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根本呼不上声。
连呼吸都被阻断了。
锁喉勒颈,血液到达不了脑袋,没一会儿,就被勒得面色紫涨,眼珠暴突。
入侵者感觉差不多了,把粗壮的手臂猛一撤,姑娘家,整个人就烂泥似地颓软了下来。
趴在地板上,捂着闷痛的喉咙,猛烈咳嗽,大口大口汲取空气,眼珠泛红,生理泪水直流。
彪形大汉,亡命之徒。
苍髯如戟,凶神恶煞。
一袭灰黑色的武夫劲装,一把锃亮要命的钢刀。
悠然落座于椅子,大腿翘上二腿,阴狠而放肆,流里流气,端得是江湖草莽的狠茬子架势。
见闺秀呜呜哭着往外逃爬,二话不说,钢刀噌地剁进了地板里,截断了她的去路。
距离把控得非常精准,森寒的钢刀刀面,离她的脸只剩下一毫厘的距离,剁在她脸前的瞬间,几乎把她的脸皮给削落在地板上。
闺秀惊恐的呜呜哭声,被这毒辣一震,戛然截止。
匍匐在地板上,吓懵在当场,浑身僵硬,如若石像。
“我们的人,盯梢你们这支车队,很长时间了。”
“贵小姐,您也甭抱着逃出生天的念头了。你们活动的规律,咱中牟当地,已经摸得透透的了。”
“隔壁间,武功高深莫测的那位蓝袍公子,他今个儿夜里有事做,早已经带着随从出去了。”
“至于外头值守的随从,巡逻过于松散,也很难发现这里的情况。”
“——无人能助您,无人能救您。”
“咱就是拿刀把您,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现场剁成人|块,那也得明儿早上,他们才能发现。”
凶徒解下腰间的一个东西,慢慢解开。
却竟然是个麻袋。
麻袋越展开越大,越展开越大。
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地装人进去。
“知道这麻袋的材质是什么么?”
他问,然后阴恶咧嘴,强行掐着她的手来摸。
“摸到了么?油麻!特制的油麻袋!”
闺秀如遭毒蝎猛蛰,撇着头,用力地把手臂抽回。
受惊过度,被悍恶的亡命之徒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声,哭都不敢哭出声。
只是恐惧地蜷缩着身子,颤栗不止,埋着煞白的脸,默默无声地流泪。
凶徒挨她一下,她便猛烈地抖躲一下,瑟缩成更小一只。
袋子已在地板上彻底展开,很宽敞。
凶徒开始猛力把闺秀往油麻袋子里拖。
边拖边可怖地告诉她。
“贵小姐,油麻袋子,质地好,防渗漏。”
“就是把您装进袋子里砍,砍成□□块,袋子里的浆血都不会渗出,污染地板,留下现场痕迹。”
她挣扎得太厉害了,好不容易给她拖进袋面上了。她还疯狂地抵拒,拼命往外爬。
凶徒两眼凶光毕露,把钢刀剁到她颈间,复在最后一毫厘处刹住,她才彻底老实下来。
一番折腾,连恫带吓,些微出汗。
抹一把额上的汗,喘着粗气,继续,给闺秀慢慢讲完:
“人形装在麻袋里,扛在肩上,太显眼了。”
“为了规避耳目,所以,咱当地的做法,一般都是先把人做成块,看不出本来形状了,再装进麻袋里扛走。”
“贵小姐,您知道,扛走之后,您会被处理到哪里么?”
闺秀兢惧得面孔煞白,满面泪痕地颤栗、摇头。
“您会被沉进咱中牟县衙,后面的绿湖底。”
“县衙后面的湖,当地公家所有,外乡人、本地人,没人敢过去钓捞、洑水。”
“您从此人间蒸发。”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任您的同伴能耐通天,也再找不着您。”
闺秀哪里受过这么恐怖的威胁。
七魂都被他骇掉了六魄。
扑簌簌掉着泪,大大的油麻袋里,蜷缩成了狗似的小小一团。
“……你要、你要什么?”
凶徒嘿嘿道:“要你乖顺。”
钢刀放到一旁,搓着双手,在闺秀面前蹲了下来。
苍髯如戟,穷凶极恶。
咧着黄牙,勉力和善,哄她慢慢冷静,慢慢把泪止住:
“咱问,你答。”
“只要姑娘如实答,不带半点虚假欺瞒。咱保准不伤你的性命。”
“……”
“认真听着,问题开始了啊——”
“隔壁间那位,武功高深莫测的蓝袍公子,真实身份是何?”
“与你何关系?”
“你们这支车队的真实身份为何?”
“车队来中牟县的真实目的为何?”
闺秀哆哆嗦嗦地答:
“……蓝袍公子乃我兄长……带商队来中牟经商。”
提出逻辑漏洞:“远途经商,带着你一深闺女流?”
解释:“深闺女流,常年闷在深宅大院里,憋闷乏味。兄长疼我,外出经商,顺便把我携上,让我得以出来透透风。”
凶徒瞪大了眼睛。
眼睛里黄浊可怖。
再提出逻辑漏洞:
“兄长……那是你哥?”
“是我哥。”
“真是你哥?”
“……真是我哥。”
“你敢再说一遍,那是你哥?!”
钢刀厉然劈了下来。
要把闺秀现场劈块儿,装入油麻袋。
吓得肝胆欲裂、五内俱焚。
刀锋触及身体的瞬间,仵作姑娘哭叫着改口了。
“我错了,那不是我哥,那是我未婚夫!”
“我未婚夫带商队来中牟经商,顺便带我出来透透风!”
“还撒谎!再重说!”凶徒恶狠狠威胁,“——否则,爷立时将你乱刀砍死!”
“他真是我未婚夫!”
“知他是你未婚夫!不是你未婚夫,能隔三差五找你妖精|打架,鸳鸯被里翻情|浪么!”
“让你重说的是第二条!——”
“他真实身份为何?车队的真实身份为何?带车队人马来我们中牟,真实目的为何?”
“说!——”
姑娘凝滞住了。
“你们怎知我与他……”
凶徒嚣张能耐,尽在掌握。
“你们外乡人,到了我们中牟地界上,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你们以为你们藏得很好!一举一动都被地方的龙头蛇死死盯着呢!”
“快重说!否则便把你劈块扛袋,带走沉湖!让你从此人间蒸发!”
“——你们这行人马,真实身份究竟为何?来中牟的真是目的究竟为何?!——”
答:
“商队来中牟经商!”
“说了就是商队来中牟经商!”
“事实如此,你再逼问百遍,事实也如此!”
到这里,仵作姑娘忠于开封府,死咬不肯松口了。
凶徒一问再问,紧|逼、追逼。wWω.㈤八一㈥0.net
掉落在地的油灯,幽幽昏暗。
辉映着森寒烁烁的钢刀,密闭的深夜客房里,阴森可怖。
“你咬定这套说辞不改口了?”
“事实如此,说辞无可更改。”仵作姑娘已不再哭了,油麻袋里,狗似的,狼狈地蜷缩成一团。
双臂抱头,头颈埋膝,自我保护姿态。
强行平静,微微颤声地道:“壮士若仍认定我在谎瞒,我也无法。壮士砍死我,扛去沉湖罢。”
凶徒在屋内来回踱步,重新踱到她跟前之后,深呼吸,手握钢刀刀柄,对准其脖颈,狠狠劈了下去。
“看不出来,小小弱女,骨头够硬的啊。”
紧紧蜷缩的小小一团,钢刀在劈至其的最后一瞬,险险刹住。
冰冷的刀锋,携带着猛劈而来的劲风,轻轻触及了她的脖颈一瞬,恐吓得那一小团猛然哆嗦,泪流不止。
她几乎以为,凶徒真要送她上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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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是什么?”
硬的不行来软的,威逼恫吓不行,转而来利诱了。
“姑娘别闭眼哆嗦了,姑娘睁开眼睛瞧瞧。”
凶徒把她的手强硬扯了出来,塞进去一块犹带着体温的温热硬物。
硬,硬中带着微|软,上佳的金属质感。
手感非常诱惑。
“黄金?”
重利面前,姑娘一下子睁开了眼。
恶徒嘿嘿奸笑问:“喜欢么?”
姑娘目光痴迷,死死黏在此条黄澄澄、金灿灿上,根本已移不开。
口中喃喃,诚实地说:“……喜、喜欢。”
恶徒于是意识到了。
这是个只吃利诱,不吃威逼的主儿。
——嘿嘿嘿,有门。
“想要么?”
从她手中扒走黄金,在她眼前,诱惑地来回晃。
姑娘的目光随着黄金的晃动而晃动,一瞬不瞬,一眨不眨,死死盯着。
急切地连连道:“想要,非常想要!”
“天下没有白吃的美餐,天下没有白来的黄金。”
“利益交换,公平交易。”
“咱给黄金,您给情报。”
“想要的话,把咱刚刚问的问题,实诚地重新答一遍。”
“蓝袍公子的真实身份,你的真实身份,这行车队的真实身份,你们这队人马来中牟的真实目的。”
姑娘痛苦地咬唇,挣扎不止。
大汉又把黄金在她眼前晃了晃了,勾着她内心的馋虫。
“这可是一条足量的软黄金啊!”
“绝大多数平民,穷其一生埋头苦干,也挣不到这么小条金灿灿、黄澄澄。”
“您一年的俸禄才几个钱啊?”
“这么条软黄金,足量足重,可以让您五十年内什么都不干,只管纵情享乐享福。”
“……您、您给我罢,求您了。”姑娘眼红到了极致,眼巴巴地乞求道。
“您答我罢,求您了。”大汉模仿着她的小可怜样,眼巴巴地诱着她。
“王仵作?”
“……嗳。”
她应了,她承认了。
重利面前,宁死不屈的硬骨头也松口了。
大汉把仵作师傅,从狼狈的油麻袋扶了出来,哄着她,供着她,恭恭敬敬,把她搀坐入了椅中。
奴才样儿,弓腰在她面前,脑袋近距离贴着她的脑袋。
“这条黄金,还不过只是个开始。”
“仵作师傅,我们老爷说了,只要您肯与他合作,往后日子里,暗中供给您的黄金,是不会断的。”
“一条接一条,一条接一条。”
“这还只是头一条。”
仵作师傅灰头土脸地坐在椅中,泪痕已干,敛着眸,咬着唇,揪着衣角,惴惴不安地嗫嚅:
“你们老爷,是哪个老爷?”
“嘿嘿嘿,中牟县大,生意人来往密集,阔绰的富豪大老爷,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我们老爷隐于其中,如水滴隐湖,暂时还不想露脸。”
“等王仵作与我们老爷的合作,紧密到一定程度了,老爷觉得可以对王仵作您稍稍信任了,自然就会浮出庐山真面目。”
“说吧——”
微作迟疑,终择重利。
徐徐道来:
“蓝袍的商公子,实际乃展昭,我的上级,也是我的未婚夫——开封府四品武官,兼大统领。统摄此次前锋暗探。”
“车队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商队。”
“这支人马,星夜兼程,为的就是彻查中牟的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郭芍药的[七五]我的危险妻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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