美娇妻。”
为首的状元方中信闷不吭声。
皇榜十人杀入层层选拔,进入大殿后皇上第一个注意到的是范绍东。显得他这个状元是范绍东好看被点了探花,给让出来似的。
真是中状元的,不如中探花的风光。
范绍东目光凝在探出头,在马车外张望的女子身上。浑身血液凝固,一时间内心无限的愧疚,无限的对不起。
和那些日子贺骄温柔的面庞交织在一起。
——穿着南珠红绣鞋喊痛的贺骄。
——端着糕点,殷殷喂他用膳的贺骄。
这样好的姑娘,对他这样真诚。却因为他自私的诈死离开,在范家吃了那么多的苦。
范绍东胸口一痛,闷闷的难受。他张了张口,想喊住贺骄。
愧疚封住了嗓音。范绍东闭着眼睛,他想不着急,不着急。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过了承天门。他就去徐家认错,向贺骄的娘家人认错。
……不不不,要先写信回定州。如今事已成定局,不怕家中阻拦了。父母双亲都要进京,和徐家、卢家、贺家好好交代才是。
范绍东心想,他对不起贺骄的事太多,要交代的事太多,不能这样唐突。说把人家姑娘接回来就接回来。
……何况,他们已经和离。
总得让贺骄愿意撕掉那份和离书,同他回家才好。
日头转过正西,徐丹含盯着大太阳在门口眺望,焦急不已。“半个时辰前就说进城了,怎么还没来。”
卢南晴好声好气劝道:“娘,你急什么。许是今日状元游街,他们被堵住路了。绕路过来,你怎么这样没耐心。”
正说着,贺骄下马车了。
徐丹含搂着贺骄叫了句‘心肝’,拉着贺骄进屋先乘凉用膳。
临近清明,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几日却丝毫不见雨意。
卢南笛的伤还很严重,嘴巴肿的老高。上嘴唇被门牙磕破了皮,涂了药显得油腻腻的。甜美脸蛋大打折扣,这个人透着丝滑稽。
贺骄又心疼又好笑,忙拿出西洋镜,万花筒陪她看筒子戏。南笛这才高兴了些,原谅贺骄的‘嘲笑’。
妹妹伤成这样。卢敏达自然被打的不轻,整个人趴在床上,屁股翻身不得。看见贺骄来探望,格外的害羞,臊的直要把贺骄赶出去。
徐丹含道:“早说了不必来看着两个没良心的。来姨母家还如此客气,来陪姨母坐坐,让姨母好好看看你。”
仔细端详两眼,依依不舍拉着贺骄道。
“清减了,瘦了。一个人住在外面怕不怕啊?要不然还是搬回来好了。”
贺骄忙道:“无妨无妨。我都答应南晴了,等她和南笛的婚事有了着落了。我就搬过来,陪着她们一起绣嫁妆。”
徐丹含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道:“等南晴出嫁,我还不如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呢。盼着南笛还有些指望。”
贺骄讪讪的笑。
卢南晴的名声确实太彪悍了些。寻常人都不敢惹她的姐姐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治得住的南晴这暴脾气。
太阳落山前,贺骄沮丧的回了家。
姨母说那三万两不是她给的,还派人去了徐家问舅母。舅舅舅母和表叔谈少宁都否认了这桩事。并坦言道,如果真是他们送的。
送之前不说就罢了,如今都问到门上了,他们不会不说的。
贺骄心事重重的。到了别院,杏倩扶着贺骄下了马车,一股弥漫凝重的血腥味从大门传出来。
薛芳心里一惊,率先挡在贺骄杏倩面前。“小姐,你先上马车。好像是血味。”
杏倩腿都软了,但还是坚强的扶着贺骄上了马车。
冯孝臣警惕的带着护卫进门察看,刚一进门,惊喜的叫了句,“王爷!”
一行人松了口气。
贺骄心里紧绷绷的,以为赵芮又出了什么事。提着裙子冲进去了,只听赵芮呵斥一声,“拦住她!”
但还是晚了一步。贺骄看见影壁前面被打死的三个护卫,他们下半身血肉模糊的。
这三个人贺骄都很眼熟,两个是外院的,一个是内院的。
炙热的手掌挡在眼前,眼前一黑。赵芮宽阔的胸膛挡在贺骄面前,捂着她的眼睛,摁着她的头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几个叛徒而已。”
他摸摸贺骄轻轻发抖的身子,心疼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察觉大门的动静。
赵芮赌咒发誓道:“骄骄别怕,下次我不会在家里做这种事了。”
贺骄不吭声,等他再松开手时。影壁下已经被清理干净,连青石板上的血都被洗干净了。
整个影壁除了下方的青苔更湿了些,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刚才只是贺骄的幻觉而已。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冲淡了重逢的喜悦。
两人进房间后,贺骄久久没有平复下来。赵芮叹了口气,叫了热水简单的擦了脸,净了手。
赵芮道:“你哥哥中了二甲第十名。”
“我二哥?”
贺骄被贺海元中举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对啊,今天放榜了。都忘了关心下贺海元了。五⑧16○.net
赵芮笑道:“我知道你一向不操心这些事。已经派人以你的名义送去了贺礼,估摸着他这两天会来看你。”
贺骄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想着怎么安排贺宴,又惦记着给家里写信。
赵芮瞧了她许久,又重新换了盆水。啧道:“丢三落四的,跟个孩子似的。”
贺骄不满道:“还说我丢三落四,你自己不也是。”
“我怎么丢三落四了?”
“你没收到我给你写的……”倏地噤声,贺骄突然想起赵芮提前回来了,自然是没看到信了。
贺骄抿笑将荷包内一应东西交给他,笑话他道:“你可真是心大。里面装着这样重要的东西,竟然说给我就给我了。”
赵芮忙着洗脸,擦干脸丢了热帕子。笑道:“反正是给到你手里了。到时让人来取就好了。”完全不以为然。
寂静良久。
贺骄心里热热的,从背后抱住赵芮腰身道。“赵明烨,眀烨。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什么?”赵芮一时没跟上贺骄的思维,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笑道:“小傻瓜,说什么呢。”
赵芮悠悠然,眉目悠闲道:“若是这世上我连你和薛怀都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了。”
这话有点不合时宜,加上薛怀有些冒然,显得不像情话了。
但也更加真实。
从三河镇死里逃生后,赵芮对同样护着他出来的阮庆都心怀一丝戒备。——只因最后关头他被追杀的紧,几乎躲哪都能被人发现。
赵芮知道最后豁出命来保护他的嫡卫里还有一个叛徒。是谁他不知道,赵芮也不想知道。
那个人总会露出马脚。
贺骄仰着小脸,盈腮如雪,“所以当初跟着你死里逃生出来的那批人,你只肯让冯小哥跟着我?”
“恩。”赵芮转过身重新环住她的腰道:“冯小哥知根知底,算是我能相信的人。”
贺骄抿着笑,甜美明艳高兴的像个孩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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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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