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仵作姑娘,展大人,请不要为难弟兄们。”
展昭的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他们均乃他的同袍,乃这世间他所竭力守护的一部分,但他们没一个人愿意相信他。
连闻讯赶过来的王朝、马汉都不相信他。
“为何不信我?”
王朝、马汉小心翼翼地慢慢逼近上前,竭尽所能安抚展大人不太正常的情绪。
“展大哥,您先把安姑娘放开,人家已经快被你吓疯了,人家刚刚才好心好意守护了你一整夜……”
展大哥不予置评。
只是重复地又问了一遍自个儿的同袍:
“——你们为何不相信我?”
王朝、马汉面面相觑,对视了眼。
“不相信从来都不需要理由,相信才需要理由。”
“展大哥,您认定了安姑娘就是壹|号,可您能证明她是么?”
“……”
是啊,他能证明出来么?
这话把展昭问怔住了。
开封府法邸森严,素来讲究证据说话。
除非他拿出来一整条完整的证据链,否则他所认定的,苍白无力。
王朝、马汉再接再厉,继续开解。
“相信和事实究竟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你所相信的,终究只是你所相信的。仅此而已。”
“除非你能拿出一整套完整的证据链条,证明出铮铮事实。否则你所相信的,就很可能与事实有偏差出入。”
“万一仵作姑娘其实不是壹|号呢?”
“万一呢?”
万一……
……那他就错杀无辜了。
且这无辜,还是他所心爱的人。
武官渐渐开始了犹疑。
浅浅抵在仵作姑娘腹肌部的钗子,慢慢抽了出来。
一生都未受过这般大的惊吓。
仵作姑娘大睁着眼睛惊恐地瞪着他,大滴大滴地掉眼泪,大口大口地剧烈喘息。
几个官兵趁机一拥上前,把他们的首领客气地“请”离了伤榻。
重归自由的仵作姑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床,浑身抖若糠筛,捂着被刺伤的腹部,惊恐地一直往后退,直退到角落里,方才敢喃喃地张口,盯住展昭。
音色颤抖,道:
“阿安,原本……已经心属于大人了。”
然后就垂泪满面,伤心欲绝地跑出了彻夜守护的病房。
展大人抿抿唇,一字不发,撇过了头去。
众官兵皆默。
*************
壹|号不敢取他的命,壹|号怕招徕法邸暴|力|机|器的报复。
他被捅十几箭,留下的与其说是身体上的伤痛,不如说是心理上的阴影。
从昏厥中苏醒,展昭没有继续留在卧房里修养,他直接更换好衣裳,一袭蓝衣,去找了开封府最高层。
“壹|号恐怕是衙门内部的人。”
书房内,名家古画雅致,竹柏盆栽盎然。
包府尹在翻看着卷宗,公孙主簿侍立磨墨。闻此言,主从互相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了些诡秘莫名的东西。
气度大雅雍容,温声慢言:
“展护卫,壹|号案昨天已经被叫停了。如今开封府所专注的,乃中牟冤案。”
展护卫仿若未闻。
条理清晰地汇报道:“昨天夜里,壹|号浮出了开封城,她说了很多,中心思想就是劝属下以后不要再寻缉于她,属下没听,然后就被她恼火地捅了十数箭,当场捅昏厥了过去。”
“……好狠。”
公孙策一震,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包府尹依旧淡然。
持着墨笔,按着中牟案的卷宗。
问:“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怎么王朝没向上报来?”
展护卫一默。
“昨日壹|号案已被叫停,昨夜针对壹|号的再出手,是属下擅自的行令,未向大人您报备。”
“王朝他们唯恐我因此而受到降罪,所以未敢将事故往上报,只是悄然找了郎中来,给属下做紧急医救。”
包府尹不高兴了。
砰地搁下墨笔。
“荒唐!”
“难道相比于你的性命安危,本府更重视所谓的降罪么?!”
展昭心底一紧,便听那老大人关怀地温柔道:
“稍后本府入宫,给你请位太医来,好好看看,仔细着千万不能留下什么隐疾。”
“谢大人。”
展护卫好生暖心。
“退下吧,”府尹大人挥手,虎眸视线重新回归到了,桌案上的中牟卷宗,“好生修养着,等到腹部的伤彻底痊愈了,再来归职上衙。”
“是。”
展护卫条件反射地就要抱拳禀退,忽然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大人,刚刚属下向您汇报,由昨夜与壹|号的碰撞所得,属下怀疑,壹|号很可能是咱们衙门内部的人。”
府尹大人继续按着卷宗。
黑脸沉静含威,眼也不抬:
“把‘怀疑’二字,“可能”二字去掉。”
“什么?”
展护卫一时没反应过来。
府尹大人已不再语,于是转而由侍立在旁的公孙主簿告知于武官。
“大人的意思——壹|号就是衙门内部的人。根本勿需怀疑。”
“……”展昭彻底默了。
“哦,对了,”展护卫彻底退出之前,惜字如金的包府尹忽而又开了口,捻墨笔,凝望着他:
“稍事让人把收缴来的软剑,呈交到本府的书房。”
展护卫大为讶然:
“大人是如何知,壹|号的软剑遗落在了交战现场呢?”
大人笑了。
开封府衙内,暗流汹涌的一切巨细。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开封府尹,老包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这后生,还是忒嫩了些。
***********
以展大人的遭毒手为句号,壹|号案彻底终结。
接下来的时日里,衙门紧锣密鼓,彻底投入到了对中牟冤案的专注中。
展昭腹部受了严重的伤,虽然不致命,但却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行剧烈活动了。
每天早晨和傍晚的两个时辰练剑,只能暂且搁置。
一日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展护卫盯着头顶的深蓝色床帐,脑中思维繁杂,行为无所事事。
忽然之间,突发奇想,着蓝色的便装,出了房间,径直朝府衙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展大人,早啊……”
果然,撞上了摸黑来晨练的女子。
她精瘦的体型、中等的身量、灵敏的身手,以及黑暗中隐晦不清的眼眸……真真和壹|号那厮像极了。
怎么以前他都没注意到呢?
难道,情深……致愚?
展昭笑了。
自嘲的笑。
神态深沉莫名,笑得仵作姑娘浑身发毛,一连后退了好几步。Μ.5八160.net
她被他堵在了演武场外。
“我不是那劳什子的壹|号。”
“真不是。”
王仵作恳切地对展大人道。
“如果展大人您认定了要来杀卑职,那么以您的武功,卑职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眼睛紧紧一闭,强忍害怕,木桩子似的立在原地,做出了等死的样子。
展昭自嘲地笑着,摇摇头。
“我并不是来杀你的。”
“现在我自个儿也很糊涂。”
“明明先前我凭借着一股子强烈的冲动,仿佛非常笃定,王仵作即壹|号,壹|号即王仵作。”
“可后来,冲动劲湖潮般褪去了。”
“这段时日里,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不停地向我强调,告诉于我,王仵作和壹|号是两个不同的个体,王仵作和壹|号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甚至于,包大人,公孙师爷,也都如此。”
“所以我如今彻底糊涂了。”
“搞不清楚究竟是我弄错了,还是我所处的世界全错了。”
“那你打算怎样处理?”
女子兔子般警惕地瞪着他。
武官微微一笑,安然静谧地瞅着她。
“——我打算继续观察观察。”
蓝影走至灰影身边,很熟稔地牵起灰影的手,带灰影入演武场。
“来,这个时辰,凌晨天蒙蒙亮,王仵作不是到了例行晨练的时候了么?”
“你照旧晨练,展某在旁观瞻。”
**********
安姑娘原本惴惴不安,但后来慢慢开跑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运动需得专心致志,一旦分神开小差,很容易跑错节奏,岔气腹痛。
由慢速的热身跑,到高速的均匀跑,展大人眼看着仵作姑娘围绕着广阔的演武场,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跑得越来越快。
快得王朝、马汉的轻功都未必能撵上。
而且,她这般高速的状态,非一时猛劲,而是非常平稳地维持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
最后以回归慢速,作为心肺的缓冲,悠悠结束。
女子跑得浑身是汗,面颊通红。
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展大人也到了时辰了,怎的,今晨不练剑了么?”
展昭注视着她,温和地道:
“目前还没法练,被壹|号捅了十几箭,需得好生静养着,以助伤口痊愈。”
壹|号嗯了声:
“所以展大人以后还会继续对壹|号的追缉么?”
展大人摇摇头:“不会了。”
壹|号大为高兴:“为何?”
展大人敛眸,沉静地道:
“奉府尹大人的严令。”
“包府尹告知于展某,昭才不过初入公门,而壹|号早已深藏公门多年。论城府深沉,昭远不是壹|号的对手。”
“这次还只是被捅,再继续追缉下去,下次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壹|号笑了:
“依此严令看来,包府尹他老人家,相当在乎您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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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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