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瑢一路上都在打量薛芳,走到门口时,还定了定。重重看了薛芳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样记在心里。
薛芳见状只能上前,大惑不解道:“方公子可是还有话要嘱托我家小姐?”
方玉瑢摇头,问薛芳,“你身量这么高,是北人吗?”
薛芳笑着称是,并未多说一字。
方玉瑢目光在他喉结上定了定,又看了看她葱绿的挑线湘裙。笑了笑,告辞离开。
杏倩护崽心重,很是不喜欢方玉瑢的眼光。恨恨唾弃道:“色眯眯的!”
小牛犊般挡在薛芳身前。
薛芳心里暖融融的,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宽大的衣袖盖在她头顶,又滑稽又可笑却带着几分温情。“小杏倩啊。”
月圆,夜深人静时。
出门的人都陆陆续续归家了,闵安如满面喜色的闯进房间,拉着贺士年道:“成了,成了。徐家老妇人很喜欢我们瑜儿呢。”
贺士年闻言也很高兴,儿女们再争意气总是他亲生的。有了好归宿,贺士年哪有不高兴的。
贺士年给闵安如斟了一杯茶,“夫人辛苦了。”
闵安如笑呵呵的受了。
贺士年无不感慨道:“没想到在定州城那样风光威严的谈少宁谈大人,竟然要给我们做女婿了。哎,徐家夫人愿意了,那谈大人怎么说?”
闵安如道:“谈大人那边还没表态。”
但她信心满满,“徐家是谈大人母族家的人,这么多年谈家上下只认的续弦的蒋夫人,不闻不问丧命的徐夫人。只有谈大人逢年过节都要备上节礼,去徐家探望。”
闵安如根本不知徐家和闵家的恩怨,照搬徐家给她的说辞,说给贺士年听。
闵安如道:“徐家担心谈大人过于亲近徐家,在家中日子不好过。一直远离避开。这么多年都不曾接触。如今眼看着谈大人一把年纪,家中还没有要给他问亲的意思,心里这才着急起来。”
“原来如此。”贺士年点点头,心底还有淡淡的疑虑。徐家怎么就瞧上他们家了,难不成京城的姑娘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贺士年心底总有点不踏实。
贺瑜从徐家带回来不少宫中御赐的珍品布料和名贵手饰,全是徐家老夫人赏赐给她的。
贺瑜借口和母亲住的屋子地方小,让人把东西全部搬到贺骄和她‘合住’的房间里。
贺骄一回来就看见堆了半屋子的箱子,全都乱七八糟的开着。进门连个下脚丫子的地方都没有。
一看就知道不单单是徐家赏赐的东西。贺瑜是把她所有的行李杂物都堆过来了。把贺骄的卧房,当仓库了。
贺骄冷笑,她出钱租的宅子,如今到住的连个丫头都不如了。淡淡吩咐杏倩,“去通知贺瑜,限她一炷香内把东西搬回去。否则后果自负。”
薛芳怕杏倩受委屈,主动请缨道,“我去吧。”
贺骄并不在意谁去,摆摆手同意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看得人烦心。贺骄去院子外荡秋千,夜风袭袭,杏倩一边给她推秋千一边问贺骄,“四小姐你真的要按方公子说的做吗?”
“他就是满嘴不正经,爱说胡话,不用理他。”
贺骄道:“贺瑜和谁议亲与我何干。她是长,我是幼。天下哪有庶妹管到嫡姐头上去的?我只是烦她还没当上谈夫人,先摆起了谈夫人的谱了。”
想一想就烦,贺瑜若真和谈少宁的事成了。
以后她们见面,贺骄都得卑躬屈膝的。
薛芳很快回来,冷静的向贺骄请命道:“四小姐,三小姐派了两个人过来,却没有理会你的要求。只让人翻找箱子,找了两样惯用的东西拿回去。现在怎么办?”
杏倩跳脚大叫道:“果然!我就说进京三小姐只带了五个箱笼,哪来那么多东西。她就是为了给小姐添堵,要把小姐的卧房堆成杂物室。才把惯用不惯用的东西都积过来。”
“欺人太甚!”杏倩气红了眼。
贺骄支着腮帮子道:“屋檐下的雪不是才消吗,我瞧着那就挺适合堆东西的。薛芳,你去给我把她的东西全扔了。”
另外嘱咐,“仔细不要让贺瑜过来,冲撞了我房里的丫鬟,让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薛芳福身,杏倩在一旁笑意响亮道:“是!小姐。”
没一会儿贺骄就听见贺瑜在那边惊恐的尖叫和惋惜的声音。
贺骄晃着秋千,很是感慨,这屋子的确是小啊。
一点都不隔音,可别左邻右舍都听见了。那可就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贺瑜心痛的抓着被丢进泥水的布料。
越是名贵的布料越娇气,小心护养着还怕蛀洞,坏了布。雪泥水渗进布料里,洗都洗不掉。
杏倩是故意让薛芳把那些好看的布匹料子都压在底下的。上面还堆了好几个箱笼,不弄脏弄坏才怪。
贺瑜心痛的直掉眼泪,“我还一次都没穿过呢!”
贺瑜再撒泼刁蛮目中无人,终究是个女孩子,手段无非就那么几样。一哭二闹三告状。
“我要去告诉爹爹!”贺瑜跺着脚对贺骄道:“这房间本来就有我一半。你凭什么那么霸道,我放点自己的东西都不让放。”
贺骄不想陪她扯头花过家家,悠然从秋千上站起来道:“你去告啊。我是先前没请过你,还是没警告过你。就差三顾茅庐求着你把东西搬走了。现在知道哭了?”
贺瑜眼光躲闪道:“这,这也未尝不可。”她道:“你,你要是求我。我肯定会搬的。做姐姐的,无论如何都要让着妹妹的。”
贺骄气的头痛,完全不想和她说话。
“人长的不美,想的到挺美。”
贺骄打了个哈欠,慵慵道:“反正最近要问亲的,是你不是我。你要是觉得心里委屈不公,大可嚷嚷出来,让左邻右舍都听到才好。”
“再不解气,去找爹爹找母亲来训斥我、管教我、禁我足。”
贺骄笑着道:“这和我现在的日子有什么区别。三姐姐啊,你要记住,我是个寡妇,代你出嫁成为了寡妇……你们把我逼成了光脚的,我自然不会再忍让你们。”
贺骄冷脸道:“从前总觉得都是些小事,委屈了就委屈了。谁让我不是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呢。这些年父亲不在府里的日子,嫡母也总归没使手段把我淹死在湖里,饿死在柴房里。所以我处处敬着你们。”
“现在,你们配吗?”
贺瑜眼睁睁看着贺骄走远,尖叫委屈堵在喉咙眼里,吞不得咽不得的。终究有所顾忌,委委屈屈的回房间了。气的趴在床上大哭,丫鬟怎么哄也哄不好。
闵安如回来,见女儿哭的梨花带雨。桌子上堆满脏污的布料,满脸震惊。
*
贺骄带着怨气和薄怒入睡,夜里自然睡的不怎么好。整个人摇摇晃晃,宛如在波浪起伏的船上。
听老人说,行船走马久了就会这样。人虽下船了,魂还在船上,夜里睡觉总会漂啊荡啊的。
贺骄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想找个安稳。突然感觉不对劲,她的枕头怎么硬邦邦的,灼热的像是个人似的。
愣了愣神,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陌生的,带有冰凉潮冷气息的布料。霍然睁开眼坐直身子,赵芮支着满面笑意,揉了揉她脸上的潮红。
睡意的压痕留在她脸上。他心想,这丫头皮肤的可真娇气。
贺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她失声道:“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情不自禁揉了揉自己眼睛,咬了手背一口。
这也太离奇了!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赵芮掏出玄色手绢擦了擦她手背上的口水,笑了笑道:“薛芳把你弄出来的。今日得闲,想来看看你。又怕你再换一身衣服气死我,索性这样把你带出来。”
贺骄这才警觉她只穿白色交领中衣,因是睡觉肚兜也选的软缎宽松。
瞬间捂住胸前,贺骄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瑞王殿下!”
“喏,莫气莫气。给你准备了。”
赵芮从马车夹层抽出男式直裰外袍,递给她道:“你穿这个。”
贺骄本不想接。不是因为这是男袍,而是她怕这是赵芮的衣服,她穿太过暧昧。
迟疑的接过,抖开一看。紫红直裰大小合趁,她的身量正好合适。
贺骄长松一口气。——赵芮身量要比她高一个头,这应该不是赵芮的衣裳。
利落的背着身子,穿好外袍,慢慢的系着扣子。
瑞王赵芮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婀娜玲珑的背影,只觉得这样遮遮掩掩的兴味更足了。
这件衣裳果然很适合她。紫绛色衬托她越发白净清透,像剥了壳的荔枝一样白皙水嫩透亮,柔婉的颈,浓墨如画的精致眉眼。不涂脂抹粉,也很明艳。
赵芮有些惊讶,贺骄的五官是不是偏深邃了一些?中原女孩子很少生的这么明艳的。
贺骄左躲右闪都避不开赵芮的眼睛,马车就这么大,她有些恼火道:“你看什么看。”
“看我的眼光好。这件衣服是我小时候穿的,送给你穿果然很合趁。”赵芮满满笑意道。
贺骄胳膊僵住,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接着扣纽子。
修长的手指代替她的动作,赵芮一丝不苟的扣上她的领子,低沉道:“穿着吧,别那么讲规矩了。薛芳抱你来时,没有敢翻你的箱笼。生怕惊动你那个叫杏倩的丫鬟。你且将就着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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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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